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尽是仇恨
那名小女孩哭叫道:“爹爹!归汉在这里!”花横伸出戴着重铐的手来,勉强能用指尖抚着她骨瘦如紫的小脸儿问道:“你叫什么?”
花归汉道:“爹爹!孩儿叫做花归汉,听娘说爹爹是一名大大的英雄,一定能带孩儿逃脱苦海的!”花横的英雄泪就了出来,悲声道:“爹爹无能!”门口站着的张远用晋土话道:“你们场场藏了本事,不知何意?
现如今拓拔宗祥输急了,今天花将军的对手是项族的大将申屠奋仁,花将军可要小心了,若是输了性命,就没命归汉、辜负了这孩子了!”
花横一拳砸在铁栅上,随即握住女儿的小手道:“爹爹一定带你们娘儿俩归汉!”斗场内一阵鼓声响起,门外站着的戎兵大叫道:“比赛要开始了,姓张的快出去吧!”花归汉好不容易看到爹爹,花氏好不容易见到相公,如何肯走?张远一手一个,拉了她们母女两个的手腕就走,回头对花横道:“好自为之!”
张远走了几步,又用山东土话对坐在地上的潘彩凤、刑两人道:“千叶散花教大起山东,为的是替天行道,解救黎民于水火,现如今国难当头,犬戎的铁蹄,踏碎了我们的万里山河,我们汉人命同猪狗,离子散,朝不保夕,尔等还为私人恩怨纠不休,须损了这替天行道的名头!”
潘彩凤、刑听得默然不语。花横见女走远而无能为力,直把牙关都咬碎了。斗场内有犬戎的汉大声叫道:“刑出来!”
刑站起身来,对花横一抱拳道:“刑某若是不死,定捐弃前嫌,与尔等合力杀出牢门,先灭了戎狗,再与尔等理论!”
花横这时哪有心思理他?摆了摆手,不再说话。刑大踏步的走出牢门,戎兵替他解了重铐,刑了手腕,拾起戎人丢在地上的大刀,向对面一名凶狠的夷人一抱拳道:“某乃千叶散花神教协雷堂堂主刑,对面的番狗可留字号!”
对面的夷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场边的汉帮闲对刑道:“他听不懂汉语的,他被俘以前,是斯格沃罗国的元帅令狐,虽名为甲,实是骁将,扎手的紧哪!你可要小心了!”
大斗兽场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反正对手都不是本族中的人,多杀一个人,就如多杀一头猪一般,令狐可没有那么多客套,手舞大铁,扑面就砸。
刑不敢硬接,闪身一躲,侧手就是一刀,顺着大向上,令狐变招飞快,大一立“铛…”的一声,磕开刑的刀,飞起脚来就踢,刑抬脚架住,大刀分心就捅。
令狐大吼一声,手中铁硬磕他的刀,犬戎的大皇帝都没有吃的,这些斗畜就更没有吃的了。
令狐不愿多费体力,反正左右是个死,刀相接,金铁映的声音震耳聋,令狐在磕开刀的瞬那间,一头就撞在了刑的额头上,刑大叫一声,头破血,向后就倒,令狐大旋身回就“啪…”的一声闷响,正在刑的左胁间。
刑也是彪悍,感觉五脏内腑全离碎了,心知必死无疑,手中的大刀在铁着体的瞬间,跟着斩落,血光暴现之中,令狐的一只手腕也掉了下来。
令狐疼得暴叫,飞起一腿,把刑踢飞,刑被踢的飞出两三丈远,落地后口鼻中全是鲜血,手脚动的在地上挣命,眼见是不活了。场外的评判大声宣布道:“一死一伤,这一场是渤海王府胜了!”
