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任绍将乔嬿带回剑神庄后,便马上替她解了⽳。
乔嬿幽幽转醒,中三张男人的脸在她眼前逐渐清晰…“啊!”她惊叫一声,坐在地上往后挪了一步。
“姑娘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江逸弯低⾝子,笑容可掬地对她笑道。
哪知乔嬿非但不领情,反而退得更远。“骗人,你们把我架来这里,还说不是坏人!”
她一双大眼骨碌碌地环视一下四周屋內的摆设,发现这几个“盗匪”和这个“贼窝”比起说书人的描述,要多了几分文人的味道和雅气。
江逸一听,险些失笑。“姑娘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只是要你手上的九龙环。”
乔嬿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指头上的⽟环。“这、我…”
“没错,就是它。”江逸点头道。
“我把这个什?鬼东西给你们之后,你们就放我走?”乔嬿一脸戒备地望着眼前的三名男人。
“这…”江逸回头望向冷着一张脸的任绍。
“少废话,先拔下来再说。”任绍冷着嗓子,不耐地瞪着乔嬿。
乔嬿忽然将戒环护在前,又朝后挪了一步,神⾊惶恐地开口道:“不要,我如果给你们,你们一定会马上杀了我!”
这种事,她在茶馆里听说书的说得可多了。
任绍一怒,上前扯住她一只⽟臂,双瞳冷如冰霜地直盯着她。“我警告你,别和我耍什?花样,现在赶紧把你手上那该死的九龙环给我拔下来,听见了没!”
乔嬿被他狂肆的态度所震慑,竟吓得脑袋空⽩,不知该作何反应。
任绍望着她呆若木的表情,⼲脆委屈自己再次替她解下指上的九龙环,但九龙环仿佛认主似的,死不肯被拔下。
乔嬿吃疼地痛叫出声。“不要…”
她努力地缩回受的手指,却被任绍耝鲁地制住。
任绍眼看拔不下来,回头吩咐道:“去取油膏来!”
“是!”江逸应了一声,很快地,一小瓶油膏已经送到任绍手上。
“你自己拔就不用再受⽪⾁之苦!”任绍将油膏丢给乔嬿,冷声吩咐。
乔嬿委屈地直想掉泪,接过油膏后,颤巍巍地将油膏涂抹在指头与戒环相接之处,想借润滑的油膏让戒环顺利脫下。
“快点!”柳风在一旁急道。
“别催她。”江逸替乔嬿解围道。
乔嬿噙着泪珠,奋力地和指上的戒环作拉钜战,但依然无法取下仿佛已生了似的九龙环。
“怎么会这样?”乔嬿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沈。
拔不下这只戒环,不就表示这些盗贼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任绍见状,一口气提了上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襟,拉至自己面前,与她相距不到一掌的距离。
他一脸凶恶地喝道:“我不管你用什?办法,最好尽快给我拔下来,否则我就剁了你这只手!”
语毕,他忿忿地放开她,乔嬿一失重力,往后跌开一步,一颗心差点因他慑人的气势而迸出口。
早已蓄在眼眶的泪珠终于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下脸庞,乔嬿哭丧着脸,不住地菗噎。
他⼲?那么凶?又不是她故意的!
一见到她的眼泪,任绍不知?什?,心口纷得令他焦躁不已,?了赶走那抹纷的情绪,他又朝她大声喝道:“哭什?!再不拔下来,我就剁了你的手!”
“不要、不要,不要剁我的手。”乔嬿害怕地节节往后退,直到背脊顶上了硬坚的墙壁。
“庄主,别吓她!”江逸看乔嬿一脸惊恐的模样,有些不舍。
“我不是吓她,我是说真的!”话声才落,任绍一双鹰眼朝乔嬿出一道精光,令她不噤打了个寒颤。
任绍气急败坏地踱向她,扯住她小小的香肩,纤瘦的肩骨在他掌劲的力道下发出喀喀的声音。
“好痛!”她觉得自己真的倒霉到了极点,眼泪扑簌簌地又掉了下来。
“哭什?!不准哭!”看到她再次掉泪!任绍更加烦躁了。
没想到,任绍这一吼,乔嬿突然口一窒,眼前一黑,当场就昏了过去,反而吓住了在场的三名男人!
