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定是一个怪人。
游苓书再度这么认为。
因为他说他要送她三个生⽇愿望。
你怎么一副很错愕的样子?江定不解。
怎么可能不错愕?我…从来没听过这种生⽇礼物。
江定笑了。这样才好啊!如果不特别的话,收到生⽇礼物就不惊喜了。
惊喜?她觉得这应该是惊奇吧!
而且,当灯神感觉还有趣的,江定学着当年老爸的语调说:我给你三个愿望,无论如何我都帮你达成。
你又不是我爸爸,这对你太不划算了吧?她可不想占他的便宜。
江定摸着下巴,疑惑的皱起眉头。划算?这很重要吗?
他江定一无所有、⾝无分文,只有体力最多,而且闲着也是闲着,乃是米虫中的米虫皇帝一只,在社会上不具有任何经济价值,还谈什么划算不划算的?
再说,我什么都有了…独缺自由的天空。这个,江定他给不起。
唉!怎么有这么傻气的人?江定像小孩子般地噘起嘴。
如果是那些物质社会中产生的愿望,要我帮你达成反而会有技术上的困难呢!我说的是那种…很可爱的、很罗曼蒂克、像个小女生那样…
那就更难了。她从小就深知认清现实的必要,本不作⽩⽇梦。
你真的很不浪漫。江定伸出两手指头轻轻地捏住她脸颊,眯起眼凑近了她。你不要想骗我了,这张二十二岁的脸底下,其实是一个老阿婆吧?
谁…谁是老阿婆呀!游苓书稍稍红了脸,将他的手拉开。反正,我就是浪漫不起来!这又不犯法…
真是的真是的真是的!看你这么委屈的样子,江定大剌剌地勾住她的肩膀,道:只好让猎人哥哥我帮帮你这个小红帽喽!
猎人哥哥?他该不会忘记他是狼王子吧?游苓书怀疑的看着他。
喂,你要问我:'怎么帮?'才对呀!江定不満意她的反应。
喔,怎么帮?真是服了他。
江定这会儿才又开怀地笑了。你知道吗?故事里的仙女们,之所以会给出生的婴儿祝福的话语,是因为祝福的力量很大。如果你真的想不出想要的东西,那么第一个愿望,就让我祝福你吧。
老天!这家伙一定是童话故事看太多了。你这是太过浪漫…她光听就起了全⾝的⽪疙瘩,不知道江定怎能把这些话说出口?
江定才不管游苓书怎么说他呢,迳自握住她的手,道:勇气。他露出认真的笑容,听好了。再也没有人绑得住你,因为你将会有勇气打碎阻挡你飞上天空的那一块玻璃。
张口结⾆…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表情。江定这家伙…
祝福结束!江定笑嘻嘻地大方将手松开,去拍了拍她的脸。另外两个愿望,你可以慢慢想,我这一次在湾台会待很久的。
这…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没许完愿望,你就不走?可能吗?她早听说过江定浪天涯的事迹,他不是一只喜定安的大狗。
我只凭直觉行事。江定说:不过,我同时也是很守信的人。我答应的事情,有一百年的有效期限。
一百年…那时都变老妖怪了。
江定哈地一声:老妖怪有什么不好?到了那时,也许我就有法力直接让你飞上天空了。
呵呵…游苓书⼲笑。她必须更正,江定不只是一只喜流浪的狗,还是一只奇怪至极、浪漫到无葯可救的狗。
好啦,你该回家了吧?江定看她手上的腕表,四点三十二分。猎人哥哥送你到外婆家。
你要送我?怎么送?他没有车,但是她家离这里并不近。
本少爷走遍大江南北,都只靠一种车。江定拍了自己的腿大一下。这辆'荒野冲锋号'又快又稳,你刚才也试乘过了。现在,小红帽姐小,请上贵宾席吧!他张开双臂。
呃,虽然他这么有心,不过…
这个城市里有一种比较先进的东西叫做…计程车。
…
江定⾚脚踏着柚木地板,手执一只玻璃杯,⾼大的⾝躯正蹲在三层豪华大冰箱前面,两道有型的剑眉紧紧皱在一起,一副苦思的样子。
你…有必要这么烦恼吗?游苓书坐在他⾝后的餐桌椅上,忍不住出声询问。三分钟前,他开冰箱看了一眼之后关上,接着就一直蹲在那里。
呜…江定很痛苦地说:百分之百的柳橙汁与浓纯香的鲜…真是令我感到左右为难的抉择啊…为什么在这部分,我偏偏潇洒不起来呢?
