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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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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若悯离去后,⽩谌挑眉注视许敏山。

  “如果我没猜错,你有话对我说?”

  “没错,你很聪明,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有话要说。”许敏山赞许地瞄他一眼,随即神情严肃地问:“关于结婚的事,你真的打算公证了事?”

  “没错,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谌傲慢地问。

  “当然不对!婚礼的事,我绝不允许你随随便便办个手续、敷衍了事。小悯是个好女人,我不准你这样待她!”

  “她隐瞒孩子的事,我还没原谅她,肯和她公证结婚,已经算厚道了。”⽩谌愤怒地撇撇嘴角。

  “你只知道一味地责怪小悯隐瞒事实,你有没有检讨过,她为什么要隐瞒事实?”

  “什么意思?”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小悯怀了你的孩子,却不敢告诉你?她会有这么多顾忌,难道不是你的错吗?或许她以为你不想要孩子,所以才刻意隐瞒这件事,所以本不能怪她。”

  “她以为我是什么?満手⾎腥的刽子手?还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我是说过不想要孩子,但是已经形成的小生命,我是怎么也不可能扼杀掉的!”

  “问题是,你告诉过她吗?”

  这句话令⽩谌霎时愣住。

  他回想起当年若悯离开前夕,曾经问过他想不想结婚?要不要孩子?

  而他的回答是不!

  “你说过爱她?也爱你们的孩子吗?”

  ⽩谌又愣了愣,‮头摇‬说:“没有,可是她应该知道…”

  “谁应该知道?你不说,有谁知道?如果小悯从不曾说过她爱你,你会知道吗?”

  经他这么这一点醒,⽩谌突然醒悟。

  原来这件事自己真的有错,而且还错得不少。她不是不想告诉他孩子的事,而是不敢说呀!

  他口口声声不要婚姻、不要孩子,已经怀有⾝孕的她又该如何?

  拿掉孩子?

  不!

  想起天真无琊的小辰,被冰冷无情的器具扼杀掉,他便吓出一⾝冷汗。

  谢天谢地,她选择留下孩子!

  ⽩谌奇异地发现,心底对她的怨怪已经完全消失了。

  当初他怎么会那么顽固,吝于给她一句誓言和保证呢?

  如果当初他肯多给她一点信心,或许她就不会轻易离去了,相信这四年的离别,她和他一样痛苦,他不该将自己的过错迁怒给可怜的她。

  包何况她都为他生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儿子,他没有理由恨她,她理应得到一个盛大的婚礼。

  “我会用我最大的真心和诚意,给她一个隆重的婚礼。”这是他的保证。

  “很好!”许敏山得意的笑了“总算没枉费我一片苦心,毕竟我费尽心思让你们重逢,可不是为了让你亏待她喔!”

  费尽心思?

  他不提,⽩谌还忘了他谎报宝石失窃、将他们耍得团团转的事,想到自己像个⽩痴似的任人耍弄,他便有満腹怒气。

  “你这样胡谎报,你不怕我将你移送法办吗?”⽩谌从没见过这种撒了谎还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人。

  “喂!小子,你就打算用这种方法回报你的恩人?你想想看,如果不是我自编自导这出戏,你找得到小悯和你流落在外的儿子吗?所以别怪我把你耍得团团转,比起你的收获,这只是一小部分损失而已。”许敏山本不知反省。

  “你…”⽩谌气炸了,想开口骂人,可是许敏山的话又不无道理。即使他再怎么不愿承认,也不能改变许敏山对他有恩的事实。

  咬牙片刻,他不情不愿的从嘴里吐出一句感谢“谢谢你替我照顾若悯和小辰。”

  “什么?你说大声一点,我老了、耳朵不好,听不清楚啦!”许敏山装模作样的将手放在耳边。

  ⽩谌闭上眼,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再次捺下子说:“我说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找到若悯和小辰,也谢谢你照顾他们那么久。”这一点,他永远感

  许敏山得了便宜还卖乖,夸张地嚷道:“哟!不把我移送法办啦?既然如此,那我可要走了。⼲女儿要结婚,我可得去选些好礼才行,没空陪你唱戏啦。”

  许敏山带着痞子似的笑容,大摇大摆走出门外,毫不意外听到里面传来桌椅的碰撞声和连天的诅咒声。

  呵呵,这个小子的坏脾气,完全被他挑起来了,像一座毫无变化的死火山,变成时时爆发的活火山。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打开小折扇,笑呵呵地走远了。

  气死人了!

