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城里客栈內,三个年轻女子在房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一逃离那两个让她出糗的臭男人后,李瑾就带着火铃和蔻儿找了家⼲净的客栈住下了来,才没一会儿时间,她就忘了刚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快乐的跟蔻儿说些笑话。
这就是她可爱的地方,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心机也不会记恨,她的座右铭是──绝不让不如意的事在心上停留。
“姐小!我们行程已经延迟了多天,离舅老爷的寿辰仅剩不到半个月,-确定要在这儿多作停留吗?”
火铃实在不希望李瑾多耽搁行程,一来前些曰子因李瑾的多愁善感,每一处都已经多住了几天,与原本预订抵达的曰子已迟了些,再加上江湖险恶什么风险都有可能出现,她不希望冒这个险,早早抵达才是上策。
“那当然-!蔻儿的事情还没帮她解决,我们怎么离开。”李瑾一副理所当然的表隋。“姐小!谢谢-!但那秦家不是好惹的,加上有县老爷做后盾,我们小老百姓哪能跟他们争,我跟我哥已经认命了。”蔻儿不噤叹了口气。
“怎么可以认命呢?跟亲爱的兄长生离三十年,那还得了,我十一皇兄如果离开我一个月,就会把我闷死了。”李瑾心直口快的说。
“姐小!”火铃警告的使个眼⾊。
“喔!”李瑾吐吐头舌,还好蔻儿似乎没听见她说溜嘴。谁敦她真的跟十一皇兄很要好嘛!自小就只有这个十一皇兄因为与她年纪相仿,又趣兴相投──都爱骑马爱雕刻,会跟她玩在一起,从不会嘲笑她的爱哭,所以他们俩自小靶情就很好。
“但是…”蔻儿仍有些犹豫。
“好了!-别再说了,反正我是管定了!”李瑾转向火铃交代道:“火铃!-现在就出去查一查,看那秦少爷手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李瑾个性的最大特⾊就是想什么就马上执行,不喜欢拖拖拉拉的。
“是!姐小!我这就去办。”
火铃见这位小鲍主管闲事的心意已坚,知道再劝也是枉然,只好听命行事。
火铃正待转⾝出门时,突然回过头来叮咛的说:“请姐小务必留在客栈中,千万不要一个人跑出去,免得发生危险。”
以她对李瑾的认识,这句叮咛恐怕只能当安慰自己用,那丫头会乖乖听话才怪!
“好!我知道了。快去吧!”李瑾不耐烦的应道。
一等火铃前脚跨出房门,李瑾果真急忙的问蔻儿:“蔻儿!那秦府位在哪儿,秦世強最喜欢到什么地方去?”
“秦府坐落在城中最热闹的东街上,房子宏伟气派,只要到东街一问,每个人都知道。至于那秦世強喜欢到什么地方去,我就不知道了。”
蔻儿不了解李瑾问这话的用意,她不是要火铃出去查了吗?
“哦!对了!”蔻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几乎每天⻩昏都会骑马经过城南门,上回他就是在那儿摔伤了手臂的。”
“太好,这就够了,走!咱们现在就去南门等他。”
李瑾一听马上兴匆匆的拉着蔻儿的小手就要出门。
“但是,姐小,刚刚火铃姊姊说请-别自个儿出去啊!会有危险的。”蔻儿急着应道。
“别怕!我答应她不一个人出去,但是-跟我是两个人啊!走吧!不会有事的。”李瑾说完,拖着蔻儿就走出客栈。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出宮的这些曰子以来,要说什么事最能让李瑾开心的,那大概就是吃遍各种小吃了。
尤其是冰糖葫芦和糖炒栗子,她可是爱死了,且百吃不厌。
看!现在她不就正抱着一大袋糖炒栗子吃的不亦乐乎。
“真好吃,蔻儿,-也来一些吧!”
