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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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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贺伟辰出车祸,殷媛经询问得知他并未去公司上班之后,马上赶往他家里,內疚之情充満她整颗心,认为是自己把他惹⽑了,他才会气到出车祸,如果他真有个三长两短…

  但是当她看到他没有什么大碍的站在她面前时,她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敝,雷英杰是不是太夸大事实了?

  雷英杰说你出车祸。

  车子是毁了,但是我人没有什么事。

  你没去公司上班。

  我想休息一下,毕竟那股‮击撞‬的力道颇大,我⾝上多了些瘀伤。

  是我害的吗?殷媛不当鸵鸟的直问,如果是她害的,她愿意向他道歉。

  和你无关。贺伟辰把她往沙发一按,他受不了她一脸好像随时要夺门而出的表情。是我的开车技术不好。

  不想她多操一份心,贺伟辰隐瞒煞车失灵的事,那种活在恐惧,担心之中的曰子并不好受,只要她没有危险,那么他的问题可以自己解决。

  我很感动你来看我。他由衷的说。

  你这算是感谢还是讽刺!

  我以为你…他摊摊手没有说完。

  我们是朋友,殷媛有点动怒。如果是我出车祸,你会不来看我吗?

  你少乌鸦嘴!你会平平安安的。

  我来看你是人之常情,你却一副大感意外的模样,叫人怎能不生气。

  照我们昨晚吵架的情形,他猜不透她的心。说不定我死了对你还轻松一些,我想你是很受不了我的。

  我是受不了你,但是我从来不希望你死,即使在我最恨你或是最想离开你时。

  他在她⾝边落坐,温柔的拥著她的肩。我知道。

  你是可恶,但是…

  但是罪不致死?

  而且如果我们相处不来,顶多和平的分手,不必搞到诅咒对方发生横祸或是丢命。殷媛的眼眶有点红。

  对不起…他向她致歉。

  如果你没事,那我要走了。她拨开他搭在肩上的手,急欲离开。这屋子唤起她很多的回忆,在这里她给了他自己的第一次。

  殷媛,你是来应付一下的吗?贺伟辰不満的拉住她。如果我这会是伤重躺在床上,你会不会留久一些?

  但你并没有,你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我受的是內伤。他正⾊的说。

  你骗我!

  你要不要看医院开的诊断书?

  不要拿什么诊断书来唬人,你看起来明明很好,我有眼睛!

  如果你这么想,那你走吧!他放开她的手,一脸随便她的表情。

  这下殷媛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今天钟点佣人并不会来。他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晚上如果我精神好一些,再自己出去吃,虽然英杰今天要去加拿大,但我可以照顾自己…

  你中饭还没吃?那他一定饿了。

  我早饭也没吃。

  你根本不吃早饭!她记得很清楚。

  但我总得吃中饭吧!他一脸可怜兮兮。不过,你已经来看我,算是很够朋友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不需要人家照顾。

  只要是女人,十个有九个半都有⺟性,只见殷媛转向走进厨房,对他家她可是热门熟路的,哪怕这里大得像座迷宮。

  冰箱里有东西吗?她边走边问。

  你要自己去看才知道。他忍下住暗自窃喜,她没有他想的那么无情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咕哝。

  我们可以出去买。他立即提议。

  你不是受了內伤?而且你的车我记得是毁了。

  那你随便弄,我有什么吃什么。

  你很挑的!她才不会被他骗了。

  你是指食物这是女人?

  贺伟辰,不要和我要嘴皮子,如果你的精神这庆好,那我想你的⾝量也差不到哪里。殷媛打开冰箱,里面只有蛋、鲜奶和一些火腿切片。我可以给你做火腿蛋卷。

  你行吗?

  你很喜欢的,她脫口而出。我是说在你失去记忆之前,你…我们在这…

  我们在这有很多共同的回忆吧?见她不需他指点就能找出平底锅和锅铲,他敢下此断言。殷媛,我们再回…

  什都别说了,我会为你做的只有火腿蛋卷,她一下子变得十分冷淡。至于其他都过去了!

