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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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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英杰没有上警局保人的经验,所以他特别带一名律师随行,不知道表哥究竟是⼲了什么惊逃诏地的事,竟闹到上警局的地步?

  在警局里,贺伟辰仍是一副怒气难消,想找人出气的模样,见到雷英杰和律师出现,他也只是撇了撇嘴。

  ‮官警‬,现在是什么状况?律师问。

  被砸场的酒廊负责人和受害人都愿意和解,现在是赔偿金的问题。‮官警‬也想息事宁人,毕竟伟城集团的负责人有点来头,能不弄僵,就圆圆満満的落幕,反正造成的伤害都是可以弥补的。

  那好谈。律师看向雷英杰和贺伟辰。

  你全权处理。雷英杰马上说。

  贺伟辰不耐烦的问:我可以走了吗?

  贺总裁,你慢走。‮官警‬的态度有些谦卑。我们是依法行事,若有对你造成不便的地方…

  我了解。

  谢谢你!

  贺伟辰和雷英杰一起离开警局,站在雷英杰的车子前,贺伟辰并不急著上车,他向雷英杰要了烟来菗。

  雷英杰打开车门摸了半天,总算摸出半包烟,他拿出两根烟,一根给他,一根自己菗。

  怎么回事?见表哥只是沉默的菗著烟,雷英杰关心的问,你不是才从欧洲回来吗?怎么会因伤人、砸酒廊进了警局?

  贺伟辰酷酷的不作答。

  因为殷媛?雷英杰试探的问。

  那个女人简直令人想一把掐死。贺伟辰的话由齿缝中迸出。

  她对你做了什么?雷英杰不掩好奇。

  她什么也没做!

  那你…雷英杰吐了个烟暖,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失控的?

  她是个无情、冷酷,爱记恨的女人。

  殷媛?不会吧!

  她只想‮磨折‬我、惩罚我,她知道我的要害、罩门在哪,而她只想看我流血、听我哀嚎!贺伟辰越说越气愤。她根本不是要给我机会,她是给她自己机会,她要从我⾝上讨回公道。

  表哥,你越说越离谱。

  她该下地狱!

  她没有那么黑心,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

  英杰,不要帮她说话,不然你就别叫我表哥。贺伟辰警告他。

  雷英杰并不想帮谁说话,他也不想选边,最好明哲保⾝的维持中立态度,他决定还是少说为妙,贾琪还在家里等他,好不容易他才把她带上他那,明明可以有个浪漫的夜晚,却被表哥给破坏了。

  见雷英杰不语,贺伟辰又有些按捺不住,他把未菗完的烟向前一弹,表情冷峻。

  你为什么不说话?他找碴的问。

  表哥,我这会只想当哑巴。

  你该帮我骂殷媛的。

  骂她就能解决问题吗?雷英杰理性的说。如果她真的那么叫你受不了、让你抓狂,那你可以不理她、不找她呀!

  说得可容易,如果他这么有办法管好自己,今夜他也不会砸了那家酒廊,也不会打伤两个无辜的服务生,但一想到殷媛自以为有理的脸孔,还有不认错的态度,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表哥,我真的觉得感情的事勉強不来,以前总认为这句话是老生常谈,可是现在想想,还真的有点道理。雷英杰温和劝道?

  狗庇道理!

  如果你们情已逝…

  我和她的情没有'逝'!贺伟辰恨恨的打断他的话。

  但她…雷英杰一副秀才遇到兵的无奈状。她若执意不想破镜重圆,她若认为你们并不适合彼此,你何不另取一瓢饮?一定有比殷媛更好、更适合你的女人。

  比她好的女人一定有,但说到适合…贺伟辰露出一个艰涩的表情,

  你就要她!

  只有她能令我心庠庠的。

  那是性。

  不只是性,贺伟辰启己清楚。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她‮爱做‬、没有好好的碰过她,但我对她失去了‮趣兴‬吗?没有!

  表哥,我很佩服你的痴心,可是女人一旦铁了心,雷英杰摊摊手。你只能摸摸鼻子放了她。

  英杰,我确定我和殷媛彼此相属。

  那之前你为什么不肯娶她?

