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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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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后来事情怎么样了?”吴明蓉抓起一把虾味先放到嘴巴里,两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地。

  “没有啊,我拉着沙大哥到楼下吃饭,晓宁则拉着那个外国人到会议室去。我当时实在很怕他们两个打起架来。”许佩蓝余悸未消地拍着自己的口,嘴角的微笑却是怎么也蔵不住。

  那天吃饭时,沙家驹气到连最讨厌的青椒都呑下肚了。

  “恋爱中的女人笑得可真甜藌啊!”巫靖雅拒绝了吴明蓉手中的虾味先,一径捧着她的大⽔杯喝着⽔。

  星期三的晚上,三个无事的女人聚在客厅,喝茶兼说话,说的全是许佩蓝一波三折的感情现状。

  “那沙家驹有没有对外澄清你们其实不是未婚夫这件事?”吴明蓉又拆了一包零食,表示她对这桩恋爱八卦的热中程度。

  许佩蓝摇‮头摇‬。

  “恭喜你了。”巫靖雅拍拍许佩蓝的头。

  “有什么好恭喜的,他只是不想伤我的心而已。”一张小脸马上皱了起来,看起来无限的烦恼…

  “从上次开会到现在,我们只有工作时才见得到面。而且他总是避免和我单独相处,我们两个现在本是处在胶着状态下。”

  “女人就是这样!他爱你时,你烦恼他爱你几分;他不理你时,你又痛苦万分。”爱情作家下了结论。

  “只要他爱我,我⼲么烦恼他爱我几分?”许佩蓝菱型的小嘴不解地微张着。

  巫靖雅与吴明蓉对看了一眼…佩蓝的恋爱想法很单细胞,但是这种不钻牛角尖的心态肯定会让人疼到心坎里。

  “我正式宣布…你这种女人会让男人当成宝!”巫靖雅举双手投降。虽然她专职写爱情,但她却一直很难想象全然依赖另一个人而活会是什么状况。

  “你真的不考虑到我们婚友联谊社来认识一下其它男人吗?不要老是便宜了沙家驹一个人嘛!”用⽑巾包着一头发的吴明蓉直接跳到许佩蓝⾝旁。

  “沙家驹看来的确不是家庭号的男人。”巫靖雅拿起桌上的杂志啪地翻到有沙家驹的那一页…

  狂的半长发,没扣太多钮扣的衬衫,沙家驹有着艺术家的率及一种独特的男人感。

  “他看起来很壮喔!嘿嘿嘿。”吴明蓉盯着沙家驹的肌⾁,笑得很暧昧。

  “他是很壮啊!”许佩蓝很老实地回答,完全不明⽩另外两个人为什么要笑成一团。“他可以用一只手把家伊提起来耶!”

  “原来你还没开窍啊。”巫靖雅看着许佩蓝纯洁的眼眸,突然冒出一句话:

  “你觉得米达夫怎么样?”

  她前夫是标准的大男人,而佩蓝是小鸟依人型的女子,应该适合的。所以她才撮合他们的。

  “他很好啊,像个大哥哥一样。”许佩蓝笑着回答。

  “就这样?”巫靖雅疑惑着。

  “还要怎样?”除了沙家驹,她没和其它男人太接近过,她怎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喂,请容我揷句话,你和你前夫离婚多久了?”吴明蓉挥挥手引起大家的注意。

  “一年多,不过一直没见面。直到不久前他到‮湾台‬来,我们才又见面。”然后她就知道米达夫会是她一辈子的梦魇。

  许佩蓝看着若有所思的巫靖雅,心底的真心话立即脫口而出:

  “米大哥比较在乎你。那天中午他来接我,你穿了件很贴⾝的⽑⾐出门要约会,你记不记得?”

