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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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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暧昧不明的气氛纷纷扰扰的持续了好几天,在于应琅心中,原本沉郁的情绪更加低;可沈桐依然神清气,像是只甫飞出笼的快乐鸟。

  将筷子递给她,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了无奈。

  是他自己庸人自扰,又怎能怨单纯的小桐不知他的愁与郁,甚至尽端副无忧无虑的神情在他面前招摇。

  唉!

  “你又怎么了?”

  “谁?”他盖弥彰。

  “这张桌子总就共坐了我跟你,除了我,不就剩你了?”白眼掀了掀,她一脸关切的凑近他。“阿琅,你这几天老是在咳声叹气噢。”

  “是吗?”一时不察,他又叹了声。

  看,哼哼,睁眼说瞎话的男人!

  “如果你有心事,我一定负责听啦。”脖子拉得更长,沈桐好心好意的谆谆导。“说嘛,我的耳朵已经准备好了。”

  “别多事,快吃你的菜。”

  “是。”她乖乖的夹了一筷子的青菜人口。“说呀。”

  “吃饭!”

  “噢。”她又扒了一口饭进嘴巴里。“瞧,我饭跟菜都吃过了,可还是没听见你吭半个字呀。”

  挫败的摇头叹气,他不理会她的执拗,径自温的吃着饭。

  “阿琅,你到底在烦些什么?”见他忧愁浮面,她哪还吃得下呀。

  再怎么说,这段日子里,她吃喝玩乐全部赖着他,如今阿琅摆明了有心事,就算她人轻言微,出不了力气,成不了事,最起码也该提供耳朵听听他的愁绪才对得起良心呀。

  况且,她真的是很关心、很关心他究竟在烦恼些什么…忽地,口窜起了上抹不祥。

  不会是因为她吧?!

  “你还小,不懂。”

  闻言,沈桐忐忑不安的神情陡然掀怨。

  “如果你不说,我大概永远也不会懂。”什么话嘛,拿这种理由来堵她的嘴,简直就是存心瞒混无知幼童。不,更正,她已经十七岁,好命一点都足以儿女成群了哩,可他竟随口诓她年幼无知就将她打发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于应琅低吁着,不知打哪儿说起。

  想?唉,他想得可多着了。

  想老天爷究竟何时才遣牛头马面来收了他的魂?想这阵子他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飘遥,想生命中的无奈,想小桐的未来,是呀,尤其是小桐这孩子;烦哪,烦恼着他该不该早些替小桐留意一户好心的人家,就这么落了户,别半大不小的年纪就这么辛苦的跟着他翻山越岭。

  的确,他的烦恼已形于,他也知道小桐的一番好意,可是,依小桐烈又极端的脾气,过早将这些事情说了,也只是扩大烦恼罢了。

  “说呀。”

  “你不会想知道的。”

  什么话?“你是我吗?你不是我,又怎会知道我不想知道?”她拉大了嗓门。

  于应琅没再出声,瞟了她一眼,又闷闷的吃起饭来。

  等了半天,只见他咕哝个想字又兀自摇头叹息,似乎连食物都比她更能引起他的注意力,沈桐也有些恼了,赌气的夹了一大口的菜往懂里强,鼓着颊,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菜饭,挫败的视线左瞟右瞥,瞧到了件教她分心的事。

  “看来不怎么对劲唷。”

  “小心。”瞄见她的分心,他眼明手快的直接以手中的竹筷夹住她的手臂,一扯。“没瞧见伙计端着热汤?”

  “噢”视线仍锁在街巷,可她下意识的甩了甩手臂。“很痛耶。”

  “对不起。”于应琅表达歉意。“瞧什么?,这么专注?”

