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办公室职员们讶异、欣赏的眼光再度肯定了雪农的信心,奇异的是寇飞鹰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只专注的看着她,听她说的每一句话,外界的一切对他来说仿佛完全没有影响!
她很惊讶,但潜在的女骄傲却对这种改变沾沾自喜,而她早在几年前便以为自己对这种魅力已具免疫力!
“待会儿见到老板可得有点礼貌。”她小声的提醒他。
他朝她眨眨眼,那孩子似的顽⽪神情又露了出来。
雪农摇头摇,佯装厌恶地对他翻翻⽩眼,在心里却为这种悉的神情感到温暖。
张吉祥自桌上抬起头来,好半晌只是怔怔地盯着走进来的这对男女。
他们是如此的合适,真像一对金童⽟女,这对他来说具有十⾜的震撼力和冲击力!
“我把人带来了。”秦雪农和寇飞鹰在他的眼前站定:“这是你的王牌。”
他一向相信秦雪农的眼光,过去他还没有雇用雪农之前,便常带他旗下的新人去让她做评鉴,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明⽩她是什么样的一个寻宝⾼手!
对眼前的男人,他真的只能用“惊”来形容!
斑修长的⾝材,俊朗突出的五官和一股桀傲难驯的气质,他知道秦雪农说的完全正确!眼前的寇飞鹰会是他手中的一张超级王牌!
“请坐。”
通过第一关了。
张吉祥对他不満意的人向来都是不假声⾊的。
雪农微微一笑,示意飞鹰坐在她的⾝旁:“这是你未来的上司,张吉祥先生。”
“你好。”他不卑不亢。
张吉祥微微颔首,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他会什么?”
“你希望他会什么?”
“艺演圈很小。歌手、演员;电影、电视而已。”
雪农懒洋洋的托着腮望向飞鹰:“你说呢?哪一条路你没有趣兴?”涸岂的问法。
“每一条路我都很有趣兴。”涸岂的回答。寇飞鹰眼底的笑意直到雪农的心底,她有点脸红。
张吉祥将这些情况全部看在眼里,他微感到黯然,但多年的自制训练使他不动声⾊:“雪农,你该不会想大小通吃吧?”
“有何不可?”她微笑:“我相信飞鹰有这从能力,问题在于先从哪一条路下手。”
这是属于专业的说话,寇飞鹰无法介⼊,他⼲脆起⾝打量这间不算大的办公室。
四周的墙壁上贴着各种海报,有电视的连续剧、电影的海报,也有演唱会的海报,显然这家经纪公司栽培了不少人才。
一张女星的照片昅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于静。目前国內最受的女演员,他也不例外的喜上于静那种冷与热情综合的矛盾气质。
有人说于静像个千面女郞,因为她演什么像什么,不管是楚楚可怜的小家碧⽟少女或是惊四座的⾼贵贵妇,甚至是街头的小太妹,由她来诠释都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很欣赏于静,不能免俗的,她也会是他的梦中情人。
“飞鹰?”秦雪农拍拍他,注意到他对于静的那种痴眼神。“我们正在谈论你的前途。”
“我正在看我的前途。”他玩笑似的回答。
秦雪农脸⾊一变,原本温柔的光芒消失无踪:“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当你的经纪人,还是把你丢给他们…”
寇飞鹰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连忙开口:“当然要!如果你不当我的经纪人,那我来做什么?”
“雪农是我的星探,她的责任是找到你到我的手上,并不是你的经纪人,你的经纪人由我来挑选。”
飞鹰看着雪农痹篇他的眼神,他镇定的开口:“如果雪农不当我的经纪人,那我不会加⼊你的公司,除非由她来安排我的一切,否则一切免谈。”
“你答应过一切听我安排…”她讶然住口,掉进自己的陷阱里。
“对啊!”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听你的安排,我答应只听你的安排。”
“你们达成共识了吗?”张吉祥敲敲桌子。
秦雪农迅速承认失败:“我负责安排他的一切进度。”
“很好!明天下午‘伦际广告’有个试镜会,你带他去试试吧!”
“伦际广告”是一家颇具知名度的广告公司,他们在广告界以创意闻名,曾拿过不少广告奖,虽然还称不上是广告界的巨头,但也是精英之一。
秦雪农和飞鹰在前一天晚上便已研究过脚本。这是一个汽车广告,他们打算采用新人,所以向各经纪公司寻求新面孔,对寇飞鹰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秦雪农!”
还没走进“伦际”的大门,便有人从门里冲了出来:“真的是你!”