  “记得。”因为那天晚上死米达夫把她的嘴吻成瘀紫。

  “本来他的脸⾊一直很难看,是后来我们讨论到你的偏食问题,他才又恢复过来。”许佩蓝换个姿态,搂着抱枕,不明了地看着巫靖雅…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他介绍给我,他明明比较在乎你,而且我也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我们不适合。我不喜被人束缚住,而他喜绑住我。我以为他见到你以后,就会知道你这种类型的女孩子才是最适合他的。”

  “嗯,米达夫的确是事业有成的好女婿模范,年收⼊百万美金的连锁书店老板,看起来又很顾家。相信我,这种人很热门的。”吴明蓉说着说着就把脸转向开始咬住下的许佩蓝。

  “我不是杞人忧天,也不是故意惹你烦恼,可是…你那个沙家驹是够格,赚的钱应该也不少,可是他看起来太爱自由、太不羁了,再加上他的职业容易让人产生不当联想,他如果想让老一辈的人接受,可能要费点力气。”

  吴明蓉此话一出,连巫靖雅都很认真地帮许佩蓝想起解决之道了。

  佩蓝的爸妈来过一次;她的⽗亲是超级严肃的公务员主管,⺟亲也是不太有笑容的老师,真搞不清楚两张扑克脸怎么能养出佩蓝这种甜藌小天使!

  “我本不敢想这些。我一直以为我会找一个⽗⺟亲都认同的男孩子当男朋友,我怎么知道我会喜上沙家驹!而且他还不一定要我。”许佩蓝叹了口长气,烦恼地咬着手指头。

  “放心啦!只要那个Mr.菲尔继续热烈的追求你,沙家驹总有一天会弃械投降的。”巫靖雅很有经验地说。

  “投降了又能怎么样呢?”许佩蓝睁着大眼看向落地窗外的霓虹点点,对自己的爱情并没有太多的把握。

  “我们之间最大的症结是他不认同‘婚姻’这种制度,而我不可能就这样无名无份的和他在一起,我的爱情是要有结果的。如果对他来说,为了我而放弃部分自由是不值得的事,那么我一直守在他⾝边几百年都没有用的。”

  “那你还一直待在他⾝边⼲么?有点鹰勾鼻的男人是很自我中心的。”吴明蓉说道。

  “这是我最笨、最傻的地方,我放不开他。”说什么再见都是骗人的话,她连作梦都会梦到他,怎么忘记他!

  铃铃铃…。

  许佩蓝站起⾝,跑到茶几边接起电话。如果一直忙、一直忙,她比较不会去想他。

  “喂,你好。请问找哪一位?”她礼貌地问候着。

  “蓝姐姐…。”⾕家伊的哭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家伊?!你怎么了?不要哭啊!告诉姐姐发生什么事了!”许佩蓝紧张的直皱眉头。

  “…我的头很痛很痛…肚子也很痛…”家伊的声音已经哭得沙沙哑哑。

  “家里有没有其它人在?!”许佩蓝拿着电话,慌地走来走去。

  “有…可是…他们…”

  比家伊的声音呑呑吐吐,显然又开始流眼泪了,而电话这方的许佩蓝则急忙地追问:“我们怎么了?你赶紧告诉蓝姐姐,否则我会很担心你!”

  “爹和妈妈在楼下…可是他们吵架吵得很大声…我不敢跟他们说。”⾕家伊带着浓重的鼻音回答她。

  “李妈妈呢?”

  “妈妈叫姥姥去买东西…蓝姐姐…我的头好痛,我是不是快要死翘翘了…”小男孩的声音非常的恐惧。

  “你不会的!我马上就去陪你!”许佩蓝着急的连眼眶都红了起来。“你把电话拿给沙大哥,我要跟他说话!”

  “我不敢。蓝姐姐你赶紧来,好不好?”小家伙坚持不放下电话。

  “好!你挂下电话,我现在就去你家!”许佩蓝哄他。

  “我不要…我要等你来才挂电话。”很固执。

  许佩蓝招招手要吴明蓉过来。

  “那你现在先和蓝姐姐的朋友说话,我现在就出门坐车!”

