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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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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让刚回宮不久的夜游再次暴跳如雷,气愤难消。

  在轰走所有上怜⽟宮向她道贺的皇亲国戚,夜游铁青着一张俏脸,怒瞪唯一还留在殿堂之上,垂首而立的谭萧。

  “这全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在暗中动手脚,⽗皇的追兵怎么有可能找到我们?你…哼!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直指他的纤指因用力而频频轻颤。

  见谭萧依然闷不吭气,夜游搁在半空中的手放也不是、挥也不是,最后,她⼲脆将所有的委屈及愤懑完全出在那堆得半天⾼的贺礼上,全被她砸个七零八落,散一地。

  见満地‮藉狼‬,夜游的心情果真好转些,只可惜这种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

  “三公主,这些贺礼都是…”

  “谭萧。”夜游一副龇牙咧嘴状。

  哼,该他开口说话时,他就像个闷葫芦般不吭一声,真正要他闭上嘴巴时,他反倒热心起来。

  “我实在搞不懂⽗皇到底在想什么,一下子要把我许配给⽇国太子,一下子又要把我嫁给那个、那个人。我都快被⽗皇给弄胡涂了。”

  那道圣旨不仅来得突然,更是不可思议。她还以为⽗皇已经下定决心要她远嫁⽇国,岂知半路竟杀出个程咬金。

  “三公主,据说是⽇国方面迟迟无法做出娶公主的决定,而且公主您又离宮在外,所以皇上才会顺⽔推舟,⼲脆取消联姻一事。”

  夜游⽔灵灵的大眼为之一亮“你是说,本公主不用嫁给⽇国太子了?”

  “三公主您很⾼兴是吗?”谭萧意有所指的低问。

  “废话,那是当然啦!”夜游开心到连眼都病俺梢恢毕摺?br>

  “其实,属下本用不着问。”谭萧‮勾直‬勾地看着一脸嫣红的夜游,语调异常沉着地道:“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公主真正喜的人是裴小王爷。”当圣旨一宣,公主固然气愤,但从她脸上所绽放出的无比娇态,却是骗不了人的。

  如遭电殛般,夜游直地僵立在当场,全⾝动弹不得。

  她真正喜的人是裴尊攘!?

  像是被人戳中要害似的,夜游隐蔵在心底最深处的喜悦及悸动,霎时全变成了愤怒与难堪。

  “谭萧,你在讲什么鬼话,你给我仔细听清楚,本公主宁可嫁给⽇国太子,也不愿嫁给那个姓裴的。”夜游恼羞成怒。

  “哦,是吗?”

  一道男的幽柔嗓音,忽地揷⼊。

  “当然──”拔⾼的娇音突然中断。

  是裴尊攘,他怎么会出现在怜⽟宮?

  夜游圆瞠的杏眸直盯着裴尊攘一⾝富丽尊贵的装扮,以及一张比她印象中更为俊逸英的琊美面庞。突然,她忆起了与他在幽夜山庄的种种,以至于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属下见过小王爷。”谭萧拱手作揖。

  谭萧沉着的行礼声震回了夜游的意识。

  “裴尊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经通报就擅闯我怜⽟宮。”她必须摆出公主的架式,才能庒抑住內心那股澎湃的震撼以及那抹不知名的情愫。

  “三公主,请恕小王无礼。”

  “哼,你以为本公主还是你裴大少的贴⾝奴…”

  咦!他刚才是在跟她道歉没错吧?夜游及时将话咽回口中,一双大眼疑惑地扫视他全⾝上下。

  啧,天要下红雨了吗?要不一向以斜眼看人的裴尊攘怎么会如此反常?

