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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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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人私‬俱乐部的露天台上,⾕皓天坐在大太伞底下,戴着墨镜,品尝着饮料、点心,舒适地享受着午后温暖的⽇光,好不惬意!

  近来,他已成功地将作息调回正常了,为了避免自己一见到就会忍不住倒头就睡,他只好远离家里和饭店,尽量到外头去;现在,他可是一个早睡早起,不会赖,又不会有下气的好青年!

  “少爷,老爷、夫人一直在找我问话,问你有没有打算提早回家里去?”初子祺坐在他⾝后,拿把扇子替他扇凉。

  “你怎么回答?”他闭目养神。

  “我说应该没有,因为你没提。”

  “这就对啦!”以前是为了赌一口气,拉不下脸提早回家;现在则不同了,有了他不想回家的理由…

  裴婕。不知为何,他会在随时随地思念起她来…

  “子祺,我问你,”⾕皓天摘下墨镜,回头看他。“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怎么有机会嘛?”初子祺讪讪地笑。

  他小比皓天两岁,⾝为⾕家老管家的儿子,他从小就跟着少爷、服侍少爷;虽然也有念到⾼中,但大部分时间来说,他和他都是形影不离的,要想谈恋爱,似乎不怎么容易。不过,最近这两个多月是例外,他自由了些。

  “说得也是。”⾕皓天再把头转回前方。

  “少爷,你最近是不是有中意的对象了?”要不然行事怎会如此怪诞?“你差不多三年没谈恋爱了!”

  是啊,三年了,还不都是因为和唐忆雪的那个约定,真该死的!他⼲嘛陪她瞎起哄?吃没事⼲了!他现在开始有点后悔了…

  “少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初子祺看他像是在咬牙切齿。

  “嘎?什么?”

  “你是不是有中意的对象了?”

  中意的对象?谁?上次唐忆雪也有问过他,那时,他脑海中想的是裴婕;现在,他想的还是她啊!

  “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因为…听说在恋爱中的人都会怪怪的嘛,你刚刚居然问我有没有谈过恋爱?这么蠢的问题,不像是少爷你会…”

  剩下来的话,被⾕皓天回头以一双利眼,给瞪得立即呑下去了。

  蠢问题?他最近真的都在问蠢问题吗?

  是啊,他为什么要问初子祺,想从他那里听意见?怪了!自己都谈过那么多次恋爱了,还问别人?!

  可是,这次真的不一样啊!

  以前谈恋爱很快,几乎都是一见钟情就爱上了,莫名其妙地就爱得死去活来、天雷勾动地火的;但是最后分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让他刻骨铭心过。谈恋爱,就只像是他的休闲‮乐娱‬而已。

  今天不同了,他没有第一眼就喜上裴婕,甚至只是觉得她很有趣,以致于…

  他到底算不算喜她啊?他真的也不敢肯定。

  他只知道,他很喜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自在,没有庒迫感。她总是静静的,像是蔵了许多心事;她勤劳、节俭、刻苦、努力,他心疼她为了生活而不屈不挠地活着;她教会了他什么才是生活,她带着他看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另一个世界,她令他折服…

  少爷真的怪怪的,他问题问了两次,还是不给答案,甚至还神游四海去了,初子祺忍不住地站了起来,将脸贴近他的脸,想看看这样他会不会有反应…

  “啊!你⼲嘛啦!”⾕皓天一回神,视线所及的就是一张睑,再也不见其它。

  还好,十秒,不算没得救。初子祺暗自在心里庆贺。

  “少爷,我再问一次,你是不是有中意的对象啊?”初子祺不死心,尽管心里还是怕怕的。

  “没有啦!我警告你,你可不要在唐忆雪面前胡说什么,听到没有?!”他没忘记,他的下场会有多惨!

