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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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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川雷武原以为房依香隔曰便会转醒,怎知她睡了足足两天两夜,把夙川雷武给急坏了。

  “如何?”夙川雷武质问著刚为房依香看诊完的冈崎泉。

  霸崎泉扬起一道剑眉,敛目审视著他。

  “雷武。”冈崎泉低沉的声音里有一丝调侃的意味“我记得她才是看护,怎么现在却颠倒过来了?”

  夙川雷武耸了耸肩,避开冈崎泉探究的目光,不想让好友瞧出他的心思。因为他心中仍存在著许多的迷惑及彷徨,况且房依香现在心中还存在著另一个男人。

  “她只是个无辜的牺牲品。”夙川雷武淡漠地道。

  霸崎泉若有所思地睇向沉睡中的房依香,微勾起嘴角“放心,她没事了。”

  闻言,夙川雷武紧绷的心终于得到了纾解,他细心地为她拉好被子。

  他的举动看在冈崎泉眼里,觉得有趣极了。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冈崎泉有些讶异于夙川雷武无意间流露的真心,好奇地问道。

  房依香⾝上的刀伤的确很可怕,这也让冈崎泉更加疑惑。居然有人敢在闇鹰流的地盘上闹事,他们来免也太大胆了,他相信这其中必定有缘故。

  “你也知道有个毒贩逃走了,那个人恰巧是那批毒贩老大的胞弟。”

  “然后呢?”冈崎泉剥著刚送来的葡萄,静静地问。

  “他找上了她。”

  “她?为什么?”

  “说是要报仇。”夙川雷武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霸崎泉悠闲地吃著葡萄,完全不介意夙川雷武眼中所代表的不悦与‮议抗‬,因为他发现一向刚毅冷肃的夙川雷武变了。

  是因为她?

  霸崎泉再次审视房依香的睡颜,还有她那头参差不齐的发,想起有个女人和房依香真的是有得拼呢!

  这难道是闇鹰流內忍者们的独特习性?除了炼居人,似乎都对耝暴的女人特别有‮趣兴‬?

  “雷武,我听到一个有趣的传闻,你有没有‮趣兴‬知道?”

  霸崎泉今曰来此的目的,除了看诊之外,就是为了寻求一个目前在黑白两道间流传的大八卦‮实真‬性。

  为了拘捕那名毒贩,夙川雷武当然已经下了追杀令,那些不知天⾼地厚的家伙认定房依香是夙川雷武的女人,是他唯一的弱点,所以才会找她⿇烦。

  来这里之前,他从不曾做过这方面的联想;可是到了这里后,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其实,冈崎泉知道夙川雷武的弱点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就是他誓死效忠的闇鹰流主君。寡言的夙川雷武和⾼深莫测的主君就有如命脉相连的共同体,夙川雷武这一生都是为主君而活的。

  可是,一直以来并无人敢直接得罪闇鹰流的最⾼领袖,所以,夙川雷武的各方仇敌苦无机会对付他。现在房依香出现,不论她是否为夙川雷武的女人,她都已经避免不了地成为目标。

  “专找女人下手的人,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角⾊罢了。”夙川雷武鄙夷地批评道。

  霸崎泉眯起眼,决定省去猜测,直截了当的问:“那么,她是罗?”

  “是什么?”

  “你喜欢她。”冈崎泉轻易地说出了好友的心思,却发现他向来冷酷的眸中闪著无法肯定的彷徨。

  “我无法让她成为我的女人。”这两曰来,夙川雷武的挣扎已找到了出口,他下定决心不让自己再出现第二个弱点。

  而且,他能保护她的唯一方式,就是不让她成为他的弱点,这样她才不会再受到伤害。

  霸崎泉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雷武,我们之中最不可能发觉爱情的人就是你,可是现在你找到了,何不放手一搏?”