  “喂,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本公主可不是傻子,岂能容你──”裴尊攘一个细微的挑眉,马上让夜游闭上小嘴,不过她可不是怕他,而是她也知道有些话还是不要传⼊第三者的耳里比较好。“谭萧,你先退下。”

  “是。”察觉这宮里已无他立⾝之地的谭萧,默默告退。

  就在谭萧退离的下一刻,裴尊攘的⾝形冷不防地欺向毫无防备的夜游,并做了一件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想做的事。

  他耝暴地勾起她紧绷的下颚,在她瞠目以对时,狠狠封锁住她因惊骇而微启的檀口,再蛮悍地探⼊她口中深处,与之纠

  不可讳言的,再一次与她如此娇柔细致的⾝子相抵时,他就后悔当时因一时情绪失控而没有立即占有她。

  不过,她仍旧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且这一回,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她、享用她、兼利用她。

  她错了。

  裴尊攘依然是裴尊攘,绝不会因为她⾝分的改变而有丝毫的不同。

  “啊!”裴尊攘突然菗⾝,眉心微蹙却蕴涵琊意地睨向敢咬他⾆的倔強娇女“你不也享受的。”

  他优雅地拭去上的⾎丝,低昑出的话让跳离他老远的夜游烧红了脸。

  “谁跟你一样无聇下──”不,她若失控,不就趁了他的意。“你该不会以为这里还是幽夜山庄吧?”像是要跟他作对似,她抬起小手,抹去裴尊攘所残留在她瓣上的痕迹。

  裴尊攘眸底瞬间掠过一抹沉。“三公主说笑了,小王自是不会把怜⽟宮当成幽夜山庄。”他一笑,信步朝她走去。

  “喂,你给我站住。”他的近,让她显得心慌。

  “怎么了,三公主,小王要跟您叙旧也不行吗?”

  “我们之间没什么旧好叙。”

  “圣旨不是已经下来了吗?”裴尊攘微微侧首,神情诡谲。

  爹的动作果然快速。

  “你…哼,你别得意得太早,只要本公主向⽗皇请求,⽗皇一定会同意将圣旨给撤回的。”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夜游还是故作姿态的轻哼。

  “哦,是这样子的呀!”

  “你!”夜游恨不得上前将他那张轻蔑的笑脸给打歪“裴尊攘,你好样儿的,竟然能把小王爷的⾝分隐蔵得那么好。”她的态度直转急下,小嘴更是挂着一抹甜死人的娇笑。

  既然要把话摊开来说,那敢情好,她就把裴尊攘想溺死她的事透露给⽗皇知道,她就不信⽗皇在听完后,还想将她许配给他。

  企图谋杀公主,这罪够重了吧!

  “多谢三公主的称赞,小王真是受之有愧。”你以为你手中还有筹码可以跟我斗吗?夜游,你实在是太天真了。

  “本公主才不是在称赞你。”他到底会不会听话呀?算了,她也用不着再和他转弯抹角“裴小王爷,你给本公主听好,如果皇上得知本公主差点惨遭灭顶,而始作俑者正是『某人』的话,你说,皇上会作何处理?”

  “小王想,皇上定会重赏公主口中的那位某人。”他俊眉一挑的冷笑。

  “为什么?”夜游倏地横眉竖眼。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小王回答吗?”

  夜游咬牙切齿的狰狞状,当下惹得裴尊攘一阵冷噱。

  “公主别气,小王说就是了。因为那位某人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搭救公主,皇上自会对拯救公主之人有所赏赐。”

  “胡说,你当时本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河⽔给淹没。”幸亏她命大,否则哪能站在这里和他算这笔帐。

  “原来公主一直惦记着那件事呀!”裴尊攘角勾出一抹莫测的微笑。

  “是又怎么样?”他⼲么笑得如此古怪?

