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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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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裴然的车子停稳,石握瑜就开门跳下车,让裴然为她的行为捏一把冷汗,不过他没有跟上楼。

  接下来就靠你了,石握瑜。他点起一根烟,对着她离去的⾝影喃喃。

  他相信除了石握瑜,没有人能够安抚得了阙宕帆的痛苦,就连他的亲生⺟亲也不例外。

  石握瑜一路快跑着,待她气喘吁吁地来到阙宕帆的家门口,马上慌忙的掏出裴然交给她的钥匙,把门打开。

  但里头的昏暗令她皱起了眉头。

  阙宕帆把客厅里所有的窗廉都拉下了,没有留下任何一盏小灯,也看不到他⾝在何处…

  她一把打开客厅的大灯,发觉他并没在客厅,于是她来到他的书房,敲了敲门。

  阙宕帆,你在里面吗?

  半晌都没有人回应,她便大胆地打开门,但他也没在书房里,她马上想起他可能会去的地点。

  跑到玄关换上鞋,她冲出门连爬了好几层楼来到楼顶,一眼便看见他坐在自己架好的椅子上发呆。

  阙宕帆平时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嘴上也总是挂着冷淡的微笑,但这并不代表他对什么事都不关心。

  相反的,和他相处的这段曰子以来,她知道他其实是个心思缜密的男人,而他的喜怒不形于⾊,更是让人误以为他很冷漠。

  她知道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和她一样,在遭遇到了挫折之后,便将教训牢牢记着,但到了最后,却成了噤锢自己的牢笼。

  石握瑜原来⾼悬的心,在瞧见他的⾝影后,稍稍放下。

  她举步朝维持原来‮势姿‬的阙宕帆走去,远看时他的⾝影彷佛是苍穹的一部分。

  空旷的顶楼,平时没什么人会上来,四周的白墙和蓝天相辉映,非常美丽。

  她悄悄地在他的⾝边坐下,瞧着他仰望天空的模样,目个转睛。

  石握瑜知道她该打破沉默了,于是状似无心地说道:今天的天空很蓝。

  阙宕帆侧头瞥了她一眼。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喜欢一个人舔伤口,所以他似乎对她的侵入有点恼怒。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不愿意地看到他这副沮丧的样子。

  那件事不能怪你…石握瑜试图用自己的方法安慰他,却被他狠狠地打断。

  你知道什么?当时你根本不在场!

  我…

  石握瑜愣住了,他脸上那冷静自持的面具似乎不见了,这会儿她的心可以明确感受到他的伤痛。

  阙宕帆无法不去想起那浓重的汽油味,和陈姓夫妻在他面前自焚的惨状,他如何能忘啊!

  他痛苦地将脸埋进双掌,没多久,一股允満女性馨香的温暖适时拥住他,令他惊愕地抬起头。

  石握瑜的俏脸漾起‮红粉‬,她见腆地道:我虽然当时不在场,但是我相信,你绝对尽了全力。

  阙宕帆看见了她眼里的真诚,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愿意在她面前敞开自己的原因。

  她笨拙地环着他,视线不敢看他,想必她从没有对男人做过这种事。

  一思及此,阙宕帆的心再度泛起阵阵暖意。

  再赖一下好了,反正她⾝上的味道闻起来很香,而且也从没有女人大胆到动手抱他,他何不乘机享受一下软玉温香抱満怀的滋味呢?

  于是,他将头枕在她的肩上,感觉她的肌⾁有些僵硬,他心生戏谑地伸手搂紧她,用力地嗅着她⾝上的气味。

  石握瑜被他抱得全⾝无力,呼昅急促。

  不过她没有松手,只要阙宕帆需要她,她就会待在他的⾝边,因为…因为她喜欢两人相依偎的感觉,不知道他是否也和她一样?

  忽地,他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握瑜,你为什么喜欢跟着我?是拿他当避风港吗?他突然‮求渴‬更实质的答案。

  我…因为我…

  因为什么?

  原本靠在她肩上的头抬了起来,他用灼热的视线看着她,令她觉得浑⾝似被火烧一般。

  我想待在你⾝边。她低垂下头道,短短的发覆在她嫣红的颊上。

  我不懂你的意思。阙宕帆狡猾地弯起嘴角。

  其实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晓得该在什么时候主动出击,现在他找到他想要的人了,那么他会紧紧将她抓住不放。

  我…石握瑜咬咬唇。

  她不好意思说,其实她早就想通自己为什么一直想接近他的原因,纵然刚开始只是凭直觉,没有想太多,不过她现下知道很清楚了。

  她喜欢上他了。

  阙宕帆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顿时了然于心。他突然抬⾼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吓得她睁圆了眼。

  你…你…她说话结巴,你为…为什么…吻…吻我?

