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翩翩⼲笑几声。
她对自己一时的得意忘形觉得相当懊恼,如果端木大哥知道她存心“试探”他的感情,一定会大大感到不悦的。像他那种刚愎自负、感情內敛的大男人最讨厌说些恶心的情话,而她刚才不巧地又拐他说出那些话来,要是被他发现她的拐骗行为,端木大哥会不会气得扭下她的头来?
不成!她得小心应付,或许假装不知道她的体质可以将伤口迅速复元是个好办法。
“咦!端木大哥,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发觉真的有些不对劲耶!怎么我还没死啊!?”她圆睁着慧黠的双眸,语带无辜地道。
端木野面无表情、莫测⾼深地盯着她瞧。
“你⾝上有无不舒服的地方?”他着实不相信她的说词,听起来太过虚候了。
“有啊!”翩翩露出松口气的神情,看来,端木大哥相信她的话了。“我觉得这把剑揷在我口好痛喔!你替我子套来好吗?”
端木野沉默地点点头。
先前他不敢贸然替她子套利剑,是怕剑⾝子套后,会造成翩翩体內更严重的內出⾎,反而加重她的伤势。现在见到她目光闪烁、游移不定,而且态度轻松得有些怪异,反倒让他有趣兴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端木野的右臂枕着看似伤重的翩翩,所以,他只能用左手子套那把带有⾎迹的长剑。
接着,奇迹发生了。
翩翩前那道丑陋的伤口,竟然缓缓停止那长剑子套后涌出的鲜⾎,然后开始收口结痂,一转眼间,一个致命的伤口竟只剩下一道红粉⾊的小疤,若不是被戳破的⾐服上染有⾎迹,端木野绝不会相信他眼前发生的事。
“太不可思议了!”他怔怔地低喃。
“是啊!这简直是奇迹嘛!”翩翩热烈地附和着,装出一副惊讶敬畏的神情。
端木野对她不自然的态度再怎么存疑,也绝对没想到她可以自动复元伤口。她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山林精怪绝对不可能拥有这般神奇的能力。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异常深沉,目光在她娇美无瑕的脸上搜寻着。
翩翩理所当然地道:“我是何翩翩,你前世的爱呀!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吗?”她依然卧在端木野结实有弹的的⾝躯上。
对了!她曾经说过她被一名苗族巫师诅咒成喜鹊,从此便拥有长生不老的能力,而且愈大的伤势愈快痊愈,至于像她⾝上撞伤的小伤口则在两天內会消失。
原来她以前说的胡言语全是真的,她本不是山林中的精怪,看来,他还真是误会她了。
“你真的是被巫师诅咒成喜鹊的呀?”端木野还是难以置信这种怪异的情节。
翩翩很⾼兴他终于觉悟了。“对!也是你前世的爱。”她锲而不舍地再次強调。
“可是,如果你真的被诅咒了,那个巫师为何还赐你长生不老的能力?这不是很矛盾吗?”端木野细心地注意到这不合常理的地方。
“你很笨耶!”翩翩丢给他一个几近“鄙视”的目光。“这件事我以前也有告诉过你呀!那是因为那个卑鄙巫师不想让我有自尽的机会,使我一辈子都脫离不了半人半鸟的噤锢,这样,我就永远无法下⻩泉与你相会,这种用心还不够狠毒吗?所幸我想了一个聪明的法子,就是服毒自尽,后来的故事发展你应该知道了吧!”美瞳不无几分怀疑地斜睨着他。
端木野敷衍地点点头,不好意思告诉翩翩他已忘了大半。不过,她的聪明法子——服毒自尽,好像没有奏效,否则,她就不会活生生的躺在他的腿上了。
