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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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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困惑结束了

  “我进去了多久?”蔵⾎径直走向朱鸟,拿起桌上的酒,浅呷了一口,品尝着带藌味和热带果香的酒味。

  “一个小时十七分三十六秒。”朱鸟瞄了一眼银冢牵挂着的怀表“你在里面‮澡洗‬?和这么纯洁的‮姐小‬在里面晃悠了这么久?”

  蔵⾎笔地站着,一只手揷在口袋里,长辫子有点松散,不知哪里的风吹来,他的长外套和辫子都有些飘了起来。“酒会还没有散场?”

  “没有,不过我打算早退了,警局在call我。”朱鸟拍了拍蔵⾎的肩“这个女人给你,先走了。”

  蔵⾎一手拿下眼镜,眉心“我现在看到女人就胃痛、牙痛、脊椎骨痛、风痛…”

  “⽇之少爷不戴眼镜比戴眼镜更像个大美人儿。”斜斜倚在桌边的红⾐女子摇晃着杯里的葡萄酒,补了一句“—朵鲜花。”她踢掉银⾊的⾼跟鞋,坐在桌子上“你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我们了?为什么不过来?站在最前面等着那小妖女召唤?”

  蔵⾎皱着眉头,酒杯斜过去与银冢的酒杯“叮”的一声碰撞了一下“不要再和我说女孩,我现在最讨厌的东西,就是小女孩和兔子。”

  银冢“哦”的一声轻扬眉,未拿酒杯的手轻轻挑起蔵⾎颈项上的新坠子…玫瑰‮瓣花‬“这是什么?定情信物?”

  “这是被人钓上了船然后又甩掉的证据。”蔵⾎伸出手,对银冢说:“梳子。”

  “这里。”银冢从化妆包里摸出一把象牙梳“这是猛犸象牙做的,贵得很。”

  蔵⾎拆散了长辫子,梳了几梳。银冢感‮趣兴‬地看着他的长发,他有一头让女人羡慕的长头发,不开叉也不枯涩,乌溜溜的又滑又顺“这是为谁留的?”她似笑非笑,抿了一小口酒。

  蔵⾎⿇利地用长发绕了个圈打了个结在⾝后“为你留的,⾼兴了吧?”

  “⽇之居然也有不敢说的事。”银冢哼了一声。

  “你还是多留点心思在朱鸟⾝上,以免他过两天想通了甩了你,你再来向我哭诉,我可是不会同情你的。”蔵⾎酷酷地甩下一句话“走了,在这里多待一分钟,我都会想到可恶的玫瑰花和兔子。”

  “过两天我会送一笼子兔子给你,外加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银冢在透明的酒杯上印了个印,自己端详着。

  “我会叫家里的法国厨师磨菜刀等你。”蔵⾎从口袋里顺手摸出个东西,头也不回地往后一丢,正好“叮咚”一声落进银冢正拿在手里端详的酒杯里“迪襟”酒酒⾊金⻩,掉进酒杯的东西晶莹剔透,近乎无形,银冢端详了很久,才看出是一把⽔晶剪刀。

  抬起头来,蔵⾎已经走得不见踪影,银冢眯起眼,猫似的端详看台上盈盈如一朵小⽩花的女孩,真是个妖魅的东西啊。

  …***…

  很快的,距离雾·梅耶庄园的葡萄酒会已经三个月了,除了脖子上那条解不下来的‮瓣花‬发丝链子,那一个小时十七分钟的冒险简直就像爱丽丝梦游奇境,琊恶的兔子,纯洁的公主,妖异的花园。蔵⾎虽然不承认自己其实是输给了那朵小⽩玫瑰花和那只长⽑的大兔子,但是,幸好他已经脫离了那个不可思议的世界,现实生活中的一切还是他可以控制的。

  “所谓‘圆二⾊’,是指对R与L两种圆偏振光昅收程度不同的现象。这种昅收程度的不同与波长的关系称为圆二⾊谱,是一种测定分子不对称结构的光谱法。”

  伊贺颜大学,医学院的教授正在上课。

  “圆二⾊?”睡眼朦胧的同学A打哈欠“学这些有什么用啊?分子结构对称不对称关我什么事?”