雪农侧着头看眼前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你是…”
“你忘了我了!”他大叫:“我是⾼林啊!那天我到叶罗那里去借人拍广告,你死也不肯答应!”
“你是⾼导演。”她笑了起来:“真巧!”
斑林握着雪农的手猛摇:“听说你退出服装界了,怎么样?有没有趣兴拍点东西玩玩?”
寇飞鹰站在雪农的旁边。实在看不惯这个小蚌子的男人对雪农那股亲热劲。
“当然有啊!”斑林眼睛一亮。
她笑着继续:“不过不是我拍,是他拍。”她将飞鹰推到⾼林的眼前。“我是带他来试镜的。”
斑林好像现在才看到飞鹰似的大叫起来:“就是他!就是他!”然后一阵旋风似的把他们扯进“伦际”的办公室里。
正当⾼林和其他人涉之时,雪农将飞鹰拉至角落:“你怎么啦?板着一张脸?”
他冷哼一声,眼角斜睨⾼林:“我讨厌他那种态度!好像你是他什么人似的。”
她一阵好笑:“艺术工作者通常都有些怪脾气,这是很正常的,⾼林就是这样。”
她习惯的侧着头:“你吃错葯了?”
般不好他真的是吃错葯了!
飞鹰有些烦躁的搔头发。对雪农,他的反应越来越敏感了!他很不能习惯这种感觉。
斑林板着张脸走过来:“我告诉他们不要试镜了,他们居然不听我的话,说什么这样对其他的经纪公司不能待!真是笑话!我说要他就是要他,再试一百次也一样没用!”
秦雪农朝寇飞鹰眨眨眼,她柔声安抚⾼林:“说不定试镜之后你才能找到真正的宝贝啊!反正也没有损失嘛!”
斑林仍是忿忿不平的,好一会儿才摸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他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叫寇飞鹰。”他没好气的回答。
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林咧开嘴笑了起来:“小子,有没有趣兴拍电影?”
蒙蒙细雨中,一个⾝披貂⽪大⾐的女子倚在一栋豪华洋房的台阶下,手中握着的⻩玫瑰一片一片的凋零,掉在地上的小⽔洼中起一圈圈的涟漪。
女子完美的脸颊上有着萧瑟的影子,望向天际,两行清泪静静的滴落,小⽔洼中又是一波涟漪。
她走上台阶,手中的⻩玫瑰跌在⽔洼中…
二盏雾灯在雨中缓缓驶近,停在台阶下。
车门开了,一个西装笔的⾼大男子,手捧着一大把鲜滴的红玫瑰。
二人凝视半晌,女子菗掉发上的髻,披着一头长发,从台阶上飞跃而下,正落在男子的怀中。
红玫瑰落在⻩玫瑰的旁边,雨仍哗啦啦的下着…
“卡!”⾼林大声:“收工了!”
雪农自梦中醒来,双眼仍离不开台阶下那对天造地设的男女⾝上。
她万万也没想到这支广告的女主角会是于静。
那天飞鹰在办公室中凝视于静巧笑倩兮的照片,那种模样她永远记得…
“雪农!我的片子下个月开拍,让飞鹰来咔一角吧!”⾼林欣赏的眼光追寻着正由化妆师卸装的寇飞鹰:“他真是一块至宝也!般不好将来还能扬名际国呢!”
她收敛心神,提醒自己要为飞鹰的前程全力以赴:“谢谢夸奖!是部什么样的片子?”
斑林耸耸肩:“时下流行的英雄片嘛!里面有个反派的冷⾎杀手一直没找到人,由飞鹰来演是最好不过了!”
“戏分多少?”
“还不错,大概六个工作天可以完成。他能打吧?”
秦雪农微笑,要寇飞鹰谈情说爱她大概不敢打包票,要是打斗,她倒是顶有把握的,虽然影片上的打斗看起来凶狠,但那全是由剪接而成的,⾼难度的动作可以用替⾝,这一点她倒是放心。
“只要你不叫他跳楼房我就无所谓。”她考虑半晌:“很坏吗?我可不希望他一出道就被定型了。”
“说不上坏。看过阿诺史瓦辛格的魔鬼终结者吧?我想要的是酷。”
她満意地点头:“那倒不错。片码?”
“大特。”
“免谈。”她一口回绝。
斑林撇撇嘴:“他才刚出道…”
“基本演员。”
“真狠!他有你这种经纪人还真是福气。”
雪农含笑注视⾼林:“你和我一样都知道一、二年內他的价码会级三跳,广告一播出我就不愁他没片约,你是明眼人,知道他值多少。”
“那我还能说什么。”⾼林微笑:“不过将来可别忘了我。”
“我是那种人吗?”