李瑾大方的将手上那袋糖炒栗子,往蔻儿⾝上塞去。
“奇怪,太阳都快下山了,那秦世強怎么还没经过这儿?”李瑾満嘴栗子的说着。
“会不会今儿个他不经过这儿了?我看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姐小。”
人家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一点儿也没错,那蔻儿真的犯了秦⾊魔恐惧症,只是说到他的名字就不寒而栗,全⾝起鸡皮疙瘩。她恨不得能避开他远点,少再惹事上⾝,她实在不懂李瑾怎么这么大胆,硬就是要会会那秦大少,要不是念在李瑾救她一命且人又善良和气的份上,一听到要见秦世強她早就躲起来了。
李瑾看出蔻儿的恐惧,知道这个小女孩真的被吓坏了。
“好吧!但回去之前,先把这一大袋糖炒栗子解决掉再说。”李瑾说着。
难得有这么一个自由自在的机会,怎能轻易放弃呢?虽然说她可以体贴蔻儿那种畏惧的心情而同意早点回去,但是根深蒂固贪玩的性情的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李瑾想也没多想又不顾形象地蹲在城墙边,剥着栗子吃了起来。
“-!-!…”李瑾剥着剥着就听见由远至近的马蹄声。
只见两匹快马由远处⻩土路上奔驰而来,马后带起了尘土滚滚飞扬着。
“哇!还真神勇,都已经进城门了,还敢如此狂奔,不怕踩到人吗?”
李瑾蹲在墙边,手上抓着两三颗栗子,张着大大的嘴巴,看那匹带头进城的马主人。
“姐小!他就是秦大少。”
蔻儿在李瑾耳边轻声的说着。说完马上躲回李瑾的⾝后,深怕被秦世強看到。
真的是他!
李瑾马上沉下脸,再仔细看着。
其实李瑾今天会来城门边等他,只是想先看看这位富家弟子人品如何,⺟后曾教过她“相由心生”这句话,由一个人的面貌大概就能了解那个人的品行家教如何。
所以人家说“三曰不读书,面目可憎”真的是有它的道理在,因为一个没有內在的人,无论如何都没法子表现出他的气质涵养。
并不是她不相信蔻儿所说的话,而是觉得火铃的意见也对,堂堂一位公主出马,可不能出一点差池,否则可是会丢人的。
李瑾用心的看那个秦世強的长相,虽然是匆促一瞥,但也瞧见了他那双浓又耝的扫把眉,以及一脸睥睨世人,不管路人死活的表情。
“哼!亏他还练了一⾝好⾝手,却是好勇斗狠的小人。不用看清楚他的脸,从他的行为就知他有多嚣张跋扈和忍残。”李瑾心里想着,耳边还残留着刚快马经过时,路上百姓的惊叫声。
“哼!好小子,你真的很欠人好好的教训教训。”李瑾心眼快速的转着。
“姐小!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蔻儿一旁催促着,她好担心火铃找不到她们会生气。
她不太了解这对主仆的确实⾝分,她只知火铃的那条软鞭及快速的⾝手很让人畏惧,还是不要惹⽑火铃比较好。
“再等一会儿,让我想一想。”这边的李瑾却不这么想,她了解自己得趁脑子里还存有那秦世強坏蛋嘴脸的同时,想出个法子修理他,否则她等会儿又会起“妇人之仁”狠不下心来对付那小子,那岂不是太便宜了那小子,让他逃过一劫?所以,她得趁现在赶紧发挥聪明的脑力,好好的想想。
于是李瑾不管蔻儿疑惑的眼神,在城墙边蹲下⾝来,机械化的剥着栗子壳,脑子开始不停的盘算对策。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咦!杜兄,那不是你那位爱哭姑娘吗?好难得这回竟没有惊天动地的哭声,还真是谢天谢地、阿弥陀佛啊!”冷剑情夸张的惊叫着。
他想这世界真的太小了,早上巧遇的“路人甲、乙”现在竟然又被他们碰上了,看来他们四人可列入“有缘一族”
“不过,我们的小水库好像有了新的差事,变成一个墙角的小乞儿了,哈!真是有趣。”冷剑情消遗的话仍然照说不误。
杜允峰冷冷的看他一眼──什么我的爱哭姑娘,真是无聊!
杜允峰早就瞧见了那个小辣椒,只见她愣愣的蹲在墙边剥着东西,两个眼睛转啊转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那种神情还真是可爱。
这次杜允峰真的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这句话,斟酌着是不是该珍惜这一次的有缘再与她相识。
他正在举棋不定、不知该不该走过去打声招呼时,前方就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天啊!”火铃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姐小!我总算找到-了!-怎么这副德行蹲在这儿?!”
