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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正埼着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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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笑道:“你快做爸爸啦!你自己竟然还不知道?真是糊涂!”亚马盯着她看,上上下下又看了好几遍,这才开口道:“你真的已经十五岁了?”巧儿道:“昨天才!”

  亚马道:“十五岁的人,就已经应该明白,像我这种坏人,是绝对不肯为任何人去拚命的,就算自己的儿子也不行!”巧儿吃惊地瞪着他,道:“真的坏到这种程度?”亚马道:“当然真的!”

  亚马已坐在车上,马车已启行。车厢里也堆了五缤纷的鲜化。鱼玄玑坐在花丛中,就像一朵最美丽、最珍贵的黑色玫瑰。她的眸子也是漆黑的,又黑又亮,她还在看亚马。

  亚马并没有看她,他已闭起了眼睛,安安稳稳地靠在软垫上,好像准备在车上睡一觉。鱼玄玑忽然笑了笑,柔声道:“我刚才还以为你不会上车来的。”亚马道:“哦?”鱼玄玑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在说,你绝不肯为任何人去拚命的,就算自己的儿子也不行!”亚马淡淡道:“我本来就不会为儿子去拚命的,但是为儿子坐坐马车,总该没有什么关系的。”

  鱼玄玑又笑了,她向你笑的时候,就彷佛花忽然在你面前绽放。亚马的眼睁刚刚睁开,立刻又闭了起来。鱼玄玑柔声道:“你好像看都不愿意看我?为什么?”

  亚马道:“因为这车厢很小,我又是个不起惑的人。”鱼玄玑道:“你怕我惑你?”亚马道:“我也不愿为你去拚命…”

  鱼玄玑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要你去拚命的?”亚马道:“因为我并不笨!”鱼玄玑拈起了朵鲜花,默默地凝视他,过了良久,才轻轻叹口气,道:“你并不笨,但这一次却猜错了。”

  “哦?”“你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以为我一见你就下跪,一定是在求你…”“难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你也许会去拚命,也许会去送命,但绝对不是因为我求你!”亚马不好奇道:“那是为什么?”

  “因为这个!”亚马不好奇地向她望去。只见她原本就低的那袭纯黑绿色道姑装,轻轻用手一掀,就出了她洁白、、晶莹的部,在心房之处的位置上,竟有一朵红的刺青。

  亚马本已是下定决心拒绝她的任何惑,见到这样完美无瑕的膛,竟还是忍不住要盯着看。

  这种看法,绝对不是君子的看法。鱼玄玑的脸立刻就泛红了,但她仍然坚持着,用手指掀开领口衣襟,道:“你看不看得出来,这是什么?”

  亚马当然看得出来,因为他手上正戴着一枚戒指,这戒指上正有个这样的图形!一个长发美女的面孔,却有着蝠翼、鸟爪、蛇身!只不过是血一样的颜色。

  只不过刺工精细,构图完美。只不过是刺在洁白如玉的房上。而这房的主人,又是无比的高贵,无比的美貌。所以这枚设计怪异的刺青,看来非但一点都不觉呕心,反而是另一种人的美感。

  教人立刻联想到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当时正在受那一针一针雕刺时的痛楚可怜模样…教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定要保护这娇弱女子之心…亚马正陷入另一种想入非非之际,她已将衣襟拉好,正襟危坐,叹道:“你看,我并不是打算要惑你。”亚马不又摸一摸自己手上的戒指,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鱼玄玑道:“你手上这枚戒指,是“玉清教”的令符,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任何人戴上这枚戒指,就有如教主亲临,凡是我们玉清教徒,都得行跪接大礼,遵命而行!”

  亚马一怔!立刻想起刚才劝他上车的巧儿,又联想到那位人小鬼大的杜美,道:“你们玉清观,有没有一个绛箕宫?”鱼玄玑笑道:“有,玉清观有九宫,绛箕是其中之一,杜美、杜巧二位,都属这一宫…”

  亚马眯起眼睛,道:“你们玉清教,全都是女的?”“也有男的!”“你们玉清教的女徒众,人人都有那样一枚刺青?”

