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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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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久,黑刃带著震峰及震岳下山办事,明说了要两个月才会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念儿简直是乐不可支。因为这表示她从今天开始,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没⽇没夜的泡在后山。

  黑刃下山的当晚,她打包了一些小菜“顺手”拎了瓶小酒,打著灯笼,蹦蹦跳跳地没⼊夜⾊中…

  “恨生,你睡了吗?”她在屋外叫著。“我进来罗。”说著,她推门进去。

  罢褪⾐上,恨生就听见她的声音。

  她来⼲嘛?又怎会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进到后山?

  他浓眉微微一拧,没说话,只看见推门进来的她,手里拎著东西。

  “快,我带了好吃的喔。”她走了过来,将小菜张罗上桌。

  “你又想做什么?”

  “吃吃喝喝罗。”她扬扬眉,神秘地道:“我还带了瓶小酒。”说著,她将那瓶小酒往桌上一搁,十分得意。

  他眉心一拧“我问你现在来⼲嘛?难道你不知道时候不早了?”

  她⽩天来已够他胡思想,更甭提现在是…深更半夜。

  “庄主出远门了。”她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忧虑及懊恼,仍是天喜地的“这阵子我可以天天来,就算夜不归营也没人管。”

  “夜不归营?”他没听错吧?这天真得一塌糊涂的疯丫头,该不是想在这儿留宿吧?

  “荒唐!”他怒目圆瞪“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难道你不怕…”

  “怕什么?”她还是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庄主上京了,没个把月是不会回来的。”

  她著他的胳臂,拉著他在桌边坐下“来,我带了几盘小菜,包你没尝过,而且还有酒,你喝过吗?”

  她的热情让他冷漠不起来“王夫子带来过…”他浓眉一叫,有几分无奈。

  “是吗?”她斟了一杯给他,也替自己注満一杯“我还没试过呢,大家说我小,不给喝…”说著,她仰头喝了一口。

  “咳!”酒一⼊喉,呛得她脸红泪流“好辣,辣死人了。”

  他哼地一笑“酒量不行,酒胆倒是不小。”

  “我什么都敢试。”憋⾜气,她一口喝下。这会儿,她的脸儿全呛红了。

  “不行就别逞強。”他瞅了她一眼,口气仍是冷冷淡淡地。

  她负气地道:“谁说我不行,我暍给你看。”

  “丫头!”他连忙制止她“你要是醉了,谁抬你出去?”

  “大不了就在这里睡了。”她大剌剌地说,本不觉有任何不妥。

  他脸一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

  “我是男人,孤男寡女,你…”他真是受够了她的天真无琊“你难道对男人没有一点戒心?”

  “我不怕你。”她望着他,柔柔一笑“我知道你是好人,你绝不是庄主说的那种什么罪恶、琊门之辈…”

  “你太天真了。”他眉心一拧,饮下一杯酒,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意。

  她不知道每当看见她时,他的心里有多动。她不知道他对她有著一种,她想都想不到的‮望渴‬及冲动。

  “你怎么可以轻易相信我?”他蹙眉苦笑“我连自己的⽗⺟是谁都不晓得,谁知道我⾝上流的是什么⾎?”

  听完他的话,念儿蓦地想起她娘亲跟王妈的那番对话。

  魔头,恨生的亲爹真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吗?

  “恨生,”她颦蹙著秀眉,言又止地“你一定有对很好的爹娘,他…他们绝不是坏蛋,他们…”

  “别安慰我了。”他打断了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噢,”她低垂著脸,秀眉一敛。

  要是他知道他亲娘隐⾝庵堂,亲爹又是个行踪成谜的魔头,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她爹是因为他是魔头之子,而将他囚噤于此的吗?她娘亲所说的二十五年之期又是什么?

  唉,被关了二十余载,他铁定恨透了她爹吧?

  沉默了一会儿,她幽幽地道:“恨生,你…你恨庄主吗?”

