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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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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公主⾝旁的侍女啊,哪有什么特别的⾝份…”大王他们对她客气,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也是大宓王宮里一个最大的秘密,为避免⿇烦风险,她被特别嘱咐过,这种事千万别向人乱说,尤其是像歌泽这样一个外人。

  “是吗?”他冷眼腕着她。

  “当然!”她反瞪他一眼,可惜这眼神一点杀伤力也没有,这男人根本没在怕的。

  拌泽却只是盯着她看了好半晌,这才又勾起嘴角笑意说道:“你的事不急,慢慢的我该知道的就会知道,况且今天我也发掘你不少秘密了。怎么样,你房里那些宝贝被命令得处理掉,要我帮忙吗?”他自告奋勇的问她,连他都不知自己原来是…这么热心的一个人呢。

  “帮忙?”舜兰惊恐的看着他。“不敢。”这人心眼坏透了,难保不会假借帮忙之名,又来害她。

  他也不以为件“我是诚心要出点力的,你不愿意就算了。”

  “哼。”她绕过他,径自想走,可蓦然间又像想起什么,转过⾝来看着他,在他⾝上不住打量。

  “怎么?想拜托我帮忙了吗?”他戏谭道。

  舜兰眼神定在他衣物上面一个花种刺上,拾起后伸到他眼前,严肃的问:“是你对不对?”

  拌泽眼一眯,面⾊转沉。“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瞬间搂住她的手腕,语气也变得阴鹭。“你向大巫王说了?”

  她用力挣脫他的箍制。“没有,我才没说!”

  凝眉注视着挣脫他后,她拚命揉着发红手腕的模样。“为什么不说?”这可是一个能让大宓王将他拿下的罪名,她为什么放过他?

  “我…我不确定的事,当然不敢向大王随便乱说。”舜兰垂下头,一神⾊间颇有些懊恼。

  拌泽松了口气“你刚才质问我的口气,可不像是不确定才说出的话。总之,你没说我便欠你一个人情。”他眼带审视的望着依旧神情气恼的她。

  “我不用你欠我人情,我只要知道你偷走商符想做什么?”她追问道。他如果打算做出会危害大宓的事,她绝对不能姑息。

  “放心,我只是借来看看,过两天就会还回去的。”

  她撇了撇嘴,根本不信。“若只是看看,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去偷,还伤了大王?然后还说会还回去,你的话我能信吗?!”她虽天真但不傻,这家伙休想骗她!“是真的。”

  “不行,我要回去跟大王说去!”她已后悔没有揪出他了,气急败坏的想赶回大王殿去告密。

  “我说的是真的,不然我将东西交给你,让你放回去。”他拉住她,从怀中掏出一颗拳头大的商符,塞进她手中。

  舜兰一楞,直瞪着手中的东西。

  “我说过只是瞧瞧,现在瞧过了,可以还回去了,既然你不信,我就将东西直接交给你,这总成了吧?”歌泽的口气好像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怀疑地睨着他,这人当真只是想看看商符就⼲出这种事?他的胆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怎能如此胆大妄为?

  “东西交给你了,你可以别再追究这件事吗?”他表情一换,变得一脸恳求的表情。

  她紧紧握着商符,觉得这男人实在是让人猜不透。

  惨了,她偏偏就最喜欢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对“奇怪”的人产生‮趣兴‬,他好像是第一个…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肯帮这个忙了——对了,我见到有个侍女穿着单薄的衬裙在草丛那边,她是在等你吧?你不快去救她吗?”他转了话题,笑着问道。她忽然瞪大了眼,这才想起这事,低呼一声后,拔腿赶快解救对方去。

  望着舜兰十万火急的飞奔背影,他嘴角不由得扬⾼。

  “王子,您该杀她灭口,这才是最万全的做法。”张白石从廊柱后现⾝提醒。

  拌泽的笑容逐渐消逝。“原则上应该是这样做没错。”

  “那您怎么还将商符交给她?”

  “因为原则之外的是,我并不想要她死。”

  “王子,您…”

  “反正那商符也要再放回去的,就由她代劳也无妨,不是吗?”他的笑容又回到脸上,只是却显得阴沉了。

  避弦金石声响彻整个公主寝殿。

  漆华一袭朱雀锦袍,衬托得她⾼贵典雅,尤其她一双碧水双瞳,悠悠荡荡地只往一个人⾝上飘,那被媚眼包围的男人当真是这世上最为幸运的人了。

  拌泽笑如舂风的直望着坐在对面,美绝人寰的女人。

  “王子,看来您不必花什么力气,您美男子的形象就已掳获美人了。”一旁的张白石瞧着公主的反应,甚为得意的低声说。

  外界听说漆华公主⾼不可攀,骄傲得无人能入她的眼,可如今他家王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得手芳心,王子的魅力果然无人可挡。

  瞧着王子一脸含笑,连眼底都带笑,可见对美艳无双的公主也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毕竟美人人人爱,更何况这还是一位能让男人得到天下的大美人!

  这桩姻缘若能成,两人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世间最完美的组合!

  眼看三个月后王子娶回公主有望,张白石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按捺不了,接下来他想起一事,打算问问主子,要送给公主的礼物是否该是时候取来了,却瞥见主子带笑的眼眸视线所落下的方向好像不太对,笑颜对着的似乎不是公主…而是,公主⾝旁无聊呆坐的侍女?!

  他霎时一惊。王子的目标搞错了吧甘

  “王子,这礼物——”他赶紧出声,拉回主子的注意力,藉此提醒他,正主儿是前方的大美人,不是不起眼的跟班。他真的不明白,那丫头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王子分神的?

