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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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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想依被关进将军府最偏僻的悠然居。

  悠然居布置简单,正如其名给人一派悠然的清雅。铁征之所以将她关进这儿,实因这院落的地利之便。

  架在大片人工挖凿的湖面‮央中‬,悠然居听说是前代屋主为了防止宠妾逃跑特别设计的格局,只要锁起湖畔⼊口处的大门,悠然居便成遗世‮立独‬的牢笼。

  从大牢搬到悠然居,云想依没有丝毫被释放的喜悦。

  被噤锢是她的宿命,以往摆脫的方法就是噤锢自己的心魂,没有了灵魂,⾝处何处都不重要。

  但是,现在的她发现了爱,动了情,有如波涛肆后的湖岸,満心疮痍,残破绝望。

  孤独曾是她最知心的朋友,无无求的态度让她处于怎样的境地都能随遇而安,如今的她却再也找不回往⽇的平静。

  有了心,一切都无法不在乎。

  没人陪她说话,没人记得她的存在,这世界有她没她都没什么差别,这种被遗弃的感觉好可怕。

  她多么‮望渴‬有人打开院落的门,为这坟墓般寂静的院落注⼊点生气,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最难以忍受的是,她想见他,想得心好痛…

  上天像是听到云想依的期许,在几十个昼夜后的夜晚,正当她绝望地过完一天,悠然居的大门忽然被开启,砰地一声发出巨响。

  被惊扰的云想依披着外袍出房察看,赫然见到想念的⾝影正站在月光下,狂失控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即使相隔几步远,云想依仍能明显感受到男人耝重的鼻息,以及他⾝上传来的热气。

  她只感觉被瞧得浑⾝发热,不由自主⼲燥的嘴,无意识的举动却如火苗,一触即发!

  体內焚⾝般的燥气得铁征汗⽔直流,不自觉拉开⾐襟让夜风透进来。好热…

  他到底着了什么魔?那妖女在他⾝上下了什么咒?

  他已经将她和那该死的妖术一并锁在悠然居之中,为何她的影像却离奇地占満他的脑海,连闭上眼睛都可以望见她那绝美的容颜,娇羞的神情,甚至绝望时的凄楚…

  尤其这几天特别烦躁,只能喝闷酒来⿇痹自己。谁知喝了几杯,心头的躁气却烧得更加‮烈猛‬,动排山倒海而来,望叫嚣着要破茧而出。

  他需要女人!而且他不要别的女人,他只要她!

  双脚像是有自己的意识,摇摇摆摆带着蒙的他直闯边陲的悠然居,未带钥匙,他只能以石块击坏门锁,违背自己所下的噤令。

  见到朝思暮想的⾝影带着惑的表情回望他,铁征仅存的控制力当场瓦解,望轻易地冲破栅栏。

  带着沉重的息,他走向怔然的云想依,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以灼热的嘴封住她的呼昅,也融化她的意志。

  云想依任由強烈的望侵袭,流下欣喜的泪⽔。

  他终于来了…

  紧紧抱住所爱的男人,她毫无保留地表达热情,为了留住这一刻,她甘愿让yu火焚⾝,付出尊严。

  …

  这‮夜一‬,铁征像只贪婪的兽,带着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惊喜,一次次从云想依⾝上发怈噤锢多⽇的情yu…

  *************

  铁征被杂沓的脚步声吵醒,头疼裂的他意识仍然混沌不清,就被外头传来的拔尖声音吵醒。

  “天吶!这悠然居怎么变得如此狼狈,门锁也被撬开,像被人打劫过一般…娘你看,这些⾐服散了一地,月姊姊到底发生什么事?”

  听见铁柔的声音,他赶紧坐起⾝来,拉着被子盖住下半⾝,在铁柔一行人闯进內室之前,拉了另一条被子盖住沉睡的⾚luo‮躯娇‬。

  “月姊姊…”铁柔慌张地奔⼊內室,却猛然止步“大哥?你怎么在这儿?月姊姊呢?这里发生什么事?外头怎么一团…”一堆问题连珠炮似地从她口中进出,铁柔的脸却红得有些心虚。

  “女孩子家这么莽撞,成何体统?去外头候着。”铁征看了妹子一眼,披着被单围住下半shen起⾝,被壮硕⾝躯遮住的云想依正缩在的內侧,露出一双疲惫羞赧的大眼,不知该起⾝还是继续缩在被窝里。

  铁柔被大哥瞧得有些心虚。“喔,我到前厅等着…”

  铁征拾起地上的⾐物穿上,没人知道他此刻心情有多矛盾。

  昨夜发现云想依仍是处子,心头居然涌出莫名的欣喜,好像喜爱的东西完璧归赵时的惊喜。醒来时却又懊恼无比,惊觉自己不该如此贪恋她。

  她终究是妹妹幸福的阻碍,像她这样狐媚的烟花女子把初夜给了他,必然会趁机索讨一些好处,他必须让她断了这念头。

  “还不把⾐服穿上?”他始终背对着她“别以为经过昨夜情况会有所改变,对我来说,你不过是取悦我的女。”

  望着他绝然的背影,云想依強忍着泪⽔,勉強撑起疼痛不堪的⾝子下

  待铁征穿好⾐物走出前厅,铁柔便迫不及待上前劈头就问:“大哥,现在你和月姊姊已经…生米煮成饭了…是不是该给人家一个代?”

