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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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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蔵宝图,我终于得到完整的蔵宝图啦!哈哈哈哈…”一阵阵狂笑从屋顶上传来。

  “大哥!”许慈终于确定了,原来刚才那种悉的感觉不是自己的错觉,埋伏在內堂里趁着众人不注意时,抢了蔵宝图的人果然是她大哥。

  “小心。”南宮沛意识到此时的许严比之前他碰见的更危险,于是反手将许慈护在⾝后。

  “哈哈哈…蔵宝图、蔵宝图,哈哈哈…”在亢奋的大叫声里,那只许慈曾用生命去保护的荷包被许严大力撕开。

  “住手…”南宮旭似想阻止,却终究还是没有跃上房顶。

  不确定究竟是⾕家兄妹所拥有的半张蔵宝图是真的,还是这荷包里蔵的是真的,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提着一颗心。看着许严从旧荷包中菗出了一张纸卷,他们既希望那是真的蔵宝图,又不希望它落到外人手里。

  “⽩纸?怎么会是一张⽩纸?”屋顶上的许严一见是一张⽩纸,愤怒的嘶吼。原来荷包里的是⽩纸啊!不少人忍不住暗自叫好。

  “小慈儿,我会对你好的。”南宮沛悄悄握紧了她的手,暗示自己绝对不会欺骗她。

  “嗯!”许慈亦回握他,她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待自己的。

  “假的、假的,什么都是假的!”许严的声音恐怖的如恶魔狂叫,而他的举动更是令人措手不及,因为他居然将自己手中的三张纸都撕了。

  南宮家的人见状,皆惊呼出声,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细小的纸片四处飞舞。

  “哈哈哈哈哈…”许严狂笑着,像一只蝙蝠一样飞掠而去。南宮家的人中有轻功好的想拦截他,却被他打得惨叫连连。

  在场的人皆是惊愕不已,就连曾和许严过手的南宮沛和南宮旭,也没想到才不过几个月没见许严,他的武功已大有精进。

  只有许慈才明⽩,她大哥恐怕已经发疯了。许家世代相传的诅咒,终于降临到许严的⾝上。

  南宮沛一低头,正望进许慈忧郁的眼。他温柔的将她揽进自己温暖的怀里,轻声安慰道:“别怕,我会保护你。”

  “嗯!”她紧靠着宽阔的膛,摄取他温暖的体温。

  “蔵宝图、蔵宝图…”南宮家的人在南宮景然的指挥下,四散寻找蔵宝图的碎片,企图将它们重新拼凑在一起。

  可是被许严在盛怒下撕得粉碎的纸片哪有这么好找?

  “小慈儿,我们走吧!”看着这一院被宝蔵住了眼。失去理智的人,南宮沛的眼里净是轻蔑。

  “好。”许慈只点点头。自从她明⽩了自己对南宮旭的情感不过是亲情的转移,而对南宮沛的才是真正的爱时,她就决定要随他到天涯海角。

  而南宮景然眼瞅着寻回来的碎片怎么也凑不起完整的半张图,心里好不甘心呀!又听到南宮沛要走的话,忽然想起了他曾经也画出了一模一样的那半张蔵宝图,就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不知爷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南宮沛淡淡的道。

  “再画一张。”南宮景然颐指气使的命令他。

  “恕不能从命。”他耸耸问,不把他的命令放在眼里,牵着许慈的小手,就要往外走。

  “你--你这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南宮景然气得老脸通红“老夫命令你马上画!否则就将你永远逐出南宮家。”

  “请便。”南宮沛无动于衷,这个腐朽昏庸的家族,他早就想离开了,这下不正好顺他的意。

  “你…来人啊!傍我将他们都拿下!”南宮景然就不相信今天他还制不了他。

  “小慈儿,躲到我⾝后。”南宮沛反手将许慈护在⾝后,面无惧⾊的向围过来的武丁。

  “只要不把人打死了就成。”看见他仍然冥顽不灵,南宮景然也不客气了。

  “是。”属下们轰然应道。

  南宮景然此言一出,南宮沛就知道今⽇之事,势必无法轻易解决,要不是他太有把握了,竟然将他的手下全都留在外面,以至于此时才会如此伤脑筋。

  “三哥,我劝你还是乖乖的画了吧!爷爷不会亏待你的。”南宮十四讨好的开口道。

  南宮沛只是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就让一向聒噪的他乖乖闭上嘴。

  “都是我拖累你。”许慈难过的紧抓住他的⾐服,如果不是她,以他的武功应该能闯出去吧!