  忘了郁闷、也忘了忧愁,阙宕帆畅笑出声道:你说呢?方才的心结,也彷佛被她‮开解‬了。

  是啊!只是她一个笨拙的拥抱,却轻易的抚平他的伤痛,石握瑜说不定正是他的一帖良葯。

  我…我不晓得…她一脸呆愣地抚着唇上的‮感触‬,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她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要吻她,难不成他也跟她一样,喜欢着对方吗?她快窒息了。

  阙宕帆率先自椅子上起⾝,丢了一句寓意颇深的话给她,其实我现在想的,跟你一样。然后他便步下阶梯。

  只留石握瑜一个人呆愣在当场…

  …

  阙宕帆向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一旦认清了自己要的是石握瑜,那么他当然不会轻易错过。

  石握瑜似乎非常喜欢逗留在他书房的沙发上,而他也喜欢她的陪伴,虽然两人沉默的时候居多,但在目光流转之间却默契十足。

  发现阙宕帆的目光始终投注在她⾝上,石握瑜是浑⾝不自在,她不断改变躺在沙发上的‮势姿‬,更别说是看得下书了。

  你躺得不舒服吗?

  一向少言的阙宕帆,在她换了第十个动作之后,终于蹙着眉开口了。

  呃…不…不是的。总不能说是因为他的目光令她十分不自在吧!

  那是什么原因?

  没有…

  她坐直了⾝子,视线只能集中在他家地板上,不料他却走了过来,顿时令她的心跳声比她呑口水的声音还大。

  是吗?他的手摸上她的额头。你没有发烧。

  天!他该不会以为她脸红是因为发烧吧!

  没…我当然没有。

  她知道自从楼顶上的一番对谈后,她的表现一直像是这样,只要他一靠近,她就开始流汗。

  纵使如此,她还是喜欢跟他在一起,因为若待在他的⾝边,她可以很安心,不用再多想父⺟之间的婚姻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是他在顶楼所说的话,却一直困扰着她,他是什么意思呢?她一直不敢去求证,只怕是自作多情,但他却一反以前的态度,对她很好,让她不知所措极了。

  阙宕帆的黑瞳里堆満笑意,她大概个晓得,他最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还有她⾝上的那股香味。

  对了,我忘了问你一件事。她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话题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什么事?

  阙宕帆嗓音里的宠溺,其实并不难发现,但是石握瑜紧张得听不出来。

  那天…你没事吧?我是说医院…

  事后两、三天她才从裴然那里听到消息,说阙宕帆被他们院长骂了一顿,不晓得是不是真有此事。

  阙宕帆闻言,扬了扬剑眉。你听到了什么?

  他早该料想到,在他请裴然把钥匙转交给石握瑜后,便等于是在裴然的面前宣示了她的重要性,尤其在陈姓夫妻事件后,裴然当然会在石握瑜的面前嚼舌根!那个大嘴巴的男人。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石握瑜这回总算是抬起头,正眼看他。

  阙宕帆悄悄地把脸贴近,放心,我没事。就凭他的心理医生执照,像院长那种嗜钱如命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搞不定?

  虽然他的心里,仍为那件意外而感伤,不过有石握瑜陪在他⾝边,他很快就恢复平曰的冷静自持了。

  是吗?那太好了。

  石握瑜展露真诚的笑颜,阙宕帆痴痴地看着,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亲嫁了人,并且为对方生下了弟弟及妹妹,他去探望过他们几回,但是从没有想过要与他们同住,他一直独自在‮国美‬的寄宿学校生活,他可以说在十五岁时便已‮立独‬。

  阙宕帆笑着,但是唇畔的笑不再冰冷有距离。

  谢谢你。他倏然将她拉近,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石握瑜马上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见她呆愣的模样,阙宕帆大笑出声,这才震醒了她。

  你…你…你为什么要吻我?但石握瑜始终问不出口,脑袋瓜里全糊成一片。

  可阙宕帆却在此时有意无意地说道:明天是假曰,我们一起去选新的沙发好了。

  他脸上的笑令石握瑜闪神。选沙发?为要买新沙发?她万分不解。

  她觉得这组沙发已经不错了,弹性佳,在上面用力的坐下人还会弹个两下,睡起来也舒服…她真不明白。

  但是阙宕帆的答案却令她的脸更红了。这沙发太小了,我看你翻了好几次⾝,不如换新的吧!

  石握瑜小嘴微张,竟被阙宕帆偷吻个正着。

  你…你为什么…要…要这么做?惨了,她又开始结巴了。

  为什么?你难道会不知道吗?问你的心吧!说罢,他又回到桌广前,埋首在一份心理报告中。

  石握瑜的手按着胸,感觉到她的心脏好像病了…

  他知道了吗?他知道她喜欢上他,甚至爱上他了吗?

  她开始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会读心术,否则他怎么连她的心事都看得透?

  不,说不定他也只是猜测而已。

  石握瑜皱着眉忖度,殊不知阙宕帆把她的可爱表情尽收眼底。

  …

  那么连客厅的摆设,也由你来决定吧!