  ⽩谌在屋里气得猛踢桌脚怈愤。和这个狡猾的老头打道,他总有一天会被活活气死!

  *******

  这是梦吗?

  俞若悯坐在梳妆台前,茫然环视房里的摆设。

  这间精致的⾼级套房,是饭店所附赠的藌月套房,也是她和⽩谌的临时新房,因为⽩谌选在这间饭店宴请他们俩的同事和好友。

  她望着镜子里自己布満‮晕红‬的脸庞,和一⾝米⾊典雅的婚纱,忽然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一切怎么会发生得如此迅速?在她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之前,就嫁给了⽩谌,成了⽩太太。

  而且最令她惊讶的是,这场婚礼和她之前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记得⽩谌说过,随便去公证结婚就好,所以她从没想过,自己竟会有个如此盛大隆重的婚礼。

  不但送喜饼、发喜贴、宴请宾客这些繁俗冗节,他一样没少,就连拍结婚照这种她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居然也安排了。她不明⽩,他原本不是只打算草草了事吗?后来为何又这么做?

  难道是⼲爹暗地里给了他什么庒力,他将婚礼办得风光体面吗?

  不!她了解他,他不是那种轻易被左右的人,就算⼲爹用权势来庒迫他,他也不会就范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主意的呢?她实在想不透。

  看看时间,闹洞房的宾客应该快走了,他也应该快回房了,她得尽快梳洗完毕才行。

  她将卸妆油倒在化妆棉上,轻柔地卸去脸上的彩妆。卸完妆,她解下扎了一天的发髻,脫下贴⾝的礼服,走进浴室‮浴沐‬。

  她洗了澡、也洗了头,尤其头发被化妆师噴上厚重的发胶,像颗塑胶球似的顶在头上,她一连清洗了三遍,才感觉头发恢复往⽇的蓬松与柔软。

  俞若悯洗完澡踏出浴室,⽩谌正好回房。

  “你的同事呢?都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抓紧‮袍浴‬低露的领口。

  “都走了。”那群企图闹洞房取乐的家伙,全被他踢出去了。“小辰呢?”

  ⽩谌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儿子。

  “小辰被⼲爹带回去了。⼲爹说他送了十二天的欧洲藌月之旅给我们,做为结婚礼物,手续都办好了,明天下午出发,所以要我们先把小辰留在他那儿,等我们从欧洲回来,再把他带回来。”

  “嗯,很晚了,我先去‮澡洗‬。”⽩谌脫下衬衫,疲惫地走进浴室。

  俞若悯连忙换上一件粉紫⾊的低丝绸睡⾐。这是同事送她的新婚礼物。然后从菗屉里找出⽩谌的內⾐和睡⾐,用篮子装好,放在浴室门口。

  ⽩谌洗完澡,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看见她放置在浴室门口的⾐服,扬扬眉对她说:“我们才刚结婚,你已经像个标准的子了。不过不用⿇烦,今晚我不需要⾐服!”

  俞若悯的俏脸顿时涨得通红,但是她仍鼓起勇气问:“为…为什么?”

  ⽩谌瞄她一眼,边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你不会傻得以为,我会错过自己的新婚之夜吧?”

  闻言,她的脸涨得更红了。

  看见她酡红似醉的双颊,⽩谌的口不噤一阵,他坐在边,气定神闲的朝她招手。

  “过来。”

  俞若悯当然知道过去会发生什么事,只是她还没做好准备,心里难免有点不安,因此迟疑着不敢过去。

  “你在发什么呆?过来呀!”

  ⽩谌再次向地招手,她才像被海上女妖惑的⽔手,一步步踏进他温暖的怀抱里。

  他搂住她,细细审视地清丽依然的绝美容颜,从她微微起伏的口,到薄薄睡⾐下若隐若现的‮腿双‬。

  一股強烈的念油然而生,他缓缓吻上她的,轻叹道:“好久了!”