  “那我是不是该说『都是我连累你』呢?”南宮沛挑起眉,恢复了调笑的语气。

  “你--”

  “你知道吗?爱上你才让我知道活着的意义。”他掬起她的小脸,深情款款的说。

  “我也是。”许慈动的环住他,眼里有着和他同样的深情。

  虽然现场情势一触即发,他俩却在那里情话绵绵,这场景还真是诡异到不行。

  “一会儿是真假蔵宝图,一会儿又是真情与假意,我说南宮老爷子呀!你们南宮家也实在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幼安又爆出是一阵嚣张大笑,真觉得这一趟来的太值得,看得过瘾极了。

  “你们还不动手?!”这下是丢脸丢到外面去了,南宮景然气得浑⾝发抖。

  “住手,谁敢动我们的爷?”此时,外面忽然跑进来两个手拿火把全⾝披披挂挂的人。

  “凌海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呢?都急死我了!”许慈看见这早该出现的家伙姗姗来迟,又是埋怨又是心安的。

  “炸葯比较危险嘛!我们当然要小心一点啰!”凌海他们大声喊冤。

  “炸葯?”一听是炸葯,大院里怪叫连连。

  “我们已经在周围埋了炸葯,你们如果不马上放我们走,我们就炸了这里。”凌海举着火把威胁道。

  反正南宮世家为了办这场喜事囤积了不少烟花爆竹,正好是做炸葯的好材料。

  “你、你这死奴才也学会了威胁我?”南宮景然这一生哪曾遇到过如此大不敬之事,被他气得差点昏过去。

  “凌海他们才不是奴才!”许慈气不过南宮景然盛气凌人的样子。

  “不,我们的命是爷的,自然是爷的奴才,也是‮姐小‬的奴才。”他们两个感的道,反正许‮姐小‬和他们的爷不是迟早得在一起吗?所以听从许慈的话不就等于听从爷了!

  “反了、反了,现在居然连个奴才都敢造反了!”被凌海这么一气,南宮景然果真气昏过去。

  他这一昏,现场顿时没了主事人,南宮家整个糟糟的。

  “三哥,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兰儿是怎么死的吗?”一团混中,南宮十四忽然一声大喊。

  “哦?莫非十四弟你知道?”表面看南宮沛只是挑起了双眉,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这件事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噩梦。

  “只要你画出那半张蔵宝图,我就告诉你兰儿之所以会死的真相,那么你就可以洗去你⾝上的冤屈了。”南宮十四就像抓住了一救命的稻草,惑道。

  “难道你不知道你说的话已经替我洗清冤枉吗?”南宮沛不动声⾊,让人琢磨不透他真正的心思。

  “三哥你不是很爱兰儿,也一直想找到凶手为兰儿报仇?”南宮十四的目光已经濒临‮狂疯‬,可即使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赌一赌。

  “嗯!这好像还惑力的。”南宮沛勾起了嘴角。

  “你同意了?太好了、太好了!三哥我告诉你…”听到他的回答,南宮十四一阵狂喜。

  “十四弟你疯了吗?你这么说,老三会杀了我们的!”南宮老大惊慌的冲出来想阻止他,冲动又愚蠢的十四弟,完全没意识到正是自己彻底暴露了他们的罪行。

  不料,南宮十四反过来大骂老大“你这个笨蛋!”他心中早就有了一套说辞,自认有八成的把握能骗过南宮沛,想不到居然在这关键时刻被这笨蛋大哥坏了大事。

  事隔多年之后,爆发出来的真相竟是这样‮狂疯‬。

  当下,在场的人莫不面面相颅,哑口无言。

  “老大,你很能⼲啊!”南宮沛轻声细语的,可是他瞥向南宮老大的冷眸却如刀一般。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那个的女人‮引勾‬我!她说我是老大,跟着我比跟着老三有前途。可是后来她又后悔了,我…”南宮老大被他的冷眸吓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声嘶力竭的辩解“我真的不想杀她,我是错手,我、我…真的,老三你要相信我!”

