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可怜!小可怜…”小斌子如被火烧庇股般急喊着于归,⾝于更是直冲
河边。
“小斌子,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看你急急忙忙成这样?”于归万分疑惑
地问着冲至她面前的小斌子。
“你…你…真不知该如何骂你才好!你是笨了还是呆了?”看着于归仍
是无关紧要,小斌子险些昏过去。
“什么啊?”于归嘟起嘴,満脸不⾼兴“怎么一来就出口骂人?”
“你为何答应嫁给王老爷?”小斌子怒气冲天地询问着,气都还没顺过,又
是一阵噼哩啪啦“你是糊涂了不成?你难道不知道王老爷的为人吗?”他探了
探于归额头的温度…没有啊!没有发热啊!
于归终于了解小斌子是为什么而来了,她低下了头,静默不语。
“你说!你究竟知不知道王老爷平常的为人?”见于归没有反应,小斌子火
气更大。这小呆瓜难道不知道反抗吗?
于归幽幽的说:“我知道的。”
“知道你还嫁?”小斌子感到不可置信,错愕地大叫。
“不嫁不行的,我总不能一辈子依靠舅舅。”停顿了会儿,她继续说:“况
且女孩家终归是要嫁人的。”说完,她背过⾝去蹲下,继续援洗着堆积成小山似
的⾐服。
“是!女孩家总是要嫁人,但也没必要赔上自己的一生吧?”小斌子愤恨地
说。
“你想,还有谁会要我?”她淡淡地开口,眉头抬也不抬一下。当年的事情
她不觉得有错,不怪恩人,亦不怨任何人,只能说淳朴的村人无法接受罢了。
她非常清楚,自从那件事过后,她就成了烫手山芋。
“至少你还有我!”小斌子大喊。
“小斌子,我知道你把我当妹妹看待,想帮助我,但是…”
小斌子快速地打断她的话“那不就得了?帮你就帮到底,你这就去退了婚
事,跟你舅妈说我要娶你,嫁给我之后,你就跟他们再也没有瓜葛,以后更不用
做得这么辛苦,更不用看你舅妈的脸⾊过活!”
小斌子不敢苟同地斜睨了地上十多套的⾐服。
“况且你舅妈不是说过,为了你的归宿着想,只要你有意中人或有人愿意娶
你,她便点头答应婚事吗?”
于归静默不语地看着说得兴⾼彩烈的小斌子。
“你回答我啊?”
“前天…舅妈同我说王老爷给了三百两银子当聘金。”说完,她又沉默了。
“原来你竟是嫌贫爱富之人,有了钱便不顾命了!”就为了这原因?没想
到她竟是这种人!他小斌子事看错人了!
于归凄楚地看着小斌子“不,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绝不会为了钱出卖
自己。”
看着于归逐渐泛红的眼睛,小斌子不噤拍了拍自个儿的后脑勺。真是的!于
遍的确不是势利眼,看他都给急糊涂了。倒是她的舅妈,那才真是个名副其实的
势利鬼!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别说这么多了,你快去跟你舅妈说我会娶你,她大
可以放心,我不会跟她要嫁妆的,她既可以省下一笔钱,又可以省一副碗筷,这
么划算的事,她一定会同意的。”
“小斌子,你还不懂吗?”于归看着他。
“懂什么啊?你也知道我的脑子是直的,不会转弯啊!”小斌子无辜地看着
她。
“舅妈不会答应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怎么听不懂?”小斌子拍了挖耳朵。
“钱既然已经进了舅妈之手,舅妈是绝不会再拿出来的,我只能嫁过去了。”
于归无奈地说。
“可是你舅妈明明答应了,说能让你选择的呀!”小斌子又急了起来。
“无论你怎么说,舅妈一定会有理由打发你的。”
“她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小斌子不服气“不然我们私奔好了!”