  久得让他以为,自己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

  没想到,他不是失去,只是遗忘了。

  俞若悯羞怯地别开脸,不敢注视他‮热炽‬的眼眸。

  “连儿子都有了,还怕羞?”

  ⽩谌用手指勾起她肩上那两条粉紫⾊的丝质细肩带,往两旁一拨,紫⾊睡⾐立即像摊⽔似的落在她的脚边。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上那套遮掩不了什么的感內⾐,喉头不由得一阵紧缩,粉紫⾊的內⾐衬得她雪⽩的⽪肤更加晶莹剔透,⽔嫰得教人想咬一口。

  “完全看不出你已经生过一个孩子,⾝材还是这么好。”⽩谌宽厚的大掌沿着她纤细的肢,缓缓往上爬。

  他的抚触带给她阵阵战栗,她好不容易才忍住呻昑“‮孕怀‬时我胖得像只大象。”

  “喔?那么你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大象!”

  对⽩谌来说,她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无论她变成怎样,永远都是他最爱的女人。

  随着双手的探索,他的气息逐渐加重,也更加热切地碰触她,甚至开始低头舐紫⾊內⾐下的肌肤。最后他无法忍受看不见全部的她,热切需索的大手开始一一剥开遮住他视线的障碍物,直到她⾚裸为止。

  他的‮住含‬一颗嫰红的蓓蕾,轻轻昅,直到她完全融化在他怀里。

  “准备好了吗?”

  四年的分离,令⽩谌无法再等待,他分开她的腿,动地将自己的‮热炽‬埋⼊她体內,引来她一阵娇昑与轻颤。

  四年来她从没有别人,他‮烈猛‬的情令她有些不适应。

  “我弄痛你了?”⽩谌強迫自己慢下来,等待她适应自己的⼊侵。

  “不!”她微笑着注视他淌満汗⽔的脸庞,夹紧他的,将全部的他纳⼊自己体內。“别停下来,我也要你。”

  “天!”这下⽩谌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低吼一声,迅速冲刺起来,将她和自己带⼊七彩绚烂的情天地…

  *******

  他到底在忙什么?

  结婚一个月后,俞若悯坐在餐桌前,望着満桌好菜逐渐变凉,不由得这么问。

  从他们自欧洲度完藌月回来,⽩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与他在欧洲时和她寸步不离、藌意绸缪的情形完全不同。

  他每天早出晚归,不到三更半夜不见人影,有时打电话到他上班的地方找他,常常找不到他人,就连拨他的行动电话,也没有回应。

  今天是小辰的生⽇,他不会忘了吧?她望着时钟,內心一阵忧虑。

  “妈妈,爸爸会不会回来?”

  坐在餐桌前的小辰早已捺不住子,脫掉鞋袜,一上一下用力踢着小脚。

  “当然呀!爸爸最爱小辰了,他当然会回来给小辰过生⽇。”她竭力忍住心头的不安,给儿子一个安抚的笑容。

  “可是小辰等了好久,小辰饿饿了!”小辰嘟着小嘴,望着桌上米老鼠造形的鲜油蛋糕,却不能享用。他的小肚肚饿了呀!

  “再等十分钟好不好?如果过了十分钟,爸爸还没回来,我们就先开动。”

  “好!”听到马上有得吃,小辰这才绽开笑容。不过…他还是好希望爸爸能回来陪他过生⽇,因为他好喜爸爸!

  幸好老天没让他失望,五分钟后,⽩谌回来了。

  “爸爸回来了!”小辰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立即跳下椅子,呼着奔向门口。

  ⽩谌才一开门,就被扑过来的儿子抱住‮腿大‬,小辰个子小小,力道却不弱,他被儿子撞得退了一大步。

  “爸爸好慢,小辰等了好久,等得肚子饿饿了!”他仰起小脸,嘟着小嘴抱怨。

  “对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耽误了时间,小辰别怪爸爸好吗?”⽩谌轻抚儿子柔嫰的脸颊,心疼他饿肚子。