  “是吗?”南宮沛的神情淡淡的,没有太大的悲伤。

  “她怀…怀了我的孩子,可是她不…不要我,她说我是蛮夫、没出息…我才、才…”南宮老大努力解释着。

  恍然间,他彷若又回到了那‮夜一‬。那个若桃李的女人用刻薄的言辞嘲笑他,威胁说要告诉所有的人说他強暴她,还说要去打掉他的孩子。那是他第一个孩子呀!然、然后他就忍不住…

  “你就是用这只手杀了兰儿吧?”南宮沛的微笑让他脚底生凉。“喀嚓”一声,南宮老大的腕关节被他硬生生折断了。

  “老三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南宮老大又是痛又是恐惧,呜咽一声,整个人软瘫在地动弹不得。

  “十四弟,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呢?”他丢下南宮老大,转向南宮十四。

  这些年来他虽然不相信自己会是杀死兰儿的那个人,可是那种杀人的幻觉一直困扰着他。再加上那些流传在南宮家的传言,⽇子一久,弄得连他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

  “人是老大错手掐死的,将尸体摆到你上嫁祸给你的主意是我出的。”眼见事实真相已经瞒无可瞒,南宮十四⼲脆也豁出去了。

  “哦!你是怎么让我出现杀过人的幻觉的?”南宮沛冰冷的大手卡上了他的喉咙。

  “幻梦,我在给你的饭菜里下了幻梦。”幻梦是他无意间得来的一种強烈幻剂。“现在你已经知道真相了,要杀要剐都由你。”南宮十四认命的闭上眼。

  “十四弟真是体贴呀!”南宮沛不怒反笑“我记得你和老大是同一个⺟亲生的吧!到底是⾎浓于⽔!”

  这些年来他生活在地狱的边缘,那种被千人所指的感觉几乎疯了他。而现在強烈的愤怒让他的五指收紧,南宮十四的脸⾊顿时紫涨起来。

  许慈看见郁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眉宇问,他⾝上的杀气越来越浓重了!她不喜他失控的样子。

  “南宮沛!”她环抱住他的后,柔声唤道。

  她的怀抱很单薄,可是散发出的温暖和信任,却让他的心整个复活了。“小慈儿…”

  终于--那只扼住南宮十四的大手放开了。

  “呼呼呼~~”死里逃生的南宮十四,大口大口着耝气。

  “按理说我该杀了你们,可是看在小慈儿的份上我不会杀你们。”南宮沛收回了大手,握住那双环在他间的小手。

  虽然他因为兰儿被杀之事遭到了不公正的对待,因而改变了他的一生,但也因此他才认识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并且懂得了幸福是什么。

  想到这,他一度肃杀的脸上净是温柔之意。

  “三哥,那蔵宝图的事…”才缓过气来,贪婪的望又在南宮十四心里升起。“是你答应过要给我的。”

  “啧啧!十四弟,我只说『这好像还惑力的』。”南宮沛的嘴角出现了一抹讽刺的笑。

  “你…”南宮十四这一生只有他算计人家的份,还从没被人家算计的经历呢!这次竟着了南宮沛的道,不由得气结,他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点好处也没有。

  “我想,得不到这蔵宝图对你们这些人来说,应是这世上最大的惩罚了。”南宮沛笑得嚣张。

  当他跳脫了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的圈子,回头再看时,他发现他们其实都是一群病人,一群为了蔵宝图而‮狂疯‬的病人。

  此言一出,南宮家的人顿时蠢蠢动,失望连连。

  “怎么,你们是不是很想试试炸葯的威力?”南宮沛挑起嘴角,眼神危险的威胁道。

  “呃…”谁也不知道埋下炸葯的事到底是真是假,更不愿意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于是不多时南宮沛一行人就顺利的离开南宮家。

  好了,戏也演完了,⾕幼安站起⾝挥挥⾐服,是他该走的时候了。

  “⾕公子,我们两家联姻的事…”看见⾕幼安站起来好像要走人的意思,南宮旭上前着急的问。

  “联姻?联什么姻?”⾕幼安“诧异”的睁大眼。

  “就是爷爷和⾕公子刚才谈的我和⾕‮姐小‬的婚事啊!”听得此言,他更急了,完全失去平常的彬彬有礼。

  “这又是剑又是炸葯的,还曾经发生杀事件,你们南宮家也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有些担心小妹的‮全安‬呢!”⾕幼安慢条斯理的说。

  “可是这吉时眼看就要到了,这…”这下子连其它人也急了。

  毕竟⾕家财大气耝,南宮家和他联姻有利无弊。就算这联姻的不是自己,可作为南宮家的一员也能从中捞到不少好处。

  此等捞油⽔的好事,岂可随便放过?!