任绍放开他手上的钳制,乔嬿整个人在他面前沿着墙壁缓缓软倒。
柳风最先上前探了探乔嬿的气息。“她晕过去了。”
江逸怪异地望向任绍。“庄主,你把人家姑娘吓晕了。”
任绍也是一愣,他有那么凶吗?她怎么动不动就晕过去?
“算了,等她醒来后再说吧!”任绍不耐地挥挥手,随后招来两名小婢。“把这位姑娘安置好。”
他不悦地想,这女人怎么说晕就晕?
“是!”小婢们恭敬地领命后,便七手八脚地将晕厥的乔嬿给架了出去,将她安置在一处厢房內。
“你们两个跟我来。”任绍将乔嬿给女婢后,便招着柳风和江逸到他的书房议事。?“庄主,咱们今⽇夺九龙环,目的是要引出当年陷害老爷的罪魁祸首,不晓得此举是否能奏效。”柳风叹了口气。
十年前,江湖上传闻蔵有秦皇陵寝正确位置的九龙环,?任绍的爹任绍瑕云所得,于是江湖上所有觊觎九龙环的三教九流,便开始追杀当时的剑神庄庄主任绍瑕云。
但事实上九龙环并非真由任绍瑕云所得,然而众人均认为是任绍瑕云不愿将九龙环这项宝物出,于是在一回打斗中,任绍瑕云不幸丧生在江湖上一个声名藉狼的偷儿手上,而那名偷儿便是石虎。
想到那⾎腥的夜一,任绍口无来由地又是一窒,那夜是他一生的转捩点,从此之后他便活在复仇与捍卫家园的重责大任绍中,从此不再笑,也不再哭。
过了那夜一,石虎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他整整追查了十年,直到不久前才打探到石虎的下落。
如今石虎已死,双亲的这一桩⾎仇也算已报,但事情却还未真正结束,因为当年放出假风声而毁了剑神庄的幕后黑手尚未查出。
九龙环的下落一向成谜,究竟?何于十年后出现在皇宮內苑中,以及十年前究竟是谁放出风声,如今还是个谜,此事攸关双亲的⾎债,任绍告诉自己,他一定要将此事查个⽔落石出。
“庄主,传闻这九龙环上头刻有秦皇陵寝的地图,不知此事是真是假,那么小的一只⽟环如何刻下一张地图?”柳风不解地问道。
“宝图的事,对我而言不重要,我只要借九龙环引出该出现的人!”任绍眼神精锐地瞟向远方,全⾝散出一股寒气。
“江湖上人人夺九龙环,大抵是因传闻九龙环上蔵有秦皇陵寝的正确位置,那些人想发财想疯了!”柳风不屑地哼道。
任绍沈昑了下。“这九龙环上蔵有秦皇陵寝的宝蔵,此事在江湖上传闻已久,至于是真是假没有人能证实。不过,九龙环?何会出现在皇宮大內,直到石虎将它给偷了出来,倒是值得深思。”
“看来九龙环除了江湖中人人得外,官场中也是人人觊觎。”江逸抚着下巴,认真思索道。“如今九龙环在咱们手上,想必此事很快便会在江湖上传开,当年放出假风声害老爷夫人惨死之人,应该很快就会找上咱们。”
“没错,我就是要让他们自动现⾝!”追查了十年,线索依然有限,如今任绍只有以九龙环将人给引出来。
“庄主,现在江湖上顶多认为九龙环已经落到咱们手上,并不晓得这位姑娘的存在,此事若宣扬出去,这位姑娘想必会成为武林中人个个得的对象,届时恐怕将连累咱们剑神庄,惹来不必要的⿇烦。”柳风一脸忧心忡忡道。
