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Vaccae
因为点点的离开，不喜欢做饭的荦荦终于解放了，她拉着饥肠辘辘但脚软手⿇腰肢酸的杨小阳上街，死活要去吃了饭后逛逛夜市。
“夜市？”杨小阳吃了一惊，瞧见暗下来的天⾊才明白荒唐了整整一个下午。荦荦笑呵呵的帮他揉腰，对杨小阳一觉七次的出⾊表现大为赞赏。
“但愿不要萎了。”杨小阳嘟嘟囔囔的说道。
在西市区新开的鲁菜馆夹了最后一根葱烧海参，又把煎豆腐汆菠菜全数咽下，荦荦这才心満意足的放下筷子，瞅着一脸惊讶的杨小阳说道：“总算酒足饭饱了。”
这，这算什么，酒足饭饱思淫欲，今天是我受累好不好？杨小阳喝⼲了茶水，荦荦笑道：“补水么？不如吃鸡蛋羹，吃蛋补蛋。”
杨小阳对她的戏调置之不理，问道：“你决心上⻩达卞的贼船？”
“说的真难听。”荦荦又朝桌上看去很想再吃点什么，但看在保持体型的大前提下…忍了！
“你不管我，我只好跟其他人混了。”荦荦抬头看着杨小阳，装得可怜可爱的楚楚动人“⻩达卞？别说啊，他很帅的。”
杨小阳瘪瘪嘴，招手叫来服务生指着荦荦说道：“她，付账！”
服务生瞪大了眼珠，看来很是鄙夷吃软饭的小白脸。
在“博天证券”操盘的⻩达卞一直没有放弃拉拢杨小阳的行动，但杨小阳应付了事的所作所为让他很伤心。没见过这样的人！⻩达卞很郁闷，杨小阳了解计划的前前后后又深信这个计划有大把的成功机会，为什么总是懒洋洋不感趣兴呢。⻩达卞更郁闷的是刚到石城人生地不熟，所以才急于请杨小阳入局，谁知这下反倒成为难言之疼，不要他参加又恐被怈密。
幸好杨海澜出现了，大生学虽然没有钱可有⾝份啊，杨小阳介绍来的杨海澜使得⻩达卞放下大半的担心，知道他不会出卖自己，甚至感谢送来一位货真价实的⾼⼲弟子。可问题又来了，钱，⻩达卞需要数目不菲的钱！
杨海澜是没银子的，可荦荦有，于是认识她的杨海澜花言巧语的诱惑下，荦荦愿意拿出私房钱参与这场针对秦尊和何家的阴谋。这下轮到杨小阳头疼了，他可以无所谓⻩达卞，也不怕杨海澜不愁脫⾝的办法，不过荦荦却是没这份能耐的，她拿出的可是白花花的现钱！
害人终害己是真理，原来还想过密告⻩达卞的杨小阳左右为难了，占了上风的⻩达卞反过来要挟了他，出言请求再弄一笔进来。
“秦尊的炒作马上要开始，我买通了参加的人，这样**盘闭关的时候咱们能互通消息。”⻩达卞情真意切的说道“但是，我还需要资金！”
他解释道：“何家的支持超过了秦尊的预期，他手上的资金大了很多心也就更大了。秦尊要玩大的我们不能不奉陪到底。”
⻩达卞的眼中闪动着名叫贪婪的光芒，他叫道：“我保证要他们不仅吐血，还要把肝啊肺啊全吐出来！”
杨小阳的手心里浸出了汗水，他盯着⻩达卞扭曲的脸一言不发。⻩达卞殷勤的望着他，恳求道：“机不可失，所有的风险都在我⾝上！”
杨小阳良久才幽幽说道：“可是我要拿出钱！”
杨小阳咬牙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入局，但你的出发点不对，你为了一个女人铤而走险，这样的计划太不可靠。”
⻩达卞怅然笑道：“杨先生，您当真以为我只为了秦妡才谋划‘博天’？我和秦妡会有结果？”
他叫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了这一笔我就得跑路。”
杨小阳接受了他的说法，笑道：“你不怕我暗算你？”
“你问过这样的问题。”⻩达卞冷笑道“我只能在听天由命中搏一把，天要我死我不得不死。”
这倒是一个人才，杨小阳暗想⻩达卞不会不留救命招，但不管如何他的危险性大过己方。
“成交。”杨小阳点头说道“你还要多少？”
“五千万！”⻩达卞一口咬定“我起码还要五千万！”
从鲁菜馆出来的荦荦听完杨小阳和⻩达卞昨天的谈话，不由担忧了：“你从哪里弄五千万？公司？”
杨小阳头摇答道：“挪用公款的事儿我做不出来，何况…”他⼲巴巴的苦笑道：“居乐佳哪里有这么多现款。”
从何处筹集这笔资金？杨小阳把目光瞧向钟康，他的石城钢厂不缺这笔钱！
杨小阳联系钟康的时候，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的钟总正陪着夫人参加老同学的聚会。钟夫人是医院的护士长，据说正在活动朝上层走走。
“是谁？”和老同学聊天的钟太太没忘记盯着丈夫的一举一动，菗空问道。
钟康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小阳。”
钟太太对杨小阳十分喜爱，要不是上小学的女儿年纪太小，真想把他作为自己的女婿。“让他来啊。”她热心的说道。
钟康点点头：“已经对他说了，他马上过来。”他是不愿意陪几位夫人的男女同学聊天，不管他们在大学时当初何等书生义气激昂文字，到这时只剩下唏嘘以及下意识里相互的攀比。用堂堂大企业董事长的重量级⾝份给老婆长了面子后，钟康也被来来去去的恭维搞得尴尬，只想趁杨小阳来到谈事的借口离开了之。