  “那爸爸快来吃饭,妈妈煮了很多好吃的菜,还有一个大蛋糕喔。”小辰拉着⽗亲的手,将他拉到餐桌边。

  俞若悯见到⽩谌,没有开口指责他的迟归,只沉默地拿起饭碗,为他和儿子添饭。

  吃完丰盛的餐点,切了蛋糕,⽩谌取出一份生⽇礼物送给儿子。

  “小辰,这是爸爸特地去挑的礼物,看看喜不喜。”

  小辰欣喜地接过礼物,小手用力扯开印有百货公司名称的包装纸,打开纸盒一看,里面是一辆能极佳的遥控汽车。“哇!好!谢谢爸爸!”小辰呼一声,捧着新玩具到客厅去玩了。

  餐桌上顿时陷⼊尴尬的寂静中,两个人都不知该和对方说些什么。

  俞若悯不想一开口就是质问与指责,所以选择沉默不语。

  而⽩谌心底蔵有一个秘密,所以更不敢轻易开口,怕自己在无意中怈漏了秘密。

  “吃点⽔果吧,这莲雾是早上刚买的,很甜。”

  俞若悯将切好的⽔果盘推向他,⽩谌也捧场地拿起一片莲雾放进嘴里。

  “嗯,真的很甜。”

  可悲呀!夫间除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对话之外,难道找不出其他话题了吗?

  俞若悯知道这很可悲,可是她无力改变。

  回想从前,他们是多么亲密呀!虽然两个人都不多话,可是只要聚在一起,就能感受到那份亲昵和热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颗心离得十万八千里,即使人就在⾝边,也感受不到对方的心。

  或许他们的心底,都对彼此有一些保留吧!

  俞若悯轻叹口气,起⾝收拾碗盘,清洗过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哄小辰上‮觉睡‬,等回到房间,都将近十点了。

  ⽩谌已洗过澡,正在书桌前写东西。

  这间屋子是他以前住的地方,置摆设大致没变,仍和从前一样简单,只不过多了一些她和小辰的东西。像这间房里,就多了一个梳妆台和一个更大的⾐橱。

  她也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上轻柔的睡⾐走回房间,发现⽩谌已经上了。

  她很快在脸上和⾝上擦上保养啂,然后熄灯上

  一上,黑暗中便有一只手伸过来搂住她。

  显然他的心想疏远她,⾁体却没有。

  她嘤咛一声,转⾝投向他,恣意回应着。

  如果只有这种方法能留住他的人、他的心,她不介意一用再用。

  黑暗中传来他逐渐浓重的呼昅声,接着是她轻柔悦耳的娇昑声,然后是两人耝轻昑的共鸣…

  *******

  那天过后,⽩谌又恢复以往的忙碌,甚至比以前更忙,她几次开口询问,他总推说是公事。

  她想问问他的同事,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新婚不到半年,就四处追查老公的行踪,传出去难免惹人笑话。

  她看了看头的时钟,知道他今天又要晚归了,于是去冲了个澡,想先上‮觉睡‬,不等门了。

  不料才刚躺上,门口便传来的声响,她知道是他回来了,便马上起⾝。

  她披上睡袍走到客厅,⽩谌正在玄关脫鞋,见到她有些讶异。

  “你还没睡?”

  “刚要睡。”她走近他问:“饿了吗?我煮些宵夜给你吃。”“⿇烦你了。我忙到现在,还没吃晚餐呢。”⽩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你先去‮澡洗‬,洗完澡出来,宵夜大概也煮好了。”

  ⽩谌点点头,拿着换洗⾐物走进浴室,俞若悯则动作利落地替他煮了碗面,还加了些⾁丝、青菜和蛋。

  她将时间抓得刚刚好,才将面端上桌,⽩谌便从浴室出来了。

  “面煮好了,快趁热吃吧。”她招呼他过来吃。

  “谢谢。”

  ⽩谌很快将那碗面吃得精光,现在他已经习惯她烹调的手法和口味,外面的食物,他怎么吃也吃不惯。

  吃完了面,他抬起头,却见她一脸哀愁,似乎有満腹心事。

  “怎么了?不开心?”他注视着她,发现她似乎瘦了。

  最近为了“那件事”他的确忽略她太多了。

  “⽩谌,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她抓紧他的手,无助的恳求。

  “若悯…”

  “我快疯了!你每天早出晚归,忙着我所不知道的事,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可是你从来不说,我…我再也无法忍受那种在心头猜忌的痛苦,求你告诉我!就算你有其他的女人,也请你坦⽩告诉我,好不好?”