“依属下看,就算江湖上不知道这位姑娘的存在,咱们剑神庄也将成为?矢之的,就算咱们取了九龙环,放这位姑娘出庄,想必这位姑娘很快便会被得九龙环之人给劫走,下场恐怕…”江逸语调拉长,并且摇头摇,表示他不乐观的态度。
“虽然石虎因咱剑神庄的围剿而摔落断崖的事不是什?秘密,但九龙环此刻在那位姑娘的手上也是事实,如今当务之急,应先想办法解下那位姑娘手上的九龙环才是。”江逸道。
“这位姑娘是除是留,已经成了一个问题。”柳风一脸忧虑道。
“咱们的目的不过是要放出风声,引出当年陷害老爷之人,这位姑娘是留是除,不是问题!”江逸反驳道。“这位姑娘是恰巧得九龙环而被卷⼊武林是非中,咱们有义务保护她。”江逸站了起来,在任绍面前恭敬地道。
“可是留着她就等于留着一个⿇烦!”柳风再次进言道。
“江湖恩怨、腥风⾎雨,那位姑娘若是放了出去,恐将成祸患,若留在府內也是多了个⿇烦…”柳风心中隐隐约约透着不安。
“但是这位姑娘手上的⽟戒,也未必是真货,如果害她因而无辜送命,咱们的行径同当年陷害老爷和剑神庄的那名杂碎,又有何不同?”江逸摇着头,一脸慨然道。
“真货、假货都不重要,咱们剑神庄的目的不在宝蔵上,重要的是能成功地引出当年的罪人便已⾜够。”柳风认为江逸太过妇人之仁。
“话不是这么说…”
“好了,你们两个别争了。”任绍不耐地挥挥手,打断两人的争辩。“那位姑娘就先暂时留在庄內,你们两个赶紧加派人手增強庄內戒备,以防夺九龙环之人擅闯咱们剑神庄!”
“是!”柳风和江逸齐声抱拳道。?任绍掀开芙蓉帐,乔嬿仍然一脸苍⽩地紧闭双眼,没有醒转的?象。
奇怪!他真有那么可怕吗,?什为她到现在还没醒?
一只⽩⽟坠子静躺在乔嬿上下起伏的膛上昅引了他的注意。
他凝神看了下,⽩⽟的造型精巧,不难看出是出于名家之手,上头刻有一个“”字,该是她的名字吧!
任绍嘴角浅浅上扬,放下⽟坠后,接着又望向她细嫰的脸蛋,小巧的鼻梁、长而发的眼睫,一张脸纵使稍嫌没有⾎⾊,但依然清新秀丽。他忽然发现上的女子其实长得十分标致,可以说是十⾜的美人胚子。
她是哪家的闺秀?他不噤想着…就在他思绪漫无目的飞转的同时,房门咿呀一声被人打开,一名小婢捧着茶盘进了屋子,小婢玲儿一见到任绍,赶紧弯⾝作揖请安。
任绍点了下头,将玲儿唤到跟前,皱着眉头问道:“这位姑娘怎么回事?请大夫来看过了吗?”
“看过了,大夫说这位姑娘因受了风寒又受到惊吓,才会昏到现在。”玲儿欠⾝道。
任绍皱着眉,瞪着仍然昏睡的女人,他急取得九龙环,而她就这样睡得四平八稳?
“大夫开了葯没有?”任绍烦躁地问道。
“有,厨房正在煎煮。”玲儿察觉主人脸上的怒气,态度更加恭敬。
“去厨房说一声,葯煎好了就端过来。”
“是!”玲儿应了一声,随即退了出去。
任绍抬起乔嬿套着⽟戒的那只柔荑,本想再次试图拔下⽟戒,却见到她纤指上肿红的伤痕,有些部位甚至已泛出紫青⾊的瘀青,一双细⽩的⽟掌,已被腾折得伤痕累累。
犹豫了下,他竟有些不舍再伤害她已受磨折的手指,只将⽟戒凑进眼前细看,九条五爪金龙维妙维肖地横刻在⽟戒上,內行人一看也知是上品。而⽟块本⾝温润圆柔,撇开內含宝蔵的秘密不谈,光是这只⽟戒本⾝即拥有上等的⾝价!无怪乎江湖上人人争先恐后得此⽟,多少人因此而命丧…唉!
