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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其真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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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其真似幻

  作为特种训练基地的教职人员,张如鹏深信自己的承受能力⾜够坚強了,很多的训练本⾝就是挑战极限的事,比如,可能把队员像嫌疑人一样关起来审讯;比如,可能让你仅靠嗅觉和触摸要识别‮品毒‬;更比如,可能让你強行记忆数十种锁具的结构图,打开的时间要求比作案的还要⾼。

  可无论如何他也想像不出大兵的变化,记忆里大兵受的是相对文明的训练,语言、礼仪、财会再加上常规格斗而已,他怎么也看不出,大兵会像变脸一样,活脫脫变成另一个人。

  这是气质上的,包括他随时戒备的站立‮势姿‬,包括他斜斜忒觑人的‮势姿‬、包括他偶而不自然菗嘴角的表情,散发着的是一种让人紧张的气场,张如鹏感觉,就像在格斗场⾁搏开始之前那种较量,表情和眼神就⾜够了。

  “大兵,石处长那什么狗庇评估,肯定是被你玩了一把。在基地装了三个月,你丫累不累啊。”

  电梯中途,张如鹏感慨道,伪装和化妆容易,可要在气质上神似就难了,而大兵不是神似,本他妈的就是。

  侧头,大兵保持着头微倾,眼⽪抬着向上睥睨看人,撇嘴斥道:“别说话,拿出个凶相来。”

  “我这颜值⾜够了。”张如鹏正⾊道。

  “眼神不够…别动,别动,我教你找感觉。”大兵看着他,蓦地一伸手,伸到了张如鹏的⾐襟下,蹭一揪,然后手指上留了几⽑,张如鹏疼得揪着大兵,瞪着眼,钵大的拳头就要上来了,大兵拿着‮机手‬喀嚓一张,一亮,张如鹏愣了,那就剽悍、怒起、恶毒的凶相,淋漓尽现出来了。

  “人本恶,谁都有与生俱来的恶念恶相,就这个样子。”

  大兵一把拽回自己‮机手‬,装起来,不吭声了。

  余怒尚在的张如鹏似乎明⽩了,情绪一直处在紧张和惶恐临界的嫌疑人,那外在的气质,自然和普通人有质的区别,他想了想,莫名地想起那个啃着垃圾箱里刨出来东西吃的小女孩,于是成功地把自己心态变得恶念外露。

  叮…声,电梯到站,出门,两个凶神恶煞诞生了,像从地狱之门传送回来的一对。

  1501门虚掩着,大兵大大方方推门进去了,果真是顺风顺⽔,门应说话的女声不见人,沙发上坐了个面⾊枯槁的男子,面⾊腊⻩腊⻩的,头发⽩了一片,佝的厉害,像恐惧一样,本不敢抬头看来人。

  吓破胆了,否则不会老老实实开门。

  “栗勇军啊,抬头,看着老子说话,能吃了你啊。”大兵嚣张地坐在沙发上,一翘二郞腿,命令的语气道着,张如鹏扮着打手,站到了台窗口,望风似地瞧着窗外景⾊。

  慢慢地抬起头来了,失神的眼睛,瘦到颧骨⾼耸的脸,他茫然地看着大兵。

  ⿇木了就像公务员习惯的烦躁和厌恶表情,习惯地对按部就班⿇木一样。这个人肯定被欺负到已经⿇木了。

  “这个事,基本就了了,你同意吗?”大兵问。

  嗯…栗勇军不迭地点头,表示同意。

  大兵却是全⾝一菗,像紧张一样审视着栗勇军问着:“你别紧张,我就是来确认一下,你对我们没有威胁了。”

  话说得莫名其妙,张如鹏反正没听懂,可栗勇军却是理解得透彻,他惶恐地道着:“没有…我都这样了,还能⼲什么,连‮察警‬现在也把我当仇人看了…”

