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巫儿担任时街内衣平面广告的模特儿，与几名工作人员一同来到台北郊区的一幢欧式建筑的别墅内，进行拍摄工作。

　　此时，她正乖乖地坐在古典沙发上，让化妆师为她做造型打扮。

　　现在虽是工作时间，但她心绪全绕在近突然出现的尹之拓身上，她懮闷地不时发出叹息。

　　身为助理的小曼闲闲无事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嘴里忙着舐巧克力甜筒，仍不忘睁大双眼瞅着表情丰富多变的巫儿。

　　“怎么，不满意我化的妆吗？”听见巫儿不停地叹息，化妆师终于忍不住停下手，开口问道。

　　巫儿轻轻摇头，还是一脸郁闷。

　　“姊正为情所困啦！”小曼开口解释，解决完手中的甜筒，再度伸手抓起桌面上的另一支甜筒。“姊，你口红已经擦好了，这支甜筒我帮你解决喔~~”不待回应，小曼子邬一张，含入大口冰淇淋。

　　巫儿瞟了小曼一眼，欣羡起前纔刚失恋的她，今天就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心地享用冰品，真是乐天的小丫头啊！

　　“儿，等男模特儿过来，再开始进行拍摄工作。”摄影助理跑来对她说。

　　巫儿点头，见化妆师已完成脸上的妆，她褪下白色衬衫，上半身徒留一套墨绿色镶暗金花纹的名牌内衣，让化妆师在她身上打上粉底。

　　“唔，你天生肤质好，粉打薄薄一层就够了。”化妆师称赞，一下子便完成了工作。“对了，你前这枚纹身漂亮的，上哪纹的？”

　　听见化妆师的话，巫儿敛下眸，无语，轻抚着那枚火焰图纹，耳畔回着尹之拓当年说过的话…

　　“这抹火焰图纹代表了我尹之拓，图纹永生烙在你身上，而我，永生烙在你心扉。”

　　是啊！

　　尹之拓说得没错，她真的把他镌刻于心扉，永生难以抹去了…

　　“呃，帅先生！”

　　小曼的惊呼飘入巫儿耳里，她转过身一看，那个夜夜萦绕她心头的男人，正走进套房内。

　　她楞了一下，随即说道：“你来这干么？别来打搅我工作。”

　　“尹先生真的很热心，免费租借这幢别墅给我们拍摄，还自愿当男模特儿，不领任何酬劳地帮我们完成拍摄工作，我们真要好好谢谢他。”女摄影师解释。

　　巫儿冲至他面前，低咆：“你在搞什么鬼！”

　　身为“玄冥帝国”的老大，她纔不信他那么清闲，能每追随着她东奔西跑。

　　他望着她因化上精致彩妆而显得更加美的脸庞，回她一抹淡笑，眸光开始打量起她一身的装扮。

　　一头酒红色的波鬈发全被扎于同一侧，垂落至前，身上穿著一套墨绿色低内衣与低复古牛仔，让她出感冶的风情。

　　尤其，见着那枚属于自己的印记绽放在她的前，尹之拓漾起足的微笑。

　　他一定会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回答我！”得不到答案的巫儿，眸中怒火更炽。

　　“你认为我会准许让其他男人抱着你吗？”他笑，从她身畔走过。

　　瞪着他背影，巫儿明白了，难怪他会免费租借豪华别墅给她们，甚至自愿当免费男模，原来…原来…

　　可恶！

　　“OK，开始工作！”女摄影师一喊，要求尹之拓与巫儿就定位。“等会儿你们尽量做出亲密、热情一点的动作。”

　　热情？那有什么问题！尹之拓眉一挑，对巫儿漾起笑。

　　巫儿一脸防备地回瞪他，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儿，开始工作了，你还在干么！”见她无所动作，摄影师催促道。

　　尹之拓手臂一揽，拉近两人的距离。

　　一股她曾经熟悉的男人味，飘漫入巫儿鼻内，他亲密地揽住她际的手臂，徐徐传来温热，她心房陡然一震，掀眸望进他揶揄的笑眸中，巫儿牙一咬，强迫自己摆出模特儿应有的专业态度。