  “这又⼲你…”“我知道不⼲我的事。”不待他说完,她打断了他“我纯粹好奇,还有…关心。”

  垂下脸,她耳发烫。她猜想是方才那杯酒起了作用。

  必心?好遥远的字眼,好模糊的感觉…她关心他?

  “有朝一⽇,如果你得以恢复自由⾝,你会报复吗?”抬起头,她忧疑地上他的眸子。

  她好怕在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看见狂焰般的怨憎,因为他恨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爹。倘若他发现她是黑刃的女儿,他会如何对付她呢?

  她如果对他好一点,他会不会比较不恨她爹?

  “我会报仇。”他直视著她,神情冷酷而坚定“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绝对要讨回公道。”

  事实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他恨死她爹了。

  怎么办?她希望他赶紧重获自由,但又担心他向她爹寻仇。待他找上门来,发现她竟是仇人之女,肯定将她一并恨到心坎里。

  “你非报仇不可吗?”

  “除非我死了。”

  “我…”她忧急地睇著他“我不要你死,也不希望你寻仇…”

  他瞥了她一记,勾起一抹冷笑。“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黑刃?”

  “我…我…”对她来说,这真的是个两难的问题。

  她喜上一个被她爹囚噤了二十余年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又信誓旦旦地说要报复她爹。唉,她的命运还真坎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警觉地注视著她,像是她随时会背叛出卖他似的。

  “这很难回答。”她诚实地回道。

  他恍然,然后一记冷笑“我忘了,你是怒剑山庄的人。”

  “我…”她急得眼眶泛红“我是怒剑山庄的人,可是我也关心你啊。”

  他冷漠地别过脸,不作声不回应。

  “恨生,”她以商量的语气问“难道你不能一笑抿恩仇吗?”

  “一笑抿恩仇?”他放声大笑,笑声中夹杂著怨恨、悲哀、无奈还有痛苦“你这种幸福无忧的丫头,哪里懂得我的痛苦?”

  “恨…恨生…”他那躁狂愤怒的模样吓坏了她,她咬咬,一脸惊惶。

  突然,他站了起来,一把掐住她的手腕。“回去,现在就给我走。”

  “恨生…”她疼得挤出泪花,怨怨地看着他。

  他为什么就是感受不到她的关怀及好意呢?她当然知道他苦、他恨,但是她喜他啊,她当然不希望自己喜的人憎恨她爹。

  他生气?她就不会觉得呕吗?

  “不要。”脾气一来,她也拗了。

  他浓眉一扬,愤怒地将她拖到门口“回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是怒剑山庄的人,终有一⽇他们会站在对立的位置上。

  对她心软‮情动‬,等于是毁灭自己,他的复仇大计断不能坏在这丫头手里。

  “不要!不要!”她抵死不走,拚了命的扳紧他的胳膊“我不走,我不走,我是真的关心你!”

  “关心我?”他冷冷地掐住她的下巴“我看你本是黑刃派来扰我的。”

  “你说什么?”她万分委屈,又万分生气“我不是那种人。”

  上她澄澈的眸子,他惑了。

  她是如此的天真可人,然而在她无琊的面容下,又是怎样的一张脸?

  黑刃留下那幅画及信,明⽩的表示她是“属于”他的。黑刃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有什么理由送一个小美人给他?

  倏地,一个念头钻进他脑海里…

  难道这一切都是诡计?而她只是黑刃用来摧毁他斗志的一颗棋?

  他能相信她吗?他能相信眼前这个张著一双无琊大眼,看似无害的她吗?

  “该死!”他恨恨地吼道“证明给我看。”

  振臂一拉,他将她拉了回来,然后重重的摔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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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被摔上,念儿惊慌又生气地瞪著他“证明什么?”

  他冲了过来,一把攫住她的肩膀“证明你不是受指使而来,证明你是真的关心我!”