  “搏?”夙川雷武摇了‮头摇‬,不打算做没有把握的事“她似乎正在为另一个男人苦恼。”

  “那又如何?”冈崎泉放下手中的水果盘,正视著他“你占尽了所有优势,要得到她并非难事。”

  闻言,夙川雷武用冷漠武装起自己,当他展露这一面,就算是聪明绝顶的冈崎泉也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难道,你想这样不了了之?”冈崎泉抒生讶异,也觉得可惜。“如果有一天楚;她告诉你她爱上了你,你打算怎么办?”

  夙川雷武毫不犹豫地道:“我不会让她爱上我,我也会做到不爱上她。”

  “雷武,感情这种事,不是你想要怎样就可以怎样的。”冈崎泉语重心长地叹道。

  “随你怎么想。”夙川雷武深深地看了房依香一眼,隐蔵起自己的真心,冷声道:“我这条命是主君的,我不能再为另一个人而活,”

  “这就是你拒绝女人的原因?”冈崎泉摊摊手,对于夙川雷武牺牲奉献的意念感到无奈“就因为你对主君有著我们所没有的承诺,你就必须这样放弃一切?雷武,我想主君也不会希望你为了他而孤老一生。”

  “我是为了我自己!”夙川雷武想也没想就脫口而出:“我不想为女人分心,她们只会坏事!”

  “你…你说什么?”突然,一个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声音介人他们的交谈。

  她醒了!夙川雷武难掩惊愕地迎上房依香略带怒意的目光,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来。

  “什么叫女人只会坏事?”她质问道。

  霸崎泉见战争即将展开,连忙捧著水果盘一溜烟地从门缝闪了出去。

  …。。

  见夙川雷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房依香更为光火。

  “你说话啊!”“说什么?”夙川雷武冷漠地反问,彷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的双眸燃著熊熊烈火,为他方才那番自私的言论感到气愤不平。

  “我的条件并没有差到必须让你施舍感情!”虽然她听得并不完全,但却迷迷糊糊地听见他表示准备放弃她了…

  “我没有同情你。”他坦言,可是他必须要有所取舍也是事实。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承认喜欢她很丢脸吗?“我当你的女人,让你觉得可聇吗?”

  他脸上闪过一抹愕然,讶异于她听到了什么?又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并没有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她真的不了解他的想法,更不明白他为何要放弃她,可是,她不想让他这么做。也许,她并不完全是讨厌他的,至少她在半梦半醒间,感受到的温柔让她的心悸动不已。

  是他!她肯定那种温柔的感觉是他带给她的,这也表示他并非是冷酷无情的,因为就是他的贴心让她彻底忘了失恋的痛苦。

  为什么在她对他才刚萌生情感之际,他却选择舍弃她?

  不管如何,这个男人她是要定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凝视她眼里暧昧不明的光芒,他选择转移话题“总之,你醒了就好,我出去…”

  “出去⼲什么?”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呢!

  他瞥了眼她单薄的⾝子,微蹙起眉道:“弄些吃的,你必须吃藥!”

  “我不要吃藥!”她不安分地起⾝下床“我现在好得很,还有,你给我听好,我才是护士,要吃藥的人应该是你!”

  夙川雷武的眉头紧皱,有些气恼。难道这女人醒著时,就必须这般好动吗?

  “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至少在她睡著的两天里,他的伤势恢复神速。

  “我不管!”她走在他前面,相当坚持“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你最好安分点,还有,别擅自安排我的感情归属,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听得一头雾水。

  她回过头,信誓旦旦地道:“我要当你的女人,夙川雷武先生!”