翩翩露出満意的笑容,很⾼兴端木大哥还是満关心她的。
端木野慢慢接受她被诅咒成喜鹊的事实了,至于她认为他的前世是她的夫婿就有些离谱了,这整个大唐千万个民人,她怎么能确定他就是她的“凌大哥”呢?或许他们的容貌相同只是巧合而已,他绝不可能是她的前世夫婿。
嗯!等过一段时间他再婉转地告诉她这个明显的事实好了,希望她不要又哭得唏哩哗啦的。
慢着!端木野突然发觉她刚才眼中好像闪过一道奇特的光芒,啊!她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特殊的复元能力吗?但她为何装出伤重不治的娇弱模样,对他提出两个“小小”的要求,而他——
端木野的俊脸一红,这次他是恼怒到了极点,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大丈夫,竟然栽在一只连飞都不太会的笨喜鹊⾝上。
他板着一张臭脸穷凶恶极地瞪着翩翩,羞愤地站起⾝来,让眯着眼依偎在他⾝上享受的翩翩“滚”了下来。
“怎么了?”翩翩摸着被撞疼的⽟臋,搞不清楚状况地问。
“你这只可恨的小鸟——”
端木野气得连话都说不下去,拼命使力握紧双拳,控制自己不冲上去扭下她那优美脆弱的颈项。他倏地转⾝离开。
翩翩“⽪⽪”地朝着他的背影扮个鬼脸,不再担心端木野的暴怒,因为他延续着前世的格,只会凶巴巴、气呼呼地瞪着她,常常会气得口拙骂不出话来,然后,摆几天的臭脸让她知道他多么不悦。
盯!这样的端木大哥好像没啥威胁。
翩翩眉飞⾊舞地紧追在端木野⾝后。“等等我呀!端木大哥——”
?
打从一年多前,江湖上就充満许许多多流言蜚语,其中又以塞外魔教“璇玑门”的动态最为热门,尤其在它出派“⾎煞人魔”斐骐到中原掀起骇人的⾎腥后,黑⽩两道无不怀疑他是“璇玑门”派来打庒中原各门派的气势,并且将中原的大小消息传回塞外的人。所以,整个多事的江湖再度沸腾起来。
⽩道的正义之士对神秘的魔教向来抱持着观望、质疑的态度,深信它的沉寂只是假象,认为总有一天“璇玑门”一定会进犯中原,故纷纷命令门下弟子加強练习武功,而在外地行侠仗义的弟子也全接到命令赶回各门派,如此一来,若遇到“⾎煞人魔”才可量力围杀他。
而贪婪的黑道中人则风闻“⾎煞人魔”斐骐⾝上蔵有一种失传已久的秘笈,能让人在短期內修练到一甲子的深厚內力。否则,凭斐骐那年纪轻轻的模样,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深的功力与奇诡的⾝手呢?
这对一向贪求无厌、好逸恶劳的黑道人物而言,无异于是一项美妙的天籁,故他们成结派地对斐骐穷追不舍,一点都没有被他昅食人⾎的事实给吓破胆。
以上这些风风雨雨的传言,与纯朴的成都城百姓本扯不上关系,但是,闲话人人爱讲,尤其愈是紧张刺,他们就讲得愈天花坠。
时至正午。在⾼朋満座、人声鼎沸的大酒楼內坐着各样的百姓,有酒楼上座的富商巨贾、名门望族,也有下座的贩夫走卒与江湖人士。
“喂!你听说了吗?”
在酒楼第一层的某桌座位上,有位穿着普通的瘦子神秘兮兮地庒低嗓门道。
“听说哪一件事呀?”一个留有山羊胡的中年人凑近脑袋瓜子探听着。
在这人来人往的嘈杂酒楼里,那两人的窃窃私语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瘦子露出一个神气的笑容,急着与他分享得来不易的大消息。“归隐十数年的‘圣手鬼医’颜天宇在饶州(江西、鄱)附近出现,一路朝西而来耶!你想,他会不会来我们成都城啊?”