  “吉时?我看这吉时好像已经过了呢!”⾕幼安作势看看外面的天⾊,质疑道。

  “这…”众人沉默,因为他们心知肚明这吉时早已过了许久。“可是満座的宾客…”

  “这是南宮家的事。岚儿,我们走。”⾕幼安扯直了⾐摆,招呼了妹妹,真的就大剌剌的走人了。

  最呕的是南宮家谁也不敢拦他,因为这⾕幼安除了是两淮的盐商之外,还是皇后的弟弟。自古民不与官斗,官家的人惹不得呀!

  当下南宮‮弟子‬们各个呆若木,其中最懊悔的莫过于两头皆踏空的南宮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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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沛一行人迈出了南宮家的大门,正值夕西下之际。金⻩的光照在南宮家的匾额上,更增添几分贵气。

  可是许慈却总觉得在这片金光灿烂中带着几分垂暮之气。回头看见南宮沛也正望着这匾额,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

  “你怎么了?”她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南宮沛回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虽然他早就想离开这腐烂自私的家族,可是真到了决裂的时候:心中还是有几分怅然,毕竟⾎比⽔浓,这到底是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啊!

  “真的没事吗?”许慈仍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知道他心中有一丝不舍。

  “放心,你忘了,我可是有名的铁石心肠呢!”他重整了自己的心情,朝她眨眨眼“就算我不再是南宮家的人,也有能力养活你。”

  “嗯!”她的眼里有着全然的信任,而他们相握的双手握得更紧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期然的,他们的心头同时浮现这两行字,下一刻他们相视而笑,默契竟在不言中。

  “爷,马车来了。”凌海赶来了马车,随行的还有南宮沛的其它手下。

  有的是许慈已经见过的,有的却是没见过的。但相同的是,他们对南宮沛都是恭恭敬敬,对她也是。

  她心中隐隐有些明⽩,自己选中的男人并不是简单的人物,离开南宮家并不会扼杀他的生机,反倒是放一条龙游进了大海。也许南宮家对于他来说,早就是一潭太浅太浑的溪⽔。

  “怎么了?”南宮沛抚着她有些离的眉眼,柔声问。

  “我忽然发现自己无法看透你呢!”她抬⾼下巴,呢喃一句。

  “那么--就让你看清楚些,如何?”他一把将她抱上马车“来吧!让我带你去我们未来的家。”

  “家…”她的思绪奔腾,自从那半张蔵宝图搅了她的生活后,她已经很久不曾体会到家的感觉了。不,更正确的说法,早在那半张该死的蔵宝图出现在许家人的生活时,已将那些属于幸福、温暖的东西扼杀殆尽。

  想到这,许慈又不噤有些神⾊黯然,不知道大哥好不好?

  “难道我的为人这么失败吗?”南宮沛哀怨地扁起角。

  “什么?”她还没回过神来。

  “我最最重要、最最亲爱的亲亲小娘子,居然不愿意和我共组成一个家庭,你说这不是我的失败还会是什么呢?”看见她一脸伤心失落的样子,他故意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来逗她。

  此举本想博得佳人一笑,谁想到凌海正好赶着马车上路,一阵晃动,他虽然不曾摔个嘴啃泥,却也在他的亲亲小娘子面前来个五体投地,样子狼狈至极。

  “呵呵呵~~”许慈终于被他逗笑了。

  “小慈儿,你离那么远做什么,该不是怕我呑了你吧?”南宮沛虽然没想到竟是这样子让她发笑,不过也不以为意,赶紧再接再厉的说。

  “你说什么?”她抬眼正好对上他那双能魅惑人的眼睛,不由得脸红成一片。

  “我说你离这么远做什么,按理说这会儿你应该是看见我秀⾊可餐,很想吃了我才对吧?”他‮逗挑‬的笑着,嘴角又挑起了悉的弧度。

  “嗄?”这家伙会变脸吗?许慈诧异的望着这彷若变了一个人似的南宮沛,那抹属于轻佻浪子的笑容,再一次令她呼昅一窒。

  “来吧!快来吃了我啊!”南宮沛抛给她无数个媚眼。

  “你…”他、他的笑容好琊气呢!看见他的眼神越来越亮,她心中的警铃大响,口⼲的咽咽口⽔,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影响力,她赶紧转移自己的视线,不敢和他正面相对。

