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明伟的避风港轰隆隆地崩坍了。阳光将这个世界的愁云惨雾蒸发殆尽，大地萌发绿芽，河涌现水，干枯的视野披上鲜绿外衣，凉爽的风吹起一股陌生但很舒服的气味。这个世界没有小妤的束缚，也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放眼望去皆是未来。

　　透过跟小妤结合，有许多问题从不明白转向明白，其中最重要的，是他明白了和小妤做并非解决事情的万灵药。即使做了爱，小妤依然爱着老爸，老爸也还是很疼她，他们的爱情没有因为自己的任陷入危机，反而更加牢不可破。想加入他们，只有家族的位置容得下明伟。

　　他有种只要自己死皮赖脸地求小妤、小妤就会答应再和他上的预感，可是这么做绝对会坏了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至少从那天之后，小妤和老爸对待他的态度并未改变。

　　他明白小妤永远不会是他的女人。同时，小妤永远会是爱护他的姊姊。

　　领悟到这点的明伟，尽管心情糟透了，倒是没有以前想得那么绝望。如果说世界会因为自己失恋就毁灭，他也乐得轻松就是。

　　明伟接到提前入伍的兵单时，小妤肚子里也有了宝宝。从时间点来推算，让老爸抱孙的念头是无望了。要他真心祝福他们还是困难了点，不过在离家前，帮忙整理东整理西、还天天穿无袖衬衫或吊带背心的小妤，确实收到了来自明伟的祝贺。

　　小妤当时的笑容，比起她过去任何一张表情来得美丽。做为特别奖励的腋下时光，则是差点又把好不容易快要产生抗体的明伟拉回地狱中。

　　“喂喂喂喂！你对我阿娜答做什么！”

　　“靠北啊！我快了你干嘛啦！”“小妤！我也要闻！”

　　“不…不要啦！父子两个一起会很奇怪啦！”

　　“那阿伟你闪开！”“走开啦算我求求你！要软掉了啊！”“唔唔！好吧！自己的阿娜答自己闻！小妤，另一只手也抬起来！”

　　“嗯齁…！不、不对…你们！都给我！差不多一点！呜嘎啊啊啊…！”

　　…没错，要不是大嗓门的老爸突然出现，恐怕自己会再度陷入小妤的魔咒，沦为天天只想着小妤而伤害到她的傻子。

　　“明伟，不好意思喔！嗯，这次的保留！下次你回来，我再让你…哦齁！”

　　讲话讲一半被老爸突袭得逞的小妤，也是老样子当着自己的面齁齁叫。

　　这个家就是这么地滑稽可笑、令人生气…也充温暖。

　　如同这次摸摸鼻子避开准备办事的两人，不久之后明伟识趣地离开了老家，并在四个月后前往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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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的工作是明伟服役时结识的同袍介绍给他的，他在一家美式餐厅做外场，薪水拿来支付房租与定存后剩不到三分之一，头半年还需要厚着脸皮收下小妤转帐的几千块生活费，之后他就不再碰这笔无论说几遍都照样每月按时进帐的钱。等到哪天想回家了，他就要把这些存款换成千元钞票，啪啪地甩小妤脸。

　　在台北的生活稳定下来后，明伟抱持不妨一试的心情向高中同学打听麻花辫女孩的联络方式，结果出乎意料地顺利，和对方才见两次面就决定开始交往。

　　这个女孩和念书时没什么变化，一样很不起眼，明伟认为她各方面都不如小妤，一开始还有点瞧不起她。可是她对明伟姑且一提的交往表现得非常开心，第一个性也很单纯乐天，连难搞的明伟都不觉得跟她在一起应该会很愉快，不知不觉就认真经营起这段感情。

　　“伟，你看！开的哦…！”她的部没有小妤壮观，但很好，只是时的呻很像在哭。

　　“讨厌，你硬了耶…我在生理期，用嘴巴帮你？”

　　在百货公司看她试穿泳装、想着小妤而起时，两人就会躲进残障厕所开战。

　　“啾噜！啾噜！嗯、嗯噜！呜噜、嗯噜、滋噜、滋噜…还不想哦？人家嘴巴都酸了说。”

　　技巧拙劣这点让明伟放心之馀也有点烦闷。

　　“伟，你的好大喔…嗯！嗯呜！呜！啊！呜啊！呃！啊！啊！”打炮时叫声很刺耳得他不太愉快。

　　“呼…！好喔…你呢？舒不舒服？”上个忙东忙西像在玩游戏推王的明伟，最后还要微笑比赞。

　　“我先洗澡喔，想偷袭人家也可以唷…开玩笑的啦！”在这种让明伟难以足的生活中…

　　『明伟，有乖乖吃饭吗？有空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待产期好累。加油中。你也要加油！ＦＩＧＨＴ！』

