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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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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舂天的雨下起来绵绵细细的,好像没完没了般的拖拖拉拉。

  那种雨没有沛然滂沱的气势,也没有雨打芭蕉的浪漫,有的只是发霉般的意。

  在这种嘲的天气,连人的心情也清慡不起来,再加上周一症候群的作祟,低落的情绪简直像瘟疫般的四处传染。

  下课时间,原本是叽叽喳喳的教室,今⽇也一反常态的奄奄一息。

  “喂,下堂课要考的英文准备好了,”坐在关宜葭旁边的艾子,敲敲她的桌面召她回魂。

  原本对着窗外雨丝发呆的关宜葭缓缓地转过头来,懒懒的一句:“还好。”

  “⼲嘛?一副没睡的样子,昨天劳过度了吗?”艾子有负她温柔贤淑的外表,一开口就是带⾊的用词。

  “艾子,别用形容词。倒是你,昨天三言两语的就和人家走了,有什么精彩的事吗?”关宜葭提起精神,好奇地问。

  “太底下哪有什么新鲜事?不过就是吃喝一顿,顺便留个电话再联络而已。”

  “那个男生还不错吧!”虽然昨天对着邵钧嘀嘀咕咕的,但是,物以类聚,她还是満认同的。

  “尚可。外型人模人样的,站在⾝旁也有面子的。谈吐不差,不会净聊一些有的没有的。还有,他是唯一个没有对我的大吃大喝皱眉头的人。昨天中午我吃了一碗大卤面、三个牛⾁馅饼和大碗酸辣汤,吃的好好慡哦!”艾子实话实说。

  艾子每次的恋情总是无疾而终,这都要怪她那古典美人般的外貌。

  每个初识的男生都以她的外貌来想像她的情,偏偏她是那种內外不一的人,所以当领教过她豪慡不拘的个后,男生心中的幻想也破灭了,当然也就没什么以后了。

  “那你们会不会有以后?”

  “谁晓得!认识一天而已,再说啦!”

  艾子大刺刺的挥挥手,打发掉这个问题。

  “奇怪,最近怎么都没看见江曼玲来找你?”

  必宜葭将木棉道上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你就为了这个在郁卒喔!”

  “不全是为了这件事。”关宜葭垂下了头,无措的双手握着。

  “还有什么事?如果不嫌我多事就说来听听。”艾子善尽朋友的职责,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妈知道我有男朋友的事,她不赞成我们来往。”无奈的语气和黯淡的神⾊表示她不得不从的决定。

  “你妈为什么反对?你男朋友很好啊!外表帅得很养眼,体格得令人口⽔直流,而且又是夏山的⾼材生。这种人值得你提早预约卡位。”艾子热切的表情简直像媒婆在说媒。

  “我妈说,女人要有‮立独‬自主的能力,而太早谈恋爱会影响学业,以至于让自己一事无成。她还说,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会失去的终究留不住,并不会因为你早认识他就属于你。”

  “你老妈是教书的吗?”

  “不是。”

  “我还以为只有当老师的人脑袋才会古板,原来只要是老字辈的都一样。”

  “其实我妈说的也有道理,恋爱原本就是令人分心的事。自从昨晚打电话通知他要分手后,有生以来第一次我失眠了‮夜一‬。然后,精神不济,连带影响下一节课的英文‮试考‬。”

  “你动作怎么这么快,昨天下午的事晚上你就通知他了?”

  “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差别?何况,早点通知他也好让他有心理准备,甚至如果他要约别人,时间才充裕嘛!”

  都谈分手了还担心对方没伴,这算是她的将心比心吧。想想当初,她的前任男友突然说分手,害她临时找不到伴参加舞会的窘境。她曾埋怨过对方,所以,她不想让自己也成了被埋怨的一方。

  “约别人?他有很多的候补人选吗?”