啊啊!资产的可怕由此可见,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喝什么都无所谓,但是现在有了两样东西可以选择的时候,就会产生挣扎,太可怕了…
真的有这么难抉择吗?唉,你两种都喝吧,我不介意。游苓书已经开始觉得自己像是这只拉不拉多的主人了。
虽然我很感动,但是,不行。江定回头看她,认真的眼神简直像是决定去慷慨赴义的烈士。柳橙汁与鲜,两者不可兼得,我一定有勇气能做出决定的。你不用管我了…你去吧,快去换⾐服吧,不然你会迟到的。
这只狗也太可爱了吧?这只不过是果汁跟鲜而已…你不用担心我,造型师五点半才会来,我需要准备的只有今晚的致词。
那,苏易范什么时候会到?江定知道刚才游苓书接到他的电话。
也是五点半,他很准时。
呜…那不就是三十分钟后吗?唉唉唉!江定神情凄怆的开了冰箱,一咬牙,拿出柳橙汁倒了一杯,然后起⾝走到游苓书旁的椅子坐下。
好喝吗?游苓书语气依然,但是双眼里却有不自觉的温柔存在着。
痛苦的抉择之后,果实永远是甜美的。江定将一大口果汁呑进肚里。他从不后悔他所下的决定。
游苓书凝望着他,我可以现在向你许第二个愿望吗?
你想许什么愿望?给你五年自由、再给你五年自由…这个,我可办不到喔!
我想…
等一等!江定蓦然打断她,你许愿之前要说,灯神灯神,我想向你许个愿望,然后才能说你的愿望。
嗄?这样…我怎么可能有办法许愿?
江定却笑咪咪地说:请吧!
唉…灯神灯神,我想向你许个愿望。好蠢喔…
嘿嘿,你请说。江定窃笑着喝了一大口果汁,
我想请你教我谈恋爱。
她说什么!
江定赶紧将嘴里的柳橙汁咽进喉咙,才没噴脏一整张桌面,这一时喝得太急,还差点岔了气。
你吓到了吗?
差点就被你吓死了。江定没好气地望了她一眼,拍着膛顺气。
我不是在开玩笑。游苓书浅浅地露出一抹笑。
这句话更具震撼力,江定登时怔住!
嗯,他这个样子呆呆的很可爱。她想。
为什么?江定片刻后才回神。
什么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喜我?
以一只狗的角度去看的话…游苓书点头。
你要我教你谈恋爱?但是他并不觉得游苓书是真的喜他。
嗯。我的工作很忙,没有什么空闲时间,不可能谈正常人的恋爱,也从来没遇过让我欣赏的男…可是我很好奇。
这个小妹妹呀!江定伸手撑着下颚。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很奇怪。
会说出这种理由的你不是更奇怪?他想了想以后道:先说好,对象是你的话,我相当乐意。可是,我喜在各地跑,脑袋不好,同时⾝兼超级败家子和恶名昭彰的花花公子,你确定要让我冠上游苓书男朋友的头衔?
我一天到晚都在忙,智商⾼却不怎么聪明,不懂温柔体贴,也不喜别人⼲涉我,如果这样你还不觉得委屈,那我们就能达成共识了。
江定露出笑容。好!我喜⼲脆一点。你要我教你谈恋爱,那么我们未来会有什么问题,现在就谈清楚,先小人后君子,以后比较方便i你可以先发言。
游苓书喜他不拖泥带⽔的个。我对恋爱完全没有概念,会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不会。他比了比自己的心口。你只要用这里去感受就可以了。换我问你,由我来安排你的'恋爱课程',你赞成或反对?
不反对。那,想分手怎么办?当了两年商人的游苓书,脑袋里所能想到的问题都很实际。
我很绅士,你随时可以结束这个关系,但是相对的,这个条件也适用于我,你同意吗?
同意。事实上,她应该不会让这个关系维持太久。平常,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不想⼲涉你的生活,相对的,你不需要太过顾虑我的存在。赞成或反对?
赞成。江定发现她年纪虽小,但毕竟在观远集团里被了两年,反应迅速又条理分明。他接着询问:我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你为什么不怕我脚踏两条船?
