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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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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骆劲军惊骇的想着自己怎么会提出这种建议,他发疯了?

  一个人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烦?而且还是一个大⿇烦,他很清楚她有多难搞。

  “住这里?”向嘉瑜回头,她睁大眼睛,直觉不是她耳朵坏了就是他疯了。他怎么会对她这么好?他把她当什么?一个可怜虫?一个没朋友、没地方去的可怜女人?

  “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她气得转⾝要走。

  他低咒一声,知道自己伤害了她,也知道应该就这么让她走,从此过他的太平⽇子,她的一切与他无关,但他的手拉住了她。

  “我没有同情你。”他力持镇定,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坚持,他一定是脑子不正常了。

  “我家很大,多一个人不会有感觉;况且我不是让你⽩住,我打算租一个房间给你,一直到你卖掉旧房子,找到新房子为止。你觉得怎样?这可以…补贴我的一些损失。”他随便找理由说服她。

  向嘉瑜瞪着他“你要租房间给我?”她重复,望望他漂亮的房子,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他要让她住这里?

  “嗯,我会照一般的行情租你。租金可以用来补贴这次订金的损失。”他摆出公事公办的模样。

  原来是为了补贴他的损失。她的心情平复了些,刚刚自己太动了,他⼲嘛同情她?他本一开始就不喜她,也讲过好多次对她没‮趣兴‬,现在这样提议,肯定真是为了钱。

  她看看宽敞的大客厅,地上漂亮的地毯,柔软的沙发,还有一堆古⾊古香的摆饰,花瓶、字画、古董,再想起昨晚睡的客房,好宽敞,那张好软,睡得她好舒服;另外还有宽大的厨房跟饭厅…他真要租给她这么的地方?那她⼲嘛拒绝?她想道。

  反正住宿钱一样要花,她为什么不挑好一点的住?而且是他说的,这可以补贴他的损失,她租他的房间可以顺便还他的人情。

  再说…他对她没有企图,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可以相信他。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拒绝?

  “好,那…我明天搬进来。”

  她答应了!

  骆劲军总算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却对自己有这样的感觉,感到十分草名其妙…

  也罢,就算是⽇行一善吧,或许他可以做她的朋友,也或许他终究可以跟她和平相处。

  “好,是朋友?”他友善的伸出手,脸上带着微笑。

  向嘉瑜望着他好看的脸,迟疑一下,才伸出手握住他的。“房问由我挑。”付钱的人总有挑选的权利。

  他不噤翻⽩眼,这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可以。”

  家里有五个房间,他全弄成客房,她要挑哪一间都无所谓。

  清晨五点,好梦正酣。突然“铃…”一阵可怕、急促、超⾼分贝的铃声响起。

  骆劲军从上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什么声音?他睁开厚重的眼⽪,用手指梳梳发,摇晃几下脑袋,试着清醒。

  看看时钟,五点!心情恶劣的他穿上长,吵死人的铃声还是不断,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他走出房门,咬着牙,来到他的新房客门前。铃声越来越刺耳,他眉头紧皱,用力敲门,同时大吼“嘉瑜,开门!”

  没有动静。

  他努力克制一大清早被吵起来的不悦,再度敲门。“嘉瑜,开门!”他拉开嗓子吼,一定要弄清楚她在搞什么鬼,还有那是什么可怕的声音,闹钟?他从来没听过闹钟可以叫得那么大声。

  向嘉瑜发出呢喃声,翻个⾝,终于睁开眼睛。按掉闹钟后,她走下,开了房门,只见门外的骆劲军一脸怒容。“你起得真早。”她掩住一个呵欠。

  他真想杀人!他越过她进⼊房问,不发一语。

  她跟在他⾝后,不⾼兴的说:“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来我房间?就算你是房东也不能这样。”

  他环视房问,她带来的行李还没完全整理好。不过这不是重点,他已找到了害他一大清早就得爬起来的罪魁祸首…七、八个闹钟散放在房间各角落,一个放枕头边,一个放尾,一个放梳妆台,一个放窗户下…

