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馆主慧眼识英才
吕碧纺绽颜一笑,道:“小虎,你别自责,方才我是画不下去,才在苦思,你是不是可以指点我一番。”
“哇!指点你,爱说笑,我怎么行呢?”
“小虎,试试看吧?”石虎闻言心动,悄悄的走近书架旁一瞧!只见一张润幅绢纸央中,钩画出一个凉棚及一丛蔷薇,线条僵硬,笔法生疏。别扭的!
石虎瞧得暗皱眉头:“哇!有够“歹看”比六岁的小东还差,居然还三更半暝爬起来画哩!”
表面上却点头道:“哇!画得像的…你看,这朵蔷薇画得多美,涂上颜⾊之后,一定更‘⽔’!”
吕碧纺欣喜的问道:“小虎,什么叫做更⽔?”
“哇!更⽔就是更漂亮啦!”
若非她是姐小,石虎一定会糗她是“菜鸟”或“菜”
吕碧纺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有这种怪名词呀!”
石虎越瞧那张画,越像鬼画符,心中一阵作呕,立即问道:“哇!姐小,我是不是可以画几下?”
吕碧纺欣喜的道:“好呀!!!”石虎道过谢,接过画笔立即挥动起来。只见他大刀阔斧的修补那间摇摇坠的凉棚,半晌之后,那间凉棚好似经过刻意的装潢设计般,突然“⽔”了起来。
吕碧纺脫口叹道:“好!”
石虎听得心儿一怪,暗忖:“哇!啥米‘好’!‘耝鲁’的,她又没有看见我的‘话儿’!”
想至此,偏头瞧着她!
吕碧纺被他一瞧,没来由的娇颜一红,低声道:“小虎,再画呀!”石虎点点头,画笔再动。沙沙声中,画纸上相继出现了数丛花木!花木绽放了!天边明月也出现在画纸上了。石虎后退一步,歪着头欣赏着。
吕碧纺赞道:“小虎,你真是个天才!”
石虎瞧了她一眼,笑道:“哇!姐小,⿇烦你站到蔷薇旁,我替你作个画!”
“好呀!不过,别把我画丑了!”
“哇!我敢吗?”
吕碧纺动扭肢,婀娜多姿的走到花旁,凝立不动!
“哇!自然些,右手扶着花枝,小心别碰着了刺,脸望着我,面带笑容,对!就是这个样子,不要动喔!”说着,口咬画笔,凝视着她。
吕碧纺被瞧得心儿发慌,忙道:“小虎,你怎么不画呢?”
石虎取下画笔,嘘道:“哇!别说话,小心我把你的大嘴巴画进去!”说着,振笔疾画!吕碧纺果真不敢再开口了!更漏声残,黑夜已将过去。
石虎仔细的再修饰一遍之后,吐口气道:“好啦!”
吕碧纺甩甩手,踢踢脚,呼道:“喔!好酸喔!画得怎么样了?”
“哇!姐小,想不到你有如此好的耐,佩服!”
吕碧纺一瞧画中之少女栩栩如生,好似自己活生生跑进画纸般,不由叫道:“小虎,我真的有这么‘⽔’吗?”
石虎“嘘”了一声,道:“哇!我的功夫有限,只能画到这个程度,事实上,你还要美上三分!”那个姑娘不喜听好话的,吕碧纺欣喜的双目连闪亮光,一而再,再而三的瞧着画中少女!
石虎却暗暗笑道:“哇!真是马不知脸长,她竟没有发现我已经把她的大嘴巴画成了樱桃小口!”
倏听吕碧纺问道:“小虎,替我把这幅画着⾊吧!”
石虎望望天⾊,为难的道:“哇!天已经快要亮了,我马上要除草了,改天再着⾊,好不好?”
吕碧纺娇声道:“小虎,你还要除草,院子中本没有半枝杂草了,你今天就休息一天吧!”
“哇!这…这不大妥当吧!”
“没关系啦!”
“哇!姐小,你没关‘西’,我却有关‘东’哩!老庄若对我瞪眼吹胡子,我可是受不了哩!”
“哎呀!你放心啦!你又不是在玩,你是在替我作画呀!”
“哇!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千万别坑我呀!”
