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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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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克莉丝蒂为避免有人再因她受伤,于是对随从们使用睡眠术,留了封短笺给他们,叫他们回去,自己便和斐皓出发了。

  对于她的决定,斐皓并未多说什么。若不是国王请求他保护克莉丝蒂公主,或许他也会做同样的事,送她回去。

  不过对于她的坚強,他暗暗吃了一惊;昨晚她还为了他们的受伤而意志消沉,早上就又恢复原来的模样,看不出昨晚曾有的脆弱与难过。是什么样的庒力迫使她要这么懂事?如果是一般的女孩,恐怕还在哭哭啼啼,而她却必须坚強,实在今人有些心疼!

  心疼?他随即甩开这个想法。

  “谢谢你。”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克莉丝蒂突然开口。昨天他并没有安慰她,说那不是她的错,而是告诉她事实,这比任何劝慰都有效。

  昨夜的他…很温柔。说完那些话后,他只是静静地陪着她,他的举动令她感到很窝心,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温柔的一面。

  斐皓看了她一眼;她自己想通就好。

  两人未再谈,一直走着,不知不觉,太已快西下了。

  走了一整天的路,克莉丝蒂不免觉得疲累。唉!都怪她平时的生活太安逸,才会适应不良。她的步伐越来越艰难,落后了斐皓许多。

  可是骄傲的她尽管走得全⾝酸痛,她仍咬紧牙关一句也不哼,抬头一步一步地跟上。

  斐皓知道公主没吃过什么苦,因此一开始步伐没敢放得太快;可是中午过后,他发现若是再这样走下去,恐怕一辈子也走不到卡拉普岛。为了避免得露宿野外,他只好加紧脚步,希望天黑之前可以到塞里尔城。待他回头时,才发现克莉丝蒂落后了好长一段路。

  即使她的表情没有透出任何不适,但她蹒跚的步伐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的脚在痛。

  转个⾝,斐皓朝克莉丝蒂走去。

  “休息一下吧!”斐皓四处看着,找到一棵适合休息的大树。

  “好。”克莉丝蒂像是如释重负,在树下坐了下来。

  “公主殿下…”

  “叫我克莉丝蒂就好了。”他们还有好长一段旅程,叫“公主殿下”着实不妥,还是叫名字比较好。

  斐皓想想这样也对,免得引起太多人注意。

  “再走一段路之后,我们就可以到达塞里城了。”地图上是这么标示的。这张地图是国王给他的,怕他们了路。

  “还要走很久吗?”现在她真希望能躺在上,然后动也不要动。

  “天黑以前可以到”斐皓简短地回答。

  天黑以前…瞧太还没有马上“回家”的打算,这么说来,她不就还要走好长的一段吗?唉!

  “我…”走了一天的路,她一直没有去解决“方便”的问题,可是她又不知如何启口才好。

  斐皓观察着她的那略带困窘的表情,想想这天他们一直走路,休息也只有一下,可能是“那个”问题吧!

  他起⾝到草丛里找了找,发现一处隐密的地方,然后⽩了回来。

  “那儿有个隐密的地方。我等一下再去找你。”他善解人意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心里是感谢的。

  寻着他说的地方,克莉丝蒂才如期地解决“问题”

  她站起⾝来向远方眺望,隐约有些亮光和⽔气,教她忍不住想再往里头走,结果发现了一条潺潺小溪。

  “哇!好清凉哦!”她用手掬起⽔泼在脸上,露出稚气的笑容。

  克莉丝蒂让自己的脚脫离施的鞋子,将劳苦功⾼的双脚浸泡在⽔中。红通通又肿肿的脚丫令她的眉皱了起来,小嘴嘟⾼。才走一天就变成这样,那以后的路可怎么办才好?

  清凉的溪⽔具有冷敷的功效,至少让她的脚暂时脫离了痛苦;只是当她想到待会儿还要将它们塞回鞋子里去…她又开始觉得痛了。

  “克莉丝蒂。”斐皓叫着她的名字。

  “我在这里。”她习惯地回答,继而察觉她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能让他看到,他一定会把她送回波特兰卡的。

  她急忙拾起鞋子想将脚塞进去,一阵手忙脚下,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的鞋子挥到小溪里去了。

  “啊!”她轻呼。怎会这样呢!

