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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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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婆八十大寿的寿宴上,汪雷和齐玉薇这对表兄妹是形单影只的独自参加,比起其它那些携家带眷或是俪影成双的亲戚们,他们俩看起来特别的孤单落寞。

  汪雷观察了表妹好一会儿,发现今天的齐玉薇超乎寻常的安静、忧郁,即使她笑,看起来也是那么的勉强,少了往日的甜美。

  拿了一大盘食物,他走到她的身旁,然后把食物交给她。

  “你好像什么都没有吃。”

  齐玉薇把那盘食物又回他的手里。“谢谢你,表哥,但是我吃不下。”

  “有心事吗?”汪雷询问。

  她摇头不语。

  “你明明有心事的样子。”

  “表哥,你今天怎么不带小菲来?外婆一定会很高兴见到她。”齐玉薇把话题扯开。

  “我还在努力中。”

  “努力中…”齐玉薇喃喃自语。“那表示你和小菲仍有机会,眼前也许还有阻碍、还有荆棘,可是说不定还能皆大快,不像我…”

  把那盘食物放下,汪雷抓着她的双肩,强迫她面对他,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事。

  “别跟我打马虎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和你没有关系啦!”

  “你是我表妹,和你有关的事就和我有关,玉薇,说出来让我帮你出一口气!”他强硬的说道。

  不料她竟哭了起来。

  “你真的出了事?”汪雷一惊。

  “我…”她哭倒在他的怀里。

  为了不想引起亲戚之间的騒动和好奇,他拉着她来到外婆平礼佛念经的佛堂,这里除了观世音的神像和神桌之外,没有人会打搅他们,更不会出任何的讯息。

  把自己的手帕借给她使用,他起码有二十年没有看过玉薇眼泪了。

  “你会把人吓坏!”汪雷关切的拍拍她的肩。

  “我是白痴加瞎子。”

  “你做了什么?”

  “我和柴至宪上了。”齐玉薇小声的说。

  他一时回不过神,太震惊了。“你一定是说错了,不然就是我要去做听力检查。”

  “表哥,我和柴至宪上了。”再说一次之后,她反而觉得轻松不少,不再像有千斤重的压力在她肩上,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即使她希望它没有发生,但事实的确存在。

  “小菲的哥哥?!”

  “小菲的哥哥。”

  “玉薇…”汪雷一时间呆住了。

  “对你而言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吗?”齐玉薇讽刺自己的道:“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和柴至宪?!”他仍不敢相信。

  “表哥,你要强调几次?”

  “但你和他明明…”

  “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用,我是真的和他上了。”她咬咬。“但后来我才发现我是全世界最天真、最愚蠢、最自以为是的女人,他对我…他只是想和我上而已!”

  “你不是被的吧?”汪雷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危险,他和柴至宪还有一些帐没有算。

  “他没有我。”齐玉薇出凄惨的表情。“是我自愿的。”

  “你爱他?”

  “我不知道。”现在的她既矛盾又厌恶自己。“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本来以为和他上会是一件很美好、很浪漫的事,本来以为他对我应该有点感觉,但是…”

  “你是说他下了就翻脸不认人?”汪雷一副凶恶的模样。“而他之前居然还敢替小菲来修理我,这个欠揍的家伙!”

  “表哥,你不要冲动,是我的错!是我自己脑袋不清楚,我一直以为或许在他的心目中,我是不同的。”她脸上透着心碎。

  “结果呢?”

  “我清楚了!可以吗?”

  “柴至宪…”他紧握拳头。“该是好好和你算帐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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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狠狠的一拳挥向柴至宪的脸,汪雷并没有忘记当时他是怎么修理他的。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打说起来有点丢脸,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但是看到汪雷那一张像是“大怒神”的脸,柴至宪没有还手,而他另一个没有还手的原因是因为他心虚。

  抹去了嘴角的血渍,柴至宪冷冷的看着汪雷,好像是在警告他最好节制些、他最好是有理由上门来打他,不然他可没那么轻易放过他。

  汪雷的这一拳并没有让自己消气,一想到表妹那张梨花带泪、有愁无处诉的脸,他就火冒三丈。

  “你现在才想到报仇是不是晚了些?”柴至宪的目光也是凶狠的。

  “你以为我是为自己来的?”他一哼。“如果我只是想『以眼还眼、以眼还眼』,那么我在身体康复以后,头一件事就是来找你算帐。”

  “那你这一拳…”

  “柴至宪,你还想装无辜吗?”

