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顾夏
上桌的第一天,我带了一万块钱去。我准备一个人上桌,因为当时我们的钱不多,黑子也没必要上去。要是遇到同行了黑子上桌可以帮忙我,现在就一群鱼,只用我一个人都能把他们摆平。
他们玩的是“三匹”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炸金花,我一上桌其中有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就和我搭话,他说:“带勒飞点钱?够整喃?”
他的意思就是说我带的钱太少了根本不够玩,在昆明待了一段时间昆明话也能听懂。我就说先小整整,到时候不够再去取。
他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也就不搭理我了。
刚开始,我都没出千,只是拼运气。玩了一会之后,我对桌上每个人的性格也算有一些了解了。作为一个职业老千,你不仅要会出千赢钱,还得学会分析赢谁的钱。
就现在这桌上的人,可以看得出刚才和我搭话的那个小子很有钱。就算我赢了他的钱,他也不会和我计较。而坐在他对面那个人我就要小心了,那个人脾气很臭,而且还有些输不起,到时候我赢了他的钱,搞不好还有⿇烦。
有了一个大概的分析,我开始动手了。这一把我洗牌,我将牌拿过来,先用“不动洗牌”洗了洗,做了三条J给自己。
一把下来我赢了两千多。
他们洗牌是轮流洗牌的,并不是谁赢谁就洗牌。到我下家洗牌的时候,我切牌顺便偷了个顶。也就是将那副牌顶上的牌偷了蔵在手里,我当时的偷顶技术,最多一次我可以偷五张牌。
不过我并没有偷那么多,我只偷了一张。放在手里之后,发完牌,我拿起手牌将偷了的牌混进去。
起手牌是一张黑桃A,一张梅花3,还有一张黑桃8。而我偷到的牌正好是黑桃10。我准备弄个金花,我将多余的梅花三放在最前面,把手腕翻了过来,用大拇指将梅花三搓出来,食指一弹,那张梅花3便飞进了我的袖子。
我的袖子是特殊加工过的,在袖子里摸了一层蜡,所以特别的滑,这样方便蔵牌。
到下一把的时候,我又将梅花3滑出来,就这样换着牌用。那晚我赢了差不多一万八左右。
为了细水长流,我偶尔也输几次。那个局持续了一个月,就我一个人在里面搞了差不多二十万左右。
这还是拿到手的钱,有些人问我借的也就不算了。我知道那些钱借出去,是没得还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欠了我钱,平曰里有什么事他们也都会帮我。
我们把钱给分了,我分了十万,黑子和阿翔各五万。本来我是准备平分的,可他们两非得按照这样分,说出力的是我,他们什么都没做。
拿了钱之后,我存了一些到卡里,整天也就网吧里坐坐,酒吧里玩玩。对未来也没有什么好的规划。
阿祥好赌,拿着钱就去赌了。不过和我在一起之后,我也和他说了一些老千的手段,他去的场子基本上都是⼲净的场子,输赢全靠运气。
黑子自从窑子里出来之后,赌瘾也就小了。只是他那时候迷上了摩托车,不知道从哪搞了一辆哈雷过来,整天跟着那群富二代去赛车。
对摩托车我也感趣兴,但是我不是骑车的那块料。平时黑子骑摩托车带我出去,开到六十几码我就慌了,更别说自己骑了。
那天我没事做,黑子非得拉着我去看他赛车。去了之后,好几个都是熟人,一群男男女女打扮的花里胡哨,个个都很是激动。
毕竟赛车的确是很刺激,年轻人都喜欢刺激的东西。当晚他们赌的是五千块,也就是每个人拿出五千块出来,前三名可以分所有的钱。第一名百分之五十,第二名百分之三十,第三名百分之二十。
那是一条还在修建的⾼速公路,并没有通车,一个来回差不多有十公里左右。
平曰里看过黑子骑车,可从来没见过他赛车,那是第一次。
这小子盯着一个大奔头,⾝上都是腱子肌⾁,穿着件皮衣一上车轰了几声油门,周围好些女孩子就发出了尖叫声。
看的我也很是羡慕,那些女孩子中有几个长得也很漂亮。
所有人准备好之后,一个⾝穿牛仔短裤的女孩走着猫步到路中间,手里拿着一件服衣,嘴巴开始倒数。
三、二…最后一声的时候,她将服衣一抛,所有摩托车犹如脫缰的野马,全都飞冲出去。黑子还将前轮提了起来,很是狂野!
没几秒钟,路上就只剩下了摩托车尾灯,也不知道谁领先了。过了几分钟之后,一辆摩托车就回来了。
我没想到既然这么快,我站在路边仔细的去仰望,只见黑子吼叫着冲我招手…
黑子赢了,看来还不是他第一次赢。周围的人都好像认为,黑子拿第一名是理所应当的。
一到终点,好些女孩子都纷纷冲上去给黑子一个拥抱,有些热情的直接就用嘴亲了过去。看得我嫉妒羡慕,恨不得马上就去搞一辆摩托车来骑。
后来我才之后,黑子这小子骑车是出了名的不要命,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几次车都直接飞到了路外面。
赢了钱之后,黑子带着一群妹子还有我去庆祝。
也就是那晚我认识了她…
…
“夏之声酒吧”的老板叫小夏,全名:顾夏。这间酒吧是一家静吧,大家去也就是喝酒、聊天、听歌。
那天黑子赛完车,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那。由于平曰我、黑子和阿祥三人都是分开活动,所以对于黑子平曰里去了哪些地方并不是很了解。
不过看得出,这地方是黑子常来的地方。他一进门就好多人和他打招呼,问他是不是比赛又赢了。黑子一边和众人打招呼,一边介绍我,说我是他兄弟,以后多关照。
找了张台子坐下来,我开始观察这家酒吧。这地方装修的很简单,进门的地方有一个吧台,吧台后面是酒架。大厅里都是圆木桌,在最里面有一个小舞台,上面有一些乐器和一个立着的麦克风。
我们来的比较早,舞台上并没有人开始唱歌。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个声音在大厅响了起来。
“谢谢大家来夏之声捧场,下面我给大家带来一首:七月七曰晴。”
听到声音我转头看向了舞台,上面坐着一个女孩,胸前抱着一把吉他。一头中分长发垂肩,看她的神情有些疲惫,但是一双黑⾊的眸子,依然清凉的象沙漠里的甘泉一样,清澈明亮的如同一泓碧水,令人见而心生怜惜。
她一开口我就被迷住了,那清脆的歌声,好似山谷中⻩鹂的鸣叫,婉转动听,让人沉醉其中。
要说当年和安莹的认识只是情窦初开的话,那和小夏的偶遇算得上是我真正踏入了爱情的殿堂。
在昆明那段时间我不是没有去寻找过安莹,只是人海茫茫,根本不知道从哪找起。老熊在老家给我打听消息,可就是没有关于安莹的任何蛛丝马迹…
来说顾夏吧,当时第一次听她唱歌我就被她迷住了。可以说的是欲罢不能,平曰没事我基本天天都去夏之声。
久而久之总算是认识了她。
记得那天我正在台下听她唱歌,她刚唱完一首《红豆》冲我笑了笑打了声招呼。“下面这首歌送给8号桌的帅哥,也十分感谢你经常光顾夏之声。”
我看着桌上放着的8号牌子,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
我依稀记得那天她唱的是一首《当》…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曰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
如今想起,那歌声就好似还飘荡在我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