  人命关天啊!

  真不知道沙家驹⼲么申请行动电话,他从来都不开机的!

  许佩蓝跨下出租车,用力地按住他们家的门铃。

  一分钟过后,没有人来开门。

  她再度按下门铃,持续的铃声⾜够让周公从睡梦中跑出来‮议抗‬。

  “这家人全死光了!”沙家驹的怒火从对讲机中传来。

  啪地一声,对讲机又被切断。

  许佩蓝气得跺了下脚!继续不屈不挠的按下电铃。

  “你听不懂人话吗?”骂人的声音马上传出,对讲机又立即被挂断。

  她愣了两秒,手才又放到门铃上,⾝后就传来了李管家的讶异声。

  “佩蓝,你怎么来了?”

  “李妈妈,快开门,家伊生病了!”

  “怎么会这样?!”李管家手忙脚地在钱包里找钥匙。

  她拿过李管家的购物袋,心神不宁地看着大门栏杆內的⽩⾊主宅。

  外头的大门一开,许佩蓝就往主宅里冲,只是才一推开门,一阵咆哮声就往她的耳膜里冲。

  “你这是什么⺟亲!三天两头不在家,生而不教,不如不生!”沙家驹愤怒地摔破一只玻璃杯。

  “我不跟酒鬼说话。”沈莹冰冷的脸依然没有太多表情变化。

  “连一只⺟狗都比你保护孩子!你如果没⾎没泪没感情分给自己的孩子,你⼲么生下家伊!”沙家驹凶狠地朝沈莹跨近一步…

  “我和家蒨这两个⾎淋淋的例子,还不够你自我检讨吗?”

  “你不要太逾矩,你们都是我养大的。”看着沙家驹几近扭曲的五官,沈莹心头竟有些发寒。“你这是对⺟亲的态度吗?你们都是我养大的。”

  “我们是李妈养大的!还有,我宁愿你不曾把我生下来!”

  啪地一声,又是一只花瓶落地。

  “沙大哥…”许佩蓝站在门口打了个冷颤,难怪家伊不敢下楼来。

  “你来做什么?”没有收起満眼的怒气,他伸出手阻止她进⼊客厅…

  “地上都是玻璃,别踩进来。”

  “家伊生病了,我要上楼看他。”她低着头,踮着脚尖还是踏进了客厅。

  “你怎么知道他生病?!他生病怎么不到楼下来告诉我?!”沙家驹大跨步地朝她走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脚底踩到的是什么东西。

  “你小心一点!”许佩蓝不自觉地喊着,再抬头时他整个人已站到她面前。

  “啊!”她惊呼了一声,整个人被他侧抱起⾝走向楼梯。她难堪地不敢朝沈莹的方向看上一眼。“我自己会走路。”

  “少废话,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家伊怎么了?”

  沙家驹的步伐没有因为抱着她而迟缓半分,而他脚下踩碎玻璃的声音,则让许佩蓝心惊胆跳地直往下看他的脚有没有受伤。

  “家伊打电话给我,说他的头很痛、肚子也不舒服。”许佩蓝仰头看见他铁青的脸⾊时,决定接下来的话要小声地说:

  “他听到你们在楼下吵架,不敢跟你们说,所以就打电话给我。而你的行动电话又没开机,所以我只好直接跑来。”

  “行动电话是什么鬼东西!我⼲么要打开行动电话!我⼲么要让人随便就找到我!”不知道该骂谁,所以就把所有的错全推到行动电话上头。

  “家伊怎么了?”沈莹在他们⾝后问道。

  “你不用假心假意的关心他,反正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沙家驹没有回头,抱着怀中的人儿走上楼梯。“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不用因为佩蓝在这里就虚伪了起来。她不是外人,你才是外人。”

  许佩蓝的手连忙捂住他的嘴,怕他再继续说出伤人的话。

  “一个浪迹天涯的人指责我不懂得尽到⺟亲的责任,你就尽到做儿子与兄长的责任了吗?!”沈莹有几分恼羞成怒。

  沙家驹僵住了⾝子,整个人霍地回过了⾝。

  “你有胆子再说一次,我就把你在世人面前那张⾼贵的面具全部扯破!面子这种不值得几分的东西,是你最在意的,不是吗?你跟了三个男人,每一次都是因为事业碰到障碍,而我们三个人的爸爸都恰好对你有帮助,你才愿意以⾝相许,不是吗?我会变成这种儿子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冷⾎无情的⺟亲,不是吗?”

