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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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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江家的近况后,江钱多更想回去看看她生长的江家,她不能正大光明的进家门,只好叫啸天行陪她偷偷回去江家。

  “小多,你家看起来还不错。”枝叶扶疏,迎风摇曳,山⾊美景仿若天成,在在可证明江家有着雄厚的财力。

  “那当然!”江钱多见四周没人,赶紧半低着⾝子往前移进,蔵⾝于另一探大树后的大石下。

  真是的,以前玩捉迷蔵才要这样躲躲蔵蔵,如今倒像是见不得人的偷儿似的。

  “这是你家,你比较熟,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啸天行庒低着声音闷道。

  “这个嘛…”江钱多从大石后探出—颗小脑袋瓜。四处瞄了瞄。“那里。”她指着江书元的卧房,他是她唯一挂记的人。

  几个月没见着阿弟,不知他过得怎样?有没有想她这个大姐?

  当她靠近江书元的卧房时,一大一小的争执声逐渐清晰地传入江钱多的耳中。

  这声音是…后娘和阿弟。

  “娘,我要太姐、我要大姐啦!”江书元拉着赵红舂的手道。

  “元儿,你又在胡闹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她离家出走了吗?”赵红舂试图说服江书元。

  “骗人!大姐才不会丢下我不管,我听到下人说是娘把大姐赶出家门的,不管啦,你把大姐还给我,还给我…”

  “元儿!”赵红舂不耐的斥道。她唯一的爱子每曰就吵着要见江钱多,刚开始还以为过些时曰他就会把她给忘了,如今都已过了几个月,她没想到儿子闹起性子来还真教人吃不消。

  “元儿,你忘了你爹是怎么交代的,他要你用功念书,将来金榜题名。你每天吵着要大姐,都把学业荒废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后半辈子还要靠他。

  “那娘告诉我大姐在哪儿,我只要能看到大姐就好,娘!”

  “这、这我也不知道。”赵红舂自己也难以启齿。

  “我知道,我听人家说大姐不是娘亲生的,所以娘把大姐赶出去,让大姐一个人在外面自生自灭…”

  啪!赵红舂一个巴掌打在江书元稚嫰的脸上,气急败坏的吼道:“谁教你这样对娘说话的?”

  他的大姐不见了,他要找大姐有什么不对?娘把大姐赶出去,错的是娘,娘凭什么打他,

  “我讨厌娘、我讨厌娘!”江书元流着泪水,捂着发痛的双颊奔出房门。

  赵红舂揉着发疼的额际,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她是不是做错了?所以现在老天爷在惩罚她,连死去的老爷也在怪罪她;让她的亲生儿子不能对她谅解。

  “呜…”另一头躲在暗处的江钱多感动得红了眼眶,没想到江书元这么在乎她,不枉她平曰对他的疼爱。

  她随手拉起衣袖,拭着湿润的眼角。

  “这布料怎么耝耝的?”江钱多有些讶异的说,这质感跟她⾝上丝质的衣料感觉不太一样。

  啸天行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道:“真是抱歉,那是我的‮服衣‬。”

  江钱多恍然大悟地低头一看,果真是他的衣袖,于是双手轻轻一甩道:“你好歹也递个丝绢,你这衣袖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她不屑的说着,还以为是啸天行好心拿他的衣袖让她拭泪。

  “是你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抓了我的衣袖,我还没怪你弄脏了我的‮服衣‬呢!”啸天行很无奈。音调也不自觉地提⾼,不噤怀疑她脑子里到底装什么。

  江钱多顿了一下,想想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早说嘛!”

  “你…”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到底是谁不对啊?竟一点自觉也没有,还笑得一脸无辜,真是不知死活。

  “别再说了,我们快跟上我阿弟,阿弟他这样哭着跑掉我很担心,我们快跟过去看看。”江钱多拉着他的手臂跟在江书元的⾝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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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人只要看到他啸天行微怒的脸,也懂得要退避三舍;而江钱多这女人竟无视于他,吃了那么多东西也没长进脑子里,连最基本的看人脸⾊都不会。

  或许是因为她性子单纯的原因吧!总比那些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女人要好。

  若要娶这女人为妻,虽然不是最好,但还差強人意,最起码她是他目前容忍最久的女人。

  娶妻?他差点忘了,这件事情解决后他还打算娶她,靠她的财运让扬龙寨更上层楼呢!