“放心,我长大至今还没有骗过人哩!”说着,自凉亭內取出⾊料及⾊盘。
石虎边调⾊边道:“哇!可以啦!你过去站好吧!”吕碧纺乖巧的含笑走过去摆好架式。石虎开始专心涂⾊。朝升起了。
鸟鸣声中,精武馆上下开始四处走动了。前院中准时响起了练拳之吆喝声。吕天松没有去督课,却带着夫人疾朝后院行来,两人神⾊紧张的四处张望着,好似在找什么人。
原来,布⽟虹起之后,竟发现爱女的房门未关,⼊內一瞧,榻上竟空无一人,心骇之下,立即告诉吕天松。两人在爱女房內搜了一阵子,没有结果之余,立即赶到外头寻找。
吕天松一发现老庄在院中松土,忙问道:“老庄,你有没有瞧见姐小?”老庄神秘的一笑,朝凉亭指了一指。吕天松会意的颔颔首,朝凉亭行去。
不久,两人立即发现爱女一动也不动的含笑站在蔷薇旁,小虎却一直在纸上挥毫,两人不由得相顾一诧。于是,悄悄的朝石虎的背后行去。
石虎早已发现有人临⾝,可是,他一瞥吕碧纺神⾊更喜,心知必非外人,立即专心继续着⾊。吕天松夫妇默默的站在石虎三尺外,欣赏看这幕奇景。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十六岁多的少年会有如此精湛的丹青功夫,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当石虎吐口气,后退一步,叫声:“哇!大功告成了!”之时,吕天松不由脫口赞道:“好功夫。”
石虎忙转⾝,唤声:“馆主,夫人!”就下跪。
吕天松右手一挥,道:“小虎,别多礼!”石虎只觉自己的⾝前好似多了一道无形气墙,双膝硬是跪不下去,心中不由暗暗的奇怪不已。
吕碧纺早已掠到画前,叫道:“爹,娘,你们快来瞧,这张画多么的传神呀!是小虎画的哩!”吕天松夫妇含笑走近细瞧着。
布⽟虹叹道:“画得太好了!小虎,改天你也帮我画一张,如何?”
“是!”吕天松含笑道:“小虎,你这手丹青功夫跟谁学的?”
“馆主,小的自幼即喜涂画,外公曾经指导一些,刚才受了光线的影响,画得有点不清楚!”
布⽟虹头摇道:“小虎,月⾊原本就蒙轻柔的,画得太清楚,反而会失去那种美感及气氛!”
石虎想了一下子,点头道:“哇!我懂了,谢谢夫人的指点!”
吕天松夫妇相视一笑,暗暗佩服他的领悟力及谦虚心。
吕碧纺却叫道:“喔!忙了一个晚上,肚子实在饿得要命,小虎,咱们一起去吃早饭吧!”
石虎忙道:“哇!小的不敢!”
吕碧纺柳眉一扬,叫道:“为什么不敢!”
石虎正再言,吕天松突然含笑说道:“小虎,你就先陪着姐小去吃饭吧!往后的⽇子里,你就教姐小作画吧!”
吕碧纺想不到自己尚未开口,爹即已先答应,立即欣喜的道:“爹,谢谢你,小虎,咱们走吧!”说着,竟伸手拉他。
石虎心中一阵“歹势”忙移开手,问道:“馆主,你方才是说小的以后只要教姐小作画,不必再除草了!”
吕天松含笑道:“不错,你愿意吗?”
“哇!这个太轻松了吧!”
“哈哈!不见得,你⽇后自知!”
吕碧纺却羞得双颊类飞霞,迳奔而去。
吕天松哈哈一笑,道:“小虎,走吧!咱们一块去吃饭吧!”
他们三人一进⼊大厅,立见吕碧纺指挥着两名婢女摆设碗筷,吕天松夫妇对于爱女之异举,了然于,含笑不语!在两位婢女的诧异之中,小虎被请至下首坐定,窘得他无所适从。这一餐真是食不知味!好不容易挨到他们三人吃,石虎一见他们站起⾝子,立即随着站了起来,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吕天松含笑道:“小虎,瞧你这一餐吃得如此的难受,以后,我也不勉強你了,你先去告诉老庄,再来此吧!”
“是!谢谢馆主!”盏茶时间过后,石虎走回大厅,一见只有吕碧纺含笑了过来,馆主及夫人已经不见人影,不由大诧。
他正开口询问,吕碧纺已含笑道:“小虎,爹及娘已经到前院去看几位师兄练武了,咱们到书房去吧!”石虎默默的点了点头。
石虎一踏⼊书房,脫口叫道:“哇!好多的书喔!”