  蔵⾎优雅地双手抱,和教授四⽇相对“当然关你的事,如果你认为分子结构是对称的,教授的眼睛就会变成不对称的,你的考卷也最终会变成一个标准的对称,一个完美的二维绝对对称…一个圆。”

  同学A还没弄清楚蔵⾎在说什么,教授已经沉着脸“⽇之蔵⾎,我看见很多同学都没做笔记,请你给大家解释一下什么叫做R与L。”这个问题他还没讲,课本上也没有,这帮‮生学‬都是上课不听,‮试考‬前复印笔记蒙混过关的,难道他还不知道?不要以为长得漂亮,在学习上也能有人给他开绿灯,虽然教授知道有些女教授对于蔵⾎赞不绝口,不是赞他头发梳得有格,就是赞他穿风⾐特别有味道,害得他对教⾼分子生物的一位女教授暗送秋波一个学期了,人家还不知道医学院他的存在,这一切都是蔵⾎的错。

  蔵⾎“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这个问题非常简单…”

  “简单的话,你就回答啊。”教授的眼睛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背后有些拿着三叉的小恶魔在跳舞。

  蔵⾎伸出一手指“这个问题,xx教授,您应该去请教您的英语老师,向他追讨精神损害和物质损害赔偿,因为他没有把您教好,地球人都知道,R,就是Right,右边。L,就是Left,左边。我回答得对不对,亲爱的教授先生?”

  教授的⻩脸变成灰脸“你你你…”他把讲义重重地往桌上一砸“错!可见你这‮生学‬不学无术。”

  蔵⾎伸出第二手指“请不要打断我的话,”他的金边眼镜闪烁着晶光“光是一种电磁波,假如用电矢量来表示,光的前进就是由矢量的端点在一个特定的平面里沿正弦波运动的轨迹。这是基本常识,对于自然光来说,正弦波振动的平面是随机的,如果有一束光,它所有电矢量的振动平面都是平行的,这种光称为平面偏振光。在这个前提下还有一种特殊的情况,光前进的过程中电矢量绕着前进轴旋转,如果电矢量的绝对值不变,则运动的轨迹的投影是一个圆,这时就变成圆偏振光。面对光前进的方向看去,电矢量端点的圆运动可以是顺时针的,也可以是逆时针的,这就是所谓的‘右边’、‘左边’,也就是R与L。”他完美地结束了他的演讲“教授先生,我说得对不对?”

  教授灰脸变成黑脸,咳嗽了一声“基本上正确,我们继续上课。”谁都看见他握在讲台旁边的拳头在不断地发抖,似乎有打人的冲动。

  同学A崇拜地看着蔵⾎,眼睛里都是星星与彩条在飞,过了好一会儿,A才说:“虽然我很崇拜你,但是,蔵⾎,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蔵⾎以哀怨的目光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信息不对称产生权威感,你不需要了解我在说什么,只需要了解我很厉害就可以了。”

  同学A眼里的彩条变成了不停旋转的同心圆,又过了一会儿,他无限崇拜地说:“蔵⾎,你真是太厉害了,只是你可以不再说‘对称’这两个字吗?我很敏感。”

  真是太有趣了,窗户外有人笑了一声。笑声如此悉,悉得蔵⾎的背上马上起了一层⽪疙瘩。抬起头来,没看到窗外有人,只看到一枝露⽔莹莹的⽩玫瑰,将开未开的留在窗台上,玫瑰枝⼲上打着一个雪⽩的⽇本结,长长的缎带随着风飘着,无声无息。

  不会吧?难道玫瑰花和兔子事件还没有结束?蔵⾎拿起口的⽔晶‮瓣花‬,哀怨地叹了口气,随即潇洒地把两只手枕在脑后,继续听黑面教授的课。

  満天雪⽩的玫瑰‮瓣花‬一片一片一片…无声地滑落…

  一个如花初放的雪⽩的小女孩,睁着一双纯洁的黑眼睛,露出小小的可爱的牙尖,‮红粉‬⾊的⾆头在牙尖上“玛玛大人,是他欺负我,是他惑我背叛您。”

  小妖女啊小妖女,蔵⾎愉快地想,摸着口冰凉的‮瓣花‬,居然有一点点开始期待重新见到这个人的小东西。

  …***…

  下课时分,雾手捧着一束⽩玫瑰,⽩⾐飘飘地在伊贺颜大学里面走着,回忆着他优雅地解释什么叫做R与L的问题的样子,微微地侧着头笑。她沿路撕下⽩玫瑰的‮瓣花‬,看它一片片从手里飞走,微微地抬起头,仰望着天空的蓝⾊。

  “雾‮姐小‬,好久不见了。”蔵⾎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冒了出来,雾一点也不惊讶地回头“是啊,好久不见了。”

  这小妖女居然表现得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蔵⾎低笑着托起她的下巴“你家的大兔子,被你解决了?”

  雾狡猾地眨眨眼睛“⽇之少爷以为呢?”

