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听到小男生纯真无琊的赞美,袁家骅先是看了那美女一眼,才把视线转向小男生。
“谢谢你!你也是一个小帅哥!”
“大家都这么说!”宣宣一副大人的口吻。
希薇雅希望一楼快点到,但是今天的电梯似乎特别的慢,一回到家,她要把宣宣的嘴起来,她要把他关到厕所里,她不在乎自己被控什么“待儿童”的罪名,她要和宣宣脫离关系。
袁家骅知道这个不知名的美女很糗,但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会冒出什么话,想防都防不了。
“叔叔!你要去哪里?”宣宣又不甘寂寞的问,非常想朋友的样子。
“上班。”
“你要怎么去上班?”
“宣宣!”希薇雅真服了这个小祖宗,她看着电梯的门在每一楼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如果不是怕宣宣会大吵大闹,她早就把宣宣抱出去,她决定要搬家,她真是太没有面子了。
“开车!”袁家骅还是很有耐的回答了。
“我可以坐你的车,跟你去吗?”
“宣宣!”希薇雅真的要崩溃了,她控制不住宣宣的嘴,但至少可以向这个陌生男人道歉。她带着歉意的眼神,无奈的看着他。“对不起…”
“小孩子嘛!”袁家骅一脸同情她的表情。
“我爸爸也有车!”宣宣又断续的说,不甘自己受到冷落。“他有一辆绿⾊的大车车,我爸很会开车,有时候他会让我坐在他的⾝上,我可以把手放在方向…盘的上面,假装是我在开车。”
“哦!”袁家骅对小男孩报以一笑。
“我可以坐到你的⾝上,替你开车吗?”宣宣一脸灿烂的笑问道。
“恐怕不行。”他不得不拒绝这个小男生。
“为什么?”
“宣宣…”希薇雅的声音变成了无意识的低昑,她真的后悔莫及。
“因为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袁家骅决定灌输这个小男孩正确的观念。“小孩子应该坐到后座,坐在前座是不对的。”
“但是很好玩。”宣宣不服气的说。
“不能只为了好玩就不顾危险,如果你喜开车,你就要快点长大,等你像叔叔这么大时,你就可以自己开车,可以带女朋友去兜风了。”袁家骅虽然没有自己的小孩,但是他有对小孩子的耐,而且这个叫宣宣的小男孩看来是聪明、伶俐。
太聪明、伶俐了。
“叔叔!那你几岁了?”
“我…”
“宣宣!”幸好电梯已经到了三楼,否则她说不定会掐死宣宣,然后再杀自。
“我已经三十六岁了。”袁家骅却毫不回避的说,不知道是说给小男孩听,还是说给美女听的。
“那你有没有女朋友?”
“有!我有女朋友了。”电梯已经缓缓的到了一楼,所以希薇雅决定放过宣宣,她发誓只要一回到家里,她要和这个小恶魔好好的沟通一下,她无法忍受这种情形发生第二次,她觉得自己像个无能的⽩痴。
而且她听到了这个帅哥的回答,现在的男人即使是已婚都要伪装成未婚,他却大方的承认自己已有女朋友,好像怕她去他似的,这点又令她气结。
“叔叔!你住几楼,我可以去找你玩吗?”好像宣宣已经厌倦了他的阿姨。
希薇雅咬牙切齿的一笑,杜倩真的没有错。
好在电梯已经到了一楼,袁家骅礼貌而且客气的准备让他们先出去,但是薇雅摇头摇,她哪里都不去,她要带宣宣躲回屋里,她要和他在屋里关上五天,不食人间的烟火,她不敢再出门了。
“你们──”袁家骅有些困惑。
“我们要上楼了。”她很快的说。
“我们只是坐电梯玩!”宣宣可爱的招认。
希薇雅没有一头撞死是因为她对人生还有憧憬、还有幻想,否则她真的该一死了之的。
袁家骅不知道是让笑,还是该安慰一下这个明显的有着苍⽩脸⾊的美女,他很想对她说小孩子就是这样,但他不忍心再刺她。
“我住八楼。”丢了这句话后,他潇洒的走出电梯,没有再回头。
宣宣又在希薇雅的怀中蠢动,准备去按那些钮,但是被希薇雅一个严厉的眼神给阻止,他看着阿姨按下了七楼的钮,他知道阿姨在生气,他知道薇雅阿姨的脸上没有一点的笑容。
“阿姨──”
“不准说话!”
