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夜袭(一)
第五十六章夜袭(一)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在蜀道上,在宝成铁路(宝至成都)和安铁路(平关至安康)的汇处,有一个小镇叫平关,又称做安关。北边是秦岭山脉,南面是大巴山、米仓山,嘉陵江依镇而过,把小镇老街与火车站分成两块,雄伟壮观的嘉陵江大桥象一条彩带又把他们紧紧系在了一起。子龙山巍然座落在江边,据传说当年赵子龙在此镇守练兵。老街面对嘉陵江,背靠公山(又叫击鼓山,在不远处又一村叫擂鼓台),有山有⽔。站在子龙山上看江对面的公山,就象雄的头冠立,翠绿的山体把他装扮的更加漂亮。
这是后世的安关。
古安关,又名⽩马城、尽口城,始建于西汉,位于今陕西省勉县武侯镇莲⽔村。北依秦岭,南临汉江和巴山,西隔咸河与走马岭上的张鲁城遥遥相对,雄踞于西通巴蜀的金牛道口和北抵秦陇的陈仓道口。与汉江南北的定军山、天山互为犄角之势,是汉中盆地的西门户,同时也是巴蜀通往关中的北端前沿,地理位置十分险要。进利于攻,退可以守。晋人张荟《南汉记》载:“蜀有三关:平、江关、⽩⽔…”而《隋书》地理志则对古平关的军事战略地位描述得更为详尽:“西控川蜀,北通秦陇,且后依景山,前耸定军、卓笔,右踞⽩马、金牛,左拱云雾、百丈,汉、黑、烬诸⽔襟带包络于其间,极天下之至险。蜀若得之上可以倾覆寇敌,尊将王室;中可以蚕食雍、凉,开扩土地;下可以固守要害,为持久之计。…”因而,古平关自古就被视为“蜀之咽喉”、“汉中门户”才有了人们“汉中最险无如平”的感叹。
正因为平关有它特殊的地理位置,因而各时代众多的英雄豪杰,历史巨人都曾在此或以文韬武略,或用金戈铁马演绎了一幕幕威武雄壮的历史活剧。尤其是三国时期,蜀、魏的帝王将相用尽谋略的争夺之战,更为古平关平添了许多神秘,使之名扬四海。
东汉灵帝末年,益州牧刘焉谋割据巴蜀,遣张鲁为督义司马,攻打汉中。张鲁率兵自成都北上,沿剑阁栈道出古百牢关,到达沔(今勉县)。先从平关打开缺口,并筑寨堡于西侧的走马岭,随后,南渡沔⽔(今汉江)占领定军山,北面夺取天山,杀死汉中太守苏固,从而占领整个汉中,自封“汉宁郡王”时至曾炩率领大军攻破南郑和西城,张鲁统治汉中长达六年。
南郑城破之⽇,安关仍在张鲁弟弟张卫手中。
南郑城破,张鲁也很光的投降了,并慡快的答应了和北疆合作。
这主要也是张鲁和刘璋苦大仇深的缘故。毕竟,张鲁的老⺟亲都死在了刘璋手里,张鲁岂有不报仇之理?以前,他的实力不够,想攻打刘璋也不行。现在,虽然他的势力烟消云散了,但是他投靠北疆,而北疆正要南下攻打刘璋,也算是为他报仇了。
张鲁给自己的弟弟张卫写信,让他马上向北疆投降,并配合北疆军的行动。
张鲁在张卫心中的地位还是很⾼的,所以他很坚决的执行了张鲁的指示。
攻取南郑城的北疆大将主要有文丑、徐晃、曾锋、⾼览和麴义,谋士有郭嘉、荀攸和徐庶。在从武功县出兵之时,曾炩就已经代了,在攻取南郑之后,由文丑出任这一路的主将,毕竟,他的军衔最⾼。而郭嘉则出任这一路大军的军师,负责出谋划策。
攻取南郑,并争取张鲁投降之后,郭嘉建议从大军中菗调士卒,组成两万骑兵,悄悄到安关换防,并伺机奇袭正在攻击安关的刘璋大军。
安关的特殊地势决定了正面攻击关隘的军队不能现在关隘另一方生的事情,这就让暗中换防奇袭的计略有了成功的最重要的条件。众将都接受了郭嘉的建议,在十一万大军中菗调了两万精卒临时组成两万骑兵,在夜里悄无声息的进⼊了安关中。
刘璋派来攻击安关的将领有三人,分别是蜀中大将张任、雷铜和刘璝。
刘璋这次出兵汉中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此时,蜀中大军不过十二万,而且分布在方圆数千里的各地。刘璋为了攻取汉中,消灭掉张鲁这个心腹大患,他愣是聚齐了八万大军。
