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笑楚把厨房整理⼲净,一出门就听到打更的声音。这么晚了,她要上哪里去打听煞的消息?笑楚担心的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找到煞。
在经过连川夏和连田甜房间的窗边时,笑楚忽地被连川夏和连田甜谈的內容昅引住。
他们在谈论她和煞?笑楚満心疑惑。⼲爹和⼲娘认识煞?那么⼲爹和于娘是江湖中人喽?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啊。
笑楚停下脚步,好奇的更往窗边靠。
“老公,你想笑楚那孩子真的认识鬼医吗?”连田甜问道。
“应该是。”光看她一忙完就想出去,就可以了解她对煞有特别的感情存在。
最近江湖上盛传鬼医有了子,疼之如命,但也有消息指出,那人只是鬼医忠心耿耿的奴隶,为他做事,又被他弃于风繁山庄。不管是什么样的说法,那个传说中的女人应该就是笑楚了。
“老公,那要不要跟笑楚说,煞将要接受龙⾕的处罚?”连田甜蹙着眉,似乎有所顾忌,又觉得不能不说。
“不行。”龙⾕岂是可以闯的地方。
“可是,那孩子…”笑楚的眼神在听到“鬼医”这两个字后整个都不一样了,同样是女人,她了解那代表什么意思。
“千万别让她知道。”
“可是我怕笑楚会来。”那孩子的想法有时会让他们摸不透。
“让她忙。”没有时间去想就是最好的办法。
“这么做好吗?我不想看见那孩子难过。”
“田甜,我们已经不能再进龙⾕,如果笑楚在龙⾕出了事,我们帮不上忙,况且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该是最清楚的。”
“我知道,但…”没有人比她更知道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是在那里长大的,要不是爱上了丈夫,她也不会离开龙⾕。
连田甜想起煞最近做的事,也想到龙⾕的规定…如龙⾕弟子违反戒律、另一半可以代其接受惩处,一旦安然通过,该弟子所犯之罪,龙⾕将不再追究。
当年,丈夫就为了她莽撞的个受了许多苦难,她不希望笑楚为了煞也走上相同的路。那种经历简直像把心拿出来割一样,尊师总是拿他们的弱点来考验他们、非要到他们全然崩溃才肯罢手。
“我想笑楚对鬼医的感情还不是很深,过一段时间就能淡忘的。”连川夏执意的说。
“希望如此。”连田甜偎进丈夫的怀里,希望就如他所说的。她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的⼲女儿因为这件事而毁了。
笑楚悄悄的离开窗边,深思起来。⼲爹和⼲娘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可以这样镇定的谈着煞就表示他们绝非一般市井小民。
她不会在不知不觉中认了了不起的人物当爹、娘吧?笑楚怔愣的想着,从进⼊这个世界开始,她的命运不是最坏,就是最好,冉这样极端走下去,她和煞的未来会不会变成…场爱情大悲剧?
笑楚甩甩头,光别想那么多,当务之急是知道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龙⾕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爹他们提到龙⾕的语气会那么凝重?
一连串得不到解答的问题得笑楚烦躁起来。不管情况如何,她只知道煞出事了,而他人在龙⾕,她就必须到龙⾕去。
笑楚回到房间打包,带着一些东西和⾐物走出后门。
她来到连田甜救她的地方,回望红筑房。“⼲爹,⼲娘,对不起。笑楚一定要走,如果能活着回来,我会再来看你们的。”她要去龙⾕,她不能也不会置煞不理。他可是她认定的老公,他不来找她,那她就追夫去!
深深的—鞠躬后,笑楚不管龙⾕在哪一个方向就出发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到时候再问人就好。
龙⾕之中,一个终年冷的山洞里盘坐着一个人。
“煞。”阮澄尔站在他的前方。
“他们来了?”煞冷然的语气和山洞的寒意不相上下。
“还没。”
煞没有动静,一切早在他回龙⾕就可以预知,现在就等勉勇和君无情现⾝。
阮澄尔苦笑,自从煞回来后,尊师就函请风繁山庄和铜铁帮的导领者来龙⾕一叙,商谈他和煞背叛所属的解决之道。尊师也不愿意让他花费多年精力培养出来的徒弟就这样毁了吧。
“离审判会还有十天。”阮澄尔对着煞说。
煞神⾊更加暗沉。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不管是下令者,还是实际杀屠者,他要他们付出该有的代价,以慰“他”在天之灵。
“他们一定会来的。”一个要利用他的背叛拉下龙⾕在江湖中的地位,—个是要看见他⾝首异处才甘愿,所以绝对都不会缺席。
煞脸⾊死⽩,整个人有如鬼魅一般,已经没有一丝生气存在。他闭上眼,不再理会外界的一切,静等着即将发生的事。
阮澄尔叹气,这次他真的帮不上什么忙,煞是豁出去了。
他轻声开口:“那个女孩,你打算…”
“别在我面前提到她!”煞霍地张开眼,眸中的杀气让阮澄尔倒退一步。他绝不能让任何人⼲扰他,一丁点都不行!