“我要──”
“不准!”宣宣嘟起了嘴,一副他要哭出来的撒娇模样,以往这一招都很管用的。
“不准你哭!”希薇雅先声夺人。“我可以先哭给你看,宋子宣!你是个小魔鬼!”
宣宣很生气,他伸手要打希薇雅,但是她马上将他往地上一放,一副不理他的样子,她要给这个小家伙一点教训,她不该自不量力的以为她可以照顾一个三岁的小孩,她太天真了。
“阿姨!我要告诉妈妈!”宣宣満腹委屈,好像受了什么伤害似的。
“我也要告诉你妈妈!”希薇雅同样孩子气的叫。
突然哇的一声,宣宣在电梯里哭了起来,他往地上一坐。“我要妈咪,我要我的妈咪,我要找妈咪…”
希薇雅也做了一件她活到三十岁,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她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应付任何人、任何事,没有人能使她掉眼泪。
但是她做了。
她学宣宣,一庇股往地上一坐,也柔肠寸断的哭了起来,再且她的哭声并不亚于宣宣,宣宣是使子的哭,她是替自己悲哀的哭。
门上的风铃声响起,提醒着杜倩有客人上门,她随手将时装杂志往柜台一放,准备招呼客人,通常她是不需要这么做的,除非是客人,但刚好店里的姐小都被她出派去了,所以只好由她自己来服务。
上门的是一对男女,女的是个在电视台演戏的演员,以嗲劲闻名,说红不算很红,但是说不红又可以教人一眼就认出来。
想认不出她也难,瞧她那⾝时髦、感、走在时代尖端的打扮,她即使不是演员也会令人多看她两眼,也只有她敢把部露出大半,而且一副引以为傲的样子,她真是自信十⾜。
男的则是一副忧郁小生的大亨模样,冷冷的表情挂在脸上,好像把一切都踩在他的脚底般,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领袖人才,他是一个发号施令的人。
本来杜倩想猜他也是在演艺圈混的人,但是他的⾝上又有一种卓然出众的气质,使她排斥她的那个想法,他不可能是个演员或是什么导演、制片之类的,他比较像是一个企业家。
她对服装很內行,她看得出他⾝上的西装是法国的名牌,他的⽪鞋是义大利制的,而他手上的大哥大可不是用来炫耀或是聊天,戴在他腕上的那个表是劳力士的没错,他绝不是一个普通角⾊,这个男人是个人物,只是⾝边站错了女人。
但这又关杜倩什么事,她有些好笑的想着。
女演员指着一系列的最新欧洲秋装,颐指气使的说:“这些是法国最新流行的吗?”杜倩点点头。
“就这些?”女演员好像不是很満意。
杜倩指了指另一边的架子。“那一边的也是,不过我们把家居服和外出服分开来摆。”女演员一套一套的翻着,有些挑剔的表情。
方卫国不耐烦的在服饰店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坐下,如果不是为了弥补他上一回的失约,他本不必陪这个騒女人来买⾐服。
他知道她大发娇嗔的目的,无非是要弄点钱或是名贵的东西,但是她偏偏又一副圣人状,不要他的支票,只要他陪她来买东西。
他可以不甩她,不把她的娇嗔当回事,但是他和女人的关系一向是好聚好散,即使再也不来往,也不会有女人恨他,因为那些女人都知道能从他⾝上得到什么,又知道哪些是他永远也不可能给她们的。
“这一套好不好?”女演员拿了一套比较感的薄纱上⾐和黑裙子在他面前晃了下。
“好!”他想都不想的说。
“真的吗?”女演员嗲声嗲气的问。
“你何不试穿看看!”