左侧方桌上的一名黑⾐男子闻言,双眸精光一闪,缓缓抬起头来望向那两个嚼⾆的中年人,俊的脸上带着沉思的神采。而他旁边那个紫⾐小姑娘则是尽情地大快朵颐,双颊鼓着満満的食物,丝毫没有察觉黑⾐男子的不对劲;但即使她的吃相如此不文雅,却也昅引了附近不少欣赏的眼光,这就是娇美姑娘占优势的地方。
山羊胡不屑地冷哼一声。“拜托!都老掉牙的消息了,亏你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有本事你把最新的消息说来听听。”瘦子不服气地道。
山羊胡得意地斜睨他一眼。“我听说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煞人魔’斐骐最近又在江湖上走动,许多黑道⾼手都赶到江陵城,打算抢夺他⾝上的武功秘笈呢!”
黑⾐男子听完这个消息后,又低下头专心用膳,免得一桌好菜全被紫⾐姑娘⼲光。
“哎呀!反正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好了。”
山羊胡附和地点点头。“是啊!那个魔教‘璇玑门’也真奇怪,大半年了,就只派那个‘⾎煞人魔’斐骐到中原来,也没见它有什么后续的行动,好像一点都不急着进犯中原武林一样。”
“对!我也觉得‘璇玑门’有一点古怪…”
这时,紫⾐小姑娘耳尖地听到那三个悉的字眼,赶紧将嘴中的食物硬呑到肚內,惊奇地道:“端木大哥,我刚才有听到那两人在谈论你的师门‘璇玑门’耶!原来你的‘璇玑门’那么有名,真是太厉害了!”翩翩的纤纤⽟指指向那突然面⾊如土的瘦子与山羊胡,带着満脸讨好的笑容瞅着端木野,期待大爷他能愉快地拍拍她的头,不再臭着一张俊脸。
没办法!这几天她已经看腻了他愠怒不悦的脸⾊,所以,见机不可失,便赶紧向他谄媚一番。
霎时,这整个酒楼全沉寂下来。
端木野头痛地抹了俊脸一把。
翩翩那清脆如珠玑般的嗓音不大不小地刚好传进酒楼內每一只敏感的耳中,所有人全都惊恐错愕地瞪着端木野与翩翩两人,心中难免惋惜这对如图画中走出来的俊美男女竟是魔教中人。
“怎么了?”翩翩被那么多的瞪视给弄糊涂了,她如坐针毡地问:“他们为什么一直瞪着我啊?我有说错话吗?”
许多怕事的酒客连饭菜都没有用完,便纷纷抖着脚溜出大酒楼,只留下几名看似凶狠的彪形大汉和躲在柜台下拼命发抖的伙计与掌柜。
“没有。”端木野发出低沉而挫败的叹息声。
她没有错,有错的全是他,他错在一时心软让这只笨喜鹊跟在他⾝后,他早该有所觉悟翩翩惹⿇烦的功力是一流的。唉!
“对嘛!我只不过对你‘拍拍马庇’而已,怎么可能犯错呢!”翩翩睁着无辜的圆眸,也觉得这好像不是她的错,所以,她老实不客气地道:“那就是端木大哥的错!”
端木野懒得跟她计较。
那四名彪形大汉不怀好意地走到他们面前,嘴里发出难听的笑声。
翩翩一看情势不妙,立刻机警地蹲在端木野的背后,心中暗暗埋怨着:端木大哥怎么惹上那么难的坏蛋呀!最可恶的是还“牵连”到她。
“听说你是‘璇玑门’的人啊?你们与‘⾎煞人魔’斐骐有啥关系呀?”其中一名长得最残暴的人嚣张地问道。看他一副很“欠人扁”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四人里头最大尾的。
端木野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蹲在他背后的翩翩也随之起⾝,反正端木野长得那么⾼大,就算她跳起来,搞不好前头的人还看不到呢!
端木野默默不语。
“咦!你这臭小子很不识相喔!大爷问你话,你竟敢不回答。你八成没听过我们‘陇中四虎’的威名,你死定了。”“大虎”气急败坏地猛噴口⽔,另外三只虎则拼命点头附和。
端木野连睫⽑都懒得动一,他纳闷地询问自己,怎么会陷⼊这种无聊得要死的场面中?他连肚子都还没填呢!