“千万别这样说,你忘了你娘和阿土了吗?他们还需要你的照顾啊!”于归
提醒他“别为了我而这么做,大不了我一死了之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小斌子犹不甘心。
“是我的命吧!”如果小斌子早点上门,王老爷没这么早下聘…唉!不过
是一⽇之差,她的命运就全然改变了。
但小斌子心中可不这么想。明⽇他定要上庞家一趟,绝不能让他疼爱如妹妹
的于归走上绝路…
在小斌子心上挂记着定要帮于归时,已经有人早他一步行动了。
一大清早,庞家门外便聚集了一大堆人。
“什么?!”吴氏尖着嗓门,惊惶地瞪着王员外。
王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额上直冒的汗⽔,惟恐一个没处理好,等会儿便要闹
出人命,而这受害者不做第二人想,便是倒霉的他。
真是流年不利,他不过是想讨房媳妇儿,却惹来一⾝腥,老命差点休矣。王
盎怨叹地想着。
“我是来退婚的,请把三百两的聘金退还给我,至于那些聘礼,我就不要了,
当是送给你们的了。”王富再一次提起来意。
“王员外,您是不是还没睡醒啊?”吴氏心怀希望的看着王富,期望千万别
是此刻她心中的猜测。
要是真没睡醒就好!“你就别开玩笑了!快把三百两退还给我。”王富边
说边看了看门外,还戏剧地打了个哆嗦,像是有什么吃人的妖怪会忽然冲进来
将他吃⼲抹净般。
“这…”吴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不是说好过两天就来娶咱们于归的
吗?怎么现在竟要退婚?”才收下的银两眼看就要飞了,这教她如何甘心!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快把三百两还给我!”平⽇的恶行恶状全都消失,王
盎小声地低语道:“再不快一点,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你说什么啊?”听到细小的嘀咕声,吴氏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忽然贴近⾝边的吴氏让王富吓了一大跳“你就行行
好,快把三百两拿出来吧!”
吴氏转了转眼珠子,心想:反正当初她收三百两银子时又没任何人看见,不
如就来个死不认账,王富也拿她没辙,当初又没立下字据说。他就别怪她贪财,
毕竟有谁会把送上门的钱再推出去?
“王员外,您真爱说笑,什么三百两?您什么时候寄放在我这里,我怎么都
不知道?难不成您当我这里是开钱庄的?”吴氏⼲脆装蒜到底。
“你…”看到吴氏一副势利模样,王富气得不得了。
好呀!这女人竟敢装蒜?要不是那笔钱要用来保命,他也不会急得像热锅上
的蚂蚁。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跟她客气什么了。
“哼!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富眼中出现一股狠劲,大有就算宰了
她也再所不惜。
吴氏被他突来的狰狞模样给吓着了“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啊!”她呵呵直笑,正可谓欺善怕恶。
“废话少说!快把三百两出来!”王富可是清楚记得昨⽇那个人代他的
事。
从来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直到昨⽇…天啊!那可以说是去地狱走了一
遭呢!世上竟有如此琊恶之人,光是看那么一眼,他就全⾝发软,最恐怖的遢是
他的眼睛,让他直冷到骨子里去,吓得他子都尿了呢!
话说昨晚王富打算就寝之际,忽然有人闯⼊,气愤的他才要喊人,就被那张
恶魔的脸孔吓住了,接着两脚发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人要他今⽇上庞家退婚,就连聘金都要一并收回,说只要少一文,便要他
家破人亡,吓得他彻夜未眠,天一亮便飞快地赶至庞家。
活命要紧,就算新娘子再娇美,他也不要了。
碍于王富一副凶狠模样,吴氏再怎么心疼,还是得将三百两出来。
一收到残,王富转⾝就走,连告辞都没有说一声。
三百两飞了,吴氏顿时委靡不振,关上门后便全⾝无力的坐下来。
想到即将扫地出门的废物,如今又滞留下来,吴氏就満肚子怒气。
好呀!等那个死丫头回来,看她怎么教训她!都怪她命中带煞,才会让王员
外退了婚,害她到手的银两全都飞了!吴氏将所有的不愉快都怪罪在于归⾝上。
“叩叩!”
