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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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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张‮拍偷‬的照片。

  远距离拍下的女人走在纽约大街上,回首的那一刹那,乌黑的短发飞扬在空中,遮掩住她半边脸,眼神流露出警觉。

  是发现有人在跟踪她了吧?

  他鸷的眼眯起。那是她的本能,不是吗?⾝为卫组织的顶尖保镖之一,她所拥有的天份及训练远远超过普通人,但她以为能躲过他的追踪吗?

  卫暗地里动用所有的人力,花了三年的时间才找到她,单凭她的技能还不⾜以逃避他这么久,是谁有这般雄厚的资本、能力当她靠山?

  怒火灼烧了许久,他如同艺术家的手指细细触摸照片上的脸。

  她的脸变得憔悴了,‮躯娇‬虽然裹在大⾐里,却仍然可以目测出她的瘦弱,比起三年前,她的光彩失去不少,是因为他?

  他的角漾起‮忍残‬的笑。

  “是你自找的,不是吗?背叛我的女人下场只有一个。现在我找到了你,你说,我要怎么对付你才好?”

  忽然,內线响起。

  “总裁,总经理到了。”秘书才说完,门就自动滑开,卫采月走了进来。

  “大哥!”

  “我不是说过,进来要敲门吗?”卫绎皇瞪着擅自闯⼊的卫采月,非常不悦旁人打断他的思绪,即使是亲手⾜亦然,他将照片收进菗屉里,将公文卷宗打开。

  “大哥!”她喊了两次,没见过谁像他大哥这么有工作癖好。

  “如果你是要替周明祥求情,那就不必了。”他头也不抬,冷冷的说道。

  采月因他的开口而吓了一跳,原以为大哥本不想理她。大哥是那种不想说话,就算在他面前立正一整天,他都不会浪费一点口⽔。

  “那本不是周部长的错,更何况他也尽责的护卫我们的主电脑系统,事情并没有严重到将他⾰职的地步啊!”卫绎皇停下手边的工作,觑着她。“是他叫你来求情?”

  “不…”见他扬起眉,她才心虚的回说:“是又怎样?周部长在卫好歹也有十多年,而且是不可多得的良才,他…”

  “他是有才能,而且非常优秀。”

  即使卫绎皇半垂着眼,采月仍能感受到他的強硬霸气以及对周明祥极度的不満,有时候连她都得乖乖的屈服于他迫人的气势之下。

  “他不过是安逸得太久了。”他接续道:“卫需要的是尽责的主管,⾝为软体系统维护部的部长,当卫的主系统遭人⼊侵时,他在哪儿?”

  “大哥…”

  他从菗屉拿出一份文件,示意她看清楚。

  “他在‮店酒‬。”确定她仔细看了调查內容,他又说道:“他的下属曾用公司专属的紧急信号通知了他三次,他都不予理会,若不是他手下还有几个能才,”他冷笑一声“说不定卫就毁在姓周的手里。”

  “大哥,你说得也太严重了吧?”采月瞪着手上的证物,无力的⼲笑几声。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卫是全球科技的先驱,它不仅独领風騒更带动经济的脉动,如此重要的象徵,又岂会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就算对方进⼊到主系统,卫也还有重重十道电脑防卫措施,它是卫家小弟卫皑青这个全球闻名的电脑天才,花了七个小时设计而成的,他常戏谑全世界有本事‮解破‬的不是死了就是还未出世,总而言之,卫就像超合金的堡垒,百分之一千万个‮全安‬。

  采月重重吐了口气,气自己竟然上了那个老狐狸的当,被他忠厚老实的臭⽪囊给骗了一个上午。

  她懊恼的喃喃低语“莫名其妙的当了炮灰,看我回去不先整你个够本才怪。”

  她⼲脆就近坐下脫去⾼跟鞋,松开紧绷的脚指头。

  卫绎皇面无表情的瞄了她一眼,对于她不雅的举动也只是轻拱眉头,自己的空间被打搅后,他也没心情再处理公事,于是打开桌上的烟盒,取出烟点上,当场呑云吐雾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毫无形象的打着哈欠。

  “你自己小心点。”

  “什么?”

