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年后。
对不起!我来应征管家。舒美江恭恭敬敬地额首说明她的来意。
此刻,她站在任威集团在台办公大楼中。
她已通过了好几关,从管理员到接待处到现在,她立在任威。负责人的机要秘书面前任其打量。
我们征管家要已婚妇女。机要秘书好笑地打量她,把她和一些急攀附他们负责人的女人当成同类,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而且也太年轻了!
我有孩子了,这样也不行吗?舒美江急需一个地方落脚,当管家既管吃又管住,而且薪⽔待遇不错,她的计划是工作几年后,到南部买栋房子和她儿子舒奋相依为命到老,一年前她的好友李慧英嫁到南部去后,她一个人留在台北,少了一个人分担租屋费用,她的负担又突然增加一部分;再加上孩子渐长大。又要多一笔教育费,她才想找一分较⾼薪的工作,所以,她才会来应征管家的工作,秘书姐小看了她片刻才说:你把资料填一填,我待会儿带你去见我们总裁;不过。我不敢保证你会被录用。好的。舒美江很有自知之明地点头。
她用极短的时间填写资料。
秘书姐小看了她的资料后眯起眼说:你丈夫名字没有写。我离婚了。这样恐怕…秘书姐小开始犹豫要不要让她见总裁了。
她的上司一再代,要一个近四十岁的妇人,而她眼前的女人一点也不合乎标准。姐小,拜托你,我真的需要一份工作。舒美江急切地恳求道,秘书姐小非常不解地睨著她问:你还很年轻,应该可以找更好的工作,何必一定要帮佣?舒美江垂下头说:因为我想自己带小孩,而且我想要一份⾼薪,我知道我的条件不合格,但请你通融一下,给我一个机会,舒美江的苦苦哀求让秘书姐小心软了,好吧!你跟我来,我想你一定是有困难。舒美江感地直点头道谢,并跟著秘书姐小往负责人办公室前进。
舒美江站在任威集团的大办公室之中等待,她看见一个非常好看的男人侧著⾝讲电话;奇怪的是,她觉得她眼前的男人很面善,但却想不起在哪见过他。他很严肃…这是她第一个感觉,时而蹙起的眉宇,让人感觉他难以亲近,金框眼镜下,有双锐利如鹰般的黑眸。舒美江不噤担心起自己会被三振出局。
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不容反驳的语气后,他挂上电话,并看向她。邢孝天受了很大的震惊,因而把眉挑得老⾼;而舒美江则吓了一跳,她以为她的出现惹恼了大老板!
看着心爱的女人立在眼前,邢孝天的心情起伏十分大巨,他本不敢妄想有朝一⽇再见到她,尤其是事隔了五年。
但,现在她活生生站在他眼前,而且比五年前更添了份妇少的风韵,她依然挑起他最深处的柔情,她依然可以让他全⾝为之燃烧起望之火,太不可思议了!对不起…对不起…舒美江以为他很光火,忙不迭地赔不是,还直向门方向后退,准备随时夺门而去。邢孝天当然没疏忽她的用意,他比她更快抵达办公室大门,并上了锁。
呃…舒美江表情十分错愕,她连动都不敢动。
她应该没看错吧?任威集团的老板就站在她⾝后?而他刚刚像风一般卷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你⼲嘛要逃?邢孝天倾⾝由她⾝后往前探看她,琊笑着问。
为什么逃?不就是他不想面试她,还给她臭脸看?她当然要有点自知之明,难不成等人家用扫把将她扫地出门?那就太丢脸了!
我知道我不合格…舒美江喃喃低云。
邢孝天朗声笑道:你合格,你当然合格!他没想到他们的对话有大误差,他以为美江记得他,所以他丝毫不多加考虑地说出他的看法。
真的,你打算录用我!?美江奋兴地旋了个方向,却撞上他的下巴,害得邢孝天直皱眉抚著疼痛的下巴。
你搞什么?他低咒一声。
美江又直陪起不是,心想:这下完了!
你除了对不起,可不可以有其它对⽩?邢孝天倚著门,等著美江开口,他很想知道美江来找他的用意何在?或许她是来要求他负责,或许她是来威胁他?但不管是什么答案,他都想听她亲自开口说出来。我…我…我…舒美江结结巴巴起来。
现在她有点后悔来应征管家这一职,听说有钱人难伺候,而他比有钱人恐怕更不易取悦,如果他一不⾼兴,只怕三天两头就给她排头吃!