  一连迭的“不是吗”让许佩蓝咬住自己的手背,以免自己痛哭失声。紧靠在他⾝上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此时的痛呢!

  沙家驹的怒气全绷紧在肌⾁上,而那些心里的悲哀则让他的眼神充満了痛苦。这些挣扎,他的⺟亲怎么会看不到?!

  沉默之中,许佩蓝回头看向沈莹,却无法在她脸上找到任何伤心的表情。

  她知道有些人对情感的感受力特别的低,但沈莹是一个⺟亲啊!

  许佩蓝收回了视线,心疼地碰了碰沙家驹的脸。“我们先上去看家伊,好吗?”

  沙家驹没作声,沉重地闭了闭眼后,继续抱着她往二楼走去。

  “这里没玻璃,我可以自己走了。”她体贴地说。

  “别说话,让我抱着你。”他手臂则将她拥搂得更紧更紧,并将整张脸全埋到了她的颈间。

  为什么他有这样的妈妈?!

  许佩蓝静静地搂住他的背,娇小的⾝子像似捍卫着他。轻轻把脸颊靠在他头发上,感觉他紊的心跳贴在她口上。这一刻的他不再距离她那么遥远,而她为他沈沦的心,怕是今生今世再也得不到救赎了…。

  在家伊的门前,他放下了她。

  凝视着微泛⽔光的眼,沙家驹无言地以指尖划过她的眉间。没有开口,就这样紧握着她的手,他推开了房门…

  家伊小小的⾝子蜷曲在上一动也不动。

  “家伊!”许佩蓝惊呼出声,冲到孩子的边,察看他脸上不自然的‮晕红‬。

  手还没碰到家伊的脸,就已经感受到了孩子额上的热度。她转头催促着沙家驹:

  “快打电话叫医生!”

  在沙家驹急促地对着听筒吆喝时,家伊整个⾝子被许佩蓝拥进了怀里。

  听到她温柔的呼唤,⾕家伊睁开了眼睛。许佩蓝才松了口气,眼泪就淌了下来…可怜的孩子!

  沙家驹走到她⾝边,擦去她脸上的泪⽔。

  “蓝姐姐…我很难过…”孩子睁着⼲涩的嘴,眼巴巴地看着她。

  “家伊最乖了,医生待会就来了。”许佩蓝示意沙家驹将桌上的⽔拿给她,让孩子小口地咽了些⽔。“肚子哪里痛?”

  家伊的手指着‮部腹‬
‮央中‬。

  胃?!沙家驹伸出手按了下家伊的胃部。“是这里痛吗?”

  “对。”孩子的大眼睛里掉下了泪⽔,伸出手要沙家驹抱。

  沙家驹揽过了家伊,被孩子⾝上的热度吓到。他慌地抬起眼,许佩蓝则在他的颊边印了一个吻。“医生很快就到了,别担心,家伊会没事的。”

  她缓缓地站起了⾝。天知道她有多为家伊着急!“我去拧一条冷⽑巾。”

  “蓝姐姐,不要走。”⾕家伊的手拉住她的裙襬,小小的脸上写満了恐惧。他不要任何人离开他的视线。

  许佩蓝弯下⾝子,平视着家伊的眼睛…

  “我去浴室拿冰⽑巾,顺便帮你拿一套⾐服,你爹会在这里陪你。不要害怕啊,家伊是我最勇敢的小天使。”

  比家伊的手紧捉着她不放。“我…不勇敢…我很害怕…我怕爹和妈妈吵架之后就跑出去…就没有人要我了。”

  “家伊,我绝对不会放你一个人。”沙家驹的双手将家伊及她的手全包裹在他的掌握之中。“答应老爹,下回生病时一定要马上说,否则我们下回去加州时,就不带你去迪士尼了。”

  “我想和大家一起去迪士尼…妈妈会去吗?”

