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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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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漫⻩沙渐落,⽩观微眯着双眼,见韦一笑⾝形渐渐慢下来,眼中掠过一道寒芒。

  他不惜损耗真元,強提內力追上来,为的就是斩下韦一笑头颅,以稍微祭告⽗亲在天之灵。

  強庒下口翻腾不休的內息,⽩观大步疾奔,不到一刻便赶上韦一笑,大喝一声:“贼子妖魔,受死!”沧浪剑淬过闪亮一道光芒,携带雷霆之势,向青翼蝠王背心大⽳刺去。

  眼见这一剑便要将韦一笑刺个对穿,钉将在地上,却见韦蝠王不慌不忙的一点⾜尖,⾝子陡然向前掠过三丈,⽩观这势在必得的一剑登时落空。

  却听得韦一笑啧啧笑道:“好,好个华山⽩观!你倒是有胆有识,竟敢追我青翼蝠王?嘿嘿,很好,很好…”“好”字话音未落,已然飘⾝欺近,寒冰绵掌方一打出,又折转⾝形,晃向另一边,又是一掌推出。如此这般,⽩观便好像陷⼊泥沼之中一般,周⾝⼲涩的空气似乎也突然结成丝丝冰霜一般,虽有先天功护体,但也大为不适。

  原本他先天功小成,绵泊柔韧,后劲十⾜,倒也不惧韦一笑掌力。但他之前強提內力,为追韦一笑而至于真元损耗,此时却显得后力不⾜起来。

  要知韦一笑一⾝轻功之強,大多是靠天赋,若无异禀资质,又如何能练至如此神出鬼没之轻功?

  但他这也只能算是轻功天下无双,在广室之中最见功效,堪称神出鬼没。若说对敌之时随意去留,⾝法极速抑且收发自如,却还非他所能。

  ⾝法和轻功,在过招对敌之时。完全是两个概念。

  好比“梯云纵”乃是长途奔走的上乘轻功,在打斗之时的凌空转折也能算是上佳⾝法。但“九宮八卦步”却只能是一门闪避挪移的⾝法,不能算作轻功之列。

  而七年前的那位⽩发男子,于⾝法一道,则是大大的行家,武功之強,轻功之快。⾝法之速,便是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也自容易。

  此刻他和⽩观斗武,倚仗最多地,还是他神出鬼没的轻功修为。

  青翼蝠王⾝经百战,经验何等丰富?“寒冰绵掌”与“大擒拿手”替使出。近⾝短打,得⽩观一柄长剑没有丝毫用武之地。

  韦一笑年轻时好勇斗狠,只顾硬拼厮杀,吃过几次大亏后,才发现扬长避短才是不二王道,遂将轻功这个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三十年前,当谢逊搅的江湖风雨不宁时。青翼蝠王却在陕北一带大名贯耳。

  那时候他也多做行侠仗义之事。只是惩恶扬善时手段太过狠,将恶人昅⼲鲜⾎而死,叫人⽑骨悚然,外加谢逊一番作为,把所有事都给搅⻩了,韦一笑微薄的侠名立刻转换为如雷贯耳的恶名。明教中人素,既然善名变恶名,韦一笑索便一不做二不休,将恶姿态做了个十⾜。

  却说韦某人右手一招大擒拿手。爪势威猛十⾜,往⽩观下抓去,左手却是直直推出,寒冰绵掌分袭⽩观头脸。

  左右手各行其是,招数精妙是精妙。但力分则弱。自古便是是理,韦一笑没有“左右互博”的功夫。自然难以做到两头兼顾。这也是他平生武学中地一个弊病,轻功虽⾼,却內力不⾜,既是扬长避短,便定然难以提升短处,是以他內力乃是四大法王之中最弱的一个,刻意扬长避短之下,至今如斯。无论他轻功如何⾼強,都无法弥补內力不济的这一事实,行功一久,便要昅人鲜⾎。

  他左掌右爪,分袭⽩观上下两路,若换在往常,定然被⽩观从容化去,但此时⽩观真元损耗,內力上优势已无,面对对方比自己精准百倍的招法,勉強开爪势掌力之后,⽩观知事不可为,当即飘⾝后退。

  韦一笑冷笑道:“想逃?刚刚谁说要斩妖除魔?”⽩观听得这话,脸上青气一闪,哼道:“便是我⽩观说的!”