  “怎么不敢看我,是不是觉得我的⾝材很不错?”他⼲脆在车上宽⾐解带起来了。

  “喂!你、你别来啦!”许慈被他吓得霍然起⾝,却忘记了自己在马车內“砰”的一声,脑袋撞到了顶篷。

  “很痛吧?有没有受伤呢?来,让我看看。”虽然他很喜看她被自己逗弄得手⾜无措的样子,可听得这声大响,他的心里还是很心痛的。

  “你、你别过来啦!”许慈被他的举动吓得大叫,双手更是一阵摇的。“南宮沛,我…我虽然很喜你,可…可是也不打算和…和你在马车上来!”

  “呵呵呵~~”南宮沛只是低沉的笑。

  “我、我是说真的,我、我…”她的脸好红,语无伦次的说。

  “我知道。”

  “嗄?”他的神来一语让许慈彻底的怔住。

  “小慈儿,你可不要太动喔!虽然我深深的爱你,不过还没好⾊到在这车厢里对你来,你不必这么紧张嘛!”他笑嘻嘻的调侃她。

  “可是你明明…”连⾐服都‮开解‬到间了呢!

  “我是要你替我换葯,你那颗小脑袋想到哪里去了?”眼见她中计,南宮沛笑得连眼睛都瞇成一条细

  许慈这才注意到,大概是刚才打斗中扯到伤口,他的布条上确实又沾了一点⾎迹。

  “小慈儿,你的思想很不纯洁喔!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

  “南宮沛你…”可怜的许慈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戏调‬了!回想自己居然⽩痴到被他耍得团团转,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比起刚才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好多了吗?”他怜惜地摸摸她的粉颊。

  原来他并非存心戏弄她,只是换个方法要她振作!她的心里顿时暖烘烘的。

  “这里撞痛了吗?”他的大手抚上她撞到的地方,放轻力道轻轻着。

  “没有。”许慈摇‮头摇‬,刚刚或许还有些痛,可现在这痛早就被満心的幸福感不知道挤到哪去了。

  耝糙的大手沿着那顺滑如云的发丝,滑至她细嫰的颈间。虽然明知经过了这些⽇子,骇人的青紫扼痕已经不存在了,可一想到当时所看见的,他的心里还満是痛苦。

  “这里--还痛吗?”他哑着嗓子问,声音中有一丝的自责。

  “早就不痛了。”他的‮摩抚‬含柔情,让她觉得自己被珍惜着。

  “我那时一定是疯了。”南宮沛自责的低吼。“为什么你要不告而别?”对于他的离去,许慈一直耿耿于怀。如果不是草庐主人及时点醒了她,如果不是凌海他们和她说了许多有关他的事,如果她不是她及时想明⽩了,他们很可能就这么错过了。

  “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害你受伤,就像当年我…”想起当时的情景,他仍是心有余悸。

  “我相信你不会。”这次,许慈主动抱住了南宮沛“你是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杀害自己喜的人呢?”

  “善良?”南宮沛一愣,她恐怕是这世上唯一说他是善良的人了。因为在那个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长大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是善良的呢?不过由于她的信任,他愿意让自己努力变得善良些。

  “我会永远信任你,永远站在你这边。”她错将他的呆怔当成了黯然,当下张开怀抱努力的想包容他。

  可是他那么⾼大魁梧,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达到将他包容的目的。倒是南宮沛的望,被她这么东蹭西磨的给‮醒唤‬了。

  “呃…”感觉到抵着自己的硬物,许慈很是尴尬,俏脸又涨満了‮晕红‬。

  她想逃开,又怕做得太明显让彼此更尴尬;可若忽视不理,那硬邦邦的东西又时时刻刻地在提醒着她。

  “别怕,我不会在马车上做什么的。”南宮沛柔情似⽔的语调轻松的化解了她的困窘。

  “嗯!”许慈的脸红得好看极了。

  “我只想这么抱着你。”他得寸进尺地反手将她搂得好紧。

  “嗯!”这下,她连脖子都红透了。

  唉!他也知道马车不是什么洞房的好地方,而他也很想努力克制望,可惜天不从人愿,怀里的佳人确实是乖乖的没动了,马车却还在那里一直晃来动去的。于是他的望不但没能消下去,还益发旺盛,就连一向自诩自制力甚好的他也有些克制不住了呢!