火铃真的被这位天才公主给打败了。
皇室的繁文耨节,宮里的规矩,十七年来的女诫教条,现在大概都比不上那堆栗子壳来得值钱。
火铃这时候真想躲起来,装作不认识这个宝贝公主。李瑾这副德行如果被宮里的人瞧见,那火铃可有罪受了。
“我只是跟蔻儿出来逛逛,走累了,就蹲下来休息一下啊!”
听到火铃的叫声,李瑾赶紧拍拍衣裳站起来,就像是一个做坏事被捉到的小孩一样,心虚得低头辩解着。
李瑾虽然贵为公主,但对火铃却从不以下属看待,而以良师益友般的尊重她,现在自知理亏,只得乖乖站在一旁。
火铃才不管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満怀怒气地叫了一声。
“-不是答应我不出门的吗?”
这回火铃真的是有点儿被李瑾惹⽑了。刚刚她一办完事回到客栈时,就发现那个“好事”的公主失踪了,且连蔻儿也不见了,霎时一些不祥的念头全浮现在眼前,直怪自己怎么可以如此耝心大意,竟然将公主跟一个才认识不到半天的女子单独放在一块儿,万一她是匪徒,那可怎么办?
她纵然有两颗头也不够皇上砍。惨了!惨了!
火铃脑子里一想到那种影像,哪敢再作迟疑,立刻转⾝飞奔而出,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満城寻找,一颗心就像铅垂一样吊在半空中。
哪知道咱们那个宝贝公主竟然像个乞丐婆一样,蹲在城墙边,悠哉游哉的吃着栗子,真是气死她了!
“人家闷嘛!火铃,-别生气啦!下回我不敢了。”机伶的李瑾看出这位忠心的侍卫这次真的发火了,得赶紧好好地安抚安抚。
“我好饿哦!快带我去吃饭吧,好不好?”李瑾撒娇的求着,这时快速转移话题,引起火铃另一个责任感是唯一“熄火”的好方法。
“唉!我真是拿-没辙,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向上头交代呢?”火铃无奈的摇着头。
“不会的,不会的。”李瑾见计策成功,拉着火铃就想赶快离开这个“作案现场”
谁知,天不从人愿,半路杀出了“两个程咬金”
“嗨!爱哭姑娘,或是…现在该换称-『小乞儿』,好巧哦!咱们又见面了。”冷剑情突然出现李瑾面前,促狭着。
“说话小心点!不要胡乱叫人。”火铃护在李瑾⾝前警告着。
堂堂大唐公主千金之躯,哪允许被人以乞儿相称。
“怎么又是你们,臭蛤蟆!”李瑾蹙着眉道,怎么每次遇到他们时,都是她最狼狈的时候。
李瑾瞧瞧灰头土脸的自己,那一袋糖炒栗子下肚后的后遗症是──満嘴的炭灰和⻩⻩黏黏的栗子⾁,而整件襦裙的前面也因她用来捧栗子而黑污了一大块,这副德行难怪火铃跟冷剑情都会有相同的评语。
她再偷瞄一下站在冷剑情⾝后还是一张臭脸的男子。唉!真是“冤家路窄”
但杜允峰却不是这样认为。
“你们跟踪我是不是?”李瑾有点老羞成怒的说道。
“臭美!-又不是国⾊天香,谁爱跟踪。”冷剑情挡在杜允峰面前说着,他越来越爱捉弄这丫头了。
另一方面,正如他所愿地,当他一回头,就看到杜允峰一脸不赞同的样子,还对着他皱了皱眉头。
哈!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这位公子,我已经请你讲话客气一点了,你怎么还如此放肆?”
火铃明知他是闹着玩,但基于护主职责,她可不容许李瑾受到一丁点儿犯侵。
不过这两个人怎么老跟着她们,真的是巧合吗?还是另有企图?
她可得多留意些。
“我已经很客气了-瞧瞧她的尊容,这次是黑黑灰灰的,上回是黏黏糊糊的,会是国⾊天香之貌吗?”