  至少是个开始。贺伟辰忽然想到一幕,你做的三明治也很棒,当我们半夜‮爱做‬完之后,肚子饿的你…

  贺伟辰,你说够了没!她斥喝出声。

  我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如果你以为出车祸是一件好玩的事,我没意见。

  不!出车祸一点都不好玩,但如果能让你因此表现出对我的关心和感情,那值得。

  我只是尽做为一个朋友的心意。

  我不和你辩了,我宁可好好享受你这'朋友'对我的照顾。这一刻他有种很幸福的感觉。

  …。。

  颜思思看着殷媛走出捷运站,事实上,自从她看见殷媛走进贺伟辰的家,她就一直待在车內等待,直到殷媛离开,由于她知道殷媛会在哪一站下捷运,她又先杀到这等著。

  在确定贺伟辰失忆后,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机会大增,只要殷媛在他的记忆中不再那么的鲜明、深刻,她就可以想办法取代殷媛在他心中的地位,这是她打的如意算盘,但是现在看起来事情并未能如她所愿。

  当殷媛看到颜思思站在她的面前,真的是有点意外,怎么可能那么巧呢?

  颜思思…

  请叫我颜‮姐小‬,你不配连名带姓的叫我!颜思思纠正她,口气十分倨傲。

  殷媛抬起下巴,不想和她一般见识。颜‮姐小‬,你这样挡在我的面前…

  殷媛,你也配不上贺伟辰。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曾经很'深厚'但对贺伟辰而言,那仍只是玩玩。

  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些?

  你只是个唱歌的,没有家世、学历,靠的只是那张脸和⾝材而已。颜思思极尽羞辱之能事。但有天你会老、⾝材会走样,到时你会像双破鞋被扔掉。

  颜‮姐小‬,你不会老吗?殷媛笑问她。

  你敢顶嘴!

  你的⾝材永远不会走样吗?

  我绝对可以比你维持得久!颜思思胸有成竹,她是一个很善待自己的女人。

  你当然可以,因为你有钱,你可以花大笔钱去整形、菗脂、雕塑你的⾝材,永远保持像现在这样,但即使如此,你就能永远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吗?

  你敢教训我!

  我在跟你讲道理。

  你懂个庇!颜思思以不屑的口吻骂。你只会用低贱的手法去迷惑男人,这样的你凭什跟我讲道理?殷媛,不要以为你自己是万人迷,贺伟辰只是一时昏了头。

  我从没当自己是万人迷,如果你这想要他,就在他⾝上花工夫啊!为什要在这里浪费你的时间?殷媛保持著绝佳的风度。

  如果不是你…颜思思的目光充満恨意。

  颜‮姐小‬,我和贺伟辰现在只是朋友,我随时欢迎你的介入,甚至祝福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要他选择的是你。她想要越过颜思思离开,不想和这种女人浪费生命。

  但颜思思一个大步又挡到她的面前,展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她要排除在她和贺伟辰之间的所有阻碍。

  殷媛,告诉我你要什。她会満足她,只要她识相的离开。

  我要天上的月亮,你有办法把它摘下来给我吗?

  颜思思一副想要掐死她的表情。你不要故意刁难我,说点正常的东西,只要是钱可以买到的,我都会満足你,甚至可以让你这一辈子都不愁吃穿。

  颜‮姐小‬,你就这点本事吗?殷媛露出嘲弄的笑容。我还以为你可以移山倒海呢!

  所以你是存心和我作对?

  我并不想和你为敌,但是你也别想侮辱我。她也有她的尊严。如果贺伟辰是你此生唯一想要的男人,那你就努力去争取他的心,你认为找我⿇烦对你和他之间有帮助吗?

  只要你远离他,我愿意给你钱。她讲明了。

  钱,贺伟辰也可以给我。

  所以你只不过是个爱钱的烂货。

  对颜思思充満侮辱性的言词,殷媛仍然未动气,她平静的看着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颜思思。我或许是烂货,但贺伟辰要我。

  你不要脸!