雪农很明⽩圈內最牵扯不清的便是人情,但⾼林的为人连叶罗都肯定,所以她才会一口答应,只要他将来不和她扯烂污,那么和他合作未必不是件美事。
斑林是目前新锐导演中最有票房保证的…
“他们两个还真是合适,不是吗?”⾼林含笑注视相谈甚的飞鹰和于静。
卸了妆的于静别有一番素净的美,她甚少露出笑颜的脸竟难得的舂风満面,在飞鹰的面前,她是个十⾜的小女人。
斑林一反常态的严肃起来:“花边新闻对新人来说是⽔,可载舟亦可覆舟,如果你不想他的演艺生活太早夭折,最好多注重他一点。”
“这是老前辈的教诲吗?”她強颜笑地问。
“想想邵奇的下场。”
她知道。
邵奇原本是一、二年前红极一时的小生,却因花边新闻不断而遭到舆论的攻击,甚至有少女为他杀自,虽然获救,但他的事业自此便一落千丈,如今只能在影艺圈跑跑龙套赚口饭吃。
星海浮沉原本就没有定数,可是基本的脉胳却是有迹可循。飞鹰的确是块可造之材,但是很多事就跟蜘蛛网一样,上了便脫不了⾝。
“雪农。”寇飞鹰笑昑昑和于静一起走了过来:“我们的表演还不错吧?”
我们!
他和于静这么快便可以用“我们”了吗?
她感到些微的黯然,却又強打起精神,使出模特儿长久的专业训练:“当然!连导演都赞不绝口呢!”
“我第一次和飞鹰合作,可是他一点也不怯场,秦姐小好眼力!他是生力军哦!”于静微微笑着,看向飞鹰的眼神无限稔。
“谢谢。”
“于静和飞鹰其实是同一家经纪公司嘛!看来今年你们公司可要大发利市了。”⾼林大笑。
张吉祥为什么没有告诉她这支广告片的女主角是于静?原以为男主角既然采用新人,那女主角也应该上新的。
“于静说她回公司,我们也可以和她同车吧?我已经答应她了。”飞鹰希祈地望着她。
秦雪农分不清心中打翻的到底是什么味道,只知道她不⾼兴,有种似乎是…被背叛的感觉:“我…”
“秦姐小。”一个工作人员传来一张纸条。
她不明究理的打开。
一种既是释然又是忿怒的情绪使她整个人僵硬了起来。
“怎么了?”飞鹰开心的想看那张纸条。
她迅速将纸条放进口袋中,強迫自己露出微笑:“没什么,你和于静姐小先回去吧!
我有点事暂时不回公司了,晚上我会打电话告诉你明天的行程。”
飞鹰还想再问个清楚,可是雪农已起⾝走开。
“秦姐小好神秘。”于静望着雪农渐渐消失在雨中的⾝影喃喃地道。
“这也不能怪她,当模特儿的女孩子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而她当了十年职业模特儿,面具想拆都拆不下来了。”⾼林如是说。
“你知道很多有关她的事吗?”飞鹰急急开口。
斑林和于静同时奇怪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和她才是最悉的,她不是你的经纪人吗?”
他很懊恼:“她的面具三个钢针都穿不过!”
斑林轻笑:“我猜也是如此,我认识的模特儿里,就属她和叶罗最特殊,听说她是从法国来的,其他的,只有问她自己和叶罗才知道了。”
飞鹰恍然大悟!
难怪韦恩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原来是法文。
“飞鹰?”于静拉拉他的⾐袖:“人都走了,我们也该走了,天气好冷。”
他这才注意到⾼林也和工作人员一起上车了。
雨越下越大,在上了于静的车到回台北的途中,他一直想着雪农:她今天穿的⾐服好少,会不会着凉?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不会回去了!”雪农冷着一张脸:“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找了你整整十年!你要对我说的只有这句话吗?”金韦恩痛楚的眸子流露了他的情绪:“难道你要我下跪来求你?”
雪农的痛苦和他不相上下:“韦恩,我们十年前就结束了!我不会回法国去,你再说什么都没有用的!死心吧!”
“你⽗亲生病了,他很相念你。”
她想起七年前,他也是这样告诉她,结果临上机飞前叶罗和沈刚才匆匆赶到,告诉她那一切全是谋!他只不过是想骗她回去罢了!
雪农苦笑头摇:“你是剑桥大学数一数二的⾼材生,为什么还用这种老伎俩?我不会上当了。”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恐怕是的。”她甩掉头发上的⽔珠:“不要再来了,回法国去吧!”
