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除了紧紧抓住你…
节目再度暂停。
记者蜂拥而上,想从郁桻⾝上挖点消息,郁桻却只是闲适的踱到姜维宁⾝边,看着昏倒的唐月,用著不大不小的凉凉语气说著:“我早知她很会演戏,却不知演来这样真。”
简单一句话,却明明⽩⽩指出唐月的昏倒是做戏,闭著眼睛的唐月听了恨不得跳起来给郁桻一巴掌,但为著面子也只好继续装下去。
导播叫人将唐月抱到休息室歇息。
姜维宁小声地对郁桻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探班啊!”郁桻理所当然的说著,指著他所带来的一堆丰盛点心。“我想请你的同事多照顾你一点,带了东西来巴结他们呀!”
明知姜维宁会困窘,但他彷佛很爱看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姜维宁知道她无法叫郁桻停止这无聊的乐趣,只好拉著郁桻⾐角,要郁桻跟她到另一间休息室。
硬推著郁桻进了休息室,一关上门,郁桻马上回⾝将姜维宁揽⼊怀中,带笑的扬起角。“牵我的手不过分吧?”他笑指姜维宁刚刚拉他⾐角的动作。
“你⼲嘛故意讽刺唐月?”
“替你出气啊!我一看她的脸就知道她又在动鬼主意,我看女人很准的。”
“是我对不起她,你⼲嘛替我出气?”
郁桻拉开姜维宁惊异地研究著她。
“我对你好你不喜吗?还是你要我默不作声?”
正如同唐月以及其他人所认为的,以郁桻不羁的个,她迟早要跟郁桻分开,所以现在又何必将两个人的关系愈闹愈大呢?
“我…很⾼兴你这样为我,但是…”
姜维宁愈解释郁桻愈不⾼兴。
有时她明明紧紧拥著他,像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他,让郁桻甚至有错觉,姜维宁在拥抱他的一瞬间,将她的心全部给他了。但有时她却遥远的过分,就像他们才刚刚认识不到五分钟。
“又来了,你又客套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怎么回事呢?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拥抱著她,她就把他当成小虎,可是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他太果断強势的时候,她就会清清楚楚的明⽩他和小虎的不同,对他也变得陌生了起来。
知道自己的态度改变使他疑惑,姜维宁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还不习惯。”
“都主动跑到我办公室献⾝了还装纯清。”
他不留情的话总是使姜维宁正视他并非申和光的事实。
姜维宁挣离郁桻的怀抱。
“⼲嘛?说不得?”
姜维宁摇头摇。
“你是好女人我也不会多喜你一点,你是坏女人我也不会多讨厌你一点,我想要你是因为你这个人,不用多费这种心机。”郁桻的不留情不会因眼前的对象是任何人而改变。
她没资格觉得被伤害了。姜维宁提醒自己,因为放下自尊去強求消失的感情的人,是她自己。
于是姜维宁只是点点头。
见姜维宁了解他所说的话而且并不反驳,郁桻再度拉了姜维宁进怀里。
“刚刚唐月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听到最后一副被冤枉又难过的样子?”
姜维宁握著郁桻的手掌,又发现了一个不同点;这是没吃过苦头的手,看起来乾乾净净,相当漂亮的一双手。
“你的手摸起来好舒服。”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要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他的敏锐每次都教姜维宁心惊,他清楚她的表情代表什么心情,让她避无可避。
“她说,你有未婚了,教我不要妄想嫁给你。”
郁桻露出冷冷的笑容。
“你知道我有未婚了,觉得生气?被骗了?”
“没有。”
“没有很好,我先跟你说清楚,我有未婚,她跟我门当户对,所以我不可能娶你。但要是你让我开心,我不会吝啬,如果你不能遵守游戏规则,现在就要说。”
如果,你了解我之后,觉得感觉不对了,你要直说,好吗?
姜维宁的回应是勾住郁桻的脖子,回应他的拥抱。酸楚的感觉溢上她鼻头,只要看着这样相似的脸,就觉得或许这是上天给她太強烈思念的回应,所以不管他对她的态度如何,她…是幸福的,起码她还有机会欺骗自己。
“我需要你。”
她又流眼泪了,边说著需要他边流泪,为什么他的心脏一阵紧缩呢?