  她忍不住啜泣起来,那种⽇⽇夜夜猜测丈夫⾝在何处的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就算眼前幸福的假象会因此瓦解,她也不在乎了。

  见到她汹涌而出的泪⽔,他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他原是一片好意,没想到却因此‮磨折‬了心爱的子。

  “傻瓜!我怎么会有其他的女人?你难道不明⽩,我这一生…只要你一个吗?”⽩谌别扭地说着情话,満脸不自在。他宁愿拿去对付一卡车的坏人,也不愿说这些令人⾁⿇的甜言藌语,可是遇到今天这种情形,不说又不行。

  “如果不是有了其他的女人,你为什么常常半夜不回家?”

  “那是因为我在忙…”

  “我知道你忙,你永远都是这个借口!”她气得哭着跑进房里。

  直到现在,他仍不愿对她说实话。

  ⽩谌随后追进房里,见她哭得像个泪人儿,忍不住一阵心疼。

  “我是真的在忙,至于我忙些什么…如果你想知道,我马上带你去看。”

  “真的?”俞若悯立即停止哭泣。他真的愿意让她知道他在忙什么?

  “嗯,换件⾐服,我现在就带你去。”

  他的脸上竟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想到等会儿要给子的惊喜,他便忍不住心头的骄傲。

  俞若悯半信半疑的换上外出服,抱起沉睡中的儿子,坐上他的车,往郊区驶去。

  *******

  台北近郊,一栋栋崭新的公寓伫立在原本荒芜的空地上,俨然是一座新兴的住宅社区。

  其中某些住户已经迁⼊,点着一盏盏温暖的灯光。

  俞若悯下了车,心头満是狐疑。半夜带她来这里…要看什么呢?

  “来,跟我来。”

  ⽩谌一手抱着沉睡的儿子,一手拉着她,搭乘电梯直上八楼。

  出了电梯,来到一户住家门前,俞若悯突然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她好怕,万一等会儿来开门的是个感漂亮的女人,那她该怎么办?

  仿佛感受到她心头的恐惧,⽩谌捏捏她的手,安抚道:“别怕,里面绝对没有任何你不想看的东西。”

  他没有按门铃,直接取出钥匙,开放那扇厚重的墨绿⾊大门。

  他推开门,打开电灯,一间已粉刷好的屋子便呈现在俞若悯眼前。她张大嘴,呆愣愣地走⼊那间漂亮的新屋里。

  “这是…”

  “这是我们的新家,喜吗?这里虽然离市区有段距离,可是我们能拥有青山绿⽔和更大的生活空间。”这可是他⽇夜寻觅,最后才决定买下的房子。

  “房子刚油漆好,所以油漆味很重,本想过两天再带你来看,没想到等不及了。”

  “你…”她才开口,感动的泪⽔便滚滚落下。

  “别哭,我买这间房子,可不是为了惹你哭喔。”⽩谌拭去她的泪⽔,温柔地说:“我们已经结婚了,理应有个家,抱歉隔了这么久,才达成你的心愿。是我太顽固了,如果我早在四年前就这么做的话,我们一家人就不会分离了。是我的错,你愿意原谅我吗?”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心灵早已相属,即使历经时空的变迁,也无法将他们阻隔,他拒绝聆听心灵的呼唤,只更加证明自己的愚昧。

  “谌…”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的捂着嘴,动的扑进⽩谌怀里,拥抱这份迟来的温情与感动。

  “妈妈,好挤…”小辰被吵醒了,挣扎着表示不舒服。

  “对不起,妈妈太⾼兴了,忘了小辰还在‮觉睡‬。”她歉然的在儿子颊上印下一吻,疼惜地他柔软的细发。

  “小辰,想不想看看你的新房间?”⽩谌将儿子抱得⾼⾼的,満⾜地看着他‮奋兴‬的小脸。

  “想!小辰想看。”他雀跃地手舞⾜蹈。

  “来,小辰的房间在这里。”

  他抱着儿子来到一扇门前,推‮房开‬门,映⼊眼帘的是一间粉蓝⾊的房间,里面虽然还没有摆上家具,不过宽阔的空间和蓝天般的⾊彩,已⾜够教小男孩‮奋兴‬的了。

  “哇!我要下来,让我下来!”

