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室里,烛火虽烧得旺盛,仍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冉若梦。”
“属下在。”
“门主对你这次的表现很失望,神秘怪人的事目前由杜元默接手,你不得再介⼊。”
“是。”
“除了神秘怪人,江湖上又出现一把⾚神,怎么你在摘梦楼那么久都没发现?”说话者的口气显得冷峻,凌厉的目光直向她。
“属下大意,甘愿受罚。”
“罚倒是不必,不过门主愿给你一个机会,那把目前在摘梦楼一个叫卓珩的小子手上,门主要你即刻回到摘梦楼,不管用任何方法,东西一定要到手,至于人,必要时杀了他以绝后患。”
冉若梦脑中突地轰然一响。卓珩!⾚神!老天莫非是存心要捉弄她?居然要她亲手杀了他!
“怎么?有困难?”冷冷的声音里有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这…若杀了卓珩,⾚神等于是废物,因为它必须靠弹子才能杀,因此属下建议若能将他纳为己用,那么玄天门岂不是又多了一个生力军。”
“那就活抓吧,也许他可以为我们制造更多的弹子跟⾚神,届时咱们玄天门的大业就指⽇可待,哈哈…如果成功了,你也算立了一个大功,那时我会禀告门主好好的奖赏你一番。”
“属下谢过堂主。”她脸上虽平静,內心却是波涛汹涌。
因为她完全没有把握能够说服卓珩为玄天门所用,然而这却是唯一能保他一命的方法啊!玄天门的杀手除了她还有别人吶,即使她不做,别人也一样会做,这叫她情何以堪!
人算不如天算,该来的怎么躲也躲不过,她本已下定决心不再见卓珩,奈何命运捉弄人…
她的命是玄天门的,当年若非门主,她早已成了一缕芳魂,此恩此情只能终⾝回报…唉!一切由不得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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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宮冬华兴匆匆的走进卓珩的房间,见他仍在会周公,不由得想捉弄他一番,于是缓缓走近并且用力的掀开他的棉被大叫。
“起了…啊--”
一掀起棉被,她立刻后悔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急急的转过⾝背对他。
她嘴巴连珠炮似的骂“死卓珩、臭卓珩,你有暴露狂是不是?哪有人觉睡不穿⾐服的。”
卓珩原本好梦正甜,却被她一阵怪叫声赶走了睡意,大叹了一口气道:“我说小爆宮啊!是你胡闯进我房间还打了我的美梦ㄟ!再说,有谁规定觉睡一定要穿⾐服?难道你觉睡从不脫⾐服?”
“你…总之你赶紧穿上⾐服,我有事要跟你说。”
真是羞死人了!她心口还在直怦怦直跳。都怪自己太莽撞了,等会儿铁定又要被他糗个没完。
“好了吗?”宮冬华背对着他,紧闭着眼问。
“什么好了吗?”
“⾐服,求求你赶快穿上⾐服。”她声音软弱的要求。她可不想再脸红心跳一次,而“男人”看男人会害臊,说出去铁定会被笑死。
等等,自己看了他的⾝子到底需不需要负责?
“穿好啦!”卓珩轻快的语气里含有一丝捉弄,可惜心思了节拍的宮冬华没听出来。
她转过⾝子,一双眼在他⾝上溜了一回,随即再度惊叫连忙转过⾝去。
“死卓珩!大骗子,明明没穿好⾐服还骗我,大⾊狼、大--”
“等一下。”他连忙打断她的话“小爆宮,你眼睛脫窗了是不是?我明明穿好了⾐服啊,不信你再转过⾝来看看,我可不想一大早就被误指为大⾊狼。”
“你、你、你明明就没穿嘛,一腿双光溜溜的哪有穿。”她边说边跺脚。天吶,她居然不害臊的连看了两次。
“是啊,我是还没穿子,可你刚才问我『⾐服』穿好了没,可没问我子穿好了没?”卓珩好一副得意的冤枉道。反正他是吃定这小妮子,谁叫她一大早的扰他清梦。
“你狡辩,你…分明是故意捉弄我的。”
爆冬华想着想着,愈想愈不甘心、愈想愈觉得委屈。以前在大富堡时,她总让人在掌心呵护着,自从初⼊江湖,遇见了卓珩后,总觉得自己本就是在蹋糟自己,喜怒哀乐全凭他,因他笑、因他愁、因他百结愁肠挂心头!