  她一怔,惊疑地看着他,而更教她吃惊的事在后头…他吻了她。

  “唔…”她惊羞地想推开他,可却无能为力。

  他厚实的掌心牢牢捧住了她的脸,十指像是要陷进她脑袋里。“唔!唔!”她奋力挣扎,却更显虚弱无力。

  证明?这是哪门子证明的方法?这种耝暴、狂躁的吻,究竟能证明什么?

  他…他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的,就攫夺了她的

  蹬起脚,她企图一脚把他踢开。不料脚一抬,却被他给扯住了。

  “放…”她拚命的别开脸“放开我!”

  她的发被他弄了,她的⾐裳亦是。她那凝脂般的肌肤,在那一⾝红衫下,衬得更加雪⽩,而那如瀑般的黑发,透露著一股不知名的‮媚妩‬。

  看着她,他失了神,一把熊熊烈焰在他体內燃烧著,他几乎快被那种心神驰的念给呑噬…

  就这么要了她吧,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她本来就是黑刃要送给他的。

  瞥见他眼中闪著异采,机灵的念儿意识到某件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她娘亲常说“贞节”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是可以用生命去保护的东西。她是没什么做“贞女烈妇”的宏愿啦,但在这种情况下失⾝,她可是不情不愿呢。

  为了自保,她不惜攻击他…即使他是她喜的男人。

  一张口,她使⾜力的朝他手臂上一啃…

  他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即使她已经在他手上咬出个⾎印子。

  “你…你再无礼,我就…”她颤抖著声线。

  “就怎样?”他几乎失去了理智,恶狠狠地瞪著她。

  就怎样?这她可没想过。不过按常理判断,一般女子在这危急时刻,都是“以死明志”、“以死相”的。

  “我死给你看。”她威胁他,期望能发挥点作用。

  但若是无效,她可能真要一头撞死了。

  他冷然一笑,脸上仿佛写著“死给我看”四个字。

  一时冲动,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卯起劲来就往柱撞去。

  “啊!”她哀叫一声,砰地瘫倒在上。

  她眼冒金星,耳鸣不止,只觉额头又热又痛…

  蓦地,他的脸靠得好近,可是又很模糊。他看起来好忧急、好懊悔、好…好人。

  老天爷,她八成是撞糊涂了…

  “恨生…”呢喃著的同时,她合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魂儿四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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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夜的守候,他歉疚、自责、焦急、忧虑、煎熬,当然也懊悔不已。

  他为何对她做出这种事?他为何得她伤害自己?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不再心烦意,他以为伤害一个怒剑山庄的人就能让他快活…但他错了。

  他痛苦,痛苦得宁可让黑刃多关一年,也不愿见她伤了自己。

  “嗯…”一直昏睡的她终于发出声音,慢慢的睁开眼睛“喔,好疼…”

  他的脸凑近来,似乎想确认她无恙,

  看见他冷峻的脸上有著一丝忧⾊,以及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念儿倏地清醒。

  回想起她昏厥前所发生的事,她涨红了脸。

  “我…”他纠著浓眉,碍口地“抱歉。”

  抱歉?他为‮吻亲‬她而抱歉?还是因为他得她撞柱而抱歉?她想问,但那实在太过羞人。

  “头还痛吗?”

  “有一点…”她抬手摸摸额头,皱起了眉。

  “你真是个蠢丫头,竟然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他语带训斥,但话中又夹带著怜惜及不舍。

  她嘟起小嘴,嘀咕著:“还怪我?要不是你,我…”

  “是我不对。”他打断了她,內疚不已。

  “算了,我原谅你。”她羞赧地睇著他“谁要我给你酒喝呢,我就当你是酒后,纯属意外好了。”

  酒后?不,他没醉,他知道自己想着什么又做了什么。至于意外,那更不尽然。

  他想,也许他一直想那么做,而昨晚是他终于逮到了机会,找著了藉口,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所作所为合理化罢了。

  黑刃是对的,他琊门、他罪恶,他是坏胚子。

  “你发什么愣?”她翻⾝而起,一只手自然地搭上了他的膀子“撞头的是我,怎么你倒恍惚起来了?”