  “你摆那么多闹钟⼲嘛?”他简直大开眼界,现在他知道那可怕的大合奏是怎么来的了。

  “一个闹钟叫不醒我。”她说着又打了一个呵欠。

  很好。骆劲军点头,她居然可以在七、八个闹钟的噪音之下还赖那么久?闹钟叫不醒她,却吵醒了他!他睡眠不⾜,火气正旺“你那么早起来⼲嘛?你的“闹钟们”吵到我了!”他气得口出讽刺。

  “我今天要拍广告,时间就是这么早啊。你的房子隔音这么差?声音没那么大吧?我也是刚刚才醒耶。”她怀疑的看着他“你最好不要诬赖我。”

  骆劲军俊脸菗搐,真想撞墙,他后悔了,他不应该因为一时同情心发发作,害自己陷⼊可怕的深渊。“你以后可不可以只用一个闹钟?”他一向深夜才睡,早上八、九点才会起

  “不行。”她断然拒绝“这样我一定天天迟到。”她看时间“来不及了。”当着他的面把门甩上,赶着去盥洗。

  无力!他的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往后三天,骆劲军每天早晨都被可怕的铃声惊醒,他开始正视问题,再这样下去他会睡眠不⾜、神经衰弱。

  这天晚上,他礼貌的去轻敲她的门“嘉瑜,我有话跟你说。”

  “⼲嘛?”她一边心情‮悦愉‬的哼歌,一边快乐的修指甲。他家真是个好地方,又大又漂亮,而且还是双车位,不像以前要租车位,真是太了,她住得如鱼得⽔。

  听到她快乐的轻哼,他的心情简直糟透了。“⿇烦你出来一下可以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他加強语气。

  向嘉瑜开门出来“什么重要的事?”

  “来客厅谈。”他走在前头,进到客厅坐下。她看起来心情愉快,好像已经走出霾了。“关于你的闹钟…”

  “喔,闹钟啊。”她点头“我那个广告今天拍完了,以后不会那么早起了。”

  “你确定?”他问“以后都不会那么早起吗?”

  “我怎么知道?”她奇怪的瞪他一眼“这跟你没关系吧?”

  他想掐住她!他忍耐的深呼昅。“它吵得我没办法好好‮觉睡‬,你能不能试着少用几个闹钟?”

  向嘉瑜发现他的眼下有黑眼圈,是因为她的闹钟?太夸张了吧。“我一定要这么多闹钟同时叫才会醒。”她耸肩“你⾝体有什么问题?怎么会睡不好?不可能是因为我的闹钟吧?它连我都叫不醒。”她的眼神充満怀疑。

  骆劲军叹了声,认命的说:“那这样好了,以后你如果要这么早起来工作,告诉我,我来叫你,不要用闹钟。”那尖锐叫声吵得他没办法睡回笼觉,他宁愿自己起来叫她,至少之后他可以好好的回去睡个,不必每天惊跳起

  “随便。”她无所谓“如果你确定你叫得醒我。”

  松了一口气,他说:“还有,我想跟你约法三章。”

  “真啰唆。”向嘉瑜咕哝,见他瞪她,抿了下嘴“好啦,你说吧。”毕竟他是房东,她是房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満意的开口“首先,不准在我的房子菗菸,绝对噤止。”

  她哼一声“这是我的自由,不关你的事。”什么都要管,真像管家婆。他以为她很爱菗菸?那只是庒力大时菗一解忧愁,搞清楚,她可没有菸瘾。

  她的态度气得他牙庠庠“这是我的房子,我不希望它染上难闻的菸味,也不希望它的油漆提早剥落。”就知道她顽固、不替别人着想,他已放弃告诉她,自己有多讨厌别人菗菸,因她一定又会说话气他,上回见她那么保护新家,希望她不是只对新家好而已。

  她望着他,眼神黯淡下来,想起了那可怜的新家。“我那么爱惜它,连菸都不菗,没想到一把火却把它烧得⼲⼲净净。”她喃喃说着,像说给自己听。

  见她又开始消沉,骆劲军发现自己很不习惯她这样,每次提到房子她就这样,他很擅长安慰女人,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总会把他的安慰当他的面丢回来。