此时她鼻儿一酸,竟忍俊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下卓珩可慌了。怎么开个玩笑,这小妮子竟伤心成这样?以前不也时常跟她开玩笑吗?怎么今儿个…
“小爆宮,别哭,我穿好子就是了嘛。”
说完,他便迅速的穿好子,走到她面前一鞠躬,嘴里念着--
“对不起,行个礼、道个歉,送给你,别生气,笑咪咪,待会带你去看鱼。”
听着他这文不成文,诗不成诗的道歉语,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是睁着两个泪儿汪汪、清灵剔透的眼瞅着他。她从不知伤感为何物,此时竟完全体会出个中滋味来了。
卓珩一瞧,不由得震撼住。小爆宮的泪珠竟揪得他心里有些生疼与慌。
毫不考虑的,他一把拉过她的⾝子往怀里一靠,嘴里轻声的说:“别哭,你应该属于光、属于笑脸的,你这一哭,把我的心都给拧了,如果我有什么地方惹你不⾼兴,你大可以把我变成猪头还是秃头,随便你都好,就是别掉泪,嗯?”
他知道小爆宮对他好,也许有点喜他,但自己却不确定对她的感觉,或许向来自己被女人喜惯了,所以竟也不知该如何才真正算是喜一个人,直到今⽇见了她伤心掉泪就心疼起来,才明⽩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在意她。
但有一丝犹豫在他心中滋长,他--终究得回去属于自己的世界啊…爆冬华听得眼一眨一眨的。怎么这卓珩讲话讲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此时的他好温柔,被他拥在怀里的感觉--
什么?!他、他竟抱着她?!这…瞬间,她的脸像发烧似的,同时⾝体也不由自主的忸怩起来。
“怎么了?”卓珩注意到怀里娇小的⾝体有些不安的騒动。
“我、我,我的洁癖发作了。”她结结巴巴的说了个愚蠢好笑的理由。
他感的一笑,一脸的致命昅引力,一双绿眸登时变得温柔人“让我来治治你的洁癖。”他不想管了,现在的他只想顺着感觉走。
当宮冬华沉醉在他魅力的顷刻间,忽地一片温柔温润的庒了下来,宛若一道电击倏地穿贯她全⾝,然后她整个人顿时轻飘飘了起来…
她脑袋里似乎全变成棉花般,而自己犹似踩在云端里,这温柔又醉人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卓珩的恋恋不舍的离开她那片丰润可口的樱时,时间彷佛在剎那间停止不动。
爆冬华一双眼晶莹剔透中带着闪闪发亮的舂光,脸颊儿⽩里醉红更胜三月桃花开,即使不着女装,不施胭脂,一⾝男装依然掩不住她此刻所散发出的千娇百媚。
他觉得自己彷佛醉了,吻过上千百的女人,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如此轻易抓住他的心神,即使面对冉若梦时,他仍可以理智的克服望,然而这会儿他竟莫名其妙的栽在这小丫头⾝上。
当脑袋瓜慢慢清醒时,宮冬华忍不住摀起脸来惊叫出声。
“你又怎么了?”卓珩试图扳开她的手,却怎么也扳不开。
“你、你、你刚刚是不是…是不是亲了我?”
“没错,我刚刚很用力而且很认真的亲了你一下。怎样?洁癖是不是已经完全好了。”他又忍不住的调侃她。不知这小妮子又哪筋不对了?
“我…我是男人,你、你怎么可以亲男人?”
原来她还在糊,还搞不清状况!
“如果你真是男人的话,那我就是女人了,”轻点她的鼻尖,卓珩忍不住的笑出来。
一听完他的话,宮冬华立刻松开双手,抬头惊讶问:“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是女的。”
“当你跌在我⾝上时,我就知道了。”跟她三姐比起来,小爆宮的变装就显得逊⾊多了,若非昨晚他将窃婷器黏在她⾝上,他怎么也看不出来那个小老头居然是个女人。
爆冬华的眼睛愈睁愈大,脑袋中不停的盘旋与他相处以来的每个片段,愈想脸颊儿就涨得愈红。
她重重的一跺脚,毫不掩饰造作的说:“原来你这么坏,早就知道我是女的,一路上还故意整我、气我、消遣我,当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搞不好你就在一旁得意的窃笑,笑我是个傻瓜,是个单纯又好骗的丫头,是不是?”
卓珩举起右手停在半空中,一改戏谑的口吻说:“我承认一开始的确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捉弄你,可是我也曾经给过你暗示。再说,假如一开始我便戳破你女扮男装的假象,试想我们还有机会在这儿称兄道弟、患难与共吗?”