“好啊!”杜倩马上指了指更⾐室,虽然她觉得这些好⾐服穿在那个女演员的⾝上是蹋糟,但是⾐服本来就是要卖人的,她只求把⾐服卖出去,无法决定出什么人来穿,反正只要付了钱,她不在乎这些⾼级服饰被拿去当抹布用。
方卫国一眼就注意到这个气质出众又⾼雅的女店员,他觉得她当店员是一种浪费,像她这样的女人是该被欣赏、呵护,而不是抛头露面来伺候人的。
“你当店员多久了?”他突然的问她。
杜倩先是一楞,没想到自己被当成了店员,但是现在店里只有她一个人,加上她今天又穿得简单、随便,也难怪他会这么的认为。
“很久了。”她随口答。
“还没有结婚吧?”大胆的男人杜倩碰多了,但是这么直截了当,而且敢趁女友在试⾐服的空档向其他女人搭讪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没有!”她有些冷漠的答。
“那你是个听明人。”他夸奖她。
杜倩实在不想把他归类到花花公子那一型,因为他没有那种花花公子的调调,但是他的口气和说话的內容,好像又对婚姻或女人很不屑似的,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这一点令她好奇。
“你一个月薪⽔多少?”他又问。
“还好。”她慢应道。
“这里的⾐服一套差不多要多少?”他好像有问不完的问题似的。
“两、三万,三、四万的都有。”她不知道他的用意,她发现到他是一个难以去捉摸的男人。
“我送你一套,你自己挑。”杜倩不知道是该感到荣幸还是备受侮辱,他的口吻好像是他要送她一朵花似的。
她还来不及回答,女演员已经出来了,这套⾐服穿在她的⾝上是⾼雅尽失.但是却可以看到她若隐若现的部,而她很満意这种效果,马上在方卫国的面前转来转去,像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我喜这套!”她嚷嚷道。
“那就这套!”他无所谓的点头。
“一套太便宜你了,我还要再买一套!”女演员逮到机会,准备狠敲他一次。
“那你就挑吧!”她兴⾼彩烈的又选着,看上了一套火红的连⾝洋装,她将⾐服往⾝上一比,要方卫国看。
“去试穿吧!”她拿着⾐服往更⾐室走,像踩在云端上似的,难怪有个广告说女主义就是放在服装上面,女人永远也抗拒不了华服的惑,为了好看的⾐服,女人好像可以牺牲一切似的。
“我们说到哪里了?”方卫国知道他和这个女演员已经要说拜拜了,⾐服买好了,他送她回去,他们之间也可以结束了,有了这两套漂亮的⾐服,她不会太恨他的。
“你要送我一套⾐服。”杜倩莫测⾼深的说。
“对,随你挑。”
“你出手总是这么大方?”
“反正只是一套⾐服。”
“那我必须为这套⾐服付出什么?”她锐利的问,天下可没有⽩吃的午餐。
“什么都不必付出!”他懒洋洋的笑道:“我不是在侮辱你,我只是觉得你或许想要一套好一点的⾐服却买不起,而我觉得这些⾐服穿在你的⾝上,比穿在她的⾝上有价值些。”
杜倩笑而不语,她不知道她该接受他的赞美,还是当他是个登徒子,至少他证实了他的品味,他也许会和像女演员那样大无脑的感尤物在一起,但他还是懂得欣赏真正的女人。
“接受吗。”他挑战的口吻。
“接受你的“美意”但是不接受你要送我的⾐服。”她也挑起眉⽑的看着他。
“你很有股傲和脾气。”她决定该是他知道她⾝分的时候,由透明的落地窗,她看到店里的姐小已经站在对街,她不需要再伺候他或是那个女演员了。
“我没有什么傲和脾气。”杜倩露出一个人的笑容,知道自己马上可以扳回一城。
“我拥有这家店,只要我想,我可以穿遍每一套的⾐服,我不需要男人买⾐服送我,⾐服是我最不需要的!”
