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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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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清晨,咏心被一阵模模糊糊的谈声吵醒。

  就算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她还是分辨得出那是阎梵奇的声音。

  “吃葯了没有?有没有按时吃?待会儿我过去会检查。恩…我在公司,不,没有,我不忙。别出来接我,兰音,我担心你吹了风会着凉,你⾝子虚弱,多穿件⾐裳…好,待会见。”

  说完,他收了线,然后便陷⼊一段短暂的沉默。

  听见那个名字,咏心感觉自己不像是躺在上,而是躺在一个冰窖里。

  不,她没有听错,梵奇真的说了那个名字,他刚刚是在和他的未婚说话!

  就在这时,她听见他撕纸的声音,然后走进休息室来。

  咏心连忙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他知道其实她已经醒来,并且在无意中听见他的对话。

  她隐约感觉到梵奇在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脚步声又向门外移动,不多时,她听见他关上办公室大门的声音。

  他走了!

  咏心从上弹跳而起,捉起丝被裹住自己跑出休息室,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

  他真的走了!

  忽然她好似失去力气,一步步的走回休息室,每一步的步伐都那

  么的沉重。

  她慢慢地穿回自己的⾐服,不意竟看见头上以琉璃纸镇庒住的纸条。咏心:

  我和于桀南下处理一件合作案,你多睡一会儿。

  梵奇

  骗人…他骗人!

  她刚刚什么都听见了,那样的说话语气,不可能是和于桀,也不可能是和任何一个客户!

  她明明听见他说出的名字!

  她按住心口,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为什么要这样待她?她把自己给了他,难道这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吗?为什么在得到她以后,他竟可以迫不及待的在隔⽇一早,就奔向另一个等待他的怀抱!

  但另一个声音立即扬起:裴兰音是他的未婚,他去看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他有了未婚,怎么还能责怪他?

  这两股声音纠着她,咏心有种被撕裂的感觉,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时离开公司的。

  忘了吧…忘了吧!就当作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咏心这么对自己说,她想要装作不在意,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一直流下来?

  她傻傻的伸手触摸脸上的⽔滴,发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忍耐不掉泪的她,竟然満脸的泪痕。

  原来她也是会哭的,原来她也不是坚強得什么都打不倒的…

  她的⾝子忽然晃了晃,感到自己有些头晕。

  一双大手及时搀住她,将她半拉半抱地带到凉处。

  “咏心,你还好吗?我刚刚在对街叫你,可是你完全没听见,你不舒服吗?你…”他急促的口气在看见她脸上的泪痕后呆住了。“咏心,你怎么哭了?”

  咏心定睛望住面前摇晃又重叠的脸孔,好不容易才分辨出来,那是阎勋奇。

  “你是勋奇…”

  “对,我是勋奇。你到底怎么了?咏心?咏心!”

  毫无预警的,咏心昏倒在他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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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咏心是被一声巨响惊醒的。

  她下意识的掀开被子朝声音的方向走去,看见的是一个烟雾弥漫、杯盘‮藉狼‬的厨房,地上掉了一个锅盖,而阎勋奇正把手放在耳垂上,嘴里不停地嚷着:“好烫、好烫!”

  “你在做什么?放火烧厨房吗?”咏心忙奔进去,打开窗户让烟雾散出去,然后关掉太烈的炉火。

  “我在煮⾁⽟米粥啦!医生说你⾎糖太低,需要吃点东西,才不会又昏倒。”阎勋奇用勺子搅拌锅底,捞出一团焦呼呼的东西。

  “唉,又失败了!”

  咏心看了那失败品,不由笑了出来。

  “你的火开太大了啦!而且你应该一面煮一面搅拌,⾁比⽟米难,应该要一开始就放进去。”咏心捞了捞他煮的粥,忍不住大笑道:“还有,煮粥用剩饭来煮就可以了,你怎么会用生米来煮呢?”

  难怪会煮出一锅奇怪的东西!

  “米泡在少一点的⽔里不就是饭?泡在一锅⽔不就变粥了?”阎勋奇理直气壮地说。

  “才不是呢!你一定没自己动手煮过饭对不对?”咏心好笑地看了阎勋奇一眼,拿了一个筛网来,将锅里的⽔分滤掉,然后将一团又一团的生米⾁⽟米团舀进⼲净的塑胶袋中,洗好锅子,并从电锅里挖出几勺剩饭,重新煮过。

  “我就不信以我过人的天赋会煮不出一锅饭来!你让开,让我试试!”

  咏心忍着笑让开,看他开始切⾁…用很慢、很笨拙的方式把⾁切成丁,但他丁还未切完,锅子里的粥已经煮开了,⽩⾊的泡泡滚出锅子,流进瓦斯炉中,发出“戚戚”的声音。

  咏心正想把瓦斯关小,阎勋奇阻止她。

  “我来弄,你去客厅坐着!?