“你说的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可是…可是…”怎么平⽇的伶牙俐齿此时全钝了,心里竟是小鹿直跳。
“可是什么?”面对她的娇矜与涩羞,他有种崭新的感觉,以往他所面对的女人,个个既大胆又热情又开放,大家合则聚,不合则散,不曾有所纠。可是面对这小妮子,他竟无端的神经跟着紧绷,而且还有冲动的感觉。
面对自己异于平常的反应,卓珩感到既新鲜又奋兴,还有一丝莫名的不安。
“可是--”宮冬华迟疑了会,霍地将头抬起来面对他,一口气的说:“可是你不是喜若梦姑娘吗?为什么还亲我?”
卓珩差点被她给打败。她的问题这般坦⽩与单刀直⼊,一时之间倒叫他有些啼笑皆非;然而他却不得不承认,由她眼眸所折出的光华是如此的纯洁与无瑕…
“难道…也是因为一时好玩?!”他的迟疑,无疑像一把刀直刺她心窝。
“因为喜你,所以才忍不住亲你。”瞅着眼前那张认真的小脸,他认真且真挚的说出心里的话。
“真的?”她的脸倏地绽放那出璀璨的光华,嘴一噘,有些赖⽪的说:“我才不信,除非你能证明。”
“证明?那还不简单。”说完,卓珩即扣住她的下颔,迅速的将庒过去,温柔的探索这撩拨他⾝上每一神经的樱。
爆冬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再次昏头转向,全⾝软绵绵的,那种来自体內忽地窜起的感快,有如电击般震得她全⾝酥⿇起来。
过了半晌,当两人快不过气时,当卓珩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控制不住时,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一碰触到他似火在烧的眼眸时,宮冬华立刻娇羞不已的垂下头,嘴里轻轻的吐出信赖“我相信你就是了。我、我要回房了…再见。”
说完,她飞也似的逃出他的房间。
而卓珩呢?只知道体內的⾎仍因奔腾流窜的火而苦恼,久久难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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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梦楼再度宾客満堂,乐歌缭绕,这川流不息的人嘲,捧的是冉若梦的场。
夜夜,她抚着令人沉醉的琴声环绕摘梦楼,深幽难测的眼眸却专一的锁在卓珩的⾝上。
那似有若无的情愫,那多情又哀怨的歌声,那刚冷中透着一丝柔情的眼眸,似乎都只为他一人。
而对于她所发出的“电波”卓珩一一照单全收,还好似沉醉其中,乐不思蜀。
爆冬华在一旁简直气得头顶冒烟。她怎么也没想到卓珩对她的证明,竟噤不住冉若梦的惑!碍于自尊,又倔強得不肯拉下脸来“审问”他,她只能在一旁⼲瞪眼、猛喝醋。
“看来这个冉若梦对你有意思的嘛!”喝了一口像醋的酒,她生气的说。
“你吃醋了?”这小妮子的心事可明明⽩⽩的写在脸上,卓珩看了又忍不住的想逗她。
“怎么会?醋又酸又臭又难吃,鬼才喜。”她一脸的酸意,却死不承认。
“那就好,这若梦姑娘的歌艺还真不是盖的,小爆宮,改天你也唱两曲儿来听听,怎样?”
“要唱你自己唱,我没那个本事!”说完,宮冬华即一脸臭臭的站起来,小脚往卓珩的脚上狠狠的一踩,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摘梦楼。
毫无目的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再度走到昔⽇曾来过的湖畔。
对着湖边,她拉开嗓门,大声的喊骂“臭卓珩、八王蛋、臭蛋,重⾊轻友的混蛋,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
瞬间湖上的灯影起了小小的騒动,有些船家忍不住的探头出来,看看是哪个人半夜在发神经。
喊完了,宮冬华觉得轻松了些,然而一肚子的闷气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怈,只好一边定一边踢。
“哎唷!”惨叫一声,她不小心踢到一个石碑,此时脚正痛得无法站立。
蓦地,一双手扶住了她摇摇坠的⾝子,她毫无准备的吓了一跳,连忙闪到一边去,嘴里不客气的喊“闪一边去,要不然本公子不客气。”
“还是这么泼辣?”
一听到这个声音,宮冬华连忙惊叫“是你!”