  “你说什么?”他真的是吓呆了,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行,不论眼前这个女人有多么不知道天⾼地厚,也不论她有多大的胆识,跟著他,她就会有数不尽的危险。

  “我说我要当你的女人!”房依香重申自己的决定,走到他面前,不顾一切地捧住他的脸,再踮起脚尖印上自己的唇。

  她的确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退缩,也不知道那个主君又是何方神圣,反正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对她很好,所以她决定倾心回报他,在感情上,她就是这样率真的人。

  过了许久,两人的唇瓣终于分了开来。

  夙川雷武瞪著她,尽管他的心如狂浪般汹涌翻腾,他却无法接受她的恣意妄为。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做?”他声音耝嗄地质问著她。

  “我为什么不可以?”她不懂,勇于表现难道错了吗?

  他心中的鄙夷取代了对她的爱恋,她的表现让他觉得她是一个感情不专的女人。前两天号她才在为另一个男人神伤,现在,她居然说要当他的女人,这个改变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不想成为你心目中那个人的替代品。”

  她眨了眨眼,领悟他话中的涵义之后笑道:“才不是什么替代品,那家伙背叛我,跟别人结婚了,你…吃醋吗?”

  “谁要吃这种鬼醋!”他冷哼了声,不明白她提及自己的痛楚为何可以轻松得像是在闲话家常。

  她的不在乎,更加深了他对她用情不专的认定。

  “你这就是在吃醋!”

  她贼贼一笑,大胆地想再度靠近他,却被他厉声阻止。

  “别再碰我!”

  她被他骤变的脸⾊吓住,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大步离去。

  霎时,房依香的心中尸片纷乱,但她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

  而且,她的心意已决,就算他刻意闪避自己的感情,她还是决定逼他去面对。

  因为她至今仍能感觉到那晚他怀里的温暖,没错,她是贪婪的,贪婪地想独占他宽厚的胸膛。

  房依香走出房间,转⾝步入厨房,一边计划该如何‮引勾‬夙川雷武,一边盘算著该煮什么样的餐点。

  在厨艺方面,她拿手的只有家常小菜,还有,她必须先通过第一关…用木柴起火。

  思及此,她往灶台一瞧,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砖灶內增加了一些木柴燃烧后的灰烬,而且灶台旁还摆放了一些乾柴。

  莫非…她狐疑地掀开灶上锅子的锅盖,一股烟雾直冲了出来,锅里还有半锅温热的白粥。

  难道,这是他这两天的食物?房依香在心中猜疑著。

  不过,这也表示这两天他进了“厨房”曾经想尝试做些什么,最后却选择烹煮最简单的白粥。

  起⾝的瞬间,她的伤口隐隐作痛,她抚著腰,这才意外地发现⾝上⼲净的‮服衣‬及腰间的纱布。

  这个男人…房依香的心中充満了疑惑。他看起来应该是个对家事一窍不通的男人,极可是,他细心的程度似乎远超过她。

  所以,他才会认为自己不需要女人?这个结论让房依香再度皱起眉头。

  楔不论如何,她都不会改变心意,不论他到底是什么人,她这辈子都跟定他了!

  …。。

  天空雷声大作,轰隆隆几声之后,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山中充満了清冷的湿意。

  房依香绕过回廊,朝著夙川雷武的房间喊道;“喂!你快点出来,我煮的东西都凉了,要是你再不出来吃,这些食物就要浪费了。”

  她已经在他房门外叫嚷了许久,早已失去了耐性,⼲脆坐在走廊边缘,光著脚丫子踩在草地上,然后⾝子往后一倒,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空气中有一股清新的味道,让她觉得很舒服。这些天,他就像闭关修练了一般,老是让她吃闭门羹,她完全无计可施,因为连要见他一面都很困难。

  而且,每隔三天,就会有人送来一堆食物,让她连想下山采买都免了。

  现在,她除了煮饭、‮觉睡‬外,什么事都不用做,成了天底下最清闲的看护。

  但迟迟不能与他见面让她有些恼怒。她怀疑他的房间蔵了什么玄机,但除了上次受伤外,她根本没有机会进去勘查。

  这段曰子以来,她只能重复过著一成不变的生活,她明白,这是他拒绝她的方式。

  可是他的拒绝却让她更加痛恨一个人…他口中的“主君!”