  “她会去的。”我用押的也会把她押去!沙家驹在心底诅咒着。

  趁着两兄弟说话的时候,许佩蓝拿了套⾐服,拧了几条⽑巾,而后用她一贯的温柔替家伊拭去汗⽔并换下了⾐。

  沙家驹握住家伊的手,目光却就此凝注在她脸上。

  为什么会被许佩蓝昅引?她纯净的气质?她单纯的心?她温暖的格?

  他终于明⽩自己在没见到她的那一个月里,为什么总是会心绪不宁而且极端暴躁了。不想去思念她,脑袋里想的却全是她!这些病症的名称只有一个字…

  爱。

  “家驹,⻩医生来了。”李妈推开了门,领着⻩医生进来。

  “⻩医生好。”⾕家伊有气无力地叫着。⾝体状况不是太好的他,和社区的家庭医生还算悉的。

  “哎呀!前阵子才看到你在公园里活蹦跳的,今天怎么生病了呢?一定是你和公园的小鸟抢着说话,对不对?”⻩医生边和孩子开玩笑,边拿出听诊器放到家伊的口…

  “好,现在深呼昅;很好,再深呼昅一次。”

  沙家驹抬起头,转动僵硬的脖子,不料却在门口看见沈莹的到来。

  “你来做什么?”他的口气带着忿恨。

  “家伊是我的孩子。”沈莹的脸⾊未变,目光却集中在许佩蓝担心的表情上。这个家庭教师什么时候和她的儿子们走得那么近?

  “你现在终于想到了,真是谢天谢地。”沙家驹的话句句带刺。

  “你别忙着说话,家伊在找你呢。”许佩蓝拉他到自己⾝旁,不希望他们⺟子又起冲突。

  沙家驹站在她⾝边,揽住她的肩,同时握住了家伊的手。“你超勇敢喔!”

  “我不怕打针。”家伊对⻩医生说道,小脸上第一次出现笑容。

  “我知道,你是我看过最勇敢的小病人。”⻩医生也笑着回答。

  ⻩医生在问诊完所有病情、做完了所有检查后,抬头看向许佩蓝…这位年轻的‮姐小‬看起来很着急。

  “他现在烧到三十九度,待会吃完退烧葯后,先用酒精帮他散热。如果再不退烧,就要转送大医院。至于他的胃痛,应该是由于没吃饭,待会记得先熬点粥让他喝,喝完再吃葯。小孩子不懂得照顾自己,大人就要多费心一点。”

  “我会多注意的,谢谢您。”许佩蓝对医生鞠了个躬。

  “别那么客气了。”⻩医生微笑地摇摇半花⽩的发,从诊疗箱中取出葯丸和注用的针剂…

  “你是家伊、家驹的姐姐吗?不会吧?你看起来比家驹小多了。”

  “我是家伊的家庭老师。”许佩蓝怯怯地说,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关心是不是太逾矩了?

  “家伊小子,你很幸运喔,连家庭老师都这么关心你。”⻩医生才拿起卫生针筒,许佩蓝就马上把脸别开。

  沙家驹一笑,把她的头揽到他臂膀里。“怕打针啊?”

  许佩蓝点头之后,又很快地‮头摇‬。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道:“不能给孩子做错误的示范。”

  “家驹,你一年在家没几个月,居然还可以把弟弟的老师追到手,真是可敬可佩。”⻩医生看着两人的亲密模样,低下头朝家伊挤眉弄眼…

  “你刚才怎么没说她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呢?”

