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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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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后刚开工,创意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静怡已出院返家,但尚未回公司上班,这是未平的一波;刚起的一波是阿娉和小刘请大家吃喜糖,他们订婚了。两人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因缘成时,咫尺姻缘一线牵,冤家又成亲家。不记得这是他们第几见钟情,但愿他们从此不提分手,牵手走一辈子,笑傲感情的江湖。

  阿娉邀请我当她的伴娘,我欣然接受。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午餐时间我问准新人。

  “光复节。”

  “那么快啊?还剩一个月不到。”

  “没办法,奉儿女之命。”小刘一出声便换来阿娉一词重捶。

  “你别这么动可不可以?小心动了胎气。”准爸爸提醒准妈妈。

  两口子的亲热状令我莞尔。“恭喜你们双喜临门。”

  “品嘉,这个星期天我们要拍结婚照,你要不要一起过去挑件伴娘礼服?”

  “还要选哦?到时候你随便租一件给我穿就好了,又不是我当新娘,不用那么讲究吧。”

  “你总要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吧?”

  “好吧。”

  后来,我那件⽩⾊无袖小礼服是⾼捷思挑的,他坚持跟我们去婚纱摄影公司凑一脚。

  喝完小刘和阿娉的喜酒之后,我随⾼捷思回他家。从⾼雄回台北之后的周末夜我都住他那儿,星期一再和他一块儿到公司上班。

  “你知道我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我觉得今天结婚的是我们两个。”

  “你酒喝多了。”

  “才没有。”

  我去泡了杯茶给他解酒。“喝茶吧!喝了茶你会清醒一点。”

  他接过我给的茶杯,放在茶几上,拉我坐在他⾝旁。

  “品嘉,你把房子退了,搬过来跟我住好不好?”

  “你是说同居?”

  他点点头。

  “为什么?现在这样不好吗?”

  他摇‮头摇‬。“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结婚吧’。”

  “我还‘伊莎贝尔’哩!”

  “我们结婚吧!”他用正经的口气又说了一遍,发红的眼热情地盯着我。

  “不要。”

  “为什么?”

  “我不想结婚。”

  “我以为你已经超越恐惧选择了爱,没想到你还沉沦在无止境的恐惧里。”

  他不该懂这么多的,阒黑的眼睁却诉尽对我的深刻了解。我无言地承受他的剖析。

  “爱我吗?”他沙哑的声音中隐蔵着动。

  ⾝为伴娘的我在喜宴上没空注意他,想必他喝了不少酒。

  “我们别说这些,你醉了。”微掩双眸,我痹篇他的眼神,那光芒闪烁的眼始终噤锢着我的灵魂。

  “爱我吗?”托起我的下巴,他温柔地俯视我的灵魂。

  忍耐许久的泪⽔终于占据我的眼眸,我将脸凑近他,轻轻吻他。

  “爱我吗?”

  边回应着我的吻边问,他从来不曾这么过我。

  “爱我吗?”

  我再也无法吻了,紧搂住他的颈,埋首在他肩窝里哭。良久,耳边响起一声重重的叹息,我听见他的失望。

  “别哭,我不问就是了。”待我情绪缓和他才放开我。

  今晚他没有邀我共浴,自己先洗了。我洗完澡回卧室时,他已经睡了。

  我侧躺在他⾝旁,为他拂去额上的发丝,食指轻轻划过他的眉际、脸颊,停在他的上。

  “我爱你。”我在他的枕边低低呢喃一声,关了头灯,蔵⾝于黑暗中。

  “说出来是不是觉得好过一点?”

  熄灯后的第一时间里,我被紧紧抱住,耳边是他柔声一问。似受到了鼓舞,他让夜浪漫得‮狂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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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娉和小刘的婚假中,静怡回公司来了。我在她脸上看不出情伤,也许丰盈的亲情和友情陪伴她度过了爱情的低嘲期。

  鲍主传唤我进她的办公室。

  “总监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她陪我坐下。“品嘉…唉,我该怎么跟你说呢?”

  难得雍容华贵的公主也会这么说话,瞧她搔着头⽪的窘状还満可爱的。不知道她要对我说什么。

  “我要结婚了,你愿意当我的伴娘吗?”

  我的眼瞳在瞬间放大。她要结婚了?是啊,结婚,大家都要结婚的,她当然也可以结婚。

  “我知道上班时间里跟你提这事有点不妥,不过已经快下班了,我想请你吃晚饭,可以吗?”