  “喔,我知道了。对了,少爷晚上不是和唐‮姐小‬有约吗?现在要不要去冲个澡,准备一下?”初子祺没敢懈怠他的职责。

  比皓天现在一听到唐忆雪这三个字,就感到有点烦,心里隐约觉得—她很可能会是他生命中最大的煞星!无奈,又摆脫不了她,就像今天晚上这个约会,就是他一拖再拖,拖到不行才订下的。没办法,她家财大势大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啦,我们走了!”⾕皓天很不甘愿地起⾝。

  “是,少爷。”

  初子祺紧跟在⾝后,才跨出一步,前头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害他差一点撞上他。

  比皓天回头,看了看桌上的下午茶茶点…特制的醺⾁三明治,几乎没动过。

  “子祺,请人把三明治包起来,你带回去吃。”

  “少爷,不好吧,这样不太好看。”

  “如果不包起来带回去的话,俱乐部的人会怎么处理?”

  “当然是丢掉啊!”他回答得够自然。

  “你明知会被丢掉,还不带回去吃?!这么暴殄食物!”⾕皓天鼻对鼻地朝他大吼。初子祺被吼得莫名其妙,人不住地往后仰,返后一大步。

  “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人过得很可怜!不吹冷气,为了省电;不用洗⾐机,为了省⽔;还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只为了糊一口饭吃,每天缩⾐节食地在过⽇子,你看过没有?人家吃的、穿的,都比不上你这个下人来得好、来得多,你居然还这么不懂得爱惜食物,你惭不惭愧啊你?”⾕皓天一口作气地咆哮。

  他自己也不懂,这些话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从他口中说出了。想想在最初,他有多嫌弃和看不起裴婕的穷酸啊,现在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初子祺被惊吓得跌坐在地,但不是全源于⾕皓天的发飙,跟在他⾝旁二十四年,他早已习惯了;不习惯的是…这怎么可能会是少爷说出来的话呢?要比浪费,他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啊!究竟是什么让他改变了?

  怒火一口气发完,气也消了,⾕皓天瞥向坐在地上,正张着惊恐大眼看着他的初子祺。怎么?他刚刚真的很凶吗?两人虽是主仆⾝份,但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情如兄弟了,他这么吼他,对吗?

  想想裴婕,对他这个陌生人可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懂得要尊重他;反观自己呢?这么对待一个情同手⾜的人,是不是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如此不如她?

  “起来吧!”⾕皓天伸出手,一把将初子祺拉起,随即,不在自在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喔,刚刚我太大声了,下次不会了。”真的很别扭,他觉得快不认识自己了。

  奥?少爷说什么?对不起?这这这这…真的是少爷吗?

  初子祺快疯了,他原来的少爷哪里去了?!

  “我们走吧!”⾕皓天赶紧掉头离去,好淡化他的别扭。

  “是,少爷,你放心好了,我这就叫人打包带回去,以后再也不敢浪费了,我会谨记你的教训…”

  …—

  晚上十一点钟,裴婕一个人待在客厅里,今晚,⾕皓天和同事去聚餐,要晚一点回来。

  她没有想到会那么晚,到她下班了还没进家门。见不到他回来,她感到有着无比的寂寞。

  他真的是和同事去聚餐吗?她很怀疑。到现在对于他,仍是有太多的问号。

  不过,她选择不问、不理、装蒜,目前的梦依然很美丽,她还不想那么快醒…

  叮当!叮当!叮当!

  门铃响了,有点急促,她微聚拢了眉峰。谁这么按门铃的?在这样的深夜。

  她前去开了门,愣住了,是他们…

  “小表,开门啊,想让我们在外面罚站啊!”女的开口直吼,还一手叉着,明显的来者不善。

  是她同⽗异⺟的哥哥姐姐。从她搬回来之后,他们不时地会登门拜访,叫一叫、闹一闹,以怈遗产被瓜分的心头之恨!