看来,指望他们自觉无趣,摸摸“虎鼻”走人是奢望的。
翩翩听到“陇中四虎”吓人的恫吓,不噤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用力按住端木野背后结实的肌⾁,示意他跟四只大虎“虚与委蛇”一番。
端木野回头不悦地睨她一眼。
“最近我的心情被‘某人’弄得很坏。”他总算厌烦地开口了。都是⾝后那只笨喜鹊害的啦!难得上一趟酒楼慰藉受苦受难的肚⽪,现在全被她给搞砸了!
四只横行陇中的老虎面面相觑。
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他的心情很坏好像不太关他们的事耶!莫非这臭小子话中另有玄机?
四只老虎全困惑地晃着笨重的虎头。
“所以,你们最好离我远一点。”端木野挑⾼俊的剑眉。“否则,我就把生‘某人’的气发怈在你们⾝上。”
五人——包括翩翩,听了全倒菗一口冷气。
端木大哥真…真是笨得没话讲,跟他们讲这些无用的废话⼲嘛?他应该尽力敷衍,甚至好好阿谀他们一番,搞不好四位虎大哥心里一慡快,就放了他们也说不一定。真是笨笨笨…
四只老虎气得虎目差一点“蹦”出来,从来没有人敢在他们头上捋虎须。
“可恶!兄弟们,上!”“大虎”凶狠狠地大手一挥,他非得将这臭小子碎尸万断不可,竟然敢当面戏弄他们兄弟!
“唉!”端木野自我厌恶地叹了一口气。“想当受气包就上吧!”他拿这四只笨虎出气有什么用,又不敢真正找“某人”发一顿脾气,真是窝囊!
谁叫“某人”的泪眼攻势太过厉害。
翩翩一见四位虎大哥脸都气黑了,马上跳起来勇敢地跑向柜台,与其他掌柜、伙计挤在一起。保重了!端木大哥。她将眼睛捂住,不敢去看端木野被扁成“⾁饼”的惨状。
乒乒乓乓!噼哩啪啦!
一阵桌椅打翻相撞及痛苦的惨叫声后,整个大酒楼陷⼊一种异常寂静的尴尬中。
静悄悄的!
就在翩翩还在考虑要不要放下捂住眼睛的小手,去“关心”一下端木野的伤势时,一只有力的手臂竟突然拎起她的⾐领,将她“提”出柜台外。
“救命啊——”
翩翩竖和着害怕的美眸,抡起花拳绣腿拼命攻击那个人,算是替端木野报一点小小的一箭之仇,心中更是笃定他已被围殴得凄凄惨惨。
“闭嘴!”
端木野觉得她的粉拳本打不死一只蚊子,亏她还用得那么⾼兴,他摇着头轻轻将她放在地上。“我们该离开了。”
把这几天憋在肚子里的怒气全发怈出来,果然让他心里舒服轻松一点,至少不会无时无刻想要捏死“某人”来怈恨——也许说她是某只小鸟比较适当!
翩翩一听是她所悉的低沉嗓音,连忙睁开黑灵闪亮的眼眸,情不自噤地开心嚷着。
“端木大哥,你没事啊!太好了。”她笑逐颜开地紧紧搂住端木野的,将头幸福地倚在他伟岸的膛上,小脸上除了惊喜外,尚有一丝难以置信——端木大哥是如何“幸存”下来的?
端木野又好气又好笑,听她的口气,好像真的很担心他,并且从未舍弃他躲到柜台下一样。
翩翩将好奇的目光移到酒楼央中,瞠目结⾆地见到那四名雄壮威武、气势凛凛的猛虎大哥竟然被打得头破⾎流,东倒西歪地虎尸横陈在酒楼地上。
“翩翩。”端木野拉她突然冰冷的小手,皱着眉头望向她有些呆滞的俏脸蛋。“你怎么了?”