  “男的徒众也有!”亚马再仔细想想,那他与巧儿在荒野草棚之中,干下那样情之事,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的部,竟也会有那样的刺青。

  因为那天夜里实在太黑,又是钻进了干草堆中的…下回有机会,一定要仔细看个清楚!他悠然回味幻想中,嘴角不泛起了微笑。鱼玄玑却柔声道:“你在笑什么?”

  亚马心中一慌道:“啊?没有什么…”他却心中走马灯似的一连串想到萧洁洁、萧媚媚、雷玉芝、蒋秀凤、孙华凤、石巧凤…似乎没有一个有这种刺青图纹的!那就表示她们全都不是“玉清教”徒。

  可是那个萧媚媚明明给了自己这只戒指!她怎么会有这戒指的呢?似乎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鱼玄玑也恰好在同时问道:“她怎么会有这戒指的?”“是呀!”“那么就等见到她们再说!”突然他看见路边大树下有一双眼睛!这世上本来随时随地都能看到眼睛,只不过亚马这次看见的,却是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长在一个高瘦清秀的年轻人的脸上。

  他没有见过这年轻人,但他必定见过这双眼睛!这双熟悉的眼睛教他心头一跳,直觉告诉他,这人对他必有重要关系!鱼玄玑已瞧出他的神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亚马道:“你说过,任何戴上了这枚戒指,就有如教主亲临,你们都要遵命而行?”鱼玄玑恭身道:“是!”亚马眨眨眼睛道:“我命令你,现在开始来惑我!”

  鱼玄玑突然感觉为难…这个男人是她闻名已久、心仪已久的男人,但是…亚马已沉下脸来,怒道:“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命令都办不到,还谈什么誓死效忠?我不去了!”

  车子正在一处道路转弯处。亚马突然屈指一弹,拉车的两匹黑马立时受惊,开始狂奔而出。就在这同时,亚马已纵身而起,跃上了路边一棵树丛中,隐住了身形。鱼玄玑先是一怔!旋即发觉他这样做必有深意。马车继续狂奔,后面一条跟踪的人影亦展开身法,向前疾追!就是那个高瘦的年轻人,轻功居然不弱,奔跑起来快逾奔马!

  亚马突然从树上落下,落在他面前。如果不是他及时煞住身形,必然会与他撞个怀。亚马望着他微笑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那年轻人望着他,非但没有半点怯意,反而大笑了起来,道:“想不到光天化之下,居然有人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来!”

  他像是在自己感叹,又像是在说给别人听的。这里荒郊野外,根本没有别人,这句话当然是说给亚马听的。亚马冷笑道:“什么无法无天的事?”这人道:“绑架!”

  亚马皱眉道:“绑架?什么人绑架?绑谁的架?”这人叹道:“几条彪形大汉,绑一个小姑娘的架,光天化之下,居然就把人家的车砸烂,马也打死,拖上另一辆马车中…”

  亚马动容道:“是什么样的马车?”这人道:“是一辆纯黑的马车,车上还有好多鲜花…”他还想再往下说,只可惜说话的对象却忽然不见了。亚马已转身冲了过去。他行动虽快,却还是慢了一步,既没有看到那些彪形大汉,也没见到鱼玄玑。

  只见到砸碎了的马车,打折了腿的黑马!远处尘头扬起,隐隐还可以听到车辆马嘶声!他再望向刚才那年轻人,谁知他早已走得不见人影。这人一定与绑架歹徒是同一伙,他故意在路旁草丛中相,只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

  亚马又悔又恨,不再犹豫,拔脚向前追了去…亚马向来对自己的轻功颇有自信,他这样展开脚步往前飞奔,有如一支箭一样的疾而出。但是他是人,不是马!马有四条脚,他却只有两条!他这才开始恨自己的父母,为何不给他多生两条腿…正在胡思想,忽然前面不远处有个人,正骑着一匹马,施施然缓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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