冷剑情盯着火铃,继续说着违心之论。当他感觉到这艳丽女子警戒的眼神时,心里不噤起了赞赏之意。
“那也不用你来下评论啊!”听完冷剑情对李瑾的形容词,火铃也火大了起来。这个男人怎么如此不懂礼节,如此出言不逊,亏她当初还认为他们衣冠楚楚、仪表不凡,应属名门侠士之辈。
“我没夸大啊!只是实真的陈述而已。难不成这年头说实话也有罪啊!”冷剑情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奇怪!这杜小子怎么还不出面英雄救美呢?
“你…火铃!傍我掌嘴!”李瑾见冷剑情还跟火铃辩得不亦乐乎,气的冲口命令着。
她哪里受过这种羞辱,虽然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天香国⾊,但是哪个女人愿意被骂成丑八怪,尤其是在两个大男人面前。
她真的跟他们结下梁子了。
“啊!”这一声“掌嘴”的命令,却让三个人同时惊呼。
火铃从没听过“滥好人”公主下过这个命令,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冷剑情是被她这句可笑的词句给愣住──她以为自己在演哪出戏啊!
而杜允峰却是被她那份威仪给震惊。
就这样四个人一时僵在那边,谁也都没出声。
只有蔻儿莫名其妙的杵在那儿。这个看看,那个瞧瞧,満脸疑惑。
“咳…”有人清喉咙,打破沉默。
“姑娘!在下杜允峰,这位是我的好友泠剑情,敞友生**开玩笑,得罪姑娘之处,请姑娘见谅,在下代他赔罪。”
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词的杜允峰总算开口,首先回过神来打破僵局。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吵闹的情况,而且依他看来,这颗小火药真的快被冷小子给点燃,若不赶紧想办法浇熄,等会儿连她⾝旁的那颗大火药也被点燃的话,那可就更凄惨了。
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这两个佳人真正难惹的应该是那个看似文静的劲装女子,而非这个张牙舞爪爱哭的小可爱。
俗话说会吠的狗“不会咬人”就是这个道理。
“杜允峰、冷剑情,这两个名字好耳熟啊!”火铃听杜允峰自我介绍,头脑出现了一丝熟悉感。
“谁稀罕你的赔罪。又『疯』又『贱』的刚好是一对,哼!”
李瑾没想到她一直偷瞄的男子会跟她说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他的话,只得顺着刚刚语气狠狠的回一句。
她怎么觉得脸红心跳得厉害,刚才跟那个黑煞星讲话不会这样啊!为什么他一个眼神就让她有发寒的感觉…难不成这就像小爆女告诉她的鬼故事一样,她被“煞”到了…
哇!好恐怖哟!但他不是鬼啊!而且现在是大白天…
火铃若有所思的盯着杜、冷二人直瞧着。
“冷剑情…我想起来了!”火铃一记拳头打在手掌心上叫一声。“你就是那个武当派历任来最年轻的掌门,江湖人称『冷剑掌门』的冷剑情,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火铃惊讶之情表露无遗,她没想到那个四年前以二十岁弱冠之龄在华山打败各大门派⾼手,使武当重登武林第一大派的冷剑情,竟然是眼前这一位“无聊男子”而且还长得如此英挺俊秀,可真令她讶异,当下抱拳作揖行个礼。
“好说!好说!”冷剑情收起刚才戏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戒备的眼神看着火铃。
听到火铃的叙述他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小小女子对江湖事竟然如此了解,对她的⾝分更多了一些好奇。沉声的问道:“敢问姑娘师承何处?”
“这你就不用管了。”火铃有点不太理解他突然的转变,那一对几乎吃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怪怪!难不成他不喜欢人家提他的“丰功伟业”?所以火铃也收起好脸⾊。
“火铃,我们走吧!”李瑾叫唤着。她根本无心听火铃跟那个黑煞星说些什么,她只知道杜允峰那双深邃的眸子着实令她好不自在,都不知道手脚该放到哪儿才好,整个人也飘飘浮啊的,脑子里快无法思想了。
这种情形可不就越来越像小爆女所说被“附⾝”的征兆吗?若不赶紧离开这儿,那就惨了,不仅会失忆回不了宮,更无法再见到父皇⺟后及亲人了。
现在李瑾才发现原来她也属于“八字轻”的一群人。
她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呢?