　　突然想起前他为了救她所受的刀伤，她探视着他的大手，忍不住必心地问：“你手好了？”

　　瞄了眼裹着纱布的手，尹之拓笑了笑。“不碍事。”

　　“包了纱布，她们还答应让你上场当男模拍照，真搞不懂她们在想什么。”她嘀咕抱怨，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贿赂这群工作人员的。

　　满意两人相拥对望的表情，摄影师不断按下快门。“再亲密一点。”

　　尹之拓双手分别挪至她畔，头移至她颈窝处，刚毅面容上挂着感的魅笑。

　　他温热人的吐息灌入巫儿耳里，騒动着她的心，使她身子猛然一抖。

　　“儿，表情不对！”摄影师皱眉。

　　她粉容浮上尴尬的红，幸好被脸上的彩妆掩盖。

　　尹之拓嘴畔噙着似有若无的贼笑，头一低，啃咬上她耳朵。

　　“啊！”巫儿惊叫，感觉全身泛过电，赶紧跳离他的触碰。

　　摄影师气得大吼：“巫儿，你干么跳开！”

　　他…他…他咬她啊！

　　“对不起，再来一次！”巫儿一脸委屈，没脸道出原因。

　　这该死的男人，一声不吭地丢下她，消失个七载岁月，接着一出现就是来破坏她的工作。

　　她上辈子是不是砍了他全家？要不，他做啥这样折腾她！

　　“该死，你安分一点！”她挪回身子，趋近他身旁，低声怨吼。“我尽量。”他敷衍地轻应一声。

　　“再来！”摄影师又喊了声。

　　这一次，尹之拓十分大胆，双手分别托抚着巫儿部下方，头一俯，薄轻贴上她的红。

　　巫儿惊愕得瞪直了双眼，模特儿所该具备的态度全拋诸脑后。站在一旁的小曼，则是看得津津有味，圆脸挤兴奋的儍笑。

　　“巫儿，你今天怎么回事？表情全不对。”摄影师真的发火了。

　　“对不起！”她无奈地道歉。不晓得自己为何一与尹之拓碰触，浑身都会不对劲。

　　“再来一次。”摄影师说。

　　“别难过。”尹之拓安慰着她，双眸却出恶作剧的笑意。

　　他还有脸安慰她？

　　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巫儿瞪他一眼，察觉一旁的摄影师又要发火了，赶紧撤下怒容，换上笑颜。

　　尹之拓走至她背后，将她拥在身前，俊容亲密地埋在她颈窝。

　　这会儿，就算巫儿脖子上传来莫名的刺痛感，心再如何不安，也不敢反抗，仅能硬着自己表现出该有的表情。

　　“好，儿，去换另外一套。”摄影师换上一卷新底片，边对巫儿说道。

　　几分钟过后，巫儿走出浴室，已换上一套红色绣花肚兜与一件红色平口式热，脚上穿著红色镶钻长靴。

　　化妆师走上前帮她补妆，拆下她束的长发，不意瞧见她颈处的异样，脸上浮现窃笑。

　　巫儿怪异地瞅她一眼，拿过镜子端详，险些气晕。

　　那个该死的尹之拓，居然利用拍照时她不能反抗的机会，在她脖颈印上三、四个吻痕。

　　多年不见，那男人变得越加恶了！

　　身旁传来闷笑声，巫儿羞窘地开口间道：“粉底能遮得起来吗？”

　　“可能没办法，用头发遮好了。”化妆师以手抓梳她一头鬈发，帮她遮掩住尴尬的红痕。

　　“谢谢。”

　　巫儿走回拍摄地点，发现尹之拓身上白衬衫的钮扣仅随意扫上几颗，出宽阔壮硕的膛，牛仔头的扣子也为了营造感而下扣上。现在的他，全身散发出落拓、豪迈又感的气息。

　　“儿，这一次专心点。”摄影师示意她走回尹之拓身旁。

　　“好！”接收到她忿恨的眸光，尹之拓故意问她：“怎么了？”