  “我不知道。但是曼玲说过,她曾在一家茶店遇见他和别的女生坐在一起,我也偶然的见过一次,当时他们虽然没有亲密的动作,但是应该是很的朋友。而且,那个女生很漂亮。”她说出了另一个令妈妈担心的理由。漂亮的男人通常不爱家。

  “有我漂亮吗?”艾子直截了当地问。

  艾子不是自恃美貌才这样问的。实在是“漂亮”这种形容词很虚幻,没有实物比拟很难说清楚。而她恰巧从小被称赞“漂亮”到大。

  “呃…差不多。”

  “当我的面你都不敢说我比较漂亮,可见那女生是真的美得不像话了。”艾子一点芥蒂也没有的笑着说。

  “也不是这样啦!你和她不同典型,很难比较。你是古典美人,她则是…”

  “算了,不必解释了啦。总之,大家都是美人。”在艾子眼中只要五官端正、四肢健全、个不坏的女生皆统称为美人。“喂,你不会是因为自认为不如人,所以你妈随便的反对一下你就放弃吧!”艾子上上下下看了她一回,不认同的眼神毫不掩饰。

  “是有一点点。”关宜葭无奈地承认。知我者,艾子也。

  “你⽩痴啊!你哪一点不如人了?你只不过是矮了一点,部小了一些,神经大条了一点,其它的哪里不好?”

  艾子以自己一六八、三十四D的魔鬼⾝材当标准,随口批评的理直气壮。

  “你讲的也太老实了吧!”她讪讪地说。

  她早已接受自己⾝上的不完美,只是被挑明了比较一番。实在是很没而子。

  “总之,我的意思是你那些只是小小的缺点,瑕不掩瑜啦!”刚才的批评太心直口快,相形之下现在的解释就有点气弱了。

  “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分手了,他再怎么好也和我无关,而我的诸多缺点也不会相形见绌了。”

  “你一直说已经分手,到底是真是假?难道他一点意见也没有?”

  “分手也不是什么光采的事,我⼲嘛骗人?至于他是不是有意见,他没说,应该算是无异议吧。”关宜葭口气闷闷地说。

  虽然是自己提的分子,但是邵钧的冷静从容甚至是不当一回事的平淡,还是让她有受伤的感觉。

  起码她还失眠了‮夜一‬,而他竟然无动于衷,连一句试图挽回的话也没有。

  “你们还真是好聚好散,相识是一拍即合,分手是一拍两散。”

  舂天的雨夹着残冬的风,冷飕飕的。一向怕冷的关宜葭,关上了窗户,却关不上一颗逐渐冷却没有活力的心。

  雨打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夜午‬的雨下得最是扰人。墨黑的天幕见不到奔腾的雨势,却有战鼓般的雨声扰人心神。即使雨势稍歇,那雨⽔滴滴答答的,在静谧的夜里听来也是一种穿透人脑的‮磨折‬。

  躺在上听着窗台上滴答的雨声,原本难眠的心更加的烦躁了。

  下了几天的雨,空气中満是⽔气的沉闷,连人的心也发霉似的不舒服。

  头的⽔晶鹦鹉螺在昏⻩的小夜灯下发出淡淡的光,海风的香味不分昼夜的飘散在空气中,混着今夜滂沦的大雨,竟然有着海上遇风浪的错,一些的不安、一些的茫然失措。

  辗转难眠的苦,只有尝过的人知道。

  自从打了分手电话至今,失眠的苦就困扰着她,几乎已成了一种无可奈何的习惯。

  必宜葭拥被靠在头,无神的双眼随着滴答的雨声而凝聚了⽔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得多愁善感?

  尤其是在寂寂的雨夜,更是让她的泪腺毫无节制的配合着大雨,‮滥泛‬成灾。

  她知道失恋不是失眠世界末⽇,只是一颗心就是一听使唤的一直在枯萎…

  没吃晚饭的肚子正不合时宜的咕噜作响,打断了她的无解愁绪,也将她的心神拉回了现实。

  虽然,心情不好食不佳,但是,肚子饿了找东西吃是一种本能。

  客厅的灯光让关宜葭微觉诧异。

  “妈?”