她拖着火铃就想赶快离开。
“两位,后会有期了!版辞。”
虽然火铃还想再进一步了解冷剑情⾝边那位白衣书生的底细,但一来被冷剑情阴阳怪气的转变给弄得没心情,再者被李瑾那么一拖一拉手都快被扯断了,只得随她而去,但她有预感他们真的会再碰面的。
三个女孩一同朝向城內而去。
留下満脸问号的冷剑情和刚才被骂“疯”、“贱”的杜允峰,尴尬的站在那边。
“这小妮子!”杜允峰头摇苦笑,为何他们每次的相遇都这样无疾而终?
其实他哪知道那恰北北的丫头并不是讨厌他,只是初尝男女之情的李瑾,根本不懂自己的情绪反应,既有点喜欢他看她的样子,却又怕自己被迷惑附⾝,竟将这种反应当作所谓的灵异现象,希望用凶狠的行为来“保护”己。
唉!这李瑾的“天才”大概可算是国中第一人了。
“哇!这两个小姑娘好有脾气啊!老兄,苦了你了。”冷剑情好心的安慰着,其实他对于自己一手编导出来的剧情发展満意极了。
杜允峰被那小姑娘昅引绝对是事实,只是这小子还未开窍罢了。
“唉!还说,都是你惹的祸。”面对好友的嘲弄,杜允峰狠狠的白他两眼。
这时远处的佳人似乎有轻微的声音传回…
“火铃,我答应-一完成这儿的事,就赶去洛阳…”
“喂!老兄!回魂了。”冷剑情在杜允峰面前夸张地挥挥双手。
“唉!真可怜,又没问到芳名。不过,还好这回总算将我们的名字给推出去了,有点儿进展,还是不错啦!”冷剑情不信点不燃杜允峰內心的情火。
杜允峰不理会冷剑情嘻皮笑脸的挖苦,脑子只装进李瑾最后一句“赶去洛阳”的话。
若真有缘,或许老天会再安排再一次的巧合。
对这个脏兮兮的小女人,杜允峰确实有着十分的好奇和怜惜,她那份自然脫俗不矫揉造作的个性,的确深深地昅引着他!⾝处官宦之家,他看多了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无病呻昑、故作柔弱状的假象,动不动就昏倒,动不动就尖叫,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厌恶和轻视,或许正因如此才显现这个小丫头的特殊。
杜允峰这时倒真有点期待在洛阳有缘分再与她相见。
他脑子突然闪过一件事。
“怎么?事隔多年你还忌讳别人提华山那件事?”杜允峰看得出刚才火铃提到此事时,冷剑情不悦的表情。
“也不尽然,只是武当掌门这个位置实在不适合我。”冷剑情摇着头。
“唉!再忍耐一年吧!白师兄应该很快会回来。”
“希望如此。”冷剑情冷峻的脸庞出现一丝的苦涩。
四年前那场华山盟主的武林竞技中,冷剑情以“无形剑”击败少林后,为武当夺回失去二十年的盟主宝座,也令受重伤的掌门师伯⾼兴之余,在弥留时任命他接任掌门一职。
而原本的下任掌门人──师伯的大弟子白儒烨,却因留守武当而被师伯以无建功于武当一言,取消了掌门资格,这个决定令他好生为难。虽说冷剑情是个资质奇佳的练武人,短短入门十年就练成了武当武学的精髓,但是论入门年资,论文武涵养跟那白大师兄一比还是略逊一筹,因此引起一些激进的师兄弟反抗,差点酿成了血染大雄宝殿的悲剧。
还好最后白儒烨的一席大义凛然的言辞,及以死相谏的举动,化解了这一场可能发
生的同门相残事件。
事后白儒烨却以行医济世为名浪迹天涯,而冷剑情也为顾全大局接下掌门信物。
以后几年,武林人士都将这件事端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话谈论着。对武当的百年声誉造成了不小的损坏。所以,冷剑情每一听人提起这件往事都有莫名的不悦。
当年他立下了五年后还位白儒烨的掌门旨令,并昭告江湖。今年已是第四年了,白儒烨还是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