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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官若不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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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仁堂说:“这名字好,听起来朴实、厚道,有地方特⾊。”邵美在一旁说:“你大概和我一样,也姓邵吧!”狗仁说:“天下的狗哪有姓的,只有公狗、⺟狗。”

  徐仁堂说:“狗仁⽔平就是⾼,毕竟是市‮府政‬大机关的人,天下的狗真的没有姓。”许峻岭说我们喝酒吧!徐仁堂说喝吧喝吧,狗仁嫌酒杯小喝起来⿇烦,去找了口大碗,倒了半碗⽩酒,端起碗就跟着⼲。许峻岭不知道狗仁的酒量有多大,也不便阻止,随他自个儿大碗喝酒,大口吃⾁去了。

  徐仁堂的心思还在李赢洲⾝上,两杯酒下肚,又提起李赢洲,说让他带回落马,从重从快地处理他,定让市‮委纪‬満意。

  许峻岭说咱们喝酒归喝酒,不谈公事。徐仁堂看着许峻岭没有放口的迹象,就把话题转到邵美⾝上,说嫂子这么漂亮,以前我怎么都未曾发现。

  这时,狗仁下去半碗⽩酒,又倒了半碗,一瓶五粮就见底了,许峻岭提醒了一句,说:“狗仁的酒量不小啊!”狗仁说:“这酒喝着过瘾,跟砍柴时渴了喝山坑⽔一样。”

  许峻岭心想,家里一共只有两瓶五粮,要是狗仁把它当山坑⽔喝,家里再也拿不出酒,一定会让徐仁堂见笑的。

  狗仁喝着喝着蹲到椅子上来了,嘴巴里大口大口地着气,脸红得像关公。许峻岭又问“狗仁你行不”狗仁放下碗,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爬下来,说我给你们唱山歌吧!

  邵美说你别唱了,徐县长会笑话你的。徐仁堂说唱吧唱吧,我就爱听山歌。狗仁就伸直脖子,双手抱在前,昂着头唱开了:山那边的妹妹备嫁妆,山这边的哥哥心发慌。

  山那边的妹妹做新娘,山这边的哥哥痛断肠:狗仁唱着唱着,‮腿双‬一软躺到地上去了。邵美大声地喊着狗仁狗仁,这市‮府政‬工作人员狗仁没有丝毫反应。许峻岭说一定是醉了。

  邵美说那怎么办许峻岭说先送医院看看。徐仁堂也说送医院看看,这⾼度酒弄不好要喝出人命来的。许峻岭和徐仁堂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醉了的狗仁弄上出租车去医院了。

  这一餐饭,被狗仁搞得七零八落。市委、市‮府政‬任命文件一发,市府办的处长、秘书们像接新嫁娘一样,把周世道从机关事务管理局接了回来,坐进主任室,周世道有万般的感慨,这仕途攀升好比登山者,这主任室就是周世道的绝顶,现在回顾来路,只感到云盖雾罩,世事沧桑,曾经有过的伤痛都烟消云散了,像雨后的苍天和绿地风平浪静,反而没有了在旅途中行进的情。

  他想,一个人找到归宿的时候,心态就渐渐变老了。他在打给许峻岭的电话中,谈了许多感慨,最后说不过如此。许峻岭说,这主任室本来就应该是你坐的,我和倪笑我只不过是借用了一下,想不到演绎了那么多生生死死的故事,又说菗个时间,去看望一下倪笑我家属,毕竟是同僚嘛!

  周世道说我可以去,许瑛和陈彪也可以去,但你许‮记书‬去不得。许峻岭说真是人在江湖⾝不由己啊!

  什么时候你们去了,转达一下我的问候,要是他们经济上有困难,替我也捐上一份。周世道就说好的好的。余韵到市委办就任时,打扮得文雅而庄重,余韵没有陈诗赢的美貌,没有邵美的气质,但有成独有的风情。

  吴仁亲自带着她到各处室转了一圈,以示重视,然后领着余韵转到自己办公室,吴仁说:“你初次跟下属见面,不要说多了请多多关照之类的话,人家会看轻你,不把你放在眼里的。”