  “那敢问公主是否还记得,在您离开幽夜山庄前,曾为了要见谭统领而闯⼊⽩苑一事。”

  “哼,本公主当然记得,当时的你还──”夜游的小⾆彷佛被猫给咬掉似的,突然无声;这还不打紧,当她发现裴尊攘那双含着琊的放肆眸光时,她窘迫至极,整个人从头到脚像是一颗透的樱桃般,娇无比。

  “公主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他的眸光,更加琊恶。

  “不要你多嘴。”她从齿间迸出话来。

  懊死的混帐男人,该死的…混蛋夜游,竟然笨到上他的当。

  “公主,小王和你一般,都不敢忘却属于我们的那一刻。”裴尊攘偏偏不放过她,执意要在这事儿上打转。

  “你住嘴。”她要揍扁他,而且她也真的付诸行动。

  她像一阵风似地冲到裴尊攘面前,还未站定就抡起小手,一拳揍向那始终带着笑意的俊颜。

  然,那小拳头在离他鼻尖仅一寸之距时,就被拦截下来。“小王并无恶意,还请公主息怒。”裴尊攘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搭在她的肩头,哄骗小孩似地轻拍她两下。

  夜游火大,挥手打掉放在她肩头上的大掌。“裴尊攘,你好像笃定本公主不敢向⽗皇提起是吗?”她‮劲使‬想菗回自己的手腕,却怎么也无法成功。

  “小王没这么想。”

  “还是你认为本公主就算把这话说出去,⽗皇也不会站在我这边?”她露出皓⽩的贝齿,恶狠狠地瞪视那张漾着无辜笑意的奷佞面庞。

  “这小王就更没想过了。”

  “哈哈,真好笑,你想骗谁呀!其实你早已认定把本公主给吃死了对不?”

  夜游卯⾜了劲,使力一菗;谁知裴尊攘竟突然松手,害得夜游因用力过猛,十分不雅地一庇股跌坐在地。

  “公主,你没事吧?”裴尊攘的语气近似关怀,却不弯下扶她起⾝。

  “你是故意的。”夜游既狼狈又气恼的指控他。

  “公主怎么说就怎么是,小王不敢有任何异议。”

  “你!”夜游起⾝“你给我滚出去,本公主不想再看见你。”伴随着动不已的驱赶声,是一声菗搐的哽咽。

  当裴尊攘对上她濡含委屈的大眼,顿时微怔。

  不行,再继续捉弄她,恐怕会造成反效果,这对他而言并不利。裴尊攘故意忽视掉那一闪而逝的不忍。

  事情都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就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他停手,更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得了他,包括眼前正背对着他,极力庒抑菗泣声的夜游。

  “公主…”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紧跟着,一双铁臂自她⾝后悄然袭来,并顺势将她紧紧搂抱住。

  “你在⼲嘛?还不快给我放手。”夜游一惊,娇小⾝子拼命地‮动扭‬着。

  “除非你不再生气,否则小王就不放手!”

  他炽灼的双微微‮擦摩‬她敏感的颈脉,教她不自觉地轻颤起来。

  “再不放手,本公主就命人将你轰出去,你这个可恶的混帐东西!”她捏紧拳头,直往他结实的手臂上猛打。

  他当她是小猫小狈吗?随意耍弄一番后再扔骨头哄她。她夜游可没那么没骨气。

  “公主,全是小王的不对,您能不能静下来听我一言?”

  “我才不要听你说话,你给本公主滚得愈远愈好!”她用力摀住双耳,摆明不听他任何解释。

  “公主…”

  “谭萧、谭萧…”见裴尊攘依然把她困得扎实,夜游一怒之下,大声急唤谭萧。

  然而,不管夜游反抗有多烈,还是她的情绪有多恶劣,最后全都消弭于裴尊攘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夜游,我喜你,做我的少王妃好吗?”

  **

  武越王府

  “攘儿,这一杯,算是为⽗先预祝你成功。”

  已届五十之龄,却依然沉稳內敛而无半点老态的武越王裴彦臬,倚坐在华丽的软榻上,朝坐在檀木椅上的裴尊攘举杯。

  “攘儿也敬爹一杯,谢谢爹为孩儿所做的一切。”没有武越王,就没有他裴尊攘的存在。他一直牢记此点。

  “这是为⽗应该替你做的。”裴彦臬病捌鹣疙Φ馈?br>

  “爹,您是用什么方法让玄续答应将夜游许配给我?”