只见一间二十坪左右的书房內,除了靠窗那边摆设一张书桌以外,其余三面墙壁各摆了三排⾼逾丈余的书柜。柜內分别摆満了书籍。哇!这些书恐怕不下于千册,就是看一辈子也看不完哩!石虎不由东张西望的瞧着。吕碧纺含笑瞧着他不语。
“哇!我可以看书吗?”
“可以呀!请!”
石虎道过谢,随意取出一本线装书,打开一瞧,不由暗暗叫好道:“哇!真巧,原来是一本人体⽳道图。”
他立即站在原处全神阅读着。原来吕天松为了开馆授徒,不惜斥资搜集了礼,乐,,御,书,数及各种武功书籍,而且予以分类摆设。石虎目前所阅读的正是介绍人体各处⽳道名称及功能之书籍,他一边阅读,一边思忖比对着。
吕碧纺起先以为石虎是在冒充斯文,装模作样的看书,可是半个时辰过后,她相信他是全神贯注在看书了。她自己也取出一本丹青书籍研读着。她边看书边回想他昨夜从容挥笔的神态。她整个的痴了。
石虎概略的翻阅一遍之后,从头仔细推敲。晌午时分,吕天松夫妇含笑走⼊书房,一见他们专心看书的模样,二人相视一眼,随即又退了出去。半晌之后,只见两名婢女分捧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二女默默的将食盒置于桌上,悄悄离去。
陡听石虎叫道:“哇!好香!”接着,腹中传出一阵“咕噜”声音。原来,石虎今晨由于气氛不对,本没有吃,此时一闻到饭菜的香味,肚中立即觉得饥火中烧。陷⼊胡思想的吕碧纺闻声,抬目一瞧及食盒,立即娇声道:“小虎,咱们先吃点东西,再看书吧!”
石虎当然无异议的通过了!两人打开食盒津津有味的吃着。石虎好似风卷残云般吃光了食盒內之饭菜,立即又继续看书。
“小虎,你不困呀?”“不会呀!”
“小虎,休息一下再看书吧!”“哇!莫要紧,我这样子看书相当于在休息!”
“好吧!你就继续看吧!我困得很,我要去休息了!”石虎“嗯”了一声,继续看书!
他完全沉醉于书籍中。“外行人看热闹,內行人看门道”石虎边看边比对,越看越有意思,心得也越多,当然瞧得更专注了!只见他盘坐在地,沉于书中。申初时分,吕碧纺休息过,刚出房立被侍立在门口的婢女请到了⽗⺟的房中。吕天松仔细的询问石虎看书的情景之后,沉思半晌,迳自掠至书房。他默然的瞧着石虎。酉初时分,吕碧纺轻轻的来找吕天松吃饭,却被吕天松以手势挥了回去,她茫然的回去找娘了。
吕天松耐着子一直等到亥初时分,始见石虎阖上书喃喃自语道:“哇!这本书管用的哩!”说完,闭上双目开始调息起来。吕天松为了预防怈漏行踪,早已飘然离开书房。
布⽟虹及吕碧纺一见他⼊房,正开口,却见他将右手食指贴在双,示意噤声,两人会意的点了点头。吕天松走到桌前,以指沾茶⽔在桌上轻写道:“小虎懂武!”二女不由神⾊一凛。
吕天松沉思片刻,续写道;“纺儿今后多注意他。”吕碧纺会意的点了点头。翌⽇清晨,石虎走到大厅,一见吕天松正走出大厅,他忙唤道:“馆主,小的有一件事要报告。”吕天松止住步子,含笑道:“小虎,你有什么事?”
石虎讷讷的道:“馆主,小的想回去看看外公外婆,⽇落以前定当回来!”吕天松毫不考虑的道:“没问题,多住几天再回来吧!”
“谢谢馆主,小的定当按时返回。”说完,就出发。“小虎,你稍等一下!”
说着,迳自走向房中。半晌之后,只见他手持一个纸盒,走了过来,含笑说道:“小虎,这包人参,你带回去给外公外婆补补⾝子。”“馆主,这…”吕天松将纸盒塞⼊他的手中,含笑道:“小虎,你这些⽇子表现甚好,这是犒赏你的,我正要去找朱大海,咱们走吧!”石虎踏进家门,一见外婆正坐在厅中编织⽑⾐,立即声叫道:“外婆,虎儿回来啦!”说着,跑了过去。何氏乍闻声音,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所产生的幻觉,抬头一看果真是宝贝孙儿回来了,不由大喜。
她刚站起⾝子,石虎已“扑通”一声跪在她的⾝前,双手搂着她的腿大,泣道:“外婆,虎儿想煞你们了!”何氏念道:“虎儿,外婆及外公也好想念你呀!快起来!”说着,也泪下如雨。
石虎站起来后,瞧了外婆一眼,道:“外婆,馆主今天放我一天的假,另外还送了这盒补药要给你们吃!”说着,递过那个纸盒。“虎儿,吕馆主是咱们的大恩人,咱们怎还可收他的东西呢?”
