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姐,你去了哪里?”
晓溦提着行李刚⼊家门,立刻被季康给挡了下来,而且他的脸⾊难看极了。
“季康,我刚回来,好累,你别找我吵架,行吗?”晓溦蹙紧眉头,不明⽩季康最近怎么老是与她怒目相向?莫非是他的脚因她所伤,所以他怀恨在心?
可是,她知道季康不是那种人,但为什么近来他的态度会转变这么多呢?
“累?跟那个男人玩当然会累,对不对?”季康凝起眉,已经几近发飙的程度“爸、妈和你全都被金钱所惑,直以为那种男人就是所谓的好男人,但我希望你张大眼睛,仔细看清楚那种男人的劣!”
单纯的晓漱本不知那种花花贵公子有多么可怕,一味的认为他们出手大方,就为他们所着,可知若当她付了所有,包括⾝体和心时,就等着被甩吧!
“我不希望你批评尧伦…季康,你并不了解他,你只是由他的外表、他的⾝分去揣想他这个人,这对他来说是多么不公平啊!”晓溦极力为海尧伦辩驳,这种态度刺伤了季康的心。
难道姐不知道他并非是挑拨离间,也并非见不得她好,虽然…虽然他爱她,可他对自己的这种⾝分早已是默认了,所以他不強求,只希望她过得快乐。她可以去找任何一个男人,可是海尧伦…他本不是个好东西!
“姐,我的话你非听不可,你可以到外头多多打听他的名声,我只希望你要谨慎。”见不得她这么愁苦,他猛地上前攀住她的肩。
“好了,你不要太动,你放心,我会采纳你的意见。”她拨开他架在她肩上的手,对他苦笑地摇头摇“我真的好累,想去休息了。”
晓溦推开他,正准备拾级而上,突闻他在她⾝后说了一句让她极为震惊的话…
“我爱你!”
她突地一愣,⾝子渐渐发抖,过了半晌,她才回过头对他笑了笑。“你是我弟弟,我当然也爱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故意扭曲我的意思?你明明知道我所谓的爱不是姐弟爱,也不是亲情的爱,而是那种男女之间亲密的爱…”
“别再说了!我不要听,这怎么可能…季康,你是不是该出去外面找份工作,别净在家里胡思想,你简直是来!”
晓溦气愤地咬着下,倏然回首奔上二楼,冲进她的房间,紧紧地将门关上锁住。
老天!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季康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
她抱着脑袋,用力按庒着太⽳,心想她也许该洗个澡,或许经由热⽔的洗涤,她的心就不会这么混了。
走进浴室,一抬眼就瞧见架子上一整排她买来的美发用品,这些不都是为了海尧伦吗?
他喜她的长发,她也答应他要好好照顾它,如此细心的呵护,就如同呵护着他们之间的感情:多希望两人的爱能够隽永流长,好打破季康对他的质疑。
拿起洗发精、弄头发,她轻轻地抓出了泡沫,泡沫映在灯光下,映照出了五颜六⾊的亮彩,顿时让她的心情开朗不少,两人的未来仿佛也如同这般,会如此的多采多姿…
对了!明天是尧伦的生⽇,她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呢?又该买什么样的礼物送给他?
想了半晌,她才想到买支手表给他吧!
人家不是说,手表能圈住一个人的心,虽然有点居心不良,不过这也是她爱的表现啊!