　　…只有小妤传来的讯息以及每月的大肚皮照片能帮助明伟。

　　除了一张把老爸也拍进去的合照外，小妤还会附加另一张有点的照片，有些点腋，有些出变黑的晕边边，有些像是刚办完事、直接套上薄背心拍的凸照。明伟总会在刚才服侍过的公主洗澡时，用小妤的照片或寒暄问暖的语音讯息来手。

　　“啊…你在自摸！吼，不足要跟我说啊，我会陪你做到你高兴嘛。”

　　要是得慢，也只能对浑身香的公主笑一笑，继续索然无味的第二回合。

　　大抵上，除了事以及开销胃口越养越大这两点之外，这女孩没什么惹明伟不快的缺点。当然支出这部分需要控制一下，毕竟两人都赚不了多少钱，要是让女生养成衣服鞋子随便买的习惯，经济状况很快就会出问题。至于事，明伟觉得这就是自己应该稍微努力磨合的。

　　可是，他一直都没能享受这个女孩子的体。前戏做足，入顺利，就是迟迟无法。有时候获得无套入的特别机会，也一样没办法在与口时发。最勉强的办法是拔出后边想着小妤、对着张开等待的嘴巴手出。

　　明伟离家也有一年半了，一半时间因为忙碌没什么机会手，一半时间与这女孩在一起却只能透过小妤解放…所以问题明显是出在自己身上。为了证实这点，他请餐厅的学长带他走一趟半套店，给以口技着称的越南籍专业人士处理一番，最后还是看在人家使出浑身解数却迟迟吹不出来的分上想了想小妤完事。

　　到头来，他的精力还是得靠小妤来发。

　　『明伟，你都没来医院看我吼！』要是保持慾求不的状态跑去医院，肯定忍不住袭击小妤吧。

　　『是弟弟哦。』相差十九岁的弟弟也真够呛啊。

　　『漏了。』半夜会收到意义不明的讯息。

　　『喂唷。』以及假哺之名行点之实的照片。

　　『又漏了。一天漏十几次烦死了。我再也不想生小孩了。』也有这种可爱的抱怨。

　　『我是你爸。』还有看了下意识骂干的讯息。

　　『想你唷，爱你唷。』心花怒放的讯息。

　　『我还是你爸。』气到直接打过去开骂、却听到小妤笑地说“这样你就肯打电话吼！”的讯息。虽然这通电话没多久就因为老爸而响起熟悉的叫声，明伟倒是不介意久违地用一次小妤的吼来足整整一年半没好好过的茎。

　　“鬼，人家在跟明伟说话…哦齁！太、太大力了啦！齁！齁哦！齁呜！”

　　“喔喔！才刚进去，水就出来啦！这个大鼓真是欠锻链啊！”“明，等，明伟！齁！哦齁！等！哦！哦哦！等下再打给你…！”

　　电话另一头传来手机随意放置的声响，却没有挂断电话，明伟也就理直气壮偷听起这对久未被人窥探房事的狗男女办事。

　　小妤的水吗…听说人淡淡涩涩的不好喝，可是明伟现在好想抓紧那对后变得更肥的，含住从咖啡蜕变成黑色的大头，用力当初没能出来的汁。现在的小妤，应该能胜任梦中的母促销员吧！

　　真是的。再怎么装得好像没有小妤也没问题，根本还是想着她…

　　“伟，这个女生是谁？人？你偷吃别人老婆吗？喂，我在问你耶！说清楚啊！”这般得过且过的日子，终于还是断送在渐无趣的同居生活中。其实从倒数两个月开始，明伟就没刻意把手机藏起来了，他的心里多少期待着由对方来发现自己所做的事情，这样就能在不加深罪恶感的情况下分手。

　　“你不要这样啊！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吗？拜托你，现在跟她断了，快点！”

　　曾经暗恋过的女生，如今却狼狈地巴着即将破灭的感情不放，明伟又怎么忍心将她推落谷底呢？

　　“你说话啊！还是说你心里没有我了…就算只想要身体，也没关系啊！只要你别同时脚踏两条船…”

　　看着不再绑麻花辫的女孩为了挽回自己，不惜去衣服主动献媚，明伟已经不是愤怒，而是憎恨自己了。

　　“伟，你看，我们身体很合啊…炮、炮友也可以的！求求你！让我待在你身边…”

　　恨着这个只会伤害女孩子的自己。明伟哭了，为什么这种事情就不能简简单单一刀两断，非得藕断丝连得两个人都痛苦不堪？

　　经过这段持续半年的同居生活，明伟实在是受够了。

　　就在他认真考虑为了摆纠不清的前女友另觅天地时，一通电话将思绪纷的明伟引向了故乡，那是母亲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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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伟啊，你过得还可以吧？这信封袋拿着，当做对你的一点弥补。唉！我真该早点回去跟你爸谈谈的。听说你爸现在有了女人，我一个人去会尴尬啊，所以才麻烦你…”明伟的母亲离家后不曾和家里联络，他也是这次见面才得知母亲在桃园过得勉勉强强，和一个小她十岁的男人同居，两人不打算结婚，要做一辈子的男女朋友。