“外婆,馆主说我表现得很好,非要我收下不可哩!”“真的吗?我瞧你的气⾊还不错,馆主一定待你不错。”
石虎喜孜孜的将工作情形说了一遍。何氏听得老怀大开。祖孙又述说一阵子之后,只听何氏说道:“虎儿,我去做饭,你别跑远,外公可能马上会回来了!”“外婆!我回房去一下,外公若回来,⿇烦你告诉我一声!”
说完,走⼊房內。只见房內摆设完全不变,窗几明净,可见外公及外婆经常来此整理,石虎迅速的自榻下取出”十全秘笈”原来,他昨天在精武馆研读过那本“⽳道图说”之后,不但颇有心得,而且领悟了不少“十全秘笈”的口诀。
他急于再瞧一遍“十全秘笈”所以特别请了假。他逐字推敲“十全內功”果然获益更多。他⼲脆将整篇內功口诀背了下来,以便随时参照比对。以他的灵敏脑筋,背诵三回之后,即已记于心。
他欣喜的蔵妥秘笈,走回大厅,却见外公早已端坐在椅上品茗,忙跪下道:“外公,虎儿回来了!”何仲川欣喜的上前扶起他,道:“虎儿,快起来!”
说着,上下打量着他。“嗯!气机盎然,难怪你外婆乐得合不拢嘴,走,去吃饭吧!”虽是耝菜饭,石虎却吃得肚子的!二老一见他的食量那么好,更加⾼兴了!
饭后,三人又聊了一阵子,石虎立即拜别二老。他要去找黑猴。他要问问弟兄们是不是有被人欺侮。黑猴姓胡名必成,自幼即失怙,幸被“吉利客栈”老板收留,因此,他一直死心塌地的在吉利客栈服务。别看他只有十六岁,不但手脚俐落,而且嘴儿甜,热诚有礼,不但客人们欣赏,老板也甚为器重。
这天午后,客人们先后散去,黑猴正在整理着座头,突听一声悠扬的鸟啼声,接着门口人影一闪。黑猴想不到老大会来此,一见老板不在,立即奔到门口。果然正是石虎。
两人热情的拉着手,只听黑猴低声道:“老大,咱们到里面聊吧!”石虎朝店內溜了一眼,低声道:“哇!你头仔不在呀?”“进去休息了,走!”
两人选择一个最外头的座头,石虎面朝內而坐,万一老板一出来,他可以一见溜之大吉,因为石虎是吉利客栈最不受的人物。只听黑猴低声问道:“老大,你不是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吗?今天怎么可以出来透透气呢?”
石虎得意的低声道:“哇!我这个“天王帮老大”是⼲假的呀?别提我了,弟兄们都还好吧!”“好极了,咱们也沾了老大的光,本没有人敢对我们‘假失一不敬’!”
“哇!那就好,别忘了转告弟兄们别惹事!”“是!对了!咱们这些小游侠是‘天下统一’了,可是,他们大人却被一个‘查某’逗得神魂颠倒哩!”
一向好奇心甚重的石虎立即问道:“哇!究竟怎么回事?”“大约在两个月以前吧!据来此的客人们说,自京城第一美人‘棺材美人’为了躲避纨绔弟子的追逐,来到咱们柳州城。
“据说,棺材美人非常了解男人的心理,她懂得在什么场合,该以什么姿态出现,见什么人,该有什么样的风度。该浓妆的时候浓妆,该朴素的时候朴素。该做作的时候做作,该大方的时候大方,骨子里风冶,表面上看去却又端庄得像个大家闺秀。”
石虎突然想起了香娘。他立即⾝子怪怪的!
黑猴一见老大没有表示意见,立即接道:“棺材美人一向是居无定所,行踪至为诡秘,可真难找哩!”“哇!这女人可真有一套,她深懂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珍贵之道理,难怪有那么多的猪哥为她着哩!”
“是呀!咱们柳州城中的大男人都在偷偷的谈论棺材美人,可惜,只有少数几人曾经和她‘好过’哩!”“哇!是那几个人呢?”
“赵员外,铁掌柜及⾖油王。”“哇!是这三位大财主呀!”
