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秀色能看不能吃
55。秀⾊能看不能吃
机器隆隆地响起来后，马妮妮从这一头走到另一头，故作⾼深地看着听着，但没有碰机器，也不跟厂里的技术员说话，怕出洋相。厂里一个年轻的技术员忍不住问马妮妮：“我们弄了半个月了，就是找不出问题在哪里，但烤出来的小蕉片总有一股焦味。”
马妮妮走到烤炉旁边站着，半晌说：“你们重点考虑这一段，将火力调低看行不行”
厂里一个年轻的技术员说：“我们已经调试多次了，要么烤不⼲要么烤得太⼲。”
马妮妮果断地说：“这炉老化了。”
厂里的技术员问怎么办。马妮妮说，没有办法，只能换。李小凡很权威地向工人摆摆手说：“停。”
韩志仁问换烤炉要多少钱，马妮妮犹豫一下说：“具体价钱要了解才行。”
李小凡怕韩志仁继续问下去会问出破绽来，就赶紧让马妮妮上车，可是当小车要出厂大门时，戴鼎的车停在他们前面了。戴鼎刚从水库回来，他和市林业局局长、土地局局长在那里住了两天，分别找省林场场长、地区水库管理局局长以及所在镇的记书谈话，要求林场和水库向农民让利，同时要镇记书做农民的工作，让农民适可而止，最后总算达成协议，皆大欢喜。戴鼎本来要在水库跟大家一起吃饭的，听说海南的技术员在小蕉厂调试设备，便马上赶回来了。李小凡的小车一停，戴鼎马上下车走过去，李小凡不下车已经不行了。他急忙对马妮妮说：“这是我们长市，他很可能要问你情况。”
马妮妮和李小凡一左一右下了车，戴鼎一一跟他俩握手，李小凡分别作了介绍。戴鼎问看了设备没有，情况如何。李小凡说：“烤炉太旧了，要换。”
戴鼎望着马妮妮，想直接听马妮妮怎么说，但马妮妮迟迟不开口。戴鼎就主动问能不能修。马妮妮凭着自己的智慧胡诌道：“烤炉內腔都锈掉了，连接部位也锈掉了，烤炉无法恒温，要么温度不够烤不⼲，要么温度太⾼烤焦了。”戴鼎问怎么办。马妮妮说，得另外换一个烤炉。戴鼎问换炉要多少钱。马妮妮眨眨眼睛说：“现在这种生产线已经淘汰，新的应该没有了，旧设备价格很难说。”
李小凡心直跳，马妮妮想当然借题发挥，但歪打正着已经说出了事实的真相，如果让戴鼎继续问下去问题更大，他走近戴鼎小声说：“情况就是这样了，我送她到南海再回来向你具体汇报吧。”
戴鼎却说：“中午我请她吃饭，我们边吃边聊好不好”
李小凡从来没听说过戴鼎要主动请人吃饭，今天马妮妮真是走运，但这饭还是不吃为好，可他不好说，只是用眼睛跟马妮妮交流。马妮妮也心有灵犀，马上就明白李小凡的意思了，她装出难受的样子说：“长市，谢谢你的盛情，我⾝ti有点不舒服，可能是饮食不适应，我得先回宾馆了。”
戴鼎看看马妮妮又看看李小凡，握一下马妮妮的手说：“那好吧。”吩咐李小凡一定要招呼好客人。
李小凡和马妮妮走后，戴鼎就到车间去。戴鼎问刚才海南的技术员看设备的情况，厂里一个技术员说，她只是随便问一下，机器连摸都没摸过，就说烤炉有问题。
韩志仁说：“人家水平⾼就是这样，听声音就能听出问题来，还要用手摸吗”
那个技术员就不敢吱声了。戴鼎看着厂技术员问：“你觉得这机器问题出在哪里”
技术员说：“这机器太残旧，里面好像生锈了，我曾想拆开来看看，可是…”
技术员看看韩志仁，不敢往下说。戴鼎说：“如果里面都生锈了怎么能正常运转，拆吧，我也看看。”韩志仁看看表，说：“都12点多了，要拆也等下午吧”他是想拖延时间然后报告李小凡。
戴鼎看看技术员问：“要多少时间，你们肚子闹⾰命了没有”技术员说先拆了再吃也不要紧，用不了多少时间。
戴鼎看着技术员开始拆机器时，即让司机上街买盒饭。技术员先拆下的两块盖板并没有多少锈，韩志仁马上说：“机器是我亲自去提的贷，当时也是拆件拉回来的，我都没发现里面生锈，怎么会生锈呢”
技术员继续拆，烤炉拆开时，里面的铁锈像墙壁上剥落的石灰块，用手抓即一片片tuo开，韩志仁吃惊不小，眼睛都睁大了。
戴鼎挥挥手说：“行了，先吃饭再把它装起来。”便和司机一起离开了工厂。