  “不关你的事。”她在赌气。

  这倒也是。

  她使子不肯说,他也不多问,依然闲散的继续用膳。

  而沈桐将外头的情形瞧进了眼后,更是不肯移开注意力了。

  离他们相当近的一处死巷巷口,有个小小的纷争场面;两个还算壮硕的大汉在欺负一个衣衫破旧且面惊惶的小伙子…多似曾相识的画面呀。

  就在不久之前,偶尔她也会碰到类似的情况;只不过,她幸运的遇见了她的贵人…阿琅。

  “奇怪,怎么没人理会…”在悟到了真相后,她的喃喃自语蓦然止住。

  白痴呀她,如果这里的人对这种大欺小、恶欺善、强欺弱的画面己是司空见惯,又怎会自揽麻烦上身呢。

  好吧,看情形,好像只有她可以…哼哼哼,角漾出一抹恶意的冷笑,磨磨牙,她眼角谨慎的瞥了瞥心不在焉的于应琅,迅速的将手中还未啃净的骨头丢出去。这么近的距离,她有把握百发百中。

  以前的她,可是村里丢石头的第一把椅哩。

  眼角瞟见她的肩头细细耸动,于应琅嚼着饭菜,打趣着“心情这么好呀?”

  好几天没见到这张无忧的笑靥了,郁结略松,他不由得多瞧上几眼。

  “是呀。”沈桐忍不住又咧齿一笑。

  自己的确是宝刀未老,轻而易举的便正中目标,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甚至,她敢发誓,在发武器时神不知鬼不觉,连同桌的阿琅都没察觉呢。

  虽然目的是达成了,可在这么近的距离,她总觉得…呵呵,胜之不武呀。

  “说来听听。”

  “噢,我为何要?”嘴一撇,她不假思索的摆高姿态。“你也没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呀。”她还在气他说的“她还小、不懂事!”

  再怎么年纪轻轻,他大概忘了她还是有长脑子呀,如果他不给机会,她怎么证实自己也会有长大的一天呢。

  听出她的不,愣了愣,于应琅不自觉的泛出苦笑。

  “还在气啊?”

  “气你?哼哼,我哪敢呀。”完全是硝烟味十足的尖酸刻薄嘴脸。

  “小桐…”忽地感受到敌意的近,他住了口,轻拧着眉峰望向两个怒气腾腾的壮汉。

  怒汉一跨进门槛,闪着火葯味的视线飞快在大厅张望一圈,就直朝他们走来。

  你又做了什么?想也不想,他丢了个询问的眼光给她。

  我?枕桐挑起眉梢,漾着自然红彩的丰夸张的成了个圆形。

  不是你是谁?!

  冤枉呀!扁扁嘴,她一副与我无关的闲人样。

  就在他们忙着用目光交谈时,几骨头被人摔在桌面上,旋即,挟怒前来的壮汉抬起一脚,在众目环视中,大剌刺的架在她旁边的长板凳上。

  猛地捣住鼻嘴,沈桐身子退了退,斜瞪着那只脏脚。

  八成是踩到狗大便了,好臭!

  “喂,这骨头是你丢的吗?”寻仇的目光不偏不倚的锁在她脸上。

  已然带着嫌弃的眼往上一瞟,她当下神情倏然崩塌。

  近距离瞧来这才发觉,这两人长得还真像是猪头,而且…看来她的功力还是退步了,并非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呀;可是,心犹不服;这两人是在脑勺上长了眼睛呀?怎么在欺负弱小的同时还瞧得见她在瞬间蓦扬蓦敛的攻击动作?

  “我在问你话呢!”壮汉嗓门拉拔,口水纷溅而出。

  嗯,真的是脏鬼一个!

  眉心倏颦,沈桐没急着拉出袖摆擦净脸颊,抿扁着瓣,先摆了张委屈又害怕的神情瞧向于应琅。

  眼看着别人嚣张到门口了,他应该会义无反顾的她吧?!

  “这位爷儿先消消气,说话嘛,犯不着大呼小叫的,也不必非得到动手动脚的地步吧。”他不动声的斜侧身,明着是帮她擦拭溅在脸上的口水,暗里却将怒汉与她的距离划开。

  出门在外,凡事以和为贵,他一直是奉行不悖,也尽量不过度招摇,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主动出手伤人,而眼下的情况让人因头痛且无奈”除了怕壮汉突然袭击,他也怕初生之犊的小桐脾气大过天,若三两句话不合听,说不定真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扑到人家身上去捶一通。

  “大爷的事情你少管。”暴眼倏移,又是一阵飞沫直冲着沈桐而去。“说呀,是你这个娘娘腔丢的吗?”瞧了瞧那年轻人扎在脑勺的束发,明明就是个男子汉,偏又有着大闺女的娇气粉味,他更不齿了。

  沈桐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呸,说她娘娘腔?!