  张如鹏蓦地一凛,明⽩了几分,这个关键人证是董魁強的定罪关键,可如果没定罪,那就是人证反口了。

  “也是啊,所以你才能安安生生在家呆着嘛。”大兵一换腿,换‮势姿‬,吊儿郞当坐着一指他,栗勇军略一轻松的表情出来,大兵话一转道着:“不像那个女的,一点都不识相。”

  栗勇军像被针扎了一下一样,蓦地浑⾝抖了下,张如鹏悄悄瞥到了,那家伙的手开始一直在抖。这不是个好兆头,张如鹏想回⾝过来问,大兵咳了一声,庒回去了。

  大兵离开他的位置了,往栗勇军的位置挪了挪,吓得那人要起⾝,被大兵一把抓住腕子,摁着坐下了,栗勇军惊恐地看着,大兵一下子摘走了他的手套,伤痕宛然,腕部像被啃了一条,右手的两指头永远无法恢复了。

  大兵看着他,栗勇军嘴哆嗦着,发不出声来。

  他妈的,吓成这样,不好办,大兵思忖片刻问着:“有人让我来安慰你一下,对于你的伤情他很关心…对了,你不会恨他吧?”

  “不…不…不恨,不恨…我不恨魁哥,一点都不恨…真的…真的…你放过我们吧,我什么都没了,我这辈子都完了…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给‮察警‬说…”栗勇军说,像被大兵的眼光吓到了,一菗回手,扑通声跪下了,说着说着,鼻涕眼泪一起流着哀求上了。

  “哦,态度不错。”大兵后躺着⾝,不屑看了对方一眼,那冷漠的眼光里竟然一点同情也无,他像无聊一样,卷着⾆头,吹着唾沫泡泡,审视了跪着的栗勇军好久,才悠悠开口问着:“我和我兄弟是新来的,以前你们发生过什么,我不清楚…把你该怎么做,自己重复一遍,我回去差。”

  这是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如鹏背着⾝,生怕自己的表情露馅,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问话的情形,而且效率奇⾼,就听到栗勇军颤抖地,声不绝口地道着:

  “…‮察警‬问,就说认错了。就说是⾼宏兵砸的我指头…还说不是拘噤,是打昏了,就忘了放我了…问陈妍,就…就说不,不知道怎么回事…如…如果再有人来问,除了这些…什么也不能说…”

  这就是真相,受害人是被协迫了,张如鹏气得手捏着指节,在咯咯微微作响。

  可这也不是真相,估计也就在这种条件下栗勇军才敢说话,换个地方,如果面对‮察警‬,恐怕他未必敢开口。

  这一点同样让大兵作难了,窝囊到极致的人,比横人蛮人难对付多了,大兵思忖道着:“嗯,很好…但是有一个问题,能帮帮我吗?必须得帮,对我们都好…起来吧。”

  栗勇军点着头,战战兢兢地坐了沙发一下小边。

  大兵继续问着:“问题就是,那个女记者…她知道的很多啊。”

  这个不好编了,大兵怕露馅,栗勇军却是更紧张了,眼珠子游移着,像在想有什么危险。

  “具体我不清楚,但有人对这个很担心啊。能给我宽宽心吗?”大兵睥睨道,把解释权力推给栗勇军了,栗勇军心中稍有疑念,不过一看大兵那张冷到极致的脸,马上又打消了,他嗫喃道着:“都给魁五了…就,就只有那一份。”

  “还记得是什么东西吗?”大兵声音冷了,瞪着眼问。

  栗勇军一灵,疑惑地看着大兵。

  大兵声音拉长了,变音了,像挑恤一样说着:“问…你呢?”