  “可是…”她真担心,他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不相信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去客厅坐好。”

  阎勋奇硬把咏心赶出厨房,自己孤军奋战。

  咏心没办法,只好乖乖去客厅坐。

  这时候她才发现,这里不是阎家大宅,而是一个极简主义风格的五十坪长方形打通空间,几乎没有隔间,只有玻璃砖稍作区隔,采光十分良好。

  这里应该就是勋奇的‮人私‬空间吧?难怪他并不常住在阎家,只像个旅人一样把家当成旅馆。

  她打量着这屋里的每一个摆设,都十分有独创,不管是沙发或是墙上的挂饰,都有勋奇率、野的风格,和华丽雕琢的阎家大宅完全不同。

  也和梵奇完全不同。

  想到阎梵奇,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隐隐刺痛着。

  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谎呢?难道他和那些喜新厌旧的富家子一样,只要到手了就不屑一顾吗?

  可是她不是跟谁都能上的啊!若不是真的喜他,她不会出自己的第一次。

  想着想着,她又红了眼眶。

  就在这时,勋奇端了一锅热腾腾的粥出来。

  “咏心,煮好了!快来吃吧!”

  咏心听见勋奇的声音,赶紧擦了下眼睛,把泪意回去,挤出笑容面对満头大汗的勋奇。

  看着锅中舀出洁⽩如雪,香气四溢的⾁⽟米粥,再看看勋奇手指上的几处刀伤,咏心不由一阵感动。

  “快点趁热吃。”他耝手耝脚的盛一碗粥给她,

  咏心舀了一口,放到嘴边吹凉,然后品尝。

  “怎么样?应该还不错吧?”这次没烧焦,⾁也有煮,应该不错才对!世界上没什么事可以难倒他阎勋奇,就算是料理也一样!

  哈哈哈!

  咏心看了看那锅粥,又看看勋奇得意洋洋的模样,有些想笑。

  “喂,女人,到底怎么样啦?好吃就称赞一声啊!”他可是生平第一次下厨,这女人还笨笨的不知道要感恩。

  “很好吃,可是你忘了放调味料了。”

  “啊?”他居然忘了这回事!勋奇突然涨红脸,辩解道:“我…我不是忘记,我是觉得吃清淡一点对健康比较好啦!”

  咏心被他的模样逗笑,一开始勋奇是有点不慡,但最后两个人都笑出眼泪。

  “谢谢你,你还蛮有料理天分的。”

  “废话,你也不想想我是谁。”他把称赞理所当然的收下。“好吃就吃多一点,你瘦成这样子,难看死了!”他故意嫌她。

  “我还好吧!不会很瘦啊!”“我比较喜有点⾁的女生,才不像我哥…”

  提起梵奇,两人都有片刻的尴尬和沉默。

  咏心低下头,默默的吃粥。

  看着她头顶上的发漩,勋奇问:“你今天哭是不是和我哥有关?”

  咏心没回答,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碗里的⾁丁。

  空气中,忽然弥漫了一种紧绷感,好像只要戳一下,就会有什么在空气中爆开一样。

  “咏心!”他忽然用力的握住她的肩膀,摇撼她“你⼲嘛那么傻?我哥有未婚了,我爸妈不会准他娶你的,你知不知道?你为他哭有什么用?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裴兰音很美很温柔,不是那种恰北北或是有大笔嫁妆的俗气⼲金女,她对我哥很好很好,我哥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希冀什么,我就只是爱着他,单纯的爱着他而已。”

  “你骗人!你如果爱一个人,会不想占有他吗?你能忍受他拥抱别的女人吗?范咏心,你扪心自问,你做得到吗?”

  咏心放下碗,蒙着脸哭。

  勋奇说对了,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咏心,你忘了我哥吧!”勋奇拥住她“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不会让你伤心的,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勋奇…”她哽咽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流了満脸的泪。

  勋奇托住她下巴,吻住了她。‘

  咏心像是受到惊吓般,慌忙推开他,整碗粥也倒在地上。

  “勋奇,不要!”她缩⼊沙发中,别开小脸哭着说道:“别这样,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去他的朋友!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第一次看见你时,我就喜你了,我敢说喜你的程度比我哥更多!”

  勋奇在她面前蹲下,小心地拨开她纷的长发,用手指擦拭她的泪痕,哑声说道:“和我往好吗?我喜你,很喜很喜你,如果你愿意和我往,我不会再让你流泪,我会对你好。”

  咏心忽然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说这些话的不是梵奇,而是勋奇?

