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希薇雅和希薇君是一对完全截然不同的姐妹。
姐姐希薇雅具有现代女所拥有的一切,她立独、凡事可以自己拿主意、作主张,精明、犀利、爱好户外的活动,重视旅游对个人心灵及精神的提升,是个标准⼲练的职业妇女。
她留着齐肩的直发,总是穿着时髦又不失威严的套装,有跟的⾼跟鞋,一手公事包,一手大哥大,她的外貌给男人一种冷漠而不能接近的感觉。
其实希薇雅是个美女,除了五官上的美,她浑⾝还散发出一种知和感的美,即使她随便穿条短,趿着拖鞋,她还是美,那种充満自信,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以掌握一切的架式令她比周遭的女人更引男人的注目,但是也因为她的出⾊、她的不凡,所以一般男人不会让她瞧上第二眼,以致在感情上了⽩卷。
三十岁了,一个可能是老一辈或某些女人心中认定该拉警报的年龄,她却怡然自若。
当现代女人有一个好处,只要你能经济立独,只要你能养得活自己,只要你不碍着别人,不自怨自怜,没有人管你要不要结婚,要不要找个丈夫,只要你快乐,只要你活得自在。
希薇君就不同了。
虽然是同一个⽗⺟生出来的,但是薇君和姐姐的个有着天地之别,她是一个温婉而且贤慧,以家庭、丈夫、儿子为主的纯国中式女人。
大学毕业就结婚,乖乖的待在家里当一个每天收拾屋子,弄三餐等丈夫下班的小女人,然后生子,她的生活是那么的平顺、那么的没有起伏,甚至在薇雅的眼中看来是毫无乐趣可言,但是薇君却喜这样的生活,她満⾜、她别无所求。
直到她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这天她抱着快二岁的儿子宣宣,出现在姐姐希薇雅的办公室里。
她知道她姐姐是一个事业成功的女強人,但是不知道薇雅会忙到这种程度,从她一走进这个办公室,她还来不及和姐姐说上几句话,薇雅已经接了至少五、六通的电话,而且每一通好像都很急、很重要似的,但薇雅不愧是薇雅,她非常有条理的接着电话,而且一副游刃有余,习以为常的模样。
宣宣因为无聊而开始吵闹、撤娇,制造出似哭似笑的声音,想要引起他阿姨的注意,他知道阿姨一向很疼他,她可以陪他玩。
希薇雅知道如果不是事情紧急,妹妹不会带着宣宣出现在她的办公室,所以她尽快的把电话结束,并吩咐总机不要再把电话转进来。
希薇君看着⾼姚、美丽、对流行时尚异常敏锐的姐姐起⾝离开办公椅子走向她。
希薇雅先过去从妹妹手中抱起了外甥,在他那张可爱而且活泼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下,她也许对丈夫、结婚没有趣兴,但是她喜小孩子,喜小孩子的纯真无琊,喜小孩子的不解世事,小孩子是这个丑陋世界中最可贵的资产。
“阿姨!”宣宣童稚、甜嫰的嗓音。
“乖!宝贝!”希薇雅子诩合不拢,宣宣就像个小天使,可以使她忘掉所有的烦恼和不快,如果三十五岁之前她还是没有嫁,她打算去领养小孩。
“带我去麦当劳!”宣宣命令的说。
“现在?”薇雅有些为难。
“不然去买冰淇淋!”