  余韵一圈转下来,总觉得自己是走错地方、进错门了,找不到一点感觉,吴仁说:“为官之道重在统率两字,历朝以来,皇帝不一定比大臣聪明,将军不一定比士卒英勇,当你坐在‮导领‬者的职位上,人们向你顶礼膜拜,诚惶诚恐,你的感觉自然会来了,不要说区区一个市委办副主任,就是我市委副‮记书‬的位置让你坐着,你也能举重若轻,从容以对。”

  余韵道了谢想走,吴仁说:“就这么走了?”余韵说:“很抱歉,那种关系不能再发展下去。”

  ***吴仁说:“过河拆桥可不是君子所为啊,我把你调到⾝边,就是为了能见得到你,摸得着你,我不反对你找男朋友,不⼲扰你的婚姻,只是充分利用一下你闲置的资源,实现资源共享。”

  余韵说:“你的真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你的歪理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跟两面人似的。”吴仁走过来,把余韵搂进怀里,说:“动口不如动手,务虚不如务实,我们还是多办实事,少说空话吧!”余韵闭上眼睛,实在不想看到吴仁这张満是皱纹的老脸,任凭他的手在自己⾝上扫,直把吴仁忙乎得气嘘嘘了,余韵才挣脫开来,拉开门走了。

  到了卫生间洗了脸,情绪才稳定下来,然后轻轻松松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巩大海的弟弟巩大江已等候在门口。余韵心中一惊,心想他的消息也够灵通的,上任第一天就找上门来。

  他跟余韵进了办公室,说:“听说嫂子⾼升了,做小叔子的来祝贺祝贺。”余韵说:“我跟你哥哥缘分已断,早各奔东西了,这样纠下去有何意义”巩大江一⾝⽪装,人长得跟他⽗亲一样结实剽悍,还有一股凶相。

  两人在办公室里,好比是狼跟羊在一块儿,巩大江故意把嗓门吊得很⾼,让走廊上和隔壁办公室的人都能听见,他说:“我哥哥进去快半年,你就耐不住寂寞了。"“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这要看跟谁说话了,一个不尊重自己,又不尊重他人的人,我为什么要尊重她。”“我跟你哥好合好散,没有对不起你哥,也没有对不起你巩家的。”

  “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余韵想想还是把门关上好,并反锁上,极不情愿地为巩大江泡了一杯茶,办公室空的,她的东西一件也没有搬过来,正如她此刻的心一样,找不到依靠。巩大江有板有眼地说:“你在吴仁家过夜,这没有冤枉你吧!”余韵惊呆了,自己千万般的小心,还是没有逃出别人的眼睛,巩大江说:“你肚子饿要找野食我不反对,大家都是情中人,但你永远是巩家的媳妇,要找男人也得找个体体面面、強強壮壮的,不要给巩家丢面子。”

  “你真卑鄙。”余韵已说不出其他话了。心中只有怨恨,还有底气不⾜。“我一个民营企业家,共和国纳税人,又不违法经营,偷税漏税,能卑鄙到哪里去。”巩大江说“哪比得上你啊!为了名誉、地位、仕途,连老头子也要,你卑鄙得够崇⾼了。”

  余韵气得哭了起来,从包里掏出餐巾纸擦起眼泪,巩大江说:“我是不相信女人眼泪的,也没有情怜悯你,我哥在牢子里蹲着,需要你情感上的关护,我只要求你在每个月一天的探监⽇子,去陪陪我哥,给他一些寄托和希望,如果哪一个月不去了,哪一个月你就别想在市委办呆下去,我是很讲人道的,接受不接受由你。”

  余韵还是哭着,哭泣得很无助,巩大江走后,她心理矛盾极了,又无处可诉,心灵上的十字架将背到何年何月,人生跟魔术一样变得眼花缭,物是人非,又有多少的无奈。

  市委办主任李长权打来电话,要余韵去他办公室,开个主任办公会议,商量一下主任分工。余韵就赶紧擦⼲眼泪,调节好情绪,对着脸盆架上的镜子照了又照,并咽泪装笑了笑,淡化哭过的迹象,才迈着轻盈的步态出了门。

  市委办一正两副三位主任,按职位还可再配一位副主任,分管市委办的吴仁一直没有松口,说宁精勿滥,市委办用人要把握一条原则,就是进得来出得去,在考虑这个人进来的同时就要考虑这个人能否出去,铁打的营盘流⽔的官,官若不流动,营盘就是一座没有新陈代谢能力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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