  “最近卫多生事端,我怀疑是同一批人的杰作,他们的目的还不清楚,不过有针对卫家人的倾向。”

  “不会吧?难怪我连开个车回家,总觉得后头像十八相送,弄得我神经紧张。”她莫可奈何的噘起嫣红的,顿觉无力的倒回沙发,对于这类的情况早已⿇木了。

  九O年代的今天,全球经济由三大势力掌握,其中之一就是卫,卫是家族企业,卫家男几乎不可避免的成为卫的主要支柱,因此这种遭人暗算的情况一年总要发生两、三次,没办法,树大招风啊。

  在将近十年里,就有五个卫家老一辈的⾼层将才遭到暗杀或下毒,也曾经有第三世界试图绑架卫集团总裁,为的就是卫所拥有的资本。

  所以采月常打趣的说,⾝为卫氏子孙要有三力才能完好无缺的活在世上…

  办事力、精神力、生命力。

  要是没有超级体魄与自我重建的信念,早叫不知名的敌手给⼲掉,尸蔵何处都不清楚。

  采月困得直打哈欠,她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睡好觉了,还真怕自己二十三岁的芳龄,有着四十三岁的老化肌肤。

  吧脆躺下假寐一下,没想到脚边却撞到个东西,她有些吃痛的低下头,由沙发底下的角落,捡起一个豹形的小石像。

  她反覆细看,这个比巴掌还大的石像,分明是几年前卫设计的产品,以它的重量来说,是针对男所设计的,还兼具打火机及录音双重功能,销路还不错。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大哥从不用这种像装饰品的玩意,她好奇的按下豹头上的突起物,不料女人轻脆婉约的声音传出…记得菗烟前多想想哦,爱你的宛。

  采月瞬间刷⽩了脸,⾝上最最细小的寒⽑已经感受到有如几千万伏特的电流,正啪滋的由大哥那头猛力向自己狂烧而来。

  “谁叫你动它的!”

  卫绎皇神⾊丕变,恨的目光疾她手中的石像。

  “大哥…我…”看着大哥菗动的脸颊,她的嘴角努力的想陪笑,无奈僵硬的肌⾁就是不配合,她真的怕了,就算有天大的胆子,这会儿也都缩得像蚂蚁一样小了。

  三年前的那场风暴至今还是影响了大哥…

  “出去!”

  “都已事过境迁了,何况当初小宛也是为了你的‮全安‬才…”

  “谁叫你替她说话的!”

  一声暴喝清楚的宣告她再说话的下场,她顿时止住不敢再触怒龙颜,谁叫她碰上大哥最噤忌的事。采月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在卫绎皇的桌上,识相的离开总裁室,当下决定一下楼就要马上请假,准备避风头去。

  卫绎皇无视于她的离去,桌上的石像在在提醒了那女人的背叛,勾起蛰伏许久的怒意,将他早已封闭的心又硬生生的挖了开来。

  她竟敢偷偷离开他,她竟敢!

  他愤怒的扫掉桌上的石像,不理会它‮击撞‬到墙壁而破个粉碎。

  他要毁灭那女人!

  专用的电话响了⾜⾜有十声之久,他才不耐的接起。

  “我是红烈。”

  彼端一报出名号,卫绎皇的脸⾊更加沉。

  “找到她的住所了?”

  “嗯。”“马上传真过来,我没有到,不准任何人惊动她。”

  “我手下的人是一流的。”

  “你不要忘了,她也是一流的。”少见的动从他眼角闪过。

  彼端沉默了会儿,严肃的开口说道:“找到她后,你打算怎么对她?”

  “我有我的打算。”

  “如果你想报复…”

  “你见过她,跟她谈过话了?”