  为什么她明知道他有了未婚,还要喜他?

  面对勋奇的温柔,她究竟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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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咏心,你不是到阎家去工作了吗?怎么又回来啦?”蓓丽准时出现在珊瑚餐厅的更⾐间时,看见咏心也正在对镜整装,穿着餐厅规定的‮国中‬式服装,一副正准备上工的模样,她呆住了。

  “嗨,蓓丽姐,好久不见,你好吗?”

  蓓丽呻昑一声,拉住她道:“现在不是寒喧的时候!快告诉我,你怎么会又来这儿工作?是阎家少爷辞退你吗?”

  咏心‮头摇‬“不,是我自己辞职的。”

  这个笨女人!

  “⽩痴!”蓓丽臭骂她:“那里的待遇那么优渥,阎家少爷又那么明理,你⼲嘛要辞职?”枉费她一番苦心!

  “那里的工作好多,⽩天要去公司帮忙,晚上还要打理阎家的杂事,好累哦!”她低着头,佯装整理⾐襟上的盘扣,避重就轻的回答:

  “我还是喜在这边工作,经理也已经答应了。”

  “你…厚!我真会被你气死!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会把握啊?”她看得出来阎梵奇对她特别不一样,偏偏咏心却仿佛一点也不知情。

  “蓓丽,你真以为那种大少爷会喜我呀?”

  “那很难讲啊!小说都是这样写的…”

  “小说上的东西都是假的,你怎么能当真呢?”咏心一副很看得开的模样“阎梵奇是不可能会喜我的,我也不想一辈子在那里当女佣,我还是喜这里:说不定我再做几年,可以升为领班呢!”

  咏心都这样说了,蓓丽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叹气“唉…”

  “我先上工罗!”咏心故作轻快的到外场去了。

  虽然离开了一段时间,珊瑚餐厅仍是人満为患,宾客盈门。

  咏心拿了托盘,开始帮每桌客人拿走脏碗盘,并给予每个人蒸得热热的擦手巾,好让客人擦擦嘴、擦擦手,继续品尝下一道珍馑。

  就在这时候,大门口传来一阵騒动。

  “发生什么事了?”经理立刻接到消息,出来坐镇。

  领班匆匆跑来报告:“经理,是阎总裁大驾光临,可是…他事先没有预约,今天的座位全満了…”

  “那该怎么办?这么重要的大客户,我们不能有半点得罪啊!”经理也开始着急起来。

  听到这里,咏心脸⾊已经转⽩。

  他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来逮她的吧?

  不不不,他当然不可能亲自前来逮她,对他而言,她本不具有任何意义,怎么可能在这时候丢下工作,就为了逮她回去?

  但…咏心料错了。

  在雕花木门开合之间,阎梵奇已经走了进来,他环视一周,从人群中找到咏心的⾝影,紧紧镇住,然后朝着她走过来。

  他是来找她的?他真是来找她的?

  咏心发现自己的双手不争气的颤抖,像是快要把整个托盘抖掉,偏偏她的脚却是像在原地生一样,动也动不了。

  梵奇每向前跨一步,她就可以更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愤怒。

  他看起来好生气,只怕就算损失了几千万的案子,他也不会如此生气…

  咏心几乎是在惊慌与害怕加之下,看着梵奇走到她面前来。

  他一出手,就抓住她的手腕。

  “跟我来。”他的语调森冷,眼眸无情。

  “不,我…”咏心求救的看着经理。

  “快去快去!”经理居然连问也不问,挥着手,好像在赶人一样。

  咏心被梵奇拉上停在门口的座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他冷声命令:

  “开车!”

  车子立刻往前驶去,没有半秒的拖延。

  车子发动后,梵奇立刻升起驾驶座与后座间的不透明隔音板,使得后座成为只有他俩的空间。

  梵奇从西服內袋中掏出一张纸,在她面前展开。

  “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那是她的辞职信,上面写着她还是习惯在珊瑚餐厅工作,所以希望辞职,回到原先的工作岗位。

  咏心深昅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退缩。

  “很抱歉没有事先跟你说,但是我已经决定了,要回餐厅工作”

  梵奇眯起眼睛。“我不记得你向我报备过。”

  “所以我才写了这封辞呈呀!”她辩解着。

  “我没有同意。”

  咏心倒菗一口气。她没有想过梵奇会不同意她辞职!

  “可是…可是我已经回餐厅了,经理也答应过我…”

  梵奇二话不说,抄起‮机手‬就拨了一串数字。

  咏心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你…你要打给谁?”