于是,她开心的洗着长发,嘴里轻哼着歌,脑子里却思考着该送给海尧伦什么款式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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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晓溦趁中午休息时间走了一趟精品店,为海尧伦挑选生⽇礼物。
所幸这里的表种类繁多,她细心又专注地挑选着她所喜、也适合海尧伦的款式。
突然,一支小羊⽪表带的银框手表映⼊她眼帘,它的款式优雅,大方且不俗,她相信海尧伦一定会喜的。
她低首看了看价钱…哇!五位数的金额的确让她心口一慑,但是想想,以海尧伦的⾝分,这样的价钱并不为过;再说,平⽇她有些积蓄,虽然这手表贵了些,但她还付得起。
于是,她付钱买下了它,经过店员精美的包装,她便兴⾼采烈的拎着它回到公司。
这时已是下午上班时间,她向柳香代几句话后就登上电梯,来到海尧伦的办公室楼层。
平⽇上班时间,她是决计不会来找他的,可奇怪的是,今天他办公室外的秘书和助理都不在,于是她忐忑不安的推门而⼊…
办公室內的画面竟让她完全震住!
她逐渐苍⽩了脸⾊,泪⽔蓄満了眼眶…
屋內的一男一女没料到有人会就这么冲进来,海尧伦更没想过,一向在公司里公事公办,绝不参与私事的晓溦居然会在这时候跑来找他!
而全⾝⾚裸地躺在海尧伦办公桌上的张家仪,继续要求着他冲刺律动,享受着那恣意擦摩的感快,一点也不在意背后有个女人正在盯着。
海尧伦也由原来的惊愕渐渐转为无所谓,他目光冷冽地瞧着晓溦苍⽩的容颜,任⾝下的女人不停的动。
晓溦已是全然的慌,手中的礼物蓦然掉落地上也不自觉,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口好疼,仿佛被一种陌生的感觉攫住了灵魂,就要将她丢进地狱自生自灭般。
红润的柔渐转苍⽩,她的眼底蒙上一层薄得教人无法辨认的轻雾。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海尧伦,见他双眼微闭、轻呼着气,享受的醉表情真是让她心痛到无以复加!
躺在桌上的女人,她也认得,就是她第一天到公司报到时在人事室办公的职员。原来海尧伦除了她之外,还…
“你…你…”想说的话凝在她喉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完就可以出去了!”海尧伦心头烦郁得要命,看着她的泪,他居然会连爱做的兴致都没了。
晓溦也想走,可她想问个清楚,不想走得莫名其妙。
“我想问你,你…你还爱我吗?”她紧揪着农襟,菗噎地问道,眼底、心底净是伤痛。
“你先出去!”海尧伦闭上眼睛,沉冷地说。
“我不出去!我要你回答我。”晓溦坚持道。
“拜托!你烦不烦?”他猛地菗⾝,推开张家仪走向她“你是想代替她吗?好!那你躺下,快躺下呀!”
晓溦看着冷酷无情的他,悲怆的咬着下,半晌才说:“不…这不是你,不是我所认识的你…”“呵!要不你希望看见的是哪个我?”他突地转⾝对张家仪说:“你先走,晚上我再去找你。”
张家仪狠狠地瞪了晓溦一眼。若非海尧伦承诺晚上会去找她,她铁定会扑上这个半途杀出的程咬金,好好教训她一顿。
优雅的将⾐服穿上后,张家仪走向海尧伦,在他的上印上一吻“我走了,晚上我等你喔!”
“嗯!乖!”笑看着张家仪离开后,海尧伦便从桌上拿起一包烟,背对着晓溦说:“你到底有什么事?以前上班时间你从不会来的。”
“我…我是来送你…生⽇礼物…”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礼盒,她赶紧将它拾起,颤着腿双走到他面前。
他看着她轻颤着手捧来东西,他撇撇嘴接过,耝鲁地撕开包装“哦!手表啊!”“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心想说送表给你,希望…希望能圈住你。”说完,她的声音已喑痖。
方才的情形就可以看出他本不爱她,为何她还死心蹋地的爱他呢?
看来季康是对的,她本不了解眼前的男人…
“这支手表…多少钱?”他睨着她。
“两…两万多…”
“两万!你知道我手上这支表值多少吗?”他举起左手,展现他手腕上那支样式别致非凡的手表。
她抿头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
“二十五万!”说时,海尧伦竟狠心地将她所赠送的生⽇礼物往地上重重一摔!“两万?哼!我本不看在眼里!”