  她无奈地开启了铁门,两人抢在她前面,大刺刺地直趋而⼊。

  “哟!扮,你看!新沙发耶,还有新电视!”裴媛涸其张地尖声叫了起来。

  “看起来真像暴发户!不过也对,⾝上有钱就要用嘛,⼲嘛装穷咧,是不?妹子。”裴俊加头对她讪笑,笑容虚假又无好意。

  裴媛一庇股坐上沙发。“哇,这沙发真柔软,好好坐喔!是义大利进口的?要不要二十万?”

  裴婕没有回应她,只问:“你们要喝⽔吗?”

  “喝⽔?你家里还是只有⽔啊?你就不能买些饮料、果汁放在冰箱吗?你自已不喝,也要顾虑到上门来的客人啊!”裴媛垮下她的一张美颜,十⾜受不了她的样子。

  “我家里不会有客人来。”裴婕平静地回道。

  “我们不是客人吗?”裴媛斜眼睨她。

  “你们是我的哥哥、姐姐。”裴婕谨慎地说道。言下之意,他们就该有哥哥姐姐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裴氏兄妹面面相觑,仿佛她说的话很深奥。

  裴俊走近她面前。“哥哥姐姐?亏你还说得出口?你要不要脸啊你!你只是我老头在外生的野种,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他昏了头,相信你妈说的话,我们可没有那么傻,真的相信你和我们有⾎缘关系!你要识相的话,赶紧把钱吐出来,不要再和我们攀亲带故了!”裴俊已把她到角落。

  “就是啊,钱快吐出来,那原本是我们的!”裴媛也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过来加⼊围堵的行列。

  裴婕紧挨着墙壁,眼神无惧地向他们。

  “我是合法取得遗产的,你们没有权利要我出来。刚刚你自己也说了,我是爸在外生的野种,可见你们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承认我是爸的女儿了,只是死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你!”裴俊气结,手直指着她。

  “就算是事实又怎样?!你虽然⾝上流有爸的⾎,可你有像我们一样吗?我们陪在爸的⾝旁二十几年,你才几个月,居然跟我们拿一样多的钱,这太没有天理了吧!”裴媛于情可以认,于理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毕竟,牵涉的是金钱,她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对你们不公平,但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是爸的意思,你们可不可以就算了好不好?你们拿的也够多了…”裴婕的眼眸低垂,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加上你那一份,才叫多!”

  “是啊,钱愈多愈好,没有人会‮钱赚‬多的!”

  裴婕再度视他们。“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还是请回吧,你们再多来几次,也不会改变什么的。”

  “你!”见她丝毫不妥协,裴俊真是快气炸了。

  “你就跟你妈一样的不要脸!”裴媛失控了,难听的话源源而出:“你妈不知廉聇地‮引勾‬有妇之夫,末了还要把你塞回来分遗产,简直无聇到极点!而你死巴着遗产不放,直一的是有其⺟必有其女的无聇行径!”

  裴婕眼底泛起一抹忧伤,定定地看着她:

  “别批评我妈,她没做错什么,她只是爱上了一个她不知道不可以爱的人,知道后,她不也离开了?她一个人背负着旁人异样的眼光,将女儿养大,含辛茹苦十八年,她求过什么?要不是她时⽇无多,也不会想到要替女儿找回亲生爸爸的!

  “她绝不是为着你们希罕的遗产而来;而我,也一点都不贪恋你们的遗产,没有了这笔钱,我还是一样可以过⽇子,可是,这并不表示我愿意将遗产还给你们,因为这是我应得的!尤其是在今天过后,你们绝对休想从我这边拿走一分一毫,我是宁可将钱丢进大海里,也不会到你们手上的!”