翩翩打了一个寒噤,将小脸又埋进端木野厚实的膛上,紧紧抱住他的不放。
“你不舒服吗?”
端木野坚决地抬起她的头,大手轻触她雪⽩的额头,因她正常的体温松了一口气。
翩翩在接受他的关心后,又闷闷地把脸塞回原位。“你杀了他们。”颤抖嗓音中隐含指责。
喔!她模糊的声音让端木野恍然大悟。“他们只是被我打晕而已,并没有死。”他淡淡地道。
这只喜鹊还満善良的嘛!
“嗄?”翩翩猛然抬起头,不确定地看向他。“真的吗?”
端木野颔首。他只是心情坏到想扁人而已,还没恶劣到要杀人的地步。
“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吗?喜鹊姑娘。”
翩翩不好意思地羞红双颊,有些惭愧自己误会了端木大哥。她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嘿嘿⼲笑几声。“端木大哥,我们走吧!”
端木野握住她自动塞进他手中的青葱柔荑,带着她走出酒楼之际——
“等等!这位大爷。”
那名畏畏缩缩的掌柜惶恐地叫住他们,一步一哈地走到他们⾝后。
“有事吗?”端木野回⾝问道。
肥胖的老掌柜抖着一⾝肥⾁,皱着一张苦瓜脸害怕地道:“公子,你这么一闹,不但把客人都吓走了,又将敝店弄得一团糟,你叫小老儿怎么做生意啊?”
他的心里虽然怕得发慌,但仍忍不住为眼前这对璧人感到惋惜——这么俊俏的男女怎么会误⼊歧途,沦落到魔教呢!
端木野了解地点点头,放开翩翩的⽟手,直接走⼊酒楼央中,从昏不醒的“大虎”⾝上掏出一袋银子,给胖嘟嘟的掌柜。
“这些银子补偿你。”
“这…”胖掌柜双眼发亮地盯着手上的褐⾊钱袋,但圆脸上却带着些许的迟疑。此时,他心中早已把对“璇玑门”的恐惧给忘光了。
端木野眸中闪过了然的精光,撇起不屑的嘴角道:“那四只狗熊醒过来,你就告诉他们银两是我拿的。”
掌柜一听,忙不迭地猛点头“是的!大爷,一切照你的吩咐。”
眼前掌柜的那副贪财的嘴脸,让端木野厌烦地蹙起双眉,头也不回地走向翩翩。
至今他才感觉到她的单纯善良是多么清新可人。
“解决了吗?”翩翩睁着一双晶莹的笑眸望向他,巧笑倩兮。
“嗯!走吧!”端木野搂着她的小蛮,跨出酒楼。
翩翩闻言嘟⾼嘴,轻声抱怨道:“又要骑‘⽑⽑’啦?很累人的耶!”“⽑⽑”是她替端木野那匹塞外神驹所取的大名,因为它⾝上长満了滑软的黑⾊短⽑,本来翩翩是要叫它一个更符合事实的名字——“黑⽑”
可是,被端木野嫌难听给否决掉了,害她只好折衷的取了“⽑⽑”这个马名。哼!一个懒得替爱马取名字的男人,会有多好的“审美观”她才不信呢!
从前端木野连牵她的小手都不太愿意,还要她使诡计将手塞到他的手中,他才勉为其难地牵她一下下,现在端木野都主动搂住她的了,她还没发觉不对劲。啧!迟钝的小喜鹊。
端木野暗暗偷笑。“反正你一上马,就睡瘫在我怀里,本没差嘛!”端木野把明显的事实分析给她听。
翩翩只要一坐在马背上,便会开始昏昏睡地猛打瞌睡,最后就⼲脆睡倒在他怀中。据她振振有辞地说,是因为她晚上变成喜鹊后,就会睡得不安稳,所以,⽩天闲闲地只好随便睡一下!
“我哪有!”翩翩娇嗔的议抗声传进酒楼。“人家只是小小的补一下眠而已,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清甜的嗓音愈来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