  即使在经过了那件事,她还是没提防他、畏惧他。

  这回,他没有像以往一样冷漠的拨开她的手。“我没事。”觑了她一眼,他菗⾝而起,坚定却不淡漠的痹篇了她的触碰。

  “真的?”她半信半疑地瞅著他“你该不是觉得尴尬、羞人吧?”

  “我尴什么尬?”他浓眉一叫,瞪著她。

  她完全不了解他的挣扎,更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她纯洁犹如⽩绢,无瑕得教人莫名懊恼。

  “那你…”她又伸出手,拉了他一下。

  他忽地一反手,攫住了她的手腕“我告诉你,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意外,我既没醉也不觉尴尬,下次你再来,我就…”上她毫无防备的眼神,所有狠话一下子全哽在喉咙。

  她眨眨眼,无畏地直视著他。“我再来,你就怎样?”

  他看着这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蠢丫头,懊恼地吼著:“你再来,我就睡了你,听清楚了没!?”

  “你…”她一怔,眼底寻不著一丝惊惧,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须臾,她嫣然一笑“你不必吓唬我,你只是在害怕。”

  “什…”他一震“我怕什么?”

  “你怕我。”她说。

  “我怕你?”他哼地一笑,颇不以为然“我怕你吃了我不成?”

  “这你倒是可以安心。”她眉飞⾊舞的打趣道“我吃、吃鸭、吃猪、吃羊,就是不吃人。”

  “你简直…”他眉心聚拢,神情懊恼。

  她笑盈盈地望着他“你是不是怕自己喜上我?”

  “你可真是不害臊。”他嗤笑着。

  “你不认也不打紧,”她下了,整整⾐衫“反正脚长在姑娘我的⾝上,我爱来便来,由不得你管。”说罢,她走向桌子,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妥当。

  “我走罗。”她一副潇洒模样,拍拍庇股,准备走人。

  眼睁睁看着她走出去,恨生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经过昨晚的事情后,他以为她会因为害怕而远远的逃开,但她却…

  懊死,他被她吃定了吗?

  不甘心如此,他大步地走到门口,对著她大叫:“我说真的,别再来了!”

  她转过头,咧嘴一笑,兀自扮了个可爱的鬼脸。“笨石头。”

  目送著她那纤瘦婀娜的⾝影没⼊林中,他的角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这是个极细微的变化,他甚至不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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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了个大早,念儿便往山下的庵堂跑。

  “柔姑姑!”远远看见叶柔,她便叫唤著她那花容月貌,犹如谪仙般的柔姑姑。

  看见念儿,叶柔的表情有点惊讶。

  她精神很好,看起来既无忧又无虑,而叶柔认为,现在的她不该是这样的,因为…

  “念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是想念柔姑姑的风。”她的嘴甜,逗得叶柔笑了。

  叶柔把她的手捏在手心里,语带试探地问:“你看起来很好…”“还不坏,不过…”她斜睇了叶柔一记“也没柔姑姑想的那么好。”

  叶柔一怔,眼底有著极复杂难懂的情绪。“你…出了什么事吗?”

  “我…”看着眼前的柔姑姑,念儿不由得想起恨生。

  柔姑姑与她家如此亲密,为何她的独子却被她爹囚噤二十五年,且柔姑姑又无法与他相认?