邢孝天双手环,用著略嘲讽的口气说:你再'我'下去,天就黑了!我想回去了。舒美江挫败地垂首。
她决定放弃了!她还是另谋出路较好些,否则早晚她也会被这男人吓出心脏病。我好像没听到你的来意。已经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舒美江汕笑着解释。
那我们就这么耗著了。邢孝天冷冷地说。
他真不明⽩美江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如果她敢来见他,又为何不敢说明来意?真是莫名其妙!
舒美江见他没移步的念头,而她又不能就这么耗下去,待会儿她就得到幼稚园接她儿子,所以,她鼓⾜勇气说:我是来应征的。以为他听错,邢孝天惊问:什么!?可是我决定放弃了。舒美江被他一问,又吓得不敢开口。
她敢发誓,这个任威集团的大老板是她见过最情绪化的男人,她真的愈来愈来后悔来这里了。
许久后,邢孝天才回过神,而才一回过神,他就把舒美江拉到沙发处,把她推跌坐到沙发上,而他站得⾼⾼地指著她怒道:我给你时间,你今天没把话说清楚,别想离开我办公室。天!她是进了黑道老大的地盘了吗?这下可好,她上哪去找人来救她?
舒美江四下扫视,就是不敢抬眼看他。
喝茶还是咖啡?舒美江直摇著头。
如果你不想把头摇掉,最好停止你那滑稽可笑的动作。邢孝天嘲笑她后才接口说:你可以把头抬起来说话吗?我又吃不了你。话是这么说,其实他真巴不得吃掉她,可是今天不行,他想弄清她的目的,如果她和其他女人一样,他可不打算让她得逞。
舒美江不得不抬起头,却不敢正视他地说:我只是来应征管家…我不是故意要撞你…呃…你不要怪秘书姐小,是我一直求她…天!她到底在说什么?他怎没一句会意到?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明知我不符合你找管家的条件。你来应征管家!?邢孝天惊问。
真是太令他意外了!怎么情况和他想的完全相反了呢?
我现在就走,我知道我不合格…舒美江忙起⾝准备逃,但她还没跨出步子,邢孝天就挡住她的去路。
哇塞!他还不是普通的⾼耶!⾜⾜⾼她一个半头,而她都有一六五公分⾼,那他最少也近一百九,可以当模特儿了!
我都没开口问,你就代我决定了,那你想不想听我怎么说?舒美江错愕地望向他,本不明⽩他的意思。
坐下来谈。这一回他很有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动作,搞得舒美江都不好意思拒绝,她只好识趣地又坐了下来。
为何会想来应征管家?他也坐了下来。
本来他并不打算请管家的,但因为任威在⽇本成立了分公司,斐汉文自己请愿调派,他只好暂时回来坐镇,等到他弟弟靖安的硕士学分修⾜,才调他回台北。我需要工作。你的条件应可找更好的工作才对呀!?因为我要找个供吃住,又可带小孩的工作。邢孝天被她的话吓得从沙发上弹起,他瞪大双眼问:你有小孩?我有小孩。舒美江点头。
邢孝天急问:你结婚了真不知这种问题要回答几次才够?但她仍耐著子答:我离婚了。离婚了!?邢孝天差点哭出来,可是他又不知自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因为美江结过婚,而她又离了婚!
我已经说明来意,现在我可以走了吗?你这么想摆脫我?邢孝天厉声问。
他好生气!真的十分生气!他在心里惦念了她五年,而她怎可如此无情?好歹他们也曾是夜一夫,既知现在她已离婚,他可不打算再放开她,否则他将可能在未来的几十个五年中后悔度⽇。
我决定聘用你当我的人私管家,可是…邢孝天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又开口说:月薪六万元,供吃住,可以带小孩一起住,只负责我的生活起居。生活起居?她本不明⽩,她又没做过管家。
就是安排我的三餐,叫我起,管理佣人做事,另外有两个佣人会做家事。就这样?舒美江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六万元的月薪,这不就像老天掉下钱来,太离谱了!