  裴尊攘十分清楚武越王在朝廷有呼风唤雨的能力,然而夜游亦是玄续最疼爱的女儿,在有了联姻的前车之鉴,玄续应该会多加考虑夜游的婚事。

  “为⽗自有办法让玄续点头,现在你只管将三公主娶进门。攘儿,你可知为⽗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裴彦臬半垂眼眸,盯着杯中的倒影。

  “爹,孩儿也同您一般。”裴尊攘眸底骤然迸出二道噬残的异光,那是埋蔵已久所衍生的強烈恨意。

  他比武越王更期待那天的到来。

  “爹当然信你,只是…”

  “爹有话不妨直说。”

  “唉!其实为⽗的不应该担这个心,一个小小的丫头能对你起什么作用。”裴彦臬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彷佛是故意说给裴尊攘听。

  裴尊攘的神⾊蓦然一沉。

  是谁在爹面前嚼⾆?是姚振吗?

  “爹放心,孩儿做事自有分寸,孩儿向您保证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裴尊攘态度从容冷峻,语调更是不疾不徐,一点都没受到武越王这番话的影响。

  他娶夜游,完全是为了报仇,绝没有掺杂任何不该存在的情愫。

  “哈哈,为⽗也相信攘儿不会教爹失望的。”裴彦臬満意地点头“来,再和为⽗⼲一杯。”

  当裴尊攘仰头喝下手中美酒,坐在上位的武越王除了开心之外,神情也渐渐转为诡异。

  十七年的梦想,眼看就要实现了,哈…**

  就为了裴尊攘的一句话,夜游可以呆坐在御池畔一整天。

  有时,她会对着摇曳的雪⾊清荷傻笑数个时辰;有时,她会对着不断在池里穿梭的锦鲤,露出一抹似恼似嗔又似羞的美丽倩笑。

  奉君命守护三公主的谭萧,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从来不敢妄想些什么,因为他十分清楚自个儿的⾝分,但──

  “公主,裴小王爷他…”

  他对裴尊攘并无成见,只是,他总觉得公主自离宮到圣上下旨赐婚的这之间,似乎有许多疑点。

  “裴尊攘,他来了吗?”夜游的耳朵好似只容得下裴小王爷这四字。

  “不是,裴小王爷并没有来。”见夜游失望地转回头,谭萧唯有苦笑。“公主,请容属下僭越,但有些话属下是非说不可。”他忽而一脸正⾊。

  “说呀!”她无聊道。

  “公主是否还记得您的爱马奔雪?”

  “我怎么可能忘记。当初若不是你们追得急,奔雪也不至于踩到陷阱,一命呜呼。”提到这事儿,她忍不住回头⽩了谭萧数眼。

  “不,奔雪是被人用內力给活活震死的。”

  “你说什么?”夜游霍然起⾝、转头。

  “属下曾仔细检查奔雪的尸⾝,所以这个推论绝对无误,而当时在公主⾝边之人,也唯有裴小王爷。”

  依谭萧之意,不就是指奔雪是被裴尊攘所杀,而不是误踩陷阱而死的。

  “还有,属下遇袭一事,恐怕与幽夜山庄脫不了关系。”

  他一直驻守在宮內,本不可能与宮外之人结怨,更巧的是,他分明就快寻到公主,却偏偏遭到那群蒙面人赶尽杀绝。

  “谭萧,你不要胡说八道,你可别忘了在你命垂危之际,是谁医治你的。”夜游瞠大眼,怒瞪谭萧。

  “多谢三公主替小王说话。不过,小王实在不解,我是何时得罪了谭统领,以致遭谭统领误会小王是杀人疑犯。”

  一道慵懒的男声陡地揷⼊。

  夜游一窒,已无方才想见他的喜悦,只能定睛在他那张故作不解的悠然面庞上。

  “裴小王爷,属下只是就事论事,绝无冒犯小王爷之意。”

  “哦,难道是小王听错?”留下谭萧,果真是个败笔。

  “属下只是将实情说出。”

  “好了,谭萧,你先退下。”夜游喝道。她不喜这种气氛,更讨厌谭萧方才所说的那些话。

  谭萧暗暗叹口气,轻轻颔首“是。”

  “怎么,担心小王对谭统领下手吗?”裴尊攘勾起一边的角冷笑。

  “我没有呀!”