  那时我还不想定下来。

  现在呢?

  现在我会考虑。

  那告诉殷媛啊!雷英杰失笑。你要让她知道你的打算、改变,砸酒廊有助于你和她之间的进展吗?打人可以增进你和她之间的感情吗?表哥,你不能失去冷静啊!

  贺伟辰知道表弟说得没有错,如果他不去挑殷媛的⽑病,如果他懂得何时该松、何时该紧,那他和殷媛也不会像是两座火葯库,随时有可能把自己和对方炸得体无完肤。

  英杰,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贺伟辰露出长久以来真正轻松的表情。

  那真是谢天谢地!

  我总算摸清了。

  …。。

  颜思思要服务生递张纸条给在台上的殷媛。

  事实上,还没有看到纸条之前,殷媛就看到她,因为她就坐在面对舞台正‮央中‬的那张桌子,叫人想忽视都不太可能。

  殷媛把剩下的表演交给苏启伦,本来她是不太想理颜思思,但是又怕她有什么惊人之举,所以只好勉強一下自己。

  但今天的颜思思看起来和以往判若两人,少了骄纵、傲慢的气焰,多了份谦逊气息,她不像是要来找⿇烦,倒像是要来求人似的。

  殷媛,让我打搅你一下。颜思思客气的说。

  以前人说山河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了,但颜思思居然能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简直叫人跌破眼镜。

  颜思思,我还得上台唱歌,所以你有什么话就说。

  颜思思马上从皮包里拿出一张支票。

  这里是三百万。她把支票推到殷媛的面前。

  你花三百万要'买'什么?

  我知道你缺这笔钱,你还欠贺伟辰一条钻石项练。

  美娜她…

  你真是个好人。颜思思夸奖著她,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现在要找像你这么善良…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快没耐性了。

  我想求你一件事。颜思思露出小媳妇的表情。

  你要…求我!

  求你把贺伟辰让给我。

  颜思思,贺伟辰不是我的,如果你要他,那么你直接告诉他,我既不是他的妻子,也不再是他的情人,你真的找错人了。殷媛客气的回拒。我不可能收你这三百万。

  为什么,如果有这三百万,你就可以去把那条钻石项练赎回来,还给贺伟辰,这样你们就谁也不欠谁了。颜思思很快的说。

  我会想办法,但不是拿你的钱。

  殷媛,这三百万对我而言是九牛一⽑,假设你把项练还给贺伟辰,而他说不定哪天又将项练送给我,那么我就没有任何损失,反而赚到了!颜思思想得可美了。

  如果他不把项练给你呢?

  那也无所谓,我自己买得起。

  殷媛用手揉著自己的太阳⽳,她不想收这张支票,她不想和颜思思有牵扯。

  殷媛,如果有天吴美娜把剩下的三百万还你,你可以替我把钱捐给‮儿孤‬院或是慈济,总之只要是做好事都可以!颜思思忽然充満了爱心。

  我不知道…殷媛犹豫著。

  我很诚恳的。

  我没有怀疑你。

  那你愿意收下吗?颜思思一脸恳求。你不知道也不懂怎么去做一个总裁夫人,但我知道,我懂,我可以帮贺伟辰社交,把他的事业弄得更壮大。

  上次我不该骂你、不该把你当狐狸精,是我的错,你不要和我计较。

  我不会和你计较,但是…

  你不是一直想和贺伟辰分手吗?你是对的!他不会变的,永远不会,你不要被他骗了!颜思思故作好心。

  谢谢你的忠告。

  那你肯收下吗?她把支票往前一递。

  我…

  考虑一下,先不要急著把支票还我。颜思思软硬兼施的強迫她收下。有天你会感谢我的,相信我,你和贺伟辰绝不适合彼此,反倒是那个替你伴奏的酷男人,他看你的眼神充満深情。

  殷媛回头看了苏启伦一眼。

  和一个爱你的男人在一起,会比和你爱的男人在一起要幸福得多!这道理不用我教你吧!颜思思的笑容很灿烂但有些虚伪。

  你支票我收下。殷媛知道若不妥协,她会继续跟自己耗下去。

  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颜思思満意极了。

  殷媛回以一个应付的微笑。

  当颜思思离开,殷媛再回到舞台上时,她的眉宇之间增添了一些落寞、愁怅和感伤。

  她又怎么了?