方卫国笑笑的看着她,果然她不是普通的女人。“我就知道自己的眼光不会错。”
“是吗?我怀疑。”她看了看更⾐室。
“她马上就是过去式了。”他一副満不在乎的表情。
“她知道吗?”杜倩真的替那个女演员难过。
“她马上就会知道,但是今天我买给她的这些⾐服可以让她破涕为笑。”他冷酷的说。
杜倩知道其实他和那个女演员都没有损失什么,他们都清楚游戏的规则。
店里的姐小进了门,杜倩知道该是她退场的时候。
“祝你和她购物愉快。”杜倩说,其实她本来要留在店里的,但是这会儿她决定要出去透口气,这个男人令她有些不过气。
“我们会再见的!”他轻松的说。
“你常带女友来店里消费。”她应他。
他只是一脸神秘的笑,好像他已经心里有谱。
杜倩没有理由落荒而逃。
但是她几乎是夺门而出。
到了晚上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希薇雅和宣宣的冷战依然持续着,宣宣非常清楚该怎么磨折她,他不睡午觉、不吃晚饭、不和她说话,只是一迳的吵着、哭着,吵着要妈妈,哭着要回家。
希薇雅只能束手无策的在屋子里踱步,她又不能打电话到泰国把薇君找回来,她也不能丢下宣宣不管,她成了一只困兽。
宣宣本不跟她合作,他已经由天使变成了恶魔,如果他会认字,他可以拿笔,他就能出一本书,叫“整人一百零一招。”
她已经把耐心用尽了,但宣宣一副是他阿姨对不起他、待他的样子,他哭累了就休息,休息完之后又开始哭泣,即使她在耳朵里塞棉花都没有用,除了陪着他一起哭,她什么办法都没有。
“宣宣!我求求你不要哭好不好?”希薇雅已经数不清她说过几遍这样的话。“是阿姨的错,阿姨对不起你,这样行不行?”小男生还是哭,但已经渐渐的成了啜泣。
“我带你去吃汉堡!”
“我不要!”
“那你要吃什么?”
“我要妈咪!”宣宣的嗓子因为哭太久而有些哑,叫希薇雅心疼不已。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她在宣宣的⾝边坐下,但是他马上把他的⾝体往空沙发处移动,就是不要她靠近的样子。“妈咪现在在泰国,她和爸爸要再过四天才会回来,你哭也没有用!”
“我也要去泰国,他们为什么不带我去?”他更加的愤怒,觉得自己被遗弃了。
“下次吧!”
“我要这一次!”
“这一次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管!”他扯开喉咙的叫,好像要全大厦的人都知道他受到了不人道的待似的。
“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跟你玩,我要去找别人,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去!”
“那你要找谁?”希薇雅挤出了一脸的笑。
“我要找外婆和外公!”
“不行!”她说什么都不能把宣宣给她的爸妈,在领教过他的厉害之后,她终于了解薇君为什么不把宣宣给爸妈带,老人家的那两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小表的腾折,带回去玩玩可以,不能给他们。
“我讨厌你!”宣宣跳下沙发。
“你再讨厌我也得再跟我住上四天!”她也吼着,完全没有平⽇的冷静和理智。
“我要走了!”他小小的⾝体跑向了门边,但是他构不上门锁,只能生气的用手拍着门,用脚踢着门,发怈他的愤怒。
“你走啊!”薇雅得意的说。
“你帮我开门!”
“我不开!要走你自己走。”她知道和小孩子计较没有用,但是她居然很⾼兴看到宣宣一脸的挫折。
宣宣的眼神变得无助、变得可怜兮兮,也许他已经知道来硬的没有用,所以他又晃着他的小⾝体,奔到希薇雅的⾝边,投到他阿姨的怀里,像是一个落难的小天使般,又开始哭了。
希薇雅的心情只能用柔肠寸断来形容,宣宣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女魔头。
抱紧着他,她的声音也有些哭意。“宣宣不哭,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真的?”他眼睛一亮。
“说谎的是小狈。”她郑重的说。
“那你带我去找叔叔!”
“哪个叔叔?”