“好吧,不提就不提。”阮澄尔稳住自己,面无表情的点头,煞有他的想法,他也有他的作法。他还从没看过有哪个人可以让煞这么“生气”的。
笑楚走了好久,终于来到龙⾕的⼊口。
其实她会到达龙⾕,她自己也莫名其妙,总觉得⾝边好像有个守护者跟着她,每当她遇到难题就帮她解围,走岔了路就设法指正她。
难不成这里也有楚妮的同类?
笑楚眯着眼环视四周,她还是没看到人,也许是她多疑了。
她将注意力转回龙⾕的⼊门处东瞧西看。
这里是龙⾕?不像。没有枝叶扶疏,树影茂密的神秘感,也没有江湖名们的威势,反倒像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煞真的出自这里吗?她有点诧异。
笑楚谨慎的越过那块写着“龙⾕”二字的招牌,浑然不知她已经走⼊龙⾕阵。等她注意到时,眼前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云雾。
笑楚泛出苦笑,这下该怎么办?继续绕是浪费体力,待在原地也只能等死。不晓得会不会有人来救她?还是她得自立自強?可是自从落⼊这个世界,她的自救都只是⽩废力气而已。
笑楚就这样左右为难了好久,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她的困境。
她在里面伤脑筋,殊不知在龙⾕的⼊口处也有人急得跳脚。
连族汉怒瞪着龙⾕的⼊口,头大不已。他的小吧姐什么时候不好进去,偏偏选在他去方便的时候行动。
龙⾕的雾厉害非常,没有人带路,她死在里面都捡不到尸骨,而他又不懂五行八卦,只能在这里⼲瞪眼。
唉,要是他的小吧姐掉了一寒⽑,他会被阿爹和阿娘剥⽪下油锅的!
正当连族汉苦恼之际,有人徐缓的接近,他转头讶道:“阮师兄?”
“好久不见了。你爹娘好吗?”阮澄尔轻淡的问候。
“很好。”连族汉的脸⾊惨淡,阮师兄知道,尊师也一定知道他来了。
“你从另一密道进龙⾕吧,江姑娘就由我来带路。”阮澄尔知道连族汉的顾忌,开口帮他解决了问题。
“尊师知道我来了吗?”连族汉问。
“我不晓得。”
“他一定知道了。”没有什么事可以瞒过龙⾕主人龙奕的耳目,他所有的师兄弟姐妹都是一流的告密者。
笑楚一个人在雾中东绕西转,虽然她比较喜自立自強,但看样子她是需要人家帮忙…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她和阮澄尔遇上了。“大侠?”笑楚不相信的叫道,这是大侠第三次来解救她,好感动喔,要是她能爱上大侠,不晓得有多好!
笑楚好惋惜阮澄尔不是她命定的老公。不过,私底下她很庆幸她没有爱上他,因为大侠太好了,好到会让她自我鄙视,如果爱上大侠,她会老死得很快。
“大侠,你怎么会在这里?”笑楚非常愉快的问。
“我期待你来很久了。”阮澄尔温暖的笑道。这个女孩虽怪,但总是让人心情很舒畅。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来?”她记得她没告诉大侠她要来吧。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她背后的靠山可大了,想不到她会认田师姐和“神厨”连川夏为义⽗义⺟。接到他们的传信,他十分惊讶,也很⾼兴,毕竟她能改变他改变不了的事。
“谁?”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事先告知大侠她的到来?
“你想见煞吗?”阮澄尔不答反问。
“你可以带我去找他?”笑楚奋兴的叫。
“当然可以。”他来就是为了这个。
“大侠,你也是这里的人?”笑楚好奇的问。
阮澄尔没多说,带着笑楚来到煞所在的洞里。
“他在里面?”笑楚往里头张望,却没看到人影。“这个地方好冷。”她环抱着自己,煞的居住地总是不同于常人。
“这里是他练武的地方。你别在里头待上一个时辰。”阮澄尔叮咛。没有內力的她受不住这里的寒气。
“我知道了。”笑楚点点头,可是她总觉得煞会帮她解决这个问题,即使她的预感总是不准,她还是乐观的这么想。
“有事摇一下这铃就可以了,我会赶来。”阮澄尔给笑楚一个小铃铛。
“大侠,谢谢你。”她会一辈子感大侠的,即使她永远都不会用到这个小铃铛因为她有煞。
阮澄尔再看笑楚一眼就走了。这女孩看似单单纯纯的,但他总有摸不透她的感受她跟煞在某方面很像,他们都不容易被人了解,也不好亲近,可是一旦得到他们的心他们就会无条件的付出。
笑楚深呼昅,提振精神后,摸着洞壁走进去。
煞依然盘坐着。
“煞。”笑楚轻声的叫,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她看见煞,发现他又瘦了令她好心疼。
煞没有开眼,没有回应笑楚,一如往?淠V挥兴约褐溃蛭Τ睦吹剿氖纸粑樟似鹄矗男鸾サ募涌臁?br>
他竟望渴见到她。
“煞。”笑楚再叫,又靠近他一点。这里好冷,他怎么能受得了这里的寒气?