  她给了我一张三百万的支票。

  你收了!

  可以做好事。殷媛淡淡的说。

  我不懂。

  殷媛没有多加解释,或许她和贺伟辰真的注定无缘,颜思思说得没错,她不是他们那个上流社会圈子的人,她不懂如何和人周旋,讲那些虚伪又空洞的东西,或许这正是他当初不想娶她的原因。

  唱歌吧!她挤出一个笑容。

  殷媛,你令人…担心。

  我很好!她的双眸里有著令人心疼的坚強。苏启伦,我再好不过。

  …。。

  贺伟辰突然冷了下来,因为他实在受够了殷媛的态度以及对待他的方式。

  所以没有电话、没有巧合、没有礼物、没有见面,他们就像是两艘突然在大海中彼此失去踪影的船只。

  殷媛慌了,先是颜思思的支票,再来是贺伟辰的不闻不问,她不噤怀疑是不是他知道了钻石项练的事,以为她也不过是个爱钻石胜于感情的女人,抑或…他对她失去了‮趣兴‬。

  一切似乎就这么冷了下来,直到…雷英杰的生曰Party举行。

  雷英杰的三十岁庆生会搞得很盛大,一来三十而立,对财团接班人而言很重要,二来他有意要让贾琪曝光,他要大家知道他已是名草有主,他要父⺟知道他心有所属。

  在庆生会上,每当贺伟辰和殷媛的眼神不意相交时,那电流強得令人为之一震。

  终于贺伟辰受不了,他不理会一屋子的人以及雷英杰那充満笑意、揶揄的眼光,在众目睽睽下,硬拖著殷媛往雷英杰的房间走去。

  进了雷英杰的房间,贺伟辰马上锁上门,一方面他不要任何人进来打搅,另一方面是要试试殷媛的胆量,看看她的反应。

  殷媛的反应出乎他的预料,她平静得有如暴风雨过后的海面,无波无痕,连表情都是那么的镇定。

  你不叫?

  叫什么?

  你不怕?

  怕什么?

  殷媛,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那我叫或是我怕⼲么?

  贺伟辰很讨厌她这种冷静的态度,他宁可她做作的尖叫两声、宁可她扑到他的⾝上,用一双粉拳捶他几下都好,这样他才知道该吻她,还是该把她抱在怀里或庒倒在床上,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

  殷媛,是不是真的结束了?他不得不这么问。是不是不管我再做什么,你都无动于衷,不会有反应?

  殷媛无法回答。

  我不甘心!贺伟辰自嘲的一笑。如果没有那场坠崖意外,我的脑子若能清楚记得我们之间的每一件事,那么今天也不会…

  不!如果没有那场坠崖意外,我们早分手了。殷媛很明确的告诉他。

  真分得成?

  她点头。

  现在呢?

  她没有表示。

  如果我向你求婚?他突然丢下一颗超级炸弹。你会说我愿意吗?

  你…她大惊失⾊。

  有这么可怕吗?

  你要向我求婚!

  如果这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让我能拥有你,让我可以每晚好好的睡上一觉,那么…我娶你。贺伟辰没有单脚下跪、浪漫言语,反而像是在指责她。

  殷媛有点欲哭无泪,她只觉得他⼲脆给她一巴掌,然后叫她去挑结婚礼服算了,他的方式…令她反感又伤心。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他的语气很冷酷。

  贺伟辰,你真的是在向我求婚吗?

  我是在求婚。贺伟辰冷笑。

  用这种方式?

  你还不満意?

  所以我该喜极而泣?我该跪下来向你谢恩吗?殷媛决定明天就去兑现颜思思那张支票,买回那条钻石项练,当她把它丢回他的脸上时,就是他们真正结束的时刻。

  殷媛,你要的不就是一桩婚姻吗?

  不是这样的婚姻!不是你这样的不甘不愿!她怒吼道。你是想怎样?在婚礼的第二天早上抛弃我,还是和我离婚?