　　巫儿没心情回话，依照摄影师的指示，下心底的不自在，将纤臂放置尹之拓肩上，挑情地咬着他下颚。

　　“儿，把头发往后拨开，遮住肚兜上的花样了。”摄影师要求。

　　巫儿僵住，文风不动。

　　众人皆望向她，等待她的动作。

　　摄影师拉沉嗓子，一脸不悦地再次唤道：“巫儿！”今天她这“雅渥”的红牌名模是怎么了？状况一堆！

　　一旁的小曼看看摄影师，再看看与尹之拓相拥的巫儿，她眼珠子一转，笑着走上前，十分热心地帮巫儿的一头秀发全部往后去。“我知道，姊一只手被帅先生扣住，一只手抱着帅先生，没手拨头发，我来帮忙她…”

　　当巫儿的粉颈了出来，在场的女工作人员瞧见她雪白肌肤上浮现的点点红印，视线再转而瞄了神色泰然的尹之拓一眼，个个皆红了脸。

　　小曼一颗脑袋凑上前瞧了又瞧，察觉姊右颈上的吻痕又红又肿，她肥的脸蛋泛起绋红。

　　啊，真是热情的帅先生呀！

　　摄影师咳了声，清清喉咙。“我换一边拍好了。”

　　巫儿长睫垂下，是羞赧神色。

　　呜，好丢脸、好丢脸喔…

　　摄影师拍了几张照片后，开口要求。“尹先生，麻烦你把上衣掉好了。”

　　尹之拓身子顿了一下，在众人未发觉前已恢复正常。

　　当他褪下衬衫时，众人的惊诧声四起。

　　一道沉、丑陋的刀疤，从他的左后肩部延展到后际处，背肌上还有数条较为细浅、纠结错的小伤疤。

　　受如此重的伤，他却能存活下来，着实是幸运之神眷顾啊！

　　尹之拓背后的疤痕映入巫儿眼帘，她怔忡了下，感觉自己的眸瞳泛起温热之感，泪雾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些伤，她从未见过，必定是分手后纔添上的。

　　她蓦然想起他说过他曾受过伤，可是她从来没想到他口中所谓的轻伤，竟是如此的严重，甚至可能危急性命…

　　这七年之中，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四周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呃，没关系，我会避开那些镜头，你们开始吧！”摄影师打破沉默。

　　从窗外悄悄溜进来的阳光，将他身上的疤痕照得更加清楚。

　　一望见这画面，巫儿鼻头一酸，嘴角却得勉强弯出愉悦的笑，让摄影师拍摄。

　　清楚瞧见巫儿眸底的泪水，尹之拓轻唤：“儿？”

　　巫儿低头，视线对上他的口，讶然地发现在他心脏附近的位置，竟然还有中过的疤痕，她咬着下，努力地想压抑住心头泛滥的酸楚。

　　“儿，别咬嘴。”摄影师皱眉。

　　“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轻伤？当年总共中了几刀？”

　　突然间，她觉得她的心好疼、好疼！

　　一想起他自作主张丢下她那么多年，她该痛恨他的，不是吗？

　　为什么一见着他身伤痕，她对他的恨意竟倏然消散无踪，反而窜上浓浓不舍？

　　为什么彼此分开那么多年了，她对他仍存着那么浓稠的依恋…

　　“忘了。”

　　巫儿扯开笑容与尹之拓对望。“这样还死下了，真不愧为『玄冥帝国』的伟大首领。”

　　尹之拓抿，心疼起她强颜欢笑的模样，更心疼她硬着自己吐出冷讽的烂笑话。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老苦着一张脸。”摄影师抱怨。