游苓书微微一笑。因为我相信你。
哦?江定没想到游苓书会给这个答案,事实上,他从来就没有脚踏两条船的经验,但是听到她这么说,还是有点开心。
我没有其它问题了。她的问题大多现实而重要,至于琐事方面,嘴上功夫再⾼都没用,得真正相处过才能逐渐配合。
成!江定笑着朝她勾勾手指,待得她靠过来时,他凝视着她道:第一个阶段是⼊门课程。
游苓书还不及疑惑,江定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牵手,是最基本的。他说。你仔细地感受一下,现在有什么感觉?
感觉…你果然很像个花花公子。
江定没好气地瞪着她,放轻松一点,别想这么多好不好?她就不能更有情调一点吗?
辨矩真多…游苓书还是点了点头,试图让自己⾝体放松一些。
不必急着说,好好的想一想,握着我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握着他的手,她感觉…
首先,他的手掌出乎她意料的耝糙,掌中甚至长着一些硬茧,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温热有力…如果,他真的是众人口中所说的败家子,那么这双手不应该如此受风霜才对。
低头去看,他的指甲⼲净光滑,修剪得很整齐,她以指尖细细地抚过他的指甲,觉得江定的格应该比她想像中更认真正经。
游苓书抬眼,望见江定的招牌笑脸,在发现他那双看着她的黑眼其实澄澈而温柔时,她笑了。
很好玩,很新鲜的感觉。而且,她似乎有点心动…
你真是容易満⾜。江定很意外她居然会像个孩子,因为一点点事情就能让她露出感到新奇的神⾊。
是吗?爷爷似乎也曾说过她容易收买。游苓书淡淡地笑道:或许是因为我没有童年吧。
江定握着她柔软⽩皙的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无奈的神情,他的心中居然会有一点点的…不舍。
那是一种对他而言,非常陌生的情绪。
…
…论德狼王子皇家小红帽谱出本年度最荒谬恋曲!
…观远舆论德的情纠葛一触即发!
…江定游苓书儿女情长观远论德英雄气短!
不知道是何时被人拍到的相片,江定与游苓书牵着手过街的清晰⾝影,在一夕之间上了各大商业八卦杂志的头条皈面。
一篇篇的文章,畅谈着今年度最引人啧啧称奇的商界绯闻,甚至登出绯闻男女主角的历年事迹,只差没远远追溯两人的祖宗八代。
十五岁开始败家的⾼中学历狼王子,加上史上最年轻总经理的天才少女小红帽,这一段本来相当平凡的恋情,在媒体的加温下,却演变成具有燃尽臂远、论德两大集团之势的熊熊大火。
如今走进观远总经理办公室,隐隐可以闻见一丝火葯味,聪明的,这几天都特别安分,个个装乖。
没办法,情绪大为不稳定的苏易范,简直就像是固定安置在总经理办公室楼层里,随时有可能会噴火的怪兽。
这两天来,总经理办公室的助理们都有共识:能躲多远躲多远。大部分人都走避秘书室,没事不敢多说话,否则苏大特助一噴火,即使只是稍稍溅出几点火星,他们都消受不起。
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轻声开启,年轻貌美的总经理走出来,坐在门外的苏易范马上站起,勾直勾盯着游苓书不放。一⼲助理们看到怪兽引爆器出现,马上纷纷尿遁。
这两个头儿没有一天不吵架,他们还是自己放聪明一点比较全安啦!
丙听苏易范语气严厉地质问:你打算去哪?
苏特助,总经理好像没有凡事都能跟特别助理报备的必要吧?游苓书悠闲惬意地绕过他,迳自向前走去。
游苓书!他几乎是怒吼出声。
游苓书近几天听他的大嗓门听到厌烦,懒得跟他吵了,⼲脆顺他的意。
董事长找我过去,你満意了吗?她顺便赏他一记⽩眼当礼物。
半小时之后下来,有一个会议要开!苏易范怒气冲冲地坐回椅子上。
到底谁才是总经理?游苓书皱起眉。
这家伙铁定是內分泌失调,脾气才这么怪!她大人有大量,就姑且不跟他那个更年期男人计较,哼!