  石握瑜闻言,已是第N次睁圆了眼,只有裴然这个超大电灯泡在一旁窃笑,引来阙宕帆的白眼。

  裴然连忙堆起好话。对啊!握瑜,你不要看这小子只是个心理医生而已,他的收入不止是来自工作,他玩股票所赚的钱才是天价,所以你尽量买没有关系,反正他家看来空空的,随你怎么布置都行。

  阙宕帆瞥了裴然一眼,今后者觉得大事不妙。

  可是…

  石握瑜迟疑着,只见阙宕帆的目光在转到她⾝上时倏然变柔,嘴角噙着笑,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倒是裴然比阙宕帆急,拉着他们开始看一些家具、摆饰。

  阙宕帆,你看这不好吗?未久,石握瑜看中一组嫰橘⾊的窗廉,连忙回头问阙宕帆的意见。

  阙宕帆踱至她的⾝边道:你喜欢就好,还有…

  呃?她脸红得像个红苹果。什么?

  叫我宕帆就好了。他又想吻她了,但是看到裴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便不想给他嚼舌根的机会,硬是忍住那股冲动。

  呃…好。石握瑜耳根子也烧红了,赶忙转移视线。‮姐小‬,那么就要这一组。

  渐渐地,石握瑜世不好意思了,因为裴然一直在旁边以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害她连买东西的心情也没有。

  阙宕帆倒是看出了她的别扭,所以只要是她对哪一件家具多摸了几下、多看了两眼,他便记下来,偷偷交代店员。

  回程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把裴然甩开。

  你让他一个人回家好吗?石握瑜问道,因为刚刚要分手的时候,裴然一脸可怜的模样,彷佛被人遗弃了一般。

  阙宕帆笑出声。不要理他,等一下他会叫他老婆接他回去的。

  是吗?

  嗯。我们去吃个饭再回去。不是问句,他只是交代了一下,让她知道,便专注地开着车。

  石握瑜看着他开车的侧脸,好不容易才稍稍抚平心里的騒动,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那天要吻我?不料,她问完之后,心脏却差一点无法负荷。

  阙宕帆的眼角带笑,神秘兮兮地说:你说呢?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她的语气有着浓浓的撒娇和抱怨,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地掩住嘴。

  因为感觉上,这好像是情人之间才有的对话。

  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觑了阙宕帆一眼,却发觉他把车子停靠路边,以火热的目光瞅着她瞧。

  因为我想吻你…才吻你的…他最后的一句话,消失在她的樱唇。

  他想吻她?为什么呢?

  但是她已无力思考,因为阙宕帆这回不再是碰唇的一吻,而是热情地把‮头舌‬钻进她的嘴里…

  …

  石握瑜心里涨満了快乐,她跟阙宕帆在楼梯间走着,但是她不愿意快乐的时光太快结束,所以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闸宕帆也跟着停下。

  我…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你又吻我?为什么你不在意我老是去打搅你呢?石握瑜一鼓作气,全都问了出口。

  她忐忑不安,只因她害怕爱情,怕像父⺟一样互相伤害,他可明白?

  阙宕帆来到她的⾝边,突然搂着她。听好,现在我需要你,就像你需要我一样。他在她的耳边轻喃,气息拂动她的发鬓,既亲密又温柔。我希望你陪在我⾝边,就如同你想要待在我⾝边一样,互相汲取对方的温暖,依赖对方。

  石握瑜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阙宕帆的想法竟与她如此相像。

  其实爱不一定要浓烈,只要互相陪伴,而她不想要互相伤害,因此只要对方的关心。他说进她的心坎里去了。

  她用力地回抱他,好想哭,但是却倔強地不让眼泪流下。能遇见他,真是太好了!

  阙宕帆的唇角弯起了笑意,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有着想要她的冲动。

  褪去心理医生的外衣,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面对令自己心动的女人,没有任何渴盼,那才奇怪!

  不过他没有再度吻上她,只是将她稍梢拉离了怀抱,一切得慢慢来,他不想吓跑她这个对爱情仍有些恐惧的小女子。

  谁教他和她一样,都有个外遇的老爸呢。

  走吧!我送你到门口。他拉着她往上走。

  来到她家门前,阙宕帆看着她关上门后才离去,石握瑜则是靠在门板了,唇角微扬,満心甜藌。

  廖姿影的呼唤自客厅传来,握瑜,是你回来了吗?

  石握瑜慌张地整理了下头发和‮服衣‬,心虚得很。

  她有些失笑,但仍离开了玄关,迎向⺟亲。我回来了!

  你回来得正好,我把菜煮好了,一起吃吧!廖姿影招呼着女儿。

  石握瑜一个侧头,便看见一名老实斯文的男子,早已坐在餐厅了。

  他一瞧见她,便微笑向地打招呼,握瑜,几年不见,变漂亮了呢。

  你是…

  石握瑜一时认不出他,只见⺟亲一脸笑意地说道:握瑜,记不记得你的小时候,有一个常炒家里,送你洋娃娃的叔叔?

  ⺟亲这么一提,石握瑜也想起来了。你是刘叔叔!你不是去‮国美‬了吗?她还记得当时她哭了很久,因为他走了,她就再也收不到礼物了。

  我刚回来,就迫不及待来看看你们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石握瑜却没有忽略,刘叔叔一直投注在⺟亲⾝上的视线。

  她看了看两人,忽然觉得…或许他和⺟亲可以作个伴,在父⺟亲离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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