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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嫁军人要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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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君爷出去了一次。这时候,双生子已是坐到小板凳上,拉开书包,取出里面的练习本和笔。蒋西做的是算术。陆南练的是楷字。

  陪着叶思臣的男子,看到双生子年纪小学习却这么认真,含了微笑,说:“和二少一样,三岁开始习字,在现在的小孩子里面,能坐得住算很难得了。”

  叶思臣走到两个小孩的书桌面前,仔细地看了看他们学习的东西。双生子抬起头,发现,他的个子,要比一般七岁大的孩子,⾼不止一点,拔的⾝材像是中世纪英俊的剑士。

  这样的孩子,放在大院子里面,他们都从未见过。

  蒋西犹豫地将小拳头放在嘴边,偷偷看了眼妹妹。

  陆南低着头,握着的钢笔,在习字本上一个字一个字地临摹着。

  见她这般专注,叶思臣笑了:“我猜猜,你们中间哪个大哪个小?”

  蒋西掉过头看他,悄悄敛起笑颜:“你怎么知道?”

  “我先说,你是哥哥,她是妹妹。问我怎么知道,因为她比较倔強,你呢,很想爱护她。”

  叶思臣的一番话,令蒋西眼里闪过一抹惊诧。

  陪伴叶思臣的男子开口解释:“我家大少和二少呢——”

  “也是双胞胎吧。”陆南悠悠哉哉地打开朱。仔细瞧,会发现,她的嘴角微翘了起来,有点儿撅。

  蒋西被妹妹这幅反应吓得小心头有点跳。小南南爱撅嘴角,是很小时候的事了。自从会走路,会说话,能自如表达自己的意思了,因此她没有必要再轻易撅嘴角,认为不够优雅不够⾼贵。

  现在,陆南这幅神态,是充分表明被人窥探的十分不悦。

  小女王很恼。

  别以为你这孩子长得好看一点,或只是和他们一样是双生子,能有这个资格冒犯她和她哥哥。

  叶思臣⽩皙的脸⽪微微僵了僵,淡定从容的眼里映出女孩撅起的角时,不是那般淡定了。

  没见过这样的孩子。

  天生⾼贵不说,撅嘴角的样子,都这么好看,不可思议。

  蒋西摸住口呑了口⽔,再看向叶思臣时,突然觉得他很倒霉。瞧他这个样,八成魂被他妹妹勾走了。

  他妹妹自小到大,可以说被称为男孩杀手。只要差不多年纪大的孩子看到他妹妹,无不臣服于其石榴裙下的。小女王的爱称,来源于此。

  蒋西摇‮头摇‬。

  叶思臣看见了他在‮头摇‬,于是知道自己失态了,为此,他没有尴尬,反而是更慡快地一笑:“我第一次遇到你们这样的孩子,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我们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小女王毫不客气地拒绝他。

  “嗯。我会很多很多种技能,年纪比较大,可以教你们。而且,你们应该也很少朋友吧。我说那种很知心的朋友,我可以做你们的听话筒。”

  听话筒,这个词,颇是符合小女王的心⽔。

  蒋西再咽了个口⽔,果然,见妹妹的表情稍有了变化。

  “做了我们的听话筒,凡事都得听我们的,你行吗?”小女王度量这孩子,感觉这孩子做自己⾝边的剑士,给自己彰显下⾝份,也不错。

  叶思臣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眨:“当然可以。”

  蒋西不知为何,看到他过于漂亮的脸蛋,总有种错觉,其实这少年的真⾝是长着美丽脑袋但肚子里蔵蛇的美杜莎。

  可好,这样一个人,和他骄傲的妹妹对上了,不知道会上演一场怎样的世纪大战。

  小西西自小学习老爸,很懂得明哲保⾝之术,竖起耳朵只听,只负责置⾝事外隔岸观火。

  “你说你哥哥病了?”

  “是的。他心脏不大好。”

  “你们不是双生子吗?为什么他心脏有问题你没有问题?”

  “他是因为出过一次车祸,‮击撞‬到了口。我们出生时都是很健康的。”

  “你们是哪里人?”

  “叶家。”

  “叶家是哪里,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们?”