“但是…”
“口香糖也可以!”宣宣像个小霸王似的,他知道这个阿姨可以让他予取予求。
“阿姨在上班…”
“我不管!”宣宣在薇雅的怀中动扭着。
希薇君由⽪包中拿出了一个小拼图,她对小孩子一向是采爱的教育,但是她的宠爱不等于溺爱,该威严时,她不会让宣宣爬到她的头上,将拼图往沙发上一放,她走到儿子和姐姐的面前。
“宣宣!妈咪和阿姨要讲话,你乖乖的玩拼图,拼完了就去麦当劳。”薇君虽然面带微笑,但是语气中有一股做妈妈的命令意味在。
宣宣看着阿姨,希望阿姨能替他说话,但是阿姨只是安抚的又亲了他一下,而且向他承诺。“乖!阿姨和妈咪说话,等你把图拼完了,阿姨请客,我们三个人一起去麦当劳。”
“但是你在上班。”宣宣精得很。
“我可以放自己半天的假!”现在的小孩真是既不好骗又不好打发。
“如果你骗我,下次我就不跟你好了。”宣宣也知道如何威胁大人。
“一言为定!”她苦笑的将宣宣放到了沙发上,领养孩子的事她最好再考虑,小孩子可以是天使,也可以是恶魔,否则不会有那么多的“顶客族。”
宣宣真的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玩拼图,像个小甜心,于是希薇雅把注意力转向了妹妹。
“怎么了?”希薇君看了看沙发上的儿子,知道他正专心于拼图上,不可能去注意她和薇雅在说什么,于是她轻叹了一声。
“我的婚姻可能出问题了。”
“什么!”希薇雅忍不住的低呼一声。
她一向不是个大惊小敝的人,三十岁了,世事看多了,她不认为还有什么新鲜事,但是薇君和宋言哲的婚姻出问题?这就有些可笑了,薇君和宋言哲的婚姻在亲友的眼中是最被称道的。
“出问题可脑其张了一些,但是…”薇君忧虑的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较好一些。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薇雅正⾊的问,她知道薇君不是那种小题大做,捕风捉影的人,如果不是真有什么异状,薇君不会有这种反应。
“我说不上来,只是…”薇君有些烦躁,而她一向是个不烦躁的人。
“他开始晚归!”希薇雅问。
“没有晚太久,而且他说是加班。”
“他开始心不在焉?”
“他说他忙、他累。”
“他不再和你存温、爱做?”
“姐!”薇君马上涨红了脸,心情来个大逆转,她一向保守、含蓄,甚至不敢开着灯和言哲爱做,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脫光光的换⾐服,她觉得即使是夫也该有一些自己的隐私和神秘感,瞧姐姐说的!
“你们是夫,我又是个过了三十岁的女人,这么问“惊世骇俗”吗?”希薇雅一个无辜、洒脫的表情,如果不是宣宣在,她还真想菗烟。
“姐…”希薇雅自己没结过婚,但是她听多、看多了,尤其是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些年,来来去去的同事、朋友多得她数不清,而男女之间是婚姻、感情方面的事,她不需要亲⾝经历也可以当专家了。
“是不是你接过什么陌生女人打来的电话?”希薇雅继续问,她很适合到征信社上班,专门查外遇或是抓奷那类的。
“没有!”
“宋言哲的衬衫上有女人的香⽔味或是口红印?”
“也没有。”
“他的薪⽔不再全部都给你?”
“他全给我了。”希薇雅有些怈气,随意的往办公桌的一角一坐,一些男人可能要外遇或是变心的迹象她都提到了,难道她漏掉什么了吗?或者是薇君自己的想像,她在家闲疯了,开始疑神疑鬼?
“他开始注重打扮?四角內换成了弹子型的內?”希薇雅再作推测。
“姐!”薇君真想找个地洞钻,虽然只差三岁,但是她一辈子都学不来姐姐的犀利和敢言。
“他不再说“我爱你?””
“算了!”希薇君完全的放弃,而且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她只是在出自己的糗,言哲并没有说他不爱她了,也没有要和她离婚,他只是比较…她说不上来,但是她该这么小题大做吗?
“薇君!”希薇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亡羊补牢还有点教,如果生米煮成饭就完了!”
“我…”薇君六神无主。
“你把宋言哲异于平⽇的行为说出来,我来替你分析,一定有什么不同,否则你不会觉得你的婚姻出了问题。”希薇雅坚持。
“可能是我多心。”薇君自己作了结论。
“你多心!”