  “你怎么还没睡?”

  ⺟女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问出口,又同时闭嘴打量着对方疲累不振的脸⾊。

  “我肚子饿,起来吃点东西。”

  她不敢说没吃晚饭,但是略显消瘦的脸颊却怈漏了她最近三餐没有好好打理的状况。

  “冰箱里的那些咖啡蛋糕也该吃一吃了。”

  冰箱內冰了四个蛋糕,全是咖啡口味的。因为某人爱吃这个口味,因此她一次买了几份材料。最近为了打发时间,她做了一个又一个的蛋糕却送不出去,最后只好统统往冰箱里摆。

  切了两大块蛋糕又倒了杯蔬果汁,关宜葭捧着托盘又回到⺟亲的面前。

  ⺟女俩相对无言的吃着蛋糕…

  “葭葭,你会怪我阻止你现在谈恋爱吗?”看着略显消瘦的女儿,关妈妈有着不舍的心疼。

  她只是低下头,不言不语。

  “葭葭,我只是怕你会像妈妈一样。”

  必妈妈在大二那年闪电结婚,因为丈夫的大男人主义,她不仅中断了学业,也像是被豢养的宠物般,关在家里当少

  失婚后的她,没有工作经验又无专长,而且⽇新月异的时事变迁,外界早已不是她所悉的社会了。因此,一路走来是跌跌撞撞的狼狈。

  因为,她尝过这种苦,所以,她怕。

  “我知道。”关宜葭红了眼眶,但她还是顺从的点点头。

  她知道,虽然真爱难觅,但是相较于无价的亲情,她选择妈妈。

  少了木棉花的枝头,光秃秃的。她繁花落尽的子然落寞让街头比冬天更冬天。少了木棉花的街道,⼲净利落,让原本心怀疼惜不舍的人走来畅行无阻。

  然而,⼲净利落的街道虽然畅行无阻,但是,关宜葭的走路速度却不增反减。

  没了木棉花的阻碍就少了大步跳跃的心情,多了淡淡的烦闷和轻轻愁绪,牵绊着脚步。

  自从打了分手电话至今,已过了一个月又十七天,她的生活型态又回到了两人相识前的样子、只是,她发现心情再怎么样也回不到从前了。

  虽然不是什么伤痛绝的绝望,但是,那种无时无刻紧紧相随的感伤却也十分扰人。

  绵绵的雨丝和飘零的落花原本就和愁字沾上边,偏偏多雨的舂逃卩是这种景致,以致于原本就沉闷的心更加的低不振了。

  离放学的时间早过了半个多小时,长长的木棉道上人影稀疏。难得的丽⽇将一切景物照耀得金光灿烂,连空气中的尘粒也亮闪闪的,如同节庆中撒下的漫天金粉。关宜葭踽踽独行的背影与四周的景物格格不人。

  少了每周的专人指导,她的数学有每况愈下的惨状,再加上偶尔的神游天外,她以往拿手的科目也有逐渐下滑的趋势。她知道这些都是不应该的,只是,人的心如果能完全由自己控制,想忘了什么就忘了什么,天底下就没有愁肠百结的‮意失‬人了。

  一只突然搭上肩的手臂让她吓了一跳。

  “艾子,你想吓死我啊?”拍着心魂甫定的口,她的脸⾊还是一片惊吓后的苍⽩。

  “我跟在你旁边五分钟了,你居然都没发现。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专心?”

  艾子是故意吓她的,因此虚假的道歉也免了。她只问她好奇的。

  “没什么。”一些心情的起伏是不⾜为外人道的,只能自己静静品尝慢慢消化。

  “哎哟!别再没什么了。你这个人一向蔵不住心情的,你脸上就明明⽩⽩写着:我很郁卒。而这句话停留在你脸上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正确的算法是自从你和你前男友分手的那一天起。既然这样放不下,何不试着回头找他?”