  一群没长眼睛的蠢家伙;阿琅虽然也是雌雄莫辨,可她原谅他。因为在赖上他后才渐渐了悟,他是真有心事困扰,分了心,否则依他细致的心思,早该辨清她的别才是。但问题是,这两个瞎了眼的猪头不叫于应琅。

  “唉,你别碰到我噢。”厌恶的啧啧舌,她瞪着那张在眼前挥动的大手,真想拿刀砍去,一刀两断。

  恼归恼,可知道阿琅温,她也不敢对他冀望过高。算啦,若真得下手砍人,她干脆自己刀来得爽快。

  “别碰到你?”见两人遇敌光只是好言回应,简直就像是软柿子般易咬,恶胆不更是急速攀升,蓄意的,壮汉将话尾拉得长长的。“你再不给大爷招来,待会儿,有得你哭爹喊娘的。”

  “有话好说,这位爷儿又何必一开口就极具威迫呢。”叹口气,于应琅捺住不悦,弓起指头敲敲桌面。

  他讨厌与人动手,更讨厌在吃饭的时候被迫与人手,但这两人今儿个是存心找碴的,而小桐的神情看来也仿佛是绝不下这口气,那…唉,他讨厌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刚刚应该多些饭菜进肚的…

  “大爷我是对什么人说什么话。”鼻头翘得更高了。

  呸,这么瞧不起人?眼角往于应琅面无表情的脸上勾了圈,撇撇嘴,沈桐决定发难,不忍了。

  “你他妈算老几?”

  “喝?!”大概没想到她一开口不是讨饶,竟是语气呛人,壮汉猛地一窒。“你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呵呵,为什么我不敢?”学他之前的模样,她故意将笔圆润的鼻头朝空一顶。“有没有搞错呀你?就这么几句叫嚣,两个烂拳头飞一通,想唬我?先秤秤自己有几两重吧;况且,你这猪头叫我说,我就一定得说呀?”不管阿琅有没有本事替她挡下这一劫,她也不想任凭这两个猪头仗势欺人。

  若这次如了他们的愿,任宰任割,往后,他们不就更无法无天了!

  “你…”“你什么你?想诬人,好歹也拿点证据出来晃晃呀。”见一出声就堵住了他们的嚣张气焰,沈桐好乐。

  “明明这骨头就是你丢的…”

  “嘴巴长在你身上,你要怎么说,谁能奈你何呀。”

  “可是,我亲眼瞧见骨头是你丢的。”壮汉更是被气得脸红脖子

  “口说无凭,拿出证据来呀。”

  气结半天,偏又瞧见她好笑出,一抹你奈我何的神气,两个被她抢白一顿的壮汉不由得火上加火,拳头晃得更厉害了。

  “整屋子就你们桌上有,盘子是空了,可骨头却一不剩,你倒是说说看,这算不算是证据?”

  吧笑几声,沈桐不自觉的捏了捏鼻头。

  哇,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猪头猪脑,可猪脑袋里还是装了点东西。

  “这也不能代表那些骨头就是我家的呀,说不定,我吃时喜欢连骨头也吃下肚了哩。”

  “天下哪有这种事。”

  “怎会没有,外头的癞皮狗不也是追着骨头跑?”咋咋舌,见他们闻言气黑了脸,她不但没见好就收,反而还学着狗儿吠了几声,以示证明。

  这下,连白痴也知道她就是穷嚷嚷,一点儿也没在意他们的挑衅与寻仇。

  “妈的,你是寻大爷们开心!”

  “我就是存心寻你们开心,不行呀?”

  狂哼连连,互视一眼,两个壮汉不再多言,伸手就待将沈桐揪起,狠揍一顿以愤。帝着怒气的手离她还有段距离,忽地,于应琅展臂斜探,精准的搭上他的腕际。

  “别碰他。”他和颜悦的劝戒着已蠢蠢动的壮汉。

  “你…”手腕被扣,先动手的壮汉痛得叫不出声音来。

  “不关你的事,你给大爷滚远一点。”虽然对方看来高他一些,但细皮的,隐在衣裳里的肌明显的输他一大截,另个壮汉就不将于应琅的调停给放在眼里,反正被钳制住的那只手又不是他的,也没听到先动手的伙伴喊痛。