  “打给陈经理,我倒要看看我没辞掉的人,他是不是真的敢录用。”

  咏心一听,眼眶迅速的红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我?阎家女佣的工作,人人抢破了头,就算我离开了,你也很快能找到递补的人选啊!”“你以为我是为了把你逮回去才来的?”梵奇脸⾊变得很难看,他重重拍上‮机手‬。

  咏心一面擦泪,一面傻傻的反问:“那、那不然呢?”

  阎梵奇几乎被她气死“就像你说的,我家本不怕没人来应征女佣,既然如此,我还来找你做什么?”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她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

  “范、咏、心!”阎梵奇首度失控地大吼:“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以为那个晚上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同,你到底在想什么?竟然在隔逃讵下这张辞呈,偷偷离开!”

  咏心听他这么说,心里头更是委屈。

  他回到未婚的怀抱里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管她再难过,她当然只能选择识相的离开啊!不然要她呼天抢地,硬要他负起责任吗?

  咏心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受的伤有多重,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对这件事有多在意,她咬住下许久,才又抬起头来重新面对他。

  “我想你误会了。”

  梵奇的黑眸再度眯起“误会?”

  “没错,那‮夜一‬…那‮夜一‬…”咏心昅气,希望自己看起来能有自信点“那‮夜一‬只是男人和女人的望,说⽩一点,那只是‮夜一‬情,过后就成了回忆,我不知道你还会来找我…”

  梵奇这次不光是眼睛眯起,连声音都令人不寒而栗。

  “你说那是‮夜一‬情?”

  咏心想回答“是”但她喉咙发紧,本出不了声,只能硬着头⽪点头。

  “不可能!你不是那样的女人!”梵奇咬牙,怒瞪着她,告诉我实话,你到底为什么原因离开?是我妈对你说了什么吗?”

  咏心飞快的‮头摇‬“没有,这跟别人没有关系,实情就是这样子,拜托…求求你放过我吧!你也知道你是个有婚约的男人,不应该再和别的女人有所牵扯,那晚的事情我很抱歉,这一切全是我的错”

  她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自己退出,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有了那‮夜一‬,她的一生就已⾜够…他为什么不肯让这一切好好的结束?

  “该死的这不是你的错!别说得好像是你惑我!”梵奇猛地将她拉过来,对着她低吼:“我说我爱你,你听不懂吗?我敢要你,就会负责到底,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种占人便宜的小人?”

  咏心‮烈猛‬地‮头摇‬“不!我不要你负责啊!你去娶她,去娶那个温柔又美好的女人,不要因为我,背上不孝的骂名,我不想害你,真的不想啊…”梵奇搂住她,低语:“咏心,我对兰音的感情,从来就不是爱。我同意娶她,纯粹是因为我⽗⺟对她赞不绝口。她是温柔婉约的好女人,和那些贪图阎家财富的女子完全不同,所以我才同意和她订下婚约,谁知道…我遇见了你。”

  咏心听得动容,他真的这么喜她吗?她好想抱住他,告诉他她也好喜他,可是…她真的能这么做吗?

  如果她与心爱的人有了婚约,而对方却背着她爱上别的女人,她能够承受这种打击吗

  她不能的!所以,将心比心,她怎么能这样伤害裴兰音呢?

  她強忍眼泪,深昅一口气,重新面对阎梵奇。她知道接下来要说的那番话,很可能会使梵奇恨她⼊骨,但是除了这么做,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

  “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那么多,老实告诉你吧!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她以为梵奇会发怒,但是他没有。

  他还是那么冷静,尽管他的自制力已经接近崩溃。

  “你胡说。”她以为他会相信她的鬼话?”你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如果你没爱过我,你不可能会把自己给我。”

  他的了解,使咏心在痛苦中感到一丝甜藌,但那并不能改变她的决心。

  “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她強迫自己露出嘲弄的表情“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下之后去找谁?”

  梵奇的眼神变得冰寒了。

  她语带暧昧的说:“我去找勋奇,因为,我一直想知道你们兄弟俩究竟有什么不同,正好勋奇也喜我,所以…”

  “够了!”梵奇蓦地按下隔板,对阿甫说:“停车!”

  车子紧急在路旁停了下来,梵奇打开车门,冷冷地对她说:“你可以走了。”

  他的话几乎击倒了咏心,但她硬要自己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要我走可以,你要给我车钱,还要弥补我今天的工资…”

  话还没说完,梵奇菗出⽪夹里的所有钞票,直接丢到她面前,,表情冷峻“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去找我的秘书,我会要她开支票给你!”

  说完,车子绝尘而去。

  钞票在她面前飞洒开来,像蓝⾊的雪花。

  咏心看着那些飞舞的钞票,眼泪不噤一颗颗滑出眼眶。

  一切都结束了…

  这样也好,梵奇应该会回到裴兰音⾝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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