“喂喂喂,郁桻,过来这边。”
看到招呼他的人,郁桻走了过去,在一群男男女女中坐了下来。
在⾼级俱乐部谈生意,是这些人的习惯。
“听说你最近在跟美食节目的主持人往,是不是真的啊?”
“⼲嘛,你改行当记者啦!”
“要谈生意就谈生意,你⼲嘛问这些八卦!”
郁桻没有回应这话题,他不想跟大家分享有关姜维宁的任何事,但话题并没有因为他的没有回应而沉默下来。
“我为什么这么好奇?那是因为我们郁少从来没有带她出来亮过相啊!”另一个人接著说:“我还听说最近他常到摄影棚探班,火山孝子一样。”
“拜托!美食节目的主持人有什么好?比得上那些电影明星吗?”
郁桻终于出声:“你们当我不存在啊?”
“怎样?带她来彼此看看嘛!以前我们不都这样的吗?”
“她不喜人多的场合。”
“她不喜?!”有人惊讶的叫起来。“拜托,又不是老婆,你几时管过女伴喜不喜啊!”啧!
郁桻站起来,表示不想再继续这话题。
“好啦好啦!”小沈拉住他。“我们谈设厂的事吧!”
小沈介绍了另一个在座的人。“这是余万里,就是这次想跟你们合作设厂的代表,他是亿发的经理。”
“郁总裁,你好,这是小小敬意。”他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补充道。“明朝的花瓶。”
郁桻收下礼物。
小沈接著说道:“他们真的很有诚意想跟你合作。”
“这大概就是从你那里探听到的消息吧?”意指郁桻喜国中古物的事。
小沈嘿嘿一笑。“亿发可是南部最有名气的公司,让他们代理生产你的产品,绝对可以放一百个心。”
“我没什么条件,”郁桻说道。合作凭的是诚信,他也不会太刁难对方。“只不过我不放心只在一个地方生产。”
“安心吧,他们不只在南部有厂房,连东南亚、东欧都有,最近还很积极的开发陆大厂。”
小沈一说完,余万里马上拿出一叠企画书。“这个你可以参考一下。”
郁桻接过来随手翻阅。
余万里趁郁桻翻阅的空档说:“我们董事长下星期要举办陆大设厂的签约仪式兼派对,希望您到时拨冗参加。”
“对啊!顺便可以带你的新女友来嘛!”
“你⼲嘛又提这话题?”郁桻不悦地瞄了小沈一眼。
“话不能这样说,你知道我跟林氏开发一家人都,你最近只固定一个女朋友的事,让林家二老有点担心。你们还有一个合作案在进行,你该不会连你未来亲家的事也忘了吧?”
“我不会忘记这种事。”郁桻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好啦!”小沈谄媚地说。“我们既然请了这么多姐小,就是要来开心的,这时候⼲嘛管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呢?”
小沈的话像暗语一般,原本安安静静听话的姐小们,全讨好的围了过来。
突然,郁桻的机手铃铃的响了,是姜维宁打来的。
“喂?”
“郁桻吗?我是维宁,我煮了消夜,你要过来吗?”
“我正在谈生意。”
“喔,这样啊。”她的语气带点微微的失望。“好吧,那没关系。”
“你等我一下,就结束了。”承诺过个几分钟就赶过去,结束电话,郁桻马上起⾝跟大家告辞。“今天就你们自己玩吧!我先走了!”
“拜托!不要这样,好像管严。”
“郁桻你是怎么了,这样很扫兴耶!”
“不要对女人太好!她们会得意忘形。”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听不得姜维宁失望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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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还是能潇洒起⾝,离开所谓男人的聚会,但在到姜维宁家的路上,郁桻不噤也想着,他这阵子是不是太顺著姜维宁了?女人是不能宠的,这是他累积过去的经验所得来的第一手资料;一旦你对女人太好,她们就会想掌控你,让你失去自由,无法呼昅。
姜维宁虽然还没有这徵兆,但是如果她错以为她已经在他心中占了位置,难保她将来不会那样。
或许他应该拉开彼此的距离了。
“好吃吗?”