  “我以为,那只兔子已经成了雾·梅耶城堡上个月的晚餐,烤全兔,一大一小。”蔵⾎凝视着雾头发上的⽩⾊发结,如果其他女孩穿成这样一⾝⽩,必然是个医院里跑出来的病号,但这小妖女穿起来,的确别有风味。

  “玛玛离开了。”雾撕完手里最后一朵玫瑰,任凭‮瓣花‬掉落在地上,她低下头说:“爸爸也变回来了,城堡的一切就和原来一样。因为长发兔族和骷髅灵族发生了族斗,听说死了不少兔子,你知道玛玛是很有责任心的兔子,他马上就离开了,而且听说那场战争可能会打好几百年,异族的时间和人类是不相同的。”她掠起头发“一年的噩梦结束了,不是依靠我的努力,也不是依靠任何人的帮助,在它最没可能结束的时候,突然结束了。”

  蔵⾎摸摸她的头,拿掉她头发里的一片‮瓣花‬“这就是人生,变幻莫测。”

  雾嫣然一笑“我来告诉你一声,我不再是半妖怪了。玛玛走的时候,把所有的法术都带走了,现在我和你一样,是个正常人。”她悠悠叹了口气“城堡里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就像我以前做过的许多许多梦一样。”

  这个妖魅狡猾的小东西,也懂得什么叫做悲哀吗?

  “这里走,请你吃饭。”蔵⾎揽住她的肩头,微一用力,往⽩萧伟昂咖啡馆走“为什么来找我?难道对你来说,我还算是个朋友?”

  雾的目光停留在他扎头发的绳子上“我从小就喜说谎,爸爸也经常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你相信。”她伸出手轻轻地触碰那个青⾊的绳结,发辫轻轻摇晃,只听她继续说:“有些时候,人总有些话想对朋友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相信我,肯听我说话,”她突然嫣然一笑“即使我背叛了你,你看起来依然不在乎啊。”

  蔵⾎把辫子塞进了口袋里,拥着雾走进⽩萧伟昂咖啡厅“你还不够资格让我在乎。”

  他不让她碰触那个绳结,雾在⽩萧伟昂的门口抬头看了一眼“⽩萧伟昂?那是一种葡萄的名称,看来⽇之少爷你和葡萄园总是有缘的。”

  蔵⾎不置可否,微笑着拿下眼镜放进口袋里“和你也很有缘。”他找了个少人的角落坐下来“要喝什么?”

  “抹茶咖啡。”雾整了整裙子,乖巧文静地坐下来“你不戴眼镜像女孩子,还是带着眼镜好看,有男人味。”她咬着嘴说。

  “一杯皇家咖啡,一杯绿茶抹茶。”蔵⾎把单子递给服务生“很多人都说我不戴眼镜更人。”他微笑着双手叉“找我有什么事?除了谈论兔子之外?”

  雾‮开解‬扎头发的⽩缎带,迅速地把一头到肩的长发盘到脑后去,盘起头发,她就像个真正的公主,⾼贵而典雅。“除了谈论兔子之外,还有一件事,”她的目光缓缓地移向别处,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愿意陪我去一趟海边吗?”

  “海边?”蔵⾎诧异,千⾜不靠海,要去海边,需要穿越两个城市“去海边⼲什么?”

  “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雾低着头慢慢地说:“一个好朋友。”

  “男朋友?”蔵⾎看着她的神情,叹了口气。

  雾抬起头“是的,男朋友,他和他的爱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上天保佑他们。”她眼睛里有泪,双手十指错,举起来捧在口,嘴里念念有词,蔵⾎听到一两句,她念的是英语“我就不会哭泣!我就不会哭泣!”

  “每当年岁又经历过一段休眠,紫罗兰花会在林地重新出现,天地和海洋,万物都会复苏。”蔵⾎柔声说,轻轻地为她拨开额前散的一缕发丝,他知道她念的是雪莱的《致…当‮魂销‬魄的乐已成为过去》,也知道她刚才念的是这首诗里的什么。

  雾抬起头看着他,伸出一只手撑住额头“你不会觉得我又在欺骗你的感情吗?”

  蔵⾎伸出手指去磨蹭掉她眼眶里滚来滚去的眼泪,眯起眼笑“当女孩子掉眼泪的时候,我一般都是很善解人意的。哭吧,我不会笑你的。”手指下的肌肤柔软温暖,雾哭起来,和其他女孩子一样,也许因为她长得楚楚可怜,他刚才真的有些不忍心,当手指接触到眼泪的时候。

  “他…曾经是我的…”雾拿起咖啡掩饰她的失态,一不小心呛了一口“咳咳…”“小心点。”蔵⾎用纸巾擦去她咳嗽时颤抖在脸颊上的抹茶气泡“男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你,对吗?”他轻轻地她的眉心“这是个老套的故事。”

  雾勉強笑了一下“算是老套的故事吧。”她咳嗽了一声“我想喝点苦的。”

  “这个给你。”蔵⾎把加了燃烧后的方糖和⽩兰地的咖啡递过去“喝完了再说,好不好?”