  “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吗?”他试图转移自己的心思,开口说着几年前的回忆。

  “什么时候?”她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呢!

  “那年我因为兰儿的事被南宮家的人唾弃,⽇⽇在虎丘买醉。在那个飘雪的⻩昏,是你替我盖上⾐服…”回忆起当时她俯⾝替他盖⾐的情景,他的心还是暖暖的。

  “啊!你、你就是那个潦倒的乞丐?”经他这么一说,许慈也有些朦胧的记忆了。那天是她这一生中唯一一次出远门,而那有着一双困兽般眼睛的乞丐也实在是不同寻常,所以她才会忍不不住帮他盖⾐。

  “乞丐?!”南宮沛扯苦笑一下,这大概就是他当时的‮实真‬写照吧!

  那天这一⾝雪⽩的女子就像是天边一片无瑕的新雪,她眼底的悲悯洗涤了他的痛苦,让他重新燃起斗志。

  他曾以为她永远都是天边的一片新雪,让他只能远远的观看,却无法碰触,谁知因为南宮旭的关系,让他以为天边的新雪成了凡间的烟花女子,这让他抓狂,所以他才会对她极尽逗弄羞辱,可现在想来,那只是因为嫉妒蒙蔽了他的眼睛而已。

  “我想,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乞丐,一个乞求情感的乞丐。”他呢喃着,耝糙的大手固定住她的小脸。

  他们的双眸相对,呼昅相通,浓烈的情愫在空气里膨,马车內狭窄的空间因而显得更狭窄了。理智和情在南宮沛的心中战着。他凝视她,目光灼灼,似乎要将她一口呑了。

  “那、那个自从凌海告诉我你的计划后,我一路上都在担心会赶不上。”许慈颇为不自在的努力寻找新的话题。

  “如果真的赶不上,你打算怎么办?”南宮沛心不在焉的应答,満脑子只想好好品尝那红润的樱桃小口。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抢亲啦!”到现在,她还是很佩服自己的勇气。

  “抢、抢亲--你吗?”她、她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居然也想学山大王抢亲,抢的还是他这个新郞倌?!这让他意想不到答案,害他一时岔了气,差点没被口⽔噎着。

  不过,这么一闹,一度如火烧般‮热炽‬的情,终于有些退去了。

  “是不是觉得我的火葯阵很厉害?”许慈仰⾼小脸,得意的自夸道。

  “火葯阵也是你的主意?”他好惊讶的扬⾼剑眉。

  “是啊!”她点点头“不过我没有真的要炸南宮家的意思喔!我只让凌海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埋了一点点火葯,就算真的炸了也不会造成太大损害。”

  南宮沛的确很诧异,原来他的小慈儿也并非全无爪子的!

  “你--生气了?”见他好沉默,她有些担心的问。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家,随便被人埋了火葯当然会不⾼兴了。

  “傻瓜,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只是觉得惊讶罢了。”南宮沛拍拍她的脸,笑得愉快。

  “吃惊?”许慈不解的嘟起红

  “是啊!我发现自己捡到一块瑰宝哪!”对此他只能说是侥幸,因为是南宮旭的愚蠢成全了他。

  “你…”他的夸奖以及他眼里毫无掩饰的爱意,让她的耳垂子变成了两只小巧可爱的红玛瑙坠子。

  “哈哈哈哈…”南宮沛心情‮悦愉‬的放声大笑。

  他的笑声畅且纯净,全然不是之前那种自嘲或讽刺的笑声。他意识到,在自己污浊的生命里终于出现了一道涓涓清流。

  “驾~~”听得爷喜悦的笑声,凌海感同⾝受动不已。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这样替他们赶一辈子的马车呢!

  开心之中,就连马儿的步伐也轻快不少。这马儿跑得飞快,马车自然也跟着颠得更厉害了。这下可就苦了佳人在怀,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却吃不到嘴里的南宮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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