  “你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他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早晚都要面对的。

  “玉薇。”

  “你表妹…”听到这个名字?柴至宪果然嚣张不起来了。

  “在你出面替你妹妹讨公道时,你只要回想一下,就可以了解我现在的心情。”汪雷是非分明,他今天不是为了自己来,而是为了玉薇。

  “她好吗?”柴至宪一脸淡漠的表情。

  “你明知故问吗?”

  “我没有强她!我没有做任何她不想我做的事,你有在她的脸上或是身上发现什么瘀青吗?”柴至宪也是有气没地方出。“她是自愿的,我没有拿刀押着她。”

  “好!她是心甘情愿和你上,但是之后呢?你是怎么对她的?”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对她?”他怒声问。

  “你伤了她的心!”

  “是她自己太天真。”

  一拳又挥向了柴至宪,这一拳落在他的鼻梁上,鼻血马上出,他痛到一脸扭曲,可还是没有还手,只是抓起桌上的面纸擦去鼻血。

  汪雷不知道柴至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修养、这么有忍耐力,他居然没有还手!是不是心虚的人都不会想反击?

  “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直接找我,你去『对付』一个善良、甜美的女人算什么?你是不是男人?”他毫不留情的骂道。

  “你是这么想的?”柴至宪冷冷的问。

  “不然你去惹她做什么?”

  “我就不能对她有兴趣吗?”

  “好!你对她有兴趣,但是当你得手之后,你变脸也变得太快了些,你是想置她于死地吗?”汪雷还想再多打他一拳。

  “齐玉薇想自杀?”他变了脸。

  “你高兴了吧?”

  “我没有要她自杀的意思!”这会儿柴至宪差点想对汪雷挥拳。“我再坏、再烂也不希望有任何女人为我死,更何况你表妹是一个善良、甜美的女人。”他借用了汪雷的话说。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他痛心的问。

  “一个巴掌拍不响!”

  “所以玉薇也有错?”汪雷本来渐消的怒气这一会儿又猛的冲高,他真想扭断柴至宪的脖子。“她只是个单纯的女人,你不会看不出来吧?她甚至没有小菲的坚强独立。”

  “那是我的错吗?”

  “你不该招惹她!”

  “汪雷,你只是她的表哥,又不是她的老爸,你是想怎样?我娶她吗?”柴至宪双目泛着寒光,他也到了爆发的边缘。

  “你没有想过娶她吗?”

  “从来没有!”

  “所以你只是玩她?”

  “拜托,不要告诉我她一点都没有享受到。”明知这么说会让汪雷抓狂,但是他才不管,他宁可被痛扁一顿,这样他才不会被内疚和自责折磨得夜夜不能成眠。

  “你这个痞子!”汪雷一出手就是好几拳,当时他怎么被揍,今天就怎么还给他。

  柴至宪仍然没有还手,他错愕的发现自己竟然在走汪雷的老路,他是甘心被打。

  “你还手啊!”汪雷边打边大吼。他不语也没有反击。

  “你竟然欺负一个毫无反击力的女人…”

  汪雷不再客气,他不只用手,连脚都派上了用场,上一次柴至宪让他伤得体无完肤,这一次…他要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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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小菲到医院探望过她哥哥之后,下一站就直冲汪雷的办公室,不理秘书的拦阻,她硬是冲了进去,一看到他,她二话不说的扬起手掌,只是…她没能顺心。

  “总裁…”汪雷的秘书看到这场面,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是不是哪里的大姐头要来寻仇啊?恐怖的。

  “没你的事,你出去吧!”汪雷对秘书道。

  她仍不放心“需不需要请警卫来?”

  “什么都不必做,我不接电话、不见客,会议也顺延两个小时。”汪雷宣布。

  秘书只好摸摸鼻子退出办公室,心想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毕竟总裁高大又威猛,他可以应付这个女人。

  当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俩时,汪雷把柴小菲的手放到她身侧,并且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你不要动不动就想打人。”

  她质问:“你为什么打我哥?”

  “为什么你不问他为什么会被打?”

  而柴小菲也真的没有问,一看到她哥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躺在病上,她根本没有多想,再加上医生说他肋骨断了四,她更是只有一个念头…来找汪雷算帐,只可惜她没有武士刀,不然她一定宰了他。

  她哥的事只是引爆点,她早就想给他好看,谁叫他什么女人不好追,居然找上了汤玫瑰,这不是存心要给她下马威,叫她难堪、下不了台吗?他的心思有够恶毒的。

  “你打了人还有理由吗?”