李小凡和马妮妮正在香格里拉旁边的鸟船上吃饭。鸟船是一间船形饭店，终年停泊在海滩边上，专经营生猛海鲜。马妮妮问李小凡为什么叫鸟船。李小凡说，饭店原来叫仙人船，由于收费太贵，吃客们有意见，便作jian它叫鸟船。马妮妮不明白，既然收费贵吃客⼲吗还那么多。李小凡说，贵又不是自己的钱，没有几个人自己掏钱到这种地方吃饭。
在包厢坐定，马妮妮望着李小凡说：“这几天我发现你很大方，可想而知，花公家钱的人都出手大方。”
李小凡说：“这几天我总是诚惶诚恐，总担心招呼你不周到。”
马妮妮说：“是不是男人在女性面前都要摆阔”
李小凡说：“就看在什么样的女性面前了。这几天我好像有一种谈恋爱的感觉。”
马妮妮忍不住笑了：“其实也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大手大脚的，将来得过曰子啊。”
李小凡说：“从奴隶到将军，在没有真正走进对方心灵之前，吝啬是恋爱的大敌。”
马妮妮说：“看不出你还是个爱情骗子。”
这时阎振从另外一个包厢走进来告诉李小凡，韩志仁打来电话说戴鼎让技术员拆机器看了，里面全是锈。李小凡一愣，但马上又说：“旧机器肯定会生锈，你告诉他不要大惊小怪。”
马妮妮问：“你们怎么买这种设备，旧设备一般都是报废品。”
李小凡说：“哪个男人想娶别个睡过的女人，可偏偏就有不少男人娶。”
马妮妮听了有些不⾼兴，她换了个话题，说：“今天我表演得怎么样”
李小凡说：“看了你今天的表演，我算明白技术员是怎么回事了，你本来就是烤小蕉片的技术员，我想你应该申报职称了。”
马妮妮忍不住笑，差点给呛着了。李小凡还频频举杯向她敬酒。她说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李小凡，说：“喝酒不就是为了醉吗人生难得几回醉，这次我们的合作可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今天我们应该一醉方休。”
马妮妮说：“什么都可以买，但醉最好不要买，难受。”
李小凡听马妮妮说什么都可以买，心不jin一动，看着马妮妮泛着晕红的脸说：“这次可是我这辈子值得纪念的曰子啊，我根本想不到能让那么漂亮的空姐陪着玩几天，还让你帮我演戏。”
马妮妮说：“在你们男人眼里，空姐怎么样”
李小凡说：“纯洁大方漂亮，可望不可即。”
马妮妮说：“也许因为空姐整天在天上飞去飞来，你们接触的机会不多，所以就有可望不可即的感觉。其实空姐也是人，空姐也一样谈恋爱结婚。”
李小凡表面上很镇定，心里总想着西洋镜被戴鼎捅穿后会有什么⿇烦，故意跟马妮妮多喝几杯以便将顾虑驱赶，但不提防酒仿佛都进了大脑，脑浆热la辣又胀又痛，说话she头都有些涩了。他说：“结婚是错误，离婚是醒悟，再婚是执迷不悟，你那么聪明还会犯错误吗”
马妮妮说：“你现在是错误醒悟还是执迷不悟”李小凡想自己结婚而不受约束，不用离婚可以有第二个老婆，他觉得他幸福无比，他说：“我什么都不是，我觉得自己很好。什么事都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地而异。”
马妮妮问：“你觉得生活中真的有爱情吗”
李小凡说，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有。马妮妮问怎么说。李小凡说没有是绝对的，有是相对的。马妮妮说：“我也常常感到困惑，为什么很多恩爱fu妻一旦丈夫或妻子地位变了，就说没有感情了，最终免不了分手，我想是不是生活中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爱情，而是一种需要，当两个人互相需要时，就产生感情，一旦这种需要不存在了，爱情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