“你刚刚说了一堆,但是言哲并没有那些迹象,至少不是非常严重,加班是常有的事,你也加班,晚归更是正常,以现在台北的通,哪个人可以准时的回到家?我也没有搜到女人写给他的情书或是打来的电话,他也没有说过不要我,只是──”薇君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不知道怎么和男人吵,怎么和男人争,怎么和男人理论,她又不想让言哲把她当成是一个吃没事只会找丈夫斗嘴的女人,所以很多事、很多感觉她只能闷在心中,只能自己吓自己。
“我想你需要的是“二度藌月。””希薇雅叠起她修长的腿。
““二度藌月!”那是我需要的!”薇君有些困惑的问,她想都没有想过。
“你们的生活需要变化。”
“是吗?”希薇雅一个肯定的笑容。“现代的人谁受得了一成不变?谁受得了呆板而没有刺的生活,你可脑粕以安于现状,但是宋言哲却开始索然无味了。”薇君开始有些开窍。
“你可能是一个好太太、好妈妈,但是男人总是自私而且贪得无厌的,他们要女人出门是贵妇、在厨房是巧妇、在上是妇,时代再怎么进步,男人的一些沙文主义想法是不可能改变的!”希薇雅懂男人。
“所以…”
“所以你可以主动安排一次“二度藌月。””
“如果这还解决不了问题呢?”
“那你的婚姻就真的有问题了。”薇雅耸肩,一副她会再替薇君出主意的样子。
“姐…”薇君有些害怕。
“当然这是笑话。”希薇雅马上说,有強悍如她的女人,自然就有小鸟依人、没什么意见、逆来顺受如薇君般的女人,她不能吓薇君。
“如果我去二度藌月,那宣宣…我不想⿇烦妈或是我婆婆,宣宣这年纪最好动、最⽪,最──”
“我来帮你带!”薇雅自告奋勇。
“你!”薇君张大嘴。
“好笑吗?”
“你行吗?”
“为什么不行?”薇雅一副没什么可以难倒她的模样。“我就不信一个三岁大的小孩子可以把我击败,宣宣又不吃,也不需要包尿片,我和他是“哥儿们”几天不会有问题的!”
薇君转头看看宣宣,再想到她的婚姻。“好吧!我和言哲提提看,如果他有假,我们就去二度藌月。”
希薇雅掀掀眉梢一笑。“别忘了买一、两套感的內⾐,很管用的!”
“姐!”薇君又羞又好笑又好气。
“相信我!”
把宣宣哄睡之后,希薇君像个小偷似的偷偷把一包东西带到浴室,这是她下午鼓⾜了勇气买的,她从来不知道买一套感內⾐要那么大的勇气,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犯罪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如果不是薇雅的话给她打气,给她刺,说什么她都买不下去,但是薇雅的话没有错,她虽然没出社会,在家当贤良⺟,但是她也知道现在的社会提供给男人多少的惑和走私、外遇的机会。
太多的女人以出卖自己的灵⾁为乐,太多的女人愿意当不需负任何责任、也不要束缚的第三者,她必须为她的婚姻尽一些努力。
走进卧房时,只见宋言哲将枕头竖在头,正在翻一本商业杂志,而她在感的內⾐外,还加了一件保守的罩袍,她实在当不了感女神。
宋言赵拼了薇君一眼之后,视线又回到他的杂志上,没有特别的反应。
薇君在的另一边坐下,想着怎么说开场⽩,她此刻希望自己有薇雅百分之一的口才。
也许是她的坐姿过于僵硬,也许是她全⾝都散发出一种不安、紧张的气息,她终于引起了丈夫的注意,毕竟四、五年的夫不是做假的。
宋言哲不是心细如丝的男人,但是也不至于⿇木不仁,对自己太太异于往⽇的反应无动于衷。
“怎么了?”他对着她的背问道。
她迅速的转头,看了他一眼。“你最近有假吗?”
“有啊!”“几天?”
“做什么?”他放下杂志,一种平淡的口气,薇君很少会去注意他的假有多少天。
一句做什么叫薇君有些傻眼,在她的印象中,通常“二度藌月”都是男人提出来的,是男人要讨女人心的一种手段和伎俩,现在如果由她提出来,言哲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言哲!”顿了下,她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毕竟她是希薇雅的妹妹。“你还爱我吗?”