场内的观众,都是下了重注的。顿时有的骂有的笑。渤海王叶赫鬼在包厢内叹气道:“虽说胜了,那斗畜折了一只手腕也是没用了,来人!叫场内的卫兵将他处死吧!”旁边的王府随从应了一声,招呼场内的重甲铁骑兵,立即就有四名重甲铁骑策马冲到场内,刀将折了手腕,疼得半死的令狐砍死。
第二场,却是潘彩凤对公良子车,公良子车本是尼古拉叶斯克的大将,壮如雄狮,使的是一柄奇形重刀,潘彩凤手中的,却是中原常见的宝剑,寒风中,凌乱的秀发随风飘洒。
场内一阵唏嘘,齐声骂靠山王府,当真没有斗畜了,没来由的要个女人来送死,绝大多数人都押公良子车胜出,但也有想发财的,赌潘彩凤胜出。
公良子车大笑起来,自己也觉得必胜,手中重刀一举,当头就斩,潘彩凤当然不会接他的重刀,身随刀走,那手中的剑却是半吐不发。看台上的金铃子看了半晌“哎呀”一声道:“公良子车要输!”
金铃子身后的贵宾看台上,不知何时坐着一名绝美的少女,接口笑道:“蠢婆娘。这时才看出来?”
在黑龙府,没有人敢这样说金铃子的,金铃子愤怒的回头一看,却是着大晋盛装的赵采菱,寒风料峭中半,雪样的深邃中间,夹挤着一只血红的小玉葫芦儿,红白映,直叫天下男人贲张,头上秀稽高梳,发梢玉瓒轻摇,罗裙逸地,光着两条雪样的胳膊。
更叫人的是,在她雪白的左边藕臂之上,竟然纹了一条深青色的怪蟒,鳞嘴棋张,美女与野兽的搭配,正是挑起男人的好东西,十七岁的年纪,风华绝代,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看的时候。
场中已有不少男人已经看得呆了,奈何她姻体左右,雁翅形的立着清一的十数名彪悍汉子,青色劲装,脚踏抓地虎快靴,手执狭锋刀,背负铁弓,悬箭壶,着十二支可怕的破甲狼牙箭。
赵采菱向不远处的拓拔通点头打了个招呼,嘻嘻微笑着对金铃子道:“看什么?想和你家婶娘动手吗?”
金铃子刚要回话,场内一片大哗。原来是潘彩凤反身甩剑,一剑贯入了公良子车的大嘴中,剑尖直透后脑,旋即一个倒翻,灵巧的飘出三丈外,提防公良子车狗急跳墙,临死拼命。
这场公良子车身死,潘彩凤却是毫发未损的全身而退,赢得漂亮极了,也是太突然极了,场内的叫骂声就更大了,许多人都输了银钱,怎能不骂?拓拔宗祥一拳打在自己的手心上,叫道:“太好了!传令下去,赏这只斗畜一斤羊,半斤好酒!”
抬头看见不远处的赵采菱笑语盈盈的看着他,不由心中一,档里面的就竖了起来,这丫头已经收了他的聘礼了,明确的答应他,说是在他们二月二龙抬头的狩祭中,正式做他的侍妾。
犬戎和大汉是不能通婚的,他们靠山王府和大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犬戎各府中是最仰慕大汉的文化的,倒有特例,可以娶大汉女子为妾,实际上赵采菱是拓拔宗祥有生以来娶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艺归府后,最想得到的第一个女人,名义是说是妾。其实是明媒正娶的子。拓拔宗祥觉得寒风凛凛,知道赵采菱先天道体早成,不畏严寒,但为表爱意,立即要人送上一件白貂皮的袍子,赵采菱也不推辞,笑嘻嘻的顺手接了,穿在盛装外面。拓拔宗祥奇怪的问道:“赵姑娘出来怎么不带剑?”
依他的想法,赵采菱习武之人,出来定会随身带着他送的青锋宝剑。赵采菱笑道:“有你在此,我还怕谁?要带剑做什么?”金铃子披嘴道:“麻!”
拓拔宗祥听得浑身受用已极,真恨不得狩大祭立即开始,他也好把这位娇滴滴的绝美人抱回家中快活。赵采菱其实是披甲带剑的,不但是剑,连丈八绿沉也带在身边,只是拓拔宗祥等人看不到罢了。
场内又是一阵大哗,第三轮花横对申屠奋仁的决战开始了,花横双目之中,尽是仇恨,若是这场输了性命,就不可能和女儿花归汉一齐归汉了,戎卫打开了他双手上的重铐,把一不甚趁手的铁入他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