　　巫儿弯出微笑，一滴泪不慎自眸中滑落，尹之拓一见，心疼地吻攫那颗晶透泪珠…

　　摄影师适时快速地按下快门，捕捉这美丽、深情的画面。

　　接下来的拍摄工作，巫儿因心绪低落，仅能勉强应付过去。最后怎么结束的，她也不清楚，一听到摄影师喊“收工”她便马上躲进一间套房内，深怕隐忍多时的泪水会当场宣而出。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范围，巫儿眸中的泪水再也箍闸不住，拚命垂坠，情绪溃堤的她，抑不住地发出细细的啜泣声，她伸手一捣，瞪着门扉一眼，担心被外头的人听见，干脆走进套房内的浴室。

　　掩下马桶盖，她就坐在上头，掩面低泣。

　　一想起尹之拓身上的伤痕，她的心便遏制不住地痛着。

　　尹之拓踏着无声步履进入套房，透过雕花玻璃望去，发现缩在浴室内哭泣的人儿，他的心不由得一拧。

　　“儿。”他蹲在她身畔，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巫儿身子一僵，抬起被泪水浸的脸庞，哽咽地问：“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全告诉过你了，当年我受了点伤。”他轻柔地拭去她脸的泪水。

　　“你没有告诉我！”她低吼，不埋怨起他的避重就轻，泪又滑了出来。

　　他没有告诉过她，他受的伤竟是那么的严重…

　　这些年来，她总会猜想他是否已经遗忘她了，他的怀中已经抱着其他的女人，她甚至恨他恨到希望他倒楣至极，事事不顺遂。

　　然而当她知悉他离开她的真正原因后，她又开始怨恨起他的专断独裁，自作主张替她决定一切，自私地从未顾及她的感受。

　　可是当她看见他身上无数的大大小小伤痕时，纔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自私的人其实是她！

　　她只在乎自己所承受的心酸苦楚，从没站在他的立场想过，驮负重担且失去亲人、朋友、和情人的他心也是会痛的。

　　这一刻，她只要想起他是那样的担懮着她，而自己却只会不谅解的憎怨他，从没考虑过他的心情，她就好讨厌自己。

　　“当初躺了一年，又花了两年多时间复健、观察。不过，现在身上所有的伤都好了，已经没事了。”他淡笑，安抚着她。“只是重整帮内的事务与追缉敌人，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一直到现在纔能来找你。”

　　七年，真是漫长的折磨！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若不是今天看到你的伤痕，你是不是打算隐瞒我一辈子？难道你宁可默默承受我对你的恨意？”她轻咬办。

　　“该说的我都照实说了。”他拥住她，轻吻着她的粉颊。“我只是不想利用苦计这种烂方法来挽回你，我冀望你回到我身边，是因为还爱着我，还想着我，所以纔愿意原谅我的不告而别。而不是没半点情分，却因为同情、可怜我受过重伤，而委屈自己回到我身边。”

　　真是身傲骨的男人，竟然连苦计都不愿施展，他不知道女人向来都输在这一点上吗？

　　巫儿轻轻抚上他前那道弹痕，那微微凸起的触感，让她一震。

　　那一如果再往左栘几寸，她就真的永远失去他了，也永远不会知晓他是这么珍爱她、守护着她，不忍心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想着想着，泪水又再度淌下她的面颊。

　　“别哭！”尹之拓吻去她的泪珠，喑哑地问：“告诉我，你还爱不爱我？”

　　两人虽分别七年，但他独特的气息似乎从不曾在她的记忆中褪去，如今，闻起来竟是如此的安心、眷恋！

　　她纤臂缓缓回抱住他。“我爱你，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听见她如此坦白的回答，尹之拓脸上浮起悦欣慰的笑容。她终于不再否认自己的感情了！

　　他低头攫吻她的，柔柔吻。

　　她探出香舌，热情地回吻他。

　　直到快窒息之际，两人停下动作息着，他们深情地对望着，巫儿开口，略显沙哑的嗓声诉出情意。“这七年来我真的好想你，我好怕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对不起。”他低喃。

