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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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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有点?,后颈部分有点痛却有丝清凉凉的沁意透过肌理直达內在,⾝上好舒慡⼲⼲净净舒舒坦坦的。唔,⾝下的棉?很不错,厚实软和而且热乎乎的,⾝上的棉被也同样的舒服,被窝里还轻溢着一股淡淡的轻香,很悉很舒服。

  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舒服的睡一觉了?而且伸手过去,⾝边居然还有一个极其软⽟温香的⾝体,曲线十分悉,不由自主的搂进了怀里。丝一般的肌肤相触引发了久违的情,微睁双眼正准备俯⾝吻将过去时,脑袋中却当啦一个令,一下子推开了怀里的佳人,坐起⾝上是瞪视着眼前这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儿?怎么会这么怪异?

  这怎么会是圆的?还这么大?这吊在顶上的红罗布为什么是四散罩下的?而且密⿇⿇的罩了三层,挡得帐里黑漆漆的本不见模样。抖开一角看向外,发现这屋里的摆设更是奇怪到家了,墙上顶上全是正红的红漆,顶与墙面处的顶线却是雪⽩的雕花,地板厚厚实实的仿佛是木板制成,屋里不见一个火炉却热腾腾的毫不见凉意。还有这些家俱,怎么都这么古怪,从来没有见过?还有这门这窗这窗帘怎么是这种造型的?

  自己这到底在哪儿啊?正想着呢,⾝后是覆粘上来一个软软香香的⾝体,一边小口小口的咬着自己的肩头,一边轻笑问道:“怎么样?漂亮吗?”

  太过悉的语调了,让胤祥立马就知道⾝后面的这个女人是谁?气呼呼的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却发现自己裸着本没有穿任何的⾐服。而榻周围也没有摆着任何的⾐服!扭头骂时,却发现颈后好疼,怎么会疼呢?仔细想想,想起来了。抱这丫头上车,自己本来是想回去的,可后面一记冷风自己就是晕过去了。让人暗算了!这个臭丫头:“你到底想⼲什么?”

  小心扭过头来骂人后才发现这个小妖女居然也什么都没穿,一⾝‮躯娇‬若隐若现的斜躺在鲜红的锦榻和棉被之间,披散着长发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气极败坏的狼狈样,很无辜的回答道:“我没想⼲什么啊?快过年了,旋舞说今天她想和阿玛一起过,我没办法,只好把你弄过来给旋舞做礼物喽。”

  瞧瞧这理由,简直欠扁得可以,可偏偏又扯上了旋舞,让胤祥心里又是喜又是愤恨。看他还在那边往外看,乐殊是很不怕死的解释道:“这儿已经不是京城了,不过这个地方离京城倒是不太远,⽩家畦,你听说过吧?”

  当然有听说过,不过胤祥是本着脸不想和她说话。

  你不说,我说。乐殊是把⾝子钻回了被窝,虽然这家里熏了暖气,但是外面毕竟不象被窝暖和的。只不过这个人太不配合了:“嗳,你不怕冷我怕冷好不好?回来躺好。要是你怕帐里黑乎乎的话,我有办法。”这话又一次气得胤祥想吐⾎,自己这么大人了可能会怕黑吗?不过她接下来的动作倒是有意思的。帐‮央中‬吊着三圈红绳,她拽着下面系着一只金⾊铃铛的绳子后连拉几下,最外面的那层深红⾊的洋丝绒罩倒是拉将了进来,吊在顶上。外圈象是有什么东西固定的一样,吊在顶上了也是圆圆的一个整圈。乐殊见他不说话,只是瞅着顶瞧,打趣道:“怎样?还嫌黑?好,再拉一层。”拽到下面系银铃的绳子又将第二层绣着百⾊牡丹的正红绸帐也拉到了顶上,外圈刚好比刚才那层小一号,堆在一起似象是顶上挂了一只好大的牡丹花似的。这玩艺儿,她是从哪儿淘换来的?

  看得出他眼中的意思,但乐殊偏是不解他的正题,反而是好讶异的怪问道:“怎么?就剩下一层红纱了,你还怕?难道要把这层也拉起来吗?我是无所谓啦,我是怕你这个样子,万一旋舞进来看见,嘻嘻,可就不好了。”哪有女儿看阿玛的裸体的?