  看到鞋子就要随着溪⽔流去,克莉终蒂连忙伸手去捞,不过斐皓已早一步把它捡了上来,而且也看到她那双‮肿红‬的双脚了。

  “谢谢。”她像做错事被人当场逮到的小孩,有些心虚地接过他手中的鞋子。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平稳的口吻听不出任何情绪,不带任何表情的刚毅脸庞,更是读不出他现在的想法。

  他在生气吗?克莉丝蒂偷观他一眼。说真的,她还没看他生过气,他总是挂着冷漠的表情,让人不易猜出他的想法。

  “没什么,到了下一个城镇休息”下就好了,我不想给你添任何⿇烦。”她呐呐说着,小手蔵进裙子里握紧。每当她感到害怕或是不知所措时,她都会做出这样的动作。然后她又用长裙把双脚盖住,企图“毁尸灭迹”来个眼不见为净。

  她想证明自己一点也不⿇烦吗?可惜她早就失败了,因为⾝为“女人”就已经注定她是⿇烦了。

  “你的脚已经肿起来了。”斐皓在心中叹口气,不失温柔地把她的脚拉出来,举起她的脚仔细地观察着。他再看看她手上的鞋子,就是这种中看不中用的鞋子,才会害得她双脚‮肿红‬,还起了些小⽔泡。还有这⾝⾐服,一点也不适合旅行。看来他得为她添购一些适合她的⾐服了。

  “没关系,泡泡⽔之后已经好很多了。”她试图站起来,可是双脚一点也不听话,让她受不住疼痛地倒下去。

  “小心!”斐皓一把扶住她,否则她就和她的鞋子落得同样下⽔的命运了。

  “谢谢。”她勉強站好,脚底如同针扎,真的痛死了。该死的鞋子!她把所有的错归咎到这双好看却不耐用的鞋子上头。

  “你确定已经好了?”打死他都不相信。

  “是的,我们可以走了。”克莉丝蒂深昅了一口气,穿好鞋子,迈步走在前头。

  其实她每走一步都痛苦万分,可是她咬着下不让自己的脆弱由嘴里传出。⾝为公主,她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屈服,她要忍。

  斐皓摇着头,他佩服她的坚忍,只是看着她这样难受,他也不舒服。他曾答应国王要好好保护她的,而他向来就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上来吧!”斐皓背向她说了一句。

  “没关系,我可以走。”她谢绝他的好意,即使他宽阔的背是那么昅引她靠过去。

  “就算脚废了也所谓?”在她即将迈步时,斐皓又说。

  脚废了?有那么严重吗?他的话让克莉丝蒂停下脚步,仔细想这个问题。

  “不会的,我只要休息一下…”

  “你若是要继续走我也不勉強,不过,你很有可能会永远也不能走路了。你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吗?”他故意说得很严重。

  “不会吧!”

  “会。”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令她真的担心起来。

  “那…我不轻哦!”经过一番衡量,她妥协了。

  大家都说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他应该不会骗她才是。

  “我想我可以承受。”可不是每个女孩都有这样的殊荣,这还是他第一次背女孩子呢。

  他的背好宽…她放心将自己的重量付在他⾝上,心底充盈着満満的‮全安‬感。

  斐皓嘴角微微一场,这辈子,他说谎的次数屈指可数,若不是为了让她别再待自己的脚,他也不会撒谎。

  他不是彦纶,没有那种把天下落难的少女当成自己责任的喜好,但克莉丝蒂就是有办法勾起他所剩无几的怜惜情绪,然后利用它们,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事。而且他也答应过国王要好好照顾她,所以关心她成了理所当然…斐皓为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籍口。

  “如果你觉得很重的话,可以放我下来自己走。”这可是她第一次被男人背着呢。

  她这样紧贴着他,斐皓⾝上独有的男气味传⼊她的嗅觉,那是光的味道“你说对了一件事。”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斐皓突然启口。

  “什么事?”

  “你真的不轻。”斐皓轻轻地笑了。

  克莉丝蒂可以感觉到他肩膀微微的抖动。

  他在笑!

  原来他也会笑的。他的笑容是什么样子呢?和他相处的这一段时间中,她从没见他笑过…她突然很想看看他的笑容。

  斐皓也不知道自己是哪筋不对劲了,竟有种逗她的冲动,那句话就这样溜出口,连他自己都感到说异。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想让她放松一些,没有别的原因…

  **

  许多⾼壮的马儿站在克莉丝蒂的眼前,她反地往后退了一步,撞上一直在她⾝后的斐皓。

  “你的脚不适合走路,骑马也比较不会那么累。”休息了一晚之后,他考虑到她的状况,决定买两匹马儿代步。

  穿着新⾐服的她看来更像个少女,粉蓝⾊的裙装年轻活泼,却又不失典雅!和斐皓⾝上蓝⾊的⾐服极为搭配。她脚下也已换上旅行用的半筒靴,现在的她看起来像个旅人,比较不像“公主”了。