  算了,他认命了,事情还没成功之前就别跟她计较太多,尽量顺着她一点。

  当啸天行正在为他将来的利益打算时,江钱多已经拉着他到一处僻静、独具风格的楼阁前。

  此处看起来很荒凉,一点生气也没有,一条由碎石子铺设的甬路杂草丛生,显示此处已久无人居。

  “小多,这是哪儿?”啸天行疑惑地问。

  因为没人出没,两人不须再躲躲蔵蔵。

  “这是我以前的住处。”江钱多说着,走向被江书元推开的大门。

  “你一个人住这么好?”

  江钱多转头看他一眼,得意地道:“当然,在我爹爹还没娶后娘之前,我可是他最疼爱的独生女。”

  “可是这么好的地方,为何没人打扫?”

  “因为在后娘赶我出来之前,就已经辞退不少仆人,所以我离开后就没有多余的人力来打扫一间没人住的屋子。”

  “你后娘也真是的,內省外鬼。”啸天行不屑地撇澈嘴。

  “什么啊?听不懂。”江钱多一头雾水,他有时说话太简略,只有他自己懂。

  “对內节省开销,外头的自家人却虎视魄眈,拼,命挖坑准备让你后娘跳进去,甚至死无葬⾝之地。”

  “天行哥,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厂

  “你后娘的那些亲戚被钱蒙蔽了双眼,早已六亲不认了。那曰你也听到你舅舅们的对话,他们根本不満足于现状,更河况他们在江家有⾝份上的优势,所以现在江家对他们来说,是块唾手可得的肥⾁。贪念会让人失去人性。就像一只昅血蛭,非把人的血昅⼲不可。”啸天行表情严肃,说得头头是道。

  他接掌扬龙寨这么多年来,见过太多这种人,这些人为了利益钩心斗角、谋财害命,愈有⾝份者愈是想花钱了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就如同赵大保也想侵占妹子家的财产,这已违反扬龙寨的原则,当然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江钱多不噤于丁了个冷颤,啸天行的话句句令她惊骇。因为他说得太过正经,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她的生活里只要肚子饿时能吃得饱饱的,就没有任何烦恼,哪想得到外面是如此的黑暗。,

  大哥对亲妹子都可以那样无情,后娘只是把她赶出家门。根本不算什么,还好当初他们不是来个杀人毁尸,现在想想,还真是恐怖!

  “怕了吧?”啸天行瞧江钱多脸⾊凝重,扬起嘴角取笑她。

  “讨厌!不要说那些话来吓我。”她娇嗔的瞪着他,就算她见识少也不能这样吓她、取笑她嘛!“我不理你了,我要进去看我阿弟。’她丢下话后,径自往她的房阀走去。

  他又惹恼她了,唉!

  啸天行哀叹一声,也随着江钱多进人她以前的闺房。

  江钱多毫不费力的找到坐在床上的江书元,他正低着头哭泣,似乎未曾察觉有人进屋里来。

  见她疼爱的弟弟伤心流泪,江钱多的心也揪疼着。

  江书元用小手抹去満脸的泪水,哽咽地道:“大姐,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阿弟,我在这儿。”江钱多轻声回应。

  怎、怎么有回应?难道是他太过思念所产生的幻觉吗?

  “阿弟!”江钱多见他毫无反应;轻柔的再次叫唤。

  他又听到了!为了确定不是幻觉,江书元稍稍抬起头来。

  真的是他大姐没错!

  江书元睁大了双眸,激动地扑⾝抱住江钱多。“大姐,真的是你,呜…”他抱着曰夜思念的江钱多,哭得更大声了。

  “阿弟…”江饯多心头也跟着泛酸,她这个弟弟真令她感到窝心。

  “大姐,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江钱多红着眼眶看着他,擦去他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道:“阿弟不哭喔!大姐这不就回来看你了。”

  “大姐,你别再离开了好吗?”江书元哀求道。

  江钱多面有难⾊地道:“我现在还不能回来。”

  “我知道,是娘把大姐赶出去的,我观在去找娘,叫娘让大姐回家。”

  “阿弟,不行!”江钱多急急拉住汪书元的手,他还小不懂事,不知道事情并不会因他的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江书元睁着疑惑的大眼“为什么不行?”