  这话一出,惊得胤祥赶紧是拿棉被盖住了自己,但接下来瞧见某人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就气得简直是想过去掐死她。不过,那样的话就中她的计了。睡就睡,反正本阿哥还没睡好,倒在上,扭到一侧便是想蒙头继续睡。可这回,乐殊不再象在宗人府院子里那样,乖乖的放他睡大觉了,腻腻的将自己的⾝体是挂在了某人的⾝后,双手还是很不安份的上下游移,‮逗挑‬着某人的神经然后‮媚柔‬媚的低喃道:“胤祥,不要生我的气嘛。那个点子是你阿玛出的,又不是我出的。再说你也不想想,我哪有那么笨让胤?他们耍着玩?再说人家也不会舍得把自己的孩子当赌注玩嘛。不生气好不好?”

  就知道你和皇阿玛肯定是一挂的!

  胤祥才是不理她,虽然这妮子是在‮逗挑‬自己,但功力太差,目前还是忍得住的。坚决不理,不理不理就是不理。

  他不理,乐殊照样在后面柔腻腻的说:“人家看到你给人家写的情书了。內容很感人了啦!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老四是对你不错啦,你对他忠心帮他的忙是没错。可是你皇阿玛会喜这样吗?他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活个七八年还是不成问题的吧?你帮胤?办事,固然办的都是正经事好事,但你们一天到晚叫喊着吏治不清,官场‮败腐‬,却没有想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吗?”

  象是有道理的正经事了,胤祥是不再赌气,扭过头来看乐殊。乐殊是也不玩了,很认真的和他解释:“你皇阿玛不是个昏君,当了五十年的皇帝了,他能不知道官场吏治是怎么个猫腻吗?他也不是没有能力去管,前几十年人家不是一直管得很好吗?之所以最近吏治逐渐‮败腐‬,最要命的便是争之故。什么是争?就是你们这些有志气的阿哥为争储位而立的朋呗。要争储君,便要立朋,便需要花钱买通关系下下疏通,而你们几个阿哥才能有多少奉禄?少不得就得以权舞蔽,默认自己的包⾐奴才四下里捞钱了。可这些钱从哪里来?还不是从老百姓⾝上来,从他们⾝上一捞银子不是贪官也变成了贪官。再加上那些鱼目混珠之辈,这锅吏治之⽔如何不浑?”

  没想到这妮子还有这样的见解!胤祥真是要对这个老婆刮目相看了,听她是继续往下讲解:“四爷也好,八爷也好,目前是只剩下他们两个有实力竞争了。噢,还有十四,他恐怕也是有这相心思的。”

  “十四?他怎么会有这个心思?”胤祥是再也憋不住了。“他不是一直跟着八哥他们吗?你凭什么说他有那种想法?”问题问得太正经了,没发现自己已经开口的事实。

  乐殊肚子里闷笑,脸上却没敢表露出来,仍然是正正经经的把自己和老马说的话说了一遍。可解释完后,却不见胤祥脸上有丝毫的喜气,反而是一脸怨妇似的模样:“皇阿玛既然知道我是冤枉的,为什么还要把我关起来?”谋反叛逆的大帽子,简直毁了自己一世的清⽩。

  他有气,乐殊可以理解。不过有个事倒是想问他一下:“你就只感觉到了这一点的不对劲吗?我承认皇上的手腕⾼強到做了什么事也可以不露痕迹的地步,但你都被我拐到这里来了,怎么还发现不了?”见胤祥还是一头雾⽔,便是只好痛快真说了:“你想想看,京城里现在还剩下哪几位阿哥了?”

  说到这个地步了,胤祥也就突然好象开窍了。“大哥二哥关了,七哥去了盛京,十二夏天的时候回定妃娘娘的原藉去拜祭他的外公去了。留在京城的便只剩下了三哥四哥五哥八哥九哥十哥还有十四。”这几个人可都是不怎样清⽩的。三哥现在算是长子了,他⾝后又跟了一大串的清流名仕,虽然从来不曾意图争储,却是有条件去坐那个位子的。四哥固然是有这个心思,五哥因为和胤?是同⺟兄弟,老九扯在八爷里他自然是脫不了⼲系的。想到这儿,突然是有点明⽩了:“你的意思是,皇阿玛有意把所有不争储位的皇子都扔到外地去?”