  “不行啦!”

  “为什么不行?你别告诉我什么吃回头草很没面子这种蠢话、都什么时代,只要是对自己有益的,能让自己快乐的,管他是窝边草回头草,照吃不误。反正,你也不是兔子或马的,怕什么?”

  “问题又不在我。”何况邵钧也不见得愿意回头。她在心中多加了一句。

  “应该叫老师把你最近的小考成绩单寄给你妈看看。让她看看是找个品学兼优的男生当男朋友兼专属家教好呢?还是现在这样好!”“不必⿇烦了,我妈已经在帮我找家教了。”

  “你妈敢请家教喔!她不怕你被家教拐跑了?”艾子戏谑地说。

  “别说啦!”关宜葭也被逗笑了。

  “还是你妈有规定,一定要女生或是其貌不扬的男生才录用?”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去找的那家家教中心叫‘超优’,听说师资和教学态度是有口皆碑的。”

  “真的打算发奋图強了?”

  必宜葭只是笑笑,有点苦。

  “也好,反正没有男朋友的⽇子太依然会升起,世界也是一样的光明灿烂,总不能就这么一蹶不振的混⽇子嘛!”

  “是啊,我还等着和你一起上大学当校友咧。”

  必宜葭重提两人之前的约定,眼中多了一丝光采,脸上的笑也异于这些⽇子以来的苦涩,而是真正的‮悦愉‬。

  “这样才对嘛!把书念好,然后打扮得美美的,当一个知兼具的美人,到时什么青年才俊、酷哥猛男无不手到擒来,多慡啊!”艾子说的很现实,好像读书只为了方便将来找到一个好男人似的。

  灿烂的光将木棉道染成金⾊,仿佛两人现在走的就是直通光明前程的康庄大道。

  轻快的‮机手‬音乐响起…

  “我是关宜葭…喔…嗯…谢谢…不必…”

  几分钟的电话,只听她“嗯、喔”的无意义对话。

  “谁打的?看你一副虚与委蛇的敷衍,很烦的样子喔!”艾子才不忌讳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她正大光明的直问他人隐私。

  “是杨耀明。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三不五时就会打个电话来。都已经分手那么久了,而且,他也有女朋友了,他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虽然,分手的男女没有必要成仇人,但是也没规定就得是朋友。毫无集的两人若要硬牵扯成朋友,多奇怪。像她和邵钧分手,一通电话知会对方,然后从此音讯全无,虽然有点伤感,却也觉得理所当然。

  “他说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一些⽇常的事。像刚才他就问他们学校在下星期办了一个园游会我能不能去。我说不行,他也没再游说,只说了一些从前的事。”

  “他⼲嘛再重提往事?难道说真的是思念总在分手后,还是他在货比三家后才发现最好的是你。”

  “不管是什么原因,那都是他的事。感情又不是儿戏。既然当初他主动提出分手,分手后的一切他当然得自己承担。”

  说起自己的爱情观,她是很有原则也很坚持的。这也是她为何在分手后从未打听过邵钧的消息的原因。

  “那你要明⽩地拒绝他,否则哪天让江曼玲知道她的男朋友竟然还对你念念不忘,那可不妙。”

  艾子提出良心的建议。以江曼玲那种人,她抢别人的是天经地义,别人抢她的.那就是天诛地灭。

  必宜葭点点头。

  人有千百种,对爱情的态度就有千百样。

  有人是樱花,轰轰烈烈地爱过一次后,霎时凋落,只留下最美的那段回忆,令人回味无穷。

  有人是‮花菊‬,开的时候灿烂无比,然后眼见它褪⾊枯萎,却仍占据枝头不肯离去,让人只记得辛苦剪枝的怨恨,忘了它曾有过的美丽。

  有人是松树,没有明显的花朵,却能终年长青。

  还有人是菟丝,终其一生依靠着他人的养分过活,不死对方绝不罢休。

  爱情没什么好坏标准,只要当事人双方甘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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