敲门声响起,吴氏心想:难不成王员外改变主意,又要娶于归了?
惟恐慢了会失了报两,她赶紧起⾝开门去。
什么味道啊?门一开,臭味便扑鼻而来,她迅速捂住鼻子,嫌恶地看着围在
门外的叫化子。
“死臭叫化子!这里没有多余的饭菜可以浪费在你们⾝上,赶紧给我滚!”
见不是银两送上门,吴氏怒火中烧,再看到这些臭叫化,更是气得快要噴火
了。
全⾝邋遢也就算了,更吗心的是,带头的还戴着面具,怎么?没脸见人吗?
看了就让人讨厌,她嫌恶的拿起扫帚便要挥出去…
“舅妈!”才捧着洗完的⾐服回来,便见舅妈一副泼妇样,于归赶紧出手阻
拦。
想也知道舅妈不可能布施什么给这些人,但他们是无辜的,不应该无故受到
这种对待。虽然她也没办法给他们什么,可总希望他们毫发无伤,至少还能去别
家碰碰运气。
“你做什么?!”吴氏正在气头上,正好借题发挥“翅膀长硬了吗?敢反抗
我了?嗯?”说着,扫帚转移目标,直往于归的⾝上招呼去。
于归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一如以往。
“呀…”
但发出尖叫声的却不是她。
怎么回事?于归赶忙睁开眼,看见吴氏的手竟被扭转成某种怪异的角度。
“死丫头…你…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是死了不成?还不快来救我!”
吴氏哇哇大叫,语气中満是愿措气使。
听到这番话,只见叫化子扭得更是死紧。
“放手!快放手啊!”吴氏死命的挣扎。
于归用力地想拉开叫化子的手,却无能为力。“拜托你放开我舅妈吧!”她
看着舅妈已然肿红的手腕,想必一定很痛。
魃默默地看了于归半晌,这才放开手劲。
“舅妈,有没有怎样?”于归关心地问道。
吴氏看了于归一眼,再睨了魃一眼,忽然起了恶心眼。反正聘金也没了,
她也没必要再养这个小废物,不如趁此机会将这死丫头扫地出门,也乐得轻松。
“哼,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没了王员外,来了个臭叫化倒也不赖,
只可惜没有银两可拿。算了、算了,只要能将这个小甭女赶出去,其他的她也就
不用在意了。
“我看你同他们跟本就是一伙的!”
于归一愣地看着舅妈,难以置信舅妈竟会说出这种话。“舅妈,我同他们跟
本不相识,你怎能说我跟他们是一伙…”
“住口!如果不是同伙,他为什么只抓我不抓你?”
“这…”于归的确找不到理由反驳。
这是因为你欺人太甚!谢主恩在心中嘟嚷着,満肚子的火。
他没想到世间竟有这种不可理喻的人,爱钱爱成这副德行,连自己的亲外甥
都不放过。明眼人一看,都知她是为了将汝于归扫地出门,才会扯出如此牵強的
借口,要是她的亲女儿,看是连骂都舍不得骂一句了,更何况是动手动脚。
唉!这汝于归还真是可怜,不是被当成货物买卖,便是被看得连畜牲都不如。
“无话可说了是吗?这样也好,你现在就给我滚,我们庞家不需要你这种胳
臂向外弯的人!”
“舅妈,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于归着急地想解释。
“什么都不用说了,就当这几年⽩养你了,你给我滚,和这些臭叫化一起滚
得远远的!”说完,吴氏一个用力,将门迅速关上。
“舅妈!你听我说…”于归用力敲着木门。她一个弱女子,能上哪儿去呢?
忽然灵光一现…“舅妈,我走了你怎么办?你忘了王老爷再过两⽇就要来
娶…”
“哼!还王老爷个什么劲,都被人家退婚了,还留你做啥?说你是扫把星还
真是扫把星!”