笑楚慢慢的走近煞的旁边。他不理她,笑楚也不以为意,他要是展现热情搭理她,她就要唱歌庆祝了。
笑楚在煞的旁边坐了下来。
原本笑楚还乖乖的的不敢靠近煞,但在越来越冷的情况下,笑楚兴起一股偎近他寻求温暖的冲动。不晓得可不可以先摸摸他?她还是很害怕他会拒绝她。
笑楚试探的伸出手,煞张开眼,她的动作依然未停,迫使煞转头瞪她。
“你越来越好看了。”笑楚开着玩笑,想纡解心中那份见到心上人的紧张感。
煞沉默不语,脸更加的苍⽩。
“虽然我不在意你的不多话,但你好歹也给个回应吧。”笑楚紧张的扭曲了嘴角,她想在爱人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却更显得笨拙。
煞的凶样终于让笑楚缩回手。
“我会受不了喔。”笑楚轻声抱怨,双臂抱住曲起的膝盖。
她委屈莫名的瞪着地下,煞不让她碰触的排斥感,让她无法忽视。
煞轻微的拧眉,想起她之前生过病,不适合待在这么寒冷的地方。低垂着头的笑楚没看见他面容上一闪而过的关心。
“对了,我的伤好了。”笑楚突如其来的抬头把手亮给煞看,却在看到自己手上布満的刀伤后,又缩了回来,她忘了她的手现在很难看。
煞没有错过笑楚的动作。“为什么?”她怎么会追到这里来?不会又是那个多事的阮澄尔吧?
笑楚为煞的问话惊叫:“什么为什么?”他第一次用这种有情绪波动的口气说话,虽然她不了解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好⾼兴,真希望她有超能力可以看透他的心,他的想法,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她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都会有的?她好想成为什么事都能知道的人,想比现在更接近他,想知道他所有的事,想爱他…
笑楚落寞的看到煞又变回平常的样子,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她。他对她跟对一般人都一样吧,要怎么样做才能成为他心中的特别?
她好想抱抱他!实真的感觉他在⾝边,他的不理不睬,让她感觉距离好遥远…
心中的望渴強烈到让笑楚顾不得煞的怒气,猛地往他靠近。
煞倏地张开眼,闪⾝痹篇。
“哇!”笑楚倒地叫道,她本来以为会成功的。
煞站起来,一⾝的冷漠。
笑楚跟着煞站起来,他不让她碰,是表示他还是不喜她吗?笑楚难过的看着煞,知道自己很难忍受他的拒绝,可是她还是不放弃。
这点挫折算什么,只要他不是同恋,就是生米煮成饭,她都敢做了,还怕他的冷淡不成。不过…要让她跟他生米煮成饭,比天塌下来还不可能就是了。
煞在山洞里慢慢的移动。
笑楚看着他,有些讶异。他的武功怎么了,为什么“走”起路来了?
“你的武功怎么了?”笑楚担忧的问。
煞转头看她,他的脚只是比平常更往下而已,她怎会看出这种微妙的差异?回到龙⾕之后,他的武功暂时被尊师所噤,但对他不构成任何妨碍。
“为什么你会一直待在这里?”笑楚再问,煞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人,他也容不得别人指使他。她看得出来他很不⾼兴,但他却留在这里陪她,没有出去。
“这不关你的事。”他冷峻的说。
“谁说不关我的事?我是你未来的老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笑楚一副绝不让他把自己排斥在外的样子。
煞冷哼,江笑楚的厚颜是他此生仅见,就连阮澄尔他们也不敢这样自以为是他的什么人。
笑楚也哼了两声“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只是懂得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为自己辩解!
“墙头草。”煞不屑。
“这样才不会早夭。”
“没原则。”
“这叫有容乃大。”
“似是而非。”
“明哲保⾝。”
“強辞夺理”
“我是辩才无碍。对了,不要岔开话题,你为什么不走?”
煞看向她,发现自己竟然拿她没办法。他怎么可以让她这样放肆?
笑楚无所惧的回视他。“我知道了,你有谋,至于什么谋,我就不知道?”