  “去将东西拿来。”歌泽收回目光,对着他颔首道。

  张白石遂起⾝走到门外,要人抬进一座大镜子。

  这镜子一抬进来,漆华立即眼睛一亮。“这镜子竟有我的人这么大?!”她大为惊叹,这可不是一般工匠做得出来的。

  “不只‮寸尺‬大,这一镜子还能将人照得这么清楚——这、这不是铜镜?!”见到有稀奇古怪的宝贝,舜兰根本止不住好奇的一马当先地冲上前,惊讶的摸着镜面,心想着这到底是什么做的。

  见她冒冒失失地冲出去,漆华非常恼怒,也站起⾝走到镜子前,但不想在歌泽面前自毁⾝份的骂人,仅是轻扫了她一眼。

  舜兰吃这一瞪,立即明白自己又忘形了,连忙退回位子,只是那股好奇心庒根庒抑不了,不住往镜子那边张望。

  见状,歌泽不噤暗笑。就知道当她看见这样东西时会如何的惊讶,他早发现,这丫头面对自己感‮趣兴‬的人事物,常会展现出一种不知该说是莽撞或是大无畏的精神,非追根究底的问个清楚不可。

  他遂也起⾝,走到镜前。

  漆华瞧着镜子里并肩而立的两人,如此的光华夺目。这男人是她所认识的男人中,唯一站在她⾝旁而不失⾊的,他自有一股气势,能庒过她未来女帝的气焰。这样的男人教她如何不动心呢?

  “这镜子是怎么回事呢?”她细声的问。

  “这镜子是我要西邺的工匠特意为公主制的,而这也确实不是一般的铜镜,而是镀了银的镜子。”

  “镀银?!那要如何做?”漆华还没有接话,坐在位子上的舜兰又忍不住抢先开口了,这一出声又惹主子不⾼兴,她不免暗叫声糟,赶紧缩回脖子,不敢再揷嘴问东问西。

  拌泽对她的反应很难忍住不笑,嘴角勾起淡淡笑痕。“这可是门⾼深秘技,除了我西邺的工匠,这秘技是不传人的。”

  听到不传人,舜兰整张脸失望的垮下。

  “不过,说是不传人,如果是公主开口问,我还是愿意让工匠传授的。”他又笑说。

  这样的讨好之言,当然让漆华眉开眼笑。“我没‮趣兴‬为难你的,这是你西邺工匠所发明的,我如何能夺人之功,王子的心意我放在心里就可以了。”她得体的说道,让他既能博得面子又毋需失里子的将本国秘技送出。

  拌泽对她圆滑的应对,満意的点了点头。

  舜兰打量着这对璧人,见公主双眸闪着媚光,显然非常喜欢⾝侧所站着的人,而歌泽望着她的神情,也是那么的富有深意。

  两人若能结连理,两国合为一国,成了园中最強,那么将会有许多小柄摄于两圆合并之威,自动依附过来,不动武力就能实现尚玉元师当年所预言的,公主一统天下,成为天下共主。

  只是,就她所知,大王似乎很不信任歌泽,对他的归降之言蔵着疑惑,但若是能确定歌泽是真心喜欢公主的,大王应该就不会这么排斥他了吧叮

  不过,要如何确定他的真心,且对大宓没有并呑的野心呢?

  想起自个不久前找到机会偷放回大王殿里的商符。这家伙做事总让人摸不着头脑,要确定他的真心?只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瞧着他正细心结起公主的一撮发丝,对镜子里的公主深情俊笑,他若真的对公主有心,不管天下形势会变得如何,至少公主很幸福…

  她脑袋瓜里这样想着,然而在又见他抚向公主娇艳的脸庞时,自己心中却突然一窒,一股烦闷感涌上。她烦躁的⼲脆转过头去,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虽然什么都看不清楚,但也比看镜子前的那对俪人卿卿我我要有意思多了。

  “你、你带我来、来这里…这是哪里啦?”舜兰脚抖手抖的,连‮头舌‬都发抖了。

  稍早之前,歌泽离开公主寝殿后,公主心情大好,难得早早要她们全跪安休息去,她才走出寝殿,歌泽这家伙突然出现,还将她挟持跃上一处⾼地,她吓得紧闭上眼,好不容易终于感觉踩到“地”勇敢的睁眼,只是这一瞧,立即又赶紧把眼闭得紧紧的。

  天啊,这是哪里?好像不是地面上啊!应该是某处的屋顶吧…

  “别怕,这里是大王殿的屋顶上,位置虽⾼,可站在这里却是‮全安‬得很。你睁眼瞧瞧,风景漂亮极了。”他哄着她说。

  原来是大王殿的屋顶上头,若无轻功是没法上得来的,可他轻而易举的托着她的腰,几个瞪跃就到了,看来他武功不错。

  舜兰忍着惧意,不让‮腿双‬丢脸的软下,再度睁眼,刻意不去看屋苍下的⾼度,映入眼帘的是遍及整座王宮的灯海夜景,着实美丽壮观。

  “啊!真是美!”她瞧得目瞪口呆。

  “美吧?就知道你虽生长在这宮里,可一定没见过这景致。”

  “你才来没多久,怎么就发现这里了?”她讶然的转头看他,疑惑不已。

  “那是因为我先前瞧着你一直在看外头的夜⾊,才想带你过来看看。你很喜欢看夜景吗?”

  “这…”舜兰的脸微微蝶红起来。她怎么能告诉他,她才对夜景没‮趣兴‬咧,只是不想看他对公主献殷勤,才情愿对着窗外发呆的。“你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我喜不喜欢看夜景跟你发现这里是两回事吧!”

  “我跟你一样都爱看夜⾊,才留心注意到这里的。”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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