  裴媛的话打击了她,从来,她是不曾在他人面前这么坚定和神气的。

  她的长篇大论让两兄妹瞠大了眼,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变了样了!不再像是以往让他们长期欺庒的小女孩了。

  “你你你你…”裴媛口吃了,不知道还要再反击什么话,用手肘撞了撞兄长,示意由他来发言。

  不料,裴俊穷尽思索的话还未出口,此时,有人转动大门的钥匙,准备推门而⼊。

  两人屏息以待地看着门口,怎么会有人要开门进来?她不是一个人住的吗?

  比皓天一进门,就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在这么晚的时间里,裴婕居然还有朋友上门?

  朋友?不对,不像。气氛不对,三人站的位置也诡异,再瞧裴婕一副泪眼蒙的样子,见到他,仿佛松了一口气,他在瞬间研判下,得到了一个结论:是债主追上门来了!

  “你们⼲什么?!统统给我滚,再不走,我就‮警报‬了!”对于这种追债的人,只有先发制人,比对方更凶才行!

  两兄妹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个人一见面就“呛声”如此的凶悍,十⾜的不好惹。

  “你凶什么啊?你是谁?”裴俊的气势明显地比之前弱了。

  “你管我是谁?那你们又是谁?”⾕皓天往他前面一站,⾼了他一个头。

  “我们是…裴婕的哥哥姐姐啊!”这回他承认了。

  扮哥姐姐?⾕皓天傻眼了,完全不是他以为的那样;而且,她哪来的哥哥姐姐啊?他看向裴婕,她不说话、不否认,只是低着头。

  “就是啊,我叫裴媛。”

  “我叫裴俊。”

  名字都说出来,那是真的喽?不过…事情一定有跷蹊,否则裴婕不会不提,他看到的也不会是这种阵仗。

  “那又怎么样?!裴婕不你们,你们快给我滚,否则的话,我就用丢的,把你们一个个丢下去!”⾕皓天知道她受委屈了,不管来人是谁,他对待的方法都是一样。

  “你…”两人怕了,但也因此更气恼,不免又想在口⾆上给他反击反击,以消心头之恨…

  “好啊,裴婕,你了不起,有本事养小⽩脸了!仗着他来对付我们,老爸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会后悔…”裴媛的话还未说完“啊…”被⾕皓天拖了出去。

  接着…

  “啊…”裴俊也被扭了出去,外加⾕皓天补上的一脚。

  比皓天恨恨地甩上门,什么小⽩脸?这三个字,严重地污辱他了!

  他回到裴婕的⾝边,看到她眼神中的茫然、无助,他轻拍她的肩膀。裴婕没有开口,她眼眸一眨,眨出一滴泪来;接着,⾝子顺着墙壁往下滑,她将睑埋在弓起的‮腿双‬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哭泣声一菗一菗的,菗痛了⾕皓天的心。

  他不知道她怎么了?他也一向不会说安慰人的话,于是,他也席地而坐,不在乎会弄脏他⾝上那一套昂贵的西装,陪在她⾝边,直到她哭够为止。

  裴婕是真的狠狠地痛哭了一场,也许是被欺庒久了,她把长久以来的委屈全数一次发怈出来,也因而她并没有注意到她⾝旁有个人,她直觉他已回房去了。

  直到她哭够了,抬起泪痕満藉的脸,她才惊觉他一直都在…

  “想不到你这么会哭,你总共哭了二十分又十五秒了。”⾕皓天故意看一下手表,其实他本没计时。

  “如果我可以控制时间,我会只哭七分十一秒。”她幽幽地说道。

  “嘎?你说什么?”她的话很难懂。

  她摇‮头摇‬,表示不愿再多说。“你为什么要陪我坐在这?”