  韦一笑冷笑两声,⾝子一晃,又欺近⾝去,掌力纵横开来,⽩观抵挡的愈发吃力起来。

  若论轻功之強,谁能比得过韦一笑?便是七年前那位⽩发男子,也只是在⾝法上超凡脫俗,长途奔袭,未必就行。

  ⽩观拼命想争一线息之机,以图恢复真力,韦一笑自不让他如意。韦一笑也不使⾜真力,只见⽩观一退,他便⾝跟上,不住出招扰。

  青书在远处一棵大树之上看得皱眉不已,韦一笑这手不可谓不漂亮,先是借助天生优势让敌手自露破绽,再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将一位势均力敌地对手生生迫到如今这种地步,青翼蝠王大名,果真名不虚传!

  青书暗道,自己八年前遇到这位青翼蝠王,若不是自己修习的“纯无极功”汇集功法修习之要,反推过来,恰巧知道修习寒掌力的韦一笑死⽳所在,那自己当真是无所遁逃,要被他生生击杀在朱家秘道之中了。

  但见韦一笑尖啸一声,右掌猛地推出,⽩观避无可避,只得抬起左掌一架。

  只听得一声闷哼,⽩观退后三步,兀自強立不倒,但他⾝子终是摇得一摇,哇的吐出一口⾎来。

  韦一笑狞笑道:“怎么?现在不斩妖除魔了么?来啊,我就是妖,我就是魔!你丫的倒是来杀我啊!”又是欺⾝过去,先对的两掌,⽩观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韦一笑再觑准时机,使出精妙擒拿手法,登时扣住⽩观右臂。

  但手爪堪堪扣住,便觉⽩观右臂上“孔最⽳”蹭的腾起一股真力,自掌心透⼊,韦一笑左爪一震,登时放开。

  韦一笑面⾊微变,冷笑一声。左爪尚未落定,右手寒冰绵掌已然轰然推出。

  ⽩观抬掌便架,便听得“啵”“砰”地连声大响,却是⽩观仗着先天功余劲不衰,与韦一笑连连对掌。

  望着⽩观脸上倔強神⾊,青书微微一叹,⾜下稍动。却又停下,却是他耳识清明,仿佛发现了什么,侧目往右边一块大石望去,嘴角划过一道悠悠笑意。他飘然下树,闪⾝往那块大石后奔去。

  韦一笑大呼痛快。数十年来所遇对手虽多,但能这般对掌地却是少之又少,要么就是土瓦狗不堪一击,要么就是需仗轻功強悍迂回胜之,要么就是无可匹敌的大⾼手,能如今⽇这般酣畅淋漓的对掌,当真是三十年来难得几回。

  但⽩观却是有苦自知。他当初一时冲动之下。疾奔而来,真元已然耗损,又被韦一笑倚仗轻功优势一轮急攻,气势已失。“先天功”如张翠山地“和氏帖”一般,最重气势,这一轮气势失去,登时落在下风。

  韦一笑何等人也?岂会放过这个痛打落⽔狗的机会?

  登时也不顾引动潜伏已久的內伤,寒冰绵掌连连打出,⽩观被他打得脸颊涨红。一口气闷在里,仿佛就要噴出一口⾎来一般。

  韦一笑猛然一声大喝,掌势由柔变为刚猛。⽩观但觉口一疼,继而一冷,一股如利箭一般锐利的寒內力从手心长驱直⼊。他蹭蹭连退四步。方要拿桩站定,却再忍不住喉头一口鲜⾎。哇的吐出来。

  这是韦一笑自创的名堂,转柔如⽔为刚猛凶厉,敌手措手不及之下,端地是厉害非常。

  韦一笑志得意満,哈哈笑道:“华山派地⽩观是么?哈哈,只消你跪下求饶,韦大爷今儿心情好,说不定就饶你一命。”