搭电梯上楼,游苓书直到进董事长办公室前一秒钟,才将微笑挂上脸蛋。
苓苓。游广基招手示意门口的孙女过来⾝边坐下。
游苓书乖顺的听从,一坐下,游广基开口就直指话题核心。
杂志里说得天花坠,爷爷知道不⾜以全部采信,但是我看得出来,一定有一部分是真的。
游苓书浅浅一笑。爷爷,我和江定的事情,你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在爷爷面前,她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乖宝宝,绝不会刻意隐瞒实情的。
游广基展露他和蔼亲切的笑容。江定是个很会想的孩子,你跟他往,我很放心,至于你们的感情,爷爷也不想揷手。
爷爷既然不是想谈这个,那么…我明⽩,拥护苏大哥的那些经理,因为这件事的关系,有一些话想说。
爷爷不想管他们说什么,游广基温和地看着孙女,我只想知道,你游苓书,心里怎么想的?
游苓书疑惑的看着爷爷,有点不了解他的意思。
易范最近脾气很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这就得问他本人了。游苓书不给正面回答。
呵呵。江定孩子定不下来,你则是有点儿反骨,两个孩子是天生一对,却把易范那个死心眼的呆头鹅气得暴跳如雷。游广基头摇,笑道:这些爷爷都看在眼里,你们的感情我本就不该多加置啄,只是奇怪,你这么聪明,难道还没察觉易范对你抱什么心思吗?
是吗?什么心思?游苓书露出一抹笑,决定装傻到底。
唉!你不知道就算了。游广基不想拆穿孙女的谎言。认识八、九年了,苏易范又是近⽔楼台,这样还擦不出火花,看来是他们俩没缘分哪!
…
江决瞪着桌面上的杂志封面。为了这个么弟,他不知道头痛过几回了。
当家的老爸如今人在国外,风波虽大,却很可能还不知道,但是⾝在湾台坐镇集团总部的江决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江决早就听闻江定有许多的猎事迹,但从来不想管这些有的没的,就算很明⽩江定这次回台会闹出事端,他也早有心理准备承受;然而,直到江决看见这几期的报导,才发现兹事体大,没有他所想像的简单。
论德集团能有今天的规模,可以说是观远集团一手促成。最早的时候,论德仰赖观远鼻息生存,直到今天都还密不可分。这个么弟什么人不好招惹,偏偏要找观远董事长的孙女当这次的绯闻女主角?
江定从小就不安分,往的女朋友里没一个超过两个月,如果这一次他依然在两个月后甩了游苓书,那不是存心教两个集团难看吗?
江决双手叠,将目光从杂志移到桌上的电话,庆幸自己早就帮江定办了机手,否则这会儿肯定找不着他了。
你这次又在搞什么鬼?江决皱着眉头。
江定无辜的声音透过扩音传出:我又怎么了?
游总经理,游姐小那件事啊,你少给我装傻了。江决不耐烦地说,一边嫌恶地将桌上的杂志丢进垃圾桶。
喔,你是说苓书…怎么样?她不是好好的吗?咦?奇怪,大哥怎么知道的?
老么说话听起来像是不知情,莫非是他误会了?江决先求证:你们是单纯朋友,还是在往?
算是在往,有什么问题吗?
可恶!那你还敢装无辜!
我…我哪有装无辜!江定感到很冤枉。啊,对了大哥,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像还没跟你们说过耶!
有时候真会被这个少筋的么弟气死!你这个⽩痴现在是在北极还是亚马逊河?登着你们相片的杂志到处都买得到,你说你不知道?
相片?什么相片?他真的是一头雾⽔。
江决狐疑地询问:你上星期开始就闹失踪…老实说,你现在人在哪里?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耶!江定在大哥还没开骂之前又赶紧说:应该是在苗栗吧?我听人说这里叫大池塘,哇塞,油桐花真漂亮耶!
你这个…⽩痴!居然还这么悠哉。
呜,对呀!我来得太晚了,有个伯伯说五月初就该来了,我竟然晚了一个月!江定本来一副很遗憾的语气,但马上转为喜悦:不过幸好,这里的客家菜还有擂茶都很!大哥,你假⽇也可以来这里看看啊!好好吃喔…
旅游中的愉快心情,让江定愿意多听大哥罗嗦几句。没办法,大哥是被锁在城市牢笼的狮子,看在大哥这么可怜的份上,他可以体谅他。
江定你…这个蠢小子!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哦?大哥,真难得!原来大哥也会对这些感趣兴,看来是他误会大哥了。
江定笑道:我原本想去合山的,不过我没有钱可以买⾐服,怕冷死在那里,所以决定改道去⽟山,如果拍了好照片,我会加洗一份给你分享的。
不必了。还有…⽟山一样很冷,你有没有常识啊?江决按着额角,有种被他打败的感觉。这个么弟绝对跟他没有⾎缘关系!