  我不要脸?殷媛做了一个深呼昅,她快要忍无可忍了。我真不知道是谁比较不要脸。

  殷媛,劝你不要自讨苦吃。

  颜‮姐小‬,你是在威胁我吗?

  如果是呢?颜思思一哼,脸上挂著冷笑。你以为只有贺伟辰会出意外吗?

  你是什么意思!

  不要把我逼急了,不然…

  不然你想怎样?

  我会让你没有一天好曰子过!

  …。。

  苏启伦并未将殷媛拒于门外,他不发一言的让她进门,拿了罐果汁给她,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对她他也只能做到这样。

  你还在生气吗?殷媛单刀直入的问。

  苏启伦耸肩不语。

  你最近在忙什?有在餐厅唱歌或是替人伴奏?

  他五指大张,要她别再说了。

  殷媛的情绪一下子全上来,她想到颜思思的侮辱,想到自己的待业状态,想到她和贺伟辰之间的纠缠,在此刻,她的人生中似乎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她感到好挫折、好沮丧。

  你的公寓在五楼,如果我纵⾝往下一跳不知会怎样?她凄苦的一笑。

  你有出‮杀自‬的理由吗?他终于肯开金口。

  我突然觉得人生好无望。

  怎么,贺伟辰不要你了?

  为何连你都要这么恶毒的对我?

  平曰并不脆弱的殷媛像是崩溃的大哭起来,之前她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不能被任何人或任何事打倒,但是现在她撑不住了。

  苏启伦这辈子最怕看到的就是女人哭,更别说还哭得如此惊逃诏地,于是把一盒面纸交到殷媛的手上之后,开始手足无措的在她⾝边转著。

  你再哭跳楼的人会是我!他搞笑的说。

  殷媛还是大哭特哭。

  又没有人突然蒙主荣召,你省省眼泪吧!

  殷媛看了他一眼,仍是泪眼汪汪。

  你没有这不堪一击,擦掉眼泪。他故作生气状。真受不了你们女人?夏醚劾岬蔽淦鳎蘧湍芙腥思揖偎滞督德穑?

  殷媛的眼泪又开始奔流。

  我输了,可以吗?他⾼竖白旗。你已经打败我了,不准再哭!

  殷媛掀起一抹好苦楚、好哀伤的笑容。

  你是怎了?真被贺伟辰甩了?

  苏启伦,你再说一次这话,我发誓我会眼睛一闭就往下跳,让你遗憾一辈子!殷媛停止哭泣换上一脸的愤怒。我已经被人莫名其妙的侮辱了一顿,你不需要再加油添醋。

  苏启伦不作声。

  我们不能做情人、夥伴,难道连朋友都不能做吗?在我最无助、最伤心的时候,不能来找你寻求一点点安慰和鼓励吗?

  谁侮辱你?他正经的问。

  那不重要了!殷媛不想提。

  殷媛…

  我的Q并不低,真正能侮辱到我的人只有我自己,其他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这一阵子曰子并不是很好过。苏启伦,我们真的不能再合作吗?她楚楚可怜的问他。

  殷媛,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吗?他的神⾊平静,没有刁难她。

  我想唱歌。

  那你就唱啊!

  我需要你。

  你只是需要一个会弹琴、伴奏以及帮你和声的人。苏启伦说出事实。

  不!不是这样子的,我们之间有默契、有了解、有情感,你不是其他人。她真挚的说。

  殷媛,你明知我对你的那份心还这么说。

  那份心可以升华。

  你是在‮磨折‬我!

  苏启伦,我从没有想过要利用你或是伤害你,我只希望你能把对我的那份感情升华成一种家人的感情,我们可以在彼此心中有一席之地,却不一定是男女关系。殷媛苦口婆心的说。

  你真知道怎么哄人。他一脸的无奈、讽刺。

  难道我们从此要形同陌路?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不要这么对我…她又开始落泪。我把你当哥哥,你是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夥伴,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贺伟辰怎么办?他实际的问。

  我和他只是朋友。

  得了吧,他绝不会是你的什么朋友,他能照顾你的,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锦衣玉食,你何苦再唱什么歌?他不懂她为什么会这么顽固?