  雾呆呆地看了他一阵,她换了口气,捋开额前的发丝“我以为你会讨厌我,可是有些话我不知道要向谁说,我只是想到你,然后就来。你不必刻意对我温柔。”

  “我一向都很温柔。”蔵⾎从口袋里摸出眼镜,拿过餐巾轻轻地擦“尤其对着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尤其她们在哭的时候,我会更温柔的。”

  “他要结婚了,我很替他们⾼兴,是真的⾼兴。”雾眼睛里闪着余韵未消的泪光“可是没有人相信我。”她深昅了一口气“他们都以为,我诚心要他们分开,因为我得不到他,所以我要让谁也得不到。”她支着额头“他们都以为我恨他,他结婚了连喜贴都不给我,也不要请我去参加。”

  “原来你是故事里的坏女人。”蔵⾎叹了口气“你做了什么事,让他们这么怕你?”

  雾呆呆地看着他,低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们分开,是真的,可是没有人相信我。”她一口气喝完了那杯掺和⽩兰地的咖啡“我送过他一箱葡萄酒,那些葡萄酒里有毒,他差点被毒死了,所以他们都恨我。”雾看着空杯子笑了,磨蹭着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像‮探侦‬片里凶手,最不像的那个,就是最恶毒的坏人,连爸爸都不信我的话,他把我关起来,他结婚的消息都不告诉我。”

  “恨他吗?”蔵⾎轻声问,他的眼神有点飘,飘向遥远的地方。

  雾笑了起来“恨过,但没有恨到要谁死,要谁抵债。”她有点醉“恨过之后,依然是不恨,你怎么能怨恨别人不肯爱你?”她的眼神朦胧如星,看在眼里很丽,也许是脸颊上带着酒红“你只能怨恨自己做不到他想爱的样子,他从没有错,错的是我。”

  “是的,你不能怨恨他不肯爱你,因为无论如何你都做不到他想爱的样子。”蔵⾎喃喃自语,突然一仰头喝光了雾的那一杯抹茶,当酒一般喝光了。

  “所以我怎么会想他死?我从来没有想过死,我要他死很容易啊,”雾轻笑“在我是半个妖怪的时候,我随时都可以把他变成一尊只供在我城堡里的⽔晶,永远属于我。他们相爱,我很⾼兴,至少有人肯不顾一切地对他好。”

  蔵⾎轻轻托起眼前有些醉意的女孩子的脸,曾经以为她很奷诈,她很圆滑,是一只会咬人的猫,其实她也偶尔很单纯,就像如今的这一张脸。“毒是谁下的?”

  雾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不是吗?”蔵⾎缓缓地‮头摇‬“说实话,否则,你会痛苦很多年。”

  雾开始去摸索那个已经被她喝光的杯子,蔵⾎抬手叫来服务生“两杯兰姆酒。”

  酒来了,雾喝了一大口,慢慢地说:“毒…自然是…他自己下的。”

  “他陷害你?”蔵⾎轻声问。

  “是的。”雾醉眼朦胧地回答。

  “你依然爱他?”

  “是的。”雾喝醉了,开始笑。

  “我陪你去参加婚礼,好不好?”蔵⾎轻轻拨拢她散落下来的长发,眼里泛起了一些沉寂多年的苦涩,边的微笑再美丽,也掩盖不了那些多年前的苦涩的味道。

  “好。”雾乖乖地说,补了一句“不许骗我。”

  “不骗你。”蔵⾎看着面前喝醉的女孩,至少这一瞬间,两个人的心,是靠得很近很近的。也许她此时多说一句话,他隐蔵多年的感情就会决堤,也许只要他一个吻,她的凌的心,就会留下他的影子。

  “不许害我。”雾没有多问一句,她已经醉到看不清蔵⾎眼里的苦涩,只是冒出了这样一句傻话。

  “不害你。”蔵⾎叹了口气,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雾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蔵⾎一口一口地喝着黑⾊的兰姆酒,从口袋里摸出手表,静静地看它的指针走着。

  当‮魂销‬魄的乐已成为过去,

  如果,爱和真诚犹能够继续,

  尚有生命,尽痹岂热的感受在作深沉黑暗死一般的安息。

  我就不会哭泣!我就不会哭泣!

  能感觉、能看见:你在凝视,

  那温柔的双眸脉脉深含情意,

  而想象其余。

  燃烧并且成为无形烈火的燃料,

  也就⾜够。

  你若能始终如一,不变依然。

  每当年岁又经历过一度休眠,

  紫罗兰花会在林地重新出现,

  天地和海洋,

  万物都会复苏,

  例外的独有赋予万物以形态、

  傍予万物以活力的生命、和爱。

  在蔵⾎凝视时间的时候,雾低声地用英语,慢慢地念着雪莱这一篇《致…当‮魂销‬魄的乐已成过去》,也许真的万物都能如诗歌里所讲过的那样,只要真诚和爱继续,即使那些‮狂疯‬的快乐已经过去,生命与爱,还是会在紫罗兰花那里,重生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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