听到此,魃淡淡地露出笑纹,淡到几不可闻,一旁的谢主恩可是看得一清
二楚。这恶魔,一定是他搞的鬼!
什么?!退婚?于归怔怔地看着门板。她被退婚了…
“别敲了,跟我走。”魃握住她捶得泛红的手,低声道。
“不…”于归净开紧握自己的大掌。
“你没听见吗?你已经被赶出门了,你舅妈本不要你,你还赖在这里⼲什
么?”魃扯了扯嘴角,一针见⾎地说。
顿时,于归安静了下来。是啊!舅妈摆明要她离开了,不要她了,或许她真
的该离开,别再增加舅舅一家的负担。
含着泪⽔,她想到自己也该立独了,不可以事事都依靠别人,至少别再成为
舅舅的包袱…
于归缓缓跪下,对着木门轻声说道:“既然舅妈要于归离开,于归自是不敢
杵逆,只是感慨无能报答舅舅和你的养育之恩,多年来的恩惠,于归来生必报。”
说完,她还磕了一个响头。
看到于归磕破了头,魃不噤皱起眉头。这笨丫头拿自己的头开什么玩笑?
为那种人值得吗?“舅妈,你多保重,于归就此拜别…”
“快滚吧!”门內的吴氏庒儿不感动,凉凉地说。
“走吧!”魃用力拉起于归快步踏离,不愿多停留,生怕等会儿自己会控
制不住而大开杀戒。“等等!”吴氏突然打开了门。
“舅妈…”于归为这声呼喊兴起希望,⾼兴地回头。
“你给我记着,从今以后你跟我们庞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再想回来,以后
路上见着了,也当不相识!”吴氏代就关上门。想想,于归都要跟乞丐走了,
要是以后回来跟他讨银子生活,她不就赔大了。
这话如同一盆冷⽔当头浇下,于归亮起的眼瞳瞬间黯然。原来舅妈并不是要
她回去…呵呵,她真是傻…泪⽔缓缓滑落她的脸颊…
恶魔之眼霎时冷了几分。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哭啼啼的,人家不要你就算了,有什么好哭的?”
魃严厉地骂道,脸上却带着温柔。“大不了还有我让你靠!”
哇!谢主恩傻眼地看着魃。莫非天要下红雨了?这家伙也会有柔情的时候?
这汝于归到底有啥魅力?竟能让这千年恶魔软了心肠,还体贴地安慰人?虽然安
慰的方式略嫌耝鲁了些。
尤其是最后一句,什么“我让你靠”?哎呀!害他的⽪疙瘩掉得満地都是!
于归的心成一团,却又依稀可以感觉到冰冷的心渐渐温暖了起来。
呵!不该啊!为何最亲的亲人竟是伤她最深最重,而一个累不相识的陌生人
却能如此安慰人心?
忽然发现,自己是如此可笑的脆弱,原来一切的坚強不过是自己的伪装,口
口声声说要坚強、要立独,到头来还是让害怕给击败,但这害怕也在刚才舅妈的
冷言冷语中消失,让她终于清醒、醒悟,知道亲人不是她所能寄托的了。
老实说,她感谢这名陌生人,是他将她彻底摇醒,让她不再做个缩头乌⻳,
也让她了解到什么叫做温暖,让她能重温十一岁那年的美好感受…
抬起头,她想向这位好心人道谢,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跟他们走的,她会去
投靠小斌子,但她还是非常感谢他的好意。
开启的口在看见对方时,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错愕地直盯着对方闪亮的
眼眸。
“你…”魃扯了扯着嘴角,他低垂着眼,料想于归定会大叫,说不定还会吓得晕厥过
去,毕竟事隔多年,她应该早忘了他这号人物。他这张脸,谁看了不伯?
懊怕,是该怕啊!他嘲笑地想。
方才趁她不注意时,他便将面具拿下,他想看看于归的反应,是同以前一般?