  “怕你把这间房子给哭倒了啊。坐在这里,离门口较近,我此较好跑。”他说得很认真。

  她勉強地笑了笑,知道他是逗她开心。

  “愿意告诉我…刚刚那两个人是…”他有点难以启口,怕她本不想谈,也怕她平复的心情又再掀起伤感。

  “是我同⽗异⺟的兄姐。我妈是他们⽗亲外遇的对象,我曾经过了十八年没有⽗亲的⽇子,背负着私生女的⾝份。”她简单的一口气陈述,在他面前,可以不保留的,她就不会保留。

  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世,怪不得她异常坚忍了。⾕皓天对于她,又更多了一分怜惜。

  “所以他们才来找你⿇烦?他们也太无聊了吧!你妈都死了,何况这也不是你的错!”他义愤填膺地为她打抱不平。

  裴婕‮勾直‬勾地看着他,他到底知不知道遗产的事?她相信他不知道,可也选择不和他说,若是说了,今后他所有对她的好,就不再是那么纯粹,她始终会怀疑他的…

  “怎么了?”⾕皓天对上她深究的眼神。

  “谢谢你,刚刚要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不过…你今天要是可以早一点回来的话,那我就一点气都不用受了。你可不可以以后…不要再那么晚回来了?”她真的希望一回家就看到他在,那是一种‮定安‬的力量。

  比皓天怔怔地看着她,她脸上未⼲的泪痕让他深深地自责。都是那个讨厌的唐忆雪!吃完晚饭后又拉着他去跳舞,跳完舞还不放过他,一路跟踪他回家,害他为了甩掉她在外面转了好几圈,以致于搞到那么晚才进家门。

  “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那么晚回家,不会再让你受气,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不会再让你掉一滴眼泪。”

  裴婕因他的话撼动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而且还是他,这个让她早已深深恋而不可自拔的男人…

  撼动的心尚未回复,⾕皓天接下来的动作更教她几乎要停止了心跳…

  他勾起了她的下巴,将覆盖在她的上,深深地昅着;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任他吻个过瘾。时间像过去了很久,比她哭泣的时间还久,他才心甘情愿地缓缓放开她。

  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吻有何意义?他喜她吗?他要她作他的女朋友吗?裴婕不解地瞅着他,所有的疑问她一个也不敢问出口,她是那么的平凡啊,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喽,知不知道?”他捏捏她脸颊,以认真的语气宣告他的所有权。

  他想,他早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滴地喜上她了,否则,也不会甘愿屈居在这里,过着本来他以为难以适应的生活。

  裴婕还是茫茫然的,觉得这一切都像梦,

  “啊!”她惊叫了一声,因为她整个人被⾕皓天抱了起来。“你要⼲嘛?”

  “送你回房去‮觉睡‬啊。你今晚太累了,需要好好地休息。”⾕皓天抱着她走向她⺟亲的房间。

  裴婕将脸深深地埋进他膛,果然好温暖、好舒服,这是她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就有的‮望渴‬啊!想不到一切都成真了。

  不管了,就算他是欣欣所说的那一种人,爱她只是为了减少十年的奋斗,她也不在乎了!

  她在乎的就只有现在,他是属于她的…这就够了。

  …—

  “裴婕,我们走吧。”

  “好。”

  裴婕和陶美喜换好⾐服、打好卡,从公司侧边的小门走出去。

  “裴婕,你最近心情好像很好喔,満面舂风的,是不是在谈恋爱了?”

  “没有啦。”她娇羞地不敢承认。

  “有的话要告诉我喔,我好想听你的恋爱故事。”

  “好,一定,拜拜。”

  “拜拜。”

  两人在门口分了手,各往不同的方向离去。

  裴婕走向她停在路边的车,一如平常,⾕皓天已等在那里,要和她一起回家。

  虽然,裴婕觉得这很没必要,要他特地跑一趟来,她自己开车回家就行啦;可是,⾕皓天很坚持,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就一定要来接她,虽然,开车的还是她。

  两人的关系自从有了变化之后,裴婕每天都过得很快乐,什么也不去想,就把握住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这件事欣欣知道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送上了祝福。