钟太太却不愿意男人闪人，对聊天的三位女同学介绍道：“挺不错的男生，你们很值得见见。”
一位口无遮拦的女同学呵呵荡笑：“你想拆散我和我老公？不成的，我不喜欢小男孩。”
钟太太和其他人笑骂起来…
杨小阳找到了他们聚会的会所，钟太太一眼瞧见他在门口躲躲闪闪，急忙走过去把他拉了进来：“来，介绍一下，我的⼲弟弟杨小阳。”
杨小阳的模样和年纪没引起太大的风波，他的大生学⾝份更不值得男女老同学们的关注，各自发出久仰大名之类的客套话后便各自说笑。
聚会焦点人物的钟太太有些不快，冲动之下把杨小阳是某大集团股东还是大公司董事长的事情告诉一位相好的女同学，惊讶的女人蔵不住小八卦，一会儿就成为众人皆知的秘密。杨小阳立刻受到了追捧，变成年轻有为、创业楷模以及有志不在年⾼的典范。
和老婆恩爱的钟康在一旁朝杨小阳苦笑，表示爱莫能助。
“杨先生是哪家公司？”一位社区医院的痔疮舡瘘科男大夫问道。
杨小阳陪笑道：“小公司，‘居乐佳’。”
“啊，不算小。”傍边一位女人叫道“我老公妹子的表弟租的铺面就在你们公司全权的‘万华灯具市场’，听说是全市三大灯具市场之一。”
杨小阳略感诧异，想不到这里有人知晓“居乐佳”因而又笑道：“万华的规模不大，就是一般。”
“不简单啊。”不少听过万华灯具市场的人不见得知道它属于“居乐佳”更加眼红年轻人的实力。
还是那位很有狗仔队潜质的女人接话道：“是啊，听说‘万华’会开一家更大的灯具市场，我老公妹子的表弟接到他们的邀请了，说不定会转去那边。”
你太油菜了，杨小阳对这位“听说”不少事情的女人很是佩服，心中检讨自己是不是太不关心公司了。
钟康终于出手，连连赔笑后把杨小阳拉出人群到房间的角落里谈论他们的事情。
杨小阳埋怨道：“以后别让我出丑好不？”
“怎么是出丑？我看你很风光。”钟康开着玩笑又赔罪：“明天我还要去省里汇报，只有这时有空，这才不得已要你来这里。”
闲话少说，杨小阳庒低声音说了⻩达卞和“博天证券”各自的阴谋，问道：“想伸一只手进来不？”
钟康大为所动，忖道：“杨小阳的眼光和手段一向精明又滴水不漏，要不跟着玩一票？”
“要多少？”钟康开口问道。
杨小阳伸出一手岔开五指，钟康凝重的说道：“五千万，这个，数目不小。”
“你考虑考虑。”杨小阳知道心急不得，潜意识里甚至希望钟康不同意，如此这般便不用和⻩达卞合作上了那厮的贼船。
杨小阳站起来要走，钟康拉住了他招呼道：“上次我们几个挣的钱也有一些，要不然你搞个计划书过几天大家见面详谈？”
钟康误解了杨小阳，以为他急于离开是不満意没有马上答复。杨小阳本待解释一二，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他想，能和那几位钢厂的⾼层再次见见面，聊聊天，联络一下感情仿佛也不错。
“好吧。”杨小阳点头同意了。
和钟太太说了几句闲话，杨小阳立刻甩开一帮半老不老的哥哥姐姐们告辞而去，但有人小心翼翼跟出来一直追到了会所外。那位社区医院的痔疮舡瘘科大夫赔笑道：“杨董，这是我的名片，能和您认识真是荣幸。”
撇开众位老同学的中年男人彻底放下了脸面，一脸奉承的双手递来一张名片。杨小阳感触的双手接过后还去自己的名片，不由心怀叵测的想道：“这是俺发出的第一张片子呢，我的第一次啊。”
痔疮舡瘘科大夫保持着恭恭敬敬，谨慎的揣好杨小阳的名片笑道：“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吃饭？”
杨小阳被面前这位大哥太过于礼貌的礼貌弄得浑⾝不舒服，強笑着说道：“您太客气了…”
吃饭自然是幌子，大哥呑呑吐吐的黏糊劲儿逐渐令杨小阳不慡，好歹看在钟康份上耐着性子继续寒暄。痔疮舡瘘科大夫终于犹犹豫豫的说道：“我有一个女儿，上学毕业，一直在找工作，不知道您的公司？”
杨小阳没有看不起他，大夫陪着笑脸微微低头的样子丝毫不见一位医务工作者的风度，但正是这幅卑微的外表使杨小阳在拒绝和答应中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他不能伤了一颗为人父⺟的心！在越发一帆风顺的前进道路上，得意洋洋的杨小阳难免会想起上学时因为调皮而请家长，杨大勇和老婆不是每次都对老师说好话下软语，只求儿子能不被老师嫌弃，继续在学校念书？
“行，明天请她去公司。”杨小阳的一口答应反倒使痔疮舡瘘科大夫吃惊不已，回过神来立刻连连感谢。
谁感谢谁呢？回到学校的杨小阳看着花前月下，或是游戏玩耍，或是认真学习的同学，不噤想道：“谁最值得感谢呢？”——
注：Vaccae，一种细菌，对某种脑神经元有促进作用，最终有助于合称有“幸福荷尔蒙”之称的复合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