“什么!”他有些失笑,老夫老了,薇君还问他这种问题。
“你“还”爱我吗?”她不放弃的再问。
宋言哲知道薇君是个没有心眼的女人,她一向单纯、知⾜、善良,而且安于现状,她会问这种问题表示她心里有事,他当然爱她,不过这个“爱”用“感情”来诠释会更贴切,受会慢慢褪去,感情却愈陈愈香。
“你自己觉得呢?”他反问她。
薇君马上就无言可对,如果她脑葡定的话,她又何必问他呢,既然他用问题来回答她,她只好问他另一个。
“你觉得我还有昅引力吗?”宋言哲先是一笑,接着把枕头放平,人跟着躺了下去,他拍了拍他⾝边的空位,要她躺下。
薇君照着做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有一种被爱、被珍惜的感觉,她是个重“爱”胜于“”的女人,她宁可丈夫是爱她的,而不是只把她当一个上的伴侣。
“你怎么今晚尽问我这些傻问题?”他摩抚着她的头发,充満笑意的问,宣宣的到来改变了他们原有的两人世界,但是他相信他没有忽略她,她不忽略他就不错了。
“我怕你不再爱我。”她轻轻的说。
“我才怕你不爱我!”他幽默的回答她。
她一脸惊讶的抬起头,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女人不是一向有了儿子就不要丈夫的吗?”他半开玩笑半是抱怨的说:“儿子可以陪你们,丈夫却要在外面拚命,儿子可以窝你们的心,丈夫却变得可有可无,我想宣宣在你的心目中一定胜过我。”
“你这么想?”她是不是真的忽略了他?
“开玩笑啦!”
“除了玩笑呢?”
“有那么一点吃味吧!”他承认。
他的告⽩使她的提议比较好说出口了。
“那你想不想来个“二度藌月?””薇君瞪着他的膛,不敢看他的脸。
“二度藌月!”
“只要几天。”
“你想去哪里?”
“随便。”宋言哲认真的想了下,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平常的⽇子真的淡得就像是一杯⽩开⽔,除了上班就是待在家,在家不是看报就是逗逗宣宣,一些琐琐碎碎的事,或许他和薇君是真的需要来一次“二度藌月。”
他拥紧了薇君的肩,他是男人,难免会有一些走私的念头或是绮想,他不会真的去搞外遇,但是偶尔也会心庠一下,他和薇君是需要一些火花和冲击。
“宣宣怎么办?”他问。
“姐姐要帮我带。”
““二度藌月”是她给你出的点子?”他就知道薇君不会无缘无故有这种主意。
薇君点头,她是那种一说谎就⾆头打结的人,而且姐姐的建议并不坏。
“替我谢谢她。”宋言哲似笑非笑的说:“薇君!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沟通,薇雅和你是截然不同的典型,她的想法不见得适合你,男人不是她的对手,我不希望你变得和她一样厉害。”
“姐姐是为我好。”薇君护卫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她是为你好,但是她的建议不会每次都对。”对他这个“大姨子”有时他都会招架不住,他宁可自己的老婆是薇君这一型的。
薇君不语,她希望自己有姐姐的那种智慧和敢做敢当、敢爱敢恨的架式。
“她还建议了些什么?”宋言哲打趣的说。
薇君悄悄又涩羞的开解了睡袍上的扣子,脸上则是一片晕红,娇羞的望着丈夫。宋言哲瞄了一眼,决定今天晚上不关灯。
“这次她可做了一个正确的建议。”他一脸的笑。
杜倩是希薇雅的死兼好友,一样的年纪、一样的犀利、一样的难,更甚的是她完全拒绝婚姻、拒绝小孩、拒绝男人,有一家自己的服饰店,过着舒服而且自由、自在的单⾝贵族生活。
追她的男人不是没有,相反的她引发了男人的服征和一股不服输的心,不过想追她真是比登天还难,碰钉子的多,能得到她一个微笑的男人,一只手的手指头来数都嫌多。
她喜这种生活。
她自给自⾜。
当然她偶尔会去约约会,和男人吃顿饭,听场音乐会的,但是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她常挂在嘴角的话是:“这世上有两个男人值得嫁,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没有出世。”把男人批评得一文不值。
不过谁教她有说这种话的条件。
她美丽、⾼贵、典雅,而且经济完全立独,不管带去哪种场合都是男人的面子,现在的男人都聪明、都精、都现实,他们不会把时间花在不值得浪费的女人⾝上,而杜倩绝对有资格教男人投资他们的时间。
这天在她的服饰店里,她很坚决的拒绝了希薇雅的要求,没有一点心软的意思。
“拜托!杜倩!只是五天而已。”
“五个小时都不行!”杜倩一边挂起法国最新流行的秋装,一边说道。
“只是⽩天而已。”希薇雅继续发挥她说服的长才,希望杜倩改变心意。
“你可以给保⺟。”
“我不放心!”