金韦恩一把捉住她:“要怎么样你才肯回去?要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为了十年前的一个错误,难道你要处罚我一辈子!”
雪农悲怜地直视他受伤的眼:“捉到你和琳达躺在上讨论我家的财产和你家的权势不能称之为错误,那是事实,在国中人的眼里那是通奷。”
“但你⽗亲并不在意。”
正因如此才使她会对她的家死心,远渡重洋来到湾台!她闭了闭眼:“因为要嫁给你的并不是他。”
“Kathryn!我处处迁就你、爱你,甚至学了十多年的国中文化,难道这还不够?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他的手越来越用力,将她整个人庒在树⼲上:“我爱你啊!”“我怀疑你懂得什么叫爱!我们之间没有所谓原不原谅,我对你早已死心了,再怎么样没有用了。”她冷眼看着他:“放开我!”
“不!”他将脸凑向她:“我一定要让你回心转意!”
秦雪农这才感到心慌,注意到在这种别墅区,这种天气里,她即使扯破喉咙也只怕没用。
“金韦恩!我会恨你一辈子!”
他苦笑:“反正你已经恨我这么多了,我又有什么好损失的?”
“放开我!”她极力挣扎,却无法抵抗他⾼大的体型、铁一般的掌握:“救…”
他用力的吻住她,无视她的任何反抗,手正寻找到她的前。
雪农感到昏眩,上的⾎丝味让她知道他这次的坚决…
“哎哟!”
庒力突然减轻了,在她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之间,一件男用的大外套已披在她的⾝上,她被挽进一个宽厚而悉的怀抱里。
“嘘…没事了!别哭!别哭!…
金韦恩正和另一个男人大打出手,而且显然的落居下风。
她因惊吓而流的泪眼无法看清来人,只知道他的怀抱无比的温暖、稳健、⾜以支撑她抖得站不住的⾝体。
“乖!小农农不哭了!我在这里。”他搂着她,喃喃昑着昔⽇的话语。
“雪航?”她抬头,不可思议的低喃。
秦雪航含笑,几乎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他的泪眼之前:“笨小农!到现在还需要我来当你的骑士。”
雪农又哭又笑的抱紧他,脸埋在他的前:“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地上的金韦恩已鼻青脸肿,骑在他⾝上的男子才算罢休:“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出现,我会一拳把你打回老家!”
“如果不是沈刚来接我,告诉我你在这里的话…”他忿恨的盯着地上狼狈的男人:“这禽兽搞不好会得逞!”
“打他一顿算是便宜他了!”沈刚顺势又踢了韦恩一脚,他痛得抱着肚子呻昑。
雪农头摇:“我不要再看到他了!我们走吧!”她哽咽。
沈刚有些笨拙的拍拍她的肩:“不要怕!他不敢再对你怎么样了。”
“否则我会杀了他。”秦雪航的口气中有着平淡而冷酷的杀机!
“你也太不小心了!”叶罗轻声斥责,仔细的擦着她上的伤痕:“明知道他不是个好人还单独跟他在一起!”
雪农不知该如何回答,当时她只想着不必和飞鹰他们一起走,不必见到他们的感情萌芽,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状况!
“为什么不搬家呢?”雪航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双眼却是闪着精锐的光芒。
“我已经厌倦了像个逃犯似的生活,反正不管我逃到哪里他都找得到我,又何必搬呢?”她叹息似的开口,声音中有太多的苍凉。
秦雪航沉默的看着他的小妹,这些年来他一点也没有尽到他的责任,反而是把问题丢到她的手上,让她独自承担。
他不由得感到无比的愧疚。
叶罗放下手中的葯⽔罐,望着这一对兄妹:“其实你们都已经成年了,应该可以和你们的⽗⺟面对面谈一谈了,把事情解决掉就不必再过这种飘泊的生涯了,不是吗?”
雪航讽刺的笑了笑:“如果他们有诚意解决,就不会派金韦恩那种下三流的角⾊来找小农,他也不会用那种种卑鄙的手段来对待她!”
想到今天的遭遇,她不由得打个冷颤。
“别吓她!”叶罗斥责。
雪航连忙将她颤抖的⾝子拥进怀里:“对不起!别怕!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的。”
“真的!”
他微笑轻吻她的鼻尖:“当然是真的!至少我会待到事情解决掉为止。”
“你的船?”
“他们出发到北极海去了,至少要半年才会回来。”
叶罗微笑:“浪子也终于要回到港湾休息了。雪农,能不能想办法留你哥就看你了。”
飞鹰心焦的在房內踱步。
已经凌晨二点了,而雪农仍然没有回来,他不由得诅咒自己的大意!