“那个住在八楼的叔叔。”希薇雅本能的想要收回她的话,宣宣什么人不好找,他居然要找那个住在她楼上,在电梯间碰到的那个家伙,在那家伙的面前,她的糗已经出得够大了。
“宣宣…”她想食言。
“说谎的是小狈。”小家伙非常的认真。
“我带你去找杜倩阿姨好不好?”她试图转移宣宣的念头。“那个很漂亮而且在卖⾐服的杜阿姨,她那里有好多的糖果和饼⼲,还有玩具,我们去找她,她可以跟我们一起玩。”
“我们可以明天再去找她。”宣宣不是这么好说服的。“现在先去找楼上的叔叔。”
“你为什么想找他?”希薇雅不懂,只是一面之缘而已,宣宣没理由把那家伙当老朋友似的。
“我可以和他聊天。”宣宣早的语气。
“你也可以和我聊天。”
“你是女生!”
“但是──”
“他可以和我玩骑马打仗,他可以把我放到他的肩上,你又不行!”宣宣分明有别的歧视。“你太瘦了,他比较⾼,他也比较強壮,和他玩比较有意思,我想去找他,他就在楼上!”
“但是他上班去了。”希薇雅只能敷衍的说。
“现在是晚上,他应该下班了。”
“今天是星期六,他可能和女朋友约会去了。”不管宣宣是不是能懂,她现在只能拚命的找各种借口,宣宣一定会放弃的。
“我们可以上去找找看!”
“他不会在的!”
“阿姨──”宣宣拉下了脸。
希薇雅知道不能失信于小孩,否则他们永远不会相信大人的话,而且宣宣已经妥协过一次,她不能再挑起她和他之间的冷战,看来只有厚着脸⽪上楼一遍,反正那家伙不在的可能很大。
“好!我们上去找他!”她豁出去了。“如果他不在的话,你要乖乖的和我去吃晚饭。”
“好!”“你要听我的话。”
“好!”她没有理由了,菗出几张巾,把宣宣那张泪痕満布的脸擦⼲净,她在拖延时间,她在培养勇气,上天要保佑她,保佑那个家伙不在家,如果他不在,明天她一定到庙里去烧香,感谢神明保佑。
“快点啦!阿姨!”宣宣催促道。
希薇雅真的需要好运。
他在!
他居然在!
当他把门打开见到是她和宣宣时,他脸上的惊讶真是千金难买,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会真的来找他,而他实在无法当他们的面把门关上。
宣宣一见到他,好像见到什么救星似的,伸着双臂要给他抱,而袁家骅本能的伸出手,特别由美女的手中抱过那个小男生。
“怎么了?”袁家骅问着她。
“他想找你玩。”希薇雅的表情说有多无奈就有多无奈。“我不知道你会在,我希望你不在,但是你在,我很抱歉,如果我有办法的话,我绝不会来⿇烦你,所以希望你能谅解。”
“叔叔!”宣宣亲热的喊。
“他爸爸呢?”袁家骅拍了拍小男孩的肩。
“在泰国二度藌月。”
“那你…”“我是这个小魔鬼的阿姨!”她不好意思的一笑。“这小魔鬼的妈是我的妹妹。”
袁家骅在弄清楚美女与小男生的关系之后,心中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他希望当个好邻居,但是不希望去沾惹有夫之妇,免得吃不到羊⾁却惹来一⾝的騒,现代的人特别会胡思想。
“袁家骅。”他自我介绍。
“我叫希薇雅,这个小魔鬼叫宋子宣,叫他宣宣就可以。”她疼惜的看了宣宣一眼。
“对!叫我宣宣!”宣宣很可爱的说。
“你们吃过晚饭了吗?”袁家骅问着。
“还没有!”宣宣抢答。“我们正要去吃汉堡,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好啊!”“袁先生…”希薇雅不知道她和宣宣是不是已经打搅到这个帅哥的生活。“如果你有事或是不方便的话,你可以和宣宣说,我们来得太冒昧、太突然,希望没有造成你任何的因扰。”
“没有困扰。”他回答。“你们不来,我也只是听听音乐,挑几卷精采的录影带磨时间,我很乐意有你们的打搅,我喜小孩。”
“我本来也以为我喜小孩!”她意有所指的看着宣宣。“但是…”
“我了解。”他会意的一笑。“小孩子不可能每一分每一秒都当天使,他们也有他们的情绪和脾气,和他们生气是没有用的,如果小孩子是那么好带的话,那湾台的人口会炸爆。”
“你好像很有经验?”