“你就放心我?”杜倩揪了她的死一眼。
“我当然放心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小孩,我和小孩子合不来。”杜倩拍拍⾐服上的线头。“我可以为你两肋揷刀、我可以把我的所有财产借你、我可以把我的丈夫让给你,但是别要求我帮你看小孩!”
“你没有丈夫可以“让”给我!”
“我知道!”杜倩美、精致的脸上是一抹苦笑。“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什么都可以帮你,但是小孩…谢了!”
希薇雅实在不该那么慡快的答应薇君,现在他们夫俩要到泰国去二度藌月五天,宣宣就成了她的责任,她当初不该说大话的。
“薇雅!你可以带宣宣去上班,反正你是资深的主管级人员,又只有五天,别人不敢说什么的!”
“杜倩!上班要有上班的样子!”
“那我帮你找可靠的保⺟。”杜倩万分乐意的想帮这个忙,只要别叫她带就好。
“宣宣不会肯的!”希薇雅用膝盖都想得出来,宣宣从一出生就是由薇君一手带大的,没有经过其他人的手,因为她是宣宣的阿姨,他还可以接受,换成一个陌生人,宣宣一定不依。
薇雅之所以敢托杜倩,是因为宣宣起码认识杜倩这个阿姨,而且杜倩自己是老板,时间又自由,她才敢开这个口,现在杜倩接不下这个担子,她真的不知道该找谁帮这个忙,她又答应过薇君不把宣宣丢给她们的⺟亲带。
“我真的不行!”杜倩求饶道:“我没有⺟,我的⾎里没有一丝可以当妈妈的成分在。”
“每个女人都可以当一个妈妈!”
“我例外!”
“你可以试试。”
“你要我跟着宣宣一起哭,要我跪在地上向他讨饶吗?”杜倩可以想见这种画面。
“这是给你一次实习的机会!”
“你饶了我吧!我不结婚的!”杜倩強调。“更不会有小孩。”
希薇雅只是不想结婚,不想委屈自己去嫁某个自己并不是很中意的男人,她是宁缺勿滥,但杜倩却是说什么都不敢结婚、不肯结婚、不愿意结婚,也难怪她会这么怕小孩,认为自己不可能有⺟。
“杜倩…”
“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带宣宣、一起哄他,但是如果你把他丢给我一个人的话,我会切腹杀自,我会上吊给你看。”杜倩可不是说着玩的。
希薇雅终于放弃了找杜倩带宣宣的念头。
“你不能怪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是带小孩…”杜倩摊了摊手,受莫能助。
“看来我只有靠自己了!”
“不会有事的,你是他的亲阿姨。”
“小孩子很难说。”
既然是个不能改变的事实,杜倩只能给希薇雅精神上的支持。“反正只有五天而已,中间还有个星期六、⽇,你可以应付得来,现在不谈宣宣,我刚进了一批义大利的时装,先给你挑。”
“你要我穿着义大利的时装带小孩?”希薇雅有些滑稽而且不可思议的表情。
“说得也是!”杜倩嘲弄的一笑。“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有小孩也怕小孩了吧?”希薇雅知道这只是杜倩的借口,杜倩真正怕的是责任和束缚,而且并没有哪个男人可以让杜倩付出她的爱,让她肯心甘情愿的当⺟亲。
“杜倩!有天你会把你这些话呑回去的!”
“要不要打赌?”杜倩不甘示弱。
“可以!只要那个适合你的男人出现,你会结婚而且生小孩,搞不好还不只生一个!”希薇雅一直都这么相信,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男人也可以改变女人,只要碰对了人。
“我已经开始发抖了。”杜倩一副恐惧状。
“你也会是一个好⺟亲!”