  “柴至宪没被我打成植物人或是半身不遂吧?”汪雷今天对她特别的冷淡。“他应该可以开口说话啊!”“你…”嘴被她自己咬出了血。“你怎么敢这么嚣张?!我可以告你!”

  “叫你哥告吧,我等他告!”

  “汪雷…”

  “问问他为什么不敢还手!”汪雷就事论事,把他对她的爱放到一边去。

  “他…”柴小菲这会儿才发现汪雷毫发无伤,除非他带了一堆打手去打人,不然他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或者她哥真的没有还手?

  “你去问问他干了什么好事。”他叹气。

  “我哥干了什么事?”她着急的等着答案。

  “你去问他啊!听他亲口说啊!免得又说我在造谣生事,破坏他的名誉。”他冷冷的扬眉。“柴小菲,不是只有你哥哥有宝贝妹妹,齐玉薇也有个非常疼爱她的表哥。”

  “玉薇?”她困惑的皱起眉。“和她有关?”

  “你自己去找答案。”

  “你明明可以现在就说!”她急了。

  “我没有空,你想知道就要自己花时间去个明白。”他的嘴没有这么碎。

  “汪雷!”她气得想要咬他。

  “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你以后有事找我,希望你挑下班的时间。”汪雷和她分得很清楚。

  “你居然敢这么说?!”她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你以为你是谁?”

  得不到解答,柴小菲换个话题“你真的搞上了汤玫瑰?你看不出她只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你爱这种花瓶?”

  “洋娃娃、花瓶有什么不好?起码她赏心悦目又听话,不会有太多自己的意见,只要我对她好,她就会乖乖的百依百顺,像汤玫瑰这种女人是很受男人的。”汪雷像是要气死她的面带微笑说道。

  “那你不如去养个宠物!”她恨恨道。

  “我总不能和宠物上吧?”

  “你和汤玫瑰真的上了?!”柴小菲微张了嘴,不敢相信他真的这么对她,在那令他们浑然忘我的“最后一吻”之后,他竟然…

  “难道要你点过头才行?”

  有那么瞬间,柴小菲差一点就站不稳。她真的失去了汪雷?她的任、顽固让她真的和他无缘了?这真的是她要的吗?一旦真的失去了他,她会比较快乐吗?

  汪雷很仔细的在看她脸上的每一个变化,他就不信下了这一帖猛葯还没有办法让她收敛一点,除非她真的不要他了。

  “我不知道你的品味竟然降低了。”

  “一个女明星和一个女制作人的差别有这么大吗?”汪雷不为所动的说。

  “你也不在乎她劈腿?”

  “要劈腿也要有点本事,你劈得来吗?”

  她沉默了下“你真的爱她?”

  “我不必回答你这个让人笑掉大牙的问题,我爱过你,也求你原谅包容,但是你的反应呢?我还不如把我的爱用在比较能让我得到回报的女人身上。”汪雷明白表示自己不再痴心。

  柴小菲咽了口口水,对事情这样的变化,她真是无话可说,她已经优势尽失。

  “你可以离开了吗?”他赶她走。

  “你现在连看到我都不能忍受?”

  “我怕和你单独相处太久会让玫瑰吃醋、误会。”汪雷一副有所顾忌的模样。

  “所以我们真的结束了?”

  “我们不是早结束了吗?那『最后一吻』早就吻完了!”他嘲笑的对她说。

  “好,你狠!”她认了。

  “错!你比我更狠!”他没忘记是怎么对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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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小菲又赶到齐家找齐玉薇,她要快点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哥和玉薇怎么会扯上关系呢?

  要不是柴小菲已经找上了门,齐玉薇绝对是能避就避,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好友,她一定是来追究底的,而她什么都不想说。

  “玉薇,现在是怎样啊?”柴小菲没有心情和她多扯别的事。

  “小菲,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她还想装作没事的样子。

  “拜托,我们是好姐妹,省掉一些废话好不好?”她拉着齐玉薇坐下,好像这里是她的家,是她在招呼客人。“汪雷去修理我哥了。”

  “什么?!”齐玉薇花容失

  “你不知道这事?”

  “我表哥他…”她一脸懊恼,早知道她就什么都不说,事情怎会成这样?

  “汪雷为什么去打我哥?更奇怪的是我哥居然没有回手。”柴小菲十分纳闷。

  “你哥还好吗?”