  “不用了,我可以走。”克莉丝蒂将手埋进裙子里紧握着,又端出公主的⾼贵模样,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她。

  实际上,她不会骑马,也害怕骑马。以前的经验告诉她,马儿是种很可怕的动物,它会把人摔下马背…她曾经看过特雷尔摔下马背,整整休息了一个多月才好,自此,她拒绝让马儿接近她,也绝对不骑马。

  “你怕它?”虽然她很努力地想维持公主的骄傲,可是从她怯懦的眼神可以看出来,她在害怕。

  他同时也发觉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当克莉丝蒂紧张或害怕的时候,她的手就会不由自主地蔵到裙子里,紧紧地握着。

  “它们会把人摔在地上。”她陈述着事实。她发誓,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上马。

  “马儿都很温驯的,只要不对它们施或是伤害它们,它们是天下最和善的动物。”斐皓一手摸着马,眼中是对马儿的喜爱。

  “我不会骑。”这是一个拒绝骑马的好理由。要她骑马,她宁可用走的。

  原本他是想帮她买一匹温驯的⺟马,可是她不会骑…为了她双脚的前途着想,她只得和他共骑一匹了。

  “我们一起骑。”斐皓这么宣告着。

  既然要承担他们两人的重量,那么他必须选一匹更⾼壮的马儿,于是便向卖马的人要求看更好的马儿。

  “我们不可以这样待马儿,它会受不了我们的重量。”她抱着痛脚跟在他⾝后。刚才她还认为马儿十恶不赦呢,这下又为它们请命来了。

  “它可以。”不容反驳的口吻,表示斐皓不想接受她的建议。

  “刚才你不是也说了吗,不要待马儿,现在我们共乘一匹不就是在待它们?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走路就好。”克莉丝蒂力争,就是不要骑马。

  如果她生长在他的世界,八成是动物保育协会的一员。

  “你懂马吗?”看来他得说服她。

  她诚实地摇‮头摇‬。

  “我懂,所以我说可以。”斐皓觉得她真是天底下最固执的小东西,不过为了她的脚,他们非骑马不可。

  克莉丝蒂见抗争不成,生气地嘟起小嘴,在斐皓⾝后吐⾆头做鬼脸。大家都说他处事沉稳、有原则,依她看,他比驴子还固执,比石头还顽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克莉丝蒂以为斐皓没看到她稚气的举动,事实上他已将之尽收眼里,只是他假装忙着选马而已。

  她的反应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在他⾝后生着闷气,小嘴噘得半天⾼。他被她逗趣的模样惹笑了,她是除了那些好朋友之外,第一个让他发出真心微笑的人。

  她是个双面女郞,一下子是⾼贵不可‮犯侵‬的皇室公主,一下子又成了可爱的少女,稚气、惹人爱怜,很难让人不喜

  不过,这并不包括他。

  他只是她暂时的保护者,等找到大贤者之后,他是要回去原来的世界的,因此他没有多馀的心思可放在这个世界以及人的⾝上,尤其是女人。

  收起笑容,他专心选马。

  **

  斐皓心里很清楚,他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伙伴。

  一路上除了必要的谈之外,他从不多说话,好像多说一句话就是在浪费他的生命一样,,他想克莉丝蒂和他在一起,一定觉得无趣吧!

  和她出来旅行半个多月,他们的谈多半是必要或是例行的谈话,泰半是

  “休息一下”、“吃饭了”、“早安、晚安”之类的问候语,再不然就是克莉丝蒂问一句,他答一句,甚少主动开口和她聊天。

  但他却是一直默默观察着克莉丝蒂,发现她真的有别于他所认识的“千金‮姐小‬”

  他是斐家企业的继承人,认识的大‮姐小‬自然不少,很多千金都是骄纵过头,不然就是傲气凌人,或者是文静娇弱,没有一个像她一样,虽过惯了锦⾐⽟食、事事有人服侍的生活,但在没有随从、没有马车的旅程中,倒也能自得其乐。

  很多事情她都得亲自来,例如吃饭。在城镇、村庄有饭馆!但若是露宿野外,就必须自己解决民生问题。而她虽是公主,却仍主动要求帮忙,只是她煮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

  除了煮饭,还有一件事是她怎么努力也做不好的。

  他们出发的第二天清晨,克莉丝蒂拿着梳子,无论她多努力,就是无法将她长及际的长发梳理得服服帖帖。她的侍女是怎么办到的?每回就见侍女不一会儿就将她的头发梳得整齐又漂亮,可她再怎么梳就是梳不好,甚至头发还很不给面子地打了好多结。她有些不服气地嘟起小嘴,就不信她会搞不定自己的长发。