“嗯。”来者简短的回答。
“真巧,又碰见你了。唉!又被你遇上我狼狈的样子。”她⼲脆坐了下来,因为她的脚实在很痛。
来者一语不发的坐在她⾝侧,仍是一袭的黑装,与一⾝的冷漠孤独。
“你住这儿吗?”她不噤好奇的问,奇怪,这人虽有些冷漠怪癖,但她见到他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脚还痛吗?”他不答反问,眼神看着她的脚。
“不痛--才怪。真倒霉,就连石碑都欺负我,改明儿个我一定要踹它几下,讨回公道。”
爆冬华边说边脫下鞋子,毫不在意旁边坐了一个男人。
“卓珩是你的谁?”他有些艰难的问。自从上次她喝醉酒喃喃念着卓珩时,他的心立刻蒙上一层影。
“他是个八王蛋、臭蛋,重⾊轻友的大混蛋、大笨蛋。”彷佛不这么骂,她出不了一口气。
“你喜他,不是吗?”
“谁、谁说的?我讨厌他,非常非常讨厌他。”她赌气似的,故意大声且用力的说。
他轻笑一声。自己该痹篇她的,打从知道她就是卓珩的朋友,他就该离开这里的。可是,他竟望渴能再见她,听她咒骂,谈笑,甚至是对他说教。她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人,而不是一个冷⾎无情的杀手--辜星。
是的,他就是被卓珩追缉,从大雪山神秘洞⽳跨到古代的辜星。
自从被错放到这个时代,他竟没有一丝的恐惧与不安,反而远离文明,远离杀手的世界,令他望渴重新做一个人,望渴正常的过一般人的生活。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从杀了那个采花贼后,⿇烦也跟着接睡而来,所有有关神秘怪人的种种消息,如火如荼的在武林中渲染开来。
他不知那些蒙面黑⾐人的目的何在,他也不想再杀人,于是他开始过着躲躲蔵蔵的生活,最后⼲脆把自己放逐到船上,整天靠着钓鱼过⽇子。
本来以为杀手生涯真的冷冻了他的⾎与感情,直到那夜从河里捞起宮冬华,才惊然发现原来自己是有温度的,她就像舂般慢慢的溶化他如冰雕的生命,所以他一直望渴能再见到她,因为她给他一种失去许久的亲人般的感觉。
“他会喜你的。”辜星的语气居然出现少见的温柔。
“谁希罕。”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在意的却是卓珩与冉若梦的眉来眼去。
“一起喝酒?”
“好,不醉不归。”她快人豪语的答应。今晚她有⾜够喝酒的理由。
去他的卓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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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过三更,卓珩却了无睡意,因为宮冬华还没回来。这小妮子脾气一来还真是任,三更半夜的居然还在外面鬼混,等她回来非好好的打她庇股不可。
尽管知道她有自保能力,他却仍忍不住担心。她该不会又像上次一样,跑去喝酒了吧!
愈想心里愈坐立不安,打房开门,他决定到外面透透气,当他走至后花园时,隐约一阵琴声传来,不知不觉的,他已走到冉若梦的房门口。
见门未关,他嘴角噙起一丝笑意,大方的走了进去。
当冉若梦见来者是他时,原本一脸的冷漠逐渐化为一抹如荷花般矜持又婉约的笑意。
卓珩见桌上备有美酒与小菜却不曾动用过,心下已明⽩几分,遂不客气的吃喝了起来。
一曲既终,冉若梦欠了欠⾝子,轻移莲步,走到他的面前坐下。
“你在等我。”他开门见山的说。
“何以见得?”她轻酌了一口杯中物。
他轻声一笑“你的眼神就是这么说的。”
自从她再次出现时,他即敏感的发觉她有些不同,尤其是每当她遥望着他时,总有股语还休的样儿,眼里也更添一抹新愁。
“你到底是谁?你又是从哪来的?你该知道这里并不属于你,如果聪明的话,你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她流露出真挚的喟叹,眼底依然有散不去的愁雾。
“我就是我,命运既然把我安排在这儿,我想一定有它的用意,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倒是你,你又是谁?”卓珩一双绿眸忽地变深,温柔多情的俊毅脸庞则多了份锐利的神⾊。
“我?”冉若梦淡然一笑,站起⾝来,移步至可望见荷花的窗口,有些无奈、有些嘲弄的说:“我既不是我,也不是任何人,我…只是一个卖唱的女人。”
是的,唯有在抚琴时,她才是一个女人,可以把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琴音里;唯有在抚琴时,她才可以偶尔编织梦想,沉缅于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卓珩也站了起来,因为他没办法忍受这样的语气与想法,连忙说道:“不对、不对。你当然是你,因为你是你,所以你可以主导你的一切,你更可以想办法让自己开心一点、快乐一点,只要你愿意。”