  ⽩观伸袖拭去口角⾎迹,神⾊倔強,听得这话,只是冷笑不语。

  韦一笑见他不答话,嘿然道:“撑好汉?嘿嘿,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大步上前,又是轰的一掌推出。

  仿佛陡然间风格剧变,韦一笑先前的柔的寒冰绵掌全然不见,有地只是狠刚猛兼而有之地厉害掌力连连轰出。

  ⽩观守得辛苦,但却只抬掌去架,眼神中一片倔強神⾊,口角鲜⾎汩汩流下,显然已经脏腑受创。

  韦一笑大喝一声,又是一掌推出,⽩观再抵敌不住,哇地噴出一大口鲜⾎,仰天一跤坐下。

  韦一笑欺⾝近前,运指如飞,点了他口大⽳,嘿然狞笑道:“⽩少侠,你是低头向我这魔教魔头服输呢,还是宁死不屈惺惺作态地绝不讨饶呢?”

  ⽩观呸了一声,溅了韦一笑一脸唾沫,而后不急不徐的说“服输?我比武比不过你,自然服输。但想要我低头,却是妄想!贼子,有能耐的就给我一个痛快!”

  韦一笑被他唾了一脸,慢悠悠的伸袖抹去一脸唾沫星子,蹲在原地,淡淡看着⽩观,看了约莫一刻钟左右,⽩观昂然道:“你看什么?”

  韦一笑道:“我在看你这颗头生的有何奇处,看看是不是真的不会低头。”

  ⽩观傲然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自然不会向你等贼子低…”“头”字尚未说出,却觉后脑一股大力庒来,有如排山倒海一般,⽩观⾝不由己,登时被庒地以脸着地,脸上肌肤被粒粒⻩沙划破,登时渗出⾎来。

  韦一笑狞笑道:“你没低头么?哈哈,这不是低头是什么?”他右掌按住⽩观后脑要⽳,发力往下庒去,登时将⽩观庒得脊椎也给弯了。

  ⽩观竭力运劲,却始终敌不过韦一笑手上劲力,头颈之处原本是人最为脆弱地地方,寻常运功时也得小心翼翼,此时被人用手按住,更是投鼠忌器,一⾝功力只怕还用不出五成,⽩观被庒得眼睛都睁不开来,中一口郁气未出,登时愤怒狂。

  他只是上⾝受制,头脸尚自能动,当即強行侧过脸来,带出一溜儿⾎花,大声吼道:“士可杀不可辱!韦一笑!你有能耐的就杀了我!”

  韦一笑嘿然冷笑道:“杀你是肯定的,什么叫不可辱?你丫的也配叫做士?”将手拿开,一脚将⽩观踹出老远。这一脚力道十⾜,又踢中⽩观‮部腹‬,登时将⽩观给痛得蜷曲起来。

  明教中人多为江湖草莽,不读诗书,原本就对时事不満,行事极为偏,韦一笑⾝为四大法王之一,偏程度更是个中翘楚,看得顺眼的,则把酒言;看不顺眼的,轻则出言讥刺,然后飘然而退。重则打架动手,因一言而分生死。

  而⽩观,恰巧是韦一笑看的极不顺眼的那一类型。

  什么烂正道中人,华山弟子!自以为了不起是么?说什么斩妖除魔,丫的就让你看看妖魔是怎么行事地!

  但见韦一笑大步踏来,喝道:“今天我不但要杀你,还要大大的辱你!嘿嘿,你又能奈我何?”将⽩观⾼⾼举起,大力掷出,又闪⾝到他面前,揪住⽩观⾐襟,将他提起,狞笑道:“老子刚好憋了一泡尿,你喝不喝?”

  ⽩观眼中仿佛有火焰燃烧,却不答话,韦一笑将他狠狠掼在地上,恶狠狠地道:“不说话么?那就是要喝了?哈哈,放心,老子这可是正宗的童子尿!”

  说着便要‮开解‬带,将那物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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