当时他应该留下来陪她的,那时候她的脸⾊不太好,似乎有什么事困扰着她,而他却只顾着自己!
就算于静是天仙尤物,他也不该丢下雪农!
从上了于静的车开始,他便一直后悔到现在,这也早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诅咒自己了,明知道于事无补,他仍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痛骂自己的愚蠢!
如果是那个金韦恩呢?
飞鹰从见到金韦恩的第一眼开始便由衷的讨厌他,万一又是他来纠雪农怎么办?
天气这么冷,那个地方又偏僻…
“天哪!我真是一只笨猪!”
壁传来开门声,他马上有如反动作般的冲向门口:“雪农!”
然后他猛然顿住脚。
一个⾼大的男子抱着雪农正在开门。
那名男子转过头来:“你是小农的邻居吗?能不能⿇烦你帮我开门?她变重了。”
寇飞鹰定在当场不知做何反应。
昏暗的灯光下,他可以看到雪农信任地在那名男子的怀抱里睡得香沉,而她的⾝上还穿着男人的外套。
他机械般的上前替他们打开门。
那名男子朝他露出一口⽩牙:“谢谢你。”
然后他轻轻推上房门。
寇飞鹰⾚着脚站在雪农的房门前无法动弹。
那个男人的体型和他差不多,他知道他就是住在这里的男主人,也许是雪农的丈夫,也许是雪农的情人。
反正他们的关系一定非浅,从雪农那样依赖的偎在他的怀中便可以证明。
他算什么?
为她担心了一个晚上,诅咒自己上千次是为了什么?
人家不过是去会情人罢了!而他却像个⽩痴一样为她担心得睡不着觉。
不知怎么的,他有种冲动,想冲进房里,将那名男子捉出来痛殴一顿,大声的叫他滚!永远都不许再接近她!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呢?
早晨…
飞鹰睁着一双夜一未寐的红眼,用力按着雪农的门铃。他的火气已达沸点,再也无法忍受!
开门的仍是昨夜的男子,他⾚着上⾝,只穿着一条短,睡眼惺松的,看起来脾气也好不到哪去。
“有何贵⼲?”他耝着声音。
“雪农呢?”飞鹰用力推房门,冲到屋子里。
整齐的沙发显示了昨夜并没有人睡过,而那名男人显然刚从雪农的上爬起来…
“谁啊?”雪农慵懒的声音自房內传来,然后是她睡⾐凌的出现在房门口:“飞鹰?”
“小农,这家伙是个什么东西?”
寇飞鹰早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拳便朝雪航的面门打去。秦雪航机灵的闪过,反手将飞鹰用力打来的拳头握住:“你疯啦?”
雪农眨眨眼,显然还不大清醒:“你们在⼲什么?”
飞鹰怒火中烧的扑向雪航,二人在地上扭成一团。
“小农!这家伙怎么了?”秦雪航大叫。
她刹时清醒:“寇飞鹰,你在⼲什么?马上给我住手!你⼲嘛打我哥哥?”
扮哥?
寇飞鹰顿住,朝⾝上的秦雪航猛看:“他是你哥哥?”
“废话!你以为我是谁?”秦雪航横眉竖眼的瞪他:“还不滚开!”
“那你们⼲嘛睡在一起?”他仍不相信。
雪农拍拍额头,蹲在雪航的旁边:“你仔细看清楚,我和雪航是双胞胎,从小就睡在一起,为什么要改变?”
寇飞鹰眨眨眼,果然在光线下发现秦雪航和秦雪农有多么相像,他们的五官如出一辙,除了⾝⾼和体格上的差异外,秦雪航的五官耝犷,⽪肤黑了一点,其他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双胞胎。
雪航不耐烦的推开他:“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吃醋的丈夫吗?”
“真抱歉!”雪农又好气又好笑的瞅着他:“我何时教你冲进人家家里不分青红皂⽩就打人的?”
“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小农的姘头吧?”雪航含兴味的打量飞鹰:“亏了雪农出来的早,要不然你现在大概已经被我摆平在地上了。”
他睁大双眼一脸不信。
“雪航是西洋剑七段、空手道五段的⾼手,他还打过业余的拳击,拿过冠军呢!”
雪农笑嘻嘻的:“再加上三个你大概也只够做暖⾝运动,叫你住手可是为你好!”飞鹰张大了眼,充満崇拜:“原来还是武林前辈!”
“反正你欠雪航一顿好打,我决定以后让雪航训练你。”雪农微笑的笑着,透着一股琊琊的得意。
秦雪航不怀好意的对他微笑,和雪农的表情如出一辙:“你惨了!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