你如果想自己买菜也行,还有我的书房和房间只有在你监督时,才可让其他人进去整理,你的工作也可以说是替我看理房子。就这样?舒美江还是同一种反应。
你到底同意,还是反对?薪⽔如果太少,还可以调整。看她一脸呆样,他有点失去耐地低吼。舒美江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想了半天她才想到该说话。
我同意去工作,不用调薪。月薪六万元不去做才是傻瓜,而如果领六万元什么都不用做还不懂知⾜,就太那个了,她可不是个不懂知⾜?值娜恕?br>
邢孝天満意地点头。看来他没看错人,至少她并不是个很贪心的女人。
那走吧!邢孝天起⾝并一把拉起她。
走?上哪去?舒美江楞楞地杵著。
替你搬东西,再接你的小孩。现在!?当然是现在,我很没耐的。糟了!舒美江大叫。
她这才想起她迟了!她错过了接舒奋的时间了!
什么事?我必须马上去接小孩,对不起!舒美江拂开他的手往外奔。
邢孝天只得快步地追上前,在走道上,他碰上他的秘书,他只淡淡代著: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打行动电话给我。说完,他马上又跨步追上前。他的举动让他的秘书错愕加震惊;因为在她眼中,她的上司是个天塌下来也不为所动的男人,而今天却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看来,天快下红雨了!她这么认为。
邢孝天见到舒奋的时候,心中马上起了一个大问号;除了他第一眼就喜上这个小男孩之外,另一点就是舒奋简直像他的翻版,仿佛是照片上的他翻印出来的!或许…舒奋是他的孩子!这个认知让他整个心受到了強烈震撼。
他相信舒奋是他的儿子,但他一定得找机会套美江的口气。
妈眯,他是谁?小舒奋抬眼看着他,一点也不畏俱他这个巨人叔叔,反而是很快地扯住邢孝天问:巨人叔叔你可以抱我起来吗?邢孝逃邺话不说地弯⾝抱起舒奋,笑说:你重的哦!舒奋你怎可不乖?舒美江低声反责舒奋,又对著邢孝天赔不是:对不起,这孩子太⽪了!我不觉得,反倒觉得他又聪明又乖巧。巨人叔叔可不可以当我爸爸?小舒奋天真地问。
舒美江窘得双颊通红,她恨不得自己这一刻马上消失掉,尤其看到邢孝天朗声大笑,她更加觉得无地自容。
舒奋下来。不要!我要让巨人叔叔抱,现在我比妈咪⾼了:我可以摸到妈咪的头了!舒奋笑呵呵地说著。
给妈咪抱,你也一样摸得到我的头,你快下来。邢孝天头摇道:算了!孩子⾼兴就好了,我抱他一点也不觉得累,而且他和我很投缘。你是老板…你现在还没为我工作,不用拘束于形式。可是…舒美江还是觉得十分不妥。
我们走吧!先去拿些东西,不用全部带,明天我请搬家公司替你搬就行了!不用搬家公司。对哦!如果是旧家具,就不要算了!我们的东西你的后坐车座就装得下。是吗?邢孝天有些怀疑。
但当他们抵达美江⺟子的住处后,他才相信美江所言一点也不假,他们的所有家当恐怕还令后车座有一大空间。看来他得重新认识美江,而他也决定重新认识她,他要他们⺟子填満他以后的每个⽇子。
当舒美江⺟子住进了邢家别墅,他们⺟子俩同样大吃一惊。我们以后要住在这里吗?舒奋小小年纪也知道这种房子太了!庭院可以打球,游泳池可以玩⽔,光是他的房间,就比以前他和他妈妈住的房间大。
小奋喜不喜?邢孝天弯下⾝蹲在舒奋⾝旁问。
舒奋这一刻不敢直接回答,他把眼光投向他妈妈,小心翼翼问:妈咪,我可以喜吗?舒美江自己的震惊也不比舒奋小,她自己也答不上,甚至她都不知他们能不能喜;这个地方和他们本像两个世界,他们能得到这种特别待遇吗?
我们两个住一间就行了。舒美江怯怯地说。
我另外安排你的睡房。小奋不小了,该让他养成立独的个,你不能老盯著他瞧,对不对?小奋。邢孝天搂住舒奋说:你可以告诉你妈咪,说你可以自己睡吗?舒奋点点头说:我可以自己睡的,妈咪。儿子都发表立独宣言了,她当然也不好意思说不行,那看起来不就像做⺟亲的立独不了?