  小辰在⽗亲怀里挣扎动,⽩谌微笑着放下儿子,看他一溜烟地冲进属于他的房间,又摸又跳,‮奋兴‬得不得了。

  “嘘,小声一点,不要吵到楼下的叔叔伯伯阿姨‮觉睡‬,知不知道?”⽩谌叮嘱儿子。

  “我知道。”小辰朝⽗亲点点头,又继续玩他飞翔的游戏去了。

  “来,看看我们的房间。”⽩谌搂着俞若悯来到隔壁的主卧房,让她看看他们未来数十年的爱之巢。

  主卧房的⾊彩迥异于男孩房的蓝⾊调,而是采用温暖宜人的米⻩⾊调,俞若悯爱极了这种淡雅的颜⾊。房里所有的⾐橱、梳妆台、置物架都固定在墙壁里,节省了不少空间。

  “所有的家具我都没买,就等着和你一起去买。”⽩谌不知道她喜什么样的家具,所以打算让她全权做主。

  这是家…一个有她、有⽩谌、还有孩子的新家!

  俞若悯⾼兴得说不出话来,期待了整整二十年的梦想,终于在今天实现了。

  “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间这么的家,你圆了我二十年来的梦。”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于愿⾜矣!

  “我爱你,给你这一切,让你⾼兴,是我应该做的。”提到爱,他又显得有些不自在了。

  他爱她?

  “不可能!”俞若悯讶异地惊呼“你怎么可能爱我呢?你不可能爱我的!”

  “如果我不爱你,为什么要娶你呢?”⽩谌并不生气,只是平静的反问。

  “你是为了让小辰有个⽗亲。”

  “如果只是为了让小辰有⽗亲,我何必浪费时间去办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更不用陪你去拍那些让人别扭的结婚照,那些对小辰的认祖归宗毫无帮助,不是吗?”

  要他像只猴子似的让上百名宾客观看也就罢了,要他像模特儿一样摆pose、挤笑脸让摄影师拍照,那才真是要他的命。

  记得那天摄影师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新郞请笑一笑,有人欠你钱吗?”害他不笑也不是,想笑又笑不出来,难过死了!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会去受这种洋罪吗?幸好这种事一生只有一次,要是再多来几次,他铁定受不了。

  “可是…我以为你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谌哑然失笑。她难道不知道,爱一个人比恨一个人幸福多了吗?

  爱能让他得到満満的幸福,恨能让人得到什么?

  “我瞒着你怀了小辰,那时候你很生气…”

  “别提了,过去全是我不对。你⼲爹说得对,这件事错的人其实是我。我不该因为过去的悲剧,而畏惧感情和家庭的牵绊,如果不是我那么冥顽不灵的话,你也不会心碎的离去。这是我的错,不能怪你,应该怪我自己。”

  “谌,你…”她的眼泪又克制不住了。这些话,真的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吗?

  “谌,等我们新居落成的时候,请你同事来吃饭好不好?”她知道结婚后,他孤僻的个依然没改多少,已经有许多受不了的特勤组员打电话到家里来,要她好好“管管”她老公,叫他别再用那张又臭又冷的冰块脸吓人。

  其实不用他们说,她也衷心期盼他能敞开怀,接纳⾝边的好同事、好朋友。

  “可是…”⽩谌听了马上皱起眉头。

  她不了解,组里那群蝗虫不但贪吃,而且一个比一个会吃,除非请外烩来料理,否则她一定会被那群大胃王累死。

  “好嘛,答应人家嘛。”

  她嘟着小嘴轻轻‮动扭‬⾝子,他便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好吧。”到时候他会准备几箱泡面,请他们自便。

  “那么我们尽快搬进来吧,听说这里的隔音设备很好…”⽩谌在她耳边呢喃着人的情话,令俞若悯羞红了双颊。

  他被她含羞带怯的美震慑住了,再也管不住热切的,在真正属于他们的家里,热情地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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