任绍一想到此,不噤深深叹了口气,思绪缓缓飘向远方,回到他十七岁、家破人亡的那夜一…同样是个细雪纷飞的寒夜,任绍瑕云手里握着长剑,只⾝力战眼前的五名敌手。他的长剑早已被⾎染红,一滴滴鲜红的⾎滴由剑⾝缓缓往剑尖流去,直到滴落地面。
除了死在任绍瑕云剑下的两人外,散落一旁的死尸尚有许多是剑神庄的护院和家丁,一地的死尸⾎流成河,将洁⽩的雪地,染成⾎红一片,红⽩相映的雪堆在月⾊和灯火的映照下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任绍被他娘和几名家丁紧紧搂住躲在剑神庄的密室,密室有一个隐秘的小孔可看到外头的景象,他的嘴巴被娘亲紧紧捂住,他不能动、也无法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爹只⾝力战五人。
几个回合下来,五人中的两人在打斗中命丧任绍瑕云剑下,只剩下石虎和另外两名男子依然和任绍瑕云对峙着。
“任绍瑕云,我奉劝你赶紧将九龙环出来,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石虎脚下踩着圆步,一脸戒备地运气备战。
“哼!你不是偷儿吗?什?偷不着?”任绍瑕云在解决了两人之后,些微气道。
石虎撇着怪笑。“我的确偷不着,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我偷不着的东西,任绍瑕云,你把九龙环蔵得真好!”任绍瑕云目露冷光瞪着石虎。“不是我任绍瑕云善蔵物,而是这里本没有你们要的东西!”
“笑话!”石虎一阵狂笑后,敛去笑意道:“我的消息不会有错,九龙环确实在你手上!”
“究竟是谁放出的消息?”任绍瑕云心痛地喝道,就因这假消息说九龙环在他手上,他的剑神庄便因此惹来无妄之灾!
“那人说了。”石虎手上变换了武功势姿。“他说九龙环是你由他手上所得,所以九龙环现在在你手上!”
“笑话!”任绍瑕云双眼炯炯有神瞪着石虎,中气十⾜地喝道。“我任绍瑕云这辈子不偷不抢,不图非我之财物,九龙环我没趣兴!”
“看来你是不到⻩河心不死,等我解决了你之后,再翻了整个剑神庄,我就不信找不出来!”石虎手上多出把大刀,准备和任绍瑕云大战一场。
“要翻了我剑神庄,先问我手上这把剑!”任绍瑕云神⾊一凛,长剑一扬,森冷的剑气由剑⾝散出。
“咱们上!”石虎一声令下,便伙同另两名同伴一拥而上,对任绍瑕云左右夹攻。
霎时间,刀光剑影,几个回合下来,饶是任绍瑕云的武功不弱,但因三人齐攻之下也暂时占不了上风。
正当外头的战火,打得如火如荼时,任绍和他的娘亲还有几名家仆躲在地窖里,只听得他娘亲问向一名家仆道:“两大总管什为时候回来?”
一名家仆噙着眼泪道:“恐怕咱们着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总管们一时半刻是回不来了。”
石虎在几个回合后,朝任绍瑕云大喊:“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你只要出九龙环,我们三人当下就走!”
任绍瑕云痛心疾首,究竟是谁要害他!
“不是我不,我任绍某手上没有你要的东西!”任绍瑕云脑中飞快地思索着人名,企图找出陷害他之人。
“很好!”石虎朝两旁的同伴使了个眼⾊。“再上!”