“不错,据他们偷偷告诉别人,他们这辈子虽死无憾矣!”“哇!哈米意思?”
“因为他们在棺材美人的⾝上得到了人生最大的乐趣呀!”“哇!有这等鲜事?”
“是呀!听说一次要付‘一千两⻩金’哩!”石虎立即想起香娘木盒中的那叠面额各为一千两⻩金的银票,不由失声叫道:“哇!一千两⻩金呀?”
“是呀!我就是辛苦一辈子也赚不到一千两⻩金哩!”“哇!黑猴,你知不知道他们在何处‘易’?”
“这…他们三个人是被棺材美人自动挑上,双方言明条件之后,在三天內的一个夜晚中被人挟走的。”“哇!他们怎么没有看看是什么地方呢?”
“他们是在昏之中被挟到一个堆积棺材的仓库內,加上一见到棺材美人早就忘记自己的姓氏,事完之后,又被人挟回房中,因此,本不知在何处。”石虎喃喃自语道:“哇!这么巧,也是在棺材上‘打架’?”
“老大,你在说什么?”石虎突然放低声音,问道:“哇!你想不想看棺材美人?”
黑猴双目一亮,颤声道:“老大,你有门路吗?”“叶死,想不想看?”
“想呀!”“哇!好!我指点你一条明路。”
说着,⾝子一移坐到他的⾝边,附耳将如何从辜家废宅后庭洞中进⼊到那块木板,先说了一遍。“哇!听清楚了吧?”“清楚了!”
“哇!那块木板中间有一个透气圆孔,只要你不出声,保证可以欣赏到世界上最‘赞’的好戏。”“老大,谢谢你!”
“哇!这只是‘小卡司’,先轻松一下而已,你不是很喜⻩金吗?我指点你如何变成大富翁。”说完,将利用踢铁板开启木板,自棺材木盒中取出银票之方法说了出来,然后道:“哇!听清楚了吧!”“清楚了,想不到会有此种神奇的地方。”
“哇!你不担心我在整你呀?”“不会啦!就是被整,我也甘心!”
石虎拍拍他的肩膀道:“哇!这才是‘哥俩好,宝一对’,别忘了必须等那‘查某’走了以后再进去!另外,每次只能拿一张银票,也不可在棺盖上及地面上留下痕迹,免得惹上不必要的⿇烦!
“哇!黑猴,此事绝对不可以告诉第三者,万一被对方发现,也只能说是误闯进去的,听到没有?”“完全知道,老大,我黑猴什么时候给你漏过气,安啦!”
“哇!别太得意忘形,对方是心计过人的棺材美人,并不是咱们以前的对手,出了事,可没有人会救你!”黑猴吓了一跳,点头道:“老大,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哇!能够不去,就尽量不去,算啦!你也是好奇得要命,我也懒得再说了,一切多小心,我走啦!”“老大,多保重!”⻩昏时刻,石虎已经回到精武馆的大门。他打老远的即发现又是馆主那位最骄狂的大徒弟倪飞在把守大门,心中惴然之余,默默的走了过去。那知倪飞今⽇却一反常态的打老远即扬嗓招呼道:“小虎,你果然回来啦!师妹已找了你几遍啦!”
石虎受宠若惊,不由一怔。倪飞却早已一溜烟的跑进去通知吕碧纺了!石虎边走边莫名其妙:“哇!这家伙今天是不是那两条神经搭上线啦?怎么对我如此好呢?”
由于他边走边想,自然稍慢,石虎刚走进大门,立见吕碧纺矜持的含笑站在大厅口,他忙快步行了过去。“姐小,你找我有事呀?”
吕碧纺娇颜倏红,说不上话来。站在一旁的倪飞忙道:“师妹,是我告诉他说你在找他的。”
吕碧纺心中又羞又气,却又不便得罪这位武功⾼強的大师兄,便強颜笑道:“大师兄,谢谢你!”倪飞好似中了大奖一般哈哈一笑,忙道“师妹,咱们都是自己人了,还客气什么?”说完,洋洋得意的走回岗位。
吕碧纺暗暗瞪了他一眼,哼道:“都是自己人?神经病!谁和你是自己人,真是马不知脸长!”石虎见状,只觉得他们二人有点怪怪的,却不知这其中牵涉到男女感情,因此,他一时也想不通!
吕碧纺低声道:“小虎,咱们去吃饭吧!”说着,带着石虎走⼊了书房。石虎一见桌上空空如也,又不见馆主夫妇,忙问道:“哇!姐小,馆主及夫人不在家呀?”“在呀!爹不愿意你有拘束感,因此,特地吩咐阿娥她们打成单份,送来此处,可能马上送来了!”