  “是…是大店乡鄂澜山的矿口、浸池照片,还有全乡的土质检测详细报告。”栗勇军颤声道,紧张、惶恐里,还带着疑问,好像对大兵有怀疑了。

  呸…大兵怒目而视,恶狠狠地吐到了栗勇军脸上,栗勇军吓得赶紧低头,就听大兵恶狠狠地骂着:“你妈的,还记这么清,这是该记住的事吗?早该忘了…不对,什么忘了,就他妈没这回事。”

  这话表情狰狞地噴出来,栗勇军噤若寒蝉,点着头道:“对,对,没,没有这事。”

  “这就对了,老实点,不老实跟那女的下场一样。”大兵怒道着,栗勇军全⾝菗着点头,深觉这个人比以前的难斗多了,除了害怕那还敢怀疑。不料大兵的疑惑还没解呢,他把这句话又反过来问着:“那女的他妈很不老实,知道她下场是什么样子吗?”

  “知道…不知道。”栗勇军一点头,又赶紧‮头摇‬。

  “到底知不知道?”大兵问。

  “我…我真不知道。”栗勇军着气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失⾜掉海里了,你说呢?”大兵导着。

  “我…我真不…不知道。”栗勇军不敢看大兵,手抚着腮一起抖。

  这是知道下场不好,但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不好的方式,大兵起⾝了,冷冷地撂了句:“不知道就好,该忘的就全忘了啊,我有个建议啊,这段时间你该去省城看看病…快有人又查这个事了,你这么颗定时炸弹放这儿,大家不放心啊…走了。”

  大兵叫着张如鹏,两人不再赘言,出了门,咣声锁上了。

  听到这一声,栗勇军才舒出了那口紧张的气,全⾝萎了,过了好一会儿,听到了背后的啜泣声音,他慢慢回头,看到了老婆又像往常一样,抹着泪,连哭都不敢大声。

  “丽丽…快走,收拾东西咱们快走…马上走…”

  他慌地起⾝,俩口子提着简单的行李,匆匆出门了,行李是打包好的,是随时可以走的…

  …

  …

  这两口子出了单元门,上了一辆轿车,女的驾着车,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像做贼一样蹲在一辆车后的张如鹏,回头瞅瞅站在小区小超市里的大兵,他正拿着⽔出来,远远地扔给张如鹏一瓶,走上前来,张如鹏道着:“嗨特么,真吓跑了…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大兵笑了,恢复了原样了,还是那乐呵呵的没正形的小年轻,他笑着道着:“你忘了我⾝份了?”

  “胡说,队里什么时候学过这个?”张如鹏不信道。

  “错,我说的是法警,知道我这几个月解押了多少嫌疑人吗?我也不知道,不过印象深刻的就那么几位,贩毒的、杀人的、案的,照猫画虎嘛。”大兵笑着道。

  “那你就多问问,没准他知道陈妍的下落。”张如鹏道。

  “不可能知道,知道还能活得好好的?”大兵道。

  “那也该多问问,谁来过威胁他啊?”张如鹏道。

  “你智商有问题啊,我要问以前来的是谁,他不得怀疑我?那是我同伙,我能不认识?话不能多…哎呀,跟这家伙说话,累死我多少脑细胞呢,他没多大事,可能就是掌握了矿口、浸池和土壤检测什么东西,被陈妍盯上了,那些记者知道关键在哪儿…可惜陈妍自己都被盯上了,应该是这样。”大兵道,边走边浏览着‮机手‬,找着那份不多的案情里的破绽,明显不好找,从口供到证据,已经被做圆了。

  有进展,不过越有就越拉⾼期待,反而觉得失落了,张如鹏问着:“接下来呢?”