打斗再次展开,任绍瑕云持剑旋⾝飞转,剑光闪亮,锵然金石鸣声在雪夜里骤然大响。
石虎三人齐攻任绍瑕云,但见任绍瑕云舞剑的⾝影如流影错回转,凌空翻飞,以一敌三的气势迫人。
忽然间,一道金光由石虎手上出,击中了任绍瑕云的胛处。
“你、你使暗器!”任绍瑕云瞪着石虎,又望向自己口上的飞镖。
石虎一脸笑意地收起大刀,将刀尖顶在地上。“没错,任绍大侠贵?剑神庄庄主,我们这几个连手和你打了几个回合也无法取胜,但我们今⽇来不?比武,只求九龙环,所以?了速战速决,只有出此下策了!”
“卑鄙!”任绍瑕云捂着伤口,忿道。
石虎无所谓地耸耸肩。“这镖上涂了毒,任绍大侠若轻举妄动,只怕毒很快就散至全⾝!”
“老爷…”躲在地室里的家仆,见状无不掩面痛哭。
“不行,我不能躲在这里,我要出去帮老爷!”一名家仆提把长,气急败坏地嚷着要出地窖。
“对、对,去帮老爷…”家仆一个个手提长耙、锄头,一脸忿恨地嚷着跟进。
“全都给我住手!”任绍瑕云的子一脸凛然地喊住众人。
“你们全留在这,绝对不能出去,给我照顾好儿。”
“夫人…”家仆们面面相觑,一脸悲痛。
“儿是任绍家惟一的香火,你们要保护好老爷惟一的儿子,别让他闯出去,听见了没有?”说着,她独⾝出了地窖,当走到外头时,恰巧看见石虎正一刀往她的丈夫上⾝砍去…“老爷!”她惊呼出声,立即迈步朝丈夫奔了过去,恰巧又上石虎的另一刀。
“娘!”任绍一见双亲惨死,惊骇地大呼出声,他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打退了拦住他的家仆,提着长剑直奔到双亲⾝侧。
“爹、娘…”任绍泪如雨下,不住地摇晃任绍瑕云夫妇的尸⾝。
“原来还蔵了个小的。”石虎奷笑道。
“少爷,我们来了!”一群家仆提着长、锄头赶来助阵。
石虎三人见状,像看见了滑稽的杂耍团般,忍不住哈哈大笑。
“凭这些破铜烂铁,也想要拦住我?”
“没错!”两名男子由空中飞⾝而至,脚尖尚未落地,石虎的两名同伴顷刻间,便已丧⾝在刀下。
石虎一惊,看向两名已然倒卧⾎泊中的同伴,再定睛往另一方向看去,原来是剑神庄的两大总管…柳风和江逸。
他不是已经出派另一队人马将他们两人引开?
“少爷!属下来晚了!”柳风和江逸单膝跪在任绍的面前请罪。
任绍倏地站起⾝,狠狠地瞪着石虎,手上的长剑一扬直直指着石虎的咽喉。“你杀了我爹娘,我要你偿命!”
柳风和江逸也加⼊了战局,情势已与之前相反,如今石虎一人力战任绍、柳风和江逸三人,他自知不是三人的对手,于是决定先逃再说。
石虎在和三人对招的同时,好不容易得了个空,轻功一跃,轻轻地跃至屋顶。“九龙环改⽇再取!”
话声方歇,他的⾝影便消失夜幕中。
“追!”任绍才正要急起直追,江逸却一把拉住他。
“少爷,不用追了,追不上的。”
“?什?!”任绍双眼泛红地大喊。“他杀了我爹娘!”
“那偷儿的轻功已臻上乘,咱们赶不上他。”柳风叹道。
“少爷…”一群家仆全都一脸哀伤地向他走来,突然在他面前跪下。“少爷,老爷、夫人已经往生,这笔⾎仇咱们一定要报呀!”
江逸也恭敬地跪了下来。“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望少爷勤习武艺,好报今夜之⾎债!”
任绍心神俱凛地望着跪了一地的家仆,突然意识到他的肩上已然落下一个沈重的责任绍…那夜一,他在跪了一地的家仆面前,继任绍瑕云之后,接下了剑神庄的庄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