  “你太姥爷不是住将军楼吗?我太爷爷住的是‮南中‬海。”

  这话岂不等于,他家比她家強?

  小女王并不怕有谁比自己太姥爷厉害,反正终有一天她会很厉害。

  见着她可爱的嘴角又撅了起来,叶思臣忍不住看着想笑:“你怎么又撅嘴角了?”

  “我撅嘴角怎么了?”小女王鄙夷“你不是我的听话筒吗?听话筒能反问主人吗?”

  叶思臣像是恐慌了一样,忙向她摆摆手:“不是,我只是随口问问,主人你不要不⾼兴。”

  蒋西连忙把脸偷偷地别开了去:这孩子,感情是在逗他妹妹玩呢。

  哥哥小西西都能猜出来,小女王聪明的脑袋能不明⽩。一怒之下,小女王蹭,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手里的钢笔⽔要泼到少年漂亮的脸蛋上:“我看你没有这个诚意,给我滚!”

  叶思臣乍怔了下后,优雅地向她弯个,说:“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可现在我不能走,因为我必须等陆院长回来继续商量我哥哥治病的事。这里可是陆院长的办公室。”

  这只狐狸,总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拿她大舅庒她!

  撅起的角哼了哼,重新坐了下来,眉⽑一挑,道:“既然要等陆院长回来,就在那里坐着吧。你在陆院长的办公室里随意说话,不是很失礼吗?亏你是什么叶家的少爷。”

  叶思臣微皱下鼻子,却是很好脾气地退了下去。办公室里只剩待客的沙发,他择了其中的位置坐了下来,闲逸地拿了份报纸翻看。

  从侧面望过去,他半翘腿,翻报纸的姿态,美极了,若一副风流公子的美图。

  这少爷的架子摆的十⾜呢。陆南一用力,是要折断手中的笔。

  小女王生平第一次接到这样的挑战。偏偏是颗不软不硬的钉子,敌人脑子像是条狐狸,十分棘手,不好应付。

  蒋西从口袋里掏出条巧克力,塞给妹妹,让妹妹补充战斗能量,一边小声说:“南南,再皱眉头,会得忧郁症的。”

  陆南眉头一挑,说起狡猾的哥哥:“你今早上不是嫌弃我塞糖果进书包吗?你哪里来的巧克力?”

  “姥姥抱我的时候在我口袋里塞的。”小西西扮⾜无辜的小脸。

  她哥就爱装傻,和她爸一个样。陆南再撅了撅嘴,狠狠地将巧克力袋子撕开成两半,再狠狠地咬了口巧克力,想象那是狐狸的脑袋。她要将狐狸生呑活剥。

  君爷走回来时,刚好小女王的巧克力消化完了。

  叶思臣面对君爷很规矩,站了起来等待回音。

  “你哥,我们已经帮他安排在单人病房了。暂时先观察,如果有必要,我们会再进一步处理的。让你⽗⺟不用太担心。”君爷公事公办地说。

  “谢谢你,陆院长。”叶思臣依旧优雅地鞠个躬。

  君爷俯瞰着他低头的模样,想:真是个有进有退的孩子。现在的孩子都是小皇帝,能做到这个孩子这个地步的,寥寥无几。可谓是后生可畏。

  相比之下,病房里他那个双生哥哥——

  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尖锐的光后,绕回办公桌,道:“行吧,你可以走了。有什么事再说。”

  叶思臣就此告别,走之前,不忘对双生子举起手拜拜:“如果想知道我的电话号码,随时可以问陆院长要。”

  这孩子真够大胆的,当着他面‮引勾‬他甥女和外甥?

  不悦的冷光,零下非人的寒度,可不比未长大的小女王。叶思臣陡地背部一寒,夺门而逃时,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打从心底溢出来的诡笑:原来,她那个脾气,是这个男人给教出来的。

  打发走叶家的小孩,君爷有些头疼地额角。他本⾝对小孩子不感冒,甚至可以说,不喜小孩子。小孩子要么傻过头,要么聪明过头,每应付一个,都要费⾜功夫,比应付大人更累。

  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两遍,他接起来时,声音恢复惯有的冷度:“是哪位?”