  看到大哥的脸还算平静,显然对这样的结局感到満意,应该不会怪她在背后搞鬼。这也不枉她甘冒被大哥惩罚的风险,促成这段姻缘。

  月姊姊被关在悠然居与世隔绝,连她都严噤不得探访;大哥也是终⽇绷着脸,比以前更难以亲近。

  她猜想大哥肯定对月姊姊有什么误会,还好聪明的她想到“生米煮成饭”这个⾼招,昨儿夜里偷偷在大哥的酒里下chun药。

  这药是威胁刚哥哥去找来的,听说是西域一带最強的“合散”看月姊姊疲累的模样,可想而知这‮效药‬有多強。

  哎呀,要她一个⻩花闺女去设计这档事,真的好羞喔…

  铁柔见大哥不语,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只好红着脸乘胜追击。“大哥,你说什么时候我可以叫月姊姊一声『大嫂』呀?”

  “‮姐小‬,别说了…”跟着出来的云想依赶紧出声阻止。一听被蒙在鼓里的铁柔有意撮合他们,云想依有不好的预感。

  铁柔对这点可说自信満満,得意忘形之际将自己的计谋说溜了嘴。“月姊姊,你别害羞,我就说嘛,大哥终究还是喜你的…他中了合散也不去找军,反而跑来找你,一定是心里头只有你…”

  “合散?原来是你搞的鬼!”铁征一听然大怒,凌厉的眼眸瞪向摀住嘴巴、一脸懊恼的妹妹。

  昨晚体內挥之不去的‮热燥‬之气原来是合散作祟…难怪他怎么要她都觉得不够!

  “大哥,我以为你喜月姊姊,不想见你这么痛苦,所以才会想出这个法子…”铁柔赶紧解释,免得又弄巧成拙。

  “喜?哈哈…”铁征突然笑得狂肆,然后转头望着妹妹,眼神几近残酷。“柔儿,你实在太天真了…家里有个免费的女不用,为何要费事去找军?”

  眼看妹妹为了云想依居然胆大妄为设计自己的亲哥哥,接下来还不知会惹出什么事,为免兄妹俩继续让她所惑,铁征強迫自己狠下心拆穿云想依的⾝分。

  “女?”铁柔望着兄长,一脸狐疑“大哥你胡说些什么呀?”毕竟涉世未深,铁柔无法理解兄长话中的含意。

  铁征知道该给天真的妹妹上一课,免得她⽇后总被表相所惑。“我们家不仅住着一个女,还是京城大名鼎鼎的花魁云想依!”

  他手指无情地指向面⽩如雪的云想依,她摀着口,无助且哀伤地回望着同时转过头、一脸惊愕的铁柔。

  “月姊姊…是…云想依?”铁柔简直难以相信“大哥,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虚弱的声音颤抖着,显然受了莫大的打击。

  她完全无法相信第一眼就喜的月姊姊,就是之前让她痛不生的云想依!

  看着妹子无法承受事实,铁征的态度稍稍软化。

  “当⽇你服下忘魂草,大哥气不过,便掳了她打算为你陪葬,谁知道你这傻丫头一醒来就被灌了汤,还不惜为这女人向大哥下药,如果我再不说出真相,真不知你还会被她牵着鼻子多久…”

  兄长的解释像是残酷的利箭,瞬间摧毁铁柔这几个月来所编织的美梦。

  “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大的泪珠滑落脸颊,铁柔控诉的眼神轮流望着一脸歉疚的大哥和悲伤的云想依“你们好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她是那么地喜月姊姊,也深信昏时的梦境是真的,所以将她当作姊姊般倾吐心事,没想到这竟是一场骗局,他的亲哥哥竟参与其中…铁柔心中的痛远超过当时未婚夫背叛的疼。

  当时他们的心里一定在偷笑,笑她的单纯无知。

  她好恨!好恨…

  “我恨你们!”铁柔愤恨地发出控诉,接着转⾝飞奔而出。

  “柔儿…”铁征知道自己伤了妹妹的心,追出去想对她解释清楚。但⾝后的重击声却让他停下脚步,回头一望,云想依已瘫软在地。

  “月儿”

  铁征望着妹妹离去的⾝影,还有怀中惨⽩的容颜,一时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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