　　要不是因为当初敌帮尚未完全剿灭“玄冥帝国”的势力也尚未重整起来，他深怕与她有所牵扯会替她带来灾难，他怎么会舍得离开她那么久，害她受了那么多的苦。

　　“不准有下一次，听见没？不准再丢下我。”她轻挝他口一记。

　　失去他的伤痛，尝一次就够了，倘若还有下次，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再一次坚强地橕下去…

　　“不会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眼睫、俏鼻，最后落在她的上。轻柔的细吻，因她热切的回应，渐渐转为情的法式拥吻。

　　狭小的空间内，情的火苗肆意狂燃…

　　尹之拓将她抱起，让她背抵着墙壁。他轻啃着她的粉颚，一路往下滑去，在她纤颈上出爱恋的印记。

　　大掌从肚兜下襬探进，态意抚她的浑圆，掌心的厚茧轻刮着她绵的肌肤。

　　巫儿儿逸出轻细娇，小手不甘示弱地在他身上爱抚、挑逗。

　　他轻啃着她锁骨处，大手转移位置，开始进攻她背后系绑的肚兜线绳，轻松解开一条红绳，名牌肚兜飘然落地。

　　他低头着她前的粉红蓓蕾，大手不知何时已滑落至她大腿处轻柔触抚。

　　将她腿儿抬至他际处，他将自己的望重重往上一击，听见她急促的哼声，他坏心地笑了笑，办重新回到她粉颚处亲吻。

　　蒙的星眸娇媚地瞪他一眼，柔荑探上他的头。

　　突然间，她感觉到尹之拓身躯变得僵硬，亲热的动作不再，她疑惑地瞅着他，顺着他冰冷的视线往一侧的玻璃窗望去…

　　玻璃窗外竟贴着一张胖胖圆脸，所有的情望如同被冰水一浇，顿时消散一空。

　　尹之拓用自己的身体为巫儿遮挡的上半身，森冶的眸光笔直上那名偷窥的人儿。

　　花了一些时间，巫儿纔看清那张贴在雕花玻璃上的皱扁脸蛋竟是小曼的。

　　小曼看得正尽兴，发现紧要关头男女主角却停下动作纷纷望着她，她还迟钝地未察觉自己已成为不受的人物，缓缓拉开脸蛋与玻璃窗的距离，皱着眉头，意犹未尽地朝着浴室内的两人努努小嘴。

　　尹之拓与巫儿相互望了下，低下头察看两人亲密相贴的动作，发现他一只手仍搁置于巫儿大腿处。

　　小曼又开始挤眉眼，咧开嘴催促他们继续。她看得正有趣呢，他们怎么说停就停，真是破坏兴致哪！

　　尹之拓火了，扯过一旁吊挂着的浴巾，帮巫儿遮掩身子后，他长腿一迈，跨出浴室。

　　他冷声问道：“有事？”

　　这个白痴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非礼勿视？

　　少筋的小曼被尹之拓狠狠一瞪，纔发觉气氛不对，缩缩肩头。“呃，摄影师说要收工了，问姊要不要一同坐车回去。不过，我知道了，我会去告诉她们姊正忙着。”

　　她想瞄瞄浴室内的巫儿一眼，却被尹之拓高大的身躯挡住。

　　“出去！”怒火肆燃，他开始赶人。

　　“喔。”小曼摸摸鼻子，转身离开，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她连忙回头，又被尹之拓那道冶冽的眸光吓了一跳。“那个…有东西忘了。”

　　“什么东西！”他沉声问道，耐逐渐磨光。

　　“姊脚下踩的肚兜，那套是借来的，必须归还回去。”

　　两人的目光一同望向浴室内的巫儿，她缓缓低下头，长腿一挪，捡起已被踩上好几个脚印、绉巴巴的肚兜。

　　小曼趁着尹之拓下注意，以飞快地速度冲进浴室，从巫儿手中扯过肚兜，再迅速冲出套房，逃命去也。

　　巫儿望着空空如也的素手，再望向尹之拓，想起自己与他亲热的画面全被小曼撞见…

　　突然间，她好想撞墙死了算了。

　　今天，她真的丢脸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