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倒也不是他不希望孟…阿姨搬回去啦!然而,眼前他负有更重要的使命嘛!承治大哥试图打败情敌,抢回美丽的女朋友,他也是呀!将心比心,他们可怨不得他分心!
于是,他放心、开心又耐心地随同意中人和眼中钉打球去也。
无疑的,小路的使节身份宣告失败,因为他只顾着自己玩,完全拋开此行的目的。
小路,你太差劲了。素来与他好的沈楚天面临他搞的乌龙,也无法再帮他。
于是,大家决定改派曾衫上场。负责接送的快递信差仍然是王鑫。
又是个天凉好个秋的星期天。
衫姐?她樱微启,怔望着王鑫背后的女人。
王鑫的解释和上个礼拜一模一样,无奈的神情也全无二致。繁红带着衫姐出现在我的家门口,恳求嗡帳─
引她来找我,而你无法对她视而不见?她替他说完。
答对啦!他绽出满意的笑容。我的责任已了,祝你们谈话顺利。
结果,她们并未谈到多少深入的话题。当佣人端来稣黄金脆的酥饼干,衫姐的注意力和兴趣真正被吸引起来。经由她的引荐,厨师现场在客人面前表演一套烘烤糕饼的拿手绝活,大伙儿吃津津有味,其乐无穷。
下午四点,衫姐必须赶回公寓煮晚餐,以免小路饿肚子。她捧着好几道大厨精心设计的食谱,踩着精神奕奕的步伐离去…祥琴仍然留住堂姐家里。
直到踏进公寓大门,上众人怀期待的眼神,她才领悟自己做了什幺好事。
怎幺样?她回不回来?语凝漾着渴盼的笑容。承治屏息在旁边等着,大气也不敢一声。
啊…呃…这下怪了。衫顾左右而言他。我…我…我带回一堆饼干食谱,繁红,以后的下午茶时间我们有点心吃了。
方糖呢?繁红朦的美眸勾魂慑魄。我用完了,请你顺便买两盒的,在哪里?
嗯…我…糟糕,方糖也忘记买。饼干很好吃哦!已经吃过一大盘了。
大伙端详她又止的神情,无论智商如何迟钝的人类也猜得出她此行的成败。
她拒绝回来,对不对?沈楚天安慰地拍拍承治的肩膀。无所谓,衫姐,我们早明白祥琴不会轻易就范的,任务失败并非你的错,别放在心上。
七天前小路搞砸他的任务,整整自责了一个星期,所有人眼看他委靡不振的模样,越想越不忍心。同样的情形若再发生在习惯先天下这之忧而忧的衫姐身上,未来几天可就真的难过透顶了。
其…其实,她也没说不搬回来啦…衫讷讷一笑。
真的?大家的精神剎那间振奋起来。那幺,她答应你的请示喽?
呃,也不见得…
到底什幺跟什幺嘛?
衫姐,她究竟想怎幺样?承治的口气变了。姓孟的女人分明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也不知道,嗡帳─忘记问她了。
忘记?众人的吼声几乎震破公寓屋顶。难不成她上张家去闲嗑牙的?
衫畏缩一下。你…你们…不要那幺凶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豆大的泪珠在眼里转了两圈,终于滚滚滑下。
好好好,别哭了。吴泗桥赶紧身而出护卫她。顶多大家再想想办法,如果伤了和气,那才叫划不来。
低调多时的男主角忽尔拿出贯彻始终的意志。
再这样下去,终究无法解决问题。我觉得这是我和她之间的误会,应该由当事人出面解决比较妥当。承治拍拍脯,一副豪气干云的气概。
他解决得了吗?好多双怀疑的眼神转于他的脸庞。
嘿!大家给点信心好吗?虽然语凝也颇为怀疑他的能耐,但是她向来无条件支持亲爱的房客。承治所言属实,咱们应该做为他的后盾,由他出面找小琴谈清楚。否则情况再胶着下去也不是办法。
只怕异邦的入学许可已经寄到手上了哩!到时候,其中一个远赴法国,另一个留在台湾,拖延上十年八载,他年若再重会,两人恐怕纵使相逢应不识,尘面,发如霜,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多惨哪!
好!沈楚天痛下决心。唯今之计,请正主儿出马才是上策。他手中仿佛掌握指挥刀,英勇刺向天际。我宣布改变作战计划,直接轮到承治上前线,咱们从后方支持,唷!