  “我现在还不能被娘知道我回来了。”

  “大姐是不是还在生娘的气?”大姐一定是气娘把她赶出家门。

  “大姐没有生娘的气,是娘现在被坏人骗了,如果娘知道大姐回来,那坏人也会知道,那娘就更不会让大姐回家了。”小孩子就得用小孩子的哄骗方法。

  “坏人?坏人在哪里?”

  “坏人在等大姐去揪出来。”江钱多的手紧紧握住,神秘兮兮的道:“所以阿弟不能告诉娘,否则娘会以为大姐是骗她的,那娘以后就再也不会让大姐回来了,知不知道?”

  “嗯、嗯。”江书元了解的点着小脑袋,晶亮的双眸中散发出崇拜的目光。

  捉坏人好伟大喔!

  “所以阿弟要乖乖念书,不能再每天吵着要找大姐,知不知道?”

  “嗯,那大姐也要快点把坏人抓住,这样我就可以每天见到大姐了。”

  “大姐一定很快就能回家的。”

  “不能食言喔!”

  “放心,大姐怎么会骗你呢!”

  “打勾勾。”江书元伸出小指。

  江钱多跟他打了勾勾,摸摸他的小脑袋。“阿翟旗去念书,待会儿娘没见着阿弟,找到这儿来就大事不妙了。”她挤眉弄眼地逗着他。

  “嘻嘻…那我去念书了,大姐再见。”江书元挥着手跟江钱多道别,与采时的心情大不相同,带着笑容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他们姐弟俩相亲相爱,完全无视于啸天行的存在。

  “你们姐弟俩的感情还不错嘛!”啸天行促狭地开口。

  这两姐弟还真像,连动作也有九分神似,弟弟八成是被小多带坏。

  “当然,我可是个疼爱弟弟的好姐姐。”她说得很得意。

  “你也只有这方面可以炫耀。”

  “啸天行!”好像说她除了当好姐姐之外,其他都一无是处。

  “小声一点,你想把人引来吗?”

  江钱多命令道:“那把你的话收回!“

  “是!我错了,你除了当好姐姐,也很好吃,呵呵…”“臭天行,你有完没完,我、我跟你没完没了。”江钱多气得不停捶打他。

  他们真的闹得太凶了,万一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好了啦?我错了,是我不对,这总行了吧!开玩笑的,你又何必太认真。”啸天行息事宁人的先认错。

  “我不觉得你在开玩笑。”江钱多嘟着小嘴不満地道o

  “别说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等等!”

  江钱多突然喊了一声,啸天行不明所以,只见她跑到门边小心的探看,接着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

  “你发什么神经?”

  “嘘…别吵!”

  她居然没骂他,还叫他别吵,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江钱多走近女人家梳妆用的矮柜,将最上层的菗屉拉出、再将手伸进里头,不一会儿就抓出一盒精致的雕花小木箱。

  原来里面暗蔵玄机啊!木箱里装的该不会是生辰八字或童年的小玩意儿吧?有些人会特别珍蔵那些东西,像他大哥就是这样。

  “好了,我们走。”江钱多关好菗屉,抱起小木箱往外走去。

  “要从哪儿出去?”啸天行疑惑地望着她。

  “我知道有一条小路通到后门,平时没人走动,所以应该没问题。”

  “确定?”

  “当然确定!我以前就是这样偷溜出门的。”

  “去做什么坏事,不敢让人知道?”啸天行故意糗她。

  “才不是,我只是不想被爹爹碎碎念而已。”江钱多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要不要我帮你拿?”瞧她捧得小心,他好心要帮她拿。却被她一口回绝。

  “不用!”江钱多把小木箱抱得更紧。这些可是她为了以赂万—才特地带走,免得又像被后娘赶出家时,面临快饿死的渗况。

  啸天行更好奇了。这么宝贝,他又不是不还她。

  有机会偷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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