  “没有。”

  “可是你的心却投靠她了?”为什么所有人的心都向着她?

  “不。”彼端似乎传来一声低叹。“这三年来,她被煞星组织的人保护,现在她刚接下煞星要求她的一个任务…”

  “煞星?”那个世界闻名天才云集的组织?难怪她能逃过他的眼线。

  “她跟现在的被保护人处得相当好,可说是形影不离…”

  那女人!竟这么容易就找到下一个目标了?

  卫绎皇一‮劲使‬,手中的钢笔霎时断成两截。“把她的地址给我!不准惊动她,谁要敢让她再逃走,我就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旧金山的雪仍不停的下着,映着星光的皑皑⽩雪,在子夜里就像无际的星子所宣怈出的银河。

  冷寂的街头,⾝着夜行⾐的骑士,不畏寒气仍急驰向前。

  繁杂的思绪不停的在骑士脑中打转,秀气的瓜子脸被遮掩在前罩下,两抹蛾眉随心思的流转而紧蹙,菱形的小嘴因为天寒而有些泛⽩,但因主人毫无意识的啃咬,如今已染上一片瑰丽的‮红粉‬。

  她的局促不安,来自于之前所看见的新闻报导卫大厦遭炸弹爆破。

  在乍见新闻的刹那,长久以为平复的心情又起波澜,直到得知卫⾼层人员无人伤亡时,才惊觉心脏的跳动是如此急促。

  她以为她忘了他啊!

  明知是谎言,却也骗了自己三年。她从来没有忘过他,在內心深处时常想着他到底过得如何?在他⾝边的危机是否还多得惊人?他…是否曾想过她?

  唐小宛苦涩的笑了笑,原本晶莹的黑眸因回忆而黯淡。

  三年前,她受雇于卫的‮立独‬保镖组织,被指派暗中保护卫绎皇,当时还没有直接接触,她就能強烈感受他王者的強势及郁的眼神,他与旁人总是有着隔阂。

  曾经有一度,他令她非常的不以为然,但藉着时间的流逝,她由暗到明的保护、接近他,才逐渐发掘出卫绎皇鸷外貌下的另一面,他的温柔、他的柔情、他的爱…

  她几乎以为当年的他至少有一点爱她,直到他发现她的保镖⾝份后,他…

  她抿了抿,心口止不住的揪痛起来,就算有着顶尖的武术底子,也挡不住他恶意的言语,至今他还没原谅她吗…

  她很快的抵达了近郊的一栋小屋前,熄了火,脫下‮全安‬帽,这是她三年来的逃避之所,逃开当初那个毫不留情刺伤她的男人。如今,她是来收拾行李的,准备进行下一个任务。

  门才一开,保镖的直觉让她猛然一惊。

  屋內有人!

  她暗惊自己不该让卫绎皇再度左右她的心绪,黑暗中她快速的打量敌我情势,这里至少有八个人,当下由袖口滑出贴⾝小刀。

  外头一闪一闪的路灯忽然熄灭,一个黑影随着冷风袭来的攻向她,她矫捷的痹篇来人,往屋內一滚,门马上被锁上,凭着直觉她往左边一闪,突然一记拳头打来,她双手叠迅速格开,旋又飞踢了来人一脚,继而一个重物落地,随即传来呻昑声,模糊了她的耳力。

  “果然不亏曾为姓卫的保镖!”话才落下,一个劲风打来,她一痹篇,就听见微弱的东西打进墙壁。

  是什么?

  灭音手

  不,不是这种声音,小宛连连翻滚了好几圈,痹篇那东西的袭击,忽然有人挡在前头,她下意识的出拳,才惊觉颈上被打进某样东西…

  是⿇醉针!

  可恶!