“你…”这时,她伤透的心已似那支手表,只是更为粉碎了。闭起眼睛,她抖着嗓音问道:“你…你还爱我吗?”
“不爱!”海尧伦烦闷的吼道:“这个答案你満意了吧?可不可以走了?”
原来她跟其他女人一样,一碰着他变心,就只会哭闹!哼!想也知道,她还不是想要钱!
“可我好爱、好爱你啊!尧伦,我可以不在乎你今天的行为,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以后别再这么做。”晓溦痛彻心肺。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只要他回头,一切她都可以抛开。
“你的爱是为了这个吗?”从⽪夹內再次掏出那张金卡,他狠狠地掷在地上。
“你…”看着那东西,她的心又是猛然一阵重创,全⾝⾎不脑控制地持续冷凝,她早已是遍体鳞伤!
她凝了声“我不要…”
“当真是嫌不够吗?”他蹙起眉,口气更加恶劣的说:“别不好意思,我对我玩过的女人向来大方。”
他等着她狮子大开口,听到的却是…
“我只要你的爱,若你无法给我,又何必欺骗我?”
“呵呵!你爱我我就给你爱吗?再说现在是什么时代,谁能保证成为男女朋友之后就一定能够长久,或者是结婚?”
“可你说过你爱我…”
“哼!这种话你也信?”他冷哼道:“若真要说我爱你哪儿…”他眼神幽邃地瞄了她一眼“应该就是你那头长发吧!”
“长发?!”晓溦深昅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为了我的长发,所以你说你爱我?”
“对、对、对!你有完没完?!”他坐回椅子上,跷起二郞腿,故作冷冽的道:“要钱就把地上的金卡捡起来,若是嫌不够,我可以再加二十万额度,这已是对你最大的施舍了。”
施舍…
“海尧伦,告诉你,我才不要你的施舍。”她徐步往后退,当她的背脊贴上办公室门时才停下。
“你…”海尧伦的话语尚未吐出口,晓溦已经夺门而出!
看着她逃离的背影,他突觉一股烦闷的流直在他心中窜动不休,谁知道方才他那残酷话语说来潇洒,心情却是沉重得像是灌了铅般!
可是,要他破例接受一个女人却是这么的难呀!
妈的!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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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晓溦向公司请假回家,办公室的同事见她神情恍惚,都直关切地追问,可她也只是含泪头摇便转⾝溜了。
一回到家门口,就见季康笑脸人的走向她“姐,我找到工作了,是在一家大公司当行销,虽然辛苦,但我会努力的。想想自从受了伤后就赋闲家中,实在是不好意思!”他边说边抓抓头。
“真的?那好好做。”她露出虚弱的笑容,双眼却空洞得紧。
“你怎么了?”季康用力转过她的⾝子,这才发现她的双眼肿红。
“没事,我想回房休息。”推开他,她拖着无力的步伐走着。
“等等!你一定有事。”
季康用力拉住她,直盯着她的眼睛说:“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八王蛋对你怎么样了?”
“你别拦我好吗?”晓溦推开他,神⾊憔悴不已。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进去!”他硬是挡下她,目光犀利地望着她。“我猜对了是不是?是他辜负了你?还是他抛弃了你?”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眼底已泛出星焰。
懊死的海尧伦!如果真是他让晓溦这么伤心的话,他一定要去宰了他!
晓漱明⽩季康冲动的个,知道若是让他知道,他一定会去找海尧伦⿇烦,她又怎能告诉他呢?
再说,他才找到工作,若因为她而丧失机会,那她可是会內疚的。
“季康,我和他…没事的,你别瞎猜,我很好…真的很好。”太⽳,她怎么觉得地面好像在转动呢?
“你怎么了?”季康眼明手快的扶住她“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她因晕眩而踉跄地走着。
“不行!我扶你。”握住她的手,季康细心的将她送上楼“等会儿我就去找海尧伦,非得问他个明⽩不可!”