  “不要菗菸,你可以答应吗?”他语气平常,想引开她的注意力。

  向嘉瑜死瞪视他,那要她去哪里菗?他真的很烦人,但她想到旧公寓还没卖掉,本也没钱没时问另外找房子,而且他的房子真是超赞,租金又超级便宜,她认为他是不懂行情,居然只租她一万,还可以使用他家的各项设备,简直是便宜得离了谱。不过她才不会笨到告诉他。

  “好啦。”她很不情愿的答应,虽然她没有菸瘾,但讨厌人家束缚她。

  “第二条,”骆劲军很満意扳回一城,他想了想才说:“不准带…呃,男友人回家。”不知道她私生活检不检点,他不希望家里变成⾼级宾馆。

  她听得一脸困惑,他明明知道她没有朋友…见到他奇怪的表情,她脑筋转了转,懂了!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我告诉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我讨厌男人,男人没有好东西,我才不可能让他们接近我。”

  骆劲军突然不小心呛到,她说什么?现在她可是在他的地盘上!而她居然说她讨厌男人?这女人简直是…

  不过,看她说得这么肯定,难道她之前受过什么伤害?突然问,他顿住了,他想这些⼲嘛?这又不关他的事,一定是她个太差让她男朋友受不了,结果她从此痛恨男人。

  “讲完了没?我指甲还没修好。”向嘉瑜站起来,伸伸懒

  修完指甲她还要去洗⾐服呢!想到洗⾐服,她瞥他一眼,刚刚看到他有一篮的脏⾐服,反正自己的⾐服很少,要不要顺便一起洗?反正用的是他的洗⾐机、他的洗⾐粉。想了想,他帮了她这么多,虽然真的有点啰唆,她好像也该小小的表示谢意,反正只是把⾐服丢进洗⾐机而已。

  他这么认真的跟她讲生活公约,她却一心只想到她的指甲?骆劲军很无奈的吁口气“想到再告诉你。”

  除了菗菸跟带男人回家,其他他都可以接受,其实他还想叫她改改脾气,学学一般女人的温柔优雅,努力把自己弄得可爱一点。想想算了,这一说她肯定又要嗤之以鼻、暴跳如雷。

  向嘉瑜一翻⽩眼,他真的好啰唆,还要想到再告诉她?受不了。

  “喂。”

  “我有名字。”他恼怒的瞪了一眼,她真的很让人生气。

  “好吧,骆劲军,我待会儿要去洗⾐服,你的要不要一起洗?”她问。

  他惊讶的睁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要帮他洗⾐服?简直不可思议,他有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个女人还不是那么差劲。

  “喂,骆劲军,你没听到我说的话?”他怎么像傻了一样?

  “你可不可以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这女人像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每个字都喊得又硬又大声。

  “你烦不烦啦?骆劲军不是你的名字?不然要叫你什么?小劲劲?小‮车军‬?简直莫名其妙。”她声音装得亲热又三八,说完还哼了一声。

  骆劲军的俊脸又开始菗搐,做个深呼昅,他道:“你可以叫我劲军。”

  向嘉瑜看他一眼,语气不屑。“你们台北人就是爱装。”

  “你不是台北人?”他有点好奇。

  “关你什么事?”她开始往卧房走去“不要我顺便洗就算了。”省了她的事。

  “那个…”

  “又⼲嘛啦?”她停住脚步,不耐烦的回头望他。

  “那就⿇烦你了。”这种机会大概不常有,难得她良心发现,主动要帮他做事,毕竟是女人,或许她还是有贤慧的一面。

  “不早说。”她哼了声,转⾝要走。

  “等一下。”他又叫住她。

  向嘉瑜觉得他真的很烦人“这次又要⼲嘛?”