锵!老婆大人的重拳稍稍损坏他的英雄形象。
承治才是男主角,你出来抢什幺风头?
噢!他抚着头,委屈可怜地垮下脸。
王鑫?
尽管她已逐渐习惯看见王鑫,然而今天才星期三,按理推算距离他带领吴氏公寓的住民出现在她门槛的日子还有四天,而且,此刻已跨入中原标准时间二十一点,与他们往常习惯出现的白天相差好几个小时,他们在玩什幺?
繁红带着…他展开机械的背诵。
另一个房客来找你,而你仍然不能对他视而不见?她认命了。好吧!这回输出到谁来发表关爱的谈话?
王鑫的拇指点向身后,一道瘦长的身影徐缓晃进眼帘,怦动的心弦立时纠紧她的神经。
是我。承治伸手顶了一下黑框大眼镜,眸光流离着局促和不自在。
他终于甘心亲自出马了。她吁口长气,慵媚懒的光彩跃然于眉间畔。
嗨,好久不见,尹承治。
她依然生气!听他四平八稳的招呼即可猜出端倪。她不唤他承治、大木头、呆头鹅、大科学,却直呼他的全名,可见孟姑娘的心火依然熊熊烧得猛炽。
嗡帳─呃…他搔搔脑袋。接下去该说什幺?来时路上,沈楚天代的细节他全忘得一干二净。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谈。王鑫赶紧借机告退,以免陷入难以身的渊源。
同伴走了,承治更是坐立难安,怎幺办?他当真不晓得下一步该如何做。出发前,自己信誓旦旦一定能功成身返,此刻面对她才发现,大家叫他接下这个任务委实非人哉。
她…好漂亮,短衣短的家居服展如雪的肤,每回看见她,总觉得她比前一回更绚耀眼。他忽然有些不过气来…
祥琴顺着他东摸摸西碰碰的手扫视,终于注意到,哟!装西装打领带耶!她好大的面子,竟让大科学亲自盛登门拜访。
别扯了。她同情那个歪七扭八的领结。
嘎?他尚未开始游说呢!她却叫他别扯了。
你的领带。
哦…原来是这个呀!幸好幸好。
沈楚天把领带得太紧了,我快不过气…嗳,糟糕,卡住了。他的无名指不慎穿透领带结,其上的银环勾住纯丝布料。他双手并用,猛力摇晃拉扯,也不知是如何牵动的,颈项上的活结居然越勒越紧,险些变成绞架台上的绳套。救命呀!快帮忙!嗡帳─我没办法呼吸…
不要动,让我来整理!倘若她继续袖手旁观,他八成会成为全世界第一个因为领带使用不当
而致死的个案。真服了你,这幺简单的事情也不会。你看只要把这个端点从那个环扣拉出来,
再把那个尾巴从叉绕回来,然后拆开这两个小结…好啦!大功告成。
他的手颈马上获得自由。他惊魂甫定地跳开一步,谨慎地瞄觑她手中的致命武器。
过来,我再帮你系回去。
不要!
我会绑得松松的。
不要!
你现在穿西装耶,全套西服搭配领带才好看嘛!
不要!
承治,我喜欢看你打领带。
…他委屈兮兮地扁着嘴巴。
不公平,他明知道她抗拒不了他哀求乞怜的表情。
算了!领带飞向梳妆台。奇哉怪也,他们的话题何时转向衣着时尚的?阁下夜晚来访,有何贵干?
我是来…来…呃,请你稍候片刻。他词究,忽然转身就走。
房门外传来嘀嘀咕咕的讨论,她听不真切,隐约感觉是人的声嗓。是她堂姐夫妇吗?对了,今晚家里似乎特别安静,他们一家人仿佛消失似的,以往固定吵着她下棋的婉儿也未出现。
我回来了。承治再度步入房内。小琴,我专程来道歉。几个星期前我言语失当,胡说八道得冲撞你,希望你别介意,原谅我一次。
出门溜转一遭,口语上马上变得流利自如,莫非他服用某种口若悬河丹之类的妙葯?或者,沈楚天的灵葯?
如果我很介意,而且不打算原谅你呢?
啊?这个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沈楚天说,任何人听完他的歉词,即使心中再有多大的怒火也很难发作出来,碰上她却阵亡了。那幺…请你再等一下。
他再度暂时撤退。
你又出来干什幺?沈楚天咬牙切齿,揪住他的衣领。
承治,你来来回回地跑,比我坐的还辛苦哩!风师叔在旁边看得好乐。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