  但,他的意图哪逃得过于应琅的法眼。

  后知后觉的壮汉根本没看出情况不对。

  “真是遗憾你这么说。”于应琅边连叹气都懒了。

  这句不关你的事,处遇见小桐后,他常听,也听得顺耳,可如今换个人讲,他同样在听,却觉得刺耳极了。

  “我呸,哪来这么多废话,老五,你还不却手。”跟手臂仍被扣住的伙伴打声招呼,壮汉跃身想抢先扑擒住那娘娘腔。两个人当中,这小子看起来较弱,想赢的话,先制住这娘娘腔再说。

  但,他的意图哪逃得过于应琅的法眼。

  壮汉的手甫抬,于应琅在桌下的长脚一伸,直接踢中他的脚胫,再一拐,轻而易举的就将哀号迭迭的壮汉绊倒在地,眼角瞥见腕际被扣的家伙不死心的也想来手战事,于应琅身形未移,举筷的手腕一挥,借劲使力,将他摔向同一处落点。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下子,两个蓄意嚣霸的怒汉也知道踢到铁板。

  苞的伏扑在地,一前一后的触到手脚,两人还来不及互相询问,便不约而同的跳起来,跌跌撞撞往外头冲去。

  “走!”

  壮汉走后好半晌的光景,沈桐就这么瞧着于应琅,瞪着大眼,瞧入了

  伴下挥动许久的筷子,他为自己倒了杯凉水,举杯慢条斯理的啜着,视线自微掩的眼睑瞄着她,不觉发出笑叹。

  “我脸上冒了绿芽?”

  “不是啦。”摇头叹气,忽然,她长长的吐出口的紧张,心更安了。“原来,你还是个身怀绝技的高人。”

  真是万万没嘉到,她遇到的贵人允文允武,耐足又耐打斗,完全让人不由自主的倾心赖定了他。

  似乎,老天爷欠了她十七年的好运道,这会儿打算一次还足她了。

  “身怀绝技?”

  “对呀,喏,就像这样…”沈桐兴匆匆的拿起他方才舞了半天的筷子,有样学样的扭着手腕。“好神勇噢,改天,你教我怎样用筷子制往人好吗?”以后,就该换她尝尝欺负别人的滋味了,嘻嘻。

  “不好。”神情未变,他没忘了探索这起突发事件的原委。“给我说来,你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我?”她的语气透着掩不住的得意。

  又来了。

  于应琅白眼一翻。“我说的可不就是你嘛!”这小子还妄想赖帐呢。

  “我什么都没做呀。”黑熠熠的眸子睁得更大,她出一脸的无辜。

  “真的?”

  “骗你干么。”

  “既然什么都没做,那两人为何无缘无故的冲进来对你喊打喊杀的?”打死他,他也不信这小表会什么都没做,他又不是不认识他!

  “谁知道?”沈桐夸张的耸耸肩。“你也知道,像这些强盗恶霸做事总没个定数,谁叫咱们人善被人欺呀。”

  “小桐!”

  “啥?”

  “你怎么整人家了?”

  “我哪有,就说了像那种强梁恶霸做事…”

  “沈桐!”他的语气多了不由分说的警告。

  扁起红,她不甚情愿的认了罪。“呃,好吧,这些骨头的确是我丢的,他们没找错人。”

  看吧!

  “不说,我还真以为你连骨头也吃进了肚子呢。”他的笑容是疼宠的讥讽。

  将他的讥讽看进了眼,她相当识时务的陪着干笑几声。

  “我知道你不高兴我老是闯祸,可是,这次我会暗箭伤人完全是不得已的哟,因为,他们做了一件坏事。”

  “一件坏事?”于应琅特意强调“一”字。

  “是呀、是呀。”

  “应得这么快,他们是欺负到你头上了?”

  闻言,她的眉眼鼻嘴全在瞬间刷上凶狠的不屑。“哼,他们有这个能耐吗?”

  有记忆以来,除了与生活息息相关的几个人因她的蓄意忍让而得逞外,几乎少有人能近身动她一

  人家凶,她可以比人家更凶,人家蛮横,她也可以学着样,可总输在人矮腿短,拳脚功夫不如人。但是,打不过人家,她还可以逃哇,重要时刻拼尽吃的力气,跑得比人家快一些总行吧!

  这么说来,又是你在多管闲事了?”