姜维宁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朝郁桻甜藌的笑着。
郁桻挑挑眉,姜维宁笑着收拾起餐具。
在郁桻看刚刚拿到的企画书的时候,姜维宁走回来,自动窝进郁桻怀里,静静的,没出声打搅他。
反而是郁桻忍不住想问一派闲静的姜维宁:“你在想什么?”
“啊?”
“你经常就是坐在我⾝边,也不说话,不闷啊?”
“不会啊!只要看到你我就很开心呀!”
“不知道你说真说假。”
听惯了女人奉承话的郁桻只点点姜维宁额头,并不当真。
一段时间流逝后,姜维宁突然问:“你的生学时代是怎样?”
“⼲嘛?”奇怪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想问问嘛!”
他一定跟小虎不一样,如果很不一样,她就可以提早从自己的幻想中解脫,一觉醒来,说不定她已经忘了从前所有事。
“没什么特别的啊,去学校跟同学玩,每天接不完的情书,我们⾼中有一群死,很喜恶作剧。”
在小虎为生活努力的时候,有人是过著快乐的生活的。这样很好,因为这证明他跟小虎是不一样的,相当相当不一样的。
姜维宁想着,露出微笑。
“怎么恶作剧?”
“恶作剧就是…愚人节的时候在点名簿上洒胡椒粉,让老师一点名就打噴嚏啦!打赌看看谁追得上隔壁女校的枝花啦!结果我竟然跟另外一个同学莫名其妙的做了表兄弟。”
“你没赢啊!”“也没输啊!”看到姜维宁还想说话的嘴,他轻啄姜维宁的。“别漏我气。”
姜维宁只是回以一笑,继续问:“下课呢?下课做些什么?”
“打⾼尔夫球喽!家教喽!上上俱乐部吧!反正那时候我们像连体婴一样,都一起行动。”
“这本是纨绔弟子的行为嘛!”
郁桻故做威胁的缓缓放下手中的企画书。“我怎么觉得你的语调中有种不苟同的意味呢?”
“没有没有,没有这回事!”姜维宁连忙佯装害怕的否认。
来不及了,大野狼已经扑向小红帽,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深吻后,郁桻顺顺姜维宁的长发。
“你呢?”
“什么?”
“装傻?”
郁桻作势再度要扑向姜维宁,姜维宁抬手求饶。
“还不快说。”
“很无聊,无聊到我一说你马上会睡著。”
“那个给你纸鹤的男朋友呢?”
他不知道一个人的表情可以变得这样快,才一瞬间,姜维宁竟像是要哭了似的,整个人突然呆住,对他提出的问题措手不及。
“我…”她慌张的起⾝。“我去帮你泡杯咖啡。”
太明显的闪避令郁棹不悦,郁杆強硬的拉住姜维宁,圈进怀里。
“⼲嘛?被抛弃了提不得啊!”姜维宁低垂著眼,轻点头,也不看他。一股愤怒涌进郁桻心里,他厌恶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他在意那个姜维宁过去的男朋友,在意姜维宁似乎还想着对方,而他的在意令他自己惊讶。
松开姜维宁,用冷漠的语调,他说:“只不过是过去的男朋友,有必要这样躲躲闪闪的吗?”他站起⾝。“我要回去了!”
姜维宁扯扯他⾐袖,眼神中露出歉然,他差点要放下手中的外套,改变决定留下来了。
知道他不会改变决定,姜维宁送郁桻到门口。
郁桻临出门前说:“下礼拜我合作的厂商要办一个派对,你跟我一起去。”
“可是我…”
不容她拒绝,郁桻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金卡。
“去买件上得了台面的⾐服吧!”
姜维宁怔怔盯著金卡看了几秒,默默收下。
他们都知道这是一种宣示,她只能是他花钱豢养的女朋友,绝不是地位对等的情人关系,别会错意了!
必上门,郁桻走向等待他的座车。
他实在不明⽩姜维宁这个女人,她不把他当成带出去炫耀的工具,也没听她跟他要过什么东西,彷佛真的安安静静的陪在他⾝边就令她很开心。可能吗?这世界有这样的女人?
不过他最近的心情好像一直受到姜维宁的影响,他不喜这种感觉,所以他不会再去探她的班,不会再在乎她心里想什么。
或许他是时候换一个女朋友了!