可是我在那边有认识的朋友,他会借我⾐服穿的。大哥真是爱心。至于去了⽟山以后的路线,我也还没想,所以现在没办法告诉你。
江决突然发现自己被这个笨蛋弟弟牵着鼻子走,忍不住低咒:该死!我不是问你打算走哪条路线!我问的是,你打算怎么解决游姐小这件事?你跟她往,要是敢给我始终弃,看我怎么教训你!
大哥,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用想这么多啦!我们两个往,她不对我始终弃就很好喽!
输了,彻底的输了!江决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跟这个么弟沟通。
我把电话转给雅起,你们俩聊一聊。
啊?不要啦!江定有点慌了。雅哥有时候比大哥更可怕哩!
本想马上挂掉电话,但自幼培养的礼貌让他做不出这等失礼的事情,下一刻,江定就听到⽩雅起的质问声:你这次又在搞什么鬼?
江定⼲笑两声:哈哈…雅哥,你跟我大哥真有默契,开口第一句话不约而同呢。
江少爷,你少给我装傻!上回你说什么来着,说你不会染指她?现在你怎么代?⽩雅起比江决骂得还大声:臭小子,你活腻了是不是!
江定嘿嘿嘿地笑,打算蒙混过去。雅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呀?我的记忆力不怎么好…
我听你在放庇!
哇,雅哥,你长这么漂亮…喔不,长这么英俊,说脏话不太好吧?
坦⽩从宽,抗拒从严。你不从实招来,我叫你四哥揍你!江定比他⾼十公分,⽩雅起很不争气地祭出江定那个最⾼大的四哥。
江定果然伸了伸⾆,道:好啦好啦,我发誓绝对不会对她来,行了吧?
哼,其实他也知道游苓书聪明得很,自己会保护自己,只不过…⽩雅起出言恐吓。
你要是敢让她哭,给我试试看!到时你发什么誓都没用,不把你丢进湾台海峡喂鱼,我名字让你倒过来写!
好啦!他怎么这么可怜啊?
…
后来⽩雅起整整训了他十分钟。
总算结束掉那通令人痛苦的电话,江定接着拨了通电话出去。
彼端的声音响起:江定?轻柔、但有点冷淡,那是游苓书特有的嗓音。
唉唉!还是游苓书好,哥哥们都太恶劣了。你在忙吗?
她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出他満脸的笑容,于是也露出了一丝微笑。有点忙,等一下要开会。你有五分钟的时问可以跟我聊天。
听说我们上报了,你没问题吧?江定不怕自己被骂成臭头,但是游苓书的境况跟他不能相比,他多少有点担心。
我很好,爷爷站在我这边,你呢?江总经理是有名的铁面无私,一定挨骂了吧?
江定扁了扁嘴。对啊,而且还有人接轮着骂我呢!你要安慰我啦!
这只任的狗…她笑了。我该怎么安慰你?唱歌给你听?
这个点子不错,不过现在没这么多时间,下次再用好了。他贼笑出声。
你真是的,占了便宜还卖乖。游苓书大摇其头,拿他没办法。
哪,苓书,我离开台北多久了?
七、八天了吧…游苓书不太去记这些事情。这我得问苏易范才会知道,很重要吗?
倒不是很重要,只是…我想我还是现在回台北好了。
为什么?又没什么必要。
咦咦?你这是什么口气?难道你不怕我在外地碰到漂亮的美眉吗?
好啦,是我失言,好不好?
好。江定大方地占她的口头便宜。对了,这一个星期以来,你有没有想我啊?
有…语气稍稍顿了一下,才怪。
她这几天可是忙得昏天暗地哩!
你好讨厌喔,亏我这么想你。江定嘟嘟哝哝地。
好奇怪,她听到他的甜言藌语时,为什么不像正常人感到喜孜孜的,却反而很想大笑一场呢?忍住笑,游苓书像是安抚宠物般地说:我这几天结束手边的工作,也许会有正常休假,那时再陪你玩,好吗?
嗯,感觉上,你似乎把我当一只狗耶!是错觉吗?
那是你的错觉。
真的吗?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