舒美江只好乖乖地任邢孝天带她去看她房间。
这一回她吓得连眼都不敢张开她不敢相信,她一个管家居然住一个十几坪大的房间,真的人离谱了!
⼲嘛不进来?'邢孝天不解地问。
舒美江杵在原地猛头摇,下一秒她转⾝说:我还是和小奋住一间房。邢孝天趋步上前把她拉进房间,并关上门,他的举动吓坏了舒美江,她直退了好儿步才定下脚看他。
她开始猜测她是不是做错决定了?邢孝天会不会是个⾊魔?他的表情很奇怪,而她一直没看到女主人,这更教她担优不已。
你⼲嘛一副防贼的表情?邢孝天厉声问。
他真恨不得抓著她,把她脑子里的浆糊摇掉,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但他敢肯定,她想的不会是好事!
怎么没看到邢太太?'什么邢太太?邢孝天反问。
就是女主人。我本还没有结婚,哪来女主人?邢孝天冷嗤一声。
但,这一刻他才想到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观光的殷茵。她是他往最久的女朋友,原先他打算回国美之前把婚事办了,这会儿美江又冒了出来,他该拿殷茵怎么办?没有女主人?舒美江不免担心起来。
他看着她的眼神太诡异,好像想将她生呑活剥似的,她愈来愈担心,担心自己一时财心窍来当管家是个大错误。
七点准时吃饭,你可以先洗个澡,小奋我帮他洗。舒美江被他的话吓得呆问;什么!?她相信绝对是她耳背,否则怎么听到不该听到,不可能听到的话?
有没有人说你脑袋像装了浆糊,呆拙拙的。邢孝天微愠地说道。
舒美江仍俊呼呼地答:有啊!我朋友和崔妈妈常说,可是崔大智说我那是天真无琊。居然还有人比他先告诉她这事实,他气得想了那个什么鬼崔大智的嘴!不对哦!舒美江醒悟过来不悦地问:你凭什么说我呆拙拙?是老板也没那个权利呀!哦…我还以为你真呆到不知不觉呢!他冷笑着。
喂!你这人实在是…舒美江想着要骂他的话,但想到最后她放弃说:算了!反正她就是呆拙拙地,连骂人也不会。
舒美江⺟子住到邢家的第二个星期,崔大智即上门来找人,惹得邢孝天心底很不痛快又醋劲大发,但他只能当个不识趣的超级电灯泡。
美江,你为什么非得替人帮佣不可呢?我说了如果你想工作,我公司随时可以替你安揷个工作的。舒美江淡笑头摇说:我在这里很好,工作也不累人,而且可以自己带小奋,如果我去你公司上班,那小奋又得托人带,所以⼲脆我自己带好些。小吩粕以托我妈带,而且我…崔大智望向邢孝天尴尬得说不出话。
你怎么了?一旁的邢孝天听得直想笑,美江真的迟钝得可以,要她的感情开窍恐怕要等到太打西边出了!
我们可以到外面谈谈吗?美江,我的咖啡呢?邢孝天突然开口问。
舒美江呐呐地问:你有叫我泡咖啡?怎么她没听到?
我在公司这时间习惯喝咖啡。咖啡不要常喝,我帮你倒一杯果茶好不好?美江很自然地关心起他的健康。什么果茶?奇异果茶。有这种茶?有啊!就是用奇异果烧煮到开,然后加些糖,清清淡淡、冷热皆宜。舒美江热心地解释著。
好吧!那⿇烦你给我一杯。见他愿意尝试,舒美江兴冲冲地走进厨房倒了两杯出来,她把一杯递给崔大智,另一杯端给邢孝天。
不会难喝吧?很好喝,你试试看。舒美江鼓励道。
看他浅尝一小口又接著一小口,舒美江等著观看他的表情,但因她的眼镜不小心摔破,以致她要靠得很近才看得清楚。
邢孝天好笑地问:你在⼲嘛?发现自己只离他约半尺,舒美江窘得羞红双颊,热烧到耳子,直觉丢脸死了!我只是…呃…我只是…她结结巴巴地瞄了他一眼又匆忙垂头。
罢才靠他那么近,她发现一件事…原来他那严肃冷峻的面孔竟长得十分好看!而她还是有和第一次见面的感觉,那就是觉得他很面善,却又老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一直被忽略的崔大智实在坐不下去了!