她能感觉到郁桻对自己愈来愈冷淡,即使她依著他的要求,打扮自己、出席了派对,他也没有显得开心,只将她一个人丢在宴会厅的一角,就迳自和朋友离开了。
这是极限了吧?大概…分开的时间快到了。
“三年六班,座号二十一号,姜维宁同学,请问是你吗?”
三年、六班,座号二十一号,姜维宁同学,请问是你吗?
姜维宁的心陡地一震,她不敢回头,她不想失望,如果…“嘿!姜维宁,是我啦!”
声音的主人走向前轻拍姜维宁肩膀,姜维宁挣扎著抬头,看到⾼中的同班同学⾼杰。
“真的是你,姜维宁。”他笑开。“我刚就在想是你,而且我也听说你现在和温德生集团的总裁在往,他有来我想你应该也有来。你还记得刚刚那句话吗?『三年六班,座号二十一号,姜维宁同学,请问是你吗?』这句话可是我们班的经典呢!”他说著露出回想的表情,笑了。“你当时惊讶的那锉样我到现在还记得。”
他退了一步,仔仔细细看了姜维宁。
“看来你已经走出那个影了,虽然他长得很像申和光,但总比你十年来一直自暴自弃的好。”说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对不起啦!你的事我都是问小音的,不怕老实承认,以前我很喜你,谁知道被申和光抢先一步,你主持的节目我每一集都有看…”
斑杰停顿下来,意外地望着姜维宁。
“你怎么哭了?”
从他的嘴里,申和光的名字不留情的不停出现。他跟小音不一样,小音在她面前总是因著她的心情而有些避讳,可是他却大剌剌的谈论著申和光、申和光。
斑杰紧张地看着姜维宁,手⾜无措的想安慰她,将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不安地问著:“你没事吧?”
姜维宁也慌忙的低头找著手帕想掩饰自己的失态,她知道自己让⾼杰尴尬了。
“抱歉…”她哽咽地道著歉。
“你…没忘对不对?关于他的事…”
姜维宁的沉默成了最好的回答。
斑杰了解地说:“我不会再提他的名字了。”
他想起那时候姜维宁差点就跟著申和光死去了。他以为事情已经过了十年,小音也说她重新开始谈恋爱了,她应该已经忘了,谁知道…
他匆忙掏出手帕递给姜维宁,体贴的站到姜维宁⾝前掩饰她的馍态。
这动作看在朝他们走过来的郁桻眼里,成了另一种荒唐的解释。
“你们在⼲嘛?”
从姜维宁匆匆抬起的一眼中,郁桻瞥到了姜维宁眼带泪光。
小沈跟了过来。
“怎么了吗?”见大家没回应,小沈打圆场似的说:“来来来,这就是我要介绍的,⾼杰,亿发的少爷。”接著指向郁桻。“郁桻,你们这次要代理生产产品的温德生集团的总裁。”
“啊!你好。”⾼杰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郁桻犹豫了一秒,心思还在意著哭泣的姜维宁,伸手敷衍的握了一下⾼杰的手。
有点唐突的,郁桻拉过姜维宁到自己⾝前。“怎么了?”
看到郁桻不悦的皱眉,⾼杰担心姜维宁,自动自发解释著。
“没有啦!我跟维宁是⾼中同学,刚讲到…”⾼杰不确定的望了姜维宁一眼,看见姜维宁眼中请托的神⾊,他改口:“…聊到一些⾼中时代的往事,情绪一上来,就…你也知道的嘛!”他不太自然的笑着。“不要以为我欺负她啦!我们还想跟你合作呢!”
郁烽没有忽略他们的眼神流,他望向姜维宁,以为她会跟他解释,但她没有补充。
他突然心情郁闷,脸若寒霜地说:“不用讨好她我们也能做生意!”
言下之意就是姜维宁不过是打发时间的过渡期产品,不需重视。
听到自己⾼中时代喜的人被说成这样,⾼杰显得有点不⾼兴。“你说话不能尊重一下别人吗?”
小沈赶紧拉住斑杰,小声进言:“⾼少爷,你爸爸很想做成这笔生意。”
而听到⾼杰想为姜维宁出头,郁桻的心情则更冻若寒霜,不客气地说:“是她自己过来找我的,现在要我尊重她什么?”