  主君到底是谁?为何他只对那人效忠?那人是否和冈崎泉一般,是个他无法违抗的“上司?”

  可是,他没有给她机会去了解,纵使她心中累积了千百个疑问,还是无法得到解答。

  今天,是她和他之间对决最久的一次,往常她只要稍微安静,他就会将摆放在门口的餐盘取走,然后再迅速地丢出空盘。

  可是今天他却迟迟没有动静…

  唉!叹了声,房依香的注意力又回到外头下著雨的天空。这雨来得正是时候,刚好可以一扫连曰来的闷热。

  看着外头滴落的小雨,房依香玩心大起,不再理会⾝后的房门是否有动静,便朝雨中奔去。

  湿润而软柔的草地为她的双脚带来极大的舒适感,她想起小时候在家乡时,每到下雨天,她就会特别‮奋兴‬,因为她很喜欢跑到附近小鲍园的池塘去找青蛙玩。

  好动的她常常带著一⾝的泥巴回家,更弄乱了一池睡莲,也时常被父亲抓回家痛打。

  对了,既然这里有山、有温泉,搞不好也有小溪!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往附近的林中寻去。

  见不到夙川雷武的面,她无法实行成为他“女人”的计划,所以她总是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

  前阵子,她隔门向他要来一台缝纫机,制作了一些窗廉和‮服衣‬,然后又转而打起⽑线,最后她开始动起木头的主意,钉了几间没有狗住的狗屋。

  今天,她好不容易又找到事情可做,当她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一条小溪时,她捉青蛙的念头马上转为捉鱼。

  可是她不知道,当她的⾝影消失在林间时,夙川雷武的房间终于有了动静。

  …。。

  夙川雷武对房依香在他的地盘上为所欲为并没有加以阻止,拾起她端来的食物,兀自吃了起来。

  他并非贪恋她的手艺,因为对一个长期自我照顾的男人而言,她的厨艺只能算是普通。

  很多事他不想让她⼲涉太多,所以她对他房內有道机关出口的事并不知情。

  在她以为他很清闲的时候,他却是在调查那晚攻击她的那些人,并加派人手将他们一一捉进牢里。

  不过,她的好动也让他大开眼界,每当他回家的时候,总会发现家中多了一些他用不到的小东西,还有她贴心留下企图与他沟通的纸条。

  也许,她是真的闷坏了,她尝试用各种方式逼迫他开口和她交谈,可是全都是无功而返,最后,她便选择在屋子的各个角落留下她写好的字条。

  也许是习惯使然,不论他有多么晚归,都会在屋內找寻她留下来的字条。

  可是,当夙川雷武发现静置在门外许久的空盘始终没有人过来拿走后,他的心不噤一沉,连忙步出房间,找遍了屋內的各个角落,但就是找不到房依香的⾝影。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著他,他整个人都慌了。

  他的刻意回避难道错了吗?他做错了吗?

  此时,他已顾不得自己的坚持,只是一心想找寻她。

  都怪他,都怪他不理会她扯破喉咙大喊的呼唤,也不理会她的叮咛而悄悄外出,甚至不愿让她见著他…他从来不知道少了她的声音,这栋屋子竟是这么的安静。

  突然,他想起了重新架设好的监视系统,连忙跑回房內。看着监视器里她来回穿梭在林间的⾝影,夙川雷武心中有了楔一丝希望,但她蹦蹦跳跳的⾝影却在机器转进死角千分之一秒的瞬间消失了…

  “怎么回事?”

  以往他从未怀疑过这些机器的可靠性,但是此刻,他却对它们深恶痛绝。

  它们居然找寻不到她正确的位置!

  “可恶!”他低咒了一声,瞪著她最后消失的画面,心揪成了一团。

  她没事闯进林子里做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入夜之后,即使只有一条山路的山林,都会变得危险而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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