到了楼上她的房间外头,季康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可是让晓溦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她急急拉住他。
“你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我就不相信与他无关。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去找他问个清楚。”季康注视着她逃避的眼神。
“我都说了没事了…”
“没事、没事!你的脸上明明写着有事,而且还是不小的事,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你可知我有多心急?”他紧抓住她双肩,几近咆哮。
她别开脸,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滑落“男女爱本就是这么一回事,合则聚,不合则散,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不是你的处事态度,若是别人我不敢说,可是你…你是千古难逢的死心眼!”相处二十年,他对她的个可是了若指掌。
“好、好!我跟你说,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她紧抱着自己的头,拚命摇着头。
“姐,你别动!”季康从没见过她失去冷静的样子,一时间也慌了。
“我…我是不是不好?你说,我是不是哪儿不好?所以他嫌弃我?”她揪着他的⾐领,泪如雨下地问。
“没有、没有!你一切都很好,温柔又善解人意,漂亮又善良,我才会为你心动,其他女人我全没放在眼里。”季康哑着声音说着这些年来只敢放在心底的苦与闷。
“不…”她赶紧推开他,拭了拭泪“我是你姐姐,你别来,多认识其他的女孩,她们才适合你,我…我只是个虚荣的女人…”
“是他说的?”季康的眸子一眯,双拳紧握“我这就去找他算帐!”
“不…别去…”她拉住他的手,惊慌道:“不准去!我不许你去,若你坚持要去,当我知道后我就一辈子不理你!”说完,她便冲进房里,将门关上。
瞧着她这副伤心样,季康在心中下定决心,今后由他照顾她,那个姓海的男人就滚一边去吧!
回到房里的晓溦坐在镜子前,静静地看着一头长发,心付,他说他爱她,当真只是因为它吗?
如果她把头发剪了呢?是不是就能断绝对他的情念?
打开菗屉、拿出剪刀,她一刀一刀的剪下长发,每剪一刀,都能看见自己的泪随之滑落,直到镜子里出现头发只及耳下的陌生人影,她才忍不住趴在桌上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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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晓溦又请了半天假,而后趁着家人都不在之际去了趟美容院,将一头参差不齐的头发给削薄,看似俏丽又可爱。
可这样的外貌却一点也不符合她的心境,但她决定重新开始,不再为海尧伦心伤、苦恼。
“姐小,你的头发刚刚是怎么了?是不是自己剪的呀?”美容院姐小直觉奇怪地问。
“因为心情不好,就把它剪了。”晓溦避重就轻地说。
“我看过很多人都像你这样,有的剪得就跟狗啃似的,我们怎么修都不好看…”姐小聒噪地说着。
“嗯!”晓溦随意应了声。
“你还好,剪得还不算太短,修起来还満顺的。”姐小一边修剪一边说话,希望能再混一个客人。
“嗯!是満好看的。”晓溦苦涩的一笑。
“你…是不是失恋了啊?”聊着,聊着,姐小竟然说到了人家的伤心处还不自知“很多像你这种情形的,都是失恋呢!一失恋就拿自己的头发出气。你知不知道,男人都说『我喜你的长发,你一定要为我留』,呵呵!所以一旦失恋,女人一气之下就把一头乌溜溜的头发给剪了,唉!这种女人最笨了。男人变心,女人就找自己头发的⿇烦,怎么不知道多爱自己一点儿呢?”
姐小诸多叨念,只有这句话听进了晓溦的心里。
是啊!海尧伦对不起她,她又为何要剪自己的头发呢?只为了要忘了他吗?可这样就当真能忘了吗?
看来,若要彻底忘记,找回自己的生新活,就必需离开他,不再和他有任何集才是。
闭上眼睛,晓溦在心中下定决心,说清楚了后,两人便不再有瓜葛。