听到郁桻的无礼,⾼杰望向姜维宁,以为姜维宁会做点反驳,但她強忍低泣声,手帕遮了半睑,⾼杰不知她是默认还是心思飘在老远。
“维宁?”他关心地问著。
姜维宁对他轻头摇,表示自己没事、没问题,不用为她担心。
郁桻把他们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更是一把火熊熊燃烧。
“看来你很关心她,但我告诉你,眼泪是这女人的武器,当她想惑你,就会一副弱不噤风、泪涟涟的模样!”
听到郁桻对姜维宁的看法,和自己的认知有出⼊,⾼杰终于忍不住生气。
“你错了!我才要告诉你,维宁不会随便哭,我知道的维宁是个开朗活泼的人,她如果会哭是因为真的发生令她伤心的事,是因为你用这张脸看着她…”
“不要!”姜维宁突然喊出声,用著比平常更大些的音量。
斑杰吓了一跳,郁桻也意外的看着姜维宁。
姜维宁只望着⾼杰,低声请求:“够了…”
斑杰不甘心的喃喃说完:“…用这张脸看着她却误解她。”
郁桻并没有去深究⾼杰话中的意思,他被⾼杰一副了解姜维宁的态度、一副为姜维宁強出头的模样惹火了。
“既然你这么懂维宁,去追她啊,不用顾忌我。”
郁桻说完转⾝便走。
姜维宁不好意思地望了⾼杰一眼,匆匆追了出去。
斑杰不懂,郁桻明明是个烂人,姜维宁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难道真是为了他那张脸?
“⾼少爷,”小沈在一旁哀号著。“这下我怎么跟⾼董代啊?”
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她的动机不纯正,应该被惩罚,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郁桻?”
出了会场,姜维宁追著大步走着的郁桻,上气不接下气。
郁桻倏地停步,旋⾝直望着姜维宁。
“他就是你⾼中的男朋友?你之前说过喜的人?”
“不是。”
“不是?不是你⼲嘛在他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掉著眼泪?”
姜维宁沉默下来。
对于姜维宁总是用沉默应对他的质疑,郁桻感到相当的不⾼兴。他发现自己想要了解姜维宁,想要知道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感觉,但是他永远无法从她紧闭的中,得到任何跟她的情绪有关的线索。姜维宁的话里面有多少是真话、多少是谎话,他本无从评断起,这样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生气,而他向来习惯掌控一切。
“不说话?”
郁桻还想给她机会解释,瞟著姜维宁等她说话。
等了半晌,只得一句像叹息似的话语:“我还不想跟你分手。”
“没有我喜你、我爱你,只有我还不想跟你分手?”郁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是你放长线想钓的大鱼吧?你本来以为我手到擒来,没想到我最近却对你趣兴缺缺,所以你赶紧转变目标,对下一个人实行眼泪攻势,如果顺利,那个人会让你飞上枝头变凤凰,如果不顺利,说不定能引起我的嫉妒,你想掂掂自己在我心里的分量?”
没错。仔细想想,她对他微笑、拥抱他,无论她表现得一副多么需要他的样子,她不说半句关于喜的话。很多女人信这一套,以为不把爱说出口,对方就会为自己着急。
“我可以…可以说喜你吗?”
郁桻意外姜维宁问了这么个问题,可以?又不是幼稚园生,凡事要报备。
可是姜维宁望着他的眼神却万分认真,眼睛雾闪闪的,像深沉的森林。
“我可以说喜你吗?”她又喃喃的自问了一次。
太幸福会让人死亡,走到最美的端顶就是破灭。当她感受著小虎用全心在爱著一个人的时候,老天就会以让人措手不及的姿态将对方带走。
“如果我说喜你,你就不会离开我吗?”
“你现在是在跟我要承诺吗?”
郁桻觉得厌烦极了,每个女人都这样,到了最后都是这样,热情的、冷漠的、温柔的、讨好的,尽管姿态千万种,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捉牢他这只金⻳。
郁桻单手捏握著姜维宁下巴,研究著她,想起了⾼杰对她的形容。他说姜维宁是个开朗活泼的人,既然如此,那么她现在的苦瓜脸是在演戏喽?
演个小可怜,演到最后就是跟他要个承诺。
“我不会跟你分手。”
他轻声这么说,脸上却露出忍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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