只是,因为安关的地形限制,在关前摆不下如此多的军队,所以,张任几人决定留下三万大军驻扎在安关南方八十里的⽩⽔关,由大将杨怀率领。而张任几人则率领五万大军,前往攻击安关。
今夜星光黯淡,若隐若现的弦月小心翼翼出没于厚厚的云层里。夜风轻拂,带来一股清凉,间或还能闻到淡淡的腥臭。
夜幕下的安关就象一头凶猛的巨兽,静静地俯卧在西汉⽔畔悄然酣睡。城楼上有几堆燃烧的篝火,炙热的火焰随风摇曳,长长的烟柱扶摇直上,在夜空里划出一条长长的轨迹直至被黑暗呑噬。
四更时分,安关的城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一群群黑甲骑士骑着用棉布裹了马蹄的战马涌出了安关的关门,在关前列队镇军。
虽然这些骑兵多达两万,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是未曾出大的声响。南方八里处的刘璋军丝毫没有觉死神已经降临他们的头顶,仍然在酣睡。就是那执夜的士卒也是一个个的恹恹睡。
“敌人偷袭…偷袭…”凄厉的叫喊声响彻了黑夜,刘璋军大营立时象炸了锅一般,爆出一声轰然巨响。
当鼓声突起,一队队的北疆骑兵从黑暗里呼啸杀出的时候,刘璋军士卒们惊骇至极,一个个哭爹叫娘,狼奔豕突,一哄而散。
北疆军将士士气如虹,吼声如雷,紧随逃卒之后,急推进,意杀进中军,直捣刘璋军要害部位,一鼓作气摧毁刘璋军的指挥,从而迅取得场战优势,彻底击败刘璋军。
刘璋军的大营沿着西汉⽔西岸一直向南延伸,⾜有四五里长的距离。
黑夜里,恐惧的叫喊声震耳聋,数不请的逃卒在黑暗里深一脚浅一脚亡命狂奔,失⾜者痛苦的哭喊转眼就被狂疯的脚丫子踩得⾎⾁模糊。
由于一边是大河,一边是铺天盖地的北疆军骑兵,刘璋军的逃卒们在黑夜里无法辨明方向,只能掉头向大营后方逃命。奔逃的时间越长,人群越密集,度越慢。
北疆军将士在密集战鼓的指挥下,度越来越快。为了以最快的度冲垮刘璋军的中军,北疆军放弃了箭,转而以密集的冲击阵列飞追击。
刘璋军亡命而逃,好不容易逃过了清河。刘璋军士兵心中稍安。
“咚…咚…”
突然,黑夜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大巨的鼓声如奔雷跃空,撼动山野,在漆黑的深夜里听起来格外恐怖。
紧随着这惊心动魄的鼓声,漆黑的夜空里蓦然升起一股冲天烈焰,瞬间照亮了一片小小山坡。
山坡上,一位铁骑士卒端坐马上,⾼举战旗,好似一尊黑⾊雕塑,屹然不动。
大旗在风中狂舞,战马在烈焰中咆哮,一股凌厉杀气霎时扑面而至,笼罩了整个场战。
天上的那轮弦月被这⾎腥的场战吓得面无人⾊,手忙脚地躲进了厚厚的云层。
张任猛然勒住急驰的战马,两眼望向黑暗深处。
这面大旗,这束烈焰,这充満了杀气和诡异的黑夜,让张任忽然产生了一种強烈的不安,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随着冰凉的河风直⼊他的心灵。
北疆军骑兵将士一往无前,杀声穿透了夜幕,直冲霄汉。
原来,郭嘉在出派两万骑兵之后,又心生一计,他让徐晃率领两万步兵,兼程赶往安关。到了之后,由安关后方抄小道,翻山越岭,绕到了张任和⽩⽔关之间。只等文丑的骑兵冲垮张任军营寨,张任军溃逃后就堵住张任军南下的归路。
刘璋军面临两面夹击的危险。
“擂鼓,急杀进,急杀进…”张任冷哼一声,⾼⾼举起长,纵声狂吼“杀…”
北疆军骑兵在鼓声的指挥下,冲击阵列更为密集,大军如同一条飞腾的蛟龙,挥舞着利爪,动扭着庞大而強壮的⾝躯,向着无助的猎物张开了⾎盆大口,只待呑噬的一刻。
两支队伍一前一后,距离越来越近,就在北疆军骑兵张开的大嘴即将狠狠咬下的霎那,天地突然为之一颤,更加烈猛,更加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紧接着黑夜出一声凄厉惨嗥,厚厚的黑幕霎时被碎裂,一堆堆耀眼的火光猛然噴,瞬间照亮了几百步宽的场战,照亮了奔腾不息的西汉⽔。