  “断了四肋骨。”

  齐玉薇的脸色是一片惨白,但她没有表示意见,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柴至宪“罪有应得”因为他也曾为自己的妹妹去打过汪雷,真是现世报,柴至宪当然不敢还手。

  “玉薇,不要搞神秘了,汪雷说事情和你有关,到底你和我哥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柴小菲的心情已经够差,但她还是要过问。

  “我真的不想再去谈那件事。”齐玉薇内心是痛苦挣扎的。

  “那一件事?”

  “反正…”

  “你和我哥能发生什么惊逃诏地的事?你不要太小题大做,我会站你这一边的,我哥那人是率、直接了些,但他一向没有恶意,更不会存心欺负你!”柴小菲自以为是的讲着公道话。

  “你哥没有欺负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齐玉薇不怪任何人,她只怪自己。

  “自愿什么?”

  “自愿和他上。”她垂下头说,反正这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上?!你和我哥?!”柴小菲表情僵硬。

  “上!”她吼出。

  柴小菲的一颗心突然沉到了地底最深处,这一会儿她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其实要一颗心干么?她真希望自己是没有感觉、没有意识、没有任何情绪反应的植物人。

  “小菲,你傻了吗?”

  “你居然会和我哥上?!你们俩根本不是会凑在一块的类型。”柴小菲的脸色比见到鬼还要害怕。

  “我笨,这样可以解释过去了吗?”

  “但你明明蕙质兰心,你离笨有好长好长一段的距离。”柴小菲不想相信、不想接受。“真正比较笨的人是我。”

  “谢谢你的『仁慈』。”齐玉薇自嘲。

  “我哥他…没有伤害你吧?”她忐忑的问。

  “你是指身体还是心灵?”

  “玉薇!”柴小菲快吓出一身冷汗了。

  “我不再是处女了,至于我的心…”她一副再多后悔也无益的表情。“已经麻木了。”

  “柴至宪该死!”柴小菲不护自己哥哥。

  “我和他都该死吧!”这事她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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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世界末日即将来到,但柴小菲真的觉得她的世界一片黑暗,每一件事都轨、都不按常理发生,连玉薇都和她哥哥上了,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的?

  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她已经有两、三天没去拍戏现场盯场,她突然觉得做人好累,她更不想看到汤玫瑰或是汤玫瑰与汪雷亲热甜蜜的模样,她好想移民到外层空间去。

  不死心的邹英树又不怕碰钉子的来到柴小菲的办公室,见她在喝酒,他真切的关心她,就像戏里那个深情不悔的男主角。

  “我可以陪你喝。”他一派潇洒的模样。

  “我不需要人陪。”

  “一个人喝闷酒很伤身的。”

  “邹英树,我们不是在拍戏,你也不必跟我献殷勤,我现在很烦!我真的没有心情理你,如果不想我拿白眼瞧你,你最好识趣一些。”柴小菲还是喝她自己的酒,不想鸟他。

  “我受得了的。”邹英树扬眉。

  “但我不想看到你!”

  “那我在你的办公室外等,等你想见我时我再进来。”邹英树一副有耐的模样。

  “你的时间真的这么多?”

  “我是利用没拍戏的时间来追你。”

  “我不要你追我!”

  他不和她争辩,转身想要走出她的办公室,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邹英树!”柴小菲忽然叫住了他。

  他站定转身,目光是平静而且带着感情的,好像他不忮不求没有任何的企图,这叫她突然有些心软,狠不下心来拒绝。

  “你真的不怕有天被我伤了?”柴小菲看着他。

  他看得很开。“死不了人的。”

  “我不可能爱上你的!”她又讲明。

  “你现在当然不可能爱上我,但是一年、两年、三年之后呢?”邹英树微笑看着她。“这地球是圆的,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

  “我的心里早有别的男人了。”

  “那我可以耐心的等他从你的心里消失。”

  “这句话好。”柴小菲忘了是在哪一出戏里男主角对女主角说的。“你确定你不是偶像剧拍太多才想追我?”

  “我分得出真实与虚幻。”

  “好!”她把酒瓶放下。“我就让你追,我们先从普通朋友开始。”

  邹英树喜出望外。“你真的愿意?”

  “你都这么有诚意了,我还能再拒绝你吗?”

  “那…”他马上打蛇随上。“我请你去吃消夜,你不要在这里喝酒了。”

  “好啊!由你带路。”

  柴小菲无所谓的答应,如果汪雷都能舍弃她和汤玫瑰上,那么她和邹英树去吃个消夜又算什么,她不该让自己活在折磨里。

  “感谢上帝!”他乐极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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