杜倩故意一副她已经起了⽪疙瘩的模样。“薇雅!不要因为我不能帮你带宣宣就这么诅咒我。”
“我赌你不会独⾝一辈子。”
“我已经三十了。”她自信満満。
“所以我觉得时候也该到了。”
希薇雅想哭。
她真的想哭。
一早薇君和宋言哲把宣宣送到她这之后就直奔机场,既然今天是星期六,只上半天的班,她就⼲脆请了假,准备好好的陪宣宣,也让宣宣习惯她,习惯未来五天的⽇子,但是她失败了。
宣宣的天使模样只维持了不到两个小时,然后他旺盛的精力差点就把她给整垮。
他不愧是个三岁而且精力充沛的小男孩,好像有永远也用不完的精力,而且随时有鬼点子,一下子要薇雅当马给他骑,一下子要捉蔵,一会儿又是官兵捉強盗,然后又要她炸块给他吃,带他去儿童乐园玩。
这也就算了,他对她的化妆品感到好奇,把她的化妆台搞得像是飓风过境,口河谙的断,粉饼碎成了好几片,化妆⽔流得到处是。
她哭无泪。
她想狠狠的揍他一顿,菗他几下,但是当他用无辜而且不解世事的眼神望向她时,她的心就软了,她的手举不起来,她打不下去,她更无法想像以后的几天要怎么过,她的公寓还会是原来的样子吗?
如果哀求有效,她会跪下来求他。
“阿姨!我们去坐电梯好不好!”宣宣住的是五楼的公寓,所以对这种大厦式的电梯感到趣兴。
“坐电梯去哪里?”希薇雅疲惫的口气。
“坐电梯玩啊!”“坐下去再坐上来,坐上来再坐下去!”宣宣很有逻辑的说:“又不要钱!”
“玩!”
“不可以玩电梯!”她说。
“不是玩,只是坐上来、坐下去!”他很讲理的样子,表示他不是胡来。
“稳櫎─”她不想动,她已经没有力气。
“阿姨!”他有些不耐烦。
“我们看录影带好不好?”她和他打着商量,为了接他的到来,她特别去租了好几卷卡通录影带准备和他耗,打发时间。
“我们可以晚点看!”他显然很有自己的主张。
“现在看不好吗?”
“不好!”希薇雅无奈的站了起来,她现在才肯接受自己已经是三十岁的事实,她决定她要自己个人过一辈子,她没有精力去应付小孩,杜倩是对的,她活该给薇君出什么“二度藌月”的主意。
“走吧!”她认命的牵着宣宣,只要让他玩累了,他说不定肯乖乖的睡个午觉。
进了电梯,宣宣要她抱起他,然后他每一楼楼面的按钮都按了,薇雅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
“不可以这样!”她喝斥道。
“为什么不可以?”他天真的问。
“因为──”这时电梯的门一开,走进了一个⾼大、英、一睑酷相的男人。他有着⾼的鼻梁,深邃的眼神,消瘦但精致,非常贵族似的五官,尤其是他嘴的线条感而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这不是希薇雅第一次见到他,她和他住同一栋大厦,他住在她的楼上,有时上班会一同搭电梯,有时在地下停车场会碰到面,但是他们不认识彼此。
袁家骅也知道这个美女,但是他没有追女人的习惯,所以即使常碰到面,他们还是陌生人。
看到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孩子,他有些讶异,他一直以为她没有结婚,是个单⾝女郞,但显然他错了,他不该有遗憾的心情,但他的确有些遗憾,他直觉这个女人和蒙妮卡是完全不同的典型。
看到每一楼都被按了,他的表情有些不悦,大人不该这么纵容小孩、这么宠小孩,不只养成了小孩的坏习惯,也会缩短电梯的寿命。
希薇雅不是看不到这男人脸上的表情,但是她没有办法阻止,来不及阻止,现在又不能骂宣宣。
“叔叔!”宣宣好奇又热情的叫道。
袁家骅看了小男孩一眼,勉強的一笑。
“宣宣!”薇雅庒低音量。“不要吼叫,闭上你的嘴。”
“叔叔!”宣宣才不理薇雅。“你好帅哦!”如果电梯在这个时候停电或是往下掉,她都不会埋怨上天,她宁可是这种结果,她不知道这个美男子会怎么想,但她真是糗到南太平洋了,这家伙会不会以为是她教宣宣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