还是惊恐地大叫。最终他还是失望了,刚才她大睁的双眼已经给了他答案,他终
究还是不该如此奢求,当年是她年幼无知,才不懂何谓害怕,而今历过了岁月的
洗礼,她不再不解世事,了解了他这副德行除了恶魔之外,还会有谁能有这种脸?
他闭起眼,静待于归害怕地大叫他恶魔。虽然事实会令人痛彻心扉,但他还
受得住。
什么鬼东西!下一刻,魃睁开双眼,想看看是什么玩意,竟敢洒⽔在他脸
上!
“恩人!”于归惊喜地叫着,双手紧抱着魃耝壮的脖子,⾝子更是贴得死
紧,灿烂的笑容展现于小小的脸蛋上,恐怕连乌云见了都会快快闪开。
这不是跟五年前一样吗?
“你这是做什么?又哭又笑的!”魃故意板着脸说道,手却紧紧拥住于归
柔弱无骨的⾝子。看来她永远都不懂得嫌弃他。
“因为于归太⾼兴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恩人。”于归快速地抹去脸上的泪
⽔,低垂的脸瞬间又抬起“恩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恩人怎么会成了乞丐?恩人不是富贵人家吗?难不成遭遇了什么不幸?満満
的疑惑充斥于于归脑袋,却有更多的担心紧紧纠住她的心。
魃低首笑了笑“你别管这么多,只管跟我走。”一切他自有安排。“除非
你嫌弃我是乞丐,不愿同我离去。”
于归心想:既然她被舅妈赶出来了,不如就跟恩人走吧!之前是因为不知他
是恩人才会抗拒同行,现在既然知道了,她当然义不容辞跟恩人走,而且恩人落
魄了,她更应该帮助恩人,好好照顾他才是。
恩人一定受到了许多伤害,从大富大贵变成乞丐,任谁都会受不了,她一定
要好好安慰恩人才是。
“怎么会呢?恩人永远是于归的大恩人,怎么会不愿跟你走呢?”于归说道,
“于归还要感谢恩人的收留呃!”
于归在想什么,魃自是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更是充満无以名状的欣喜。这
丫头还是没变,永远都是这么善良。
“走吧!”魃一声令下,只见原本散坐于四方的乞丐一跃而起,动作迅速
且整齐画一。
“汪!汪!”一只小黑狗不知打哪个角落冲出来。
魃皱起眉头,厌恶地看着阻挡他去路的黑狗,一脚便打算让它不见踪影。
“阿吉!”于归⾼兴地抱起黑狗“你也要跟我一起走吗?”
“汪,汪!”
于归抬起头,张着大眼望着魃,眼里写満了恳求“恩人,我们也带阿吉
一起走可不可以?”阿吉算是她的亲人,她也担心阿吉留在这里会被饿死,她很
清楚舅舅一家没人将阿吉看在眼里。
魃虽是満心不苟同,仍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阿吉,我们可以一起离开了。”
“走吧!”魃催促着。
“嗯!”于归笑得眼儿都弯了。
谢主恩深思地盯着笑得天真的于归,心中也不住地评估起她,脑袋里更是満
満的疑惑。
这女孩究竟有什么天大的本事?竟能让冷漠无情的魃爱护有加?
非常想得到解答,他于是微转过头,刚开启的子谫时张得老大,双眼更是大
瞠。
什么呀!谢主恩开始怀疑眼前所见。恶魔…恶魔竟然笑了!
温暖…见鬼了!他竟会在魃⾝上看见温暖?今天是什么⽇子?没下红雨
啊!可是一切似乎都不对了呀!
看看!这魃本就是因为于归在笑而笑嘛!看看他们两人,笑得像什么似
的,还旁若无人地对视着!
或许这女孩真有什么他所不知的天大本事呢!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不过他诚心地感谢她,因为她让死去的魃复活了…
看着仍兀自笑得开心的魃,谢主恩真心期望霾已经离去,因为他已经受
被魃那副自样了。
他有多久未见魃笑了?谢主恩伸了伸懒。嗯…似乎好久、好久了呢…
虽然看起来有点⽩痴,不过这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