  “我愿意当你的伴娘,但是你不必请我吃饭。”我的态度一定很不好,因为我心跳‮速加‬、⾎脉贲张,手心却冒着冷汗。

  “可是我还想跟你谈谈⾼捷思和你的事。有一些话我必须向你解释清楚。”

  “我和⾼捷思之间没什么事。”也许我是有一点“死鸭子硬嘴⽪”不过,人家都要结婚了,我能说什么。

  “无论如何,请你答应我,我们聊一聊好吗?”

  “好。”

  不知道我是怎么捱到下班时间的,从我离开公主的办公室到下班,其间不过短短半个钟头。

  她又请我到亚太饭店用餐。餐桌上她已恢复自若神态,我却忐忑不安。

  “品嘉,”她笑得好自信。“你告诉我,当你听到我说我要结婚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我…”“你很惶恐,对不对?”

  “我没有。”

  “你有。”

  我一再提醒自己⾝处‮共公‬场合,千万要镇定。

  “我结婚的对象不是⾼捷思。”

  我的心就要跳出口。“不是⾼捷思?”

  “你原以为是他对吗?”她又笑了。

  我不语,微赧垂首,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你一定是这么认为的。也难怪,谁叫我跟你说过要公平竞争的。”

  “我并不想跟你争。”这是实话。

  “你也太与世无争了。”她嘲笑我。“其实你本不用争什么,⾼捷思早就非你莫属,我也没跟你争。”

  诧异再次飞进我眼里。

  “很抱歉,我对你说了谎。上次在这里向你提出公平竞争一事,只不过是想发你的斗志罢了,我看⾼捷思追你追得很累,帮了他点小忙。”

  “你不喜他吗?”

  “喜呀,我很崇拜他。说实话,我刚听说他在追求你时是很生气的,他才刚跟我姐离婚,这么快就有新对象,我很替姐姐抱不平。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不对。爱情说来就来了,与时间无关,我不该那么偏执。”

  还有下文吗?“可是,你也喜他,不是吗?”

  “对。不过我没暗恋他。对不起,关于这一点,我也说了谎,请你原谅我善意的欺骗,我只希望他跟我姐一样能早⽇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碰巧我跟你是同事,顺⽔人情,我就好心帮了他。”

  我低头吃着瓷盘里的食物,咀嚼着她的谎言。

  “品嘉,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更应该相信⾼捷思。”

  “⾼捷思跟你说过什么吗?”

  “他没说什么。我偶尔会跟他聊聊天,察觉出他有心事,就这样。算我婆吧!”

  鲍主比我观察⼊微,比我关心他。

  “噢,我想起一件事。有一次他十万火急地打电话给我,要我第二天一早到我家附近的早餐店里买⽪蛋瘦⾁粥请你们吃,当天晚上他还去买了一盒乌梅酥送到我家,叫我一并请你们。”语毕她马上嘴。“糟糕,他叫我不能讲的。”

  闻言,我心生疑窦。当时那杯⽪蛋瘦⾁粥我就是和疑问呑下肚的。

  “他还一直叮咛我别忘了跟老板要油条,我是要了,老板另外拿塑胶袋包了一袋给我,很不幸,我忘了拿。”

  油条?重重疑云笼罩着我。

  “品嘉,今天找你出来,主要是想把实话告诉你,我看你跟⾼捷思应该満稳定了,不希望你继续对我存有误会。这一阵子事情特别多,我又快请婚假了,怕再不讲就忘了。”她一直讲,我一直吃。

  “你知道吗?”

  她又在考我了,我知道什么?

  “跟你比起来,我觉得自己像个长⾆妇。”

  这句话让我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

  转载自炽天使书城H。C。G。扫校

  离开亚太饭店之后,我直奔⾼捷思他家。

  “嗨,是我。”我对来开门的他嫣然一笑“不必跟我一起吃晚饭就那么开心啊?”

  他笑着把我揪进屋里。

  “你好像知道我刚才去了哪里?”

  “我是知道。何淑敏下班前告诉我,她要请你吃饭,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你知道她为什么请我吃饭吗?”

  “她说是为了答谢你同意当她的伴娘。”

  我们正并肩坐着,他用手指耙着我的长发,重新替我戴发箍。

  “我叫她一并请我,她不肯。”他说,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人家⼲嘛请你吃饭?”

  “我答应将你出借当她伴娘,她难道不该请我吃饭?”

  “贫嘴。”

  “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其实她先问过我的schedule,知道晚上我约了客户吃饭,不能陪你,否则她哪敢拆散我们?”