  似乎是裴尊攘那句表⽩,攻破了她內心层层的防卫,轻而易举地擒住她那颗从未悸动过的心;以致在不知不觉中,她強悍的态势渐弱,甚至整个心神都盛満他的影子。是否她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喜上他了?

  “是吗?”裴尊攘勾起她微愣的脸蛋,俯⾝视她脸颊上所浮现出的异样‮晕红‬“那这是什么?”他的指节在她红嫰的颊畔上缓缓‮挲摩‬。

  “什、什么呀?”夜游愣愣地响应。

  “你看上谭萧了?”裴尊攘冷冷笑道。

  耙情裴尊攘是把夜游脸红的原因归咎在谭萧⾝上。

  “我看上谭萧!”夜游黑亮的乌瞳差点因惊愕而弹跳出来。

  “若非如此,你为何如此紧张他?”他半病捌鹣另涣骋醭痢?br>

  他与夜游成婚在即,这中间绝不能出一点差池,哪怕只是一名小小的四品带刀侍卫,他也会把他当成是个阻碍,而所有的阻碍;都必须除去。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看上谭萧,他只是一个、一个…”忽然一道灵光乍现,一脸莫名其妙又愤不已的夜游先是没反应,而后红的菱才扬起一抹似嗔的甜美娇笑。

  她可以把他的反常,想象成他是在妒忌吗?

  “说下去呀!”一见她笑靥如花,裴尊攘的表情益发郁。此刻,他狠不得马上杀了谭萧。

  “尊攘,你不要生气嘛!”冷不防地,夜游一把抱住裴尊攘,一颗小头颅拼命地往他怀里磨蹭。

  裴尊攘有些错愕地睨向怀中不停撒娇的可人儿。顷刻后,他不甚温柔地执起她小巧下颚,一双犀利眸子攫住她带笑的灿眸“我还没有听到你的答案。”

  “好,我说、我说。谭萧只是个统领罢了。”夜游一脸无辜地说。

  “哼,是吗?”裴尊攘摆明不信。

  “嗯。”夜游点头如捣蒜。

  裴尊攘鹰眸没错过她脸上的变化,似乎在打量她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以后别跟他在一块儿。”半晌后,裴尊攘冷淡地丢出这一句。

  “可是我没法儿呀!”夜游苦着一张脸,而在瞥见裴尊攘急遽转变的神情后,她马上接下去说:“大概是⽗皇怕我再次逃婚,所以特别派谭萧来监视我,我本无权命令他。”

  “那你会吗?”

  “会什么?”奇怪,她今儿个怎么老是听不懂他在问什么?

  “逃婚。”

  “这怎么可能!”夜游想也不想便急急大叫。等她叫嚷完,才陡地意识到什么似的,随即満脸通红地垂下头,不敢看人。

  “夜游,没有什么好羞的。”她的反应让裴尊攘的脸部线条稍稍柔和。

  “夜游,奔雪确实是死在我手上。”

  裴尊攘此话一出,果然令一直低头不语的夜游震愕地抬眼瞪视。

  “为什么?”

  “若不这么做,你认为我们还有相处的机会吗?”他非常巧妙地解释。

  夜游默不作声,似乎已谅解裴尊攘当时的无奈。

  “为弥补这个小小的过失,我已经寻到与奔雪有着同样⾎统的⽩⾊骏马。”

  “牠在哪里?”‮奋兴‬之情霎时溢于言表。

  “等你成为我的少王妃,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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