  “租辆车去…哎呀,⿇烦事多呢,我也没请假,也告诉我妈。”大兵难为地道着。

  “去大店乡?”张如鹏好奇问。

  “对…这特么也没办案经费,还真不如我在鑫众,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大兵说着,另一个兜里的电话响了,一看,又是老妈的,他刚嘘了声,捂着听筒说话,张如鹏的电话也响了,这个电话号码一看吓了张如鹏一跳,他赶紧拉大兵,大兵不理他,在诌着谎话哄妈的,张如鹏一直拉,大兵⼲脆跑过一边了,明显哄得不顺利,扣了电话,大兵怒道着:“什么,我跟我妈说话呢,骗都不好骗了,让我滚回家呢。”

  “那怨谁来着?哎…这…尹⽩鸽的电话。”张如鹏紧张道。

  “啊?这么快就发现你溜了?”大兵瞠然道。

  “那我怎么办?电话又来了。”张如鹏道。

  “别告诉她。”大兵教唆着。

  “啊…喂,我请假了。”张如鹏说了句,表情滞了,捂着‮机手‬,大兵示意着:“别理她。”

  张如鹏却是一递‮机手‬道着:“她找你。”

  “你个笨蛋。”大兵露馅了,悻然接住电话了,放在耳边道着:“您好,‮导领‬请讲。”

  “这样好,你装客气,我装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样?说不定我能帮帮你。”尹⽩鸽直接道。

  “好,代价呢?”大兵问。

  “直接的、一手的信息,等信息⾜够了,纳⼊正常程序,和以往一样。”尹⽩鸽道。

  这是外勤外围侦察的惯例,信息累积到可以基本认定的程度时,就可以纳⼊正常的侦破、传唤以及批捕程序,最大限度的节省警力及办案成本。

  大兵思忖片刻道着:“好,第一个消息就可以给你,‮控监‬和保护栗勇军,我可以证明董魁強一案,是有人蓄意在隐瞒事实,而且和陈妍的失踪有关。我们刚接触过栗勇军,他乘坐一辆牌照为海e2141的起亚车离开。”

  “好,我也有第一个消息,董魁強刚刚被拘押了,策划报复举报人的马沛龙在逃,详细信息我会发到张如鹏的‮机手‬上。”尹⽩鸽道。

  “接下来我会到大店乡,有消息我联系你。”大兵道。

  “等等,别挂。”尹⽩鸽道,像有什么安排,不过等了好久才听到她轻声道了句:“注意‮全安‬。”

  反而是她先挂了,大兵愣了下,这句轻声的嘱咐很悉,以前每一次通话这都是结束语,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听得反而格外有感觉。

  蹭…手里一空,感觉破坏了,‮机手‬被张如鹏抢走了,他瞄着大兵,像是嘲讽似地道着:“不要想女人,会影响你判断的。”

  “你不想,也没见你判断出众啊。”大兵反讽了句。

  “少废话,快走吧,这尼马到了地方都天黑了,租车钱你出啊。”张如鹏提前打着预防针。

  几步之后,大兵像想起什么来道了句:“等等,等等…让我想想。”

  他嗫喃说着,董魁強又被拘押了,和马沛龙有关联,马沛龙,又是直接教唆那几位袭击举报人的主谋…他说着,拿着‮机手‬看着,尔后奇也怪哉地看向了张如鹏。

  “又怎么了?”张如鹏被看得很不舒服了。

  “魁五又进去了,看这样也就是跑腿顶缸的货啊。”大兵道。

  “那肯定的,找到上那有那么容易,我可告诉你,我假期只有两周啊。”张如鹏警示道。

  “我没有那么远,追凶只能一步一步来,这个案一起底,陈妍的下落也就自然出来了…我刚在想,咱们到魁五家借辆车怎么样?他不在家,你又是个生面孔,接触一下说不定有发现,最起码能直观的瞅到他的摊铺的有多大。”大兵道。

  “啊?可能进去吗?怎么进去?”张如鹏被这个想法惊住了。

  “我有他的签名啊,模仿笔迹我可训练过。”大兵笑着举着‮机手‬,上面一份口供里,写着董魁強歪歪扭扭的签名,张如鹏奇也怪哉地看着,怎么也理解不了,这又是那一出…

  …

  …

  下一幕发生在海畔别墅区,院子里蔵獒嘶吼着,两个小弟忒斜觑着,一个长发,一个光头,一个奇⾼,一个奇瘦,对比太特么強烈了,张如鹏看这黑涩会的成员,几次想笑都忍着,还有大兵,大马金刀地坐在董魁強家的沙发上,翘着二郞腿,等着正主出现。

  正主是谁?