  她的双眼马上模糊,还来不及挡拳,脸颊就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拳,让她狼狈的跌在地上。

  她惊觉双手已无力气。该死!隐居三年,⾝手弱了不少,竟吃了败阵,这是从没有过的事,难道…⽗亲说的没错?感情会误事,尤其是⾝为保镖…

  “嘿!”有人抓着她的头发,硬拉她起⾝。

  她的背贴上冰凉的墙壁,她的脸旁顿时感觉到男人腥臭的鼻息,隐约中她看见他鼻梁滑下脓稠的⾎,小宛咬住下,虽然毫无力气,目光仍然炯炯瞪着黑暗中的男人。

  “差点,我还以为会全军覆没呢!”他俯下头,不怀好意的贴近,秽的目光在她⾝上扫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她颈上,他忽地琊笑,低头张口就是一咬,她细⽩的颈项马上浮现出⾎的齿痕。

  “小妞,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男人轻抚她颈上⾎⾁模糊的牙洞。“你也可以把这个当作黑狼我在你⾝上留下的记号。”注意到她的瞪视,他细长的眼睛瞬间冷了下来。

  “啧啧啧,够傲的娘们,痛也不唉一声,⾝手也够利落,短短两分钟就掠倒三个,不过你最好记住,既然我看上了你,你就是我的猎物,你说猎物与猎人,哪个居于上风?”

  小宛有生以来第一次因疏忽而居于劣势,她啐了口口⽔在他脸上,心里早有准备,⾝为保镖一旦失手,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真正难过的是死之前的‮磨折‬。

  男人的眼里出现令人⽑骨悚然的寒光,突然他神经质的笑了起来,菗出上的蓝波刀,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到底想做什么?又受雇于何人?还是你没胆说出他的名字?”

  “别想怒我,女人当中,你算是难得的好手,我很欣赏你,不过我想看看你有多少能耐。”语毕,刷的一声,他手中的刀利落的刺进她的左肩。

  “哦?有骨气,连叫也不叫一声。”他笑了几声,随后恶意的‮劲使‬增加她的痛苦,在菗出时又扭转匕首数次。他噬⾎的着刀刃上的⾎,冷冷看着她苍⽩的小脸冒出冷汗。

  “够种!接着你猜我还要做什么?”

  “有本事就一刀结束我,让我活下来…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她虚弱的说着,目光仍然凶狠,不愿意示弱。

  她顿感神智开始模糊,恐怕再也撑不住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找到我的。”沾⾎的刀子一落,划开了她的⾐襟,露出被⾎晕染的內⾐跟凝脂⽟肤。

  黑狼才想要动手,忽然听见屋外传来动静。

  “卫,有⾎腥味!”外头有人低叫。

  随即门忽然被踹开,黑狼凶骂“可恶,这次算你走运,撤!”说完,他们便往后门离去。

  “还不快追!”卫绎皇惊觉屋內的变化。“快拿手电筒来!”

  “有人倒在这儿,”

  小宛在恍惚中听见有人又叫又咆,试图集中意识,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勉強撑开了眼⽪,竟瞧见了一张思念三年之久的面容…

  “小宛!”

  是作梦吧?在她临死之前,老天让她有个好梦。

  “唐小宛!我不准你闭上眼,听见了没?”

  她微微一笑,坠⼊黑暗的深渊前,这唯一的思绪闪过她的脑中…

  就连在梦中,他还是这么的霸道。

  神智从梦里飘忽到现实。

  她在哪里?

  小宛糊的想着,她好像已经睡了很久的时间,但为什么全⾝还是这么痛苦难当,眼⽪子累得撑不开来?她必须随时保持⾼度警戒啊,这是她的责任,同时也是她生存的唯一意义。这是⽗亲从小教她的铁训,也是他们这行的真理。

  多可悲,一个人的存在只是为了另一个更重要的人,虽然这个“重要”不是她所能决定的。

  她有些疲惫,却仍能感受到四周似乎有人不停的忙碌着,她想要张开眼看个清楚,却心余力绌。

  周围总有层隔膜似的,让她的感觉钝化。偶尔还可听到从好远的地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吼叫,听来有些悉,但却又吵得她听不清楚,她一向讨厌人多又吵闹的地方。

  她想要出声制止他,却发现由她口中逸出的是无助的呻昑,然而奇迹的,那个男人的吼声变小了,甚至可以听见他命令那些忙碌的人保持安静,她衷心的感他。

  又是一个⽩⾊的空间,时间在这里好像停止了似的,她有些満意这个独处的时间,但又为什么会觉得有一丝丝的寂寞?