　　明伟这十八个月来也算有点见识，他很难相信一个三十多岁男人、一个四十多岁女人会是单纯的交往关系。但是深入追究对大家都没好处，他就假装给母亲哄得团团转，装傻装到底。

　　“元伟他啊，唉，他就是不知长进，我才一直希望你能用功读书，将来找个有前途的工作。你说现在做什么？服务生？唉！这不是跟我一样吗？我看这样吧，妈妈也有点积蓄，不是有什么社会大学吗？你就去修个学位什么的吧。”

　　明伟没什么在听，反而注意到母亲今天盛妆打扮得有点奇怪。这么说或许骨了些，但是母亲给他的印象就是要去见男人。想想老爸的德，再想想眼前这名妆画得有够讲究、穿上高级套装的美女，明伟脑袋浮现出一幅光怪陆离的景象。

　　“这乡下地方啊，光看就觉得讨厌的回忆都跑上来了，真是…啊，你菸吗？不？不才好，省钱又健康哪。嘶…呼…”

　　到了怀念的车站，踏上熟悉的月台，和一出站外就焦急地起香菸的母亲相比，明伟觉得心情舒畅多了。他提着装有二手摇腿机的纸袋伸了个懒，这种有点重量的小机器和他隆起的二头肌有着不错的契合感。

　　反倒是以前不断纠正老爸不准菸喝酒的母亲叼起菸、鲜红碎念不停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她是在逞强。

　　“好了，走吧！这里应该要有计程车啊…明伟，等等啊，你去哪！”

　　明伟指了指空旷的道路。“你…开玩笑的吧…？”

　　绝望的母亲则是戴起太阳眼镜、撑起洋伞，再三确认附近没有任何一台计程车后步伐蹒跚地跟在明伟身后。她不允许明伟联络老爸，这趟行程似乎是要来个秘密突击，所以也没办法叫老爸开车来载。明伟搞不懂母亲的想法，反正他是打算趁这个机会回来看看，主要是和小妤见面。

　　乡下好处是几年回来一次也不会迷路，路上最大的变动只有选举看板的人刷新一波。望着看板上信誓旦旦地撒谎的地方人士，想想口袋那迭钞票还是老家寄来的，明伟有一种就算世界毁灭这些人还是会活下去的感慨。

　　母亲这些日子来变得娇贵不少，以前顶多避开脏水沟之类的地方，现在连走在田边都神经质地一下防蚊、一下往腋下止汗雾。这些雾与她身上的香水味和菸味混合后，成为令明伟避之唯恐不及的刺鼻气味。

　　到了老家别墅前，母亲变得非常焦虑。

　　“明伟啊，妈妈待会要跟你爸谈点事，你看这样穿会不会太花俏了？还是哪边有百货公司，你现在带我去一趟…”

　　明伟对宛如即将与情人见面的母亲竖起大姆指，表示老爸完全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他只担心精力旺盛的老爸要是搞得正起劲就糟了。不管母亲是为了什么目的前来，让她见到老爸办事的样子绝对会气到马上走人。

　　虽然不关自己的事，明伟还是决定先将犹豫不决的母亲搁在围墙外，总之先进去个门铃再说。要是情况不对，就用百货公司的藉口带母亲暂离一会…只不过附近并没有那种东西。

　　“来了来了…”是小妤的声音！

　　“是哪位呀…明伟！”一年半没见到的小妤，头发都垂到肩膀下面了，她将后面的头发扎起，两侧自然垂放，给人十分清的感觉。部…明伟在繁华的台北也算是阅无数，小妤的部始终是他见过最大的一对。这对大经过生产与二次怀孕变得更壮观了，连宽松的衣服也无法阻止部与肚皮大大地突出。

　　明伟把纸袋给了小妤，藉此拉长好久没做的体赏析时光。

　　“啊，这是摇摇机！你还记得耶，好贴心喔！”

　　小妤的味道好香啊。再走近一步就能碰到她的肚皮了。

　　可是在明伟踏出这一步以前，身后就传来喀喀喀的高跟鞋进行曲。

　　“喂！你就是元伟新娶的女人吗！这个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啊！牛吗！你是牛吗！”

　　“阿姨…！好久不见，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小妤…”

　　“你少骗！小妤那么乖巧的孩子，最好是会有这种无的部！给我老实说，不然我就…！我就…！”

　　啪！不知哪筋不对的母亲，气急败坏之下赏了那对富有立体感的巨一巴掌。

　　明伟赶紧抓住母亲，免得这位受刺的中年妇女又失控暴走。他看了看一脸尴尬地陪笑的小妤，想起自己上一次回来也是气噗噗地打她的子，不对当初那个幼稚的自己、对现在这个幼稚的母亲感到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