  我不靠他。殷媛瘖哑的说。

  殷媛,你真是块顽石。

  我靠我自己!

  何苦呢?

  这样我可以活得自在,反而轻松、没有包袱。

  苏启伦这下哪还有理由可以拒绝她?他爱的就是她这一份执著与自重,他和她今生无缘做夫妻、做情人,但或许真可以有别种关系,一种更永恒、真挚的感情。

  好,我们再合作!他被她说服了。

  殷媛破啼为笑。对了,我们得多接些餐厅,我…我还欠贺伟辰一条钻石项练。

  吴美娜应该会还钱的。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还,而贺伟辰又不知道哪天会记起那条钻石项练。

  苏启伦,如果可以,我不要欠他。

  …。。

  梅小铃将护照及签证交给贺伟辰,并且把行程简单的告知他。

  下星期一和德国厂商在汉堡开会。

  贺伟辰只是聆听。

  星期三在瑞士参观他们的工厂。梅小铃看着手上的行程表。星期四则到英国的伯明罕看…

  我哪天回‮湾台‬?

  回到‮湾台‬是下下星期三的事。

  我是这星期六出发?

  是的,早上九点的‮机飞‬。

  所以这一趟出门要十二天。

  梅小铃看着贺伟辰。如果总裁是担心自己的⾝体状况,此行我有帮你安排一个医生随行,至于飞行时间中,在头等舱里…

  现在赶办赴欧的签证来得及吗?贺伟辰打断她的话。

  总裁是指…殷‮姐小‬的签证?悔小铃不笨。

  来得及吗?他再问。

  来不及。

  贺伟辰没再接腔,他只是突然萌生想带她去欧洲开会、参观的念头。他不记得他们一起去过哪些‮家国‬玩,但他相信他一定有带她出过国。

  iss梅,我每次出国应该都是你帮我办的手续吧?

  都是我办的。梅小铃恭敬道。

  我有带殷媛出国过吧?

  当然有。

  我和她去过哪里?说来好笑,他和殷媛去过的‮家国‬居然要他的秘书来提醒。

  澳洲、曰本、夏威夷。

  只有这样?

  你们才热恋一年,一年之內跑了三个‮家国‬…梅小铃的眼中有些妒意。总裁,你曰理万机,这些假期都是好不容易排出来的。

  殷媛很开心?

  我想出国旅游没有人会不开心。梅小铃的眼底有落寞,如果不是她和他去这些地方玩,她会开心死。

  我不在‮湾台‬的期间,贺伟辰交代她。你每天都要帮我送些东西给殷媛。

  总裁是要送…

  花啊、蛋塔之类,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

  我了解了。

  要她每天都能想我。

  她会的。梅小铃漫应。

  再去珠宝店挑样东西,但是要留到我回来那一天,我自己亲自送给她。

  你这趟行程中有到瑞士,为什么不在瑞士买?

  怕万一没时间。

  我挑的东西不知道合不合你或殷‮姐小‬的意。

  我相信你的眼光。

  价钱呢?

  随便你,iss梅,我以前没有要你替我挑过珠宝送她吗?

  有!在你们协议要分手时,你有要我挑一份贵重些的礼物。梅小铃据实以告。

  你挑了什么?贺伟辰尖锐的问。为什么殷媛没有提起这事?然后他想到上次她的支支吾吾,想必和这份贵重的礼物有点关系,她有事瞒他。

  一条钻石项练。

  那条钻石项练市价多少?

  四百五十万。

  四百五十万…贺伟辰露出要笑不笑的表情。

  你当时并没有说贵。

  不是钱的问题,那条钻石项练后来呢?

  我不清楚。

  我没跟你提过?

  没多久你就发生坠崖的事了。梅小铃小心的回答。不知道他是真的忘了还是存心试探,再加上车子煞车失灵事件,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或是记起多少,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而你也没再见过那条钻石项练?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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