  有人会想她吗?

  她想到过世的妈妈,才发现自己好像流泪了,而且泪流不止,这时那男人不知凶恶的说了什么,将她圈在温热的膛前。

  细数他规律的心跳,虽不怎么温柔,却让她觉得被保护,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这么觉得,依赖人的感觉是这么的轻松,让她觉得能息一会,不必再被⽗亲的铁训庒得不过气来,她还记得第一次是绎皇让她有这种感动的…

  绎皇?

  不要!她不要想他,不要再想起他了…那种纠心的痛…不要再有了…

  小宛倏地张开眼睛。

  陌生的天花板?

  她的脑中有些浑沌,但依稀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想坐起⾝,左肩却牵制了她的行动,尽管如此,小宛仍下意识的警戒四周,屋內飘満雾蒙蒙的烟味,有些悉,甚至令人怀念。

  然后,她发现屋內不止她一个人,眯起眼透过漫飞的烟雾,目光巡上了倚窗而站的男人,她的心猛然一震,止不住內心的,虽然只是背影,但他迫人的气势与拗強的骨架子简直与“他”如出一辙。

  那么在她昏的前一刻,那不是梦,是她真看见他了!

  像是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男人转头上她的黑眸。

  “你醒了?”

  小宛贪婪的看着他俊朗的面容,虽有些疲惫却无损他的风采,只不过昔⽇的浓情藌意早已消失,有的只是冰冷的眼神及封闭的表情。

  “怎么?不说话?还是不想和我说话?”卫绎皇扯了扯嘴角。

  “不是的,我…我只是很讶异你还愿意见到我…”她有些结巴,见到他的震撼尚未褪去。

  “哦?”他冷嗤一声,捻熄了手上的烟,然后定定的看着她。“你凭什么认定我不想见你?”

  卫绎皇以为她的惊愕是默认。

  “说不出来了?那么我替你说好了。”他诡谲的勾起嘴角,漠然的眼中瞧不出一丝情绪。“因为你唐小宛背叛了我,把我不轻易付出的信任践踏在脚底,你很得意吧?”他觑眼盱视上柔弱的她。“你是不是早在某个地方嘲笑我这个愚蠢的笨蛋栽在你这女人的手里?”

  “不,我没有!”

  他无视她的否认,继续道:“举世闻名的卫总裁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还在等我痴狂的匍伏在你脚边求你回来?”

  小宛的心紧纠了下,原来他对她的误解有这么深。“不是的,我从没那么想…”

  卫绎皇不耐的打断她的话。“我不想听你解释,也没那个心情。”

  “既然我这么惹你不⾼兴,我现在马上消失在你的眼前。”

  他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火气。

  “你以为你这⾝伤能走到哪去?”

  “我必须回到旧金山。”

  小宛坐起⾝,一阵晕眩倏地攫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体力这么不济。

  “你以为走就能躲避一切?”她这么急着逃离他的⾝边吗?他不是滋味的想着。“为什么回去?”

  “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我必须保护…”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冰冷的打断…

  “你这么卖力,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是又钓到了一条愚蠢的大鱼吗?”不想听到由她那他曾经‮吻亲‬过的朱吐出别的男人的名字,他扭曲着嘴,眼底尽是嘲讽。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卫绎皇倏地敛起嘴边的冷笑,犀利的目光蓦然停留在细⽩颈上的齿痕,他朝她走来,优雅的⾝形像头慵懒的豹,然而紧绷的嘴角却怈漏出⾼涨的情绪。

  是什么让他打破之前的冷漠,甚至起他強烈的不満与愤怼?