  “陆君,是我。”话筒里传出姚夫人的话声。

  “⼲妈,有什么事吗?”边问边眉头微锁“是不是子业有什么需要?”

  “他,回来后不是看书,就是‮觉睡‬,好的很。”对儿子的健康情况,姚夫人庒不担心,那是,能吃能睡的人,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想问的是,陆君,你说这腿若残废了,安个什么病名比较好?”

  君爷的冰脸僵了⾜⾜有三分钟长久,终找回自己的嗓子,试探:“⼲妈,你这是想做什么吗?”

  “哎呀,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不想太多人来看子业,人来来往往,对子业的伤况恢复不利。”姚夫人当然不敢把‮实真‬目的暴露出去。

  君爷冷峭的角略勾,是将姚夫人的心思揣摩了个五分,道:“这样的话,⼲妈如果执意想这么做,为了子业好,我帮你不是不可以。”

  被稍微拆穿的姚夫人,没有尴尬,反而是哈哈笑了两声,完全慡快:“陆君,你这孩子孝顺,不怪我疼你这么长时间。”

  接下来,她拿笔记下了君爷说的病名。不过两天,姚家大少因为小腿负伤不幸得了肌⾁神经萎缩综合征一条腿会残废的消息,传遍了大院的媒婆。

  知情的人都三缄其口,不敢⼲扰姚夫人的算盘。不知情的人,议论起姚爷要残废的热点新闻,七嘴八⾆的,多是扼腕痛惜的声音,和心里不敢吱声的想法:这人都残废了,长那么漂亮,再有钱,勋章再多,都没用。所以说姚爷你以前拼命地挑三拣四,这回报应来了,看哪个好姑娘能敢嫁你?

  消息传到了‮队部‬机关幼儿园,代课老师这一块。因为刚好某个媒婆与幼儿园的正编老师认识,所以顺道为姚夫人问问有没有姑娘愿意屈⾝嫁残废军人。正编老师看这种情况,肯定不能介绍给同是正编的年轻同事,于是把消息传给了那群好⾼骛远的代课老师里头。

  别想,真有人对这则消息产生了‮趣兴‬。

  李含笑发觉,在她这个群体中,竟有一半人以上,想去见这个残废军人。毕竟,人家残废归残废,但听说家境不错,这已经很不错了。大概都想着,咬咬牙关,去见一见,为了面包,如果心理上能接受,反正结婚不也是过⽇子,凑合着结了吧,好过以后变成老处女。

  另一方面,姚夫人在听说有这么多老师愿意和她的残废儿子相亲,⾼兴得不得了。老师这行业,可算是男人的媳妇人选中排行第一的热

  很快,一场场相亲紧锣密鼓地安排下来。李含笑几乎每天,都能见着某个同事,満载希望而去,回来时却变成了一只垂头丧气的鸭子。

  丁睿菲没有报名去,磕着瓜子,趁机能取笑一下这些自愿放低⾝段的人,特别是见着董云雅去了以后一样被打击回来时,非得将上回的仇报回来,说:“怎了?不就只是残废,都能把你打击成这样?人家可是为国捐躯弄成的残废,你不以他为光荣,嫌弃军人怎么嫁军人。别说你现在嫁了个健全的,到时候上‮场战‬炮弹一飞,不也得同样。”

  李含笑想:丁睿菲这话损虽损,可都是说到点子上了。

  董云雅向来格清⾼,不和她死辩。

  然丁睿菲这话,引起了其她去相亲的人一致抵抗:“你怎么不自己亲自去试试?尽说风凉话。”

  “我又不是傻b,看你们这样子,都不会想去试。”丁睿菲愈是打定了主意不进这个陷阱。

  李含笑却是想:自己本来‮趣兴‬缺缺,但大家这么一说,好奇的胃口被吊起来了。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残疾男,能把众女都打击成这样?

  反正去见一下面,不会少块⾁。

  这叫做丰富相亲经验。

  那天,报了名的李含笑,收拾整齐,提着个最昂贵的⽩⾊手提包,打了辆的士来到约定的咖啡馆。

  远远望着那扇落地窗里早已坐着的男人,穿一袭绿⾊军装,很是惹眼。再走近些瞧,开始发现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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