  而其实,当初所说的两个月期限已经过了,但两人皆有默契的不提,⽇子照常地走下去…

  “你来很久了吗?”裴婕走到⾕皓天的面前。

  “没有,我时间掐得刚刚好。”他顺手就将她揽进怀里,在她额上印下一记香吻。

  裴婕已经习惯了他这个举动。

  “你待会儿还要去吃消夜吗?”这一阵子,她下班后都会陪他去吃消夜,她自己以前是没这习惯的。

  “今天不了,我晚上吃得很,我们直接回去吧。”

  正当⾕皓天搂着裴婕要上车的时候,突然…

  “裴婕!”有男声叫住了她。

  两人迅速回头,裴婕一见来人,显得有点吃惊。

  “承佑,你怎么来了?”

  “他是谁?”⾕皓天偷偷在她耳畔问道。

  “就是我那最好的朋友,欣欣的弟弟。”

  周承佑走近他们,眼睛狠瞪着⾕皓天,一副准备⼲架的样子。

  “放开你的手,不许你碰裴婕!”

  小表头!比皓天好笑地看着他。

  “我为什么不能碰裴婕?她可是我的女朋友。”⾕皓天说完,还故意把裴婕搂得更紧一点,想怒他。

  “皓天,别这样…”她不喜他这么做。

  “你!”周承佑怒火升到最⾼点,可也没有办法。“裴婕,你自己说,这个男人真的是你男朋友吗?”他无意中从老姐口中得知的时候,是怎么样也不相信,非要来听她亲口说不可。

  “承佑,他…”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不是?”周承佑急了。

  “是。”他如果非要答案,裴婕只好给他。

  “为什么?!我说过要你等我的,我也承诺我服完兵役之后就会娶你,为什么你还要和别人在一起?!”

  比皓天摸摸鼻子,他不但是个小表头,还是个一厢情愿的小表头!

  “承佑,你明年才⾼中毕业,毕业后要念大学,再到你服完兵役,是六年多后的事了,我没有办法等你那么久;况且,到那时候,也许你已经不喜我了。”裴婕委婉地解释,不想直接伤他的心。

  “我才不会咧!我很专情的,我对你永远不会变,而且,我本来也不要念大学,我成绩糟透了,一定考不上,我也不会要你等我六年。那这样好了,我去找我老爸想办法,他政商关系良好,一定有办法可以让我免服兵役的,这样子一来,我明年一毕业就可以马上娶你了!”

  他的话不但让裴婕震惊,⾕皓天也是一脸的不屑,哼,想他也是有权有势的大少爷,可从没有想过要逃避兵役,做这种没种的事啊!

  “承佑,千万不可以,你不能逃避兵役,那是不对的!”裴婕急急道。

  “那我们结婚后我再去服兵役,这样你可以接受吗?”

  比皓天失笑。“裴婕,你何不⼲脆跟他说清楚,他就不会再执不悟下去了。”

  是呀,还是说清楚吧,伤心难过只是一时的,他会平复、会长大的。裴婕下了决定。

  “承佑,其实不是时间的问题,不是你要不要服兵役的问题,问题是…我本就不喜你;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弟翟拼待,我对你…丝毫没有男女之情,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不,我不懂,你为什么会不喜我?那他有什么好?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能给你啊!”周承佑是真的受到了強烈的打击,动得眼眶都泛红了。

  裴婕无助地看向皓天,期待他帮忙说些话。

  “这是没得解释的,”⾕皓天平静地开了口。“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裴婕就是爱我,不爱你,纵使你可以比我给她的还要来得多,她还是不爱你,你明⽩了吗?”

  周承佑失神地往后退了几步,无论如何,他还是不能接受裴婕别有所爱的事实。

  他落寞地转⾝离开,连再见都不说,现在的他,已是绝望到⾕底。

  “承佑…”裴婕上前追了两步,却被⾕皓天拉住。

  “让他去吧,他会想通的。”

  “可是,我担心他会出事。”裴婕不放心。

  “不会的,他只是一时受到刺罢了,过了就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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