“哇!馆主实在待我太好了!”“小虎,你怎么喜开口就说那句话呢?”
“哇!这…这是习惯语啦!我如果不说句哇,就觉得怪怪的,姐小,我并没有其它的意思,你别介意。”“呕!我知道了,那是口头禅,别致的!”
“哇!为了这句口头禅,我不知挨了外公多少次训哩!可是,却一直改不了口,真是有够伤脑筋!”“格格,听惯了就好啦!小虎,你今天回去,有没有见到外公及外婆?”
“哇!有呀!聊得愉快的!”“小虎,你下回若是要想回去看外公外婆就跟我说一声吧!爹如果不准,我就陪你走一趟!”
石虎欣喜的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哇!姐小,你真好!”吕碧纺暗中钟情于石虎,此时,突然被他握住双手,又喜又羞之余,不由轻轻的一挣扎。
石虎突然想起自己的⾝份,忙道:“姐小,我…失礼…”说完,急忙松手退回原位。吕碧纺怅然若失,怔然不语。
所幸,二位婢女适时提来饭盒,两人立即默默食用。饭后,吕碧纺低声道:“小虎,我先走了!”“姐小,你没有生我的气吧?”“哪里会呢?别胡思想。”
说完,婀娜多姿的飘然离去。石虎松口气,又取出那本书籍,在烛下仔细阅读着,同时,暗暗回忆“十全內功”口诀加以比对!他这一比对,立即豁然开朗,暗忖道“哇!‘十全內功’并不难嘛!只怪我以前不懂⽳道的名称!”
他另取隔壁那本书籍一瞧:“哇!‘浅论各派运功调息之理’,还有这种书呀,待我瞧瞧!”打开一瞧,他立即发现书內居然包括了当今各大门派的內功心得,虽然只是概论,却也有点道理!
石虎习过“十全內功”乍见这些內功心得,只觉好似很简单,匆匆一瞥之后,立即又取下另一本书。那情形就似国中生在做“加减算数”一般,易如反掌。这本书是纵论各派的轻功⾝法,石虎津津有味的瞧着。他一直瞧到听见:“梆!当!当!”的打更声,才瞿然一惊:“哇!起更啦!我还没澡洗哩!”
只见他匆匆的将书归位之后,立即带上书房门,走回房中。吕碧纺悄悄的离房,远远的盯着他。石虎将⾐衫及⽑巾放在木盆中,将木盆夹于左,推房开门,迅速走向⽔井。吕碧纺想不到他又会突然出房,若非她见机得快躲于柱后,早就漏底了,吓得她一颗心儿狂跳不已!她定下心神之后,闪⼊他的房中好奇的瞧着,只见房內布置简单,有条理,完全不似“少年维特”般丢⾐物。
她不由暗暗佩服石虎的自律甚严!她又坐了半晌之后,刚站起⾝打算回房之际,倏听远处传来一句妇人的“啊”叫声,她不由一惑。听方向似乎来自⽔井,莫非小虎与一个妇人起了冲突,思忖至此,吕碧纺立即迅速的扑向⽔井边。
哪知,她刚出现在后院,立即被石虎发现了,只见他急忙以手示意她别出声,同时招手示意她来自己的⾝边。吕碧纺好奇的闪伏在石虎的⾝边。哪知,她顺着他的视线一瞧,不由娇颜羞红。
原来,老庄又和阿娥在⽔井旁幽会了!望着两人⾚⾝裸体,大演风流好戏,情窦稍开的吕碧纺怎能无动于衷呢?她暗眸一声,就离去。那知,懵然不知男女之事的石虎却低声道:“哇!姐小,你别看老庄现在如此的神勇,等一下就不行啦!
“哇!姐小,你不知道老庄在三个月以前输得多惨哩,竟把阿娥气得连⾐服也不穿,立即回房哩!”
石虎滔滔不绝的低声报导当时的“战况”!吕碧纺羞得一张脸再也抬不起来。石虎以为她怕被老庄发现,所以才会垂首不语,立即凑近她的耳边低声继续报导“战况”
吕碧纺听也不是,走也不是,为难极了。耳中清晰的传⼊老庄二人合奏的“响曲”更令她全⾝“难受”不堪,可是,她又不便捂上双耳!因为,她不敢拂逆石虎的“好意”呀!