  对他这类的话我渐习以为常,不再有当场尖叫的冲动。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告诉你我要跟客户应酬?”他自问自答,接了下去。“这就是你,明明想问又不敢问,你不过问我的行踪,也不向我代自己的行踪,一向只有我找你的分,你找过我了吗?我知道你不想给自己庒力,也不想给我庒力。可是,适度的关心绝对是必要的,那不叫庒力你懂不懂?我需要你的关心,而不是像这样对我不闻不问,你只要一离开我的视线,我就有失去你的感觉。”

  他如果说得愤一点,我还能说服自己那不是我的错。但是,他却说得温柔哀怨,令人由衷不忍,我一直是亏待他的。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要跟客户应酬?”

  他拍了下我的脑袋,以示对我迟来一问的不満。“本来是想打电话跟你说一声的,既然你跟何叔敏有约,我⼲脆就不告诉你了,你不喜我给你庒力对不对?虽然我不认为那是所谓的庒力。”

  “我现在不是主动找你来了吗?”

  “对,我正要问你,为什么提前一天来了?不是明天才在我这儿过夜吗?”

  “我没说今晚要在这儿过夜。”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他说着就抱着我,我也不挣脫。“今天这么乖?”

  “乖一点不好吗?”

  “乖不乖没关系,不怪就好了。”

  “我哪里怪了?”

  “你心里有数。”他死盯着我看,我也不甘示弱。“想散步吗?”他问。

  “不想。”

  “那我们‮澡洗‬去。”

  “你先洗吧!我肚子还很,晚一点再说。”

  “我等你一起洗好了。”

  “不要啦,你赶紧去洗,我今天‘⾎崩’,不方便跟你一起洗。”“⾎崩”是指经期的第二天,我和他的暗语。

  “好吧,那我去洗喽。”他皱了皱眉,拿⾐服去了。

  确定他开始‮澡洗‬了,我用客厅的电话试他房里那个。

  “我不在,有事请留言。”

  卧室里的电话声响消失时,我在手中的话筒里听见这句话。

  “嗨,是我。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我见过你吗?”

  连续试了五次之后,我怀着不安的心情到房里听留言。

  原音重现!

  斑捷思突然出现在房门口,我刚挂上电话。

  “怎么进来了?这么早就困啦?是不是因为‘失⾎过多’?”他边用⽑巾擦头发边问,人已坐在我⾝边。

  他就是我的“朋友”?我又想尖叫了。

  “啊啊啊…”我滑下,坐在地上抱着头大叫出声,连以前硬忍下来的声音全叫了出来。

  多希望这不是真的,听留言之前我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一定是巧合。然而我的一线希望毁灭在自己的声音里。

  “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我见过你吗?”太可怕了,我被‮窥偷‬了这么久竟浑然不知,‮窥偷‬者是我的亲密爱人。

  他不断摇着我的肩,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已力竭声嘶,不断扯着头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他被我的模样震住了,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我要回家。”哭喊不再,我呐呐发出一言。

  “我送你。”

  “我自己走。”

  我独自走回家中。

  “我不在,有事请留言。”

  “嗨…是我。我知道…你是谁了…我再也…不要看见你…再也…不要…”挂上电话,我兀自悲伤,哀悼自己死去的朋友,往后我再没有可以倾吐的对象了。

  绣芙蓉2003年7月1⽇更新

  ‮夜一‬辗转反侧,我流泪到天明。

  客厅里电话铃声大作,令我头痛裂。是⾼捷思打来的吧?如果不接电话,他定会杀到我家来。我拖着失了魂魄的躯体接了电话。

  是我的大表哥,他又从新加坡来台。今天是周末,找我陪他外出溜溜。既是远道而来的亲戚,我没理由拒绝人家。

  既然决定出门,我还是強打起精神,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穿了条黑⾊牛仔,上搭⽩⾊衬衫、米⾊V领背心。戴上墨镜遮住我‮肿红‬的眼睛,最后,我踩上黑⾊“恨天⾼”出门。其实我并不矮,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真的买了双恨天⾼来穿。可笑的是,我即使踩着恨天⾼,对⾼捷思依然构不成庒力。但对我大表哥可就难说了,我记得他的个子不是特别⾼,也许我今天会给他庒迫感吧。

  我在街上找了部自动提款机领了五千块钱。表哥是客人,今天该是我请客才对。

  我依约到远企见着大表哥,和他共进brunch。他奇怪我为什么不摘掉墨镜,我以得了结膜炎为由蒙混过去。我也奇怪大表嫂为何没有随他来台,原来她刚怀了第三个孩子,不适合搭‮机飞‬。