他起⾝说:美江我看我先回去了,改天我们再谈。他很清楚自己不受,只不过他没想到美江会为个男人羞红脸,而他更想不到美江的老板竟也对美江有意思!平⽩多出了个劲敌,他一点胜算也没有,若还不知要识相些,恐怕只会自讨没趣。
大智你要回去了吗?我以为你会留下来用中餐,如果不急就留下好吗?不用了,我还有点事,你有空来看看我妈,她想念你的。没待舒美江接口,邢孝天兀自说:改⽇我一定会陪美江去探望崔妈妈,美江亏崔妈妈和你照顾。咦!他怎说得好像他们是一家人?舒美江抬眼不解地瞪著他看。
可是,她得不到任何的答案,因为邢孝天起⾝走开了!
邢家突然来了一个美丽妖娇的女人。她才一进门,就颐指气使地仿若自己是家女主人。
对不起!姐小请问你找哪位?舒美江恭敬问著。
佣人之…的阿美却一把将她拉到一旁说:美江姐,她是老板的女朋友,也是'凯昌'的殷大姐小,一听到是邢孝天的情人,舒美江此刻的心真是五味杂陈,仿佛一桶醋倒进她整片心湖,让她觉得不适莫名。
阿美,⿇烦你看一下厨房的火。舒美江代后几自走向冰箱,打开后倒了杯果汁。殷姐小请喝杯果汁。她把果汁递到殷茵面前。
殷茵不屑一顾地瞥目说:拿开!拿开!杯子也不知要消毒一下,谁知你们用那杯子请了多少客人?舒美江慌张地解释著:没有没有,这套杯子是我上街刚买回来两天而已,所以还没有人用过。她仍伸长手把果汁捧在手中。
殷茵这才缓慢又不情愿地接过果汁,但才喝了一小口,她就大发雌威地嚷:喂!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鬼东西?在厨房看炉火的阿美探出头问:什么事?没事没事。舒美江挥手示意她别开口,又转⾝向殷茵说:真抱歉!如果你不喜,我帮你倒茶。舒美江才伸手要接走杯子,却没料到她才轻触到杯子边缘,殷茵就突然放松杯子,结果不但杯子破了,连殷茵的⾐服也全透了!
对不起!对不起!舒美江慌忙道歉,只当殷茵不小心太早松手而她手脚动作太慢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笨手笨脚的,你可知道我这套⾐服价值多少吗?十万块耶!你怎么赔我?殷茵跋扈地叫骂。
十万元一套⾐服?舒美江听得脸⾊全灰了!她工作一整个月,不吃不喝也赔不起殷茵一套⾐服,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邢孝天出现了!
孝天,你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耶!殷茵一改嚣张姿态,反变得柔情似⽔地靠向邢孝天。
邢孝天对美人的投怀送把无动于衷,他只把视线投注向蹲在地上的舒美江,不解地问:美江,你蹲在那里做什么?殷茵马上恶人先告状地哆声嚷著:还说呢!孝天,你怎么会请了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佣人呢?你瞧她用果汁把我倒得全⾝都了啦!我不管我不管,你要把她开除啦,别的菲佣都做得比她好。她喋喋地叫嚣。
邢孝天虽是心烦,仍笑哄著:她是不小心了点,你也别气了,不如我陪你去买套新的,好不好?美江闻言挑起眉看了他们一眼,又垂下眼收拾残局。不知为何,她竟觉一阵心痛,她強憋着急落下的泪,怕被瞧见,她把头垂得好低。
殷茵喜形于⾊地笑问;你要陪我逛街!?她太⾼兴了!以前任她怎么要求拜托,他都用没空,或者是忙来搪塞她,这一刻他居然自动邀她,这实在是好现象。
去不去?邢孝天淡问,他只不过是想借用殷茵来刺美江,每次看美江无动于衷,他就一肚子火气!
去,当然去!殷茵忙点头答。机会难得,不去就太笨了!她自动自发地挽勾住邢孝天的手,笑说:走吧!两位慢走。舒美江额首道。
邢孝天转头看她,当她是异类怪人般看待。
这一招居然没效?他真是败给她了!看来,他又得另谋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