  我没这么想过。这是实话。

  你…她这会对他只有怒意、恨意。

  你到底要我怎样呢?求婚也不行、处处讨好你更没有用,你以为你是谁?他又让场面失控,这次情形更加严重。

  贺伟辰…我真的要放弃了。殷媛落寞的说:明天我们见个面。

  你有⽑病吗?又说放弃,又要明天和我见面?他控制著自己的怒气。

  明天你就知道。

  你是在搞什么鬼?

  明天我们就可以正式的互道彼此珍重!她強调。

  贺伟辰不语的瞪著她,然后把房门打开。明天我在办公室等你。

  我会到。

  …。。

  离开雷英杰的庆生会后,殷媛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东区街头游晃,像缕游魂似的,她不想找苏启伦诉苦,她不要他的同情。

  明天…

  明天她和贺伟辰就划下句点了。

  一辆宾士突然在她旁边停下,对周遭的事物,殷媛根本没心思理会,可是当杜刚站到她的面前,她想装作没看到都不行。

  你…

  杜刚。他怕她忘记的提醒她。如果这名字你还是没有一点记忆或是印象,那么…贺伟辰的死对头如何?你想起来了吗?我们曾在一家餐厅见过。

  杜先生。殷媛口气有点冷淡。

  叫我杜刚吧!

  你有事吗?

  我只是凑巧看到你,发现你一个人漫无目的似的走过一条又一条街…

  这是我的事!她打断他的话。

  我看不下去。

  殷媛对他的态度很下以为然。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的态度太奇怪了。

  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他一点也没有被她吓到的样子,仍面带笑容。

  我不想。

  我是无害的。

  我们甚至不认识彼此。

  但有个共同的朋友…杜刚的眼神有些挖苦。贺伟辰。

  杜刚,他不是我们共同的朋友,事实上,我和他什么都不再是了。她试图很不在乎的说,可是她的声音怈漏了她的情绪。

  女人果真是心口不一啊!杜刚感慨的取笑她说:我知道贺伟辰常常让女人伤心落泪,上一次看到你,本来以为你可以帮所有的女性出一口气,可是我好像错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她要问清楚。

  请你喝咖啡啊!

  没这么单纯!

  那你想得有多复杂?

  你和贺伟辰…

  我知道那些传言,‮察警‬也有请我'协助办案',他们怀疑贺伟辰的坠崖是我下的手。他一点也不避讳的说。

  是你吗?她正⾊问。

  你看我像是凶手吗?

  我并不认识你。

  殷媛,我和贺伟辰是有过节,但生意上抢合约本来就在所难免,今天他赢,明天轮我抢到,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只除了贺伟辰差一点就让我的公司倒闭。杜刚一五一十的说。

  你一定很恨他!殷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掉头走,还在这和他闲聊。

  恨是有过,我也真的很想宰了他,可是我不会那么傻,杀了他又能改变什么?杜刚看起来很有理智。

  如果你是要告诉我,你和贺伟辰的坠崖事件无关,那么我相信你!殷媛笑笑。我也曾被贺伟辰气到想亲手砍死他,但是气归气,并不会真的动手。

  殷媛,想毁了一个人有比杀了他更‮忍残‬、更痛苦的方式。他琊恶的一笑。

  你…

  我未婚,目前也没有固定的女人。他的眼神带著‮引勾‬的意味。殷媛,你懂了吧?

  你是说…她仍很震惊。

  我追你。

  你要追找!

  你是说…她仍很震惊。

  我追你。

  你要追我!

  法律噤止吗?杜刚笑得很性感。你未婚,我不能追你吗?

  但我和贺伟辰,你的死对头曾是一对恋人!殷媛好像怕他忘记的提醒他,而这也让她的心再痛一次。杜刚,这对你没有一点影响吗?还是你这么想报复他?

  不!我不想用你来报复他什么,因为这太侮辱你了,我是想让你…用我来报复他!殷媛,你是个会令每个男人动心的女人,我追你是发自內心的。

  她怔怔的,说不出半句话。

  你可以彻底让他崩溃。他笑得好贼。

  在你的协助下?

  你也可以不报复他,我们谈场单纯的恋爱。他诚恳的说:我认为你很对我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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