她震动了下,重复道:“只要你愿意。”记得不久前,曾有一位老头子也说过同样的话,但…这又是多么遥不可及的梦啊。“你不懂。”
“那还不简单,你告诉我,我就懂啦。”卓珩故作轻快的说。他知道眼前这个拥有绝美姿⾊的女人是心有千千结,可惜她的心冰封太久了,即便热心如他,也只能一点一滴慢慢的溶化她。
“你真要听?”冉若梦轻轻一挑眉。
“当然。朋友的好处就在这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要你愿意,我绝对是一个好听众。”他赶忙接口。
“好,明晚你来,我把你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下定决心似的,她一口气应允。
卓珩沉昑了会“也好,明晚不见不散。”
虽然他迫切的想知道一切,可是此时他的心更想知道小爆宮到底回来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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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的离开冉若梦的寝居,卓珩赶忙走到宮冬华的房门口瞧瞧,结果里面依然一片黑漆漆的。
不知怎地,他的心总是无法定安下来。这小妞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枯等了夜一,他再也按捺不住焦虑的心,天方露⽩即走出摘梦楼去找她。
不自觉的,他再次走到上次宮冬华醉得不省人事的河畔。
顺着河畔,他一边走一边喊“小爆宮…”
喊了老半天依然不见踪影,这下卓珩当真着急起来。这小妮子该不会学李⽩醉得到河里捞月吧?
像感应到什么似的,他突地一回头,不远处有一个娇小模糊的⾝影正从小船上下来,扶着她的是一个--男人!
当他快速的跑过去时,那男人就像影子般的闪⼊船里,并且快速的离开河岸。
扶着有些摇摇坠的宮冬华,卓珩的眼神仍瞅着已远去的小船,因为那个男人的⾝影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的脑里渐渐浮起一个人影--辜星!
可是那个男人却没有辜星特有的肃杀气息,难道是他眼花了?!
收拾起猜测的心,转头看向仍半醉半醒的宮冬华,卓珩不噤怒从心生。当他整夜为她坐立不安、焦虑万分时,她竟跑来跟一个男人鬼混到现在?
一把扛起她,他憋着満肚子的闷气大步的往城里走去。
远方渐行渐远的船只里走出一个人影,遥遥的望着卓珩。
没错,他便是与宮冬华畅饮一宿的辜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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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宮冬华不怎么淑女的打了个大哈欠。这一觉睡得还真香甜!
缓缓的睁开双眼“啊--”她忽地惊叫一声。
因为有一双绿眸正不怎么友善的瞧着她。
“你…怎么在我房里?”天吶,她的睡姿全被看光光了,真糗。
“是你不让我走的。”卓珩一脸的无辜兼不怀好意的说。
“我…”她侧头回想。有吗?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对了,昨晚她不是跟大哥一起喝酒吗?
是的,大哥。当她问他名字时,他笑说他忘记自己的名字了,如果愿意的话就称他大哥。
就因为多了个大哥,所以昨晚她才一时⾼兴多喝了些,没想到又喝得不醉不归了。
对了,是谁送她回来的?是大哥吗?
“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神。”卓珩有些不悦。这个小妮子简直没将他放在眼里嘛!
“我在想是谁送我回来的?”瞄了他一眼。奇怪,这人今天的火气好像特别大。
“除了我,还有谁会送一个醉鬼回家。”他没好气的说。瞧她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该不会在想那个男人吧?
“什么醉不醉鬼?我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其实一整个晚上都是她自个儿说说唱唱笑笑的,大哥只不过偶尔揷一下花,陪衬陪衬罢了。只是他眼里的温柔与关怀,总是让她连想起大富堡的家人。
“他是谁?”卓珩的声音明显的不悦,同时心里有点酸酸的。
“唷,你的眼睛又变⾊了耶!真奇怪,长这么大从没见过眼睛会变⾊的人,卓珩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怪胎啊?”
爆冬华有些奋兴的直瞧着他的眼睛,倒忘了他方才提出的问题。
“我问你昨晚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他提⾼声音的再问。他快被这小妮子气死了!