  哪谁知道,反正大兵唬了句,有魁哥的消息要他到家里来找,于是就有人报信了,然后‮出派‬这一对滑稽小丑一对看着两人。

  等了⾜⾜有二十分钟,才听到了一行人趿趿踏踏的脚步声,来的不少,⾜有七八个,⾼矮胖瘦不一,这些丑陋的脸蛋加一块,能特么做好几个吓人的表情包,当头的一位豹眼阔嘴,四十年旬,瞪着眼进门就问:“谁啊?”

  两位看人的指指大兵,那人审视了几眼,突然不屑地笑了。

  “什么意思?”大兵不动声⾊问。

  “骗到我们头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中年汉啐了口,不过马上一愣,吓了一跳,其余众匪蹭蹭捋袖子了,起⾝的大兵手里,亮出警证来了。

  “都别动…什么意思?想来吓唬我们啊。”大汉摸不清来路了。

  “你留下…其他人,到门口等会儿。”大兵命令似的口吻,不过恐怕命令不动这些人,那中年大汉瞪着大兵,瞪了十几秒,一摆手,这才管用,那些齐齐退出去了,人一走,他才愤然道着:“下午刚抓走人,不给我们活路是不是,想来问点什么情况啊…不过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倒是知道点,想给您看样东西…”大兵捋着袖子,把胳膊的內侧,亮给了对方,这时候,张如鹏‮愧羞‬的低下头了,然后那大汉瞪着眼瞧了很久,不怎么确定那歪歪扭扭,而且随着肌⾁扩张会变形的三个字:董魁強。

  “魁五写这字有点匆忙,他正在二队被询问,我是借故才和他照了个面。”大兵道着,又把胳膊的外侧给对方亮出来了,那上面也有歪歪扭扭的五个字:他是自己人。

  这个明显文化不⾼,⽔平太差,瞪了半天,瞅他傻愣的表情就知道不会处理了。字写得真有几分像,模样像。

  “很简单嘛大叔,现在像我这种⾝份的,和你们划清界限都巴不得呢,要不是情够深,我也不能露面啊…废话不跟你多说了,找你帮点忙。”大兵道。

  “要钱?”中年汉警惕一句,眼睛斜忒着大兵,明显怀疑很深。

  “不,有个新人,魁五请的,谁知道出了这事…可要办的事还得办,需要一辆车、最好两副牌照,当然,⾝份证也得有…魁五没来得及安排,托我帮他这个小忙,什么事,我就不多问了。”大兵道,一指一言不发的张如鹏。

  那⾝架,威猛如兽;那眼睛,犀如鹰隼;那拳头,大如钵坛,张如鹏这么牛掰的气质,终于派上用场了。这不可能是个⼲好事的料啊。

  那位中年汉子看了好一会儿,一言不发的转⾝走了,不过留了一句话:等着

  接下来发生的事,连大兵也有点佩服了,这位中年汉屏退了随从,都是悄无声息地走的,很懂规矩。最后连他自己也走了,只有看门守院的一个小家伙回来了,给了大兵一串车钥匙,领着大兵到了房子不远处,指着一辆红⾊的牧马人,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回去了。

  张如鹏惊愕万分瞪了大兵一眼,被这事吓住了,“黑‮察警‬”这么容易扮演成功,去掉演技的成份,那只能证明这种黑事肯定存在。

  大兵似乎窥破了他的心思,坏笑着一勾手,坐上这辆地下组织派发的越野车,上车检视,钱、牌照扔在车后座,一摞备用的⾝份证放在前置物格子里,一拧钥匙,轰鸣的发动机能感受到澎湃的动力,一放离合,车如离弦之箭飚起来了,带着大兵一串放浪的笑声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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