  一旁的斐皓见了,为了不使她再自下去,进从她手中接过梳子,轻轻地帮她梳理着。她的发质很好,发丝柔细而有光泽,连电视上那些拍洗发精广告的模特儿都比不上,教人爱不释手。

  “你会?”她吃了一惊,没想到一个大男人还会梳头发。

  “嗯,因为我家曾经养过一只长⽑狗,我以前就常帮它梳⽑。”斐皓含笑道。

  什么!?竟把她的头发和狗⽑比在一块儿?她不満地转过头去给他一个鬼脸,眼里有着许多责难,忘了自己公主的⾝分。

  这是她第一次“正大光明”的用这种表情看他,模样真是可爱得紧。

  斐皓淡笑道:“不过,它的⽑没有你的头发来得光滑、亮丽、闪闪动人。”

  被他如此赞美加上他的笑容,她的脸颊倏现一抹‮晕红‬。她曾想过他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却不知道原来是这么人,让人忘了⾝在何处,忘了自己是谁…难怪他不常笑,否则他的魅力比起彦纶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转过去,我还没梳好。”

  她乖乖地转过头去,任他“处置”她的头发。

  斐皓也是第一次帮女人梳头发,他撩起她的发丝,忍不住放近鼻尖,传⼊的是一阵馨香,很容易让人⼊的香味。

  蓦然,他惊觉克莉丝蒂已经让他有了太多第一次…

  “斐皓?”感觉他久久没动静,她喊着他的名字。

  “嗯?”

  “你在想什么?”

  “长⽑的⽑还是没有你的长。”他轻笑。

  说来说去,他还是拿她的头发和狗狗的⽑相比!若不是看在他帮她梳头发的份上,她一定要他道歉。

  斐皓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个幽默的人,可是和她在一起,他就是想逗她。她居然可以引发他的幽默感,以及他的笑容,实在很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呢?斐皓实在想不透。

  他向来很受女人们的,不过他从不允许别的女人介⼊他的生活、他的感情…除了雪儿和凯儿这对姊妹外,他不曾让别的女人有接近他的机会。即使有不少新新女勇于追求,主动向他告⽩,他也不为所动。

  现在,他却让克莉丝蒂介⼊了他的生活。

  他不太想过度深⼊探究如今和克莉丝蒂之间那奇妙的关系和感觉,怕会破坏自己原有的生涯规画。这一次的‮炸爆‬事件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意外,而他不会允许再有第二个。

  斐皓收回自己飘移的心思时,才发现她倚靠着他打起盹来了。

  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动了一下,然后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又睡了。

  还记得刚买马的那天,她怎么也不肯上马,后来他⼲脆将她拦一抱,在她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前,她就已经在马上了。她害怕地死抱着马脖子不放,还骂他没人、没艮心,就怕自己摔下去。经过他千保证、万保证,她才肯放开马脖子。

  可怜的马儿,差点就被她勒死了。

  为了骑马之事,她又和他呕气了。于是,她把背得直直的,就怕碰到他的膛。

  可僵持了两、三天后,她就大感吃不消了,于是她允许自己的背可以“暂靠”在他的膛…只是这一靠,她的背就再也离不开了,她甚至纵容自己依在他怀裹打个小盹…

  克莉丝蒂毫不防备的窝进他的怀安睡,而他,却反而戒备起来。

  一股香气经由他的嗅觉直达大脑,这股香味很清新、很醉人,带着甜味也带着惑。即使他刻意地想忽略它的存在,仍没办法挥去那扰人的甜香。更嚣张的是,这股香味已经弥漫在他的四周,飘浮在空气中…为什么他之前没有闻到这么強烈的香味呢?

  恼人呀!从小到大的试炼都没让他这么烦恼过,现在他竟被一股香味所扰!

  他忆起彦纶曾戏言过:“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搅你平静的生活,不管你是否已经好准备接纳她,她会就这么闯进来,你等着瞧吧!”

  当时他只是冷笑一声不以为意,现在…

  不!他一直相信人定胜天,一切都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现在是,以后也是。在他的计画中,要等到他事业有成后才有多馀的时间来谈恋爱,他知道他会娶一个真正的淑女,但不会是位公生。

  克莉丝蒂是未来的女王,而他则是斐家唯一的继承人,他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在他的人生计画中,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候。

  “我们快到了吗?”睡梦中,克莉丝蒂问道。躺下来休息还是比骑马好。

  “快到了。”

  她又窝回去‮觉睡‬,全然没发现他平时甚少有表情的脸庞,蒙上了一层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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