“我有侄子,也有侄女。”
“叔叔、阿姨!”宣宣开始不耐烦。“我饿了,我和阿姨哭了一下午,我要去吃汉堡、喝可乐。”
“哭了一下午?”袁家骅好奇的问,看着希薇雅。
“我是哭了。”她终于承认的苦笑。
“这么惨烈?”
“或许是我太脆弱,或许是我没有带小孩的经验,总之我是彻底的被打败了。”她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她的确不是带小孩的⾼手。
“你要带宣宣几天?”
“再四天。”
“需要帮手吗?”
“你愿意帮忙?”上帝毕竟派了个天使给她,她的祈祷还是生效了。
“我能不帮吗?”他回答得好。
后来他们一行三个人去了“麦当劳”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们是一个温馨、和乐的家庭。
袁家骅对小孩是有一套,他把宣宣哄得乖乖的,把宣宣制伏得妥妥当当,宣宣不再无理取闹,甚至把袁家骅的话当圣旨,叔叔长,叔叔短的,只差没有认袁家骅当⼲爸爸。
而袁家骅也尽可能的満⾜宣宣的每一个需求,他带宣宣到儿童的游乐场玩,只要他做得到的,他全都答应宣宣。
希薇雅觉得自己是一个配角,她好像只是一个点缀的花瓶,宣宣有了新人就不要旧人,她真怕宣宣会决定要去和袁家骅住,她不能再⿇烦袁家骅,做人不能得寸进尺,他可没有这个义务。
疯了一个晚上,他们在快十一点时回到家。
宣宣是被袁家骅抱上的,本来希薇雅打算帮宣宣澡洗,但是只怕宣宣和她都没有那个力气,所以今天晚上就懒惰一次了。
安顿好宣宣,两个大人回到客厅。
“要不要喝杯咖啡?”她问,对他,她实在是満心的感,希望自己能回报他些什么,而一杯咖啡是她目前所能想到的、所能提供的。
“如果不⿇烦的话。”他在沙发上坐下,一副回到自己家里的模样。
“比起你今天晚上为宣宣做的,泡个咖啡实在是举手之努。”她万分的感谢之意。“没有你的话,我说不定已经带着宣宣由七楼跳下去,你知不知道你一次数了两个人,积了不少的德。”
他只是笑。
希薇雅走进厨房去泡咖啡,其实她也不是很会泡咖啡,她有的只是即仍僻啡,只要加上沸⽔、糖、精就成了。
袁家骅打量着希薇雅的家,以一个单⾝女郞而言,她住得很豪华,过得很舒服,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颇不俗,都不是便宜货,她若不是有一份好工作就是有一个有钱的爸爸。
五分钟之后希薇雅回到客厅。
“将就点喝!”她递了杯咖啡给他。“我也不是泡咖啡的⾼手。”
“那在哪方面你可以算⾼手?”
“工作吧!”对工作她就有那份自信和把握。
“可以问你在哪⾼就吗?”
“当然可以!”她一副理所当然他能问的表情。“我在一家广告公司担任企划部的主管。”
“女強人?”他似褒也似贬的说。
“我不敢说自己是女強人,但至少我把分內的事做好了。”她淡淡的说。
袁家骅知道她这一型的女人,在公司、在工作上她们无所不能,但是一回到家里,一面对家事和小孩时,她们就手⾜无措,像个低能儿似的,不过也不能怪她们,没有人可以十全十美。
“你呢?”
“我在一家公司里负责业务的部分。”他含糊的说。
希薇雅没有追问下去,他不肯明说的原因可能是他的职位不⾼,怕说出来不好意思,她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女人,所以她保持沉默。
他三、两口的喝光咖啡,非常捧场,同时他看了看表,之后起⾝。“我要回去等一个电话,改天再聊,如果宣宣需要我或你实在应付不了他时,上来找我或是拨通电话给我!”
“谢谢你!”她起⾝,有些怅然若失。
他感觉得出来,但他只是看她一眼,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