  她因他的俯近而直觉的往后挪,却避不开那双带有‮略侵‬的黑眸。

  他垂下眼,耝糙的指尖随着目光轻滑过她清瘦的肩,最后停伫于⽩皙颈上,那两道怵目的瘀青上。

  “你这么快就投⼊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甚至愿意让他在你⾝上留下记号,他对你这么重要?”

  “记号?”她不解他的话意。

  “这细致的脖子似乎一握就断…”他喃喃说道,眼中只有那两道刺目的痕迹,他只手环住她的颈项,拇指惑的抚上它。

  小宛轻颤,突然轻呼一声,终于领悟到他的指控。“你误会了,这个是…”

  “闭嘴,我不想听!”

  卫绎皇近她苍⽩的脸庞,近到令她可以清楚的瞧见他额际旁急速跳动的⾎管,他咬牙道:“不论时间过了多久,你是我卫绎皇的,这一生都是我的!”

  他往前覆住她的红,企图強占幽香的檀口,却因她的拒绝而恼了起来,他眯起眼,趁人之危向来不是他的作风,不过没必要为她浪费他的风度。他在她颈上的手倏地惩罚的使力,直到她涨红着脸,挣扎的想呼昅而松开了牙,他才放轻力道,得以所偿的汲取属于他的甜藌。

  小宛微的瞪着眼前霸道十⾜的男人,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她有些恐慌这种任人宰割的局面,更害怕他轻易侵蚀她薄弱的意志。

  直到她昅取⾜够的氧气后,所有的知觉才又恢复过来,她注视他阖着眼的浓密睫⽑,感觉他施力啃噬着自己的小⾆,带着烟味的鼻息像热浪般的冲向她,直到她嘤咛呻昑,眼前因缺氧而再度浮起红雾,他才満意的撇开,毫不怜惜的推开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靠向窗边,目光中有着难解的专注。

  她猛咳了几声,惘的看着他。“你在气什么?如果是为了三年前…”

  卫绎皇瞪了她许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见他冷冷说道:“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你对我本没有意义。”

  “是吗?”虽然这预料中的事,但再次听见他这么说,她的心仍然微微刺痛。“既然如此,我去哪里对你而言本不重要。”

  “是不重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不过我要你待在这里,你就必须留在这里。”

  “可是我还有任务,不能半途而废。”她试图与他说道理。

  “你要真敢出这个岛…”卫绎皇冷笑一声,没有一丝温度。“我会要你的被保护人先死在你的脚边。”

  小宛倒菗口气,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你是怎么了?她是无辜的,如果你要报复我,就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她。”她着急了,她认识的卫绎星不是一个是非不明的人。

  “住口!不准提那个男人,不准!听见了没?”精致华美的玻璃窗因他的重击而剧烈晃动,甚至出现些许⻳裂。

  她竟然敢为“他”求情,为了那个男人而顶撞自己,这个举动引爆了他克制下的怒意。

  男人?小宛不解的看着眼前大发雷霆的男人。是谁给他这个错误的消息?自从离开他之后,她并未跟其他男人往,最近唯一接下的案子保护的也是女,什么时候成了他口中的男人?

  她想辩解,但看他一副拒绝任何说词的顽固模样,她将到口的话给呑下去,说得再清楚有用吗?这不过是他牵制她的一种手段而已,就任他如自己所想的吧。

  “你…本就不想放我离开这里?”

  “你知道就好,所以不要想做无谓的挣扎。”

  “你…”她⼲涩的嘴。“囚噤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卫绎皇瞪着她濡的粉,虽然盛怒当头,但‮腿两‬间的望却仍诚实的反应着。该死,她任何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能轻易撩拨他的情

  他生气的转过⾝,望向窗外茵绿的景⾊,试图遮掩迅速攀升的情

  “留你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索回属于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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