“没有你的事。”煞冷狠的说。
“不会没有我的事。自从我遇到你开始,这就关我的事了,否则你不会带着我到处跑,别人也不会那么惊讶,甚至拿我开刀,一定认为你会来救我。”空气冷得让笑楚坐下来,她撑着自己的下颚,想制止⾝上的轻颤。
煞冷漠的言语不会让笑楚觉得受伤害,因为如果煞真的不她,会直接昏她或⼲脆远离她,才不会留下来让她继续烦他。
煞的⾝子突然倾向笑楚。
“你要⼲什么?”笑楚受宠若惊的拍拍⾝上的灰尘,又摸摸自己的头发,期望自己在煞面前是美丽的。
煞停下动作。
他⼲嘛停下来?啊!难道他顾及到她⾝为女人的矜持?笑楚恍然大悟的说:“我不介意。”她期待的神情橡一个陷阱,就等煞往里头跳。
要是能出去,他绝对会出去的,他不会让这赶不走的女人坏了他的目的。再说这里是他的地方,为什么他这个主人反而得出去?但跟这个女人待在一起越久,他心中的愤怒就越积越⾼。
不知道为何,煞觉得笑楚越来越碍眼,他也越来越不能忍受笑楚对他露骨的表现,他不容许有人这样对他。
他一个人来去自如的轻松,从她出现后就被破坏了,他只是需要她帮忙采葯,为何却再也摆脫不了她?
笑楚笑得一脸⽩痴样,让煞忍不住想伤害她。
煞森冷的伸出双手,他多的是方法让她生不如死,他想打掉她的笑容,她严重威胁到他的生存方式。
采到火虹草后,他解了她⾝上的毒,因为他不想欠她人情,但现在他后悔了。早在尸⾕之中,他就该杀了她,而不是对她升起了探究的念头,让她胆敢对他如此无礼,靠他如此之近。
笑楚痴痴望着煞。
煞图谋不轨的更靠近。
笑楚笑得好灿烂,期待让她的眼中闪烁出光华。
她想抱住他,亲近他,却又在下一秒害怕不妥的改变主意。
“等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没话找话。
“什么问题?”反正她要死了,他不介意回答她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不走?”
“我在等。”煞的手已经碰上笑楚的肌肤。
“你是不是要吻我?”笑楚紧张的开始喋喋不休“告诉你喔,我认了一对夫当⼲爹和⼲娘,而且还有了—个⼲弟弟,我在红筑房帮忙端盘子,我喜那里的一切,虽然很忙但是很快乐,我最喜忙碌了,因为那就不会想到你…我喜你,你知道吗?也许你会觉得我很随便,但我是认真的,我…”
她说得眉飞⾊舞,只想将自己从这种不曾有过的情绪中子套来,可是她越想控制,就越失控,话语到最后已经成了没有意义的声音。
她咯咯娇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煞可能会再伤害地,煞被她悦愉而媚娇的样子震住了。
他不知道还有女人可以在他面前变成这个样子。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怎么能够让他每一次都有吃惊的感受。
煞停住动作,稳下心情的笑楚见机不可失,⼲脆搂住煞的。
“放开。”煞內心的惊讶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不要放可不可以?”笑楚和他打着商量,好感动,她终于碰到他,他也碰了她。她喜抱他的感受,虽然他整个人有点僵硬,但她很満⾜了。
“放开!”
“除了这个你可不可以说点别的?比你说你的感觉,有没手酥酥⿇⿇、令人沉的念头闪过?”笑楚望渴的问,她要煞有跟她一样的感觉:“放开!”
笑楚头摇,她好不容易可以更进一步,怎么能轻易的放弃!不放,说什么都不放!
煞愤怒的昏笑楚,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再一次轻忽了江笑楚的厚颜,从来没碰过这种人,仿佛完全不怕他的拒绝和冷淡,就连阮澄尔,有时候也会被他伤得需要好一段疗伤的时间,而她却是越挫越勇。
他移开⾝体,笑楚砰的地声倒在冷的地上,⾝上十之八九又要淤青了。
煞不悦的凝思着,他为什么不杀了她,或让她生不如死算了?等到她醒来,他的耳朵八成又要长茧,她肯定会叨念个没完。
明知如此,他为什么还下不了手?
懊死!看到笑楚被寒气冻得苍⽩无⾎⾊的脸庞,煞终究蹲下⾝喂她吃了葯。
他剥掉笑楚的⾐服,再次为她抹上膏葯,替她治疗伤口,除去淤青。在检视她的手掌时,煞拧起眉头,深深的感到不悦,她的手上多了好多他从未见过的刀伤。
煞以自己未曾察觉的怜爱看着笑楚柔美的容颜,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笑楚受伤的地方,慰抚着她。
他不过才一个多月没见到她,她就把自己弄上许多让他不忍目睹的伤痕。她以为他是个大夫,她就可以不爱惜自己的⾝体吗?
煞抿着嘴,不想去探索自己现在的心情,情愿让自己对她的怒意掩盖所有的想法,也不愿让可能已经发生的事动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