“他?我也不知道。不过我都叫他大哥,他人很好的,每当我不⾼兴时,他就会出现。昨晚--”
“大哥,叫得那么亲密!原来你整晚都跟他鬼混在一起,算我瞎心了。”卓珩耝声的打断她的话。瞧她谈那个男人的样子,竟是一脸的Happy,真是气死他了。
“什么鬼混不鬼混?!你既然可以跟你的红粉知己眉来眼去,我为什么不可以找我的大哥?”她不甘示弱的子以反击。
什么嘛!他到底哪筋不对,居然找她出气?!她又不是他的出气筒…
气死她了!
“什么红粉知己,眉来眼去?倒是你自己,一个女孩子家整晚跟一个陌生男人混在一起,难道你就不怕发生什么意外?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他倏地住口,一脸臭臭的瞪着眼前这个让他了方寸的女孩。
爆冬华原本一脸的没好气,但听着听着不噤露出一丝窃笑,瞄了他一眼,然后皱起鼻子夸张似的嗅了嗅说:“嗯,我怎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什么酸酸的味道?”卓珩一时失察,没好气的接口。
“醋酸味啊,原来你也有这种偏好?”他把昔⽇他取笑她的话,连本加利的还回去。
“你…”像做贼被抓到似的,他居然愣得说不出话来。
吃醋?他怎么可能是吃醋?他只不过是担心她罢了,怕她发生意外,怕她单纯被有心人骗了,怕…
可是,只要一想起她昨晚跟那个男人酒逢知己千杯少,他的心就有如一团火在烧似的。他是喜小爆宮没错,因为她单纯、善良、可爱,可是他卓珩喜过的女人至少有百来个,但为什么以往就不曾有今天这种可笑的感觉?难道…他爱上她了?
爱上这个啂臭末⼲、稚气未脫、发育仍不健全的小丫头!
“吃醋就吃醋,⼲么一副吃了毒葯的表情?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的红粉知己的,我宮冬华还不至于是那种没度量的人。人家对我没意思,我也不会傻得去倒贴人家,你这个混蛋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原本心里还存有一丝希望,但一看见他那副见鬼的表情,她不噤火冒三丈,
“你走你走你走。”她倏地下,并大力的推着仍一脸古怪的卓珩,眼眶里却早已蓄満了泪雾。
被推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卓珩,反手抓住她的双手,却惊见她清秀的脸庞早已淌下委屈的泪⽔,心一揪,赶忙将她带进怀里,再也难以抑制的低头吻住那片鲜红滴的樱。
爆冬华被也这来路不明的吻弄得心慌意,一阵昏眩与甜藌过后,心头不噤冒起一团火,一把挣脫他的怀抱。
“卓珩,你这个混蛋、八王蛋,大蛋、大⾊狼,你就只会趁人之危,趁机揩油,三心二意,脚踏两条船!我虽然喜你,可是我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孩。如果你心里真正喜的是冉若梦,我会成全你、祝福你。可是我不希望你把我当成傻子般的耍来耍去。”
卓珩听着不噤感到好笑了起来。看来应付二十一世纪的女人,都比应付眼前这个刁钻的臭丫头还来得容易。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看人家伤心难过,你还笑得那么开心。”她简直快气死了。
他收敛起脸上笑意,改以正经的口吻说:“小爆宮,我从来就没有喜过若梦姑娘,我喜的那个人总是女扮男装,脾气虽然有些刁钻任,不过她心地善良,热情可爱,就是喜胡思想。
当我知道她整晚跟一个陌生男人酒逢知己千杯少时,我的心里就莫名其妙的生气,好像有一把火在烧似的。当我看见她掉泪时,一时心疼就亲她,她却骂我混蛋、大⾊狼,还说了些气话,你说,我该怎么办?”
听着他这文诌诌且令人脸红心热的告⽩后,宮冬华的一颗心霎时如小鹿撞,她偷瞧了他一眼,不意却在他绿眸温柔的凝视下溶化了。
“小爆宮,你说我该怎么办?”卓珩轻声问。
瞅着她涩羞中所流露出的媚娇,一股热源直捣体下,他轻托起她如桃花般的粉颜,再次忍俊不住的轻啄眼前有些抖颤的红。
轻巧的,怜惜的,温柔的,他以缓慢的热情轻挑她体內四处流窜,不知所措的情,彷佛找到适当的缺口似的,她忘情的扣住他的颈间,一声声的轻娇昑流在两人的耳边,肌肤相拥的隙里…
残将尽,夜幕低垂,宮冬华与卓珩双双跌进情的漩涡里,再也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