  “嘿,怎么能说是多管闲事?我这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瞥见他眉心陡然轻颦,沈桐顿了顿,垂下挫败的肩头,咬牙认错。“他们强欺弱,我,我就是看不过去。”那一幕让她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落魄狼狈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她遇见阿琅转运了,所以,能帮帮别人,顺便自己心中不,她绝不会有所迟疑。

  于应琅长叹口气;他怎会不了解小桐心中的结呢,问题是,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人生呀。

  “我真的是看不过去。”她不要阿琅对她出那种眼光。

  那种万分责备却又碍在于心不舍的神情,看进眼里,她的心会痛,会承受不起。

  “这年头,没有几件事情是公平的,你能管得了几桩?”迟早,这孩子会让所谓的侠义心肠害死。

  “见着几桩就管几桩喽。”他的警告,她全不以为意。

  敏锐的耳力听见外头传来隐约的喧扰声响,心念一兜,几乎立即了解到发生什么事,叹口气,于应琅逐渐深锁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今天是撞到什么星了?他们连顿饭都不能好好的吃完?

  “阿琅,你的脸色开始吓人了。”

  “纵使是拼着一死,也绝不后悔?”他忽然问。

  拼着一死?沈桐皱皱鼻头“拜托你别说得这么恐怖行吗?”不过是又多管了一桩闲事,有这么严重吗?

  “先看看你身后再告诉我答案。”不知何时变得犀利的炯亮视线落在她身后。

  “看什么?”嘴里叨念着,她还是依言回过头,好奇的睁眼望去,猛地大吃一惊。“这些人是…喝,真不要脸,那两只猪头跑回去讨救兵了。”

  “现在,觉不觉得后悔?”

  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问我这些五四三!”唬地站起身,有些气急败坏的拉住他的手臂。“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说呢?”于应琅伸手掏了一些碎银搁在桌上,忍不住又发出一声轻喟。

  不得不承认哪,自从碰到小桐后,原本一心只想平静的等待末日来临的生活变得热闹、复杂又…霉事连连!

  而这一切源起于他当的“于心不忍”!

  唉!

  “问我呀?”努努嘴,她猛握紧拳。“要我说呢,我们干脆跟他们拼了。”

  若是以往的她,不待他提议,光只是瞧见敌手众多,她早就二话不说,拔腿走人了。可今儿个情势大不同了,有阿琅在恍若天助,让她明知山中老虎横行,偏一心一意想往虎山探险,啧,体内的热血在波波的沸腾着呀。

  “天哪,你还真是不怕死。”标准的初生之犊不畏虎,强敌境,却完全舍弃落荒而逃的念头,小桐他真是…真是骨气剩大多了。

  “听你的口气是不赞同喽?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呀?”

  “还不快逃。”

  “逃?”她将手中的筷子紧紧握住。“你身手这么行,我们为什么还要逃?”

  “因为,我再厉害,也敌不过他们人多呀,笨。”况且,他身边还有个小累赘呢,小桐八成是忘了自己的不济事。

  “怕什么,你专心打你的架,我在一旁顶你。”

  “靠你?”不敢置信的黑眸倏张。

  耙情,小桐当真是忘了自己只有那一百零一套的花拳绣腿可以张扬现世?!

  “对呀,就算挡不了十个人,相信挡一、两个还不成问题吧。”她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信心的。“其他的人当然就全交给你喽。”

  “可惜,我没你这么有自信。”于应琅没好气的摇摇头,挫败的注意到因为讨论的时间过长,喧扰声更是接近了。“还不走!”

  “可是…”沈桐还在挣扎。

  难得身边有个深藏不的战斗高手,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狠狠的给对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善良。

  她想做打“虎”英雌,已经想好久了。

  “你真不走?”

  “阿琅…”她心有不甘呀。

  “既然这样,不勉强你,我先走一步了。”说罢,也不去瞧她有没有跟上来,他径自逃亡去了。

  “阿琅?!”她不敢相信他竟狠得下心丢她在虎群里。

  “我先到前面等你。”

  “阿琅!”

  “后悔有期喽。”他殷殷逃命的急切中有着掩不住的笑意。

  跺跺脚,斤听着门外已经人声鼎沸,而高手又先她一步窜逃,不走?哼,还真的留下来找死呀。

  短腿一迈,她连气都来不及,疾追在于应琅身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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