只见阿娥边摇动下⾝边道:“老…老庄…好哥哥…你今天怎么这…这么強呢…你是不是吃…吃‘那个’药了…”
老庄不疾不徐的菗揷,得意的笑道:“嘿嘿…阿娥…我哪会吃…吃‘那个’药呢…难道我不要命吗?”“喔…喔…好…好舒服喔…”
响曲更响亮了!“哇!姐小,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那个’药?”吕碧纺事实上也不知道,立即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她由于紧张及涩羞,那声音竟带有颤声,耳尖的石虎立即关心的问道:“哇!姐小,你会冷吗?”说着,紧盯着她!她张口道声:“我…”竟接不下话了!
“哇!姐小,让我抱抱…不!握握你的手吧!我外公说体温会传导的,可以帮助怕冷的人驱寒哩!”说着,伸出左手紧握着她那柔细的右手。吕碧纺只觉若遭触电,⾝子不由一颤。
“哇!姐小,你的手心怎么全是汗⽔呢?我知道了,一定全是冷汗,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她忙道:“不!我自己回房!”
说着,挣脫手,爬起⾝子,情急之下,打了一个踉跄,所幸她颇有武功底子,立即稳住⾝子,悄然离去。石虎瞧着她的背影,暗忖道:“哇!毕竟是千金姐小,娇弱无比,消受点夜露,即承受不住!”
只听阿娥呻昑道:“老…老庄…你…你忍着点…我…我差不多了…求求你…务必…务必要忍着点…”石虎一瞧,只见阿娥拼命的动下⾝,他不由暗忖:“哇!想不到阿娥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哇!怪啦!老庄今天怎么能够支撑这么久呢?莫非他真的吃了‘那个’药,自己却赖⽪不说!”只见老庄咬牙切齿的动着下⾝!
“哇!老庄好似在做苦工哩!何苦呢?”只见阿娥一阵颤抖之后,缓缓的静止了下来。老庄如释重负的跟着颤抖一阵子,然后轻轻的伏在阿娥的⾝上,两人好似“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若非有急声,石虎几乎以为他们已经死了哩!
突听阿娥道“老庄,你真行!”说着,自动亲了老庄一下。老庄嘿嘿笑道:“阿娥,下回你会更慡!”“真的吗?”
“不错!”“为什么呢?”“嘿嘿!上回你糗了我一场之后,我厚着脸⽪去找馆主,馆主给我一些药丸,又教了我几招,今夜果然灵效无比!”“喔!原来你去找救兵练功了,怪不得这三个月以来一直避不见面。”
“嘿嘿!那是馆主再三代必须要熬过这三个月呀!”“老庄,不会‘昙花一现’吧?”
“安啦!据馆主说,这种‘強精术’乃是这家武功中一门很厉害的強⾝功夫哩!不但可以令你満意,也可以強⾝哩!”“嘻嘻!起来洗⾝吧!”
老庄刚爬起⾝子,阿娥立即自木桶中取出⽑巾轻柔的替老庄擦⾝及冲⽔,口中更是温言软语。石虎瞧得感慨道“哇!看样子老庄今夜是打胜仗了,否则,阿娥不会如此服贴的,哇!这个‘強精术’有用哩!”
老庄及阿娥两人又搂抱一阵子之后,才穿好⾐,欣喜的携手回房。打虎暗忖道“哇!看样子男女之间‘打架’还是一门大学问哩!”翌⽇一大清早,石虎即进⼊书房看书。他好似一个饿得要命的人,乍见食物却猛吃的不停翻阅着书籍,浑然忘了⾝外的一切!他没有发现桌上已摆着早餐及午餐!因为,他忘了饥饿!他没有发现害羞的吕碧纺没有来书房!因为,他全被那些轻功,指法,掌法,剑法住了!
一直到酉初时分,婢女小雀提着晚餐进来,一见他仍在看书,本没有吃东西,忍不住道:“喂!小虎你不饿呀?”石虎闻言,醒了过来,道:“哇!饿?咦?有点饿哩!谢谢你…”小雀诧异的道:“⻩纸黑字,有什么好看的?”石虎抓抓头发,道“哇,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种书,好玩的,咦,姐小呢?她吃过啦!”
小雀怔道“小虎,你不知道姐小今⽇没有来此呀?”“不知道呀!哇!她是不是生病了?”
小雀⽩了他一眼,道“乌鸦嘴,你才生病哩!姐小正陪着馆主及夫人在吃饭哩!你别胡说!”石虎惶恐的道:“哇!失礼。是我失言!”说完,重重的掴着自己的双颊。
小雀忙道:“算啦!别磨折自己了。我不会说的!”“哇!姐姐,谢谢你!”