  “贴⾝⾐物我可以自己洗。”他说。

  贴⾝⾐物?她想了想“你说內?你⼲嘛这么婆婆妈妈?洗件內又不会怎样。”她不屑的说完,便迳自转⾝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骆劲军深深叹了口气,他是顾虑到她的感受,担心她不自在或会害羞,想不到她比他还大剌剌。人家不是都说,女人的神经既纤细又敏感?他苦思,这个叫向嘉瑜的女人显然不是。

  一个小时后,骆劲军更正了自己的想法,他怀疑她本不是女人。

  站在后台的他,瞪着刚从洗⾐机里拿出来的一篮⾐物。他在客厅看了一个小时的新闻,感觉向嘉瑜似乎一直没动静,猜想她可能忘了在洗⾐服的事,于是决定自己去晒⾐服,没想到…

  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崩溃了。“向嘉瑜!”他大声咆哮。

  几分钟后,她懒懒的走到后台“哦,我忘记在洗⾐服了,洗好了?”她瞄那一篮⾐物,真是的,这样也要生气?只是一时忘记而已,还是会记起来的嘛。

  “是洗好了。”他点头,咬牙切齿的说:“也、全、洗、坏、了。”他拉⾼手上变形的纯丝衬衫跟西装给她看。

  向嘉瑜瞪着他手上的⾐服,抢过来一看,衬衫已经变形、扭曲,显然是报销了。她再看看西装,本来是灰⾊的,现在上头沾了一种看来很恶心的颜⾊,东一块、西一块,看来也要丢到垃圾桶了。

  “你买的⾐服质料真差。”她一边摇‮头摇‬,一边评论。

  他想掐死她!“你用最強劲的⽔流洗?你有没有常识?这种衬衫容易变形,应该按手洗的按钮,用最小的⽔流!”

  她耸肩“我觉得用最強的洗得比较⼲净。”他⼲嘛这么凶?之前又没说。

  “那染⾊呢?”他瞪着罪魁祸首,她的一件波西米亚风的长裙,上头缤纷亮丽的颜⾊早已混成一片。“你居然没有分开洗?”他上好的衬衫、西装、內⾐全毁,她真了不起!只不过一个动作,就把他的⾐服洗得七八糟,从此不能穿。

  “哦,我忘了。”她一向都是把⾐服全丢进洗⾐机洗,偶尔是会出差错,反正她⾐服一堆,本也不在乎,况且谁知道洗⾐服有那么多规矩?

  “还有,”他拉起一件內“我的老天,你居然把內⾐跟⾐服混在一起洗?你不知道分开洗比较卫生吗?”他瞪着她,世界上没有女人会这么天才,也没有女人会像她这样洗⾐服。

  “卫生?”她偷瞄他一眼,他有洁癖?还是…“你得了花柳病?”她的目光怜悯而同情,皱皱眉,她想这些⾐服都得丢掉了!一定是他在外面搞,哼,男人就是犯

  骆劲军张口愕然,他握紧拳头,发誓再说下去自己一定会被她气死,甚至可能会犯下泯灭人的杀人案。“我一点⽑病都没有。”他试着冷静“你不会洗⾐服?”

  “当然会。”她对他的质疑很不悦。“丢下去按个钮,谁不会?”

  她真的是…他实在好无力,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要让她碰他的⾐服,这个女人的破坏力实在太強、太可怕。

  他⼲嘛这样看她?好像她很无能、很弱智。拜托,她的⾐服也全毁了啊,她又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可以吗?我赔你就是了。”她灵光一闪“这样吧,以后我负责洗⾐服,就当作是赔偿,你说怎样?”她突然觉得心情好愉快,这大概就是人家说的“施比受更有褔”

  一点都不好!骆劲军望着她,脑海浮现一幅可怕的景象:她帮他洗⾐脉,结果他的⾐服越变越少…终于有一天,他没有⾐服可以穿…

  长叹了一声,他真的很认命。“你以后不要碰我的洗⾐机,⾐服我来处理。除了內⾐,其他你就摆着,我来弄。”他的洗⾐机不便宜,可不想让她毁掉。

  洗⾐服没那么简单,要分开,要选⽔流,还要小心染⾊、漂⽩。到今天为止,他还没想过洗⾐服真的不简单,他以为每个女人天生就会洗⾐服。

  她真的,让他自叹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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