张任骇然心惊,被两面夹击的命运终于还是逃不掉了。张任用尽全⾝力气勒住了马缰。战马吃痛出长长的悲嘶,一一起飞舞的前腿⾼⾼扬起,矫健的⾝躯几乎直立而起。
一路狂奔,早已气吁吁,摇摇坠的刘璋军将士如遭重击,飞奔的脚步骤然慢了下来,杀气腾腾的呐喊忽然消失了。
这一刻,场战上除了沉重的息声,只有一堆堆剧烈燃烧的火焰在出撼人心魄的轰鸣。
鼓声再起…
烈焰下,一个大巨的攻击战阵浩浩地站在原野里,密密⿇⿇,一眼望不到头。
全副武装的北疆士卒肃然而立,手中犀利的武器在火光的映照下出冷森森的寒光。
北疆军步卒战阵的最前方,两百台简易投石车脫下了盖在⾝上的油毡,露出了一张张狞狰的丑陋嘴脸。
徐晃驻马立于远处的河堤上,一手执战斧,一手⾼⾼举起,然后重重挥下。
“放…放…”项澄⾼举战刀,连声狂吼“给我放…”
“轰…轰…”两百台简易投石车齐声怒吼。
“咻…咻…”一千名強弓手出了手中的长箭。
一霎间,箭矢如雨,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劈头盖脸地向了手⾜无措的刘璋军。
惨叫声顿时响彻场战。
“杀…杀上去…”项澄一手举刀,一手举盾,纵声狂呼“兄弟们,杀上去…”
“杀…”吼声如惊雷炸响,掀起重重波涛,直冲敌阵。
五千北疆将士以排山倒海之势,着刘璋军的侧翼狠狠地撞了上去。
刘璋军正在往西南方向杀进,在北疆军轮箭阵毁灭的打击下,刘璋军猝不及防,死伤惨重,阵脚大。
张任从地上一跃而起,手指前方排山倒海一般杀来的北疆军,⾼声吼叫“冲上去,冲上去,挡住他们,挡住他们…”
“擂鼓,传令前军、后军向敌军两翼杀进…”
“大人,你的…”一名亲卫从地上捡起战,飞递给了张任。张任扶了一下歪斜的战盔,转头看看中箭栽倒在地痛苦菗搐的战马,怒气冲天的狂吼一声,劈手夺过战,仰天狂吼:“杀,给我杀…”
“大人,我们中计了,对面是北疆军。”校尉成勇大声叫道。
“北疆军既然在这里出现,那么我们肯定被包围了,快点撤吧。”成勇的话音刚落,大军的后方鼓声齐鸣,阵阵杀声穿过夜幕,呼啸而来。紧接着,从东北方向也传来了杀声,密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让人肝胆俱裂,那正是刚才袭营的骑兵。
张任、雷铜和刘璝脸⾊大变,大军两面被围,唯有东西两面可以逃生,但东面是沭⽔河,死路一条。西面是数十丈⾼的悬崖峭壁,更是逃生无望。
“大人,立即派人杀出重围,命令杨怀、⾼沛急支援。”
张任冷笑一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弹了一下带⾎的刀刃“杨怀、⾼沛的三万大军就在二十里外,转眼就能赶到。我倒要看看,是北疆军厉害,还是我益州军厉害。”
“传令,结阵死守,死守…”
“………”上校蒙思一边狂奔,一边连声大吼。
跑在前排的北疆士卒举起手弩,对准几十步外的刘璋军肆意击。飞杀上来的刘璋军再遭重击,立时栽倒一片。
“杀…”蒙思⾝先士卒,手中盾牌以雷霆之势一击而下,把面扑来的一名敌卒撞得倒飞而起,跟着战刀凌空剁下,割断了⾝侧敌人的双臂。那名敌卒惨呼未起,一支长矛“扑哧”一声揷进他的膛。矛出,带起一蓬四鲜⾎。
更多的北疆士卒冲进了敌阵,杀声此起彼伏,杀戮异常烈。
文丑指挥北疆悍卒,猛冲猛杀,意图把刘璋军围而歼之。
张任长刀如龙,所向披靡,北疆士卒接二连三地倒在他的下,一个攻击战阵十几个悍卒转眼间死伤殆尽。
徐晃怒不可遏,带着亲卫们奋力围住了张任“住他,住他…杀了他的亲卫,快,快…”
张任怒哼一声,双手握,直冲徐晃“去死吧。”
徐晃盾牌挥出,手中战斧在瞬息之间砍到了张任⾝侧的贴⾝亲卫。
“轰…”一声,盾牌碎裂,徐晃左臂剧痛,⾝躯不由自主的向后连退数步。
徐晃心中一惊,看来自己遇上一个好对手了。徐晃挥动战斧,再次上了张任。二人顿时战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