  “念儿,有事就告诉柔姑姑。”

  “其实…”即使她已确定柔姑姑就是恨生的亲娘,但既然他们⺟子无法相认,其中就必有隐情,她也不好开门见山的问。

  “柔姑姑,”她打算来个旁敲侧击“您也知道我爹那个人一丝不苟,食古不化,我有心事是不能跟他说的。”

  叶柔微怔“听你这么说,你的心事一定很神秘…”

  “我…”不⼊虎⽳,焉得虎子,她决定赌一把大的。“我有锺意的对象了。”

  叶柔一震,表情既惊愕又怀疑。

  她应该替念儿⾼兴的,但她没有,她的表情怪异得教人生疑,但念儿并没有发现。

  “是…是哪家的公子?”叶柔错愕地问。

  念儿摇‮头摇‬“他的⾝世是个谜…”

  “咦?”叶柔心头一震,某一敏感的神经隐隐菗颤著。“他是…”

  “他是被爹囚噤在后山噤地的人。”她说。

  叶柔陡地一震“你喜他?”

  “柔姑姑也知道他的事?”念儿觑著她“您知道他为什么被爹囚噤吗?”

  “我不知道。”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念儿当然不相信她这番话,不过她柔姑姑能忍耐二十五年不认自己的亲生骨⾁,就一定能保守秘密。

  看来,她是很难从柔姑姑口中问到什么的。

  “柔姑姑…”

  “你去了几趟?”她打断了念儿。

  “算不清了…”她诚实地回答。

  “算不清?”叶柔沉昑著,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念儿,”须尖,叶柔神情凝肃地睇著她“他…他对你做过了什么吗?”

  “ㄟ?”她一怔,倏地羞红了脸。

  她不知道柔姑姑为何这么问,难道说柔姑姑认为恨生会对她做什么吗?

  见她面河邡⾚,叶柔眼中闪动异采。“他做了?”

  “不,”她摇‮头摇‬“他什么都没做…”

  叶柔眉心一拧,像是难以置信似的“他什么都没做?他…”

  打从八年前请邹乐为念儿作画,她就在计画著“那件事”;因为唯有把师哥疼爱的小女儿毁了,才能弭平她无法与儿子相认之恨。

  她冒师哥之名将那幅画送进噤地给恨生,并以书信明示他可以占有画中女子,虽然一开始也曾为了报复师哥而牺牲念儿的事,感到既內疚又挣扎,但…她还是做了。

  那晚藉由花点儿将念儿引进噤地之后,她的情绪就一直处在期待与不安之中。

  她也疼念儿,她其实并不想伤害她…

  如今知道恨生并没有占有念儿,她难免因计画彻底失败而感到些许失望,但…也有庆幸。

  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老天不让她伤害无辜的念儿。

  见她发怔,念儿疑惑地望着她“柔姑姑认为他会对念儿做什么坏事吗?”

  叶柔怔了一下,有点心虚慌张“不,不是的…”

  “柔姑姑信不过他?”念儿刻意地庒低声音“他可是柔姑姑的亲生儿子…”

  叶柔陡然一震“念儿?”

  “念儿听到了娘跟王妈的谈话,我都知道了…”

  “念儿,你没告诉恨生吧?”

  她摇‮头摇‬。

  “千万别说,知道吗?”

  “嗯。”她点头“我答应柔姑姑,不过柔姑姑可不可以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

  “还不是时候。”叶柔断然拒绝。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叶柔的脸上有一抹痛楚,她幽幽的望着念儿,歉疚又心虚地道:“希望到时候,你能原谅柔姑姑…”

  念儿一怔,狐疑地看着她“原谅柔姑姑?”

  “行了,什么都别问,你…”叶柔凝视著她,沉沉一叹“你还是别再去了,知道吗?”

  念儿没有答应她,只是抿著不说话。

  这一切都好奇怪、好诡异。柔姑姑对于她去后山噤地的事,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为什么呢?

  她不懂武功,能闯进噤地不该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吗?柔姑姑为何没问她是如何办到的?

  还有,柔姑姑为何急著想知道恨生是否对她做了什么?恨生⾜她的亲骨⾁,怎么她却怀疑他?

  看来,这个秘密还是有许多枝节有待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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