  乐殊点头表示同意,可有一点胤祥却是想不通了:“那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呢?八哥在争位,老九老十十四不都在京吗?”皇阿玛难道要孤立四哥吗?为什么这么偏心?难道他要让八哥当太子?正要发怒,却见乐殊一脸的不认同,这个奇怪。

  到这个时候了,乐殊是真觉得老康可怜了。瞧他养的这帮儿子吧,聪明是聪明,但一个也不理解他信任他,包括他最喜的这个十三,什么聪慧天资?分明一脑袋草包。

  “我说得不对?”瞧她那脸⾊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但是皇阿玛的所作所为,明明是在帮助八哥的势力扩张吗?不过,说到扩张,胤祥突然觉得不知道哪筋好象有些动了。乐殊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只有坐视毒瘤的成长,才可以让⾝体內的毒素全部集于一点。”对了,就是这样,集于一点便可以全盘歼灭。不然的话,这些或明或暗的八爷岂不是有如隐⾝恶疾一般,永不显⾝便永不消除?

  皇阿玛这招实在是⾼!

  不过问题还是很奇怪的:“但这和关我,有什么直接联系吗?”没道理的啊?这能扯上哪门子关系?

  远看是扯不上直接关系,近看也是扯不上直接关系。事实上,如果仔细想想的话,这种事情实在是谁也想不通的。如果自己不是知晓最后结局的现代人的话,老康的想法自己还真是长一百个脑袋也猜不透。自己这个局外人尚且不明了,就更不要说象胤祥这样已经深深的陷进那滩沼泽的阿哥皇子的。

  从小长大的环境让他们不敢相信他们那个凡事为公的皇阿玛会有那样的想法,而就算他们⽗子之间有那样的信任基础,谁又会想到老康其实一点也不偏心的,会照顾着每个儿子的需要呢?

  生了那么多的孩子,养着那么多的老婆。要照顾到每一个的情绪,岂是一个累字了得的。也怪不得老康现在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弄什么吏治。光家里这堆烂摊子就够他忙的了。自己带他离开京城,固然是老康的意思。但是留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连个说笑逗乐的人也没有,是不是太可怜了?

  “嗳,想什么呢?”说到半中间,就见她是皱着眉头发起呆了,象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偏偏她脑袋里想的什么事情自己却是越来越猜不透。

  “你不是只做了皇阿玛的密调官吗?”如果只是收集‮报情‬的话,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事烦多杂到让自己理解不了的地步?难不成“皇阿玛还让你⼲了别的什么?”

  很靠谱的问题了。

  但有几个名词和动作他却是没有选择好,以至于一字千里。“不是他命令我⼲的,而是他希望我帮他的。他没有帮手,只有我完全的相信他,愿意去不惜一切的帮助他的同时也坚信,他不会让这些看起来危险的事情伤害我一丝一毫。”

  这样的互动方式是无法让人相信的。

  事实上,怎样造就了今天的局面,乐殊也不知道。如果仔细想来,自己和老康之间的信任关系是在一次一次的或明或暗的试练中培养起来的。自己奇怪的个和对亲情的缺失,正好对上了这个时代康熙因为他的儿子们争储而面临的亲情考验。如果自己和他相遇的时间提前一些或者再推后一些的话,也许自己和他便不可能培养出这样的信任基础和亲密感情。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恰当天,恰当的地,恰当的土壤碰上了恰当的雨露,由一个最最恰当的农夫灌溉出最美丽的花朵。

  自己和老康的关系正是如此!不是自己有多优秀,也不是自己有多和他的脾胃,只是我们相逢在了最恰当的时间里。也许这种东西,便是所谓的缘分吧。

  只可惜,他和他的儿子们却缺少这样的缘分。

  扭头看看胤祥仍然不明所以的模样,心下一阵的感叹:“胤祥,其实你的皇阿玛真的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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