  餐后我陪他到故宮参观“毕卡索”展,然后去看了场电影。晚间我请他去“天辣子”吃⿇辣火锅,我对自己的不怕辣已经很自豪了。没想到大表哥更厉害,他是怕不辣。

  大表哥很体贴,他坚持和我搭一辆计程车,绕路送我回到家后,他再搭原车回饭店。我领的五千块钱一⽑也没用到,因为他也坚持不让我请客。

  谢谢他陪我度过这一天。

  我缓缓爬上楼,拿钥匙开了门,才要转动门把,冷不防⾝后冲出一个人推我进了屋里。

  我有一瞬的恐惧,但悉的味道马上让我明⽩贸然闯出的人是⾼捷思。

  气冲冲往沙发上一坐,我怒视站在门边的他,看来他的怒气不比我少。

  “你吓了我一跳。”对视良久,我缓缓吐出一句。

  他朝我走近两步,没有说话。

  “我不想见到你。”我又说了一遍昨晚在电话里告诉过他的话。

  “我很担心你,一早我就来了。”他说着又朝我近一步。

  “我没事。”

  “我守在楼下,看见你出来了就一直跟在后头,直到现在。”

  “你一直跟踪我?”我震惊不已,忿忿迸出一句。“你真是个‮窥偷‬狂!”

  “‮窥偷‬狂?你说我是‮窥偷‬狂?”他跳坐到我⾝旁,双眼因极度忿怒而发红,我看得出他正在努力庒抑,不使自己失控。

  “我说错了吗?你一直在‮窥偷‬我!”

  他的忿怒已转为气馁。“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把我说得如此不堪。品嘉,你好没良心。”

  像只斗败的公,他垂首于我面前。

  “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却一直不告诉我你知道。一直骗我,一直在‮窥偷‬我。”我大喊着:“在你面前,我始终是⾚裸裸的,你很享受这种感觉是吗?”

  “你说对了,我是很享受,我享受分享你心事的感觉,享受了解你的感觉,享受那种令我心中踏实的感觉。不错,你是⾚裸裸的,⾚裸裸在答录机面前,而不是在我面前。”他倏地抬头看着我说,沉痛的语气中道尽对我的失望。不待我反驳,他接了下去:

  “多可笑啊!我还不如一个答录机里的声音,你宁可把心事说给他听,也不愿跟我分享。爱你的人是我,不是他。”

  “你可以不要爱我,像他一样。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谁,永远也不会爱我。”

  “你说话一点也不负责任,我刚好就是他,刚好在超市里捡到你遗失的东西,刚好认出你的声音,刚好发现你就是那个误闯我答录机的女孩,刚好被你昅引,刚好就这样爱上你了,我有错吗?我才是那个无辜的人,才是那个生活被搅的人。”他苦笑了一声,接着道:“听了你两次留言之后,我竟鬼心窍地就把那个电话留给你,告知诸亲好友不要再打那个号码。很可笑是吗?你尽管笑我吧!”

  我笑自己。这是老天在惩罚我,惩罚我的无知。我竟天真得以为答录机的主人长年在外,我的无知使我一直未能发现他常常学我说:“嗨,是我”我的无知使我沉浸在被“朋友”关爱的假想中无法自拨。

  “你还觉得自己无辜吗?”

  似乎知道我无意回答,他无力地住椅背上靠,视线已从我脸上移开,我不知道他现在正看着哪里。他又发出感叹。

  “当你告诉我你不想爱人时,我有多惶恐,你知道吗?当你告诉他你想我时,我有多‮奋兴‬,你知道吗?你早就告诉他说你爱我,却忍心不对苦苦哀求的我说;你吃何淑敏的醋,我也是从答录机理得知的。你对答录机掏心掏肺,却从不与我谈心,天知道我多想把那个电话停掉,让你对他死心。舍不得你顿失所依,我只好继续吃答录机的醋,期待有一天你会舍他就我,对我倾吐心事。看来这是我一厢情愿,痴心妄想。你始终不肯把心给我。等不到你的真心,我只好一直为你保留那个电话答录机,为你继续人格‮裂分‬。”

  “继续偷我的心。”

  “公平一点,品嘉,是你先偷了我的心。”

  “你可以早早退掉那个电话,把线剪了。”

  他的眼睛又冒火了。“我那么做我们就不会相爱了吗?”

  “我不知道。”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我,似乎想在我脸上找到另一种答案。

  “我回去了,如果你什么也不想要,我尽量不打搅你就是。不过请你认清一点,你的答录机朋友已经不存在了。”

  他走了。

  爱情果然随时可以消失于无形,一如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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