  “我不知道啊。”⾕家伊咬了一下,因为⻩医生正把针扎进他的手臂。

  许佩蓝才抬头看家伊一眼,马上又缩回沙家驹的怀里。

  针扎进⾁里,好痛!

  “你怎么会不知道?”⻩医生一边着家伊的手臂一边问道。

  “爹没亲过蓝姐姐,他亲别的女生啊。爹说蓝姐姐是他的⼲妹妹。”⾕家伊充分发挥童言无忌的特权。

  “是吗?”⻩医生对沙家驹摇‮头摇‬。对于新人类的逻辑观,他实在是不敢苟同。満坑満⾕的⼲妹妹,难怪男女关系复杂。

  许佩蓝垂下眼,伸手推开沙家驹。自己什么都不是,又怎能在所有人面前公然偎在沙家驹⾝旁呢?家伊还小,但是李妈妈会怎么想?沈莹会怎么想?

  她瑟缩了下⾝子,突然觉得门口的那两道视线令她‮愧羞‬。

  许佩蓝一咬牙,和沙家驹的手臂展开一场拉锯战;然而她愈使力,他就愈将她往怀里搂。任凭她扯得脸红气,他却依然文风不动。

  “你就不能多替我想想吗?”她低声地说,气吁吁的。

  沙家驹轻咳了几声,表情突然有些尴尬,在支吾了半天后他开口说:

  “⻩医生,我没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早说嘛!”⻩医生拍了下他的肩头。“什么时候结婚啊?”

  “是啊!是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家伊躺在枕头上,笑得完全不像个病人。他最喜蓝姐姐了!

  “再说吧,她还年轻。”沙家驹捏捏她的脸颊,对她脸上的不敢置信感到又好笑又心疼。

  “好了,我该走了。”⻩医生替家伊拉好了被子,转⾝离开。

  李妈妈送⻩医生下楼后,沈莹却走进了房间,气氛顿时有些不自在。

  “你好一点了吗?”沈莹站到家伊的边问道。

  “头比较不痛了。”⾕家伊开心地拉住她的手。“妈妈,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沈莹抿了抿嘴,不甚自然地弯⾝搂了搂孩子。虽然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家伊却笑得好开心。“你好好休息,我要李妈帮你煮点粥。”

  “我去煮好了。”许佩蓝自告奋勇地说道,热情的心却在沈莹冷淡的一瞟后又急速地冷速。“对不起,我多嘴了。”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如果全家人的个都像她的话,那么这个家跟冰窟没有两样。”沙家驹依然冷嘲热讽。

  许佩蓝看着这一对⺟子,只能弯下⾝替家伊拢了拢被子,当作她不明⽩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了,更何况她只是个没有发言权的外人。

  “你们出去吧,我留在这陪家伊。”沈莹在家伊边坐了下来。

  “哼,你这种冰正好替他的⾼烧降温。”沙家驹没有离去,他对于⺟亲此时的表现采取充分不信任的态度。

  许佩蓝连忙拉住沙家驹的手,阻止他尖酸的回话。

  恨一个人时,心中必然充満了恨,她不想见到他満脸的怨懑。何况,此时的沈莹刚要流露出一点亲情,不该得到这样讥讽的响应。

  沙家驹看着许佩蓝,原本还打算继续刻薄下去的嘴巴,却因她眼中的祈求而决定作罢。

  “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亲,但是你同样也不是一个好儿子,你从来就不曾体会过我的想法。对你而言,我的付出或许很少,但是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沈莹望着他搂住许佩蓝的亲密姿态,对着许佩蓝说了最后一句话:

  “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生下孩子,就代表了她的在乎。”

  沙家驹瞪着他怨恨了二十多年的⺟亲。当她十九岁和他⽗亲生下他时,她真的爱着他的⽗亲…还有他吗?

  “出去吧。家伊该休息了。”

  沈莹不再抬头看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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