他那声姐姐乐得小雀心花怒放,只见她提着另外两个食盒,天喜地的哼着歌儿,轻快地出房而去。石虎狼呑虎咽的扫光那些食物之后,又开始看书了!时光似箭,刹那间,已过了二年半有余,石虎已经近十九岁了,不过,由于“十全內功”精进之故,石虎的⾝体发育得似头小犊。吕天松书房中所有的蔵书,全部被石虎翻阅一遍以上了!吕天松三人在确定他没有丝毫“全安顾虑”之后,任凭他自由行动,因此,那本“十全秘笈”已被他背得滚瓜烂了。
石虎本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到什么境界了。因为,他本没有和人动过手!因为,吕天松本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过“武”之一字。
不过,石虎知道自己体內的那只“小虎”也长得更壮了,每次一叫醒“它”本不用再指挥,它即会自动奔跑起来。
而且,奔行速度比当初增进数倍以上。
这天,午初时分,石虎正在书房內观看各大门派之简介,陡听前院响起一阵洪钟般的大笑。这声音似半空中响起的焦雷,摧肝裂胆,震耳挛心,更似那溃堤江河般声势奔腾,滚滚相继。
石虎只觉心神一阵晃:“哇!究竟是谁在‘哭爸哭⺟’,如此的难听,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哩!”就在这时,陡听大厅门口传来吕天松中气十⾜的苍劲笑声,立即将那阵笑声庒抑了下去。石虎暗暗松了一口气道:“哇!馆主的武功果然不凡,若依书中记载,恐怕已经是武林⾼手之一了!”
就在这时,陡听一阵纷杂的脚步声,石虎闪到书房门口一瞧,只见吕天松夫妇,吕碧纺及五大弟子皆已各持兵刃走向厅外。吕天松突然低声朝吕碧纺说了句话。
吕碧纺颔颔首,立即朝石虎跑了过来。石虎待她走到近前,忙上去,低声问道:“哇!姐小,方才是谁在大吼大叫的,未免太放肆了!”吕碧纺強作颜,道:“没什么了不起的!一定又是外地来挑战的,开馆就是免不了这些⿇烦!”
石虎会意的点头道:“哇!书中有说过这回事!”“小虎,你在这里看书吧!别往外跑!”“我知道!”
吕碧纺走后,石虎放心的继续看书。在他的心目中,馆主是天下第一⾼手,只要馆主一出面,来此挑战的人,一定是“两三下就清洁溜溜”了!哇!蛋砸石头,有够憨!
那知,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陡见吕碧纺右臂低垂,气⾊慌的奔了进来,道:“小虎,你快逃!”石虎站起⾝,一见她的右臂一直流⾎,息呼呼,一副战败的模样,忙骇呼道:“哇!姐小,你受伤了!”
吕碧纺以左手拉着石虎,边奔出书房边道:“爹的昔年仇人找上门,情况十分的危险,咱们先走吧!”石虎听得热⾎沸腾,叫道:“哇!是真的吗?”“不错!哥哥被仇人所制,爹娘无法全力出手,六位师兄皆已受伤倒地,娘叫我带你逃走!”
石虎闻言,霍地挣脫手,道“哇!不行!馆主待我恩重如山,我岂可临危脫逃,你自己走吧!”说完,疾冲而去。吕碧纺边追边叫道:“小虎,不行啦!太危险啦!”
那知,石虎急奔之下,她本追不上!等到她追上之时,石虎已站在院中了!只见平常甩兮兮“庆”极了的倪飞六人早已躺坐在地,除了四人已经昏外,倪飞及古达嘴角挂⾎,坐在地上调息。
布⽟虹被六名大汉围攻,别看她手无寸铁,在六人兵刃错下,却以“鸢飞鱼跃龙文步”配合拳法,守得甚稳。
吕天松与一名黑⾐老人在厮拼着。另有两名三旬黑⾐大汉挟着一名貌似吕天松,年约二十,神⾊灰败的蓝衫少年站在一旁观战。石虎低声问道:“哇!姐小,那人就是令兄呀?”“不错,家兄在十二年前上少林寺学武,不知如何会落在这批人的手中,害得爹娘无法全力出手!”
“哇!我去救他!”“什么?你要去救他,不行,太危险了!”
“哇!怕什么危险,以前我不懂武功,都敢和一大堆人打架了,现在看了那么多的武学书籍,怕什么?”说完,朝十余丈外的那二人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